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寧靜(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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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寧靜(二合一)
“餵！”白宿一驚,反應過來時謝欽已經結結實實壓在他身上。
他沒做出什麽太大的動作，趴在那裏任那人動作。
謝欽的手在白宿背脊兩處對稱的傷痕上來回撫摸，感受著那人身體上溫熱的氣息,過了好久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疼嗎阿白。”他用鼻尖輕輕蹭了兩下他曾經長著羽翼的位置。
他見過他最完整的形態,雖然虛弱，但依舊耀眼得徹底,讓人完全移不開眼睛。
“嗯？”白宿楞了半秒，然後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麽。
“我不記得了。”白宿搖頭,想要轉身去抱他,但沒成功，謝欽把他按死了，根本不讓他轉過來。
他能感受到那人摟著他腰的手臂不自覺收緊了下,把頭埋進他後頸窩。
“你是看到了什麽？”白宿眉頭微皺了下,想起從懲罰場出來時突然出現在他腦子裏的命令，臉色不太好看。
他沒在裏面困很長時間,從意識被禁錮到醒來也就幾分鐘而已。
但謝欽這家夥一直在睡，甚至有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恐怖，他擔心得不行，但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謝欽保持沈默沒回答他。
他醒來後腦子裏又莫名其妙多了條命令出來，讓他殺了白宿,或者唆使他自殺。
他怎麽可能去幹那種事。
神明作亂與他何幹,游戲場覆滅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憑什麽命令他做這樣的事，救世這種事他媽的誰愛做誰做,他才沒有當英雄的興趣。
想讓他的阿白去死，那他就拖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起來了。”白宿有些無奈地側過頭，在他還略微散發著潮意的半長頭發上親了下。
“不想起。”謝欽輕聲嘀咕著，按著他不撒手。
兩分鐘後。
“完蛋了白叔叔,我好想要怎麽辦……”謝欽湊到他耳朵邊，往裏吹著氣。
白宿一驚，掙紮著想要起來，結果反被那人趁著這個機會將他扒了個幹幹凈凈。
“餵！”他聲音拔高兩度，聽著挺有威懾力，但在謝欽眼裏簡直就是在調情。
果然還是得看這種身材一流的。那個灰不溜秋的蛋有什麽看頭，還值得因為扒了它的蛋蛋套跟他鬧脾氣。
謝欽張嘴咬上白宿的後脖頸，還用牙齒磨了磨，但沒用力。
這事他上輩子沒少幹，這次再這麽做總算不會弄得滿嘴都是毛了。
白宿最後還是沒能掙脫來自謝欽的鎮壓，被那家夥半強迫著不知道又胡鬧了多久。
反正他感覺最近過得都挺荒唐的，不過……這家夥開心就好。
“阿白，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啊~~”找完樂子的謝欽神清氣爽，之前陰郁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現在心情好得不得了，看見什麽都心花怒放的。
別說是去給他家白叔叔做飯了，就是讓他把整間房子打掃一遍都不成問題。
白宿正背著他擦頭發，聽到他這句話後轉過頭來，嘴角扯出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魚。炭烤、清蒸、紅燒、水煮一樣一條。”
謝欽：“……”
“白叔叔，你吃得完嗎？”謝欽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當然。”白宿說。
謝欽盯著他看了有半分鐘，最後敗下陣來走到廚房裏，磨刀霍霍向後院水池裏養的一大群各式各樣的魚走去。
白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老腰，黑著臉做出一個決定。
以後堅決不能讓謝欽這家夥這麽折騰，再來幾次他的腰還要不要了？
以後……
白宿的手瞬間頓住，面色一僵，像是想到了什麽。
他在原地站了一兩分鐘，這才伸手將睡衣扣子扣上，頂著頭還沒完全幹的短發下了樓。
他看了下現在的時間，27號的黃昏。
還有時間，他還能完成自己的計劃。
謝欽這頓飯足足做了四五個小時才完成，而且還是在家政機器人幫忙打下手的情況下。
這段時間白宿一直坐在沙發上刷著個人終端，他身邊懸浮了大批量的浮空屏，將他整個人完全包裹在中央，不知道他在幹些什麽。
謝欽忙完之後這才有心情去看時間。
好家夥，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做這麽多即使能吃完晚上睡覺也是會積食的吧？？？
