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柳奚笙站在後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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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爺爺你饒了我吧……”
他趁機溜走。
範家兄弟站起來要拿陸齊治，陸老爺子攔住他們氣喘籲籲說，“剛剛說到解除合同，我們家小子有錯在先，這項目也尚未啟動，我們沒有什麽損失，所以這違約金——”
違約金不是小數目，陸老爺子既然主動提起，範家兄弟只得先坐下來商談。最後違約金自然是不用支付，陸老爺子給足他們面子，還說改天領著陸齊治登門道歉。時間一晃而過，他們從陸家出來的時候，陸齊治早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爸，你幹什麽放臭小子離開？還不如讓範家兄弟揍他一頓出氣，順便叫他吃點教訓！”陸齊治的父親陸隸書恨鐵不成鋼，“色字頭上一把刀，範如萱他也敢碰！”
陸老爺子一改之前的義憤填膺，端了一杯熱茶坐下來說，“齊治我是知道的，雖然風流但不是沒有分寸。別說範家那姑娘風一吹就倒不能碰似的，就沖著她是齊治一個柳姓兄弟的女朋友，齊治能動她嗎？範家幾個小子說的是強暴未遂，你兒子身邊多的是投懷送抱的女人，他犯得著幹這種沒品的事嗎？”
老爺子一定不知道，陸齊治確實幹過這種沒品的事。
最後老爺子總結，“這裏面一定有誤會，回頭好好問問齊治。我們家的孩子，若是做錯事了我絕不袒護，可也絕不讓別人冤枉了他。”
“那你剛剛還對範家那幾個小子那麽客氣？”
老爺子微微一笑，“我這個人啊，就喜歡好話說在前頭。”
陸老爺子和範家兄弟的周旋並沒有為陸齊治爭取到多少時間。
範如東一早有準備，陸齊治的單身公寓、陸家大宅、外祖母家，但凡和陸家有關的幾處房產，以及陸齊治經常去的酒吧、夜總會和會所，統統安排了人盯梢。澤城就那麽大塊地方，除非他躲到鄉下，對熱愛花花世界的陸齊治來說是不可能的。
果然沒多久，範如東就接到通知電話。
“這小子在花漾廣場溜達呢。”
範家三兒郎露出猙獰笑容。
喜喜手裏的奶茶才喝了一口，就看到一場打架鬥毆事件。走近一些，數數人數，三個打一個，真倒黴……被打的哪個毫無招架之力，慘不忍睹啊……世風日下啊，社會治安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愛啊……一邊感慨一邊看熱鬧，再走近一些，勢單力薄的那個有些眼熟……
陸齊治！
這家夥不會是睡了這三個男人的老婆被捉奸在床吧？話說他不是陽痿嗎？
只聽到他掙紮著分辯，“是個誤會……有話好好說……”
“打小你就不是個好的，在外頭拈花惹草就算了，竟敢打我們小妹的主意！若不是小妹找我們哭訴，我們還蒙在鼓裏。你當我們範家好欺負嗎？”
範家？小妹？三個哥哥？
喜喜迅速從這段對話中猜測出三個男人的身份，赫然是把範如萱捧在手心裏的範家三位少爺。喜喜神色一冷，陸齊治被打活該，但她對範家人從來沒有好感，哪怕是和她沒有交集的範家三兄弟。
“餵，你們幹什麽欺負人？三個打一個，我看也是孬種。”
範如西擡起頭，迎面一杯奶茶砸過來，甜膩的液體潑了他一臉。面容醜陋的女子雙手叉腰，義憤填膺看著他們，好像他們是仗勢欺人的壞蛋。他雖然脾氣火爆，但心地不壞，尤其對方是女孩子，雖然醜了點。他訕訕道，“你知道什麽？一邊去。”
範如南看了她一眼，低低道，“夜叉。”
範如東的目光落在陌生女子臉上的刀疤上，眉頭微微皺起，心底隱隱有某種猜測，畢竟澤城醜成這樣的女子不多。他雖然沒有見過路喜喜，但多少知道她的事情。
陸齊治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路喜喜，救命啊。”
“是你。”範如西和範如南異口同聲。
喜喜扯了扯嘴角，範家三兄弟雖然和她素不相識，但想來沒少從範如萱口中聽到她的光輝事跡。醜化他人美化自己，是範如萱的拿手好戲。當然，喜喜不用醜化就已經很醜了……
“原來你就是路喜喜。”被她潑了一臉奶茶的範如西抹了一把臉，不屑道，“果然和陸齊治這種人是一丘之貉啊。”
範如南雙手環胸，臉上亦是不屑一顧，“明明拿錢辦事，偏生妄想從贗品轉正，真真兒的不要臉。”
喜喜挑了挑眉，“我怎麽不要臉啦？說來聽聽，我好奇得很。”
“難道我不敢說嗎？”範如南狂妄大笑，“柳奚笙為了保護如萱，找到你同他假扮情侶吸引仇家註意力。你看到柳奚笙出手大方，一下子付給你兩百萬籌款就動了壞心思，天天想方設法勾引柳奚笙。灌醉男人爬床的事也只有你這種下作的女人幹得出來，以為借此懷孕就能成功把柳奚笙搶過來，沒想到天理昭昭吧？活該你被綁匪綁架失了孩子。”
範如西接著說，“還用苦肉計，串通外人，假裝撲過去替柳奚笙擋刀，結果失算傷到自己的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醫院劃傷自己另一半臉，嫁禍給如萱。你機關算盡，卻算漏了男人的心。柳奚笙深愛如萱，不管你往如萱身上潑多少臟水，他都不會相信。”
97、歡迎投入我的懷抱
範如萱真是編故事的好手。
這麽一聽，她果然很不要臉。
如果喜喜不是當事人，簡直要相信這真假參半的故事了。
她懶得浪費口水和範家人解釋，反正最後他們只會相信他們那個柔柔弱弱心地善良的妹妹。倒是陸齊治，忽然同她同仇敵愾起來，雖然他也不清楚這件事的始末，只聽柳奚笙提起過零星半點，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隨口扯道，“柳奚笙和我說過，在喜喜臉上劃刀子的就是範如萱——”
“臭小子，你還敢扭曲事實，沒被打夠嗎？”
範如西舉起拳頭，青鼻子臉中的陸齊治顫抖了一下，硬著頭皮說，“範如西，我說過那是個誤會，我……我……”想起柳奚笙的交待，和剛剛為他出頭的路喜喜，忽然有良心的陸齊治說不下去了。
喜喜悠悠說，“確實是個誤會，因為是我給陸齊治下了性藥，然後把範如萱騙到他的病房。”
陸齊治倒吸一口涼氣，這女人居然說出來了！她就不怕範家人把她大卸八塊！
果然範如西火冒三丈，“原來是你！這種事情你也幹得出來！”他本是不打女人的，不過這個路喜喜太囂張了，他舉起手來，一巴掌就要打下去。
忽然，範如東劈手牢牢抓住範如西的手腕。
“大哥。”範如南不解，“讓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女人。”
“不要動她。”範如東一字一句說，“現在不許動她，以後也不允許。”
“為什麽？你就看她這麽欺負小妹嗎？”
範如南也問，“大哥，你沒事吧？”
範如東波瀾不驚的目光掃過喜喜，抿了抿嘴道，“你走吧。”
“大哥！”範如西和範如南齊齊喊道。
喜喜站著沒動，剛剛西邊和南邊滔滔不絕歷數她罪狀的時候，她就註意到東邊沒有加入，而且臉上有微弱的愧疚表情。她斷定，範如萱對她做的那些事，這位東邊哥哥心裏是有數的。
“為什麽？”她朝前一步，逼近範如東，目光灼灼，“大概你們大哥知道我和柳奚笙的那段感情，我才是受蒙蔽的那一個。大概你們大哥知道，我臉上的刀疤確實是範如萱劃下的。大概你們大哥知道，你們妹妹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其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聽說範家醫院由範如東主持。範如萱在醫院手術臺上劃傷她臉的事，別人不知道，這個範如東肯定知道，恐怕善後工作少不了他的支持。
陸齊治首先驚訝叫起來，“真是範如萱劃傷你臉？”
