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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金主姐姐(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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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金主姐姐(捉蟲)

以往許昭見到楊士奇的時候,楊士奇都很溫和,這一次見面他看上去非常嚴肅。

楊士奇走到衛曉東的身邊,沈著臉問道:“你和許願娃娃有關系?”

楊士奇也知道許願娃娃的事,許願娃娃事件暴露之後,危管局在尋找真相的同時,也將這件事通知各大門派,請求各大門派協助他們一起尋找散落在各地的許願娃娃,不要讓許願娃娃影響普通人的生活。

楊士奇前段時間去了一趟千裏之外的魯市,處理了一個借著許願娃娃為非作歹的人。

看到楊士奇,衛曉東不屑地哼了一聲:“關你什麽事。”

即使是不太了解他們的許昭,也看出這兄弟倆關系不好。

周言在許昭耳邊低聲和她說這兩人的情況:“天師界許多人都知道他們兄弟倆關系不好,原因與楊慈也有些關系。”

因為懷疑楊士奇和幕後之人有關,惦記著背後的五千萬,許昭豎起耳朵,仔細聽與楊士奇有關的事情。

見許昭感興趣,周言仔細和她解釋。

“二十年前曾經混亂過一陣子,原因你也知道。”周言隨口提了一句,並沒有多說。

許昭當然知道,因為那件事,她師祖變成活僵,她師父失去天眼,現在都是瞎的。

“那件事之後,天師界人才雕零,急需補充新鮮血液,許多天師都去收徒了。楊慈也在那個時候收了楊士奇為徒,以前收徒講究斬斷親緣,如今已經不像古時候那麽講究了,許多天師收徒弟就仿佛收了個學生,與普通老師也沒什麽差別。”

“正一派以前是天師界第一門派,規矩森嚴,楊慈那時候已經嶄露頭角,他收徒自然講究。楊士奇被他收為徒弟的同時,也被他收為養子,改為楊姓。不過雖然嚴格,倒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完全讓楊士奇不和自己的家庭來往,只是接觸比較少罷了。”

“楊士奇也會時不時回家看看父母和弟弟,問題就出在這裏。衛曉東也能成為天師,但天賦不高。與楊士奇接觸多了,心態不平衡,開始嫉妒楊士奇被楊慈收為徒弟。衛曉東曾到楊慈面前自薦做他的徒弟。當然,因為衛曉東天賦原因,被楊慈拒絕了。”

“自此之後,楊士奇和衛曉東的關系就更不好了。後來也不知道衛曉東拜了誰為師,成了天師。但他天資有限,遠遠比不上楊士奇。聽說有一段時間,衛曉東經常到正一派去找楊士奇,和楊士奇吵架。“

“楊士奇脾氣好,一直對這個弟弟不錯。今天聽說衛曉東出事,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兄弟倆的矛盾還在繼續。

衛曉東不配合楊士奇的詢問,他揮開楊士奇的手。

在周言和許昭說話的時候,已經有危管局的工作人員上前要帶走衛曉東。

衛曉東也不怕,被工作人員帶著離開,將難得沈著臉的楊士奇拋在身後。

衛曉東路過許昭的時候,笑嘻嘻地說道:“許大師,等我從危管局離開,一定請你吃飯,感謝你讓我體驗到了危管局幾日游。就到京市最貴的紫峰餐廳去吃吧,反正我不差錢。”

周言皺了皺眉,拍了拍衛曉東的肩膀:“說什麽胡話呢,你在危管局裏待多久還不知道呢。”

衛曉東嘿嘿一笑:“不是吧,阿sir,收鬼的房租能被關多久?你不用嚇唬我。”

說完他哈哈大笑,跟著危管局的工作人員,朝著危管局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穿著大褲衩,踩著拖鞋,伴隨著囂張的笑聲,邁開六親不認的步伐,頗有港劇中反派的那股味道。

看著他的背影,許昭憤憤不平:“我覺得他在嘲諷我。”

周言點頭:“他不僅在嘲諷你,也在嘲諷危管局。”

周言不免生氣,衛曉東這態度,明晃晃在嘲諷他們危管局沒能力找到他制作許願娃娃的證據嗎?這太囂張了。

許昭聲音提高了許多:“他這是在嘲諷我窮,太過分了,包租公了不起嗎?”