“阿白，你真的確定你能吃完？”謝欽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肉，再次提出自己的質疑後，陷入了長久的沈默之中。
“能。”白宿轉頭去看他，將身邊的浮空屏全部關掉，然後起身走過去。
他幫忙盛了個飯，坐在飯桌前也不動手，就一直盯著謝欽看。
“你不吃嗎？”謝欽夾了片水煮魚送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跟他說話。
“你先吃，我不餓。”白宿輕笑了下，伸手將他散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
謝欽被他這話驚到，差點被沒來得及吐出去的魚刺卡到，“不……不是，你不餓你讓我做這麽多幹什麽？這不是浪費嗎！”
白宿連忙起身給他去倒了杯水，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放心，不餓我也能吃得完。”
“吃不完白叔叔你明天就慘了。”謝欽陰惻惻地出聲，雙手捧著白宿的臉頰將頭湊過去，貼上他的額頭一字一句地威脅。
白宿聽清楚他話裏潛在的意思了，嘴角一抽，“你能不能想點健康的東西。”
謝欽向後退開了些，裝出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看著白宿，“我什麽都沒想啊，白叔叔你思想不健康別往我頭上扣鍋。”
白宿：“……”
你思想健康？呵呵，我信你個鬼。
最後這一桌子菜是被吃完了，白宿變成完全體的妖形才將這些全都解決掉。
他現在正保持著比冥一稍微大一點的體型，四爪朝天躺在謝欽腿上讓他幫忙揉肚子消化食——當然，是謝欽提出來的。
“阿白，你這是受了什麽刺激啊，跟你之前的作風完全是大相庭徑。”
謝欽右手在他毛絨絨的肚皮上輕輕揉著，都不敢用力，就怕給他這已經撐到快要爆炸的肚子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這家夥一向不註重口腹之欲，怎麽今天這麽反常？
“嗷——”白宿叫了聲，也不知道在說啥。
不過聲音聽著還挺理直氣壯的，讓謝欽突然有種他還在伺候上輩子的那個祖宗的錯覺。
將自己活動空間完全縮小在各種貓玩具集中區域的冥一，瞪著一雙神色覆雜的貓貓眼別過頭去。
沒眼看了，為什麽他們的老大長明會做出這種舉動？
完全毀了它的貓生觀。
“白叔叔，起來吧，我們……不，是你得出去運動一下。”
謝欽把他抱起來，站起身將他送回房間裏讓他去穿衣服。
“兒砸，好好看家。”謝欽走到冥一身邊，伸手在它圓滾滾的貓貓頭上狠狠揉了兩把。
他現在感覺妖這種東西簡直就是人間至寶，上輩子那些除妖師一個個腦子都病得不輕，這麽可愛的家夥竟然要將它們趕盡殺絕？
或許他以後有機會還能去那些研究所裏面逛一圈，畢竟才過了三十多年，應該不至於老死。
他從門口的衣架上拿起自己的風衣外套套在身上，靠在門邊等白宿出來。
那人這次倒是沒像之前一樣，穿得太過板正，挺隨意的，再加上把胡子刮幹凈了，整個人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好家夥，誰的啊，幾個月了？”謝欽伸手去摸白宿的肚子，對吃頓飯把他腹肌都給吃沒了這件事感到驚訝得不行。
白宿用古怪的眼神看他一眼，隱藏起眼底最深處的那抹覆雜，難得跟他拌嘴，“你的，四個月，開心嗎？”
“嘖，白叔叔你最近越來越不好欺負了。”
“承讓承讓。”
“……”
倆人牽著手在街道上隨意地走著，只有他們兩個，謝欽對此感到心滿意足。
小區內住戶相比之前多了不少，燈光從房子裏面透出來，像是掉落在地上放光的星星。
一個月前這裏可是爆滿，在白宿暴露妖族身份後，這地方的房價就跟坐了火箭一樣飛速飆升，不過即便這樣，到最後也是一房難求。
都是想來看看自由的、活著的妖的有錢人。
不過當時白宿跟謝欽要出去度假了，他們撲了個空。
最近情況略微緩和了點，大部分都回去該去哪去哪了。
不過還是有少部分堅守在這裏，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
“想去玩嗎？”白宿突然扭過頭來對謝欽說。
謝欽沒有任何猶豫，點頭答應下來。
“那就去娛樂城那邊。”白宿輕笑了下，攥著謝欽的手又收緊了點，帶著他走向最近的空軌站。
X21區雖然不想主城區那抹繁華，但是該有的夜生活一樣不差。
乘空軌從他們所在的住宅區到所謂的娛樂城，街上活動的行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增多。
游戲場重啟已是定局，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幹脆接受，反正過去幾十年也是這麽過來的。
“來啊阿白，別總是坐在那看著別人玩。出來就是為了幫你消化食的，你在這坐著叫什麽事？”
謝欽從滑板上跳下來，把它夾在臂彎裏，走到邊上的休息區將白宿整個人拉起來。
他比較喜歡玩這種刺激性的游戲，賽道上兩側是近60°的直線斜坡，只有最下方有一小段彎曲的弧度，光是看看就讓人心驚肉跳的。
其實這附近還有專門的賽車場，最近新出了一個‘死亡裂谷’賽道。
他本來想去試試的，但是他家白叔叔不讓，他也只能眼饞一下，沒辦法親自上手體驗。
