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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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偏愛 [VIP]
時間定格, 江思渺忽閃著長睫半晌沒動。
他們這是……親、親上了？？
她眼角餘光瞟到季淩風的眸子，險些醉倒在他綻亮的眸色中。
我是誰？
我在做什麽？？
“噌。”她反應過來，紅著臉退開, 吱吱唔唔解釋：“我、我、我……”
季淩風楞了半秒，緩緩站直，無人註意時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我去放東西。”
話落，擡腳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想到袋子還沒拿, 又折回來。他彎腰撿起, 隨後擦著江思渺的肩走遠。
某種暧昧的氣息四散開來……
江思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片刻後紅著臉跑回來房間, 她被靠房門，手指落到唇上輕輕摩挲, 想起剛才那幕，心都抖了。
平舒的唇角緩緩翹起, 再翹起, 升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她、她剛親了他。
嗚嗚, 她親了他。
啊啊啊，她親了他！
江思渺的心好像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他們真的親了？？！！！
日記本上，她羞澀寫到。
20XX年10月5日星期五??陰天
——今天我發生了件小意外, 我無意中親到哥哥了。哥哥的臉好軟，皮膚好細膩。
好歡喜。
想未來的每天都能親到他。
可以嗎？
可以嗎？？
同樣的夜晚，不同的臥室，床上兩人輾轉反側, 江思不時翻來翻去, 但怎麽也睡不著。
她抱著小兔子玩偶, 按下它的肚子，季淩風聲音悠悠傳來，以往催眠的效今夜好像失效了。
眼前不其然回憶起之前那幕，越想越羞澀。
咬著被角無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
季淩風也沒好到哪去，他頭枕著胳膊，眼睛直勾勾盯著天花板，借著氤氳的壁燈好像看到一張羞紅的臉。
小姑娘五官長得很精致，一雙杏眼分外迷人，彎起來笑得樣子又可愛又討喜。
兩顆尖尖虎牙，露出來的時候別提多招人了。
他唇角微微揚起，無聲笑了一下。
突然意識到什麽，輕咳一聲，臉上的笑意盡數收斂，搭在腰上的手指隱隱攥緊。
攥著攥著又慢慢放開，笑意再次襲來。
……
月亮游走，銀白的月光分別照進兩人的臥室，江思渺側身躺著，嘴角笑地都有些抽了。
她提醒自己，要趕快睡，趕快睡，不然明天就要盯著熊貓眼上班了。
心裏建設十分鐘，還是不困，卻傳來尿意，她抿抿唇輕嘆一聲，掀開被子下床。
出門後沒想到季淩風也在。
她指指衛生間，“我去那。”
季淩風指了指廚房，“我去喝水。”
兩人相對走開。
江思渺自從看到他後又開始不淡定了，那個親親的畫面似乎更清晰了。
哥哥生氣了嗎？
看不出來啊？
用道歉嗎？
季淩風站在冰箱前，拿出一瓶冒著冷氣的冰水，仰頭灌下一瓶，喝完還是不行，又喝了一瓶。
冰水透心涼，喝下去五臟六腑都是涼的，可偏偏他身體還是熱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怎麽擦也擦不完。
他自暴自棄地把紙巾扔垃圾桶裏，幹脆不擦了。
出來時，和江思渺又碰上了。
“你……”
“我……”
兩人一起開了口。
江思渺咬咬唇，“你先說。”
季淩風視線從她臉上落到她腳上，淡聲說：“怎麽沒穿拖鞋？”
江思渺低頭看了看腳，“忘了。”
與其說忘了，倒不如說根本沒註意。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拖鞋是什麽東東？
有他好看嗎？
有他帥嗎？
有他迷人嗎？
沒有的話，請不要浪費她的精力，因為她真的很忙啊，忙著發飄。
飛不回來的那種。
季淩風頓了兩秒，轉身朝客房走去，再回來時手裏拎著一雙拖鞋，他屈膝蹲在她身前，把拖鞋放下，仰頭說：“伸腳。”
江思渺機械性的做出回應，乖乖把腳伸出來。
季淩風提醒：“錯了，那只腳。”
江思渺回過神，看了一眼，還真穿錯了。
好尷尬啊啊啊。
她忙換過來，後退一步，“好、好了。”
季淩風站起，手抄在口袋裏，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睡不著？”
江思渺點點頭：“嗯。”
季淩風說：“既然睡不著，那一起看電視吧？”
江思渺：“好。”