許昭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包租公確實了不起,他有錢呀。”

周言:“......”

雖然許昭關註點奇怪,但因為許昭的話,周言輕松許多。

雖然預感到調查衛曉東的事情會比較艱難,但他們不會放棄。

他們局裏有一個重金挖來的專家婁宿。

明塵、陳關文、養蜂人、狐貍精也是什麽都不願意說,但有婁宿在,即使他們沒有開口,危管局也掌握了不少信息。

危管局最近搗毀了好幾個神龍會分會,也在暗地裏阻止了幾個鬼王的出現。

在危管局不知道的時候,神龍會宛若病毒一般,悄悄潛入了好幾個城市。且成員不少,規模也不小。

如果不是及時得到消息,等神龍會徹底成長起來,到時候會更麻煩。

危管局的人都不免慶幸,幸虧有許昭在,及時抓住了相關人員,發現了神龍會的存在。

不僅如此,他們也確定事情肯定和正一派有關系。

今天周言之所以會和楊士奇見面,不單單是為了討論事情,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黃光明等人從正一派發現的一些線索,與楊士奇有關系。

黃光明帶人準備悄悄潛入楊士奇的住所查看情況,周言趁機將楊士奇引開。

只是沒想到中途會遇上許昭捉住衛曉東的事情。

周言看了一眼楊士奇,楊士奇正看著衛曉東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許昭也順著周言的視線看向楊士奇,總覺得楊士奇此刻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凝重。

楊士奇也察覺到了許昭和周言的註視,他臉上再度掛起往日溫和的笑容,快步走到周言和許昭的身邊。

他對周言和許昭道歉:“實在抱歉,是我沒有教育好弟弟。我必定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給大家一個交代。如果真是曉東做的,我不會饒了他。”

許昭覺得這段話有些耳熟,這不是當初她當著楊慈的面抓住了蟒袍鬼王之後,知道事情可能與正一派有關系,楊慈說的話嗎?

當時楊慈說要徹查正一派的事情,但到現在也沒查出什麽結果。如果不是許昭繼續捉住神龍會的相關人員,事情不會有什麽進展。

楊慈和楊士奇不愧是師徒倆,道歉的姿態相似,說的話也非常相似。

也不知道楊士奇承諾徹查之後,是不是也和楊慈一樣,查不出任何東西。

不過他們不在乎楊士奇能不能查到什麽了,楊士奇是他們的重點懷疑對象,他們想在楊士奇身上查到點什麽。

也不知黃部長那裏有沒有什麽收獲。

衛曉東跟著危管局的工作人員上了車,楊士奇匆匆離開。不知道是不是按照他說的,去調查衛曉東的事情了。

院子裏的活人只有許昭和周言。

剛剛被許昭解救下來,已經解除了禁制的餓死鬼帶著一眾鬼飄到許昭的面前,興高采烈地向許昭道謝:“多謝大人救我們脫離苦海,我們終於恢覆自由了。”

許昭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也彎了彎嘴角:“脫離苦海倒是真的,但恢覆自由也不至於......”許昭指著身邊的周言,“危管局的勞改正等著你們。”

周言對這群鬼點了點頭,露出豐收的表情。恰好這段時間危管局比較忙,又來幾個幫手了,真不錯。

周言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這些鬼被衛曉東奴役這麽久,即使衛曉東什麽都不和他們說,他們應該也從蛛絲馬跡中知道一些衛曉東的消息。

許昭之所以知道衛曉東與許願娃娃有關,不正是因為摔死鬼模仿衛曉東作案嗎?

想到這裏,周言看了一眼許昭,難道許昭是故意將這些鬼送到危管局的?就是為了能讓危管局調查得順利些?