“你就不能玩點稍微平和的嗎？”白宿斜了他一眼，輕聲吐槽，但還是順著他走過去，結果他扔來的護具穿在身上。
“平和的沒意思，還不如在家打游戲。”謝欽把頭盔重新戴上，然後突然問了句，“所以，你說的平和游戲是什麽？”
白宿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幅度一上一下慢悠悠轉著圈的圓盤。
謝欽：“……”
好家夥，旋轉木馬。
得，他家白叔叔的審美問題，再次嚴重了一大截。
最終白宿的‘平和游戲’到底還是沒能玩上，謝欽覺得它又娘又幼稚，死活不肯上去。
滑板這邊的極限賽道玩夠了之後，謝欽直接將目標定在了娛樂城內其他大型刺激性游戲上。
他想玩什麽白宿就陪著，一點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兩人差不多玩了個通宵，天色微明時，謝欽一直高漲的熱情才算是緩下來了點。
他扔掉手裏吃幹凈的冰激淋包裝盒，再次伸出他的魔爪，跟白宿的肚子打了個招呼，“嘖，總算是消化了。”
“還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白宿非常熟練地從衣服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他。
那人還在舔手指尖上面不小心沾到的融化的冰激淋，在他把紙巾遞過去時還用一種特別無辜的眼神看他。
“去收容所看看？”謝欽盯著他看了一會，這才伸手把紙巾接過來。
白宿微怔了下，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提出來要去那裏。
“你不是不喜歡小孩嗎？”白宿說。
謝欽安靜下來，用一種怨念的眼神看他，“我只是單純去看看你小時候住過的地方，不是去辦收養手續。”
“你怎麽知道我在那住過。”白宿沈默片刻，直視著謝欽的雙眼中暗藏疑惑，“我記得我沒跟你說過。”
謝欽眨眨眼，嘴角輕啟，“你猜。”
白宿：“……”
“好了~~走吧。”謝欽湊過去攬上他的肩膀，半趴在他身上拖著他往前走，“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了。”
白宿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什麽。
收容所靠近學區，地理位置很不錯，算是個黃金地帶。
因為這個原因，各式各樣的建築物將她包圍得嚴嚴實實的，如果這地方不是X21區政府當後臺的話，這個收容所早不知道被那些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擠到哪裏去了。
他倆從附近的站點下了車，又走了很長一段路程後，這才站到熟悉的大門前。
那個所長還對白宿有印象，再加上前段時間爆出來的新聞，他現在看白宿的眼神都隱隱帶著探究。
不過也是上年紀的人了，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歷過。
他年輕的時候還見到一個天天抱著個石頭當孩子的小家夥呢，就是不知道他過得怎麽樣了，18歲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謝欽跟在白宿身後，透過他的肩膀去觀察那個所長。
他還是上輩子熟悉的模樣，不過要蒼老了許多。
謝欽算了下時間，從他上輩子第一次來這裏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快50年了。人類四分之一的生命歷程已經走完，蒼老成這樣還挺正常的。
“你們進去吧。”所長確定過白宿曾經的居住信息後，給他倆開通了進門的權限，“幼兒區和女生宿舍樓你們不能進，註意別損壞公用設施。”
“好，謝謝。”白宿低聲說道，扭過頭牽上謝欽的手，跟他一起往裏面走。
“爸媽出車禍死的，我大概是七八歲住進來的，然後十三歲被老師接到中央城去，後面你應該都知道了。”
白宿輕聲將他過去的經歷精簡到一句話說給謝欽聽。
“我知道。”謝欽回應，不自覺收緊牽著他的手。
裏面應該是重新修整過，跟他記憶中的場景完全不同。
謝欽還試著去找了下他們當初住過的那間宿舍，不過因為一些變動，他們之前住過的那棟被改成了女生宿舍樓，最終他也只能放棄自己這個想法。
這地方已經很陌生的，完全沒有過去的樣子。
謝欽雙手搭在欄桿上，望著前方一大群在運動場上追跑打鬧的孩子發呆。
“想什麽呢？”白宿遞了瓶飲料遞給他，自己也跟著開罐低濃度的果酒。
謝欽伸手接過來，將它打開喝了一口，“沒什麽，在思考一下人生。”
“你什麽時候會想這麽哲學的事。”白宿毫不客氣地戳穿他。
謝欽：“……行吧，我在發呆。白叔叔，給點面子。”
白宿輕笑了下，沒再說什麽。
他扭過頭也順著謝欽的視線望過去，微風吹過，將他額前的發絲吹亂。
謝欽擡手幫他順了順，再順便壓下去他頭頂被吹得翹起來的一縷頭發。
他倆誰都沒再說話，享受著這一時刻的安寧。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謝欽直起身伸了個懶腰。
“好了白叔叔，我們回家吧。明天又得進游戲場了，得趕緊回去準備……”
