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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掃黑除惡(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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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歲的寶寶憤怒地甩著尾巴,極其不開心地訴說著黃金蟒的罪行,包括但不僅限於黃金蟒管生不管養。

白蛇毫不留情地在幾個人類面前揭露了黃金蟒的真實性格。

別看黃金蟒長得威武,但好吃懶做,能躺著就絕不動彈。甚至連別的妖占了他的地盤,他也懶得計較。在白蛇小時候的記憶裏,他們曾經換了很多次居住地。

聽到白蛇的控訴,許昭也理解黃金蟒會選擇居住在動物園的原因,這是他的性格決定的。動物園免費提供吃喝,每天只要躺著就可以,確實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黃金蟒對白蛇的控訴不痛不癢,反而帶著幾分得意,他覺得到動物園生活真是最正確不過的選擇。

對於白蛇不願意留在動物園的做法,黃金蟒無法理解。

本著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他還在試圖說服白蛇:“我們倆可以一條蛇占據一大片空間,不用擔心我不小心將你壓死,你也不用擔心找不到吃的會餓死。你這算是實現小時候的夢想了。”

黃金蟒還記得當年只有筷子那麽細的白蛇,說過長大後的夢想,就是要吃飽有地方住。

住在動物園,不就能實現夢想了嗎?

白蛇不屑地昂起腦袋,帶著幾分驕傲地看著黃金蟒。黃金蟒拋棄了他,他要讓黃金蟒知道他現在過得有多好。

白蛇得意洋洋地甩著尾巴:“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已經脫離低級趣味了。現在我是一個有主家的家仙了。”

黃金蟒豎直了身體,先是看了一眼白蛇,隨即視線落在白蛇身邊的許昭身上:“家仙?我覺得你不太像是家仙,反而像是寵物。”

你爸爸還是你爸爸,黃金蟒剛剛見面,就摸透了許昭和白蛇的真正關系。

白蛇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主家長得好看,我就喜歡做她的家仙。”

黃金蟒似乎也被白蛇不要臉的話驚到了,疑惑地打量了白蛇一番:“果然老話說的好,變異蛇都有些問題,你竟然因為臉做了別人的家仙。這變異地也太厲害了吧,我和你母親都不是看臉的蛇呀。我倒要仔細看看你的主家長的到底有多好看,讓你甘願做她的寵物。”

說完寵物兩個字之後,黃金蟒盯著許昭,兩只猩紅的雙眼瞪得很大,看上去頗有幾分恐怖,似乎極其不滿。

許昭原本還在看白蛇和黃金蟒因為家庭糾紛引起的爭吵,沒想到戰火竟然燒到了她自己身上。

許昭挺直了背部,靜靜看著與她對峙的黃金蟒。

黃金蟒實力不俗,在黃金蟒動彈之前,沒人發現他是妖怪。

就連許昭也沒看出來,當然其中不乏也有黃金蟒在動物園待久了,裝動物得心應手的原因在裏面。

但許昭也看不出黃金蟒的具體年齡,保守猜測,黃金蟒起碼千歲以上。

千歲以上的蛇妖實力不容小覷,若不是黃金蟒太懶,說不定已經化成蛟了。

即使他懶洋洋的,給人的壓力卻並不小。黃金蟒是許昭遇過的最厲害的妖怪。

被黃金蟒盯著的許昭卻絲毫不害怕,反而挺直了背,眼中閃過興奮的光。

來到京市之後,許昭遇到的妖和鬼實力都一般,難得遇到一個實力強的。許昭她想試試看,大妖走起來的手感是不是和他兒子揍起來的手感一樣。

白蛇不知道許昭在回憶揍他的手感,看黃金蟒緊盯著許昭,他也豎直身體,吐著蛇信,擋在許昭面前,警惕地看著黃金蟒,不滿道:“怎麽了?你還想傷害我的主家?”

