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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柳奚笙站在後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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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陳和胖強已經答應她去自首指證當初綁架她的幕後元兇。”

他每說一個字範如萱的臉色就白一分。

“所以我去求她,求她,放過你。”這句話說出來,意味著他已經知道她在背後幹的那些事。範如萱死死咬唇,他去求路喜喜?她的柳奚笙,她的那麽驕傲的柳奚笙,居然低三下四求路喜喜?

“她答應了我的請求,所以你從今以後,不要再去招惹她。”說完這些話,他如釋重負,“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他走上樓梯,範如萱胸口劇烈起伏,大聲說,“你不怪我?”

“我只怪我自己。”他幽幽回答,“以後,這些事,不要再提了。你好好養胎,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她不信他不怪她。他只是有愧於她。他越覺得愧疚,說明他越愛路喜喜。

路喜喜以為有了扁擔陳和胖強就有了鉗制她一輩子的把柄嗎?別做夢了,她範如萱從不受制於人。兩個辦事不利忘恩負義的小嘍嘍,憑她範家的勢力,要他們兩個消失是很容易的事。

範如萱的嘴角浮起冷笑,譬如冬日寒冰。

範如萱懷孕的事,路喜喜是聽宮九秋提起的。彼時她和白子昂約在餐廳吃飯,在電視臺樓下,碰到前來找子昂哥哥的宮九秋,於是浪漫的燭光晚餐變成了三人行的海鮮自助大餐。喜喜一直尋思著把她和白子昂的事情告訴宮九秋,若等宮九秋從範如萱那裏聽到,恐怕要世界大戰了。

但一直沒找到開口的契機。

反而是宮九秋說,“前幾天在醫院偶然遇到範如萱產檢,她居然懷孕了……她那個男朋友柳奚笙對她那叫一個無微不至……我現在都離她遠遠兒的了,省得她哪天流產了賴上我。”

懷孕了。

喜喜和白子昂對視一眼。

這種情況,就算扁擔陳和胖強指證幕後真兇,就算範如萱定罪,恐怕念在她懷孕的份上,一時也不會拿她。反而打草驚蛇暴露了扁擔陳和胖強……

喜喜忽然靈光一閃,問宮九秋,“範如萱和你說什麽了嗎?”

“說到這個,我還想說範如萱是不是改性了?遠遠沖我點點頭打個招呼就走了,要知道從前,她遇上我,總要陰陽怪氣說兩句不中聽的話。”

看來柳奚笙警告過她了,她安分下來,輕易不在九秋面前嚼舌根了。

綁架的事情,喜喜決定先壓下來。

翌日,在辦公室,她忽然擡頭和白子昂說,“等她孩子生下來,過了哺乳期,打她一個出其不意。”

她已經等了這麽久,不在乎多等一年半載。

白子昂轉著手裏的鋼筆說,“我就喜歡你腹黑的模樣。”

“……”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騷動,只聽得幾個秘書爭相喊,“秦太太好。”

秦太太,秦橙她媽,臺長夫人。

92、一定是欲擒故縱

喜喜默默看了一眼白子昂,白子昂已經起身到門口招呼這位貴客。把秦太太迎進來,關上門,阻隔了ABCD四位秘書八卦的眼神。

她們低聲在位置上討論。

“臺長夫人找總監幹什麽?”

“總監最近不是談戀愛了嘛?難道這個人是秦橙?”

“有可能,你看臺長夫人剛剛看總監的眼神,那叫一個溫暖慈愛。”

辦公室裏,秦太太越看白子昂越覺得滿意,怪不得她的寶貝女兒對他心心念念。只是前日臺長回來帶來壞消息,說白子昂有喜歡的人了,叫秦橙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思,不要在白子昂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了。

好在只是偷著和她說,若是秦橙知道這件事,恐怕要傷心得病倒了。她這個女兒,性子太軟,遇事一味流眼淚,比不得秦綠強勢,她少不得要為女兒出頭了。

“聽說,你在追你辦公室的小助理?”秦太太溫和問道,像一個慈祥的長輩關心小輩的終身大事那般。一個小助理,秦太太根本不放在心上,頂多長得漂亮一些,又有些狐媚手段,骨子裏覬覦上流社會的生活,一心想著攀龍附鳳。白子昂出身富貴家庭,平日裏接觸的多是端莊優雅的名媛,恐怕一時覺得這種下層社會的小野菜新鮮而已。