兩人一前一後坐到沙發上，離得有些遠，中間能塞下元帥。
江思渺拿過電視機遙控，按下開機鍵，最近太忙一直沒時間看，電視臺還是之前看的動物世界。
上次看的時候講述的是老虎如何在野外生存，當時江思渺看的意猶未盡，連連慨嘆世界的奇妙。
這次打開，講的是動物的繁殖。
她開始也沒註意，直到解說員說：“雄性獅子和雌性獅子在一起進行交配後……”
她才反應過來。
交配？
繁殖？
不是吧。
她悄悄打量一眼季淩風，正好這時他也向她看過來，眼神裏帶著疑問。被江思渺解讀為：
原來你喜歡看這種啊。
原來你對這個感興趣。
噢，我明白你了。
江思渺心中吶喊：不是的，我不是。
下一秒，她調換頻道，解釋說：“剛才那個有點血腥。”
季淩風道：“動物交配血腥嗎？”
江思渺：“……”
為什麽說的這麽直接啊？
她點頭：“嗯，血腥。”
然後手指啪啪按下去，調到了一個衛視臺，正在上演的宮鬥劇。江思渺指指電視，說：“看這個吧，這個好。”
前一秒還在怒打宮女，下一秒，場景切換，皇帝臨幸妃子。
妃子洗的幹幹凈凈，什麽都沒穿，裹著被子送上了龍床。
江思渺眼角餘光落到季淩風臉上，只見他身子後傾，雙腿交疊，右手擡高落到唇上，看上去像掩唇而笑。
江思渺：…………
“這、這個好像也不好看。”說著又換了一個臺。
一男一女發生了爭執，腳下是散落的紙張，江思渺目不轉睛盯著，不管了，吵架總比調情好。
誰知下一個鏡頭拉近，吵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竟然——
吻到了一起。
而且男人的手還在拉扯女人的衣服，沒多久兩人雙雙倒在了沙發上。
很巧的是，劇中的沙發樣式和他們的沙發一樣，顏色也差不多，就連那該死的吊燈，都有幾分像。
江思渺：……還挺應景。
下一秒，她感受到有道炙熱的視線投射過來，心突突跳兩下，接著她緩緩擡起頭。
季淩風正勾唇看著她，挑挑眉：“原來你喜歡看這種。”
江思渺：“……”
江思渺吞咽下口水，解釋說：“不是的，我不是。”
季淩風突然湊近，身體朝她這邊傾斜過來，兩人的距離目測半臂遠，他註視著她，問：“你緊張？”
江思渺搖頭：“我、我緊張什麽，不、不緊張。”
順手撈起身旁的靠枕抱懷裏，趁機挪了下屁股，把距離又拉遠了些。
季淩風努努嘴，“不緊張你怎麽出汗了？”
江思渺用手背蹭了蹭額頭，“熱、熱的。”
隨後她用手扇風，“今天真的太太熱了。”
她眼神飄啊飄，就是不和他對視。上看下看，無意中落到他性感的喉結上，呼吸頓時一滯。
我去，更熱了。
江思渺默默吞咽下口水，費了好大勁才把視線移開，下一瞬定格在他敞開的衣領處。
他穿著一身灰色睡袍，腰間系著帶子，可能是之前在床上躺過的關系，睡袍的前襟開的有些大。
別說胸肌了，仔細看的話腹肌都能看到。
他的身材是真的超級棒，屬於那種讓人看了流鼻血的類型。
江思渺風也不扇了，擡手捂上鼻子，她這人自制力一向弱，五年前有次悄悄來找他，正好看到他打籃球。
那天的天氣很熱，他出了好多的汗，低下頭，拎起T恤下擺擦臉，無意中露出人魚線。
那刻，江思渺什麽反應也沒了，呼吸都不會了，盯著她瞧了好久，直到旁邊有人提醒：“小姑娘你流鼻血了。”
她才慌張離開，那可以說是她暗戀生涯裏最慘的一次，後來吧，每次想起，每次還能應景的流幾滴。
搞得老師以為她有什麽大病，非要她休學。
現在想想，都是他害的。
沒事幹嘛要長得這麽好看，好看就罷了，身材能不能別這麽好。
這不是讓人犯罪嗎！
江思渺捂著鼻子悶聲說：“你看吧，我先去睡了。”
季淩風伸手去攔她，誰知她溜得很快，只留下了一縷風。
“砰”房門關上，季淩風搖頭笑笑，拿起遙控關掉電視，也回了房間。
江思渺趴在床上連打了好幾個滾，又爬起來，拿過床頭櫃上的杯子，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水，才算舒服。
她長籲一口氣，重新躺好。
這晚，她做了個綺麗的夢，夢境有些不可描述，醒來後臉都是紅的。怕季淩風看出什麽，吃早飯的時候頭一直低著。
他給她什麽，她就吃什麽。
他打趣道：“桌子比我好看嗎？”
江思渺：“……”
看你要命。
看桌子安全。
話落，她擡起頭，裝傻充楞道：“嗯？你說什麽？”
季淩風放下筷子，隔著桌子摸了把她的頭，“快吃，要遲到了。”
江思渺看了眼腕表，7點30分，還真要快遲到了，她低頭喝了口粥，邊收拾碗筷邊說：“等我，我馬上好。”
季淩風站起身，接過她手裏的碗筷，努努嘴，“你去收拾你的，這我來。”
“可我們說好了的。”他做飯，她洗碗。
季淩風寵溺笑笑，“再待下去，咱們都要遲到了。”
江思渺不好意思的把碗放他手裏，回了自己的房間。再出來時，小姑娘穿著一身黃色及膝裙子，發絲垂在肩上，臉上化了淡妝。
江思渺提著裙擺在他眼前轉了一圈，笑語嫣然道：“好看嗎？”
季淩風睨著她，有一瞬間的失神，好半晌才找回聲音，“……好看。”
很好看。
江思渺羞答答道：“真的嗎？”
