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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現在有個男的睡在你屋裏?!”

虞安從後面拍了一把他的頭,面無表情道:“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誒誒等等,停一下,羅記門口停一下。”

她翻身下車,把帽子扔給狗成,朝裏面走去。

羅老板正好在跟著後廚一起忙得熱火朝天,見到她剛開始沒認出來,認出來後立刻熱情地把她擁了一把:“哎呀!這不是……這不是,這不是……那誰嘛!我的前員工啊!怎麽,你想回來了?!”

虞安禮貌地假笑,把頭發用皮筋紮起來,免得沾太多油,紮完了才開口:“我還有事,老板我長話短說,你這那個員工顧凱,我幫他請一天假。”

老板被她說的一楞:“顧凱?”

虞安:“對,他今天……”

好像還起不來……

“你說的那個阿凱吧?我不知道他姓什麽呀,但他老早就不在這幹了。”

虞安頓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奚總氣得想高歌一曲《菊花臺》

☆、Ch.9

狗成見她遲遲不出來,進來找她:“圓子你完了沒?去晚了貨就沒……”

話音還沒落,就見虞安冷著一張臉掉頭就往外走。

老板在後面叫了半天:“哎,小虞啊,你回不回來啊,給你加薪三百!”

虞安剛出燒烤店門口,又猝不及防地轉身走到狗成那,伸手往他夾克裏一掏,把電瓶的鑰匙摸出來:“我來開吧。”

狗成訕笑著一摸後腦勺,盯著她手上的鑰匙,想起她老人家以前車速太快的悲劇,輕咳了聲:“還是,別了,別了吧,我,我來,穩點……”

虞安把帽子已經扣上了,朝他一揚下巴:“你太慢了,我有事要辦。”

批發市場離羅記燒烤六七公裏,她開得飛快,狗成人憨又老實,嚇得只能緊緊抱著她的腰,跟小媳婦似的,但力氣又很大,虞安迎著風飛奔,快到的時候才瞥了眼腰前的手:“我腰快斷了。”

狗成啊了一聲,忙不疊松了力道。

虞安把安全帽扔給他:“晚上七點你給我打個電話,我要沒接你就讓我妹去你那吃,隨便湊合弄點就行。”

“你去哪啊?”

虞安丟下一句:“不知道。” 轉頭就走遠了。

奚清楷每周去四次,每次她有意無意問起他現在還在羅記做事嗎,他都說是,點頭回答的樣子誠懇的要命。

她跟他說,羅記老板太坑,在那做挺累的,他看上去不像是結結實實扛得住的人。奚清楷都是笑笑,說這個強度剛好,他不想輕易換地方。虞安在臨安生臨安長,對這熟,也能推薦幾個稍微合適點的地方……有可能的話,她其實不建議他在臨安待。但他都這麽說了,她也就不再多嘴了。

奚清楷很高,有沒有一九零不一定,但肯定超過一八五了。他這身板看著高實則弱,來個臺風都得把自己捆桿上免得吹走了,被人欺負都是面的。臨安裏混日子的沒人是吃素的,非黑即白原則用的一套一套,你敢搶我生路,我敢砍你全家。很多人都是做短工,賺一點是一點,像奚清楷這麽吭哧吭哧在一個地方磕上個把月的,真是很少。

比起被騙的憤怒,她更有種這人怎麽不講江湖道義的失望——

失望是比生氣更難處理的情緒。虞安從很早前就學會了,為了不失望,她很少對什麽事情提前抱有期待。失望的餘韻像在濕漉漉的泥土裏下一場大雨,要很久才能抹去痕跡。

虞安一下午找了六家地下賭場,這個舉動有些冒險,那些地方甚至都算不上‘場’……但她心裏就是憋著一股氣,非要證實什麽似得,可能證明了他是個墮落而放肆的人,她就能順理成章、堂堂正正地撒手了。