那小野菜也是有手段的,知道欲擒故縱,白子昂這搬相貌家世,許多東西輕易就能到手,反而越得不到越上心。

聽說小野菜和白子昂一個辦公室,她環顧四周,確實看到另一張辦公桌,位置上卻是空蕩蕩。

耳邊聽得白子昂禮貌又簡潔地說,“對,還沒追到手。”

不過是時間問題。等小野菜欲情故縱的把戲耍得差不多,就會順勢投入白子昂懷抱,以為自此可以嫁入豪門。真是做夢啊,長得漂亮有什麽用,上流社會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利益聯姻,一張漂亮臉蛋頂多是世家公子結婚之前玩樂的花蝴蝶罷了。

她溫和地問,“你那小助理呢?聽說她和你是一個辦公室,倒是近水樓臺。現在是上班時間,莫不是她以為傍上總監,便可以渾水摸魚了?”

這個黑鍋喜喜不背。

她終於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說,“這支鋼筆讓我好找。”目光落在秦太太身上,抖開臉上疤痕說,“秦太太好,你找我?”

秦太太乍然看到桌子底下鉆出一個醜八怪,花容失色。好在她也算見過大場面,喝了一口熱茶鎮定下來,端著臺長夫人的架子點點頭,朝白子昂看去,“你用兩個助理呢,還有一個在哪裏?”

喜喜默默看白子昂一眼,白子昂古怪看著秦太太,“我就一個助理。”

“我是說你那個女朋友,難道她不是你助理?”秦太太陡然間反應過來,不敢置信掩住嘴巴,“她……你追的不是她吧?”

“是,就是她。”

喜喜應景地朝尊敬的臺長夫人微微笑。

“你……你……”秦太太指指路喜喜,又指指白子昂,震驚地天崩地裂。她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這到底是為什麽嗎?放著她千嬌百媚的女兒不要,要這個看一眼都會做噩夢的醜八怪?白子昂莫不是審美有問題?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她本來想和這女子說“容顏只是皮囊,長久不得,論身份家世,我家秦橙和白子昂才是門當戶對”。她還想和這女子說“白子昂不過看你長得漂亮,玩玩而已”。

她的前提都是小野菜長得漂亮。誰知道竟然是個醜八怪,她家裏的菲傭長得都比她好看。

秦太太的人生觀得到顛覆,長久處於一種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的狀態。

如果秦橙知道白子昂不僅有了女朋友,還是一個連她腳趾頭都比不上的醜八怪,她一定哭暈在家裏。想想都覺得心疼,秦太太看著喜喜,盡量眼中不露出嫌棄,“孩子,我覺得你和子昂真是一點不般配。我這麽說你可能會生氣,但是你這個樣子站在子昂身邊,恐怕會叫子昂臉面丟盡。如果你真的愛子昂,就不應該讓他為難,你難道忍心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陷入流言蜚語中嗎?”

本來她想和小野菜單獨說話,不過轉念一想這些話給白子昂聽聽也好,遂改變主意。

小野菜眨巴眨巴著眼睛說,“我不喜歡他啊,所以他到現在還沒有把我追到手。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我領導,我都懶得和他虛與委蛇。”

“噗”,秦太太內出血了。

天啊,這到底什麽世道啊?她的漂亮溫柔的女兒,費盡心思求而不得的東西,這個醜女竟然還看不上眼?看小野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她氣得肝都疼了。

她才不相信小野菜,小野菜這一手欲情故縱的本事簡直爐火純青。

她看白子昂一眼,對方正溫柔地凝視小野菜,眼神簡直能滴出水來。她又頭疼了,這白子昂就是犯賤啊,別人都說了不喜歡他,他還樂呵樂呵。

她按按太陽穴,“我找臺長還有事,我先走了。”

在喜喜和白子昂的雙簧下,臺長夫人不戰而敗。

白子昂也沒有就“不喜歡”這個問題刨根究底。

“說真的——”喜喜撐住臉頰望著白子昂,“你這麽喜歡我,為什麽從來不問我喜不喜歡你?”