西邊和南邊看著自家大哥沈默的模樣，心裏有些不確定，氣勢弱下來，試探著問，“大哥，她胡說的吧？”
範如東臉上肌肉微微跳動。如萱做得這些事情他也是後來知道的，她是他妹妹，他沒有辦法，只能護著她。良久，他吐出一句話，“她說的都是真的。”
喜喜欣慰地拍他肩膀，“範家難得有你這麽個肯說人話的。”
西邊和南邊怒目。
範如東嘴角一抽，冷冷說，“如萱差點被陸齊治侵犯的事我不和你計較，我也不會告訴如萱這件事是你設計，她做錯了事，我替她擔著，你以後若有困難，可以來找我。”
他招呼兩個還沒有完全接受事實的弟弟，“我們走。”
範家三兄弟揚長而去，隱隱約約聽到範如東告誡兩個弟弟，“不要在如萱面前提起這件事……”
陸齊治伸長脖子看他們走遠，終於神氣活現站直身子，罵罵咧咧道，“下手可真狠。”他自覺和喜喜有了革命感情，湊過去問，“你和柳奚笙到底怎麽回事？我以為你是收了阿笙兩百萬才答應分手的。”
喜喜斜著眼睛看他，她可沒有閑情逸致告訴陸齊治講她和柳奚笙的恩怨情仇。
見她不說話，陸齊治訕訕道，“我知道範如萱不是善茬……我就是一時糊塗才幫她陷害你……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已改邪歸正……我已經深深被你吸引，愛你愛得不可自拔……”
“範如東結婚沒有？”冷不丁，喜喜打斷陸齊治的深情表白。
“沒有。”
“有女朋友嗎？”
“分手半年了。”陸齊治一驚，“你想幹嘛？”
喜喜摩挲著下巴，望著他們離開早已看不到人影的方向意味深長道，“範如東說有困難可以找他。”
“餵餵餵，我知道對你來說談戀愛結婚是個難事，但你也不能打範如東的主意啊。範家有個範如萱，你要進門難如登天。你何必舍易取難？”他擺了一個銷魂的姿勢，朝喜喜放電，“你看看我，我可是萬千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隨時歡迎你投入我的懷抱。”
喜喜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只看到一個臉腫成饅頭的豬。”
“你這個人就是嘴硬心軟。”陸齊治嬌羞地說，“剛剛在範家兄弟跟前，你犧牲自己拯救了我，我就知道你其實心裏偷偷愛著我。”
“那你有沒有看出來，其實我也挺愛你的？”白子昂從廣場噴泉背後走出來，一把勾住陸齊治脖子，拉開了他和喜喜之間的距離。
正好碰到他的傷口，他痛得抽氣，疊聲喊，“輕點，輕點。”又說，“你愛我也沒用，我性取向很正常的。”
喜喜問白子昂，“你什麽時候到的？”
白子昂說，“你把奶茶扔到範如西臉上的時候，我就已經買好栗子過來了。”
“哇，那你不早點出來幫忙，萬一他們人多勢眾把我給打了……”
白子昂笑道，“範如東這個人還是靠譜的，有他在，你不會有事。”
陸齊治看看白子昂，又看看路喜喜，忽然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是一起的。他結結巴巴問，“你們兩個人晚上在這裏幹什麽？”
“約會啊。”白子昂坦然說。
“咳咳……”喜喜嗓子癢起來。
在澤城帥哥排行榜中（這個排行榜是陸齊治自己弄出來的），陸齊治排第一，白子昂只能排第二了，但白子昂事業有成，這個是他比不了的。陸齊治默默計算和白子昂打擂臺的勝算，忽然悲從中來，他們兩個大帥哥富二代為什麽要搶一個醜八怪啊？
“陸公子，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怎麽樣？”白子昂站在他左邊微微笑。
喜喜跑到他右邊說，“這個女朋友絕對能帶給你強烈的情感震撼。”照顧他的面子，就不說絕對能讓他重振雄風了。
98、每個女孩都可以變成公主
“你們兩個……”陸齊治看看左邊的淡定臉，再看看右邊的熱情臉，非常狐疑，“怎麽突然給我介紹女朋友？啊，在考驗我嗎？喜喜，我是不會移情別戀的。”
陸齊治一臉忠貞。
“我們關心你啊。”喜喜一本正經地真誠，“她是我的一個朋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應該蠻符合你最近對女朋友的要求的。明天晚上有沒有空？我安排你們見面。”
“你……在暗示什麽嗎？”路喜喜的朋友？人以群分？難道也是一個醜女？陸齊治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他對路喜喜有反應，到底是因為她是導致他陽痿的罪魁禍首還是因為她太醜刺激了小弟弟？
此時的陸齊治有些病急亂投醫，矜持了一下下說，“既然是喜喜的朋友，我就勉為其難見一見。”一陣冷風吹來，吹得他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隱隱作痛，他捂住嘴角，“你們兩個這麽關心我，不如先幫我買點消毒藥水和創口貼來。”
白子昂低頭看手表，“喜喜，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謝謝總監。”
路喜喜和白子昂肩並肩走遠，依稀聽到陸齊治在後面喊，“餵，你們兩個虛偽的家夥，哎呦……”
入了秋，夜裏涼，進到車裏才覺得暖和。
車子駛上高架橋。
白子昂問，“你怎麽那麽快找到人介紹給陸齊治？”
“我有個高中同學叫施然然，粗眉、齙牙，滿臉雀斑，前幾天還在同學群裏埋怨現在是個看臉的世界，導致她出娘胎到現在一直單身。她呢，長得不好看，要求倒是挺高，人呢，還有一點虛榮。我在QQ上和她說了陸齊治的相貌和家世，她馬上就同意出來了。”
喜喜忽然悵然，“我長得更醜，我的要求也不低，我沒資格說別人啦。”
“你都有什麽要求？”白子昂忽然來了興趣。
“長得帥。”
白子昂以為還有下文，等了半天，發現她已經說完了。他忍不住笑道，“也是膚淺……”
“其實每個女孩子都有這樣的要求，不管是美女還是醜女，內心深處，都希望有一個長得帥又有錢的男人喜歡自己，無關虛榮和膚淺，只是一個關於白馬王子的美夢。可惜，對於平凡的女孩子來說，這永遠只能是夢，狹隘的生活圈子，別說相識了，這樣條件的男子，有時連見都不能見到。”
“所以你策劃的節目，就是想實現平凡女孩子的夢想？”白子昂提出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平凡的女孩子參加節目之後，眼界會更高，再也看不上同等條件的男子。”
“我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在甄選女嘉賓之前，我會和她們說清楚這個隱患。見識了這些氣度不凡的男嘉賓後，她們也許會獲得王子的青睞；也可能自此奮發圖強，把自己變成公主；更多的可能因為自身條件局限無法突破，既沒有辦法和心中的白馬王子站到一起，又看不上身邊的普通男性，內心淒惶。她們也許會妥協，也許會孤單一輩子，但是我相信，願意參加節目的女嘉賓都不會後悔。”喜喜目光中透出堅韌，“她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節目帶給她們的舞臺，讓她們有機會在舞臺上展示最美麗的自己。”
皎潔月光傾瀉而下，她那一張刻有疤痕的面孔隱隱生出光芒。
白子昂停下車。
“沒到啊，怎麽停車了？”
喜喜扭頭問道，迎面卻是白子昂溫熱柔軟的唇，輕輕落了下來。
“唔……”每次都是猝不及防，一邊臉紅一邊惡狠狠質問，“幹嘛親我？”
白子昂低聲笑，“忽然覺得你很漂亮……”
“你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很難接話的。”
男人的笑聲更大了。
回到家，已經很晚。
喜喜開了玄關的燈，正要換鞋，忽然聽到二樓楊田田的房間裏傳來少兒不宜的聲音。她低頭，果然看到門邊擺了一雙黑色男式皮鞋。
咳，小兩口感情不錯。