氣氛一觸即發,似乎下一刻就要發生人蛇大戰。

被白蛇壓在尾巴下面的陳關文以及被黃金蟒摔在地上的明塵,即使自己身體情況不佳,看到這個場景,忍不住露出了笑,恨不得黃金蟒和許昭現在就打在一起。

明塵一邊擦血,一邊期待地在心中喊著:“打起來,打起來。”最好黃金蟒將許昭給打殺在這裏,為大人解決後顧之憂。

想到美好的結局,明塵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雖然小聲,也被黃金蟒聽到了,黃金蟒嫌他煩,又是一尾巴甩過去,將明塵甩在角落裏,讓明塵傷上加傷。

隨意打傷了之後明塵之後,用猩紅眼睛盯著許昭的黃金蟒咧開大嘴。

許昭以為這是黃金蟒開始攻擊的信號,剛想應對,便聽到黃金蟒歡快地笑了起來,他快樂地甩著尾巴:“好,好,實在是太好了。千米,你真是長大了,都知道自己出去找工作了,不用爸爸費心真是太好了。”

“多謝你願意收留千米,你真是個好人類。”

黃金蟒最後一句話是和許昭說的,格外真心實意,許昭能清楚聽明白其中的感激。

在一邊圍觀的葉謹言:“……”

他不得不感慨,不愧是許昭養的家仙的父親,和許昭、白蛇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

做好準備時刻與黃金蟒迎戰的許昭:“???”

黃金蟒這麽兇地瞪著她,只是為了和她道謝嗎?

躺在地上,期待地看著黃金蟒和許昭對峙的明塵和陳關文,覺得天空都暗淡下來了。

這和想象的不一樣,黃金蟒和許昭怎麽就不打了呢?

白蛇平時遲鈍,但面對黃金蟒的時候,卻敏銳起來,看著黃金蟒高興的樣子,他翹了翹尾巴尖:“你剛剛說讓我住在動物園,只是客套話吧?

見黃金蟒沈默,仿佛默認了一般。白蛇狂怒,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次見面,黃金蟒還想欺騙他的感情:“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

黃金蟒猩紅的雙眼中閃過心虛,隨即又挺直了身體:“也不算是客套話,如果你真的無家可歸,我會收留你的。”

他強調了幾句:“你要理解單身老父親的心態,我年紀這麽大了,也想再找個伴侶,有你這麽大的兒子杵在面前,總歸不太合適。”

聽到黃金蟒的話,白蛇的怒火達到巔峰:“你還想在動物園裏給我找一個後媽?”

白蛇一尾巴朝著黃金蟒抽了過去,因為心虛,黃金蟒並沒有反抗,只是用尾巴將白蛇推了回去,並沒有傷害到白蛇。”

他一邊回避白蛇的攻擊,一邊想安撫白蛇:“這不是還沒開始找嗎?”

家庭糾紛逐漸演變成家暴,未成年的兒子毆打老父親,真是一場鬧劇。

不過父子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許昭也沒有強制分開他們,說不定這就是蛇妖交流感情的一種方式呢?

許昭趁機將明塵拉到陳關文身邊,將之前帶頭亂竄的紙人搓成一個長條,隨意將他們綁了起來。

許昭喜滋滋的看著地上垂頭喪氣的兩個人,五十萬到手了。

危管局的人被紙人攔了一會兒,解決了那些紙人之後,很快追了上來。

他們到的時候,恰好看到白蛇和黃金蟒打在一起的場面。

他們知道白蛇是許昭的家仙,且實力不弱。以為黃金蟒是來救明塵和陳關文的大妖,紛紛警惕起來,想著手頭的法器到底能不能解決黃金蟒。

還沒等他們想好,就見許昭看到他們來了,隨手拉住白蛇的尾巴,將白蛇拉了回來,語氣中不掩興奮:“別打了,送錢的來了。”

危管局:“???”

黃光明哭笑不得,就算你心中這麽想我們,也不要說出來嘛。

許昭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妥,收斂起臉上不合時宜的興奮,一本正經地對著黃光明說道:“報告黃處長,信不辱命,已將逃犯追拿歸案。”

黃光明被許昭逗笑了,但還是維持著正經的形象:“為了感謝許道友的幫助,獎金稍後便打入許道友的賬戶。”許昭更滿意了:“黃處長,以後還有這樣賺錢的好事......不是,我是說還有這樣為民除害的好事,黃處長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