之所以沒當著楊士奇和衛曉東的面說鬼的事情,是怕打草驚蛇,會有人傷害這些鬼?這一刻,周言覺得對許昭的認識要更新了,誰說玉面霸王只懂簡單粗暴的方法制伏惡鬼?她明明很會思考嘛。

與周言欣慰的心情不一樣,聽到許昭的話,眾鬼一臉震驚:“???”

他們實在不理解許昭就的做法,剛從衛曉東手中將他們救出來,就要將他們送進牢裏,也未免太喜怒無常了吧?

此刻的餓死鬼疑惑不解,但當他到了危管局開始勞改之後,遇到了其他被許昭送過來參加勞改的鬼,他終於知道許昭玉面霸王的名聲,也知道許昭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將鬼送過去勞改。

一群鬼一臉悲痛地跟著跟著周言一起去了危管局。

餓死鬼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去勞改就去勞改吧,最起碼有飯吃,比被衛曉東脅迫賺黑錢來的好。

衛曉東平日裏低調,大隱隱於市,除了與天師界名人楊士奇經常鬧矛盾外,並沒有什麽其他不好的名聲,他自然是沒有被懸賞的。

不過知道他與許願娃娃有關,也與幕後之人有關,周言向危管局申請,單獨給許昭一筆獎金。

如果是其他人,周言也不會這麽麻煩。但在危管局中,許昭喜歡錢的名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周言自然滿足許昭的這個愛好。

許昭要的是錢,捉的可都是重要人物。

他們能及時發現神龍會,知道幕後之人的陰謀,破壞幕後之人好幾次計劃,都與許昭脫不開關系。

黃光明甚至在背後與危管局的幾個高層討論過,是不是許觀月在離開京市之前最後一個卦象占蔔到了什麽?他才會將許昭在這個時候送到京市,在機緣巧合之下將幕後之人的謀劃提前暴露出來。

許昭原本以為從危管局這邊拿不到什麽獎金了,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她喜滋滋地看著餘額新增加的三十萬,滿足了。

危管局真好啊,竟然還漲價了。

目送著危管局的人帶著衛曉東和一眾鬼離開,許昭也高高興興抱著她的銀行卡準備回學校了。

就在她剛走幾步,還沒離開郊區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手機傳來熟悉的短信提示聲。

許昭:“!!!”

即使不用看手機,許昭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許觀月他又來了,他帶著他的要錢短信又來了。

甚至這個短信極度精簡,這一次沒有一個文字,只有一個標點符號。

看著手機屏幕上仿佛在嘲笑她的“。”,許昭一臉冷漠,也不知道第幾次生起了叛出師門的念頭。

這一趟的獎金又被許觀月拿走了,許昭勉強安慰自己。

雖然沒有錢,但她捉住了衛曉東,看到了新的希望。說不定危管局能從衛曉東那裏得到關鍵性的線索呢?

金主爸爸的五千萬還在等著她呢。

許昭重新振作起來。

·

明天就是元旦,學校有三天假期。許昭打電話給許觀月,想著要不要回一趟老家,順便勸勸許觀月不要這麽花錢如流水,畢竟賺錢不易。

雖然揍鬼並不難,但拿到錢又失去錢這種過山車一樣的覆雜心情讓許昭很難受。

曾經被許昭揍過的鬼和人若是知道許昭的想法,恐怕會更難受。

在許昭打電話給許觀月之後,許觀月告訴許昭,他出門看望親戚去了。

沒錯,就是那個經常借錢的親戚。

許昭忍不住開始懷疑,許觀月這麽巧地離開家裏,難道是知道她又要回去和他說錢的事情了?

可惡,糟老頭子壞得很,正經的卦不算,就喜歡算這種事情。

許觀月不在家,許昭也不準備回老家了,她的元旦三天假期空閑下來。

還沒等她考慮好要不要去找熟識的鬼比如王剛一起玩(王剛:???),就接到了陳秋渺的邀請,陳秋渺邀請她一起去參加一個拍賣會。

許昭摸了摸空蕩蕩的銀行卡,拍賣會這種地方是貧窮的小天師有資格去的嗎?