季淩風臉上有不加掩飾的讚許，點頭：“嗯。”
江思渺迎上他的視線，心漏跳一拍。
被哥哥誇，好開心。
今天中秋節，院裏很有過節的氣氛，午餐特意加了兩道葷菜，一份魚一份排骨。
住院部太忙，輪到江思渺和柏芙梅下來吃飯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別說排骨了，連魚刺都看不到了。
小姑娘耷拉著唇角，不太開心的挑挑碗裏的油菜，托腮唉聲嘆氣道：“我們好可憐啊。”
柏芙梅也跟著她輕嘆一聲：“哎，好想換男朋友。”
“換個聽話的。”
“會給我打飯的。”
“會替我值班的。”
“再不然，換個會討喜的。”
江思渺說：“換吧，換吧，換個知道送排骨的。”
柏芙梅點頭：“我看行。”
兩人一唱一和的聊著，也沒註意到身後什麽時候來了人，忽然有兩個餐盒出現在眼前。
一個白色一個灰色。
江思渺掀開眼皮，一眼看到季淩風，穿著白大褂的他比便裝更惹眼，好像一顆發光的星體。
走到哪都能聽到讚嘆聲。
“嗚嗚，季主任好帥。”
“好喜歡他啊。”
“季主任這顏值絕對秒殺娛樂圈小鮮肉。”
“想和季主任一起吃飯。”
“……”
江思渺聽著她們七嘴八舌的議論，撇撇嘴，心說：膚淺。
江思渺睨著他問：“這是什麽？”
季淩風努努嘴：“打開看看。”
江思渺放下筷子，狐疑打開，裏面裝著好多的排骨，她克制不住笑起來，“你特意給我準備的？”
季淩風點頭：“嗯。”
江思渺羞答答低下頭，嗚嗚，哥哥真好。
柏芙梅被餵了一嘴狗糧，心裏更不快樂，一轉頭看到了高付率。她冷聲問：“幹嘛？”
高付率推了推灰色餐盒，“給你的。”
柏芙梅伸手打開，裏面同樣裝著一盒排骨，她輕咳一聲：“怎麽這麽貼心了？”
高付率彎腰湊近，附到她耳畔說：“怕你換男朋友。”
柏芙梅：“……”
旁邊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有羨慕的，有探尋的，季淩風給了高付率一個眼神，兩人先行離開。
等他們走後，江思渺和柏芙梅無聲大笑起來。
江思渺問：“還換男朋友嗎？”
柏芙梅搖頭：“不換，打死都不換。”
隨後，兩人美滋滋吃起來。邊吃邊分享心得感受，例如某人現在越來越體貼了，對她關心的無微不至……
柏芙梅努努嘴，“既然這樣，那你就表白呀。”
江思渺縮了縮脖子，搖搖頭，“不敢，怕。”
柏芙梅挑眉：“你再不說，季主任可要跑了。”
江思渺撇撇嘴，“那也不敢說。”
柏芙梅給了她個“你很不爭氣”的眼神，“行行行，你就這麽挺著吧，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話落還沒多久，江思渺真後悔了。
10月底，有個美女來普外科看病，走錯了樓層來到了住院部，她摘下墨鏡，淺笑問：“請問季淩風季主任在嗎？”
小護士搖頭：“季主任在開會，請問您是哪位？”
美女說：“我是他同學，麻煩他開完會你告訴我一聲。”
就這樣美女坐在椅子上靜靜等起來。
江思渺從病房出來，還沒到護士站便被柏芙梅攔住，她緊張兮兮道：“渺渺，你的情敵來了。”
江思渺：“嗯？什麽情敵？”
柏芙梅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努努嘴，“就那個，季主任的同學。”
江思渺順著她眼神看過去，幾步外的椅子上端坐著一個女人，長得很美麗，皮膚白皙，身材很好，最要命的是個子高，腿長。
屬於江思渺羨慕的一種類型。
她日常為自己的身高發愁，總怕季淩風覺得她矮。
這下好了，又來了個勁敵。
勁敵長得是真好看，摘掉眼鏡後，那雙眼睛帶著鉤子，輕飄飄一瞥，就能把人的魂勾走。
好幾個路過的男醫生直了眼，爭搶著上前要微信。
可惜啊，美女沒那意思，笑著拒絕了。
柏芙梅把這些信息一五一十匯報給江思渺，隨後拍了拍她的肩，“挺住。”
江思渺：“……”
酸。
好酸。
後面還有更酸的。
她給季淩風發微信，問下班能不能一起走？
他回：【今晚有事，你先回家。】
江思渺垂眸盯著手機屏幕，眼角不知不覺變得濕漉漉，心裏委屈的不行。
他是不是去見那個女人了？
那個女人說他們是同學，那他們的關系一定很好吧？
也對，她能找來這裏一定很好了。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越細想越要命。
下班後，江思渺沒直接回家，而是拉著柏芙梅喝酒去了。兩個人到了美食街先是一通吃，吃的差不多開喝。
別看酒量有限，但酒膽很高，一口氣要了十瓶啤酒。
杯子都省了，江思渺舉著瓶子說：“不醉不歸。”
柏芙梅說：“幹。”
兩人先一人喝了小半瓶，喝完臉立馬紅了。
柏芙梅開始數落高付率的不解風情，江思渺幫腔，“換了他。”
柏芙梅拍桌子：“換了他。”
沒多久話題人物從高付率變成了季淩風，江思渺拿出手機看了看，嘟囔道：“他一通電話都沒給我打。”
柏芙梅：“他現在哪有空給你打電話，肯定是在和老同學敘舊呢，說不準啊……”