“我不在乎,反正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不會有其他男人喜歡你。”

喜喜,“……”

特麽的竟無言以對。

仿佛為了證明白子昂的話是錯的,小莊一腳踹開門,黑著臉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丟在喜喜懷裏,“陸齊治送給你的。”

喜喜一拍大腿,反駁白子昂,“哈,還有陸齊治喜歡我。”

看她一臉囂張,小莊再也忍不住,“你特麽除了和前男友糾纏不清,還妄想一腳踏兩船?對別的男人的求愛不僅不拒絕,還如此歡欣鼓舞,路喜喜,我特麽一定要教訓教訓你,你把我們親愛的總監當什麽了?”

他追著喜喜要打,喜喜躲到白子昂後面,笑道,“小莊,你對我有深深的誤解。其實我沒有招惹這些男人,他們非要自己湊過來,我也沒有辦法。”

“哇靠,你特麽還赤裸裸炫耀!”喜喜有白子昂護著,小莊挨不到,氣呼呼道,“總監,你都聽到了。雖然你是我眼裏英明神武的總監大人,但我還是很質疑你的眼光,電視臺裏那麽多美女,你為啥就眼睛糊屎看上她了?”

他手指路喜喜,與此同時,“啪”一聲,門口傳來文件掉落地上的聲音。

白子昂、路喜喜和小莊齊刷刷看過去,Bell手足無措撿起文件,慌張解釋,“我……我敲門了,敲了好幾次……那個臺長……臺長請喜喜過去一下……”

小莊陰險問,“你聽到什麽了?”

“沒……沒什麽……就聽到……聽到你說總監看上……看上喜喜了……”說著Belle都想哭,“總監,這是真的嗎?你喜歡喜喜?”

白子昂淡定點頭,“對,沒錯。”

Belle一臉生無可戀。

小莊掐住自己脖子,仰天長嘆,“我罪無可赦。”

93、這樣的兒媳婦怎麽帶出去

臺長夫人剛剛找過她,馬上臺長就找她,其中要是沒有貓膩她是不信的。

不過臺長召見,刀山火海她都得去。

果然,並不是臺長找她,是臺長夫人假借聖旨宣召於她。

見到想想,秦太太是慈祥的,一手拉住她的手說,“孩子,我和你就開門見山了。既然你不喜歡白子昂,和他在一起無非是想以後的日子好過一點。這樣,我給你一筆錢,保證你下輩子衣食無憂。你也不用擔心甩了他保不住工作,有臺長在,電視臺就是你的鐵飯碗。我看以你的聰明才智,以後升遷機會大大的。”

喜喜看了一眼臺長,臺長在旁邊有一丟丟尷尬。

“我冒昧問一句,您這麽為白子昂著想,您是她的……”

喜喜的眼神在臺長頭上打個,秦太太連忙說,“不瞞你說,我的女兒非常喜歡白子昂。她打小身子就不好,特別容易掉眼淚,就像紅樓夢裏的林黛玉。你看林黛玉為了賈寶玉,一病不起,最後香消玉殞。我實在擔心我的女兒走上林黛玉的老路,上一次為著白子昂幾句話,我女兒病了好幾日……”

說到動情處,秦太太眼圈都紅了,“好孩子,你就體諒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把白子昂讓給我女兒吧?”

“單純”的喜喜心直口快說,“我讓了白子昂也不喜歡你女兒啊。”

“……”秦太太噎了噎說,“我女兒至少還有個盼頭,她這輩子就為著白子昂活了。”

喜喜“認真”考慮了了一番,嚴肅地說,“對不起夫人,我不能答應你。你看我這個樣子,除了白子昂眼睛有毛病看上我,這輩子大約不會有其他男人喜歡我了。我雖然不喜歡白子昂,但我總得結婚生子,白子昂是個不錯的人選是吧?要不你女兒也不會喜歡他了。”