說到這，謝欽頓了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阿白，我們抽簽了嗎？”他滿臉驚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沒抽簽的話，他還得進懲罰場，然後再被困那麽長時間，然後再抽不上簽，然後再被罰進去。
好家夥，他媽的給他在這玩套娃呢？？？
“我去買了輪空，放心。”白宿眼神閃了閃，沖他笑，示意他別擔心。
他右手不自覺收緊，像是在忍耐著什麽，但因為隱藏在袖子中，他這點異樣謝欽沒能發現。
“那就行。”謝欽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暗自慶幸他家阿白辦事靠譜。
“那我們再去……算了，還是回家吧。”謝欽托著下巴剛想說去‘生物研究院’看看，但想到一來一回可能錯過下一次抽簽，最後選擇放棄。
那群人什麽時候去看都行，他記得他們之中大多數比收容所所長還要小，應該還沒死光。
畢竟這麽珍貴的‘小白鼠’，研究院那邊封鎖消息都這麽完美，肯定不會讓他們意外死亡的。
“好，回家。”白宿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扭過頭去光明正大點了根煙叼在嘴裏。
“白叔叔，我又要親你了。”謝欽湊過去雙手撐在欄桿上，將白宿困在自己和欄桿之間，他盯著他，臉上帶著狐貍般的笑容。
白宿餘光瞄見不遠處正用好奇目光打量他倆的幾個孩子，輕咳了下將他推開，“別鬧，小孩子看見不太好。”
“他們好不好跟我有什麽關系？”謝欽轉過去看了一眼，說得理所當然。
白宿：“……”
謝欽笑出聲來，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好了不逗你了，給我來一根。”
白宿眉頭輕挑了下，給他遞了一根過去。
除了生存場結束後的那次抽簽外，他沒見到過他吸煙。雖然不清楚他今天這是怎麽了，但他想要那他就給他。
這人又在這裏待了幾分鐘，又隨便找了個地方解決掉中午飯，這才結束他倆這一次難得的通宵歷程。
冥一在家裏也是好好的放縱了一把，趁著白宿不在家，可是在房子裏撒歡蹦跶了好久。
就給它那麽大一小塊地方簡直是憋屈死它了，他們就是在欺負貓，貓……貓還只能老老實實的任他們搓扁揉圓。
“一會準備幹什麽？”
“沒什麽可幹的，找三哥他們玩玩去？”
“可以，我在家等你，早點回來。”
“你不跟我去嗎？”
“不去，麻煩。”
“那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你~~”
“……”
倆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開房門走進去。
封燼和傅燃兩個是在他們休假結束後跟著一起搬過來的，住的是謝欽之前買的那套房子。
秉持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準則的謝欽，借著這個機會狠宰了封燼一筆，然後被那人罵的狗血淋頭。
諾亞影視覆滅之前他們就把流動資金全弄走了，一筆豐厚得不得了的龐大遺產。
至於固定資產和不動產，除了之前屬於他家白叔叔的那塊地盤外，剩下全都打包送給諾亞電臺了。
順水人情以及讓利夠多，諾亞電臺那邊的辦事效率自然也是一流的。
完美解決了他們所有的後顧之憂，這才讓他們休假生活過得那麽舒心。
冥一此時正樂顛顛地跑到門邊來撿它的球球，於是，兩人一貓就這麽直勾勾地對上了眼。
一時間，空氣立馬安靜下來。
冥一反應也快，立馬放下嘴裏的球球‘喵’了一聲，白宿再次清楚地聽到了‘爸爸’這個詞。
白宿：“……”
“算了，你隨便跑吧，我跟謝欽的房間你不許去，其他地方隨便。”白宿擡手扶額，不再去糾結什麽領地不領地的了。
反正這小家夥平安度過虛弱期就會走，也就一年時間，隨它去吧。
九尾貓在他為數不多的傳承記憶中可是僅次於長明和永夜的存在，這小家夥成年之後，那可是稱霸妖族的存在。
——雖然現在妖族算上他只剩下7只了。
長明……
他花了一段時間，才接受這個從冥一那裏提出來的關於他的身份。
“喵！”冥一興奮地叫了一聲，轉過身開始在房子裏面到處亂跑，甚至還跳到家政機器人的頭上刷存在感。
白宿無奈地搖了搖頭，脫了鞋走進去，沒再看有些興奮過了頭的冥一。
一下午兩人就沒幹什麽正事，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晚飯也是隨便解決的，他倆誰都不想動，打發家政機器人隨便做了點。
倆人現在正膩在一起打游戲，謝欽整個人窩在白宿懷裏，還抱著他兩條尾巴不撒手。
游戲還挺無聊的，是那種極其無腦的合作填色游戲，他倆一人一半，最終完成的作品簡直是一言難盡。
一邊無論是上色還是光影都極其完美，而另一邊……各種大紅大綠高明度高飽和度顏色往上懟，乍一看過去都刺眼的那種。
謝欽：“……”
謝欽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想到上輩子他用了那麽長時間都沒能把他家白叔叔的審美糾正過來，他現在不抱希望了。
“要去游個泳嗎？”謝欽扔下手裏的游戲手柄，擡頭問白宿。