黃光明想到了初見許昭時候的事情,不僅危管局的人想將許昭留在危管局,他也想將許昭留在危管局,不過當時因為考慮到許昭身後的師門便放棄了。

但看到許昭這個模樣,黃光明心中有了另外的想法。

他將自己的提議說了出來:“許道友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做我們單位的特聘人員,不僅可以拿單位的工資,還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單位的懸賞通緝消息。平時不用許道友到危管局上班,只要能幫危管局處理一些危急事情就可以。”

危管局確實有這樣的特聘人員,他們無不是在有地位的且實力強大的天師。雖然許昭在京市才初露鋒芒,但她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足夠做危管局的特聘人員。

許昭沒想到今天晚上捉了明塵和陳關文,不僅有五十萬的獎金,還有這樣的好事。誰會拒絕送上門來的錢呢?反正許昭不會。

許昭歡快地同意了黃光明的提議。

黃光明和許昭談妥了特聘人員的事情,視線又落在了離他們不遠的黃金蟒身上。

許昭將白蛇拉回來之後,黃金蟒便沒有攻擊了,只不過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註視著他們。

黃光明與許昭聊天的時候,也沒有放棄對黃金蟒的警惕,談完了其他事情,黃光明忍不住詢問起了黃金蟒的來歷。

許昭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這是白千米他爸,喜歡在動物園工作。”

黃光明:“......這位白大人的愛好有點獨特。”

黃金蟒沖他吐了吐蛇信:“我不姓白。”

白蛇名叫白千米,黃金蟒卻不姓白,一時間他們打量黃金蟒和白蛇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幸虧黃金蟒太懶了,前些年躲在山上不與人類接觸,下山之後又發現了動物園這個寶地,根本不知道眾人目光微妙的含義。

黃金蟒大大咧咧地說道:“我們家沒有其他妖那麽講究,我們都是根據顏色決定姓氏,千米姓白是因為他是白蛇,我姓紅。”

說著為了給眾人證明,黃金蟒變換的體型,眾人面前出現了一條紅色花紋的巨大蟒蛇:“我聽說黃金蟒在動物園更受歡迎,才變成這個顏色的。”

眾人:“……”為了留在動物園,黃金蟒做了不少努力呢。

白蛇卻絲毫不給黃金蟒面子,接了黃金蟒的短:“你就是太懶了,懶到忘記自己姓什麽。”

其他人:“……”

明塵和陳關文的事情解決了,許昭也將在酒店裏捉住的女鬼交給了黃光明,便不再管後續的事情了。

幫明塵和陳關文逃脫的幕後黑手,有危管局的人去查,動物園剛剛被放飛的鳥,也有危管局的人去找。

已經快到了宿舍關門的時間,葉謹言送許昭回學校。

白蛇走的時候,只沖著黃金蟒搖了搖尾巴,一點都沒有父子倆時隔多年再相遇的戀戀不舍,兩只蛇的生活完全沒有被對方影響。

白蛇甚至慶幸地和許昭說:“幸虧他找到了動物園這個地方,不然他要是強硬地跟著我回來,讓我替他養老,你恐怕養不起他。”

許昭也跟著慶幸:“是的,太可怕了,差一點就要破產了。”

聽到白蛇和許昭的交流,葉謹言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若是其他天師知道有機會帶回這麽強大的蛇妖,怕是恨不得將家中所有東西都捧到大妖面前,也只有許昭才會關心大妖吃的多,會吃窮她。

陳秋渺已經回宿舍了,在許昭回來的時候,她正和宿舍其他兩個人分享今天晚上在酒店發生的事情。

聽到許知遠一開始是高氣揚地讓許昭滾,繆靜月、朱慧慧氣得不行。直到聽到後面許知遠來求許昭,她們才滿意了。

不僅僅是她們,宿舍還有其他兩只鬼在津津有味地聽著。

是女鬼林蓉蓉和吊死鬼蘇岱。

在陳秋渺和他們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蘇岱在旁邊感慨:“現在的活人膽子真大,我們做鬼的不敢惹玉面霸王,活人卻敢。”

蘇岱剛說完這句話,一擡頭就看到許昭走了進來,他說的話立即卡在了嗓子裏:“大人,您回來了?”

他殷勤的態度,明顯想讓許昭忘記他剛剛說的話。

許昭已經習慣那些鬼稱呼她為玉面霸王了,聽到蘇岱的話心中已經毫無波動。她今天賺了錢,心情好,也就不和吊死鬼計較了:“你有什麽事?”