和許昭一個宿舍,陳秋渺了解許昭的經濟情況,立即解釋道:“其實是我爸想見你,他有個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請你幫忙。我趁機讓他帶我們倆去見識見識。”

許昭看陳秋渺雙眼放光的樣子,覺得是陳秋渺比較想見識見識。

但想到衛曉東說起最貴的餐廳的樣子,許昭覺得有必要去見識見識。以後再遇到衛曉東這種嘲諷她的人,也能挺直腰桿了。

他們窮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嗎?

當然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因為周言在,許昭想在周言面前保持形象,面對衛曉東的嘲諷,許昭肯定會先揍衛曉東一頓。

·

此刻在危管局中的衛曉東,並不知道因為許昭要保持形象,讓他少挨一頓揍。

衛曉東坐在危管局的審訊室裏,半躺在椅子上,腳翹在面前的桌子上,態度一如既往的囂張:“雖然我只是個包租公,但你們將我抓過來,也會耽誤我收租,那些錢一天的利息都有很多。再這樣下去,我只能讓我的律師來聯系你們了。”

見衛曉東態度這麽囂張,坐在他對面的周言臉色難看。但周言身邊的婁宿卻翻著一疊厚厚的資料,這疊資料都是衛曉東的信息。

婁宿是危管局重金挖來的專家,之前明塵、陳關文、養蜂人、狐貍精都是他負責審訊的。

他從陳關文那裏知道許願娃娃和幕後之人有關系,也是他從這他們那裏知道了神龍會幾個分會的事情。

讓危管局能夠提前解決神龍會的事情。

面對衛曉東的挑釁,婁宿非常淡定,他看著紙上的材料,開口問道:“你挺喜歡投資公司的?”

衛曉東語氣輕佻:“畢竟我有錢,總要找些事做。”

婁宿繼續開口:“你這些公司都虧本了,賠了不少錢。”

衛曉東不自在地動了動腿,卻依舊昂著腦袋,強硬道:“沒有經商天賦也不犯法吧?畢竟我是個天師,主職業是捉鬼,投資公司破產也是正常的。”

婁宿點了點頭:“確實正常,但聽說你這些年一直有一個固定的合作夥伴,在每個公司宣布破產之後你都會賠錢給這個合作夥伴?”

婁宿目光灼灼:“光靠著這筆錢,你的合作夥伴應該也是京市有名的富豪了吧。”

衛曉東一臉無辜:“你們可不要冤枉我,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做生意,哪有什麽合作夥伴?”

衛曉東說得斬釘截鐵,婁宿只看著他。

就在這時,餓死鬼從門口飄了進來,大聲喊道:“大人,我要舉報,我曾偷偷跟著衛曉東,看過他的合作夥伴。”

見裏面的人都看著他,婁宿面無表情,衛曉東惡狠狠地盯著他,餓死鬼咽了咽口水:“是一個背著鬼幡的中年女人,我聽到衛曉東叫她春菊姐。”

婁宿將手中的資料遞給旁邊的周言:“去問高清建,問問他知不知道丁春菊這麽有錢?還有知不知道丁春菊將錢用在哪了?”

衛曉東將腿從桌子上放了下來,額頭微微出汗,丁春菊不是死了嗎?為什麽丁春菊的丈夫高清建會在危管局?

雖然大人囑咐過丁春菊,讓她不要將事情告訴高清建,但丁春菊和高清建感情好,加上丁春菊一直想法頗多,衛曉東有些擔心。

該死,高清建不是前一段時間還在千裏之外的魯市嗎?大人已經派人去滅高清建的口了,高清建怎麽會突然來到京市?