秦太太想:你特麽也知道白子昂眼睛有毛病啊。

她拿出支票簿,“這不是難事,我多給你一些錢,有錢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

喜喜伸出食指搖了搖,“您這話大錯特錯了。有錢至少白子昂這樣的男人是找不到的,不然您女兒早到手了,是吧?最重要的是白子昂對我真心,花錢哪能找到真心?還有,我必須告訴您,我這個樣子,花再多錢也找不到其他男人。上個月,我去牛郎店,那些帥哥都嫌我醜,我出再多錢他們也不肯服侍我,真叫人傷心。”

秦太太有些不耐煩,臉色冷下來,“你當白子昂對你是真心?他不過是一時新鮮玩玩你。”

喜喜噗嗤笑了,“他為啥要玩我這樣的?我臉上這對括號好玩兒?他不怕夜裏做噩夢啊。”

臺長在旁邊頻頻點頭,“說得有道理。”

秦太太狠狠剜了一眼拆臺的丈夫,雖然她也覺得喜喜說得有道理。

她還想再說,臺長揮揮手,“喜喜,回去工作吧。”

“是,臺長再見。”她退出去。

臺長看得開,奉勸妻子,“算了,白子昂眼裏沒有小橙,你別再做無用功了。”

“女兒從小到大就這麽一回有執著想要的東西,我必須幫她搶回來。”秦太太對臺長非常不滿,“秦綠呢,她想要進電視臺,想要當主持人,想要站這個節目那個節目,你統統幫她達成心願。小橙呢,她可曾問你要過一樣?你對她心裏就不愧疚嗎?”

臺長心裏想:那是因為她想要的不等她開口,你都給她了。

當然,他不會傻到說出來,不然老妻能從孩子出生開始與秦綠比較上下二十年,他著實吃不消。

“小野菜以為我沒有其他辦法嗎?哼,我去找白子昂他媽,任何一個母親都不會容忍優秀的兒子和一個沒錢沒勢的醜八怪在一起。”

她約白夫人喝下午茶。

白家的陽光房剛剛翻新,引進了一批芙蓉和菊花,白母就把秦太太請到家中陽光房喝茶。正好宮九秋也在,正挑外面新鮮事說給白夫人聽,逗得白夫人哈哈笑。聽說宮九秋也喜歡白子昂,果然不假,不然何以跑到白夫人跟前湊趣?

宮九秋是個囂張霸道的,她何不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秦太太就端了茶,先把白家的陽光房誇了一遍,然後慢慢進入主題,“我看你們家什麽都好,就是這兒媳婦選得不大好。”

兒媳婦?

宮九秋連忙豎起耳朵。

“前兒,我聽我們家那位說,你家子昂在追求他辦公室裏的那個小助理。我就挺好奇,畢竟我們小橙一直喜歡子昂,我就想去替她過過眼,看把我家小橙比下去的女子到底有多好?結果你猜怎麽著?”

她刻意營造懸疑效果,吊起白夫人胃口。沒想到白母笑道,“你看到一個醜八怪。”

秦太太一驚,“你知道?”

“我知道子昂的助理長得比較……特別……他追求她的事,我倒是沒有聽說。”

秦太太頓時放心了,“就是說,你家子昂眼光也是……不喜歡我們小橙就算了,不是還有這麽漂亮的小九秋嘛?他倒好,看上了那個路喜喜,臉上兩道疤,嚇死人了。你也不管管他,這若是嫁進來,你怎麽帶的出去?”

白母陷入沈思:雖然不是天生的,生的孩子不會有遺傳,但帶出去確實是個麻煩,平白惹旁人笑話。改天得勸勸喜喜去做個皮膚矯正手術,這孩子五官不錯,去掉疤痕一定是個漂亮的……

白母的樣子看在秦太太眼裏是一副憂思模樣,白子昂是個孝順的,只要白夫人反對到底,她不信白子昂抱住了那醜八怪不肯放手?到時白子昂失戀傷心,她再叫小橙乘虛而入。小橙溫柔善良又體貼,白子昂只要知道了她的好,一定會喜歡上她。

秦太太越想越覺得美,餘光瞥到九秋一臉憤然,暗暗高興。她目的達到,又閑話扯了些別的,不讓白夫人覺得她刻意。喝完一壺茶,秦太太方告辭離開。

宮九秋早坐不住了,如果不是為了讓秦太太小人得意,她才不會坐到現在。秦橙真夠不要臉的,一個人不夠,還拖上老娘一起上。

“阿姨,我去找子昂哥哥問清楚,我一定要親耳聽他說。”

