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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九淺一深房中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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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晚拎著包袱,坐在房子外,來往的婦人都用嫌惡的眼神看她,小孩子偶爾還有拿石子砸人的,怎麽看,小晚都覺得自己現在好淒涼。她伸手摸了摸包袱裏的銀子,心裏琢磨道:不就是被人說幾句,她現在不能說話,這裏也沒幾個識字的,不能解釋也是正常,等她可以開口說話了,再解釋清楚就是。她現在雖然有銀子,卻不能一氣之下就離開這裏。這裏和白雲城隔著千山萬水,她又不識路,別說自己回去了,只怕出了汜水關,就活不下去了。

軍營她是進不去的,只能在這裏等著秦淵來。

入夜後,蘇娘子又出來院子轉了一圈,看到張小晚還蹲在外面,臉上的擔憂消了一些下去。不甘不願地到張小晚身邊,冷著聲音道:“這麽晚了,將軍是不會來這裏的。明天天一亮,你再走。”

張小晚擡頭看著蘇娘子。她知道這個婦人就是嫉惡如仇,有時候受了輿論謠言的蠱惑,分不清事實也是有的。不說蘇娘子,世上又有多少人聽了個模糊的意思就蓋棺定論?張小晚起來拍了拍衣服,看著蘇娘子笑。

被張小晚這麽一看,蘇娘子反而覺得自己是錯怪了她,道:“你……你先進來。今天面做多了,我給你端一碗來。”

說完,看也不看張小晚,自己轉身進去了。

張小晚早就覺得肚子餓了,聽蘇娘子這麽一說,臉上登時露出喜色。

面條還是熱的,蘇娘子看著張小晚狼吞虎咽,沒由來的又覺得自己過分了些。因此輕咳一聲,道:“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張小晚吃完最後一口,擦了擦嘴巴,然後端著碗筷去廚房洗了。蘇娘子在外面對她說:“你還住原先那屋。”

張小晚朝她感激地一笑。外面雖然不冷,可露宿街頭的滋味總不是很好受。

第二天一早秦淵就來了,臉色不是很好看。張小晚心裏咯噔一聲,心道,他該不會也誤會自己是故意勾搭他,才遲遲不提白雲城的事情的吧?

蘇娘子一夜沒睡好了,她一方面對那些流言耿耿於懷,一方面這段時間和張小晚相處下來,她又覺得張小晚不是那樣的人。因此,秦淵來的時候,她早就起來了。她給秦淵倒完茶,站到和秦淵一起回來的蘇副將身邊,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道:“將軍,外面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這大妹子到底是什麽身份?”

“外面的謠言,蘇娘子不必在乎。我今天來是接到京城來信,要送蕭娘子回京的。”秦淵說罷,眉頭一蹙,若有所思。張小晚卻是松了一口氣,她已經夠麻煩秦淵了,現在還無緣無故累了他的名聲,是該早點離開的好。

蘇娘子一怔,似乎接受不了張小晚這麽快就要離開的事情。

秦淵又道:“蕭娘子,你收拾收拾行李,先隨我去大營,接你的人可能要遲點到。”

張小晚對著面色不善的秦淵微微福身,然後回屋拿包袱去了。還虧了蘇娘子昨兒就給她拾掇好了,今天都不帶整理的。經過蘇娘子身邊的時候,她嘆了一口氣,然後在桌上寫了行字:謝謝蘇姐姐。

然後,她看著秦淵。秦淵便做了翻譯。蘇娘子聽完,傻楞楞地站著。等秦淵和張小晚走了,她才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叫道:“我怎麽忘了,將軍抱著大妹子來家裏的時候,大妹子手臂上還有顆守宮砂!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當家的,你趕緊帶我去追大妹子,我要和她說聲對不起!”

蘇副將一楞,然後半天憋出一句話:“你幹啥要去說對不起?你倆不是處的很好?”

蘇娘子叫道:“還不是前天聽小雀說大妹子是侯夫人,我以為她……唉喲,反正,我昨天把大妹子趕出去了,你別問了,再問,就追不上了!我得愧疚一輩子!”

且說秦淵和張小晚回了大營,侯府來接張小晚的人沒等到,倒是先見到負荊請罪的秦初三。

“大哥!都怪我前幾天喝醉酒,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導致這兩天城內傳出一些不利於蕭夫人的話!請大哥責罰!”

秦初三光著膀子,背上系著一根粗大的棍子。張小晚詫異事情竟然是從這個粗漢子的嘴裏傳出來的,一面微微側過臉。秦淵眉頭一緊,道:“你治家不嚴,自己去領十軍棍。”

說著,站到張小晚的身前,擋住了秦初三。

聽秦淵的意思,難道這些流言蜚語是……呂雀?

秦初三身子一僵,然後道:“是!”

