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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好氣(捉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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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袍鬼說這句話的時候,既帶著怒氣,語氣中還能聽出明顯的酸意。

他死前與皇帝感情一般,一直沒有屬於自己的特殊封號,只有從父王那裏繼承過來的鄭王這一個封號。

在蟒袍鬼心目中,鄭王這個封號一點也不威武霸氣,不符合他的身份。聽到玉面霸王這個稱呼,他才會覺得酸溜溜的,為什麽一個女人都能有比他威武霸氣的封號?

他生前都沒有這個待遇,想到這裏,蟒袍鬼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如今已不是活人,成了鬼,應該更肆意妄為一些,他完全可以從面前這個女人手中將玉面霸王封號搶過來。

蟒袍鬼燃起鬥志:“玉面霸王這個封號,以後就是屬於我的了。”

許昭:“???”

許昭有些不明白蟒袍鬼的意思,玉面霸王的稱號這麽難聽,這個鬼也要來搶嗎?許昭懷疑,蟒袍鬼被重新喚醒的時候,腦子被他丟在了古代。

雖然許昭不喜歡玉面霸王的稱號,但面對蟒袍鬼的挑釁,許昭也不會手下留情,上一個挑釁她的鬼,現在臉還腫著,在危管局做苦力呢。

沒等許昭說些什麽,那些看到許昭來,覺得許昭是他們救星的小鬼們不滿了。撞死鬼更是鼓足勇氣,沖著蟒袍鬼喊道:“玉面霸王的稱號永遠是屬於大人的,你搶不走。”

許昭:“......”

蟒袍鬼:“沒想到你還挺得民心,可惜這些小鬼幫不上什麽忙,珍惜你擁有封號的最後時光吧。”

許昭沈默地盯著蟒袍鬼。

蟒袍鬼看不出許昭的心理,以為是許昭是在看不起他。當即一腳踹開身邊圍著的小鬼,沖著許昭奔了過來。

他不僅要搶走許昭的玉面霸王封號,還要給她一個教訓。以為擁有一個霸氣的封號,就能目中無人嗎?

蟒袍鬼速度很快,行走間帶著風,將周圍的小鬼掀開到一邊,緊張觀察局勢的小鬼們見此情形,害怕地朝後退了幾步。

不怪他們害怕,完全是因為蟒袍鬼太厲害了。他生前是王爺,死後是一個鬼王。

他是一個實力強大的真正鬼王。

鬼王不管在實力上還是在氣勢上,都天然壓制小鬼,這也是那些被紙人強行搶過來的小鬼們,無法從這個宅子裏逃脫的原因。

不是他們不想逃走,也不是他們沒想過聯手反抗,但鬼王的實力對他們這些小鬼來說實在太強,讓他們無法反抗。

此刻看到蟒袍鬼走路帶風的樣子,又激起他們的恐懼,小鬼們紛紛退後。

因為對許昭實力的信任,撞死鬼依舊趴在地上,死死地盯著蟒袍鬼和許昭的交鋒。

撞死鬼堅定地認為許昭肯定能打敗鬼王。

蟒袍鬼走到許昭的面前,他雙手附在身後,衣襟翻飛,衣擺上的蟒蛇活了過來,九條四爪巨蟒沖著許昭的方向張牙舞爪。

不僅如此,他身邊還形成了黑色的龍卷風,躍躍欲試想要攻擊許昭。

這是蟒袍鬼慣用的襲擊手段,如果是普通鬼或是人類被龍卷風沾上一點,不死也要脫層皮。

蟒袍鬼得意猖狂地盯著許昭:“如果你現在跪地求饒,將玉面霸王的封號雙手奉上,本王饒你不死。畢竟本王一向不喜歡跟女人計較。”

蟒袍鬼所在的朝代,女人只能留在家中操持家務,從沒有聽說哪個女人能被封為王爺的。他骨子裏對女人有幾分瞧不起,因此在動手之前,才和許昭說這種話。

沒想到他難得的好心,許昭卻完全不領情,一點都沒有退縮。

許昭手腕上的白蛇昂起頭,落在地上化成巨蛇,沖著他身邊浮現出的九條巨蟒警惕地吐著舌信,似乎想和他身邊的巨蟒一較高下。

不僅如此,許昭肩膀上的黃大娘子和倉鼠精也變回原形。

蟒袍鬼看著三只妖怪,雖然震驚了片刻,卻並沒有害怕,臉上的表情依舊得意:“你身邊三只妖怪的實力確實不俗,但你可知道我身上巨蟒雖不是龍,但它們被我穿得這麽久,近距離與皇帝接觸許多次,早已沾上了龍氣,不是一般的妖怪能比的。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蟒袍鬼臉上滿是得意,他沒有響亮的封號,但他卻是真正的王爺。

