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君思故人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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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祭前的一天，朱祐樘終是將《大學衍義補》看完了，他特地在早朝的時候，提升邱濬為禮部尚書，掌詹事府事，並賞銀二百兩。
眾人雖然都是一臉的疑惑，但是朱祐樘拿出書，放在江木左手中的托盆中，示意他拿給禮部尚書耿裕，道：“此書必須立刻刊刻，全國發行，所有官員必須一人一本。”
劉吉這幾個一直在朝的老臣見此書時，眼中閃爍著奇怪的光芒，此書邱濬也曾經呈給朱見深看過，奈何那時的朱見深哪有心思安靜地坐在乾清宮翻這麽厚的書呀，所以最後他只得灰溜溜地帶回去了，沒想到這個邱濬意志這麽強，竟然還未放棄。
“不知能不能讓邱大人將書中的內容向我等敘述敘述？”劉吉走出人群，拱手說道。
邱濬從整頓腐敗，說到發展國防軍備，甚至包括振興國民經濟等各方面的構想。當然其中說的最多的，是經濟問題，邱濬除了主張提升稅收效率外，更提出了扶持貨幣經濟的種種舉措。
“食貨者，生民之根本也。”朱祐樘高聲地說了一句，繼續說道，“還有大力發展貨幣經濟，朕也覺得非常好。”
邱濬說完，加之朱祐樘的一番話，臺下的眾大臣不由議論開來，許是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大家待到書成之後都翻閱看看，然後將所讀所感與朕探討一番，畢竟現在國庫空虛，人民生活異常艱難，是時候做些改變了。”朱祐樘說完，下面的眾大臣跟著附議道：“是。”
在朱祐樘的努力之下，弘治元年冬祭縮減開支的計劃，終於得以實現，便是連張巒府中也是照樣縮減，這是朱祐樘最願意看到的景象。
冬祭進行得很順利，朱祐樘母親的棺裹也如願的並入茂陵，這一年的臘月他過得非常開心。
唯一讓他記掛的除了裴玉杭還是裴玉杭，國事再忙，每日臨睡前他都會站在乾清宮的臺階上，看著墨色的天空，其間會有明亮的月亮出現，那時他就會尋思，他也會和自己一樣遠眺夜空嗎？
通常這個時候，江木左是不敢打擾朱祐樘的，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身後，便是外面刮風下雨，他也不敢吭聲。
“小左子，什麽時辰了？”朱祐樘將視線從遙遠的夜空轉向身後的江木左，道。
江木左看了看夜空，然後輕聲說道：“已近子時了。”
“這麽晚了嗎？難怪宮中已經沒有人影了。”朱祐樘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轉身向屋內走去。
外面太過寒冷，朱祐樘的臉色已經被凍紅，便是那縮在披風中的雙手也未能幸免。
江木左將大門重重地關上，一股暖意很快便籠罩朱祐樘的全身，他腳步緩慢，看了看被整理地井井有條的案桌，然後轉身向西暖房走去。
“皇上，今日不去坤寧宮嗎？”江木左在身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朱祐樘微微停頓腳步，很快又再次向冬暖房走去，道：“不去了，明日再說吧。”
“是。”江木左跟在朱祐樘身後，走到西暖房門口，便停住腳步，站在房門一旁，待到朱祐樘進房，便在外面將門關緊。
朱祐樘不喜休息的時候有人在身邊，更不喜宮女太監幫自己寬衣，這麽些年，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寬衣上床的，便是張容月在的時候，他也是如此，以致張容月一直都無法理解他這樣做的原因。
西暖房更加溫暖，朱祐樘將披風放在圓桌上，身子癱軟到床上，緩緩地閉上眼睛，過往的許多愁緒一下在便湧上心頭。
讓李榮去做的珊瑚劍追兒還沒有做好，便是只有裴玉杭留給他的那塊翡翠劍穗兒聊解他的思戀。
朱祐樘睜開眼睛，從貼身的口袋裏拿出那已經被自己身體的氣溫暖熱的劍穗兒，將它在自己眼前高高舉起，慢慢地晃動那紅色的穗子，他的心隨著穗子的每次擺動變化不已。
……
裴玉杭只覺得那秀秀所說的那個神秘山洞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地方，沒想到，當他進到山洞的時候，還是不覺嚇了一跳。