喜喜靜悄悄開門又出去了，坐到門口的臺階上，打算等小莊和楊田田完事了再進去。自打知道陸齊治陽痿後，她對這方面的事特別敏感，萬一她洗漱的時候發出點聲音，嚇到小莊他也陽痿了就不好了。
太無聊，打電話和白子昂瞎扯淡。
“也不知道小莊的戰鬥力如何？我感覺好久了。看不出他斯斯文文的，時間還挺長。”
白子昂在電話那頭一本正經說，“小莊時間長，是楊小姐的福氣。”
“他不會一夜三次吧？那我豈不是要睡門口了？能力特別強的男人只在言情小說裏看到過，現實生活中應該沒有這樣的男人吧？一次就要累死了……”話鋒一轉，“白子昂，你計算過自己的時間嗎？”
“算過。”
啊，喜喜來勁了，“真的？多長時間？”
“不告訴你。”
“啊喲，說嘛。”
“告訴你了，你以後就沒驚喜了。”
這是黃段子嗎？
喜喜，“……”
忽然感覺背後一陣寒意，她扭過頭，看到小莊一臉陰晴不定站在後面，也不知道聽了多少去。
她打招呼，“晚上好。”
“下流。”小莊傲嬌地走了。
呃，在小莊心中她已經是一個長得醜又花心還滿腦子骯臟思想的女人了嗎？小莊果然對她有深深的誤解……
她和楊田田說，“小莊體力很不錯，幹完了還有力氣回家。你咋不留他睡在這裏？”
楊田田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說，“本來是要睡在這裏的，結果聽到你在門外聊電話聊得很嗨……他怎麽還好意思睡在這裏？”
呵呵呵，她的聲音有這麽大嗎？
第二天去電視臺，車子將將熄火，秦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車門坐到副駕。喜喜又被她嚇一跳，“大小姐，下次你能不能換一種出場方式？”
秦綠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說，“真想不到，白子昂居然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呵呵呵，我也挺想不到的……”
大家已經開始接受這殘酷事實了嗎？
“秦橙聽說這件事之後——”秦綠忽然眨眨眼，“破天荒地沒有病倒。她覺得白子昂真是一個善良正直渾身上下充滿愛的男人，為了拯救無人問津的醜八怪助理，不惜犧牲自己的名節和感情，真是太偉大了！”
是，正常人都不願相信白子昂看上她。
秦太太知道白子昂莫約是真的喜歡路喜喜，但她不會把真相告訴女兒，順著秦橙的思路說，“那個路喜喜並不是非白子昂不可，她只是因為面容醜陋得不到其他男子的青睞，故此想牢牢抓住心地善良的白子昂，為自己下半輩子找個依靠。”
白子昂那邊啃不動，可以從路喜喜這邊下手。
秦太太為女兒的愛情出謀劃策，“我們安排一個帥哥接近路喜喜，讓他假裝愛上路喜喜，甜言蜜語天天哄著，路喜喜這等沒有跟男子親近過的醜八怪哪裏招架的住？”
秦橙眼睛一亮，“路喜喜有了歸宿，白子昂就解脫了。”
“你幫白子昂解決了他助理的終身大事，他心裏只會更加喜歡你。”秦太太為女兒的意淫添磚加瓦，反正她覺得，她一定有辦法讓白子昂和秦橙在一起。
99、良心會痛
秦綠繪聲繪色描述了秦太太和秦橙謀劃的場景，喜喜非常疑惑，“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咳咳……”秦綠心虛咳嗽，“我……打小就偷聽她們講話。”
繼母手底下討生活不容易啊，喜喜理解地點點頭，問她，“她們安排了誰接近我？”
“她們最近接觸了薛願。”
“哇！”喜喜眼睛閃閃發亮，“我男神啊，秦太太這次下血本了。”
她忽然困擾，“萬一薛願真的愛上我怎麽辦？”
秦綠滿臉黑線，“我覺得不大可能……”遂正色，“你自己心裏有點數，別被薛願騙得團團轉。”
“你為什麽忽然這麽好心告訴我這件事？”秦綠雖然看秦橙母女倆不爽，但好像也不是很喜歡她啊。
秦綠又心虛了，咳嗽兩聲說，“聽說你策劃了一檔非常有意思的節目，臺裏已經批下來了。”喜喜不明所以點點頭，這事好多人都知道，有的人說她全靠白子昂出力。她本來就是走得白子昂的路子，所以她聽到這些話一點不生氣。
節目策劃案寫得好沒有用，必須天時地利人和，簡單來說，就是上面要有人。
見喜喜完全沒有get到重點，秦綠只得厚著臉皮說下去，“主持人……定了嗎？”
喜喜這才恍然大悟，“你毛遂自薦啊。”
“咳，對。”這家夥說話一定要這麽直白嗎？
“拜托，臺長是你爸，你想主持哪個節目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秦綠生氣了，“我不想靠他，你要是覺得我可以，就把我推薦上去。”大小姐丟下這句話，高傲地走了。
喜喜還是很給她面子的，雖然人家說了不想靠臺長爸爸，但誰也不能抹殺她是臺長女兒的事實啊。她認真研究了一下秦綠的主持風格，又在紙上寫了其他幾個主持人的名字，一一比較。
新節目的主持人很重要，導演很重要，制作人很重要，服裝師、化妝師很重要，剪輯師很重要，總之，所有人都很重要。下午，白子昂領她和趙導演見面，順便認識了他的團隊成員。趙導演幹勁十足，大力拍她肩膀，“年輕人，好好幹。”又囑咐她，“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開始我們就會很忙了。”
說得喜喜熱血沸騰，差點立下軍令狀。
生活真美好啊。
新節目有條不紊地進行，範如萱現在有顧忌暫時不出幺蛾子，白子昂喜歡她的事不再是秘密沒啥好擔心了，臺長夫人近日還會派男神來噓寒問暖，除了小莊一張臭臉，除了陸齊治的禮物還在繼續送到辦公室。不過過了今晚，陸齊治有了新的目標，就不會再纏著她了。
看在楊田田的面子上，小莊的臭臉她可以忍。
施然然有點緊張，打來電話問她應該穿什麽衣服，要不要化妝什麽的。
“淡妝就可以了，展現你最自然的一面，這位陸公子，平日裏見慣千嬌百媚的美人，最近換了口味，比較喜歡長相……一般的女孩子。”
約在一家咖啡廳，陸齊治在這方面蠻有紳士風度，早到二十分鐘，很惆悵地坐在角落裏發呆。白子昂淡淡說，“他不是有紳士風度，他是急著治好自己的陽痿。”
喜喜噗嗤笑。
陸齊治看過來。
她捅捅白子昂，斂了笑，兩個人坐過去。
陸齊治嘆口氣問，“那位施小姐不會比你還醜吧？”
喜喜正要描述，餘光瞥到施然然奔下車，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東張西望。她揚手喊，“施然然，這裏。”
“路喜喜。”施然然興高采烈走過來。
和高中時期比，施然然有小變化，牙齒做了矯正，眉毛是時下流行的柳葉細眉，但依然不漂亮，一臉雀斑太煞風景。陸齊治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勉強笑著打招呼，“施小姐，請坐這邊。”
天啊，認識一個醜女路喜喜就算了，為什麽他還要去結識另一個醜女啊？如果讓那幫公子哥知道，一定笑掉大牙。嗚嗚嗚，算了，為了重振雄風，暫且忍了。
陸齊治泡妞還是很有一手的，他看著施然然真誠地說，“施小姐長得真可愛。”
不漂亮只能可愛了。
三言兩語誇得施然然心花怒放，同時陸公子還展現了自身魅力。施然然無疑是滿意的，陸齊治有錢又帥，還體貼風趣，叫她一顆心小鹿亂撞。
借口去衛生間的時候，施然然挽著喜喜說，“本來我還挺擔心陸先生看上不我，不過現在我放心了。他好像還蠻喜歡我的……他應該和你那位白子昂先生是一個圈子裏的吧？估計那個圈子的男人都不怎麽喜歡美女。”
啊，這個推斷可以。
不過，喜喜還是告誡施然然，“陸先生交往過很多女朋友，他這個人比較花心，現在喜歡你，並不代表永遠喜歡你。所以能不能綁住他，就看你的手段了。”
醜話要說在前面，萬一陸齊治還是不行，估計他是不肯多看施然然一眼的。
施然然說，“我總結了一下我單身至今的原因，首先當然是因為我長得不好看，但最主要的是別人沒有給我機會。我相信，陸齊治只要深入了解我，一定會折服於我的內涵和人格魅力。”