但他說完之後,許昭和三只妖怪沒有絲毫懼怕,許昭臉上依舊是毫不在意的表情。

那只黃鼠狼精甚至還打了個哈欠:“廢話這麽多,什麽時候開始打?我還想回去睡覺呢。”

黃大娘子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激怒了蟒袍鬼,他一擺手,身後的巨蟒和龍卷風一起朝著許昭襲擊過去。

“既然不願意屈服,那就去死吧。”

蟒袍鬼表現出了屬於鬼王的冷漠與淡然,他冷眼看著許昭,一點也不在意一個活人就要死在他面前。

他本以為會看到三只妖怪殊死搏鬥的場景,雖然他剛剛表現出對三只妖怪不屑一顧的樣子,但這三只妖怪的實力在他眼中也不算太弱,若是真拼起來他說不定要受些傷。

就在他警惕三只妖怪的時候,沒想到三只妖怪竟向後退了幾步。離開了許昭身邊,站在一邊仿佛圍觀般,看著許昭獨自一人對付他。

蟒袍鬼:“???”

他疑惑不解,難道三只妖怪知道打不過他,所以主動放棄了嗎?這和他記憶中完全不一樣,他那個時代,每一個妖怪都充滿血性,會誓死保護自己的主人。

果然是時代變了,連妖怪的血性都沒有了。

可惜有玉面霸王這種霸道封號的王爺,竟然養了這麽慫的三只妖怪。

就在他感慨的時候,九只巨蟒和龍卷風已經到了許昭的面前。

許昭甚至沒有離開她站的地方,左手抓住一只黑色的巨蟒,用力朝著周圍甩了出去,將其他八只巨蟒甩得頭暈目眩,在空中打起了轉。

與此同時,許昭右手抓向龍卷風,竟一把抓住了龍卷風。

蟒袍鬼召喚出來的龍卷風是無形的,且堅不可摧。

但許昭抓住龍卷風之後,用力一捏,龍卷風在她手中化為了灰飛。

捏完之後,許昭有些驚奇地開口:“這龍卷風的手感軟綿綿的,捏上去還挺舒服的。”

蟒袍鬼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龍卷風消失的地方:“不可能。”

蟒袍鬼以為剛剛是意外,再度放出龍卷風,第二次召喚出來的龍卷風比第一次的龍卷風更強大。

許昭又握了上去,龍卷風再度化為飛灰。

許昭雙目發光:“手感確實不錯,還有一點電流刺激感,再來。”

聽到許昭說的話,蟒袍鬼覺得她在嘲諷他。他失了理智般不斷召喚龍卷風。

他體內的能量越來越少,許昭卻越來越精神。

其他鬼看出來許昭是在壓著蟒袍鬼打,他們不害怕了,激動地嘀嘀咕咕:“不愧是玉面霸王。”

旁邊看熱鬧的三只家仙關註點卻不一樣。

白蛇不滿:“龍卷風有什麽好摸的,能有我光滑的身體手感好嗎?”

黃大娘子也不滿:“毛絨絨的手感才是最佳吧。”

倉鼠精難得點頭附和黃大娘子的話。

蟒袍鬼釋放的龍卷風越來越小,最後只召喚一陣風絲,只卷起了許昭的衣擺。

他的力量被許昭耗盡了。

許昭嫌棄:“這就沒了?”