“不了。”白宿看了眼時間，23:55分，時間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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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白宿一驚,反應過來時謝欽已經結結實實壓在他身上。
他沒做出什麽太大的動作，趴在那裏任那人動作。
謝欽的手在白宿背脊兩處對稱的傷痕上來回撫摸，感受著那人身體上溫熱的氣息,過了好久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疼嗎阿白。”他用鼻尖輕輕蹭了兩下他曾經長著羽翼的位置。
他見過他最完整的形態,雖然虛弱，但依舊耀眼得徹底,讓人完全移不開眼睛。
“嗯？”白宿楞了半秒，然後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麽。
“我不記得了。”白宿搖頭,想要轉身去抱他,但沒成功，謝欽把他按死了，根本不讓他轉過來。
他能感受到那人摟著他腰的手臂不自覺收緊了下,把頭埋進他後頸窩。
“你是看到了什麽？”白宿眉頭微皺了下,想起從懲罰場出來時突然出現在他腦子裏的命令，臉色不太好看。
他沒在裏面困很長時間,從意識被禁錮到醒來也就幾分鐘而已。
但謝欽這家夥一直在睡，甚至有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恐怖，他擔心得不行，但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謝欽保持沈默沒回答他。
他醒來後腦子裏又莫名其妙多了條命令出來，讓他殺了白宿,或者唆使他自殺。
他怎麽可能去幹那種事。
神明作亂與他何幹,游戲場覆滅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憑什麽命令他做這樣的事，救世這種事他媽的誰愛做誰做,他才沒有當英雄的興趣。
想讓他的阿白去死，那他就拖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起來了。”白宿有些無奈地側過頭，在他還略微散發著潮意的半長頭發上親了下。
“不想起。”謝欽輕聲嘀咕著，按著他不撒手。
兩分鐘後。
“完蛋了白叔叔,我好想要怎麽辦……”謝欽湊到他耳朵邊，往裏吹著氣。
白宿一驚，掙紮著想要起來，結果反被那人趁著這個機會將他扒了個幹幹凈凈。
“餵！”他聲音拔高兩度，聽著挺有威懾力，但在謝欽眼裏簡直就是在調情。
果然還是得看這種身材一流的。那個灰不溜秋的蛋有什麽看頭，還值得因為扒了它的蛋蛋套跟他鬧脾氣。
謝欽張嘴咬上白宿的後脖頸，還用牙齒磨了磨，但沒用力。
這事他上輩子沒少幹，這次再這麽做總算不會弄得滿嘴都是毛了。
白宿最後還是沒能掙脫來自謝欽的鎮壓，被那家夥半強迫著不知道又胡鬧了多久。
反正他感覺最近過得都挺荒唐的，不過……這家夥開心就好。
“阿白，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啊~~”找完樂子的謝欽神清氣爽，之前陰郁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現在心情好得不得了，看見什麽都心花怒放的。
別說是去給他家白叔叔做飯了，就是讓他把整間房子打掃一遍都不成問題。
白宿正背著他擦頭發，聽到他這句話後轉過頭來，嘴角扯出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魚。炭烤、清蒸、紅燒、水煮一樣一條。”
謝欽：“……”
“白叔叔，你吃得完嗎？”謝欽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當然。”白宿說。
謝欽盯著他看了有半分鐘，最後敗下陣來走到廚房裏，磨刀霍霍向後院水池裏養的一大群各式各樣的魚走去。
白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老腰，黑著臉做出一個決定。
以後堅決不能讓謝欽這家夥這麽折騰，再來幾次他的腰還要不要了？
以後……
白宿的手瞬間頓住，面色一僵，像是想到了什麽。
他在原地站了一兩分鐘，這才伸手將睡衣扣子扣上，頂著頭還沒完全幹的短發下了樓。
他看了下現在的時間，27號的黃昏。
還有時間，他還能完成自己的計劃。
謝欽這頓飯足足做了四五個小時才完成，而且還是在家政機器人幫忙打下手的情況下。
這段時間白宿一直坐在沙發上刷著個人終端，他身邊懸浮了大批量的浮空屏，將他整個人完全包裹在中央，不知道他在幹些什麽。
謝欽忙完之後這才有心情去看時間。
好家夥，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做這麽多即使能吃完晚上睡覺也是會積食的吧？？？
“阿白，你真的確定你能吃完？”謝欽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肉，再次提出自己的質疑後，陷入了長久的沈默之中。