陸齊治應該還蠻急著“深入了解”施然然的。
喜喜拉著白子昂功成身退。
白子昂同她壓馬路，一邊散步一邊說，“這個施然然，和你長得有六分相似。”
難得白子昂透過施然然一臉雀斑臉還能挖掘出這個信息。
“我高中的時候就發現了，不過我那個時候是大美女，施然然樣子不好看，從來沒有人把我們聯系在一起。所以說，施然然底子是好的，就是臉上雀斑多了點。”
“你這個時候也不差啊。”這種話白子昂最近說得越來越順溜了。
“總監，誇我的時候，能不能說一些比較讓人信服的優勢？比如勤勞啊、善良啊、積極啊……”
“那些優點別人看得到，他們會誇你。”白子昂停下來，輕柔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但是除了我，沒有人會說你長得好看，所以，我想多說給你聽聽。”
喜喜心下一動，好似堆高的雪山悄無聲息塌陷了一塊。
真是，猝不及防的感動啊……
她吸吸鼻子，“但是總監，經常說這種話良心不會痛嗎？”
“會啊。”
“……”
100、花叢老手的宣言
作為一個花叢老手，陸齊治搞定一個美女只需半小時。但因為對方是滿臉雀斑的醜女，陸大少內心抗拒，拖到送施然然回家，兩人的關系還沒有大的躍進。
施然然住在澤城東區，開車二十分鐘才到，入目皆是老舊的公寓樓。
怪不得這個施然然對他殷勤，敢情又是一個想通過男人改變自身處境的女人。
長得漂亮就算了，偏生長成這副鬼樣子還自不量力。
他忽然覺得扛住了他猛烈追求的路喜喜真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品德高尚的好姑娘。
陸齊治嫌惡地看了一眼睡著了的施然然。睡著了更醜，嘴巴半張，有口水流出，簡直汙染他的真皮座椅。他一臉生無可戀湊過去，打算親一口施然然，帶小弟弟試試水。離那張大紅唇越來越近，小弟弟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胃子裏翻江倒海。
他想吐啊。
就在這時，施然然嚶嚀著（簡直侮辱嚶嚀這個詞語）睜開雙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陸齊治不禁一楞，陸齊治連忙坐回去，打著哈哈說，“你醒了。”
施然然後知後覺。
剛剛陸齊治是想偷親她？
沒想到短短時間，陸齊治已經情難自禁。
她必須矜持，努力忽略自己燒紅的耳朵，淡淡說，“謝謝你送我回家 ，很晚了，我就不請你上去了，再見。”
留給陸齊治一個瀟灑的背影。
就是這樣，不能讓他覺得她不漂亮就很好追，欲情故縱才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
陸齊治松一口氣，終於和這個醜女分道揚鑣了。
他去找路喜喜，他知道她住在哪裏。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路喜喜迷迷糊糊的聲音傳出來，“幹嘛啊這麽晚了？”
“這才幾點你就睡覺了，快出來，我在你家門外。”和夜生活豐富的陸公子比起來，這點睡覺的路喜喜過得完全是老年人的生活。
“你在我家門外幹什麽？”路喜喜終於清醒了。
“叫你出來就出來。”通過醜女治療陽痿失敗的陸公子異常煩躁。
等了一會兒，路喜喜裹著她小豬佩奇的珊瑚絨睡衣出來了，一臉的不情願，“有屁快放。”
他上上下下打量路喜喜一番，覺得同是醜女，路喜喜比那個施然然順眼多了。於是拉過路喜喜，在她驚訝擡頭的瞬間，低頭吻上她的唇。
動作麻利幹脆，一氣呵成。
啊，柔軟的唇，女姓的氣息，好久沒有碰女人的陸公子心底一陣蕩漾，連小弟弟都緊張了。不由自主想加深這個吻，but,下一秒，路喜喜一腳踢中他的小弟弟，陸齊治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
“居然敢親我，活得不耐煩了。”喜喜左看右看，找不到兇器，搬起臺階上一個塑料花盆砸過去，潑了陸齊治一身泥。
陸齊治一邊躲一邊力挽狂瀾在喜喜心目中的形象，“我對那個施然然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發現我的心裏除了你再也裝下不別人，剛剛見到你，我一時情難自禁。”
“去你大爺的沒有興趣，難道非得醜成我這樣你才不陽痿？”
陸齊治一臉受傷，“你都知道了？”
傷了陸公子的自尊，揭了陸公子不為人知的短處，喜喜稍稍有點不自在，暫時不和他計較剛剛的輕薄，輕咳一聲，“恩。”她很仗義地拍胸脯，“放心啦，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陸齊治很懷疑，“白子昂你也不告訴嗎？”
“他已經知道了。”
陸齊治吐血。
“不就是陽痿嗎？你這屬於心理障礙，還有救。施然然不行，我給你介紹一更醜的，說不定你的陽痿就不藥而愈了。”
“能別一口一個陽痿嗎？”陸齊治幽幽看了她一眼，“根據我的分析，我並不是因為你醜才對你有反應，而是因為你是摧殘我小弟弟的罪魁禍首。”
“看不出來你家小弟弟還挺賤的。”
好像……是挺賤的……陸齊治內心認同。
“你要不要考慮做我女朋友？你可能不知道我多有錢，告兒你，成天集團我家握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我爺爺是董事長，我爸爸是總裁，整個澤城的連鎖酒店都是我家旗下。根據專業人士研究，澤城富豪排行榜上，陸家絕對在前三甲。而我本人，長得帥你是知道的，偏生還幽默風趣體貼溫柔有情調——”
“嘭”
路喜喜默默走進屋，關上門。
“餵路喜喜，我一定會把你追到手，你等著瞧。”屋子裏靜悄悄沒有反應，陸公子發揮畢生文化功底，加上一句，“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喜喜叫他這麽一鬧睡得一夜不踏實。
第二天趙導帶了幾個人來商討節目細節。喜喜和白子昂走到會議室門口，聽到裏面傳來談論聲。
“十個創意裏面才過一個，那個路喜喜輕飄飄就過了？”
“聽說路喜喜連制作人都不算，只是一個助理……”
“都說白總監喜歡她，我看她是走了白子昂的路子。”
“也不知道長成什麽狐媚樣。”
喜喜清咳一聲，默默看一眼白子昂，推門而入。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齊刷刷十多雙眼睛看過來。只見進來的女孩子臉上赫然兩道大疤痕，又粗又黑，宛如兩條醜陋蜈蚣。她還微微一笑，媽呀，瘆人。眾人心裏“咯噔”一下，喲，長成這樣，估計是真的靠才華。
趙導笑得像只老狐貍，他相信大家只要看過路喜喜的模樣，就知道她的創意能通過靠的是什麽了，所以剛剛會議室裏你一言我一語詆毀路喜喜的時候他沒有做聲。
白子昂在他身邊坐下，他就低聲問，“我一直想問你，你喜歡路喜喜是因為欣賞她的才華嗎？”
白子昂翻開面前的文件，淡淡說，“我喜歡她長得醜。”
趙導目瞪口呆，“你的品位……異於常人啊。”
那廂喜喜已經在馬蹄形的會議桌前打開PPT，字正腔圓開始介紹這檔節目。制作人是一檔節目的靈魂人物，她雖然充其量只算一個制作人助理，但白子昂把她往上面推，她也不能辜負他的栽培。何況這幾個跟著白子昂學了不少東西，又有專業知識，一番話說下來倒是不慌不忙，條理清楚。
大會議之後，大家分工合作，按照工種紮推商討每個細節，再一一說與白子昂、喜喜和趙導聽。
喜喜同兩個編劇一起擬節目文字大綱，填充節目內容，設置主題和游戲環節等等。
會議室裏一時人聲鼎沸。
趙導和白子昂坐在一起說話，忽然朝她招手。
她坐過去，聽得趙導說，“白子昂升總監之前是金牌制作人，一般經他過眼報上去的創意十有八九能通過，臺裏是相信他的眼光。所以喜喜，你這檔節目不能砸了白子昂的招牌啊。”