她一溜煙跑了。

白母躺進搖椅裏,愜意地曬太陽,喃喃道,“恐怕是真的。白子昂這家夥,動作挺快啊。”

94、醜得太明顯

白子昂喜歡路喜喜,費盡心思追求路喜喜的事情,在電視臺以光速傳播開來。大家看白子昂的眼神,是不敢置信,看喜喜的眼神,更是不敢置信。

整個電視臺都陷入了“白子昂到底為什麽會喜歡路喜喜”的疑問中。

他們不會以為喜喜用了狐媚手段,在喜喜容貌面前,任何狐媚手段都是沒有用的。

所以,這則事情的曝光,並沒有引出眾人對路喜喜的閑話,大家反而將炮口對準了白子昂。當然,關於對白子昂的議論,離不了“白總監是不是腦子有病”、“白總監眼睛有問題吧”這類老生常談的懷疑。

或者,是丘比特他眼睛有問題了……

最人神共憤的是,在又帥又有錢又有能力的白總監的追求下,路喜喜居然扛住了。

喜喜被四大秘書堵在茶水間。

她們虛心請教。

“喜喜,你到底是怎麽讓總監看上你的?”

八只眼睛炯炯有神盯住她,喜喜知道自己今天必須給出一個答案,不然外頭的議論不會平息。她沈吟半晌說,“其實,我什麽都沒做。你們看我的樣子,我像是想談戀愛的人嗎?”

不是很像……

“問題在總監身上。你們知道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面對電視臺的數不清的美女,總監半點心思沒動嗎?”

不知道……

“因為總監他有病。”

確實,不然為什麽看上你?

“他得了一種罕見的審美病,但凡美女在他眼裏都是醜八怪,醜八怪在他眼裏卻是大美女。”

哇靠,原來我們在他眼裏當了這麽多年的醜八怪,太冤了。

百度一查,確實有這種病。喜喜的話非常恰當得解釋了白子昂看上她的原因,眾人都相信,沒錯,總監絕對是生了這個病,而且病入膏肓,沒救了。

最後有人總結:上天是公平的。路喜喜這個樣子,我們都以為她一輩子沒有男人喜歡,但偏生有個白總監,患上審美病,這是老天對喜喜的成全。

還有人總結:我們之所以敗給路喜喜,不是我們不夠美,是我們不夠醜。

刺——

宮九秋的跑車一個急剎,停在電視臺門口。宮九秋雖然經常來電視臺,但每次都是由白總監打電話下來交待。按照規定,是該攔的,但萬一白總監忘記打電話交待呢?前臺美女姐姐猶豫間,宮九秋已經閃電般沖進電梯。

九秋越過小莊,踏過四大秘書室的格子間,終於推開白子昂和路喜喜的辦公室。

很好,沒有看到接吻啊擁抱啊什麽不堪入目的畫面。

白子昂和喜喜在各自的位置上看她一眼,為什麽喜喜姐姐一臉心虛?難道秦太太說的是真的?

“子昂哥哥,你是不是喜歡喜喜姐姐?”

這個問題許多人問過白子昂,他依然好脾氣,簡單回答,“對,是,沒有錯。”

宮九秋眼眶中迅速浮起淚花,她豁然望向路喜喜,喜喜心裏打鼓,琢磨著要不要再鉆到桌子底下。卻見宮九秋蓄勢待發之後,“哇”一聲大哭,“你這麽醜他還喜歡你,看來是真愛,我一輩子沒有機會了……”

額……

喜喜想安慰她一下,但不知道咋安慰她,就怕不小心刺激到這位大小姐。她朝白子昂使眼色,白子昂假裝看不懂,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這家夥,桃花一朵朵,壞人全讓她做了。

她咳嗽一聲,“九秋,那個……其實你還有機會的,我還沒答應他,要不,你再使把勁?”

九秋抽泣,“我和你比什麽?比誰醜嗎?”因為路喜喜長得醜,所以宮九秋才放心她在白子昂身邊做助理,沒想到白子昂喜歡上她。九秋眼淚嘩嘩流,“子昂哥哥,你是因為喜喜姐姐長得醜喜歡她,還是和她在辦公室裏日久生情?”

