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素素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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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杭從未見過朱祐樘如此對自己說話，那明明不像是君主，反而像是情人之間的耳鬢廝磨。
他想要逃離，原本就已經被他占滿了自己所有的心房，這樣一來，自己真不知道一年之後還能不能與素素去浪跡天涯了。
他往後一大步，逃離朱祐樘的身邊，低頭惶恐地說道：“是微臣有錯在先，與陛下無關。”
“便是這認錯，你也要與朕爭不成？”朱祐樘也跨步走到他面前，道。
“微臣……”裴玉杭還想解釋什麽，但是卻被朱祐樘打斷道：“別的不要再說了，這次的事情如若你真不願意的話，朕可以幫你向皇後求情。”
“微臣不敢。”
“告訴朕，你與皇後達成的協議到底是什麽？”朱祐樘繞過裴玉杭走到他身後，看著他有些僵硬地身體，忍不住用手撫上他的後背，感受那份濃濃的顫栗。
“微臣……微臣……”
“不要想騙朕。”朱祐樘手心的暖意，透過裴玉杭的外衣，慢慢地傳到他的後背，他的心從未像此時這般跳得如此強烈。
“陛下，微臣的婚事自有微臣自己做主，便是皇後娘娘也是無法左右的，所以……”
“你的意思是，皇後她同意了你的想法？”不知為何，朱祐樘聽說此言，竟透著些許的喜悅。
“是的。”裴玉杭不自然地說道。
“當真？”朱祐樘轉過身，盯著裴玉杭，眼中有異樣的流彩。
“當真。”
“那一年後孝滿之後，你還會與素素一道離開？”朱祐樘直視裴玉杭的眼眸，那樣犀利，仿佛能看到埋藏心底的那份情誼。
“哼，怕是到時候也難。”裴玉杭無奈地說道。
“為何？”
裴玉杭眼中再次透出哀愁，他微微低頭，嘆口氣後說道：“太皇太後似乎有意為素素擇婿，可是陛下與微臣都知道，素素曾經發生什麽，試問那樣的事情發生後，她還會想要嫁人嗎？”
“素素的想法是什麽？”朱祐樘腳步不停，在裴玉杭面前踱起步來。
“表面上素素好像沒什麽事情，依然有說有笑，但是微臣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她真的能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她越這樣我就越擔心。”裴玉杭道。
“這樣吧，今晚你陪朕去看看祖母，順便試探一下祖母的意思。”朱祐樘眼神一轉，道。
“好。”
太皇太後如此喜歡素素，她怎會這樣輕易讓素素出宮，想要為她安排婚事，這是朱祐樘早就想到的，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麽早便提出來。
入夜之後，朱祐樘與裴玉杭一起來到清寧宮，從外面看出，裏面偶爾人頭走動，想來該是素素在焦慮地等待著回家吧。
朱祐樘沒讓通報，直接便走進了屋內，果然素素正在走來走去，而太皇太後則躺在炕床上閉目養神。
素素看到裴玉杭的時候，眼神中露出驚喜的目光，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太皇太後，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裴玉杭身邊，依偎在他身後，將頭枕在他的後背上。
“祖母。”朱祐樘輕輕喚了一聲，太皇太後這才睜開眼睛，當看清來人的時候，她立刻坐起身，四處張望，道：“咦，素素呢？”
素素從裴玉杭的身後露出半個臉來，撒嬌地說道：“太皇太後，素素也累了。”
“唉，是啊，是啊，都陪本宮說了一天的話了，素素當然累了，好好好，今天便隨裴侍衛一同回去吧。”太皇太後的笑意更濃。
素素不再說話，朱祐樘卻是在太皇太後身邊坐下，微笑地說道：“祖母這些日子身子骨挺硬朗的呀。”
“是啊，素素的藥就是管用，本宮好久沒這麽有精神了。”太皇太後急切地說道。
“那祖母剛剛怎得……”朱祐樘看了看太皇太後身後的炕枕問道。
“唉，下午與素素相聊甚歡，便忘記休息了，唉，人老了精神頭兒終是沒有少年人好不是？”太皇太後拿出袖中的佛珠，放在手中撚動起來，道，“今日皇上怎麽有空來看祖母？”
“好幾日未見了，孫兒甚是想念，現在看來，有素素在，祖母似乎並不無聊呀。”朱祐樘說完，轉頭看了看靠在裴玉杭身後的素素，笑了笑。
“是啊，素素這丫頭還真是貼心。”太皇太後一說起素素，便不由地誇讚起來。
“唉，素素在宮中不過一年光景，如若那時候素素不在了，祖母豈不是要很悶？”朱祐樘試探地問道。