她打了個酒嗝。
江思渺捂住耳朵，“不聽，不聽。”
柏芙梅哄她，“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讓臭男人都滾去吧。”
江思渺認同地點點頭，和她碰杯，“讓臭男人都死去吧。”
喝了一大口後，用手背摸摸唇，委委屈屈道：“你說他為什麽不聯系我呢？”
說完，托腮看著眼前的酒瓶子，自言自語：“他不會真喜歡那個女人吧？”
“或者他就是因為喜歡那個女人才遲遲不和我結婚的？”
“哼，他太壞了。”
“真壞。”
柏芙梅伸手拍拍她的肩，“好了，別難過了，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不是。”
“可我喜歡他啊。”江思渺說，“喜歡了他七年。”
這七年裏，她因為他而歡喜。
哪怕只是遠遠地看著，心裏也像灌了蜜。
他一個不經意的註視，她都能竊喜好久。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習慣聽到他的聲音。
早上起床的時候，也要聽。
看著他為她準備的飯菜，她幸福的要死掉。
她明明覺得他們的關系在變好，一步步走近，可、可為什麽？
江思渺突然覺得有些痛，也說不上來哪痛，反正就是痛。
柏芙梅見她要哭，忙起身坐到她身側，伸手攬過她的肩，“好了，好了，別哭，別哭。也許、也許季主任馬上就會和你聯系的。”
這個也許沒有發生，直到第二天早上，季淩風都沒和江思渺聯系，也沒回家睡。
江思渺起床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瞬間什麽都沒明白了，心情低落的換好衣服，早飯都沒吃，去了醫院。
剛到醫院沒多久，收到了季淩風的微信。
【在哪？我們見一面。】
江思渺沒回，直接關機。
忙忙碌碌一上午，中午的時候才把手機打開，柏芙梅趁休息的時候問她：“季主任和你聯系了嗎？”
江思渺把手機遞給她看，“發了信息。”
柏芙梅看了看，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擰著眉說：“他到底什麽意思啊？”
江思渺惆悵道：“不知道。”
午飯後，江思渺回了護士站，繼續工作。
季淩風給她打來了電話，她看著來電顯示，一點要接的意思也沒有。
鈴聲停止，有聲音在前方傳來，“怎麽不接？”
幾步外，站著一個人，白大褂，銀框眼鏡，面容冷冷淡淡，看上去還有幾分生氣。
生氣？
她還生氣呢？
江思渺把手機放口袋裏，連回話的意思也沒有，拿起血壓測量儀離開。
季淩風拉住她，“等等。”
江思渺淡聲說：“季主任，我要給病人量血壓，麻煩您松手。”
“……”
季主任？
您？
季淩風微蹙眉，“來我辦公室。”
江思渺擡眸看向他，一字一頓道：“我、要、給、病、人、量、血、壓，沒空！”
幸虧周圍沒人，不然被其他醫生護士看到，還指不定怎麽想。
估計會驚掉下巴：啊啊啊啊，江思渺這是要造反呀。
季主任都敢懟。
小姑娘莫不是腦子抽了。
季淩風松開手，“那晚上一起回家。”
說完，不等江思渺拒絕，轉身離開。
電梯門關上，江思渺挺直的背脊立馬垮下來，她皺著眉又折了回去，放下血壓測量儀，拿筆在紙上戳戳戳。
他昨晚是一直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嗎？
孤男寡女到底做什麽了？
他還夜不歸宿。
哼，氣人，真氣人。
氣著氣著，又酸起來。
哥哥，你真的喜歡她嗎？
不能喜歡喜歡我嗎？
下午劉玲來分配任務，無意中提了一嘴，昨晚誰值班？
小齊舉高手，“我。”
劉玲：“讓你給季主任準備的東西準備了嗎？”
小齊點頭：“準備了。”
劉玲走後，江思渺問小齊，“給季主任準備什麽啊？”
小齊說：“昨晚季主任連著做了兩臺手術，護士長提醒我給他準備些吃的，說他晚飯都沒吃。”
江思渺：“什麽？”
小齊詫異道：“你不知道嗎？”
江思渺搖頭：“沒人告訴我啊。”
隨後她又問：“季主任一直在院裏，沒有離開嗎？”
小齊回：“急診轉過來的病人，很嚴重，手術了好長時間，沒離開。”
江思渺：“……”
壞了。
下班後，她特意等在季淩風車前，思索著該怎麽解釋，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好的理由。
正糾結時，見季淩風徐徐走來，她心一橫，跑著迎上去，甜甜說道：“你來了。”
季淩風還沒說什麽，後方傳來抽氣聲。
她斜著身子偏頭一看，好幾個主任正一字排開站著，許是沒料到會有眼前這幕，一個個睜大眸子露出驚訝的神色。
江思渺：“……”她現在裝不認識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說：
誰手裏還有營養液，湊個整數吧，麽麽噠，又是愛你們的一天。