難道是高清建察覺到丁春菊死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夫妻倆一向感情好,有什麽特殊方法知道對方的生死也是有可能的。

衛曉東在心中暗罵高清建,來就來吧,為什麽一來就被危管局抓住了?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危管局不要從高清建那裏問出些什麽。

衛曉東兇狠地看了一眼餓死鬼,都怪這個鬼,是他疏忽了。

沒有想到這些鬼竟然被危管局帶回來了,也沒有想到被他下了禁制的餓死鬼竟然有膽子跟蹤他,還看到了丁春菊。

餓死鬼被衛曉東盯著,顫了顫,他還沒忘記被衛曉東逼著賺錢的痛苦。

但他隨即想到他現在在危管局,他完全不用怕衛曉東,不再看衛曉東,反而挺直了胸膛,期待地看向婁宿:“大人,我舉報有功,能不能減免我的勞改期限?讓我成為危管局的編外人員?”他嘀嘀咕咕,“勞改的飯實在太難吃了,我想吃上危管局的員工餐。”

餓死鬼來到危管局之後,終於知道了許昭的名聲,同時也認識了那些被許昭送到危管局勞改的鬼。

其中鬼司機王剛最讓他震撼,王剛一開始也是被抓來來勞改的,但沒想到他特別勵志,如今竟然已經是危管局的編外人員了。

看在同是被許昭送進來的份上,王剛曾經給餓死鬼分享了他的員工餐。

在吃王剛的員工餐之前,餓死鬼覺得勞改的飯菜也不錯,最起碼比他之前餓肚子強多了。

但吃了王剛的員工餐之後,他覺得勞改的飯不香了,開始覬覦起危管局的員工餐。

為此他絞盡腦汁思索關於衛曉東的事情,終於讓他想到了有些古怪的丁春菊,主動向危管局的人舉報了。

餓死鬼頗為得意,果然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鬼的。同時他覺得被許昭送到危管局也並不是什麽壞事,這明明是他走上人生巔峰的好時機。

果然許昭還是好心的,將他送到危管局這個好地方。

在場所有人:“......”

所以這個餓死鬼檢舉衛曉東的罪行,並不是為了正義感,而是為了能吃上危管局的員工餐?

婁宿笑了一聲,不愧是許昭送進來的鬼,每一個都非常有趣。

衛曉東臉色漲紅,第一次後悔之前沒有給這些鬼吃東西,才讓餓死鬼為了一碗飯舉報他。

·

陳秋渺帶著許昭來到拍賣會現場,許昭發現拍賣會與大學講座也沒什麽不一樣。

都是最前方擺著主席臺,下方坐著滿滿當當的人。

不過在許昭看清楚那些人的時候,她就不這麽想了。

這和學校講座差別大了,學校講座的時候下面坐著的都是學生,但拍賣會下面坐著的卻是一片紫光。

在這裏,許多人身上都纏繞著代表著財氣的紫光。

雖然這些紫光亮度都不高,小部分與陳光建差不多,大部分都只有星星點點,遠遠比不上葉謹言,但看到這麽集中的紫光,許昭被震撼到了。

這種感覺與她第一次看到紫光閃閃的葉謹言的時候是一樣。

好有錢哦。

許昭的視線不斷追逐著這些紫光,最後目光忍不住落在了現場最閃亮的人身上。

這個人雖然比不過葉謹言,但比陳光建卻要亮許多。先是欣賞了她身上的紫光,許昭這才看清楚她的臉。

在看清楚她的臉的時候,許昭瞬間來了精神,這不是她曾經救過的金主姐姐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金主姐姐說過,下次見到她的時候,要好好感謝她一番。

許昭期待地搓了搓手指,像金主姐姐這麽紫光閃耀的人,應該和金主爸爸一樣,感謝人的方式樸素無華,直接用錢來砸吧?

就在許昭期待地想著的時候,陳光建帶著一個愁眉苦臉的中年男人走到了許昭身邊。

陳光建禮貌地和許昭打招呼:“許大師,好久不見。”

陳光建給許昭提供過賺錢機會,聽到陳光建和她打招呼,許昭收回看向金主姐姐的視線,看向陳光建。

陳光建和許昭寒暄了一番之後,說出了他這一次托陳秋渺請許昭過來的原因。

“許大師,這是我朋友孟遠州,他最近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要尋求您的幫助。”

孟遠州就是跟在陳光建身邊愁眉苦臉的中年男人。

孟遠州從陳光建那裏聽說過許昭的事跡,也沒有因為許昭年齡小,就產生什麽輕視的心理,反而仔細將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和許昭說了。

“許大師,我這段時間總是感覺有人跟在我身邊,但等我去找,卻根本發現不了他的蹤跡。我懷疑他……根本不是人。”

孟遠州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都壓低了許多,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滿是驚恐。

正是因為這種猜測,讓孟遠州最近坐立不安,人都憔悴了。

“大師,您看我這是怎麽回事?”