吊死鬼是個男鬼,還是個民國鬼,骨子裏帶著些古板,從來不到女生宿舍,今天他出現在這裏,肯定有事。

蘇岱舔著臉,湊到許昭身邊:“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我今天來,確實有事相求。”

蘇岱將他今天來這裏的目的說了出來:“我的鬼朋友昨天失蹤了,我看了他們給我留下的信息,他們應該是被什麽東西捉走了。”

說到這裏,蘇岱臉上帶了滿滿的驚懼:“如果不是因為我在京大校園裏,恐怕也會出事。”

“京大校園有結界嗎,我怎麽不知道?”聽到蘇岱說在校園裏逃過一劫,許昭以為是京大這個學校保護了蘇岱。

她疑惑地回想了一番京大的構造,京大只是一個普通學校,沒有阻止厲鬼進來的結界。

蘇岱看了一眼許昭,語氣中帶著感激:“大人您在京大,不管是作惡的人還是鬼,都不敢到京大放肆。”

林蓉蓉也跟著在旁邊附和:“大人您聲名遠播,威懾四方。”

許昭:“……”雖然在玉面霸王的名號傳出去之後,許昭就料到有這麽一天。

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她的名聲是不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市?

看到蘇岱和林蓉蓉一臉慶幸的樣子,聽著身邊陳秋渺、繆靜月和朱慧慧歡快的聊天聲,她覺得自己的名聲能在這種混亂的時候保護京大也不錯。

蘇岱誠懇請求許昭幫助,許昭同意了。她晚上不睡覺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便準備直接跟著蘇岱一起去查探他朋友的事情。

看到許昭剛回來又要出去,陳秋渺驚疑地拉住許昭的手:“昭昭,你去哪兒?”

其他兩個人也好奇地看著她。

許昭隨意答道:“去幫忙解決一點事情。”

陳秋渺想到許昭是在回來之後,突然決定再出去的。中途沒有任何活人和她交流,那她嘴裏這個幫忙,顯然幫的不是人的忙,而是……鬼的忙。

陳秋渺頓時覺得周邊涼颼颼的,自從見識到了新世界之後,她已經習慣了有鬼的日常。但是知道鬼在身邊,還是會忍不住不自在。

許昭看陳秋渺的表情,放棄了和她說她的手從蘇岱身體裏穿過的事情。

算了,凡事還是要保持一些神秘才最完美。就讓陳秋渺永遠不知道她和鬼這麽近距離接觸的事情吧。

怎麽從宿舍離開,許昭很有經驗。畢竟不久之前,她還出去過一次。

許昭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周圍宿舍沒人在陽臺,便直接帶著輕身咒,從陽臺跳了下去。

對面宿舍的同學又在陽臺打游戲,恰好又看到許昭從陽臺跳下來的場景。

因為離了有一段距離,她看不到許昭的臉,只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身影從樓上跳了下來。她沖著屋內喊道:“林蓉蓉又出現了,怎麽我一準備玩游戲她就出現?我再也不敢玩游戲了。”

她懷疑林蓉蓉盯上她了。

林蓉蓉:“???”為什麽過去這麽久了,關於她的校園傳說還是沒有改變,甚至愈演愈烈,這些人總是在汙蔑她。

許昭不知道她為了趕時間的兩次跳樓,給林蓉蓉的名聲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她正跟著蘇岱一路朝著他朋友失蹤的地方走去。

蘇岱給許昭介紹了自己朋友的情況:“我們都是喜歡唱戲的鬼,一見如故,便在附近搭了個戲臺子,每天半夜都會到那裏唱唱戲。”

許昭沒想到這些鬼還挺享受生活的。幸虧沒有人半夜經過戲臺子附近,不然京市又要多了新的都市傳說了。

說完朋友的情況,蘇岱開始給許昭講述事情的經過:“昨天我們還在這裏一起唱戲,今天他們就消失了。”

聽到蘇岱話的黃大娘子插嘴:“可能是他們換了愛好,不想唱戲了呢?就像有的妖一開始一心要直播,現在卻致力於進娛樂圈。”