你們的id名我已經都記住了，刻在心裏了，嘿嘿，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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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定格, 江思渺忽閃著長睫半晌沒動。
他們這是……親、親上了？？
她眼角餘光瞟到季淩風的眸子，險些醉倒在他綻亮的眸色中。
我是誰？
我在做什麽？？
“噌。”她反應過來，紅著臉退開, 吱吱唔唔解釋：“我、我、我……”
季淩風楞了半秒，緩緩站直，無人註意時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我去放東西。”
話落，擡腳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想到袋子還沒拿, 又折回來。他彎腰撿起, 隨後擦著江思渺的肩走遠。
某種暧昧的氣息四散開來……
江思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片刻後紅著臉跑回來房間, 她被靠房門，手指落到唇上輕輕摩挲, 想起剛才那幕，心都抖了。
平舒的唇角緩緩翹起, 再翹起, 升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她、她剛親了他。
嗚嗚, 她親了他。
啊啊啊，她親了他！
江思渺的心好像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他們真的親了？？！！！
日記本上，她羞澀寫到。
20XX年10月5日星期五??陰天
——今天我發生了件小意外, 我無意中親到哥哥了。哥哥的臉好軟，皮膚好細膩。
好歡喜。
想未來的每天都能親到他。
可以嗎？
可以嗎？？
同樣的夜晚，不同的臥室，床上兩人輾轉反側, 江思不時翻來翻去, 但怎麽也睡不著。
她抱著小兔子玩偶, 按下它的肚子，季淩風聲音悠悠傳來，以往催眠的效今夜好像失效了。
眼前不其然回憶起之前那幕，越想越羞澀。
咬著被角無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
季淩風也沒好到哪去，他頭枕著胳膊，眼睛直勾勾盯著天花板，借著氤氳的壁燈好像看到一張羞紅的臉。
小姑娘五官長得很精致，一雙杏眼分外迷人，彎起來笑得樣子又可愛又討喜。
兩顆尖尖虎牙，露出來的時候別提多招人了。
他唇角微微揚起，無聲笑了一下。
突然意識到什麽，輕咳一聲，臉上的笑意盡數收斂，搭在腰上的手指隱隱攥緊。
攥著攥著又慢慢放開，笑意再次襲來。
……
月亮游走，銀白的月光分別照進兩人的臥室，江思渺側身躺著，嘴角笑地都有些抽了。
她提醒自己，要趕快睡，趕快睡，不然明天就要盯著熊貓眼上班了。
心裏建設十分鐘，還是不困，卻傳來尿意，她抿抿唇輕嘆一聲，掀開被子下床。
出門後沒想到季淩風也在。
她指指衛生間，“我去那。”
季淩風指了指廚房，“我去喝水。”
兩人相對走開。
江思渺自從看到他後又開始不淡定了，那個親親的畫面似乎更清晰了。
哥哥生氣了嗎？
看不出來啊？
用道歉嗎？
季淩風站在冰箱前，拿出一瓶冒著冷氣的冰水，仰頭灌下一瓶，喝完還是不行，又喝了一瓶。
冰水透心涼，喝下去五臟六腑都是涼的，可偏偏他身體還是熱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怎麽擦也擦不完。
他自暴自棄地把紙巾扔垃圾桶裏，幹脆不擦了。
出來時，和江思渺又碰上了。
“你……”
“我……”
兩人一起開了口。
江思渺咬咬唇，“你先說。”
季淩風視線從她臉上落到她腳上，淡聲說：“怎麽沒穿拖鞋？”
江思渺低頭看了看腳，“忘了。”
與其說忘了，倒不如說根本沒註意。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拖鞋是什麽東東？
有他好看嗎？
有他帥嗎？
有他迷人嗎？
沒有的話，請不要浪費她的精力，因為她真的很忙啊，忙著發飄。
飛不回來的那種。
季淩風頓了兩秒，轉身朝客房走去，再回來時手裏拎著一雙拖鞋，他屈膝蹲在她身前，把拖鞋放下，仰頭說：“伸腳。”
江思渺機械性的做出回應，乖乖把腳伸出來。
季淩風提醒：“錯了，那只腳。”
江思渺回過神，看了一眼，還真穿錯了。
好尷尬啊啊啊。
她忙換過來，後退一步，“好、好了。”
季淩風站起，手抄在口袋裏，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睡不著？”
江思渺點點頭：“嗯。”
季淩風說：“既然睡不著，那一起看電視吧？”
江思渺：“好。”
兩人一前一後坐到沙發上，離得有些遠，中間能塞下元帥。