她表示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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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機溜走。
範家兄弟站起來要拿陸齊治，陸老爺子攔住他們氣喘籲籲說，“剛剛說到解除合同，我們家小子有錯在先，這項目也尚未啟動，我們沒有什麽損失，所以這違約金——”
違約金不是小數目，陸老爺子既然主動提起，範家兄弟只得先坐下來商談。最後違約金自然是不用支付，陸老爺子給足他們面子，還說改天領著陸齊治登門道歉。時間一晃而過，他們從陸家出來的時候，陸齊治早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爸，你幹什麽放臭小子離開？還不如讓範家兄弟揍他一頓出氣，順便叫他吃點教訓！”陸齊治的父親陸隸書恨鐵不成鋼，“色字頭上一把刀，範如萱他也敢碰！”
陸老爺子一改之前的義憤填膺，端了一杯熱茶坐下來說，“齊治我是知道的，雖然風流但不是沒有分寸。別說範家那姑娘風一吹就倒不能碰似的，就沖著她是齊治一個柳姓兄弟的女朋友，齊治能動她嗎？範家幾個小子說的是強暴未遂，你兒子身邊多的是投懷送抱的女人，他犯得著幹這種沒品的事嗎？”
老爺子一定不知道，陸齊治確實幹過這種沒品的事。
最後老爺子總結，“這裏面一定有誤會，回頭好好問問齊治。我們家的孩子，若是做錯事了我絕不袒護，可也絕不讓別人冤枉了他。”
“那你剛剛還對範家那幾個小子那麽客氣？”
老爺子微微一笑，“我這個人啊，就喜歡好話說在前頭。”
陸老爺子和範家兄弟的周旋並沒有為陸齊治爭取到多少時間。
範如東一早有準備，陸齊治的單身公寓、陸家大宅、外祖母家，但凡和陸家有關的幾處房產，以及陸齊治經常去的酒吧、夜總會和會所，統統安排了人盯梢。澤城就那麽大塊地方，除非他躲到鄉下，對熱愛花花世界的陸齊治來說是不可能的。
果然沒多久，範如東就接到通知電話。
“這小子在花漾廣場溜達呢。”
範家三兒郎露出猙獰笑容。
喜喜手裏的奶茶才喝了一口，就看到一場打架鬥毆事件。走近一些，數數人數，三個打一個，真倒黴……被打的哪個毫無招架之力，慘不忍睹啊……世風日下啊，社會治安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愛啊……一邊感慨一邊看熱鬧，再走近一些，勢單力薄的那個有些眼熟……
陸齊治！
這家夥不會是睡了這三個男人的老婆被捉奸在床吧？話說他不是陽痿嗎？
只聽到他掙紮著分辯，“是個誤會……有話好好說……”
“打小你就不是個好的，在外頭拈花惹草就算了，竟敢打我們小妹的主意！若不是小妹找我們哭訴，我們還蒙在鼓裏。你當我們範家好欺負嗎？”
範家？小妹？三個哥哥？
喜喜迅速從這段對話中猜測出三個男人的身份，赫然是把範如萱捧在手心裏的範家三位少爺。喜喜神色一冷，陸齊治被打活該，但她對範家人從來沒有好感，哪怕是和她沒有交集的範家三兄弟。
“餵，你們幹什麽欺負人？三個打一個，我看也是孬種。”
範如西擡起頭，迎面一杯奶茶砸過來，甜膩的液體潑了他一臉。面容醜陋的女子雙手叉腰，義憤填膺看著他們，好像他們是仗勢欺人的壞蛋。他雖然脾氣火爆，但心地不壞，尤其對方是女孩子，雖然醜了點。他訕訕道，“你知道什麽？一邊去。”
範如南看了她一眼，低低道，“夜叉。”
範如東的目光落在陌生女子臉上的刀疤上，眉頭微微皺起，心底隱隱有某種猜測，畢竟澤城醜成這樣的女子不多。他雖然沒有見過路喜喜，但多少知道她的事情。
陸齊治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路喜喜，救命啊。”
“是你。”範如西和範如南異口同聲。
喜喜扯了扯嘴角，範家三兄弟雖然和她素不相識，但想來沒少從範如萱口中聽到她的光輝事跡。醜化他人美化自己，是範如萱的拿手好戲。當然，喜喜不用醜化就已經很醜了……
“原來你就是路喜喜。”被她潑了一臉奶茶的範如西抹了一把臉，不屑道，“果然和陸齊治這種人是一丘之貉啊。”
範如南雙手環胸，臉上亦是不屑一顧，“明明拿錢辦事，偏生妄想從贗品轉正，真真兒的不要臉。”
喜喜挑了挑眉，“我怎麽不要臉啦？說來聽聽，我好奇得很。”
“難道我不敢說嗎？”範如南狂妄大笑，“柳奚笙為了保護如萱，找到你同他假扮情侶吸引仇家註意力。你看到柳奚笙出手大方，一下子付給你兩百萬籌款就動了壞心思，天天想方設法勾引柳奚笙。灌醉男人爬床的事也只有你這種下作的女人幹得出來，以為借此懷孕就能成功把柳奚笙搶過來，沒想到天理昭昭吧？活該你被綁匪綁架失了孩子。”
範如西接著說，“還用苦肉計，串通外人，假裝撲過去替柳奚笙擋刀，結果失算傷到自己的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醫院劃傷自己另一半臉，嫁禍給如萱。你機關算盡，卻算漏了男人的心。柳奚笙深愛如萱，不管你往如萱身上潑多少臟水，他都不會相信。”
97、歡迎投入我的懷抱
範如萱真是編故事的好手。
這麽一聽，她果然很不要臉。
如果喜喜不是當事人，簡直要相信這真假參半的故事了。
她懶得浪費口水和範家人解釋，反正最後他們只會相信他們那個柔柔弱弱心地善良的妹妹。倒是陸齊治，忽然同她同仇敵愾起來，雖然他也不清楚這件事的始末，只聽柳奚笙提起過零星半點，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隨口扯道，“柳奚笙和我說過，在喜喜臉上劃刀子的就是範如萱——”
“臭小子，你還敢扭曲事實，沒被打夠嗎？”
範如西舉起拳頭，青鼻子臉中的陸齊治顫抖了一下，硬著頭皮說，“範如西，我說過那是個誤會，我……我……”想起柳奚笙的交待，和剛剛為他出頭的路喜喜，忽然有良心的陸齊治說不下去了。
喜喜悠悠說，“確實是個誤會，因為是我給陸齊治下了性藥，然後把範如萱騙到他的病房。”
陸齊治倒吸一口涼氣，這女人居然說出來了！她就不怕範家人把她大卸八塊！
果然範如西火冒三丈，“原來是你！這種事情你也幹得出來！”他本是不打女人的，不過這個路喜喜太囂張了，他舉起手來，一巴掌就要打下去。
忽然，範如東劈手牢牢抓住範如西的手腕。
“大哥。”範如南不解，“讓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女人。”
“不要動她。”範如東一字一句說，“現在不許動她，以後也不允許。”
“為什麽？你就看她這麽欺負小妹嗎？”
範如南也問，“大哥，你沒事吧？”
範如東波瀾不驚的目光掃過喜喜，抿了抿嘴道，“你走吧。”
“大哥！”範如西和範如南齊齊喊道。
喜喜站著沒動，剛剛西邊和南邊滔滔不絕歷數她罪狀的時候，她就註意到東邊沒有加入，而且臉上有微弱的愧疚表情。她斷定，範如萱對她做的那些事，這位東邊哥哥心裏是有數的。
“為什麽？”她朝前一步，逼近範如東，目光灼灼，“大概你們大哥知道我和柳奚笙的那段感情，我才是受蒙蔽的那一個。大概你們大哥知道，我臉上的刀疤確實是範如萱劃下的。大概你們大哥知道，你們妹妹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其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聽說範家醫院由範如東主持。範如萱在醫院手術臺上劃傷她臉的事，別人不知道，這個範如東肯定知道，恐怕善後工作少不了他的支持。
陸齊治首先驚訝叫起來，“真是範如萱劃傷你臉？”
西邊和南邊看著自家大哥沈默的模樣，心裏有些不確定，氣勢弱下來，試探著問，“大哥，她胡說的吧？”
範如東臉上肌肉微微跳動。如萱做得這些事情他也是後來知道的，她是他妹妹，他沒有辦法，只能護著她。良久，他吐出一句話，“她說的都是真的。”