白子昂風輕雲淡說,“我喜歡她醜。”

喜喜,“……”

宮九秋的眼淚流得更洶湧了。其實她一直都知道白子昂把她當妹妹,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了兩個人沒什麽動靜。她在他身邊小打小鬧,存著一點虛幻的念頭,只要他一天沒有喜歡的人,她這個念頭就放不下。

哪曾想,也成了奢望。

他是真的,喜歡路喜喜,他看路喜喜的眼神,和她看他的眼神一樣。

大人們其實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和白子昂成了最好,門當戶對,金童玉女,於兩家的交好是錦上添花。若是不成,也沒關系,九秋成天嘻嘻哈哈把喜歡白子昂掛在嘴邊,大約是小孩子間鬧著玩的,和她喜歡毛絨玩具,喜歡一件漂亮衣服沒什麽差別。縱使難過,也不過個把月的光景。

有誰知道,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子昂哥哥,他就已經是她眼裏的唯一了。

除了子昂哥哥,她這輩子恐怕沒有辦法再愛上其他人了。

“喜喜姐姐,你一定要晚一點答應子昂哥哥,讓他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多麽不容易。”

留下這句話,她神色怏怏回家,捧出小時候的相冊翻看,一時沈默一時發呆。

如果一直沒有長大就好了……

圈子裏迅速流傳開來的是“白子昂寧願要一個醜八怪也不要大小姐宮九秋”的言論,她大哥宮七春聞此言異樣憤怒,嚴肅教訓她,“九秋,就算白子昂有了喜歡的人,咱也不能散播謠言詆毀人家姑娘。”

宮大哥絕對是上流社會公正正直的最佳代表。

九秋正直失戀的悲傷階段,脫口道,“喜喜姐姐本來就長得醜啊。”

宮七春最是了解宮九秋,但凡白子昂身邊有點可能的姑娘,大多逃不過她的魔爪,何況這次是白子昂實打實的親口承認?宮九秋還不鬧翻了天!這不,已經四處詆毀那喜喜姑娘的容貌了。

宮大哥覺得不能讓這自家妹子這樣肆意妄為。為了推翻謠言,宮大哥親上MT電視臺,打算認識一下路喜喜,然後根據自己的觀察,組織一段語言,讚美一下路喜喜的容貌。

呃,他也確實想看看白子昂這麽多年尋尋覓覓找到的女孩子長什麽樣,大約比妹妹漂亮溫柔或者知書達理吧。

走到電視臺門口,正要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白子昂,聽到一把聲音喊,“喜喜,這邊。”

路喜喜應一聲,“來了。”

宮大哥擡頭看過去,只見夕陽餘暉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走下臺階,走得近了,臉上炫目的光影散去,露出一張有兩道大疤痕的猙獰臉孔。宮大哥顫抖了一下,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呵呵呵,原來不是謠言……

真的醜啊……

醜得很有特色啊……

白子昂下車,紳士地打開車門,手掌擋在路喜喜頭頂防止她撞到頭。白子昂一直在笑,笑得春風蕩漾,溫柔體貼。宮大哥看得呆了,兜兜轉轉這麽多年,拒絕了宮九秋這麽多次,白子昂最後找了這麽一個女孩子?

不是他歧視不漂亮的女孩子,實在是這個路喜喜醜得太明顯啊。

白子昂的眼光果然異於常人……

直到汽車尾氣噴了宮七春一臉,他還陷在巨大的震驚中久久不能自拔。

95、一夜三次郎

喜喜正處在“抵制白子昂熱烈追求”的階段,電視臺幾百雙眼睛盯著他們兩個人的一舉一動,既希望喜喜扛住大魅力的白子昂,又覺得她太不識相,照她的條件應該喜極而泣馬上應下來。

總之,群眾的心理非常覆雜。

喜喜本來是拒絕晚上和白子昂燭光晚餐的,但是白子昂說要和她介紹一下《我,喜歡你》這個節目的制作班底,她屁顛屁顛就上了他的車。

“趙導演的領導班子——你知道趙英傑吧?電視臺的幾檔王牌節目都是出自他手,他看過你的節目策劃,很感興趣。”白子昂一邊開始,一邊吧啦吧啦把趙英傑手底下幾個人物數了一遍,從化妝師、服裝師、燈光師到道具師、禦用剪輯團隊後期制作等等,最後他說,“改天你們認識一下,他對你還蠻好奇的。”

喜喜問,“他好奇什麽?”