江思渺拿過電視機遙控，按下開機鍵，最近太忙一直沒時間看，電視臺還是之前看的動物世界。
上次看的時候講述的是老虎如何在野外生存，當時江思渺看的意猶未盡，連連慨嘆世界的奇妙。
這次打開，講的是動物的繁殖。
她開始也沒註意，直到解說員說：“雄性獅子和雌性獅子在一起進行交配後……”
她才反應過來。
交配？
繁殖？
不是吧。
她悄悄打量一眼季淩風，正好這時他也向她看過來，眼神裏帶著疑問。被江思渺解讀為：
原來你喜歡看這種啊。
原來你對這個感興趣。
噢，我明白你了。
江思渺心中吶喊：不是的，我不是。
下一秒，她調換頻道，解釋說：“剛才那個有點血腥。”
季淩風道：“動物交配血腥嗎？”
江思渺：“……”
為什麽說的這麽直接啊？
她點頭：“嗯，血腥。”
然後手指啪啪按下去，調到了一個衛視臺，正在上演的宮鬥劇。江思渺指指電視，說：“看這個吧，這個好。”
前一秒還在怒打宮女，下一秒，場景切換，皇帝臨幸妃子。
妃子洗的幹幹凈凈，什麽都沒穿，裹著被子送上了龍床。
江思渺眼角餘光落到季淩風臉上，只見他身子後傾，雙腿交疊，右手擡高落到唇上，看上去像掩唇而笑。
江思渺：…………
“這、這個好像也不好看。”說著又換了一個臺。
一男一女發生了爭執，腳下是散落的紙張，江思渺目不轉睛盯著，不管了，吵架總比調情好。
誰知下一個鏡頭拉近，吵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竟然——
吻到了一起。
而且男人的手還在拉扯女人的衣服，沒多久兩人雙雙倒在了沙發上。
很巧的是，劇中的沙發樣式和他們的沙發一樣，顏色也差不多，就連那該死的吊燈，都有幾分像。
江思渺：……還挺應景。
下一秒，她感受到有道炙熱的視線投射過來，心突突跳兩下，接著她緩緩擡起頭。
季淩風正勾唇看著她，挑挑眉：“原來你喜歡看這種。”
江思渺：“……”
江思渺吞咽下口水，解釋說：“不是的，我不是。”
季淩風突然湊近，身體朝她這邊傾斜過來，兩人的距離目測半臂遠，他註視著她，問：“你緊張？”
江思渺搖頭：“我、我緊張什麽，不、不緊張。”
順手撈起身旁的靠枕抱懷裏，趁機挪了下屁股，把距離又拉遠了些。
季淩風努努嘴，“不緊張你怎麽出汗了？”
江思渺用手背蹭了蹭額頭，“熱、熱的。”
隨後她用手扇風，“今天真的太太熱了。”
她眼神飄啊飄，就是不和他對視。上看下看，無意中落到他性感的喉結上，呼吸頓時一滯。
我去，更熱了。
江思渺默默吞咽下口水，費了好大勁才把視線移開，下一瞬定格在他敞開的衣領處。
他穿著一身灰色睡袍，腰間系著帶子，可能是之前在床上躺過的關系，睡袍的前襟開的有些大。
別說胸肌了，仔細看的話腹肌都能看到。
他的身材是真的超級棒，屬於那種讓人看了流鼻血的類型。
江思渺風也不扇了，擡手捂上鼻子，她這人自制力一向弱，五年前有次悄悄來找他，正好看到他打籃球。
那天的天氣很熱，他出了好多的汗，低下頭，拎起T恤下擺擦臉，無意中露出人魚線。
那刻，江思渺什麽反應也沒了，呼吸都不會了，盯著她瞧了好久，直到旁邊有人提醒：“小姑娘你流鼻血了。”
她才慌張離開，那可以說是她暗戀生涯裏最慘的一次，後來吧，每次想起，每次還能應景的流幾滴。
搞得老師以為她有什麽大病，非要她休學。
現在想想，都是他害的。
沒事幹嘛要長得這麽好看，好看就罷了，身材能不能別這麽好。
這不是讓人犯罪嗎！
江思渺捂著鼻子悶聲說：“你看吧，我先去睡了。”
季淩風伸手去攔她，誰知她溜得很快，只留下了一縷風。
“砰”房門關上，季淩風搖頭笑笑，拿起遙控關掉電視，也回了房間。
江思渺趴在床上連打了好幾個滾，又爬起來，拿過床頭櫃上的杯子，一口氣喝完杯子裏的水，才算舒服。
她長籲一口氣，重新躺好。
這晚，她做了個綺麗的夢，夢境有些不可描述，醒來後臉都是紅的。怕季淩風看出什麽，吃早飯的時候頭一直低著。
他給她什麽，她就吃什麽。
他打趣道：“桌子比我好看嗎？”
江思渺：“……”
看你要命。
看桌子安全。
話落，她擡起頭，裝傻充楞道：“嗯？你說什麽？”
季淩風放下筷子，隔著桌子摸了把她的頭，“快吃，要遲到了。”
江思渺看了眼腕表，7點30分，還真要快遲到了，她低頭喝了口粥，邊收拾碗筷邊說：“等我，我馬上好。”
季淩風站起身，接過她手裏的碗筷，努努嘴，“你去收拾你的，這我來。”
“可我們說好了的。”他做飯，她洗碗。
季淩風寵溺笑笑，“再待下去，咱們都要遲到了。”
江思渺不好意思的把碗放他手裏，回了自己的房間。再出來時，小姑娘穿著一身黃色及膝裙子，發絲垂在肩上，臉上化了淡妝。
江思渺提著裙擺在他眼前轉了一圈，笑語嫣然道：“好看嗎？”
季淩風睨著她，有一瞬間的失神，好半晌才找回聲音，“……好看。”
很好看。
江思渺羞答答道：“真的嗎？”
季淩風臉上有不加掩飾的讚許，點頭：“嗯。”
江思渺迎上他的視線，心漏跳一拍。
被哥哥誇，好開心。