喜喜欣慰地拍他肩膀，“範家難得有你這麽個肯說人話的。”
西邊和南邊怒目。
範如東嘴角一抽，冷冷說，“如萱差點被陸齊治侵犯的事我不和你計較，我也不會告訴如萱這件事是你設計，她做錯了事，我替她擔著，你以後若有困難，可以來找我。”
他招呼兩個還沒有完全接受事實的弟弟，“我們走。”
範家三兄弟揚長而去，隱隱約約聽到範如東告誡兩個弟弟，“不要在如萱面前提起這件事……”
陸齊治伸長脖子看他們走遠，終於神氣活現站直身子，罵罵咧咧道，“下手可真狠。”他自覺和喜喜有了革命感情，湊過去問，“你和柳奚笙到底怎麽回事？我以為你是收了阿笙兩百萬才答應分手的。”
喜喜斜著眼睛看他，她可沒有閑情逸致告訴陸齊治講她和柳奚笙的恩怨情仇。
見她不說話，陸齊治訕訕道，“我知道範如萱不是善茬……我就是一時糊塗才幫她陷害你……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已改邪歸正……我已經深深被你吸引，愛你愛得不可自拔……”
“範如東結婚沒有？”冷不丁，喜喜打斷陸齊治的深情表白。
“沒有。”
“有女朋友嗎？”
“分手半年了。”陸齊治一驚，“你想幹嘛？”
喜喜摩挲著下巴，望著他們離開早已看不到人影的方向意味深長道，“範如東說有困難可以找他。”
“餵餵餵，我知道對你來說談戀愛結婚是個難事，但你也不能打範如東的主意啊。範家有個範如萱，你要進門難如登天。你何必舍易取難？”他擺了一個銷魂的姿勢，朝喜喜放電，“你看看我，我可是萬千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隨時歡迎你投入我的懷抱。”
喜喜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只看到一個臉腫成饅頭的豬。”
“你這個人就是嘴硬心軟。”陸齊治嬌羞地說，“剛剛在範家兄弟跟前，你犧牲自己拯救了我，我就知道你其實心裏偷偷愛著我。”
“那你有沒有看出來，其實我也挺愛你的？”白子昂從廣場噴泉背後走出來，一把勾住陸齊治脖子，拉開了他和喜喜之間的距離。
正好碰到他的傷口，他痛得抽氣，疊聲喊，“輕點，輕點。”又說，“你愛我也沒用，我性取向很正常的。”
喜喜問白子昂，“你什麽時候到的？”
白子昂說，“你把奶茶扔到範如西臉上的時候，我就已經買好栗子過來了。”
“哇，那你不早點出來幫忙，萬一他們人多勢眾把我給打了……”
白子昂笑道，“範如東這個人還是靠譜的，有他在，你不會有事。”
陸齊治看看白子昂，又看看路喜喜，忽然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人是一起的。他結結巴巴問，“你們兩個人晚上在這裏幹什麽？”
“約會啊。”白子昂坦然說。
“咳咳……”喜喜嗓子癢起來。
在澤城帥哥排行榜中（這個排行榜是陸齊治自己弄出來的），陸齊治排第一，白子昂只能排第二了，但白子昂事業有成，這個是他比不了的。陸齊治默默計算和白子昂打擂臺的勝算，忽然悲從中來，他們兩個大帥哥富二代為什麽要搶一個醜八怪啊？
“陸公子，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怎麽樣？”白子昂站在他左邊微微笑。
喜喜跑到他右邊說，“這個女朋友絕對能帶給你強烈的情感震撼。”照顧他的面子，就不說絕對能讓他重振雄風了。
98、每個女孩都可以變成公主
“你們兩個……”陸齊治看看左邊的淡定臉，再看看右邊的熱情臉，非常狐疑，“怎麽突然給我介紹女朋友？啊，在考驗我嗎？喜喜，我是不會移情別戀的。”
陸齊治一臉忠貞。
“我們關心你啊。”喜喜一本正經地真誠，“她是我的一個朋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應該蠻符合你最近對女朋友的要求的。明天晚上有沒有空？我安排你們見面。”
“你……在暗示什麽嗎？”路喜喜的朋友？人以群分？難道也是一個醜女？陸齊治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他對路喜喜有反應，到底是因為她是導致他陽痿的罪魁禍首還是因為她太醜刺激了小弟弟？
此時的陸齊治有些病急亂投醫，矜持了一下下說，“既然是喜喜的朋友，我就勉為其難見一見。”一陣冷風吹來，吹得他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隱隱作痛，他捂住嘴角，“你們兩個這麽關心我，不如先幫我買點消毒藥水和創口貼來。”
白子昂低頭看手表，“喜喜，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謝謝總監。”
路喜喜和白子昂肩並肩走遠，依稀聽到陸齊治在後面喊，“餵，你們兩個虛偽的家夥，哎呦……”
入了秋，夜裏涼，進到車裏才覺得暖和。
車子駛上高架橋。
白子昂問，“你怎麽那麽快找到人介紹給陸齊治？”
“我有個高中同學叫施然然，粗眉、齙牙，滿臉雀斑，前幾天還在同學群裏埋怨現在是個看臉的世界，導致她出娘胎到現在一直單身。她呢，長得不好看，要求倒是挺高，人呢，還有一點虛榮。我在QQ上和她說了陸齊治的相貌和家世，她馬上就同意出來了。”
喜喜忽然悵然，“我長得更醜，我的要求也不低，我沒資格說別人啦。”
“你都有什麽要求？”白子昂忽然來了興趣。
“長得帥。”
白子昂以為還有下文，等了半天，發現她已經說完了。他忍不住笑道，“也是膚淺……”
“其實每個女孩子都有這樣的要求，不管是美女還是醜女，內心深處，都希望有一個長得帥又有錢的男人喜歡自己，無關虛榮和膚淺，只是一個關於白馬王子的美夢。可惜，對於平凡的女孩子來說，這永遠只能是夢，狹隘的生活圈子，別說相識了，這樣條件的男子，有時連見都不能見到。”
“所以你策劃的節目，就是想實現平凡女孩子的夢想？”白子昂提出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平凡的女孩子參加節目之後，眼界會更高，再也看不上同等條件的男子。”
“我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在甄選女嘉賓之前，我會和她們說清楚這個隱患。見識了這些氣度不凡的男嘉賓後，她們也許會獲得王子的青睞；也可能自此奮發圖強，把自己變成公主；更多的可能因為自身條件局限無法突破，既沒有辦法和心中的白馬王子站到一起，又看不上身邊的普通男性，內心淒惶。她們也許會妥協，也許會孤單一輩子，但是我相信，願意參加節目的女嘉賓都不會後悔。”喜喜目光中透出堅韌，“她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節目帶給她們的舞臺，讓她們有機會在舞臺上展示最美麗的自己。”
皎潔月光傾瀉而下，她那一張刻有疤痕的面孔隱隱生出光芒。
白子昂停下車。
“沒到啊，怎麽停車了？”
喜喜扭頭問道，迎面卻是白子昂溫熱柔軟的唇，輕輕落了下來。
“唔……”每次都是猝不及防，一邊臉紅一邊惡狠狠質問，“幹嘛親我？”
白子昂低聲笑，“忽然覺得你很漂亮……”
“你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很難接話的。”
男人的笑聲更大了。
回到家，已經很晚。
喜喜開了玄關的燈，正要換鞋，忽然聽到二樓楊田田的房間裏傳來少兒不宜的聲音。她低頭，果然看到門邊擺了一雙黑色男式皮鞋。
咳，小兩口感情不錯。
喜喜靜悄悄開門又出去了，坐到門口的臺階上，打算等小莊和楊田田完事了再進去。自打知道陸齊治陽痿後，她對這方面的事特別敏感，萬一她洗漱的時候發出點聲音，嚇到小莊他也陽痿了就不好了。
太無聊，打電話和白子昂瞎扯淡。