“能。”白宿轉頭去看他，將身邊的浮空屏全部關掉，然後起身走過去。
他幫忙盛了個飯，坐在飯桌前也不動手，就一直盯著謝欽看。
“你不吃嗎？”謝欽夾了片水煮魚送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跟他說話。
“你先吃，我不餓。”白宿輕笑了下，伸手將他散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
謝欽被他這話驚到，差點被沒來得及吐出去的魚刺卡到，“不……不是，你不餓你讓我做這麽多幹什麽？這不是浪費嗎！”
白宿連忙起身給他去倒了杯水，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放心，不餓我也能吃得完。”
“吃不完白叔叔你明天就慘了。”謝欽陰惻惻地出聲，雙手捧著白宿的臉頰將頭湊過去，貼上他的額頭一字一句地威脅。
白宿聽清楚他話裏潛在的意思了，嘴角一抽，“你能不能想點健康的東西。”
謝欽向後退開了些，裝出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看著白宿，“我什麽都沒想啊，白叔叔你思想不健康別往我頭上扣鍋。”
白宿：“……”
你思想健康？呵呵，我信你個鬼。
最後這一桌子菜是被吃完了，白宿變成完全體的妖形才將這些全都解決掉。
他現在正保持著比冥一稍微大一點的體型，四爪朝天躺在謝欽腿上讓他幫忙揉肚子消化食——當然，是謝欽提出來的。
“阿白，你這是受了什麽刺激啊，跟你之前的作風完全是大相庭徑。”
謝欽右手在他毛絨絨的肚皮上輕輕揉著，都不敢用力，就怕給他這已經撐到快要爆炸的肚子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這家夥一向不註重口腹之欲，怎麽今天這麽反常？
“嗷——”白宿叫了聲，也不知道在說啥。
不過聲音聽著還挺理直氣壯的，讓謝欽突然有種他還在伺候上輩子的那個祖宗的錯覺。
將自己活動空間完全縮小在各種貓玩具集中區域的冥一，瞪著一雙神色覆雜的貓貓眼別過頭去。
沒眼看了，為什麽他們的老大長明會做出這種舉動？
完全毀了它的貓生觀。
“白叔叔，起來吧，我們……不，是你得出去運動一下。”
謝欽把他抱起來，站起身將他送回房間裏讓他去穿衣服。
“兒砸，好好看家。”謝欽走到冥一身邊，伸手在它圓滾滾的貓貓頭上狠狠揉了兩把。
他現在感覺妖這種東西簡直就是人間至寶，上輩子那些除妖師一個個腦子都病得不輕，這麽可愛的家夥竟然要將它們趕盡殺絕？
或許他以後有機會還能去那些研究所裏面逛一圈，畢竟才過了三十多年，應該不至於老死。
他從門口的衣架上拿起自己的風衣外套套在身上，靠在門邊等白宿出來。
那人這次倒是沒像之前一樣，穿得太過板正，挺隨意的，再加上把胡子刮幹凈了，整個人顯得年輕了好幾歲。
“好家夥，誰的啊，幾個月了？”謝欽伸手去摸白宿的肚子，對吃頓飯把他腹肌都給吃沒了這件事感到驚訝得不行。
白宿用古怪的眼神看他一眼，隱藏起眼底最深處的那抹覆雜，難得跟他拌嘴，“你的，四個月，開心嗎？”
“嘖，白叔叔你最近越來越不好欺負了。”
“承讓承讓。”
“……”
倆人牽著手在街道上隨意地走著，只有他們兩個，謝欽對此感到心滿意足。
小區內住戶相比之前多了不少，燈光從房子裏面透出來，像是掉落在地上放光的星星。
一個月前這裏可是爆滿，在白宿暴露妖族身份後，這地方的房價就跟坐了火箭一樣飛速飆升，不過即便這樣，到最後也是一房難求。
都是想來看看自由的、活著的妖的有錢人。
不過當時白宿跟謝欽要出去度假了，他們撲了個空。
最近情況略微緩和了點，大部分都回去該去哪去哪了。
不過還是有少部分堅守在這裏，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
“想去玩嗎？”白宿突然扭過頭來對謝欽說。
謝欽沒有任何猶豫，點頭答應下來。
“那就去娛樂城那邊。”白宿輕笑了下，攥著謝欽的手又收緊了點，帶著他走向最近的空軌站。
X21區雖然不想主城區那抹繁華，但是該有的夜生活一樣不差。
乘空軌從他們所在的住宅區到所謂的娛樂城，街上活動的行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增多。
游戲場重啟已是定局，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幹脆接受，反正過去幾十年也是這麽過來的。
“來啊阿白，別總是坐在那看著別人玩。出來就是為了幫你消化食的，你在這坐著叫什麽事？”
謝欽從滑板上跳下來，把它夾在臂彎裏，走到邊上的休息區將白宿整個人拉起來。
他比較喜歡玩這種刺激性的游戲，賽道上兩側是近60°的直線斜坡，只有最下方有一小段彎曲的弧度，光是看看就讓人心驚肉跳的。
其實這附近還有專門的賽車場，最近新出了一個‘死亡裂谷’賽道。
他本來想去試試的，但是他家白叔叔不讓，他也只能眼饞一下，沒辦法親自上手體驗。
“你就不能玩點稍微平和的嗎？”白宿斜了他一眼，輕聲吐槽，但還是順著他走過去，結果他扔來的護具穿在身上。