倉鼠精沒想到這種時候,黃大娘子都要嘲諷他幾句。

倉鼠精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到在他們面前一向顫顫巍巍的蘇岱激動的開口:“不可能,我們都喜歡唱戲。”

蘇岱瞥了黃大娘子一眼,雖然不太敢得罪她,還是勇敢的辯駁道:“鬼的理想不容玷汙。”

倉鼠精也跟著激動:“家仙的理想也不容玷汙。”

黃大娘子:“......行吧。”她就是一個只想打敗小狐貍精的普通黃鼠狼,不理解這些鬼和妖的理想和夢想。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蘇岱他們搭的戲臺邊,說是戲臺子,其實只是幾塊形狀各異的石頭搭在一起。他們唱戲的時候,自然會用幻術將這些石頭變成舞臺。

蘇岱飄到其中的一塊石頭上,指著石頭上的印記說道:“這是我朋友留下的記號,他們失蹤的的地點就是這裏。”

蘇岱臉上帶著悲憤:“如果知道他們昨天會遇到危險,我一定不會提前離開。”

許昭見蘇岱這麽傷心,安慰了他幾句:“就算你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你這麽弱,只不過是和他們一起被抓走罷了。反而你提前走了,還能將我找來救你的朋友。”

蘇岱:“……”他並沒有被安慰到,但想想所有鬼在許昭眼中都是弱的,他又平衡了。

只知道這些鬼在附近消失的,許昭也沒有辦法確定他們如今的所在地。

蘇岱很快緩過來了,語氣中帶著幾分驚懼:“似乎是京市來了個變態鬼,不僅僅是我的朋友們,最近這附近的鬼都失蹤了。”

蘇岱抖了抖,人怕鬼。像蘇岱這樣的小鬼,也會怕那些厲害的惡鬼。

蘇岱:“我懷疑幕後的惡鬼是盯上了附近的鬼。”

蘇岱還在驚恐,卻發現許昭突然擡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了一個笑容。

蘇岱沒明白許昭笑容的意思,但總覺得涼颼颼的。

蘇岱試探性開口:“大人,你有什麽想法嗎?”

許昭摸了摸下巴:“我覺的釣魚執法不錯。”

蘇岱先是疑惑,隨即反應過來許昭說的意思。

許昭想把他當成誘餌,引誘幕後的東西來捉他。

蘇岱:“……”總覺得這不太像是正經天師能做出來的事。

蘇岱是一只膽小的鬼,但現在有許昭帶著三個家仙在背後保護他,又惦記著和他一樣有共同登臺夢想的好友,蘇岱一咬牙,老老實實地做起了誘餌。

他獨自一鬼在這條街上不斷徘徊,渾身上下散發著好欺負的味道。

許昭躲在後面,遠遠地看著這邊的場景,頗有些感慨:“沒想到蘇岱演技還不錯,不愧是夢想登臺表演的民國戲子。”

倉鼠精還惦記著黃大娘子之前嘲諷他的事情,瞥了黃大娘子一眼:“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黃大娘子:“我看你是欠揍了。”

倉鼠精打不過黃大娘子,嘴上占了便宜之後,默默地閉上了嘴。

倒是白蛇一改往日內卷的風格,安靜的盤在許昭手腕上,不屑地看著黃大娘子和倉鼠精明爭暗鬥。

白蛇幫許昭抓住了明塵和陳關文,等於間接幫許昭賺了五十萬,白蛇現在頗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和這兩個沒用的家仙不一樣,他能幫許昭賺錢,他的地位已經確定了,不用再和這兩個失敗者多費口舌。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蘇岱來來回回不斷飄蕩在路上的時候,路上終於出現了一群紙人,這些紙人穿著鮮艷的衣服,臉上用大紅色的顏料塗出五官。

許昭眼熟無比,幾個小時之前才剛剛見過,正是這些紙人幫助明塵和陳關文逃跑的。

這些紙人並不是單獨走在路上的,他們手中拿著紙質的鎖鏈,將後面一群鬼牽在手中,帶著他們浩浩蕩蕩地朝前走去。

這紙人帶著鬼恰好碰上了蘇岱,他們手中的鎖鏈一晃,將蘇岱拉了過去,和後面那群鬼綁在了一起。

許昭原本只是好心幫吊死鬼解決他朋友的事情。但看到這些紙人,她精神充沛了。

黃光明與許昭聊天的時候,說過明塵和陳關文背後還有一個隱藏很深的天師,危管局如今想通過明塵和陳關文將這個天師找出來。

但明塵和陳關文不知為什麽,對幕後的天師忠誠度很高。這讓危管局的人無法理解,兩人都是心狠手辣的性格,怎麽會如此忠誠呢?