“也不知道小莊的戰鬥力如何？我感覺好久了。看不出他斯斯文文的，時間還挺長。”
白子昂在電話那頭一本正經說，“小莊時間長，是楊小姐的福氣。”
“他不會一夜三次吧？那我豈不是要睡門口了？能力特別強的男人只在言情小說裏看到過，現實生活中應該沒有這樣的男人吧？一次就要累死了……”話鋒一轉，“白子昂，你計算過自己的時間嗎？”
“算過。”
啊，喜喜來勁了，“真的？多長時間？”
“不告訴你。”
“啊喲，說嘛。”
“告訴你了，你以後就沒驚喜了。”
這是黃段子嗎？
喜喜，“……”
忽然感覺背後一陣寒意，她扭過頭，看到小莊一臉陰晴不定站在後面，也不知道聽了多少去。
她打招呼，“晚上好。”
“下流。”小莊傲嬌地走了。
呃，在小莊心中她已經是一個長得醜又花心還滿腦子骯臟思想的女人了嗎？小莊果然對她有深深的誤解……
她和楊田田說，“小莊體力很不錯，幹完了還有力氣回家。你咋不留他睡在這裏？”
楊田田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說，“本來是要睡在這裏的，結果聽到你在門外聊電話聊得很嗨……他怎麽還好意思睡在這裏？”
呵呵呵，她的聲音有這麽大嗎？
第二天去電視臺，車子將將熄火，秦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車門坐到副駕。喜喜又被她嚇一跳，“大小姐，下次你能不能換一種出場方式？”
秦綠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說，“真想不到，白子昂居然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呵呵呵，我也挺想不到的……”
大家已經開始接受這殘酷事實了嗎？
“秦橙聽說這件事之後——”秦綠忽然眨眨眼，“破天荒地沒有病倒。她覺得白子昂真是一個善良正直渾身上下充滿愛的男人，為了拯救無人問津的醜八怪助理，不惜犧牲自己的名節和感情，真是太偉大了！”
是，正常人都不願相信白子昂看上她。
秦太太知道白子昂莫約是真的喜歡路喜喜，但她不會把真相告訴女兒，順著秦橙的思路說，“那個路喜喜並不是非白子昂不可，她只是因為面容醜陋得不到其他男子的青睞，故此想牢牢抓住心地善良的白子昂，為自己下半輩子找個依靠。”
白子昂那邊啃不動，可以從路喜喜這邊下手。
秦太太為女兒的愛情出謀劃策，“我們安排一個帥哥接近路喜喜，讓他假裝愛上路喜喜，甜言蜜語天天哄著，路喜喜這等沒有跟男子親近過的醜八怪哪裏招架的住？”
秦橙眼睛一亮，“路喜喜有了歸宿，白子昂就解脫了。”
“你幫白子昂解決了他助理的終身大事，他心裏只會更加喜歡你。”秦太太為女兒的意淫添磚加瓦，反正她覺得，她一定有辦法讓白子昂和秦橙在一起。
99、良心會痛
秦綠繪聲繪色描述了秦太太和秦橙謀劃的場景，喜喜非常疑惑，“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咳咳……”秦綠心虛咳嗽，“我……打小就偷聽她們講話。”
繼母手底下討生活不容易啊，喜喜理解地點點頭，問她，“她們安排了誰接近我？”
“她們最近接觸了薛願。”
“哇！”喜喜眼睛閃閃發亮，“我男神啊，秦太太這次下血本了。”
她忽然困擾，“萬一薛願真的愛上我怎麽辦？”
秦綠滿臉黑線，“我覺得不大可能……”遂正色，“你自己心裏有點數，別被薛願騙得團團轉。”
“你為什麽忽然這麽好心告訴我這件事？”秦綠雖然看秦橙母女倆不爽，但好像也不是很喜歡她啊。
秦綠又心虛了，咳嗽兩聲說，“聽說你策劃了一檔非常有意思的節目，臺裏已經批下來了。”喜喜不明所以點點頭，這事好多人都知道，有的人說她全靠白子昂出力。她本來就是走得白子昂的路子，所以她聽到這些話一點不生氣。
節目策劃案寫得好沒有用，必須天時地利人和，簡單來說，就是上面要有人。
見喜喜完全沒有get到重點，秦綠只得厚著臉皮說下去，“主持人……定了嗎？”
喜喜這才恍然大悟，“你毛遂自薦啊。”
“咳，對。”這家夥說話一定要這麽直白嗎？
“拜托，臺長是你爸，你想主持哪個節目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秦綠生氣了，“我不想靠他，你要是覺得我可以，就把我推薦上去。”大小姐丟下這句話，高傲地走了。
喜喜還是很給她面子的，雖然人家說了不想靠臺長爸爸，但誰也不能抹殺她是臺長女兒的事實啊。她認真研究了一下秦綠的主持風格，又在紙上寫了其他幾個主持人的名字，一一比較。
新節目的主持人很重要，導演很重要，制作人很重要，服裝師、化妝師很重要，剪輯師很重要，總之，所有人都很重要。下午，白子昂領她和趙導演見面，順便認識了他的團隊成員。趙導演幹勁十足，大力拍她肩膀，“年輕人，好好幹。”又囑咐她，“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開始我們就會很忙了。”
說得喜喜熱血沸騰，差點立下軍令狀。
生活真美好啊。
新節目有條不紊地進行，範如萱現在有顧忌暫時不出幺蛾子，白子昂喜歡她的事不再是秘密沒啥好擔心了，臺長夫人近日還會派男神來噓寒問暖，除了小莊一張臭臉，除了陸齊治的禮物還在繼續送到辦公室。不過過了今晚，陸齊治有了新的目標，就不會再纏著她了。
看在楊田田的面子上，小莊的臭臉她可以忍。
施然然有點緊張，打來電話問她應該穿什麽衣服，要不要化妝什麽的。
“淡妝就可以了，展現你最自然的一面，這位陸公子，平日裏見慣千嬌百媚的美人，最近換了口味，比較喜歡長相……一般的女孩子。”
約在一家咖啡廳，陸齊治在這方面蠻有紳士風度，早到二十分鐘，很惆悵地坐在角落裏發呆。白子昂淡淡說，“他不是有紳士風度，他是急著治好自己的陽痿。”
喜喜噗嗤笑。
陸齊治看過來。
她捅捅白子昂，斂了笑，兩個人坐過去。
陸齊治嘆口氣問，“那位施小姐不會比你還醜吧？”
喜喜正要描述，餘光瞥到施然然奔下車，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東張西望。她揚手喊，“施然然，這裏。”
“路喜喜。”施然然興高采烈走過來。
和高中時期比，施然然有小變化，牙齒做了矯正，眉毛是時下流行的柳葉細眉，但依然不漂亮，一臉雀斑太煞風景。陸齊治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勉強笑著打招呼，“施小姐，請坐這邊。”
天啊，認識一個醜女路喜喜就算了，為什麽他還要去結識另一個醜女啊？如果讓那幫公子哥知道，一定笑掉大牙。嗚嗚嗚，算了，為了重振雄風，暫且忍了。
陸齊治泡妞還是很有一手的，他看著施然然真誠地說，“施小姐長得真可愛。”
不漂亮只能可愛了。
三言兩語誇得施然然心花怒放，同時陸公子還展現了自身魅力。施然然無疑是滿意的，陸齊治有錢又帥，還體貼風趣，叫她一顆心小鹿亂撞。
借口去衛生間的時候，施然然挽著喜喜說，“本來我還挺擔心陸先生看上不我，不過現在我放心了。他好像還蠻喜歡我的……他應該和你那位白子昂先生是一個圈子裏的吧？估計那個圈子的男人都不怎麽喜歡美女。”
啊，這個推斷可以。
不過，喜喜還是告誡施然然，“陸先生交往過很多女朋友，他這個人比較花心，現在喜歡你，並不代表永遠喜歡你。所以能不能綁住他，就看你的手段了。”
醜話要說在前面，萬一陸齊治還是不行，估計他是不肯多看施然然一眼的。
施然然說，“我總結了一下我單身至今的原因，首先當然是因為我長得不好看，但最主要的是別人沒有給我機會。我相信，陸齊治只要深入了解我，一定會折服於我的內涵和人格魅力。”
陸齊治應該還蠻急著“深入了解”施然然的。
喜喜拉著白子昂功成身退。
白子昂同她壓馬路，一邊散步一邊說，“這個施然然，和你長得有六分相似。”