“不會呀，到時候你與月丫頭生個娃娃出來，祖母又豈會嫌悶？”太皇太後頓了頓手中的佛珠，一本正經地說道。
“祖母……這種事情也是要求緣分的。”朱祐樘沒想到太皇太後會來這麽一說，著實有些讓他措手不及。
“說到緣分呀，那祖母與素素便是緣分了，一定不會這麽快就分開的。”太皇太後話裏有話，讓朱祐樘與眾人都聽出了點端倪。
“陛下，太皇太後，素素早上天不亮便進宮了，身子骨甚是乏累，不知能不能先與哥哥離去？”素素突然從裴玉杭的身後走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哎呀，看外面都這麽黑了，快回去快回去休息，明日不可那麽早進宮了。”太皇太後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快步起身來到素素身邊，拉著她的雙手道，“好好休息知不知道，本宮可不想你什麽時候病倒了不能進宮來陪本宮。”說完後，她又沖一旁的裴玉杭道，“幫本宮看好她，如果有什麽事情，本宮唯你是問。”
裴玉杭心中不禁想笑，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哥哥，這受到太後的關心怎麽如此不一樣呢。
素素在裴玉杭的攙扶下，邁著沈重的步伐走出了清寧宮，可是一出清寧宮，她便像變了個人似得，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拉著裴玉杭的手，道：“怎麽樣？剛剛你妹妹我演的還不錯吧？”
“你……”裴玉杭驚訝地看著恢覆正常的素素，不解地問道，“你為何要如此做？”
“哥，你剛剛也聽出來了，這太皇太後擺明了不想讓我們一年後離開，現在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幫我張羅起婚事來了，你不知道光是今天，就前前後後好幾撥人了，有太皇太後親戚家的，有當朝重臣家的兒子，還有王爺家的兒子，方正是一波接一波的，說得我的頭都快炸了。”素素說的飛快，完全不像意識混沌的樣子。
“都是當著你的面說的？”裴玉杭好奇地問道。
“可不是？太皇太後她老人家還向別人推銷我呢，就怕我嫁不出去似得。”素素不悅地回頭看了看清寧宮，然後嘟著嘴說道，“反正今晚也算是讓她看清楚了，我每日這樣在皇宮與家之間奔波，早晚會累倒，所以我決定，明天不來了。”
“為何？”
“因為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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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逃離，原本就已經被他占滿了自己所有的心房，這樣一來，自己真不知道一年之後還能不能與素素去浪跡天涯了。
他往後一大步，逃離朱祐樘的身邊，低頭惶恐地說道：“是微臣有錯在先，與陛下無關。”
“便是這認錯，你也要與朕爭不成？”朱祐樘也跨步走到他面前，道。
“微臣……”裴玉杭還想解釋什麽，但是卻被朱祐樘打斷道：“別的不要再說了，這次的事情如若你真不願意的話，朕可以幫你向皇後求情。”
“微臣不敢。”
“告訴朕，你與皇後達成的協議到底是什麽？”朱祐樘繞過裴玉杭走到他身後，看著他有些僵硬地身體，忍不住用手撫上他的後背，感受那份濃濃的顫栗。
“微臣……微臣……”
“不要想騙朕。”朱祐樘手心的暖意，透過裴玉杭的外衣，慢慢地傳到他的後背，他的心從未像此時這般跳得如此強烈。
“陛下，微臣的婚事自有微臣自己做主，便是皇後娘娘也是無法左右的，所以……”
“你的意思是，皇後她同意了你的想法？”不知為何，朱祐樘聽說此言，竟透著些許的喜悅。
“是的。”裴玉杭不自然地說道。
“當真？”朱祐樘轉過身，盯著裴玉杭，眼中有異樣的流彩。
“當真。”
“那一年後孝滿之後，你還會與素素一道離開？”朱祐樘直視裴玉杭的眼眸，那樣犀利，仿佛能看到埋藏心底的那份情誼。
“哼，怕是到時候也難。”裴玉杭無奈地說道。
“為何？”
裴玉杭眼中再次透出哀愁，他微微低頭，嘆口氣後說道：“太皇太後似乎有意為素素擇婿，可是陛下與微臣都知道，素素曾經發生什麽，試問那樣的事情發生後，她還會想要嫁人嗎？”
“素素的想法是什麽？”朱祐樘腳步不停，在裴玉杭面前踱起步來。
“表面上素素好像沒什麽事情，依然有說有笑，但是微臣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她真的能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嗎？她越這樣我就越擔心。”裴玉杭道。