今天中秋節，院裏很有過節的氣氛，午餐特意加了兩道葷菜，一份魚一份排骨。
住院部太忙，輪到江思渺和柏芙梅下來吃飯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別說排骨了，連魚刺都看不到了。
小姑娘耷拉著唇角，不太開心的挑挑碗裏的油菜，托腮唉聲嘆氣道：“我們好可憐啊。”
柏芙梅也跟著她輕嘆一聲：“哎，好想換男朋友。”
“換個聽話的。”
“會給我打飯的。”
“會替我值班的。”
“再不然，換個會討喜的。”
江思渺說：“換吧，換吧，換個知道送排骨的。”
柏芙梅點頭：“我看行。”
兩人一唱一和的聊著，也沒註意到身後什麽時候來了人，忽然有兩個餐盒出現在眼前。
一個白色一個灰色。
江思渺掀開眼皮，一眼看到季淩風，穿著白大褂的他比便裝更惹眼，好像一顆發光的星體。
走到哪都能聽到讚嘆聲。
“嗚嗚，季主任好帥。”
“好喜歡他啊。”
“季主任這顏值絕對秒殺娛樂圈小鮮肉。”
“想和季主任一起吃飯。”
“……”
江思渺聽著她們七嘴八舌的議論，撇撇嘴，心說：膚淺。
江思渺睨著他問：“這是什麽？”
季淩風努努嘴：“打開看看。”
江思渺放下筷子，狐疑打開，裏面裝著好多的排骨，她克制不住笑起來，“你特意給我準備的？”
季淩風點頭：“嗯。”
江思渺羞答答低下頭，嗚嗚，哥哥真好。
柏芙梅被餵了一嘴狗糧，心裏更不快樂，一轉頭看到了高付率。她冷聲問：“幹嘛？”
高付率推了推灰色餐盒，“給你的。”
柏芙梅伸手打開，裏面同樣裝著一盒排骨，她輕咳一聲：“怎麽這麽貼心了？”
高付率彎腰湊近，附到她耳畔說：“怕你換男朋友。”
柏芙梅：“……”
旁邊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有羨慕的，有探尋的，季淩風給了高付率一個眼神，兩人先行離開。
等他們走後，江思渺和柏芙梅無聲大笑起來。
江思渺問：“還換男朋友嗎？”
柏芙梅搖頭：“不換，打死都不換。”
隨後，兩人美滋滋吃起來。邊吃邊分享心得感受，例如某人現在越來越體貼了，對她關心的無微不至……
柏芙梅努努嘴，“既然這樣，那你就表白呀。”
江思渺縮了縮脖子，搖搖頭，“不敢，怕。”
柏芙梅挑眉：“你再不說，季主任可要跑了。”
江思渺撇撇嘴，“那也不敢說。”
柏芙梅給了她個“你很不爭氣”的眼神，“行行行，你就這麽挺著吧，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話落還沒多久，江思渺真後悔了。
10月底，有個美女來普外科看病，走錯了樓層來到了住院部，她摘下墨鏡，淺笑問：“請問季淩風季主任在嗎？”
小護士搖頭：“季主任在開會，請問您是哪位？”
美女說：“我是他同學，麻煩他開完會你告訴我一聲。”
就這樣美女坐在椅子上靜靜等起來。
江思渺從病房出來，還沒到護士站便被柏芙梅攔住，她緊張兮兮道：“渺渺，你的情敵來了。”
江思渺：“嗯？什麽情敵？”
柏芙梅拉著她的手向前走去，努努嘴，“就那個，季主任的同學。”
江思渺順著她眼神看過去，幾步外的椅子上端坐著一個女人，長得很美麗，皮膚白皙，身材很好，最要命的是個子高，腿長。
屬於江思渺羨慕的一種類型。
她日常為自己的身高發愁，總怕季淩風覺得她矮。
這下好了，又來了個勁敵。
勁敵長得是真好看，摘掉眼鏡後，那雙眼睛帶著鉤子，輕飄飄一瞥，就能把人的魂勾走。
好幾個路過的男醫生直了眼，爭搶著上前要微信。
可惜啊，美女沒那意思，笑著拒絕了。
柏芙梅把這些信息一五一十匯報給江思渺，隨後拍了拍她的肩，“挺住。”
江思渺：“……”
酸。
好酸。
後面還有更酸的。
她給季淩風發微信，問下班能不能一起走？
他回：【今晚有事，你先回家。】
江思渺垂眸盯著手機屏幕，眼角不知不覺變得濕漉漉，心裏委屈的不行。
他是不是去見那個女人了？
那個女人說他們是同學，那他們的關系一定很好吧？
也對，她能找來這裏一定很好了。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越細想越要命。
下班後，江思渺沒直接回家，而是拉著柏芙梅喝酒去了。兩個人到了美食街先是一通吃，吃的差不多開喝。
別看酒量有限，但酒膽很高，一口氣要了十瓶啤酒。
杯子都省了，江思渺舉著瓶子說：“不醉不歸。”
柏芙梅說：“幹。”
兩人先一人喝了小半瓶，喝完臉立馬紅了。
柏芙梅開始數落高付率的不解風情，江思渺幫腔，“換了他。”
柏芙梅拍桌子：“換了他。”
沒多久話題人物從高付率變成了季淩風，江思渺拿出手機看了看，嘟囔道：“他一通電話都沒給我打。”
柏芙梅：“他現在哪有空給你打電話，肯定是在和老同學敘舊呢，說不準啊……”
她打了個酒嗝。
江思渺捂住耳朵，“不聽，不聽。”
柏芙梅哄她，“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讓臭男人都滾去吧。”
