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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兄弟遇難阿姐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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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騰之後,張容月終於能坐下好好和父母說說話了。

“母親,正是因為女兒貴為皇後,所以才要有個表率的作用,你看兩個弟弟這樣走出去,是會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張容月看著個頭已然不矮的兩個弟弟,以前自己在家那會兒也是念在他們年小不懂事兒,什麽都能讓著點兒,但是現在如若自己太過偏袒弟弟,終有一天埋怨的聲音會傳到朱祐樘那裏去的。

金氏寵溺地看著兩個兒子,片刻之後才說:“你是皇後,便是有人在我們背後戳脊梁骨,那你也可以讓皇上治他們呀。”

“婦人之見。”張容月原想再說什麽,但是卻被張巒搶先說道,“女兒雖然是皇後,但是如果過分偏袒娘家,會成為別人眼裏的紅顏禍水的,你難道都沒有為女兒考慮考慮?”

自始自終一直在旁邊玩的張鶴齡聽到紅顏禍水四個字,立刻便竄到金氏身邊,高興地說道:“我知道什麽叫紅顏禍水。”

“你和延齡給我老實地坐在那裏,否則的話,待會兒回家我便將你們送去大理寺,看到底是那裏面的刑罰能治你們,還是你們自己改過自新?”張巒一把拽過張鶴齡,將其壓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眼神淩厲,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許是從未見過張巒如此氣憤,張鶴齡只得乖乖地拉著弟弟坐好。

張容月見弟弟安生了不少,於是轉身平靜地看著張巒低聲說道:“父親,皇上剛剛即位,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倚仗臣子,你如果能幫就幫幫他吧。”

張巒面露難色,道:“這自我朝開國以來,外戚便不可過於幹政,這是老祖宗的規矩,就是我也不能幹涉呀。”

“那……”張容月疑惑地問道,“那剛剛皇上為什麽說要你為社稷多多盡力?”

“那是在試探我呢,這點為父還是能聽出來的。”張巒微微一笑,道。

“還以為皇上真的想讓你幫忙呢。”張容月失望地癱坐在凳子上,一臉悶悶不樂。

“好了,那些話咱不必太過糾結,倒是你在宮中,多少都要註意自己的言行,這小皇帝,歲數雖不大,但是心眼兒多著呢。”張巒好意提醒道。

“目前看來皇上對我還是很好的,我想不用太擔心吧。”張容月說完臉色邊竟變得緋紅。

“小心謹慎終究是好事。”張巒繼續說道。

見張巒啰啰嗦嗦說了那麽多,金氏也憋不住了,她用絹帕掩著嘴巴,悄聲問道:“你這都進宮一年多了,怎得肚子還……”

張容月臉色更紅了,她低頭不敢看母親的眼睛。

金氏完全沒有避諱,她依然旁若無人地說道:“你啊,都這麽久沒動靜了,小心皇上納妃,到時那些個妃子都已經有兒有女,而你卻依然無兒無女的,你看皇上還會不會天天來坤寧宮?”

“母親,你別嚇我。”張容月從未想過朱祐樘會納妃,雖然她一直都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不可能只屬於她一個人,但是自己私心地認為他便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地,真不知道如若哪天他不再來看她了,她的生活將會怎樣糟糕。

“我有沒有嚇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就知道了。”金氏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

“這自古以來皇帝三宮六院乃是普遍現象,你作為皇後自然要容人所不能容,忍人所不能忍,方才是賢明惠能的好皇後。”張巒不以為意地說道。

張容月沈默了,久久未曾開口說話,直到張鶴齡和張延齡將屋內的那尊紅色珊瑚打碎,她才恍然醒來。

“你看你們兩個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金氏高聲地訓斥讓張容月心中沒來由地一驚。

看著碎了滿地的珊瑚,張容月充滿愧疚,這是朱祐樘送給自己,可是不過一年光景竟被摔地支離破碎,真不知道如若被他知曉,又會有怎樣的怨言?

“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碎了就碎了吧。”金氏甩了甩絹帕,無所謂地指著那堆碎珊瑚說道,“找人打掃幹凈就是了。”

“柳兒,收拾一下。”張容月話剛說完,一直在門外的柳兒便快步地跑進屋內。

看到一地的狼藉,她不禁用詢問的眼神疑惑地看著張容月,那意思大約是:到底是收拾丟了呢?還是留著呢?

“收拾好了別扔,許是有人能恢覆呢。”張容月尋思了片刻後說道。

“是。”

柳兒話音剛落,一旁金氏便撕心裂肺地叫道:“鶴齡,鶴齡,你怎麽了?”

原是生龍活虎的張鶴齡,此時此刻竟倒在地上呼吸困難,只見他臉色緋紅,嘴唇更是紅得不正常,雙手微微顫抖,便是連身子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打顫。

“這……”張容月也一下子蒙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中邪了,肯定是中邪了。”金氏眼睛泛紅,猶如魔鬼附身。

“你胡說什麽?”張巒蹲在張鶴齡的身旁,對金氏怒斥道。

“不是中邪,那為何明明好好的,怎得會這樣?”金氏眼中的淚水如珠子般滾落,她將張鶴齡緊緊地抱在懷裏,任憑淚水滴落他的臉頰。

朱祐樘聽聞此事的時候,也不覺大吃一驚,顧不得與王恕劉建等人的午朝,便立刻向坤寧宮趕去,一路上他腳步不停地吩咐道:“快去找太醫。”

“是。”江木左邊應承邊轉身飛奔而去。

朱祐樘一腳剛踏進坤寧宮,便聽聞金氏哭嚎的叫聲,那份淒慘著實讓人聽來覺得心酸。

張容月正在炕前焦急地走來走去,張鶴齡躺在炕上,被金氏緊緊地抱在懷裏。

“到底怎麽回事?”朱祐樘一進門便問道。

張巒聽聞立刻上前重重地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說道:“都怪犬子打碎一尊紅珊瑚,之後便昏迷不醒了。”

朱祐樘詢問的眼眸盯著張容月,但見她眼眶紅腫地輕輕點頭,於是上前扶住她顫抖不已的身體,道:“沒事的,許是被珊瑚上的觸角割破傷口了。”

“割破傷口?”張容月抽泣道。

“你有所不知,這珊瑚的觸角有毒,不小心劃破傷口就會中毒,不過並非難解之毒,待到太醫來看過,自然能醒過來。”朱祐樘看看這一家人的表情,還有金氏自始自終都不願放開的雙手,心中不禁輕聲嘆息:原來全家的寶貝疙瘩竟是這張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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