知道黃光明為幕後的天師煩惱,許昭看到與幕後天師有關的紙人之後便激動了,她現在是危管局的特聘人員,有義務為危管局做貢獻。

當然,做貢獻的時候拿些獎金就更好了。

許昭開心地跟在紙人以及被他們綁在一起的鬼身後,悠悠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蘇岱被綁在鬼群中,他旁邊是一個水鬼。

水鬼被紙人綁著,一路上都在哭哭啼啼,他走過的地方都濕漉漉的,不知道是他的眼淚掉落在地上弄濕的,還是身上的水滴在地上弄濕的。

看到蘇岱被綁了過來,水鬼看了蘇岱一眼,紅著眼睛和身邊的跳樓鬼說:“剛剛紙人來的時候,這個吊死鬼為什麽不跑?”

蘇岱第一次做釣魚執法這種事情,雖然演技不錯,但業務還是有些生疏。在紙人出現的時候,他沒有及時逃跑,反而像是送上門來的樣子,引起了旁邊水鬼的懷疑。

蘇岱緊張起來:難道他被發現了?不過大家都是被抓的鬼,水鬼應該不會舉報他。

在蘇岱擔心的時候,卻見旁邊的跳樓鬼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屑地說道:“吊死鬼就是這樣子,上吊的時候因為腦充血,導致大腦缺血,嚴重損傷到了腦組織,因此智商總比別的鬼低一些。”

蘇岱氣的舌頭都吐出來了,晃晃當當地拖在地上。他最討厭這種搞鬼間歧視的鬼了。你一個跳樓鬼,腦子都少了一半,憑什麽瞧不上他這個吊死鬼的智商?

蘇岱氣的恨不得當場和跳樓鬼理論,但想到他現在身負艱巨任務,還是放棄了。

水鬼卻不知道蘇岱的苦衷,他相信了跳樓鬼的說辭,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水鬼對蘇岱的好奇比較少,說完蘇岱等事情之後,他又開始擔憂起來:“這些紙人抓我們幹什麽?不會是想抓我們去拐賣吧?活人中有人販子,沒想到死了還遇到鬼販子。”

水鬼擔心的哭了起來,其他鬼也情緒低落,不知道紙人抓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因為鬼的動靜有些大,前面的紙人察覺到他們的異常,紙人身上發出淡淡的紅光,這些鬼瞬間不敢動彈。

紙人身上被畫了符咒,這種符咒是專門針對鬼的。因此這些紙人才能順利的將這些鬼都抓住了。

針對鬼的符咒只有人類天師能畫,鬼群中有一個年輕的鬼默默地唱起了歌:“我害怕鬼,鬼卻未傷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人卻將我傷的遍體鱗傷。”

蘇岱這一次來是做正事的,但聽到年輕鬼唱歌的聲音,他突然想到了與許昭的初次見面。他明明只是想登臺表演,卻被許昭揍了一頓。

蘇岱心酸感慨:“這歌唱的真好。”

默默跟在一群鬼後面許昭:“……”

總覺得蘇岱在內涵她,但她沒有證據。

許昭也跟著紙人,一路彎彎繞繞,走到了一個大宅子前,剛靠近就聽到裏面震天的鑼鼓聲,同時還有唱戲的聲音傳出來,蘇岱擡頭看向院子,這聲音是他朋友們的聲音。

他和許昭沒有來錯地方。

許昭沒在京市看過這個大宅子,應該是用特殊手段幻化出來的,宅子的牌匾上寫著“鄭王府”三個字。

宅子裏陰氣森森,紙人拉著一群鬼敲響了大門。

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鬼打開了大門,他看上去非常嚴肅,看到紙人帶回來的鬼之後,挑剔地說道:“怎麽又是質量這麽差的鬼?看樣子便是不能好好幹活的,以前這些鬼都進不了鄭王府的大門。”

