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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馬文升大刀闊斧裁減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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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病倒了,這是天子第一次生病,那些太醫們怎敢怠慢,他們沒日沒夜地守在朱祐樘身邊,就怕有什麽閃失。

其實不過是偶感風寒罷了,並未什麽大病,但是朱祐樘還是覺得頭腦發漲,渾身無力,原是想好好休息休息,但是一睡著便是各種噩夢不斷,讓他的頭更加昏沈,於是這日清晨醒後,他便不再在床上躺著,而是不顧太醫們的反對,執意起身要去早朝。

“陛下,這雖說已經是春天了,可是早晚還是寒氣難擋,微臣覺得還是等身子徹底養好之後再早朝也不遲。”王霖太醫擋在朱祐樘面前,彎腰低頭勸道。

“是的陛下,王太醫所言甚是。”一旁的幾個太醫也附和道。

朱祐樘這在床上都躺好幾天了,朝中之事也都在乾清宮的案桌上擱著呢,每每想到這些,他根本就無法安心躺著,今日便是不能出這乾清宮,但是奏折還是要批的,午朝還是要有的,於是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朕今日自可不去早朝,但也絕對不會再躺著了。”說完,一個大跨步走出西暖閣的門,向案桌走去。

身後的太醫還不依不饒地跟在後面,說道:“陛下,這病還沒好利索,萬萬不可操勞呀,否則……”

“好了,朕的身子骨朕心中有數,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少在這裏跟朕說那麽多大道理,朕不愛聽。”朱祐樘一揮手,示意他們離去。

王霖還想再說什麽,但是看到朱祐樘決絕的背影,只得嘆口氣後說道:“那微臣便下去給陛下煎藥,雖然陛下已經能起身,但是藥終是不能停的。”

“去吧。”朱祐樘說完,轉頭對一旁的江木左說道,“跟李榮說一聲,就說今日的午朝照舊。”

“是。”江木左說完,快速地跑出乾清宮。

桌上的奏折並不多,想來該是李榮在他生病期間都已經批閱過了,但留下這些重要的奏折需要他親自過目。

朱祐樘隨手拿起一本,慢慢翻開,這是馬文升的一本舉薦奏折,大意是舉薦南京戶部左侍郎白昂去治理黃河,這白昂是誰,朱祐樘多少還是有些耳聞的。

當初白昂在鳳陽督造皇陵,眼看著當地鬧旱災災,他於是上書要求,太祖的墳可以從簡修繕,,而把剩下的錢用來賑濟災民。

這個白昂不僅愛民如子,而且還是一個行軍打仗的好手,他曾在江蘇沿海剿滅倭寇,每每取得勝仗。

如果朱祐樘所記不錯的話,白昂在任戶部左侍郎前,好像是在馬文升手底下做事的,想來他對此人該是甚為了解的,難怪上次朱祐樘就覺得馬文升有些怪異,估計推薦此人,他還是猶豫了的。

朱祐樘將奏折放下,不覺松了口氣,道:“唉,這黃河呀。”

黃河自古以來都為各朝君主所痛恨,因為它總是時不時的咆哮,這次的咆哮對朱祐樘來說是一個壓力,因為治理黃河要錢,可是他現在最缺的便是錢。

午朝的時候,馬文升將所有革職的人員名單交給了朱祐樘,大小總共三十幾人,有官至四品的也有官僅七品的,這些人經過馬文升的明察暗訪,多少都有貪汙受賄的前科,而這些人裏面更有甚者,即便是弘治朝將貪汙受賄列為第一大罪,他們依然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這些人都要革職?”朱祐樘疑惑地看了看馬文升,問道。

“是。”

“會不會有些……”朱祐樘本是想說會不會有些太多,但是他看了看王恕和劉吉他們幾個,卻又咽下了想要說的話。

“陛下,這些已經是最少的了,其實如果按照微臣所查下來的結果,這兵部怕是要有一大半的人都要被革職。”馬文升高聲說道。

這句話一出,站著的那些大臣一下子就議論開了,而這些人中要屬劉吉的臉色最為難看。

“劉閣老你可有何意見?”朱祐樘看著劉吉問道。

劉吉先是一驚,隨後又換上那敷衍式的笑容,拱手說道:“微臣覺得,革職事關重大,是不是可以再請馬大人詳查一番。”

“劉閣老不相信負圖?”馬文升瞥了他一眼,問道。

劉吉並未看他,而是擡頭看著朱祐樘說道:“這大片的革職官員終是要以理服人的不是,既然馬大人覺得問心無愧,那吉無話可說。”

朱祐樘對劉吉的退讓著實有些詫異,這被革職的人中有些便是他的學生,朱祐樘原以為劉吉怎麽著也該為這些人辯解一二,沒想到他這麽爽快便答應了。

“既然萬閣老也這麽說,那馬尚書便著手去辦吧。”朱祐樘將緩緩奏折合上。

午朝時劉吉的這一舉動,不僅讓朱祐樘覺得怪異,而且讓王恕也覺得奇怪,下朝後,他喚住正欲離去的馬文升,一邊盯著劉吉離去的背影,一邊小聲說道:“馬尚書不覺得今日劉閣老與往日有些不同嗎?”

馬文升輕聲笑道:“王尚書您的意思是……”

“其實宗貫也無他意,就是提醒馬尚書,凡事多加小心呀。”王恕神秘地說道。

“負圖謝王尚書提醒,定會多加小心的。”馬文升拱手笑著說道。

一轉眼夜幕降臨,張容月有些天沒來乾清宮休息了,每日裏都是探視完畢後,獨自一人回去坤寧宮,今日見朱祐樘已然起身,便早早地就來到乾清宮。

“皇上身子尚未痊愈,為何急於朝政?”張容月挽住朱祐樘的手臂,關切地問道。

朱祐樘緩緩地向殿外踱去,口中淡淡地說道:“其實不過是太醫大驚小怪而已,朕的身子早就好了。”

“皇上又來哄騙妾身,下午妾身剛聽王太醫說,皇上每日夜裏睡得都不踏實,似是噩夢纏身,還囑咐妾身給皇上多多祈福。”張容月依稀還記得朱祐樘病倒的那天夜裏,似乎也是被一場噩夢驚醒。

“不過是些庸人自擾的煩惱罷了,哪是什麽噩夢,朕無事。”朱祐樘大跨步走到乾清宮前,一陣微風拂過臉頰,讓他覺得頭腦清醒不少。

時已近初夏,夜晚竟能聽到好聽的蟲鳴聲,還有空氣也變得溫暖起來,朱祐樘深深地吸了口氣,一股甜甜的味道竄進他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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