秦初三出去了,秦淵才對張小晚道:“家母派來的人就在路上了。本來擔心你會受委屈,千萬安排,還是讓你受了委屈。”

張小晚一楞,心裏想問,怎麽是秦大娘派人來接她?

秦淵道:“後院的房間裏有紙筆,我們去那裏說。”

看了張小晚寫的字,秦淵眉頭越發皺的緊了,他道:“我傳了家書回去。家母應該已經通知侯府的人。”

張小晚了然,她這次失蹤都要一個月了,侯府的人早就去了京城吧?秦大娘知道消息後,一定早就通知了侯府的人。哎,只是,侯府的人要不要接了她回去……張小晚心道,左右侯府的人就是那副德行,也不是第一次做類似的事情了。

於是只寫道:將軍,這些日子麻煩你了。給你添了那麽多的麻煩,還累了將軍的名聲,小晚深感抱歉。

秦淵定定地看完她寫的字,黑字落在白紙上,清俊挺拔,一手好字。可秦淵忽然又覺得胸口悶悶的,臉色也差了許多,站起來一言不發就出門去了。張小晚看著那扇被打開的房門,鬧不明白秦淵是不是生氣了,只暗暗嘆息,看來自己這次真的給人家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半晌,起身將房門關了。

秦淵也說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麽了,因此,秦壽見到秦淵的時候,就看他擺著一張臭臉。也虧得秦壽是個臉皮厚的,想了許多可能都沒覺得自家少爺是對著自己發脾氣。

到了夜裏,秦淵在書房的時候,秦壽看他臉色平和了許多,才敢把秦大娘寫給秦淵的信拿出來。秦淵一目十行地看完,越看越震驚,然後從頭開始,一個字一個字仔細地看完。

“這世間竟有這樣的人家!”秦淵一把將信拍在桌上。秦壽摸著鼻子,道:“少爺,老夫人在信上寫了什麽?”

“她說張小晚是爺唯一克不死的女人。”

秦壽誇張地往後跳了好幾步,立刻悲傷地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道:“少爺,你也別傷心了。雖然這世上唯一一個你克不死的女人已經嫁人了,上天對你實在不厚道!”

秦淵嘴角一僵,看著秦壽道:“若爺一定要得到她呢?”

秦壽震驚了,然後立刻跑到秦淵身邊,道:“少爺!你終於開竅了。想當年跟著小的一起賣身到官家的小廝早就在外頭置辦了宅院,討了三四房婆娘,就您這麽多年來,墨守成規,遵紀守法,讓小的一點狐假虎威、裝腔作勢的機會都沒有!”

秦淵隨手抄起一本書砸到秦壽身上,秦壽趕緊正色道:“少爺,您也別生氣!小的十萬個願意給您出謀劃策!但要先知道,您說的要得到她,是說的一夜春風,還是長相廝守?”

秦淵道:“一夜春風又如何?長相廝守又如何?”

秦壽臉帶壞笑,對秦淵道:“這對待良家婦女的辦法和對待一般女人的方法不一樣。只要少爺你不怕她的男人找你算賬,她現在就在後院客房,不管是一夜春風還是長相廝守,您現在到人家房裏,來個霸王硬上弓,所謂房中術,九淺一深,只要技術好,人家以後就是你的了!”說完,秦壽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瓶藥和一本書,道:“小的有兩樣法寶,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秦淵看著秦壽誠懇地說完這一切,奪過那瓶藥和那本書,道:“禽獸!”

秦壽以為叫他,忙問:“少爺還有何事?”

秦淵將兩樣東西塞到懷裏,飛快出門去了。秦壽叫道:“少爺書看完,別忘了還給我!”

不知秦淵做什麽打算,張小晚那裏迎來了蘇娘子。蘇娘子與張小晚說明來意,張小晚一開口竟然能說話了,又驚又喜,忙把自己的意願和蘇娘子說明白了,一再表示自己和秦淵真的沒什麽。再後來,漸漸說起了侯府的事情,張小晚也不多說,只略略說了幾句,鬧的蘇娘子以為張小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會這樣,想來哪個女子嫁人三年了,還是個雛兒?必是極不受夫家待見的。

蘇娘子越發愧疚了,到最後反而變成了張小晚安慰蘇娘子。

張小晚雖然沒有怪罪蘇娘子,可要是臨走前若這疙瘩沒有解釋開,擱在心裏還是難受的。因此蘇娘子這遭來,張小晚只覺得自己神清氣爽,晚上還多吃了兩碗。導致的就是胃裏存了積食,散了半天的步,回房的時候還冷不丁看到自己門口站了個高大的人。

她幾乎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秦淵。

“將軍深夜造訪,可有什麽事情?”定了定神,張小晚才問道。

秦淵臉色有些不善,道:“可以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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