第一百七十八章曇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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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裏人很多，便是裴玉杭這麽晚回家，還是有很多人在長安街上流連忘返，而他只惦記著家中的素素，祈求她一切平安。
馬車從長安街上緩緩駛過，車外是喧鬧的人聲還有觥籌交錯的交杯聲，裴玉杭緩緩地挑開門簾，看到各種各樣的臉，不禁心中想笑，但是當他再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時，他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那站在家門口的赫然便是曇道，而他的身邊竟無一人。
裴玉杭一個箭步下車，飛速來到他身邊，驚訝地打量著他，然後問道：“九娘呢？”
曇道苦澀地一笑，隨後那高大的身體便如被雨水浸濕的沙墻巋然崩塌，幸好裴玉杭出手及時，否則他便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來人，快來人呀……”
曇道緊繃的身體終於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放松了下來，他躺在裴玉杭的懷中，沈沈地睡了過去，好久沒有這麽安逸了，他真想就這樣一輩子。
……
立春之後，天氣雖然還是有些寒冷，但是也隱隱開始透著春天的氣息，便是那平日裏覺得並不暖和的陽光，照在身上也有了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曇道回京已經有好些天了，京城裏的會試都已快結束了，這些日子朱祐樘也較之之前忙碌了許多，裴玉杭為了方便在家照顧素素和曇道，便在朱祐樘那裏請了幾日假，理由無外乎是素素一個人在家不放心，素素這些時候總是悶悶不樂的，雖然朱祐樘看他的眼神充滿疑惑，但終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素素昨天很晚才睡，所以裴玉杭起身的時候，去她窗外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見她睡得深沈，便沒有叫她。而曇道同樣沒有醒，大夫也來檢查過，只說是睡著了，身體並無大礙，裴玉杭尋思著這一覺睡得也是夠長的。
裴玉杭走出曇道的屋子，一個身材矮小的仆人從外面急沖沖地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少爺，少爺，門外有人求見。”
“可知是誰？”裴玉杭好奇地問道。
“從沒見過，好像不是本地人。”仆人回道。
“我去看看。”裴玉杭邊走心中便尋思起來，自己在京城認識的人並不多，而且自從義父死後，更是甚少有人過來了，這會子會有何人來找自己呢？
門外的屋檐下站著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年輕小夥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臉色有些憔悴，五官小巧精致，個頭與素素一般高，當他看見裴玉杭的時候，便立刻上前拱手說道：“裴大人，在下乃是山東豐縣的劉錦春，早就慕裴大人英明，今日得見果然如此。”
“我們認識嗎？”裴玉杭可以確定根本不認識此人，而且看著面生，似乎不經常在京城走動。
“在下乃是山野草民，大人自然不識得在下，可是在下卻是對大人仰慕已久，希望能得大人一番指點。”劉錦春誠意拳拳就差跪地磕頭了。
裴玉杭一向不會拒絕人，他見對方態度還算和氣，於是便問道：“你是參加會試的？”
劉錦春笑著說道：“正是。”
“裴玉杭對科舉一竅不通，更是談不上指點一二，所以兄臺還是請回吧。”裴玉杭說完便準備關門。
“裴大人不通沒關系，只要能聽在下說上一二，自然就是什麽都懂了，還望大人不吝指教。”劉錦春一腳跨進門內，一腳在門外，擺出一副誓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裴玉杭的臉色一沈，不悅地說道：“這位兄臺，會試已然過去，你不在客棧好好等放榜，如何到我府上無理取鬧？”
“在下真心想與裴大人交好，請裴大人千萬不要推脫。”劉錦春依然不依不饒地站在大門口。
裴玉杭的憤怒之情已經表露無疑，他轉頭沖裏面叫道：“來個人，幫我將這頑劣之人趕出去。”
一下子屋子裏便湧出來四五個年輕的大漢，沖到門口，將他推出門外，一邊推還一邊叫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豈容你在此胡攪蠻纏。”
裴玉杭輕輕搖頭，轉身準備進屋，正看到曇道將自己虛弱的身體依靠在正堂的門邊，笑語盈盈地看著自己，他一個快步走到他身邊，上下打量一番後，道：“你醒了。”
“對。”曇道瞇起眼睛，看著裴玉杭，看到他著急，自己真是覺得欣喜不已。
“九娘呢？”裴玉杭扶住他的身子坐到正堂的椅子上，問道。
“跟丟了。”曇道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面色沮喪地說道。
“那你怎麽回京城了？”裴玉杭問道。
“我尋思素素在京城，也許無名也會來京城，所以就……”曇道沒有再說下去，可是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讓裴玉杭產生了懷疑。
“你覺得他會來京城找素素？”裴玉杭想到這裏，停頓片刻後向屋後跑去。
素素的房間很是整潔，就在裴玉杭重重地推開房門時，素素正準備起身，她看到裴玉杭驚恐的臉色，不禁疑惑地問道：“哥，發生什麽事情了？”
裴玉杭什麽都沒說，他上前一把將素素摟進懷裏，許久之後才斷斷續續地說道：“以後哥再也不將你一個人留在家裏了。”
“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素素都快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來了，於是使勁地推開裴玉杭，焦急地問道。
“無名回來了。”裴玉杭說完將頭埋在雙手劍，懊悔地說道，“當初如果能一劍殺了他就好了。”
“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當是救了一條人命好了。”素素淡淡地說道。