蟒袍鬼悲憤交加,恨不得當即與許昭拼個你死我活,但他已經放不出一絲的能量了,九只巨蟒從暈乎乎的狀態中恢覆過來,擋在許昭面前。

許昭根本不在意沾了龍氣的巨蟒,即使沾了龍氣,這幾只巨蟒也只是偽龍,敵不過她身上的功德金光。

許昭將幾只巨蟒纏在一起,剛想將它們扔回蟒袍鬼的身邊,卻發現後背的雙肩包裏有東西動了動。

雙肩包是許昭剛剛回宿舍的時候拿的,裏面唯一能動的活物就是金蛋。許昭打開雙肩包,金蛋從她的包裏飛了出來,迫不及待地飛到了九條巨蟒的身邊,在它們身邊蹭了一下,隨即淡淡的金光從巨蟒身上飛到了金蛋上。

蟒袍鬼大驚失色:“這是什麽東西?怎麽能吸收龍氣?”

龍氣是看不見摸不著的,若不是他有皇家血脈,又經常和皇帝接觸,他身上也不會有龍氣。但現在,他所有的龍氣都被這顆蛋搶走了。

九條巨蟒消散在空中,蟒袍鬼身上的蟒袍也黯淡下來,上面的原本繡著的巨蟒變得暗淡無光,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似的。

蟒袍鬼也垂頭喪氣,不僅僅是蟒袍上的龍氣被金蛋搶走了,他身上的龍氣也被金蛋搶走了。

他如今沒有一絲龍氣,只有身上穿著的蟒袍能證明他王爺的身份了。

許昭隨手揪起蟒袍鬼:“說吧,你怎麽會在這裏?為什麽要捉這些小鬼?”

黃大娘子心思狡詐,註意到蟒袍鬼對身上衣服的在意,蹲在蟒袍鬼身邊,威脅道:“不說就將你身上的衣服抓爛。”

頹廢的蟒袍鬼瞪大了眼睛,捏緊了自己的衣衫,若是他身上的衣服被毀,豈不是再也沒什麽東西能證明他王爺身份?

蟒袍鬼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王爺身份,他虎目含淚,迫於許昭強勢威懾,不得不屈服了:“明明是你們人類喚醒我的,如今你這個人類卻又要將我抓起來。我抓這些小鬼只不過是因為我想要一些仆從,我是鄭王,怎麽能沒有仆從?他們這些小鬼,本來就該為我服務。“

蟒袍鬼說到最後,又理所當然起來。

撞死鬼憤恨不已,果然是封建王朝的餘孽,一開口就是老封建王朝了。這種鬼就應該讓他們去學歷史,看看封建王朝是怎麽覆滅的。

蘇岱見許昭制伏了蟒袍鬼,趁機將自己的朋友從戲臺上攙扶下來,仗著許昭在,也跟著其他鬼罵了幾句。

這種能罵鬼王的機會可不多。

比起蟒袍鬼的王爺病,許昭更關心另一件事:“這些紙人是怎麽回事?”

許昭隨意地抓過一個紙人。

許昭以為蟒袍鬼和明塵以及陳關文一樣,會寧死也不供出背後之人。沒想到蟒袍鬼看了一眼紙人,隨意地說道:“是喚醒我的那個天師留下的東西,他說能幫我重建鄭王府的勢力。”

說到這裏,蟒袍鬼憤憤不平:“騙子,都是騙子。我覺的他就是想故意騙我出來,你們人類太可惡了。”

黃大娘子沖著蟒袍鬼的衣服揮了揮爪子,蟒蛇鬼將抱怨咽了下去。

許昭接著問道:“那個天師長什麽樣子?”

許昭問這話的時候,語氣都飛揚了些。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比接近幕後黑手了,明塵和陳關文來來回回給她送了不少錢,這個幕後黑手豈不是更值錢?說不定她從此就能脫貧致富,成功奔小康。

蟒袍鬼:“他臉遮得嚴嚴實實的,我哪能看到?”見許昭瞪著他,蟒袍鬼努力回憶,“不過我記得他的衣服,是一件繡著白鶴圖案的道袍。”

喚醒他的天師自然不會正大光明的穿著道袍,是蟒袍鬼被喚醒之後,第一反應攻擊天師,看到了他黑色鬥篷下的道袍。

繡著白鶴圖案的道袍?

許昭若有所思,這不是正一派的道士服裝嗎?

張君曾經穿過。

張君說過,這樣的道袍正一派的道士人手一件。

難道幕後黑手和正一派有關系?又或者是有人偷了正一派弟子的道袍去做壞事,想要誣陷他們?

