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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還是要惦記納妃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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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中,馬文升一直在等朱祐樘,見皇上急沖沖地跨進殿內,疑惑地問道:“陛下,可是有何急事?”

朱祐樘待到在案桌前坐下,這才悻悻地說道:“唉,黃河又決口了。”

馬文升雖然心中一驚,但是這黃河決口歷朝歷代都屬平常之事,所以急不得也馬虎不得,於是他低頭輕聲問道:“那陛下心中可有稱心的人選?”

“唉,朕不正在為此事著急嗎?”朱祐樘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馬文升一眼,道,“馬大人可有人選?”

成化末年,馬文升雖一直在南京任兵部尚書,但是歷經三朝,這朝野中什麽人他沒見過,朱祐樘方才聽出他的言中之意,便有意識地問道。

“黃河泛濫乃是常事,這古往今來修繕之人無數,但是卻無一人能找到一個既合情又合理而且還不會勞民傷財的法子,現在朝廷國庫空虛,加之再要修繕黃河,怕是朝廷在經費上會有不少的壓力。”馬文升並未回答朱祐樘的話,不是他不想說,只是他覺得時機還未成熟,仍需觀望一下。

朱祐樘見馬文升未說什麽便也不再糾結此事,他端坐好身子,問道:“馬尚書對這充盈國庫似乎有自己的見解,朕願聞其詳。”

馬文升拱手彎腰回道:“陛下,微臣與邱大人曾一起研究過他所著的《大學衍義補》,微臣深有感觸,自覺邱大人的許多想法都是可行的,而且對此時的朝廷而言也是刻不容緩的。至於微臣的想法,那與邱大人還有有些不同的,想來陛下如果看過臣的奏章,該是對此有些了解的。”

“先帝留下的一些弊端,現在也開始漸漸的浮現,像傳奉官的事情,太多,良莠不齊這都是問題,還有那些對貪汙受賄之人的放縱,現在也有難以控制的跡象,前段時間劉大人不還以此為據彈劾湯鼎等人嗎,可想而知,想要壯其朝綱,罷黜此類人也是勢在必行的。”

“你心中可有想法?”朱祐樘問道。

馬文升站直身子,面朝朱祐樘,說道:“微臣心中早有想法,但等陛下一個表示。”

“朕準了。”

“微臣這就開始著手。”

待到馬文升離去的時候,夜色已經初升,張容月早早地便來到了乾清宮。

自從朱祐樘的國事越來越繁忙之後,她基本每晚都會在乾清宮留宿,至於坤寧宮一到夜晚便顯得冷清不少。

“皇上。”張容月剛進殿,便見朱祐樘正坐在鑾椅上沈思著什麽,便是她輕輕喚了一聲才讓他如夢方醒。

“你來了。”朱祐樘走下案桌,來到張容月身邊,笑著問道,“可曾用膳?”

“天色未暗之前已然用過,皇上是否還沒用?”張容月疑惑地盯著他的臉龐,不過繼位三年的時光,曾經那個豐潤帥氣的臉頰,開始漸漸地凹陷下去,想來這皇上也不是那麽好做的。

“無妨,既然你已用過,那待會兒朕一人用膳便是。”朱祐樘沖一旁的江木左招手,他立刻會意地快步走出了乾清宮。

“今日怎得如此晚?”

“國事耽誤而已。”

張容月輕聲嘆了口氣道:“但願這只是偶爾為之的才好。”

“呵呵,朕的身體朕心中有數,你毋須擔心。”朱祐樘微微笑道。

“如此便好。”張容月話說完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得,立刻說道,“對了,祖母那邊今日差人來說,希望皇上今晚能過去清寧宮,祖母似乎是有什麽話不方便對妾身說。”

朱祐樘先是一怔,隨後又拉著她的手安慰道:“想來並非什麽大事,估計是怪朕許久沒去給她請安了吧?左右沒什麽事情。”

張容月雖然眼角展露出一個欣慰的笑意,但是朱祐樘看得出來,那不過是做給自己看的罷了,心中大約是已經七上八下久了。

其實祖母找朱祐樘所謂何事,他多少還是能猜中一點的,離不了那些納妃繼承子嗣之類的話,這些話朝堂上的言官也不是一次兩次說了,便是在早朝時提出來,也讓他用孝期未滿而搪塞過去,但是這祖母的話總不能不聽吧。

去清寧宮的路上,朱祐樘將各種借口在腦中翻來覆去的尋思著,到底該怎樣對祖母說出那個不字?

“祖母。”朱祐樘人還未進屋,便叫道。

太皇太後那邊剛聽到朱祐樘的聲音,這邊便立刻起身向門走去。

“樘兒這可是很久都沒來看過祖母了啊?”太皇太後拉著朱祐樘的手,向屋內的炕邊走去。

“孫兒這不是忙嗎?”

“近日朝中可有大事?”

“所幸孫兒還能應付不是?”

太皇太後一手撫摸朱祐樘的額頭,他比她高出了一頭還多,如若不是因為他坐在炕邊,自己怕是根本無法碰到他的頭了。

“皇上果然沒讓祖母失望。”太皇太後也在一旁的炕邊坐下,沖秦順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笑著說道,“朝中無事就好啊。”

秦順雙手捧進來一大疊畫卷,放在炕前的圓桌上,然後微微躬身退到一旁。

“祖母這是……”朱祐樘問道。

這太皇太後正是在等朱祐樘的這句話,於是起身拉著他的手來到圓桌邊,示意秦順打開那些畫卷。

畫卷上的女人都很美,有的清水出芙蓉,有的人比牡丹艷,還有的似小家碧玉般精致,各有千秋的女人在朱祐樘眼裏看來,並沒有什麽分別,他單單看了幾張便疑惑地問道:“祖母這是何意……”

“這月丫頭呀……唉,皇上也應該知道,你父親在世時便子嗣不旺,祖母不想到你這裏還不如你父親。”太皇太後說完拿出腰間的絹帕,偷偷地抹眼角的淚花。

朱祐樘真是哭笑不得,這祖母的想法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一二,只是自己現在著實對此並無想法,而這些個畫卷上的女人,永遠都不能與自己印象中母親的形象想比,所以縱是她們沈魚落雁閉月羞花也難入他的眼。

“祖母這……”

朱祐樘話還沒說完,太皇太後的淚水更是嘩嘩地直落,讓他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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