水鬼再度戰戰兢兢:“果然是鬼販子。”

老鬼沒聽到水鬼的小聲嘀咕,雖然對面前這些鬼都不甚滿意,但也沒有太多選擇,只能讓紙人將這些鬼帶了進來。

大門在許昭面前關上,但許昭也不一定要從正門進去。

她小心躍到宅子的墻頭上,朝宅子裏看了過去。

老鬼帶著蘇岱等一群鬼朝著裏面走去,一直走到花園裏才停下來。

花園裏非常熱鬧,不僅擺了一個戲臺子,還擺了許多酒水、鮮花,一個穿著蟒袍的鬼斜靠在椅子上,看著戲臺上的一群鬼唱戲。

戲臺上的鬼戰戰兢兢,唱戲的時候聲音中帶著哭腔,顯得非常古怪。

蟒袍鬼大怒:“不是說專業唱戲的嗎?怎麽唱個穆桂英掛帥都走調?”

戲臺上一個小鬼忍不住哭著辯解道:“這只是我的業餘愛好。”

蟒袍鬼更怒,他剛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旁邊給他倒茶的鬼,一不小心將茶水倒得漫的出來。

蟒袍鬼不滿地沖著倒茶的鬼吼道:“你們這些鬼怎麽回事?笨手笨腳,連端茶倒水的活都做不好,本王要你們何用?想當年本王周圍的伺候鬼和人,哪一個不伶俐?”

蟒袍鬼身邊倒茶的鬼,許昭有些眼熟。是之前與許昭有過幾面之緣的撞死鬼,也是在陳光建工地上叫破她玉面霸王稱號的鬼。

撞死鬼被罵得戰戰兢兢,但作為死在二十一世紀的新興鬼,撞死鬼大著膽子反駁:“王爺,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時代解放了,如今不興王爺和奴隸這一套。”

蟒袍鬼連續兩次被小鬼反駁,心中的怒氣再也遮掩不住,一腳將撞死鬼踹開:“本王是鄭王,讓你們服侍,是你們的福氣。本王既已出世,以後就有奴隸了。”

許昭在墻頭上默默看著,總覺得蟒袍鬼和她之前抓住的公主鬼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將撞死鬼踢開之後,蟒袍鬼依舊不滿足。張開大嘴,想要一口將撞死鬼吞下,他要殺雞儆猴,讓這些小鬼好好看看得罪他的下場。

撞死鬼頭暈目眩,萬萬沒想到他身前活在自由平等的世界,死後卻要死在封建餘孽的手中。

許昭原本準備再等一等,看看幕後的天師會不會出現,但看到蟒袍鬼要吃撞死鬼了,許昭便沒有再等下去,從墻頭跳進的院子裏。

突然出現的許昭讓院子裏的鬼嚇了一跳,蟒袍鬼看著許昭,只覺得不可思議:“如今的時代到底變成什麽樣了?小鬼們不懂服侍人,連人類膽子也這麽大,你來這裏幹什麽?找死嗎?”

許昭:“接到群眾舉報,來掃黑除惡。”

蟒袍鬼還沒有接受新時代的教育,並不明白說的話的意思,但卻聽出許昭在挑釁他,當即怒不可遏。被蟒袍鬼甩開的撞死鬼在看到許昭出現的時候,尖叫一聲:“玉面霸王!”

他以前叫許昭玉面霸王的時候,是驚恐的。但這一刻,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劫後餘生的驚喜。

玉面霸王雖兇,但頂多揍一揍鬼,他的鬼生安全還是得到保障的。蟒袍鬼卻不一樣,他一不高興是會吃鬼的。

其他看到許昭的鬼,也興奮起來。

世事無常,誰能想到讓他們懼怕的玉面霸王,反而成了他們的救星呢?

蟒袍鬼聽到周圍鬼對許昭的稱呼,神色凝重起來:“玉面霸王,好氣派的名號。你難道是這個朝代的王爺?”

說著蟒袍鬼還看了一眼地上的撞死鬼:“你不是說時代變了,沒有王爺和奴隸了嗎?她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602:11:30~2021-08-2702:11: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黑貓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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