江思渺認同地點點頭，和她碰杯，“讓臭男人都死去吧。”
喝了一大口後，用手背摸摸唇，委委屈屈道：“你說他為什麽不聯系我呢？”
說完，托腮看著眼前的酒瓶子，自言自語：“他不會真喜歡那個女人吧？”
“或者他就是因為喜歡那個女人才遲遲不和我結婚的？”
“哼，他太壞了。”
“真壞。”
柏芙梅伸手拍拍她的肩，“好了，別難過了，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不是。”
“可我喜歡他啊。”江思渺說，“喜歡了他七年。”
這七年裏，她因為他而歡喜。
哪怕只是遠遠地看著，心裏也像灌了蜜。
他一個不經意的註視，她都能竊喜好久。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習慣聽到他的聲音。
早上起床的時候，也要聽。
看著他為她準備的飯菜，她幸福的要死掉。
她明明覺得他們的關系在變好，一步步走近，可、可為什麽？
江思渺突然覺得有些痛，也說不上來哪痛，反正就是痛。
柏芙梅見她要哭，忙起身坐到她身側，伸手攬過她的肩，“好了，好了，別哭，別哭。也許、也許季主任馬上就會和你聯系的。”
這個也許沒有發生，直到第二天早上，季淩風都沒和江思渺聯系，也沒回家睡。
江思渺起床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瞬間什麽都沒明白了，心情低落的換好衣服，早飯都沒吃，去了醫院。
剛到醫院沒多久，收到了季淩風的微信。
【在哪？我們見一面。】
江思渺沒回，直接關機。
忙忙碌碌一上午，中午的時候才把手機打開，柏芙梅趁休息的時候問她：“季主任和你聯系了嗎？”
江思渺把手機遞給她看，“發了信息。”
柏芙梅看了看，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擰著眉說：“他到底什麽意思啊？”
江思渺惆悵道：“不知道。”
午飯後，江思渺回了護士站，繼續工作。
季淩風給她打來了電話，她看著來電顯示，一點要接的意思也沒有。
鈴聲停止，有聲音在前方傳來，“怎麽不接？”
幾步外，站著一個人，白大褂，銀框眼鏡，面容冷冷淡淡，看上去還有幾分生氣。
生氣？
她還生氣呢？
江思渺把手機放口袋裏，連回話的意思也沒有，拿起血壓測量儀離開。
季淩風拉住她，“等等。”
江思渺淡聲說：“季主任，我要給病人量血壓，麻煩您松手。”
“……”
季主任？
您？
季淩風微蹙眉，“來我辦公室。”
江思渺擡眸看向他，一字一頓道：“我、要、給、病、人、量、血、壓，沒空！”
幸虧周圍沒人，不然被其他醫生護士看到，還指不定怎麽想。
估計會驚掉下巴：啊啊啊啊，江思渺這是要造反呀。
季主任都敢懟。
小姑娘莫不是腦子抽了。
季淩風松開手，“那晚上一起回家。”
說完，不等江思渺拒絕，轉身離開。
電梯門關上，江思渺挺直的背脊立馬垮下來，她皺著眉又折了回去，放下血壓測量儀，拿筆在紙上戳戳戳。
他昨晚是一直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嗎？
孤男寡女到底做什麽了？
他還夜不歸宿。
哼，氣人，真氣人。
氣著氣著，又酸起來。
哥哥，你真的喜歡她嗎？
不能喜歡喜歡我嗎？
下午劉玲來分配任務，無意中提了一嘴，昨晚誰值班？
小齊舉高手，“我。”
劉玲：“讓你給季主任準備的東西準備了嗎？”
小齊點頭：“準備了。”
劉玲走後，江思渺問小齊，“給季主任準備什麽啊？”
小齊說：“昨晚季主任連著做了兩臺手術，護士長提醒我給他準備些吃的，說他晚飯都沒吃。”
江思渺：“什麽？”
小齊詫異道：“你不知道嗎？”
江思渺搖頭：“沒人告訴我啊。”
隨後她又問：“季主任一直在院裏，沒有離開嗎？”
小齊回：“急診轉過來的病人，很嚴重，手術了好長時間，沒離開。”
江思渺：“……”
壞了。
下班後，她特意等在季淩風車前，思索著該怎麽解釋，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好的理由。
正糾結時，見季淩風徐徐走來，她心一橫，跑著迎上去，甜甜說道：“你來了。”
季淩風還沒說什麽，後方傳來抽氣聲。
她斜著身子偏頭一看，好幾個主任正一字排開站著，許是沒料到會有眼前這幕，一個個睜大眸子露出驚訝的神色。
江思渺：“……”她現在裝不認識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說：
誰手裏還有營養液，湊個整數吧，麽麽噠，又是愛你們的一天。
你們的id名我已經都記住了，刻在心裏了，嘿嘿，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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