虞孟清的英語成績是一回事,他們一家人安全穩定是更重要的事。

不知不覺過了五點半,她看了眼表,給晚上倉庫打工的地方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的假。

已經踏過那條鐵路,走到了臨安區最西邊的區域。虞安家附近還有點正常居民,哪怕破落一些窮點都沒事,遇到晃著膀子茍且而活的人躲開就是了,但西邊,河的另一邊則不是靠躲就能安全的事。亂七八糟的景象,窮兇極惡的,賭徒混子搶劫犯玩命的年輕人,可謂是五毒俱全,什麽類型的都不缺。

這裏的棋牌室和紅燈區幾乎自成規模,一般不鬧出什麽轟動的大事來,警察都不稀得管。

虞安在東邊問了找了,把呂明翻過來倒過去的榨也沒榨出個答案,人就是沒影。早從她家走了,飯也沒動一口。

他要走便走,是不關虞安什麽事。她怕的是如果奚清楷全是裝的,那來來回回這麽多次,家裏就真的危險了。誰知道這人打的什麽算盤?當時醫院裏,小警察說過大|麻冷不丁出現在她腦海,虞安一背的冷汗。

怕是引狼入室了。

虞安越想越氣,心一橫,就著天邊暈染的玫瑰金暮色走到了鮮少踏及的地方。

低矮的建築跟臨安其他地方沒有兩樣,典型的城郊風格,灰暗的霓虹燈牌掛了一路,xx洗浴、xx棋牌一間隔著一間,還有鋪天蓋地到處張貼的小廣告,獵奇表演、地下拳賽,電線桿、大路上到處都是,幾步就能踩一張。

“小姑娘,來來,要不來玩兩把,本金20,包你贏兩百回去——!”

“來我這吧,哥哥帶你,今天五百不成問題!”

生意不好的賭家直接在大街上攬客,虞安膚白看著又安安靜靜的,滿臉都寫著好騙,又是新鮮面孔,此起彼伏的讓她過自己那邊的人不少。

虞安不理也不行,強撐起個淡笑拒絕後,連忙避著避著走,結果還倒黴地被迎面而來飛奔的男人沖撞到一邊,是個抱著包的搶劫犯,對方速度太快,把虞安狠狠沖撞到了一邊。

“X你媽你他娘的眼睛瞎了擋老子路操……”

搶劫的青年風一樣的跑走,還有空回頭惡狠狠地罵她,但其實回頭罵的時候,虞安已經沒影了。

青年一楞,掉頭繼續飛奔離開了。

虞安這波有點衰。

小店之間有的夾著需要下樓梯的地下室,樓梯也不長,十來階的樣子,但她剛才正走到了邊緣,被人直接撞了下去。

她扶著後腦勺,整個人半臥在狹窄的樓道之間,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前一片黑。

虞安剛才就差了一秒,沒看到牌子上寫的字,她怕誤闖了地方看了不該看的,悶頭暈暈乎乎地就往樓上爬。

還沒有兩階,她後衣領被一雙大手猛地捏住拖了過去,對方好像是在吸煙,嗆鼻的煙霧直往她面上撲。

“哎哎,這來了個生面孔,是不是老餮派來的間諜啊?”

虞安眼前一黑,想著完了,出門前沒查黃歷,大意了。

路緒唇上有傷口,還是裂開的狀態,大力點說話都疼,但最近跟對了人,賺錢又賺的太爽了,連帶著頭上的紅毛都透著舒爽,看到什麽間諜也不急,他往臉色蒼白的虞安臉上吐了口煙,沒有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有些興趣缺缺地把她拎到墻角:“你是老餮的人?看我們業績好眼紅來挖人?”

虞安扶著自己的腦袋坐直,即使明顯地感覺到裏面還是漿糊,她說話很慢,邊說邊用餘光把這環境粗粗打量了一遍:“我不是,你們這裏……做什麽的?”

路緒嘁了一聲,扯著上唇的傷口笑了:“吃喝嫖賭看人打人,你來做嗎?”