“平和的沒意思，還不如在家打游戲。”謝欽把頭盔重新戴上，然後突然問了句，“所以，你說的平和游戲是什麽？”
白宿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幅度一上一下慢悠悠轉著圈的圓盤。
謝欽：“……”
好家夥，旋轉木馬。
得，他家白叔叔的審美問題，再次嚴重了一大截。
最終白宿的‘平和游戲’到底還是沒能玩上，謝欽覺得它又娘又幼稚，死活不肯上去。
滑板這邊的極限賽道玩夠了之後，謝欽直接將目標定在了娛樂城內其他大型刺激性游戲上。
他想玩什麽白宿就陪著，一點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兩人差不多玩了個通宵，天色微明時，謝欽一直高漲的熱情才算是緩下來了點。
他扔掉手裏吃幹凈的冰激淋包裝盒，再次伸出他的魔爪，跟白宿的肚子打了個招呼，“嘖，總算是消化了。”
“還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白宿非常熟練地從衣服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他。
那人還在舔手指尖上面不小心沾到的融化的冰激淋，在他把紙巾遞過去時還用一種特別無辜的眼神看他。
“去收容所看看？”謝欽盯著他看了一會，這才伸手把紙巾接過來。
白宿微怔了下，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提出來要去那裏。
“你不是不喜歡小孩嗎？”白宿說。
謝欽安靜下來，用一種怨念的眼神看他，“我只是單純去看看你小時候住過的地方，不是去辦收養手續。”
“你怎麽知道我在那住過。”白宿沈默片刻，直視著謝欽的雙眼中暗藏疑惑，“我記得我沒跟你說過。”
謝欽眨眨眼，嘴角輕啟，“你猜。”
白宿：“……”
“好了~~走吧。”謝欽湊過去攬上他的肩膀，半趴在他身上拖著他往前走，“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了。”
白宿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什麽。
收容所靠近學區，地理位置很不錯，算是個黃金地帶。
因為這個原因，各式各樣的建築物將她包圍得嚴嚴實實的，如果這地方不是X21區政府當後臺的話，這個收容所早不知道被那些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擠到哪裏去了。
他倆從附近的站點下了車，又走了很長一段路程後，這才站到熟悉的大門前。
那個所長還對白宿有印象，再加上前段時間爆出來的新聞，他現在看白宿的眼神都隱隱帶著探究。
不過也是上年紀的人了，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歷過。
他年輕的時候還見到一個天天抱著個石頭當孩子的小家夥呢，就是不知道他過得怎麽樣了，18歲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謝欽跟在白宿身後，透過他的肩膀去觀察那個所長。
他還是上輩子熟悉的模樣，不過要蒼老了許多。
謝欽算了下時間，從他上輩子第一次來這裏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快50年了。人類四分之一的生命歷程已經走完，蒼老成這樣還挺正常的。
“你們進去吧。”所長確定過白宿曾經的居住信息後，給他倆開通了進門的權限，“幼兒區和女生宿舍樓你們不能進，註意別損壞公用設施。”
“好，謝謝。”白宿低聲說道，扭過頭牽上謝欽的手，跟他一起往裏面走。
“爸媽出車禍死的，我大概是七八歲住進來的，然後十三歲被老師接到中央城去，後面你應該都知道了。”
白宿輕聲將他過去的經歷精簡到一句話說給謝欽聽。
“我知道。”謝欽回應，不自覺收緊牽著他的手。
裏面應該是重新修整過，跟他記憶中的場景完全不同。
謝欽還試著去找了下他們當初住過的那間宿舍，不過因為一些變動，他們之前住過的那棟被改成了女生宿舍樓，最終他也只能放棄自己這個想法。
這地方已經很陌生的，完全沒有過去的樣子。
謝欽雙手搭在欄桿上，望著前方一大群在運動場上追跑打鬧的孩子發呆。
“想什麽呢？”白宿遞了瓶飲料遞給他，自己也跟著開罐低濃度的果酒。
謝欽伸手接過來，將它打開喝了一口，“沒什麽，在思考一下人生。”
“你什麽時候會想這麽哲學的事。”白宿毫不客氣地戳穿他。
謝欽：“……行吧，我在發呆。白叔叔，給點面子。”
白宿輕笑了下，沒再說什麽。
他扭過頭也順著謝欽的視線望過去，微風吹過，將他額前的發絲吹亂。
謝欽擡手幫他順了順，再順便壓下去他頭頂被吹得翹起來的一縷頭發。
他倆誰都沒再說話，享受著這一時刻的安寧。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謝欽直起身伸了個懶腰。
“好了白叔叔，我們回家吧。明天又得進游戲場了，得趕緊回去準備……”