許昭看了一眼孟遠州的背後,看向陳光建問道:“有沒有單獨的房間?”

陳光建開口道:“這棟樓隸屬於光建集團,我記得旁邊有一個小會議室,我讓人將會議室的門打開。”

陳光建一邊吩咐助手去做這件事情,一邊好奇地問許昭:“許大師,您要空房間,難道想現在就給孟遠州捉鬼?”

許昭點了點頭:“剛好拍賣會還沒開場,先將這件事情解決了吧。”

陳光建見過許昭動手,知道許昭的厲害,並沒有懷疑什麽。

孟遠州一臉詫異,就連因為精神不濟瞇著的眼睛也瞪大了:“現在就捉鬼嗎?會不會太倉促了?要不要準備黑狗血之類的東西?要註意什麽?”

孟遠州在發現自己身邊的異常之後,也查了相關資料。

許昭又看了一眼孟遠州的背後,催著孟遠州和她一起進隔壁的小會議室:“要註意加快速度。”

孟遠州更疑惑了:“捉鬼為什麽要加快速度?”

他查到的資料裏,道士捉鬼的步驟都非常繁雜。

許昭和陳光建、孟遠州已經走進了小房間裏,後面還跟著看熱鬧的陳秋渺。

見周圍沒有閑雜人等了,許昭伸手往孟遠州背後一拽,直接拽出了一個東西,開口說道:“當然是怕速度慢了,鬼跑了。”

陳光建、孟遠州、陳秋渺沒有陰陽眼,現在是白天,鬼沒有主動現出身形,因此他們什麽都沒看到,只看到許昭手中似乎抓著一個什麽東西。

孟遠州清楚地感覺到他周身一輕,仿佛有什麽東西從他身邊離開了。

見三個人都不明所以,許昭為他們開了眼。

因此三個人眨眼睛的功夫,便看到了許昭手中提著一個低眉慫眼的鬼。

這個鬼是一個瘦弱的老頭。

孟遠州和陳秋渺經歷過被一群鬼圍堵在車中的事情,此刻看到面前的鬼,倒沒那麽害怕。

孟遠州嚇了一跳:“這就是一直跟著我的東西?”

孟遠州心驚膽戰,想到這個老頭鬼一直貼在他的背後,他就覺得後怕不已。這個鬼一直跟著他做什麽?難道是看中了他的身體?

許昭也是這麽想的,她懷疑地看向老頭鬼:“你跟著孟遠州幹什麽?不會是想搶他的身體吧?”

老頭鬼被許昭提在手中,生不起一點反抗的念頭,雙手抱拳,連連討饒:“玉面霸王大人,我冤枉呀,我哪敢做這種壞事?”

老頭鬼顯然是認識許昭的,難怪一上來就認慫,還想著逃跑,如果不是許昭速度快,差點讓他跑了。

孟遠州看出老頭鬼對許昭的恐懼,他想起了陳光建和他說的許昭狂揍一群鬼的事跡,膽子也大了起來,勇敢地反問老頭鬼:“你跟著我一個多星期了,還不是想做壞事嗎?”

孟遠州感覺到異常情況,也有一個多星期了。

老頭鬼“誒呦”地叫了一聲:“冤枉啊,我只是想報恩。我兒子朱峰是你的員工,前一段時間他遇到了問題,幸虧老板你借錢幫他周轉了一下,不然我兒子恐怕要倒大黴了。所以我跟在你身邊,想要報答你。”

孟遠州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朱峰確實是他的員工,他也確實幫了朱峰一把,但沒想到幫了的結果是朱峰死了的爹來報答他。

這種報答他根本不敢要呀。

如果不是因為他膽子還算大,其他膽小的人被鬼跟著一個星期,恐怕嚇都要嚇死了。

許昭也拍了拍老頭鬼的腦袋,頗為無語:“你一個老頭子,還學著人家狐妖報恩?也不想想你是鬼,跟著他只能讓他越來越倒黴,你這不是來報恩,你就是來報仇吧。”