做字的重音拖得又長又暧昧,虞安摸不清深淺,但看這場地中央的擂臺,傻子也知道這是賭什麽的。

地下黑拳。

路緒雖然混得吊兒郎當,非難女人的事他沒什麽興趣,正想把人揪到裏面屋子裏讓別人來辨別,突然有人遠遠叫他名字。

“路緒,老大快來了。”

路緒臉色一凜,連帶著神情也順從了許多,只是開口依然很兇:“擦,說了別叫人老大!叫哥!”

帶他們的人年紀看著就不大,短短時間攢的局找的選手把這裏最火的場子都壓了一頭,他們這些散兵游勇平時浪是浪的,但是要有人肯帶著他們賺錢還可靠的話,誰不想跟著吃香的喝辣的?

路緒跑到裏面的小屋子,沒見到人。

叫他來的小弟跟著進來也楞了:“凱哥剛剛還在這裏的。”

虞安見那人竟然落下她就跑了,第一反應不是這是個機會,而是他故意的吧?

但不管怎樣,繼續待在這裏跟待宰的魚也沒兩樣,她輕搖了兩下頭,試圖甩開暈眩感,左手扶著墻慢慢立了起來,朝樓梯口一步步挪過去。

她還沒走上第一格,視線裏便出現了一雙長腿,對方從樓梯上走下來,把去路擋了個嚴實,外面此時已完全黑了下來,虞安仰著頭,一開始沒看清來者的臉。

在看清的剎那,男人也垂眸望著她,聲線微沈道:“你怎麽來了?”

虞安閉了閉眼,笑得很淡:“顧凱,你在這裏打工?”

奚清楷看著她,點頭,黑眸微瞇掃了眼裏面:“嗯。”

虞安:“你不是說,你在羅記燒烤嗎?”

奚清楷當然自知理虧,他沈默了一瞬,避開了她的視線,低聲道:“這裏,工資高。”

她正要說什麽,身後突然有一陣腳步聲隨著高喊的聲音越來越近:“那女的呢!靠!轉個臉就不見了?!”

路緒沖出來的時候,一個沒註意沖太猛差點撞虞安身上,他定睛一看,哼笑了聲:“還沒跑遠呢,腿是斷的啊你……”

路緒話音還沒落,就見虞安忽然短暫地騰了幾秒鐘的空,她腰上橫過一雙手,將她輕輕松松一把抱起,放置在自己身後。

路緒順著那雙手看上去,正想發火,看到奚清楷的瞬間就頹了。

他剛想開口叫人,就見奚清楷在虞安看不見的地方冷然俯視著他,極具壓迫性的威脅,震得他一個哆嗦。

虞安皺眉,上下打量著路緒,自幾分鐘前知道他算奚清楷同事(?)後,她像從空中觸到了實地,心裏的忐忑恐懼也散得七七八八。

“你在這能多賺多少?”

奚清楷回頭,剛好與她平視,他又朝後倒退了一個臺階,微微擡眸,眼裏閃著溫文爾雅的光:“多兩倍。”

路緒還楞在幾秒前,奚清楷那舉重若輕的一抱上。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久,但路緒對奚清楷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禁欲、牛逼這種粗淺的層面,冷不丁見他彎腰姿態溫柔地抱人,沒太反應過來。

很久以後路緒才發現,大哥大嫂的第一抱,竟然被他圍觀了。

感!天!動!地。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今天的奚總點一首《算什麽男人》

對手戲會慢慢多起來的 男主現在還沒意思 不過他是個口嫌體正直的人 底線就是一點點退下去的……

☆、Ch.10

“兩倍?兩倍是多少?”

虞安雙手抱在胸前,白皙秀美的面容上浮現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帶著濃重的嘲諷意味。

奚清楷平靜答她,語氣不疾不徐:“五千。”

虞安點了下頭,唇角輕巧上翹,勾出個笑來:“挺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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