“好奇我為什麽喜歡你。”

“……”喜喜一臉嚴肅,“談公事的時候不要談感情。”

白子昂說,“公事談完了。”

喜喜大驚,“那待會兒燭光晚餐的時候我們談什麽說什麽?”

總監大人微微一笑,“談情說愛啊。”

她表示壓力很大。

這時喜喜餘光瞥到路邊一個熟悉身影,她“咦”一聲,貼住車窗玻璃看過去。白子昂也註意到對面陸齊治鬼鬼祟祟的身影,慢慢減速,將車停在路邊。

只見陸齊治左右看看,作賊似的走進對面大樓的一個單元入口。喜喜定睛一看,那是一家診所,墻上掛著“崔醫生的心理咨詢輔導診所”的牌匾。

“陸齊治有什麽問題需要找心理醫生?”喜喜自言自語,想和白子昂討論一下,一回頭,這家夥不聲不響也湊了過來,近在咫尺,她差點親上他的臉頰。她嚇得脊背貼上玻璃,心有餘悸道,“你幹嘛?”

白子昂一臉高深莫測,“我猜,陸齊治找心理醫生很有可能和他追你有關?”

喜喜深以為然,這裏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關於陸齊治追求一個醜女的重大秘聞。她盯牢單元門入口,只等陸齊治出來後伺機行動。耳後有溫熱氣息拂來,路喜喜眼睛斜過去,“你一定要靠我這麽近嗎?”

“要。”

總監大人言簡意賅的回答簡直令人吐血,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刻,她就不和他計較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陸齊治從診所裏鬼鬼祟祟出來,看看四下無人註意,這才昂首挺胸走遠了。

“我們去問崔醫生。”喜喜想到最直接的辦法。

“保護病人的隱私是每個醫生的職業道德。”白子昂否定她的提議,“況且崔醫生在業內風評很好,絕對不是那種出賣病人隱私的不良醫師。”

喜喜就上上下下打量白子昂,白子昂忽然有不好的預感,“你想幹什麽?”

崔醫生的心理咨詢輔導診所。

“崔醫生你好,我們是陸齊治先生介紹過來的。我們總監——”喜喜一臉悲戚拉過白子昂,“他和陸齊治一樣了……這個狀態嚴重影響了他的正常生活……甚至夜裏做噩夢……請崔醫生指點一二……”

看心理醫生一般都是有了心理障礙,她這個模棱兩可的說法應該能鉆空子吧?

崔醫生扶了扶眼鏡,仔細看了一眼白子昂,搖頭嘆息,“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兩個都陽痿……”

白子昂眼眸一大,不著痕跡看了路喜喜一眼。她齜牙笑,認真對崔醫生說,“就是說啊,我們總監正是播種的大好年紀,之前一夜三次不是問題,一次最起碼持續一個小時。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就不行了……太突然了,我們總監到現在還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白子昂眼角微微抽搐。

崔醫生就問,“那你是和陸先生一樣只對特定的女人有反應,還是已經對任何女人都沒有反應了?”

白子昂難以啟齒,路喜喜搶答,“我們總監比陸齊治先生悲催,他是完全不行了,任何女人都不能使他重振雄風。”

白子昂默默看了一眼路喜喜,她心虛地縮了縮脖子。雖然是扯謊,不過據說男人特別忌諱別人說他不行……

她咳咳咳,避開白子昂的目光。

崔醫生詢問了一下白子昂的日常,探究了一下白子昂近來遭遇的重大事件,檢查了一下他的小弟弟(這個總監犧牲大了),最後沒發現什麽大問題(因為白子昂的小弟弟確實沒問題),身經百戰的崔醫生遇到難題,說,“大概平時工作壓力大……”囑咐白子昂註意休息,不要爭強好勝,放寬心之類的話,最後交代他半個月後再來覆診。

從診所出來,吹著冷風,喜喜頭腦一片清楚,結合崔醫生的話以及陸齊治近來追求她的反常舉動,喜喜推斷道,“陸齊治對特定的女人才有反應,這就是他追求我的原因了。我猜,只有特別醜的女人才能激發他小弟弟的潛能。”

白子昂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問,“你怎麽知道我一夜三次,一次一個小時?”