山洞裏沒有照明的火燭，早上的朝陽此時此刻正好照進山洞裏，借著昏黃的陽光，裴玉杭也算是將洞中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打量了一番。
山洞很大，足足三個房間那麽大，四周沒有開砸的痕跡，應該是天然形成的，洞裏有條理地放了好些箱子，裴玉杭打開那些箱子，有些裏面已經空了，還有些箱子，顯然也快盡了，他重重地關上箱子，看樣子這些食物不夠秀秀他們接下來的吃用，想來他們口中的那個恩人快要來了。
裴玉杭提劍，坐在最裏面的一個空箱子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洞外的陽光，先是還很刺眼，最後洞中慢慢地黯淡了下來，看那樣子天快黑了。
裴玉杭依然一動不動盯著洞外，直到他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耳朵，這才警覺地握緊手中的劍，渾身都不覺緊張起來。
今晚的月色大約是不好，洞外的情形對於洞內的裴玉杭來說還是有些模糊，他聽著那個奇怪的聲音由遠及近，怕是快到洞口了，於是他輕輕地抽出劍身，準備著隨時和洞外的人刀劍相見。
一個身形修長的黑色身影快速的閃進洞內，肩膀上背著一個大大的口袋，大約是帶給秀秀他們的口糧吧，裴玉杭想也未想便提劍上前。
那人許是沒料到洞中會有旁人，於是快速地扔掉身上的口袋，雙手迎戰。
一番打鬥下來，裴玉杭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而對方似乎也感覺到怪異，於是輕聲喝道：“好了，別打了。”
儼然便是曇道的聲音，裴玉杭將身子退後，驚訝地說道：“是你？”
曇道從衣袖中拿出火折子，“嗤”的一聲，洞內便亮堂起來。
裴玉杭見一身淺藍湖衫的曇道滿臉笑容地站在自己面前，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怎麽會是你？”裴玉杭有些洩氣地跌坐在空箱子上，滿臉的失望。
“你希望是誰？無名？”曇道從剛剛扔在地上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白的蠟燭，並小心翼翼地將其點燃，放在另一個空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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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雖然都是一臉的疑惑，但是朱祐樘拿出書，放在江木左手中的托盆中，示意他拿給禮部尚書耿裕，道：“此書必須立刻刊刻，全國發行，所有官員必須一人一本。”
劉吉這幾個一直在朝的老臣見此書時，眼中閃爍著奇怪的光芒，此書邱濬也曾經呈給朱見深看過，奈何那時的朱見深哪有心思安靜地坐在乾清宮翻這麽厚的書呀，所以最後他只得灰溜溜地帶回去了，沒想到這個邱濬意志這麽強，竟然還未放棄。
“不知能不能讓邱大人將書中的內容向我等敘述敘述？”劉吉走出人群，拱手說道。
邱濬從整頓腐敗，說到發展國防軍備，甚至包括振興國民經濟等各方面的構想。當然其中說的最多的，是經濟問題，邱濬除了主張提升稅收效率外，更提出了扶持貨幣經濟的種種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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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濬說完，加之朱祐樘的一番話，臺下的眾大臣不由議論開來，許是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大家待到書成之後都翻閱看看，然後將所讀所感與朕探討一番，畢竟現在國庫空虛，人民生活異常艱難，是時候做些改變了。”朱祐樘說完，下面的眾大臣跟著附議道：“是。”
在朱祐樘的努力之下，弘治元年冬祭縮減開支的計劃，終於得以實現，便是連張巒府中也是照樣縮減，這是朱祐樘最願意看到的景象。
冬祭進行得很順利，朱祐樘母親的棺裹也如願的並入茂陵，這一年的臘月他過得非常開心。
唯一讓他記掛的除了裴玉杭還是裴玉杭，國事再忙，每日臨睡前他都會站在乾清宮的臺階上，看著墨色的天空，其間會有明亮的月亮出現，那時他就會尋思，他也會和自己一樣遠眺夜空嗎？