“可是，像他那樣的人，不值得救，他根本死有餘辜。”裴玉杭心中的惱怒讓他開始語無倫次，素素感覺到她的激動，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於是只得伸手輕輕地撫摸他的後背，道：“過去的事情就算了，重要的是，我現在就在你身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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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從長安街上緩緩駛過，車外是喧鬧的人聲還有觥籌交錯的交杯聲，裴玉杭緩緩地挑開門簾，看到各種各樣的臉，不禁心中想笑，但是當他再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時，他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那站在家門口的赫然便是曇道，而他的身邊竟無一人。
裴玉杭一個箭步下車，飛速來到他身邊，驚訝地打量著他，然後問道：“九娘呢？”
曇道苦澀地一笑，隨後那高大的身體便如被雨水浸濕的沙墻巋然崩塌，幸好裴玉杭出手及時，否則他便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來人，快來人呀……”
曇道緊繃的身體終於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放松了下來，他躺在裴玉杭的懷中，沈沈地睡了過去，好久沒有這麽安逸了，他真想就這樣一輩子。
……
立春之後，天氣雖然還是有些寒冷，但是也隱隱開始透著春天的氣息，便是那平日裏覺得並不暖和的陽光，照在身上也有了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曇道回京已經有好些天了，京城裏的會試都已快結束了，這些日子朱祐樘也較之之前忙碌了許多，裴玉杭為了方便在家照顧素素和曇道，便在朱祐樘那裏請了幾日假，理由無外乎是素素一個人在家不放心，素素這些時候總是悶悶不樂的，雖然朱祐樘看他的眼神充滿疑惑，但終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素素昨天很晚才睡，所以裴玉杭起身的時候，去她窗外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見她睡得深沈，便沒有叫她。而曇道同樣沒有醒，大夫也來檢查過，只說是睡著了，身體並無大礙，裴玉杭尋思著這一覺睡得也是夠長的。
裴玉杭走出曇道的屋子，一個身材矮小的仆人從外面急沖沖地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少爺，少爺，門外有人求見。”
“可知是誰？”裴玉杭好奇地問道。
“從沒見過，好像不是本地人。”仆人回道。
“我去看看。”裴玉杭邊走心中便尋思起來，自己在京城認識的人並不多，而且自從義父死後，更是甚少有人過來了，這會子會有何人來找自己呢？
門外的屋檐下站著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年輕小夥子，身上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臉色有些憔悴，五官小巧精致，個頭與素素一般高，當他看見裴玉杭的時候，便立刻上前拱手說道：“裴大人，在下乃是山東豐縣的劉錦春，早就慕裴大人英明，今日得見果然如此。”
“我們認識嗎？”裴玉杭可以確定根本不認識此人，而且看著面生，似乎不經常在京城走動。
“在下乃是山野草民，大人自然不識得在下，可是在下卻是對大人仰慕已久，希望能得大人一番指點。”劉錦春誠意拳拳就差跪地磕頭了。
裴玉杭一向不會拒絕人，他見對方態度還算和氣，於是便問道：“你是參加會試的？”
劉錦春笑著說道：“正是。”
“裴玉杭對科舉一竅不通，更是談不上指點一二，所以兄臺還是請回吧。”裴玉杭說完便準備關門。
“裴大人不通沒關系，只要能聽在下說上一二，自然就是什麽都懂了，還望大人不吝指教。”劉錦春一腳跨進門內，一腳在門外，擺出一副誓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裴玉杭的臉色一沈，不悅地說道：“這位兄臺，會試已然過去，你不在客棧好好等放榜，如何到我府上無理取鬧？”
“在下真心想與裴大人交好，請裴大人千萬不要推脫。”劉錦春依然不依不饒地站在大門口。
裴玉杭的憤怒之情已經表露無疑，他轉頭沖裏面叫道：“來個人，幫我將這頑劣之人趕出去。”
一下子屋子裏便湧出來四五個年輕的大漢，沖到門口，將他推出門外，一邊推還一邊叫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豈容你在此胡攪蠻纏。”
裴玉杭輕輕搖頭，轉身準備進屋，正看到曇道將自己虛弱的身體依靠在正堂的門邊，笑語盈盈地看著自己，他一個快步走到他身邊，上下打量一番後，道：“你醒了。”
“對。”曇道瞇起眼睛，看著裴玉杭，看到他著急，自己真是覺得欣喜不已。
“九娘呢？”裴玉杭扶住他的身子坐到正堂的椅子上，問道。
“跟丟了。”曇道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面色沮喪地說道。
“那你怎麽回京城了？”裴玉杭問道。
“我尋思素素在京城，也許無名也會來京城，所以就……”曇道沒有再說下去，可是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讓裴玉杭產生了懷疑。
“你覺得他會來京城找素素？”裴玉杭想到這裏，停頓片刻後向屋後跑去。
素素的房間很是整潔，就在裴玉杭重重地推開房門時，素素正準備起身，她看到裴玉杭驚恐的臉色，不禁疑惑地問道：“哥，發生什麽事情了？”
裴玉杭什麽都沒說，他上前一把將素素摟進懷裏，許久之後才斷斷續續地說道：“以後哥再也不將你一個人留在家裏了。”
“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素素都快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來了，於是使勁地推開裴玉杭，焦急地問道。
“無名回來了。”裴玉杭說完將頭埋在雙手劍，懊悔地說道，“當初如果能一劍殺了他就好了。”
“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當是救了一條人命好了。”素素淡淡地說道。
“可是，像他那樣的人，不值得救，他根本死有餘辜。”裴玉杭心中的惱怒讓他開始語無倫次，素素感覺到她的激動，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於是只得伸手輕輕地撫摸他的後背，道：“過去的事情就算了，重要的是，我現在就在你身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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