說到這，謝欽頓了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阿白，我們抽簽了嗎？”他滿臉驚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沒抽簽的話，他還得進懲罰場，然後再被困那麽長時間，然後再抽不上簽，然後再被罰進去。
好家夥，他媽的給他在這玩套娃呢？？？
“我去買了輪空，放心。”白宿眼神閃了閃，沖他笑，示意他別擔心。
他右手不自覺收緊，像是在忍耐著什麽，但因為隱藏在袖子中，他這點異樣謝欽沒能發現。
“那就行。”謝欽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暗自慶幸他家阿白辦事靠譜。
“那我們再去……算了，還是回家吧。”謝欽托著下巴剛想說去‘生物研究院’看看，但想到一來一回可能錯過下一次抽簽，最後選擇放棄。
那群人什麽時候去看都行，他記得他們之中大多數比收容所所長還要小，應該還沒死光。
畢竟這麽珍貴的‘小白鼠’，研究院那邊封鎖消息都這麽完美，肯定不會讓他們意外死亡的。
“好，回家。”白宿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扭過頭去光明正大點了根煙叼在嘴裏。
“白叔叔，我又要親你了。”謝欽湊過去雙手撐在欄桿上，將白宿困在自己和欄桿之間，他盯著他，臉上帶著狐貍般的笑容。
白宿餘光瞄見不遠處正用好奇目光打量他倆的幾個孩子，輕咳了下將他推開，“別鬧，小孩子看見不太好。”
“他們好不好跟我有什麽關系？”謝欽轉過去看了一眼，說得理所當然。
白宿：“……”
謝欽笑出聲來，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好了不逗你了，給我來一根。”
白宿眉頭輕挑了下，給他遞了一根過去。
除了生存場結束後的那次抽簽外，他沒見到過他吸煙。雖然不清楚他今天這是怎麽了，但他想要那他就給他。
這人又在這裏待了幾分鐘，又隨便找了個地方解決掉中午飯，這才結束他倆這一次難得的通宵歷程。
冥一在家裏也是好好的放縱了一把，趁著白宿不在家，可是在房子裏撒歡蹦跶了好久。
就給它那麽大一小塊地方簡直是憋屈死它了，他們就是在欺負貓，貓……貓還只能老老實實的任他們搓扁揉圓。
“一會準備幹什麽？”
“沒什麽可幹的，找三哥他們玩玩去？”
“可以，我在家等你，早點回來。”
“你不跟我去嗎？”
“不去，麻煩。”
“那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你~~”
“……”
倆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開房門走進去。
封燼和傅燃兩個是在他們休假結束後跟著一起搬過來的，住的是謝欽之前買的那套房子。
秉持親兄弟也得明算賬準則的謝欽，借著這個機會狠宰了封燼一筆，然後被那人罵的狗血淋頭。
諾亞影視覆滅之前他們就把流動資金全弄走了，一筆豐厚得不得了的龐大遺產。
至於固定資產和不動產，除了之前屬於他家白叔叔的那塊地盤外，剩下全都打包送給諾亞電臺了。
順水人情以及讓利夠多，諾亞電臺那邊的辦事效率自然也是一流的。
完美解決了他們所有的後顧之憂，這才讓他們休假生活過得那麽舒心。
冥一此時正樂顛顛地跑到門邊來撿它的球球，於是，兩人一貓就這麽直勾勾地對上了眼。
一時間，空氣立馬安靜下來。
冥一反應也快，立馬放下嘴裏的球球‘喵’了一聲，白宿再次清楚地聽到了‘爸爸’這個詞。
白宿：“……”
“算了，你隨便跑吧，我跟謝欽的房間你不許去，其他地方隨便。”白宿擡手扶額，不再去糾結什麽領地不領地的了。
反正這小家夥平安度過虛弱期就會走，也就一年時間，隨它去吧。
九尾貓在他為數不多的傳承記憶中可是僅次於長明和永夜的存在，這小家夥成年之後，那可是稱霸妖族的存在。
——雖然現在妖族算上他只剩下7只了。
長明……
他花了一段時間，才接受這個從冥一那裏提出來的關於他的身份。
“喵！”冥一興奮地叫了一聲，轉過身開始在房子裏面到處亂跑，甚至還跳到家政機器人的頭上刷存在感。
白宿無奈地搖了搖頭，脫了鞋走進去，沒再看有些興奮過了頭的冥一。
一下午兩人就沒幹什麽正事，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晚飯也是隨便解決的，他倆誰都不想動，打發家政機器人隨便做了點。
倆人現在正膩在一起打游戲，謝欽整個人窩在白宿懷裏，還抱著他兩條尾巴不撒手。
游戲還挺無聊的，是那種極其無腦的合作填色游戲，他倆一人一半，最終完成的作品簡直是一言難盡。
一邊無論是上色還是光影都極其完美，而另一邊……各種大紅大綠高明度高飽和度顏色往上懟，乍一看過去都刺眼的那種。
謝欽：“……”
謝欽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想到上輩子他用了那麽長時間都沒能把他家白叔叔的審美糾正過來，他現在不抱希望了。
“要去游個泳嗎？”謝欽扔下手裏的游戲手柄，擡頭問白宿。
“不了。”白宿看了眼時間，23:55分，時間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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