額,這個時候就不要計較這個了好嗎……她隨口胡謅的啊……

不過當著總監的面不能如此說,喜喜諂媚笑道,“我是根據你強健的體魄和過硬的心理素質推斷出來的。”

一夜三次,一次一個小時算是持久的吧?

“話說,你實際戰鬥能力如何?”喜喜很好奇。

白子昂斜睨她一眼,“有機會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

她是被總監大人調戲了嗎?

陸齊治的陽痿為白子昂和路喜喜的燭光晚餐貢獻了話題。一頓飯吃完,路喜喜和白子昂制定了“轉移陸齊治註意力”的計劃,這個世界上美女很多,醜女同樣也很多,像路喜喜這樣又醜又難追的卻是不多了。

相信陸齊治很樂意舍難取易。

這個晚上,惦記陸齊治的人恨多。

“取消合作等於毀約,我方需賠付大筆違約金。”範如東皺起眉,“起初你費盡口舌又是撒嬌又是耍橫,非要我們同陸家合作。好了,合同生效,你又要我們同陸家解約。小妹,商場上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範如西在旁邊點頭附和。

這一次他們都覺得範如萱有點無理取鬧了。

範如萱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眼眶裏慢慢凝聚出淚花,“我……我也不想的……我想著陸齊治是阿笙的好朋友,就想把單子給他做,賣阿笙一個好……可是那一次陸齊治住院,我好心去探望他……他竟然……竟然……”

範如萱泣不成聲,“他差點非禮我……如果不是阿笙及時趕到,我可能就清白不保了……”

範如東一掌拍在桌子上,臉色鐵青,“陸齊治這廝,竟如此色膽包天。”

“我看他不僅風流還下流!”範如西霍然起身,“我這去找陸家老爺子,看他們有沒有臉要這違約金!”

範如東冷聲道,“打電話給老三,一起去陸家算賬,敢動小妹,我要陸齊治吃不了兜著走。”

哥哥們摩拳擦掌、氣勢洶洶出去。

範如萱抽了紙巾擦幹眼淚,眼底滿滿陰郁。她不快活,她懷了阿笙的孩子,阿笙陪在她身邊溫柔體貼,日日細聲細語,可是她不快活。因為路喜喜,這醜女就像一根魚骨頭,刺在她的心上,叫她不得安寧。醜女現在有白子昂護著,手裏有她的把柄,偏偏她暫時還動不了她。

那,就先叫陸齊治吃點苦頭吧,誰讓他喜歡路喜喜呢?

96、範如萱的三個哥哥

範如萱也是前天才知道這件事的。

偶然經過一家花店,看到陸齊治訂了一束玫瑰花,聽到他同花店店員說,“卡片上寫送給我最喜歡的喜喜姑娘……不用寫我的名字……她一定知道是我……除了我,還有誰送花給她呢……”

她驚呆了!

為什麽路喜喜毀容前有那麽多男孩子喜歡她,毀容後還是有那麽多男孩子喜歡她?柳奚笙、白子昂,甚至是只愛美人的陸齊治,他們為什麽都被一個醜女迷得團團轉?

怪不得她幾次三番拉陸齊治對付路喜喜的計劃都失敗,一定是陸齊治故意放水!

範如萱心底盡是不甘與忿怨。

所以陸齊治就倒黴了。

一進家門就是三堂會審。

父親厲聲喝道,“孽畜,你還有臉回來。”

範家三個兒郎虎視眈眈看著他,他馬上知道自己在醫院冒犯範如萱的事情暴露了。還未有機會辯解,爺爺的拐杖劈頭蓋臉就打下來,一邊打一邊罵,“瞧你做的好事,我打死你都不為過。”

爺爺的拐杖舞得虎虎生風,看起來下了大力氣,其實落在身上並不很疼。陸齊治曉得老爺子是在暗中維護他,一邊護住腦袋一邊往外面逃,“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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