難得白子昂透過施然然一臉雀斑臉還能挖掘出這個信息。
“我高中的時候就發現了，不過我那個時候是大美女，施然然樣子不好看，從來沒有人把我們聯系在一起。所以說，施然然底子是好的，就是臉上雀斑多了點。”
“你這個時候也不差啊。”這種話白子昂最近說得越來越順溜了。
“總監，誇我的時候，能不能說一些比較讓人信服的優勢？比如勤勞啊、善良啊、積極啊……”
“那些優點別人看得到，他們會誇你。”白子昂停下來，輕柔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但是除了我，沒有人會說你長得好看，所以，我想多說給你聽聽。”
喜喜心下一動，好似堆高的雪山悄無聲息塌陷了一塊。
真是，猝不及防的感動啊……
她吸吸鼻子，“但是總監，經常說這種話良心不會痛嗎？”
“會啊。”
“……”
100、花叢老手的宣言
作為一個花叢老手，陸齊治搞定一個美女只需半小時。但因為對方是滿臉雀斑的醜女，陸大少內心抗拒，拖到送施然然回家，兩人的關系還沒有大的躍進。
施然然住在澤城東區，開車二十分鐘才到，入目皆是老舊的公寓樓。
怪不得這個施然然對他殷勤，敢情又是一個想通過男人改變自身處境的女人。
長得漂亮就算了，偏生長成這副鬼樣子還自不量力。
他忽然覺得扛住了他猛烈追求的路喜喜真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品德高尚的好姑娘。
陸齊治嫌惡地看了一眼睡著了的施然然。睡著了更醜，嘴巴半張，有口水流出，簡直汙染他的真皮座椅。他一臉生無可戀湊過去，打算親一口施然然，帶小弟弟試試水。離那張大紅唇越來越近，小弟弟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胃子裏翻江倒海。
他想吐啊。
就在這時，施然然嚶嚀著（簡直侮辱嚶嚀這個詞語）睜開雙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陸齊治不禁一楞，陸齊治連忙坐回去，打著哈哈說，“你醒了。”
施然然後知後覺。
剛剛陸齊治是想偷親她？
沒想到短短時間，陸齊治已經情難自禁。
她必須矜持，努力忽略自己燒紅的耳朵，淡淡說，“謝謝你送我回家 ，很晚了，我就不請你上去了，再見。”
留給陸齊治一個瀟灑的背影。
就是這樣，不能讓他覺得她不漂亮就很好追，欲情故縱才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
陸齊治松一口氣，終於和這個醜女分道揚鑣了。
他去找路喜喜，他知道她住在哪裏。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路喜喜迷迷糊糊的聲音傳出來，“幹嘛啊這麽晚了？”
“這才幾點你就睡覺了，快出來，我在你家門外。”和夜生活豐富的陸公子比起來，這點睡覺的路喜喜過得完全是老年人的生活。
“你在我家門外幹什麽？”路喜喜終於清醒了。
“叫你出來就出來。”通過醜女治療陽痿失敗的陸公子異常煩躁。
等了一會兒，路喜喜裹著她小豬佩奇的珊瑚絨睡衣出來了，一臉的不情願，“有屁快放。”
他上上下下打量路喜喜一番，覺得同是醜女，路喜喜比那個施然然順眼多了。於是拉過路喜喜，在她驚訝擡頭的瞬間，低頭吻上她的唇。
動作麻利幹脆，一氣呵成。
啊，柔軟的唇，女姓的氣息，好久沒有碰女人的陸公子心底一陣蕩漾，連小弟弟都緊張了。不由自主想加深這個吻，but,下一秒，路喜喜一腳踢中他的小弟弟，陸齊治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
“居然敢親我，活得不耐煩了。”喜喜左看右看，找不到兇器，搬起臺階上一個塑料花盆砸過去，潑了陸齊治一身泥。
陸齊治一邊躲一邊力挽狂瀾在喜喜心目中的形象，“我對那個施然然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發現我的心裏除了你再也裝下不別人，剛剛見到你，我一時情難自禁。”
“去你大爺的沒有興趣，難道非得醜成我這樣你才不陽痿？”
陸齊治一臉受傷，“你都知道了？”
傷了陸公子的自尊，揭了陸公子不為人知的短處，喜喜稍稍有點不自在，暫時不和他計較剛剛的輕薄，輕咳一聲，“恩。”她很仗義地拍胸脯，“放心啦，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陸齊治很懷疑，“白子昂你也不告訴嗎？”
“他已經知道了。”
陸齊治吐血。
“不就是陽痿嗎？你這屬於心理障礙，還有救。施然然不行，我給你介紹一更醜的，說不定你的陽痿就不藥而愈了。”
“能別一口一個陽痿嗎？”陸齊治幽幽看了她一眼，“根據我的分析，我並不是因為你醜才對你有反應，而是因為你是摧殘我小弟弟的罪魁禍首。”
“看不出來你家小弟弟還挺賤的。”
好像……是挺賤的……陸齊治內心認同。
“你要不要考慮做我女朋友？你可能不知道我多有錢，告兒你，成天集團我家握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我爺爺是董事長，我爸爸是總裁，整個澤城的連鎖酒店都是我家旗下。根據專業人士研究，澤城富豪排行榜上，陸家絕對在前三甲。而我本人，長得帥你是知道的，偏生還幽默風趣體貼溫柔有情調——”
“嘭”
路喜喜默默走進屋，關上門。
“餵路喜喜，我一定會把你追到手，你等著瞧。”屋子裏靜悄悄沒有反應，陸公子發揮畢生文化功底，加上一句，“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喜喜叫他這麽一鬧睡得一夜不踏實。
第二天趙導帶了幾個人來商討節目細節。喜喜和白子昂走到會議室門口，聽到裏面傳來談論聲。
“十個創意裏面才過一個，那個路喜喜輕飄飄就過了？”
“聽說路喜喜連制作人都不算，只是一個助理……”
“都說白總監喜歡她，我看她是走了白子昂的路子。”
“也不知道長成什麽狐媚樣。”
喜喜清咳一聲，默默看一眼白子昂，推門而入。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齊刷刷十多雙眼睛看過來。只見進來的女孩子臉上赫然兩道大疤痕，又粗又黑，宛如兩條醜陋蜈蚣。她還微微一笑，媽呀，瘆人。眾人心裏“咯噔”一下，喲，長成這樣，估計是真的靠才華。
趙導笑得像只老狐貍，他相信大家只要看過路喜喜的模樣，就知道她的創意能通過靠的是什麽了，所以剛剛會議室裏你一言我一語詆毀路喜喜的時候他沒有做聲。
白子昂在他身邊坐下，他就低聲問，“我一直想問你，你喜歡路喜喜是因為欣賞她的才華嗎？”
白子昂翻開面前的文件，淡淡說，“我喜歡她長得醜。”
趙導目瞪口呆，“你的品位……異於常人啊。”
那廂喜喜已經在馬蹄形的會議桌前打開PPT，字正腔圓開始介紹這檔節目。制作人是一檔節目的靈魂人物，她雖然充其量只算一個制作人助理，但白子昂把她往上面推，她也不能辜負他的栽培。何況這幾個跟著白子昂學了不少東西，又有專業知識，一番話說下來倒是不慌不忙，條理清楚。
大會議之後，大家分工合作，按照工種紮推商討每個細節，再一一說與白子昂、喜喜和趙導聽。
喜喜同兩個編劇一起擬節目文字大綱，填充節目內容，設置主題和游戲環節等等。
會議室裏一時人聲鼎沸。
趙導和白子昂坐在一起說話，忽然朝她招手。
她坐過去，聽得趙導說，“白子昂升總監之前是金牌制作人，一般經他過眼報上去的創意十有八九能通過，臺裏是相信他的眼光。所以喜喜，你這檔節目不能砸了白子昂的招牌啊。”
她表示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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