通常這個時候，江木左是不敢打擾朱祐樘的，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身後，便是外面刮風下雨，他也不敢吭聲。
“小左子，什麽時辰了？”朱祐樘將視線從遙遠的夜空轉向身後的江木左，道。
江木左看了看夜空，然後輕聲說道：“已近子時了。”
“這麽晚了嗎？難怪宮中已經沒有人影了。”朱祐樘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轉身向屋內走去。
外面太過寒冷，朱祐樘的臉色已經被凍紅，便是那縮在披風中的雙手也未能幸免。
江木左將大門重重地關上，一股暖意很快便籠罩朱祐樘的全身，他腳步緩慢，看了看被整理地井井有條的案桌，然後轉身向西暖房走去。
“皇上，今日不去坤寧宮嗎？”江木左在身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朱祐樘微微停頓腳步，很快又再次向冬暖房走去，道：“不去了，明日再說吧。”
“是。”江木左跟在朱祐樘身後，走到西暖房門口，便停住腳步，站在房門一旁，待到朱祐樘進房，便在外面將門關緊。
朱祐樘不喜休息的時候有人在身邊，更不喜宮女太監幫自己寬衣，這麽些年，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寬衣上床的，便是張容月在的時候，他也是如此，以致張容月一直都無法理解他這樣做的原因。
西暖房更加溫暖，朱祐樘將披風放在圓桌上，身子癱軟到床上，緩緩地閉上眼睛，過往的許多愁緒一下在便湧上心頭。
讓李榮去做的珊瑚劍追兒還沒有做好，便是只有裴玉杭留給他的那塊翡翠劍穗兒聊解他的思戀。
朱祐樘睜開眼睛，從貼身的口袋裏拿出那已經被自己身體的氣溫暖熱的劍穗兒，將它在自己眼前高高舉起，慢慢地晃動那紅色的穗子，他的心隨著穗子的每次擺動變化不已。
……
裴玉杭只覺得那秀秀所說的那個神秘山洞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地方，沒想到，當他進到山洞的時候，還是不覺嚇了一跳。
山洞裏沒有照明的火燭，早上的朝陽此時此刻正好照進山洞裏，借著昏黃的陽光，裴玉杭也算是將洞中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打量了一番。
山洞很大，足足三個房間那麽大，四周沒有開砸的痕跡，應該是天然形成的，洞裏有條理地放了好些箱子，裴玉杭打開那些箱子，有些裏面已經空了，還有些箱子，顯然也快盡了，他重重地關上箱子，看樣子這些食物不夠秀秀他們接下來的吃用，想來他們口中的那個恩人快要來了。
裴玉杭提劍，坐在最裏面的一個空箱子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洞外的陽光，先是還很刺眼，最後洞中慢慢地黯淡了下來，看那樣子天快黑了。
裴玉杭依然一動不動盯著洞外，直到他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耳朵，這才警覺地握緊手中的劍，渾身都不覺緊張起來。
今晚的月色大約是不好，洞外的情形對於洞內的裴玉杭來說還是有些模糊，他聽著那個奇怪的聲音由遠及近，怕是快到洞口了，於是他輕輕地抽出劍身，準備著隨時和洞外的人刀劍相見。
一個身形修長的黑色身影快速的閃進洞內，肩膀上背著一個大大的口袋，大約是帶給秀秀他們的口糧吧，裴玉杭想也未想便提劍上前。
那人許是沒料到洞中會有旁人，於是快速地扔掉身上的口袋，雙手迎戰。
一番打鬥下來，裴玉杭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而對方似乎也感覺到怪異，於是輕聲喝道：“好了，別打了。”
儼然便是曇道的聲音，裴玉杭將身子退後，驚訝地說道：“是你？”
曇道從衣袖中拿出火折子，“嗤”的一聲，洞內便亮堂起來。
裴玉杭見一身淺藍湖衫的曇道滿臉笑容地站在自己面前，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怎麽會是你？”裴玉杭有些洩氣地跌坐在空箱子上，滿臉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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