“這樣吧，今晚你陪朕去看看祖母，順便試探一下祖母的意思。”朱祐樘眼神一轉，道。
“好。”
太皇太後如此喜歡素素，她怎會這樣輕易讓素素出宮，想要為她安排婚事，這是朱祐樘早就想到的，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麽早便提出來。
入夜之後，朱祐樘與裴玉杭一起來到清寧宮，從外面看出，裏面偶爾人頭走動，想來該是素素在焦慮地等待著回家吧。
朱祐樘沒讓通報，直接便走進了屋內，果然素素正在走來走去，而太皇太後則躺在炕床上閉目養神。
素素看到裴玉杭的時候，眼神中露出驚喜的目光，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太皇太後，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裴玉杭身邊，依偎在他身後，將頭枕在他的後背上。
“祖母。”朱祐樘輕輕喚了一聲，太皇太後這才睜開眼睛，當看清來人的時候，她立刻坐起身，四處張望，道：“咦，素素呢？”
素素從裴玉杭的身後露出半個臉來，撒嬌地說道：“太皇太後，素素也累了。”
“唉，是啊，是啊，都陪本宮說了一天的話了，素素當然累了，好好好，今天便隨裴侍衛一同回去吧。”太皇太後的笑意更濃。
素素不再說話，朱祐樘卻是在太皇太後身邊坐下，微笑地說道：“祖母這些日子身子骨挺硬朗的呀。”
“是啊，素素的藥就是管用，本宮好久沒這麽有精神了。”太皇太後急切地說道。
“那祖母剛剛怎得……”朱祐樘看了看太皇太後身後的炕枕問道。
“唉，下午與素素相聊甚歡，便忘記休息了，唉，人老了精神頭兒終是沒有少年人好不是？”太皇太後拿出袖中的佛珠，放在手中撚動起來，道，“今日皇上怎麽有空來看祖母？”
“好幾日未見了，孫兒甚是想念，現在看來，有素素在，祖母似乎並不無聊呀。”朱祐樘說完，轉頭看了看靠在裴玉杭身後的素素，笑了笑。
“是啊，素素這丫頭還真是貼心。”太皇太後一說起素素，便不由地誇讚起來。
“唉，素素在宮中不過一年光景，如若那時候素素不在了，祖母豈不是要很悶？”朱祐樘試探地問道。
“不會呀，到時候你與月丫頭生個娃娃出來，祖母又豈會嫌悶？”太皇太後頓了頓手中的佛珠，一本正經地說道。
“祖母……這種事情也是要求緣分的。”朱祐樘沒想到太皇太後會來這麽一說，著實有些讓他措手不及。
“說到緣分呀，那祖母與素素便是緣分了，一定不會這麽快就分開的。”太皇太後話裏有話，讓朱祐樘與眾人都聽出了點端倪。
“陛下，太皇太後，素素早上天不亮便進宮了，身子骨甚是乏累，不知能不能先與哥哥離去？”素素突然從裴玉杭的身後走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哎呀，看外面都這麽黑了，快回去快回去休息，明日不可那麽早進宮了。”太皇太後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快步起身來到素素身邊，拉著她的雙手道，“好好休息知不知道，本宮可不想你什麽時候病倒了不能進宮來陪本宮。”說完後，她又沖一旁的裴玉杭道，“幫本宮看好她，如果有什麽事情，本宮唯你是問。”
裴玉杭心中不禁想笑，一個是妹妹，一個是哥哥，這受到太後的關心怎麽如此不一樣呢。
素素在裴玉杭的攙扶下，邁著沈重的步伐走出了清寧宮，可是一出清寧宮，她便像變了個人似得，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拉著裴玉杭的手，道：“怎麽樣？剛剛你妹妹我演的還不錯吧？”
“你……”裴玉杭驚訝地看著恢覆正常的素素，不解地問道，“你為何要如此做？”
“哥，你剛剛也聽出來了，這太皇太後擺明了不想讓我們一年後離開，現在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幫我張羅起婚事來了，你不知道光是今天，就前前後後好幾撥人了，有太皇太後親戚家的，有當朝重臣家的兒子，還有王爺家的兒子，方正是一波接一波的，說得我的頭都快炸了。”素素說的飛快，完全不像意識混沌的樣子。
“都是當著你的面說的？”裴玉杭好奇地問道。
“可不是？太皇太後她老人家還向別人推銷我呢，就怕我嫁不出去似得。”素素不悅地回頭看了看清寧宮，然後嘟著嘴說道，“反正今晚也算是讓她看清楚了，我每日這樣在皇宮與家之間奔波，早晚會累倒，所以我決定，明天不來了。”
“為何？”
“因為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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