老頭鬼有些尷尬地垂下了腦袋,他之前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孟遠州受到了驚嚇,但他到底還是個心胸寬廣的人,雖然老頭鬼最近讓他心力交瘁,但還是將老頭鬼放走了。

在老頭鬼離開之後,孟遠州松了一口氣,感謝了許昭一番,幹脆利落地給許昭轉了一個大紅包。

他從陳光建那邊聽說的不僅僅是許昭捉鬼的事跡,還有許昭是個小財迷的事。

坐在拍賣會場中陳光建專門給她準備的位置上的時候,許昭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同時心中希望陳光建多給她介紹一點這樣遇到困難的朋友。

許昭翻著拍賣會主辦方給的拍賣品手冊,裏面有這一次拍賣會拍賣的東西,大多是一些古董、古畫,許昭被它們的價格震驚到了。

陳秋渺湊到許昭的身邊,小聲和她介紹著拍賣會的規則:“這些只是起拍價,拍賣的價格比起拍價要貴許多,有些受歡迎的東西價格甚至會翻倍。”

許昭:“......”果然是她見識淺薄了。

拍賣會開始之後,現場果然非常熱鬧,一開始許昭還會被不斷增加的叫價吸引,後來也就淡定了。

見識了這些紫光花錢如流水的模樣,許昭覺得肥羊們賣的可真是便宜(bushi),她作為一個天師真是挺樸素的。

金主姐姐也吸引著許昭的註意力。

金主姐姐舉牌的頻率不高,但每一次舉牌必堅持到最後,不管多少錢都會拍下她想買的東西。

不愧是現場顏色最濃郁的紫光,自有她的牌面。

陳光建這一次來拍賣會,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請許昭解決孟遠州的事情,另一個則是因為他看上了拍賣會的一幅古董畫。

如今兩個目的都已經達到,陳光建也輕松起來,見許昭看向某個方向,陳光建好奇地看了過去。

等他看到許昭正在看著的人的時候,陳光建仿佛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目光覆雜。

解決了跟在他身邊鬼的事情,孟遠州一改先前的頹廢,滿面笑容地湊到許昭面前,好奇地問道:“許大師,您認識陶映雪?”

許昭點頭:“曾經見過一面,不太熟悉,她叫陶映雪嗎?”

雖然不熟悉,但許昭覺得以後應該會熟悉,金主姐姐還說要感謝她呢,看金主姐姐這副豪氣的樣子,她的感謝應該挺值錢的。

孟遠州並不知道背後的事情,以為許昭對陶映雪感興趣,給許昭介紹了一下陶映雪的情況:“陶映雪雖不是什麽公司的老總,但她很有錢,她在她父親的公司,老公的公司,兒子的公司都有股份。不過陶映雪性格高冷,不太好親近。”

許昭看著瀟灑舉牌的金主姐姐那張看不出年齡的臉,不禁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金主姐姐兒子都這麽大了,一點都看不出來。

看許昭的樣子,陳光建欲言又止:“許大師您天賦出眾,不用太過在意世俗的規矩。”

許昭:“???”

她不明白陳光建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許昭的目光太過明顯,讓陶映雪察覺到了,陶映雪轉頭隨意向許昭的方向看了過來。

看清楚許昭的那一刻,陶映雪的雙目亮了,沖著許昭的方向揮了揮手。

那樣子非常熱情了,一點也不像孟遠州口中高冷的樣子。

孟遠州:“???”

他上一次見陶映雪的時候,陶映雪還不是這副模樣。

看出了孟遠州的震驚,陳光建拍了拍他的肩膀:“畢竟許大師身份不一般,陶映雪對她熱情也是正常的。”

孟遠州以為自己悟了:“對,許大師這麽厲害,不管是誰對許大師的態度都不會高冷。”

陳光建臉上又露出那種古怪的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說的不一般不是指這個,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以後就明白了。”

陳光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仿佛看透了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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