許昭想著就覺得頭疼,她只擅長打架,不擅長推理,這件事情還是讓危管局來處理吧。

就在許昭這麽想著的時候,旁邊突然插進來一個聲音:“諸位放心,我回去之後定會徹查這件事,給大家一個交代。”

許昭這才發現,剛剛她想錢想得太過深入,沒註意到竟有人來了。

許昭擡頭看去,發現宅子的大門被暴力打開,一群人走了進來。

其中有和尚,有道士,也有她眼熟的危管局的人。

危管局來的人裏有許昭的老熟人周言,似乎是看出了許昭的疑惑,周言笑著解釋道:“許道友剛剛與鬼王戰鬥的動靜太大,我們註意到這邊的特殊情況,便過來查看了。”

周言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清山寺的和尚以及正一派的道士。

不過也能理解,不管是清山寺和正一派都在努力維護京市的安穩。

危管局派的是周言,清山寺派來的是思源,但正一派的人卻有些特別,竟然是楊慈。

楊慈是正一派的掌門,也是天師中公認的第一強者。

楊慈輕易不會出門,沒想到這次他竟親自過來了。

剛剛說話的就是楊慈,他向危管局和清山寺的人保證回去徹查正一派的情況。

周言不意外楊慈會說這樣的話,楊慈雖實力強大,但平易近人,是公認的好脾氣,對他們這些小輩也沒什麽架子。

楊慈看向蟒袍鬼,明明沒什麽表情,卻讓蟒袍鬼覺得身體都凍僵了,這個天師很厲害。

楊慈表情凝,再次保證:“諸位放心,若背後之人真是正一派的弟子,我絕不姑息。膽敢私自召喚鬼王,其心可誅。”

楊慈態度誠懇,一點也沒有天師界第一高人的傲氣。

若不是蟒袍鬼被喚醒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想恢覆生前的奢華生活,而是去害人,怕是京市已經大亂了。

周言尊重地對楊慈彎了彎腰:“有勞楊前輩。”

思源也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但他依舊憂心忡忡,鬼王都已經出現了,京市真是越來越亂了。

雖然擔心,思源看向看向許昭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幾分笑意:“此次又多虧了許施主。”

楊慈也笑著看向許昭:“想必這位就是許昭小友吧,士奇和蘇舜回來都和我提過你,說你天賦高。如今一見,果然如此,比我當年厲害多了。”

楊慈是大器晚成的代表,年輕的時候天賦反而不顯。

楊慈從衣襟中掏出一個鈴鐺,遞給許昭:“我看許小友似乎沒有什麽趁手的法器,這個三清鈴便贈予許小友做見面禮了。”

周言看著楊慈拿出來的三清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三清鈴又叫帝鐘,有“振動法鈴,神鬼鹹欽”之說(1),可見威力之強大。

這三清鈴是正一派的著名法寶,威力不容小覷。沒想到卻被楊慈拿出來送給許昭,想必楊慈對許昭的印象很好。

不過聯想到楊慈的性格,周言也不是不能理解,楊慈一貫喜歡關照小輩,許多小輩都收過他的見面禮,只是沒有三清鈴這麽貴重罷了。

許昭看著三清鈴上的淡淡金光,雖然不知道三清鈴的由來,但也看出法器實力不俗。

想到每次遇到正一派道士的時候,他們手中拿著的各種各樣的法器,許昭便忍不住羨慕,正一派真有錢啊。

周言見許昭沒有接下三清鈴,擔心她錯過機緣,立即提醒她:“楊前輩心懷天下,對年輕有天賦的後輩一向關照,許道友可以放心收下三清鈴。”

楊慈矜持地笑了笑:“過獎了,我只是看到小輩有天賦,欣喜罷了。”

許昭感慨他真有錢的的同時,卻擺了擺手,拒絕了楊慈的見面禮:“我師父說了,我的身體是我最厲害的法器,不用借助外物。且我還有許多符咒。”

許昭說著,從書包中拿出一沓平安符。

圍觀的周言:“……”這是什麽奇怪的師父,什麽奇怪的說法?

但楊慈看到許昭手中的平安符的時候,瞳孔卻微微一縮,這種繪制平安符的手法,他曾經非常熟悉。

楊慈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震驚:“許觀月是你什麽人?”

沒想到會從楊慈的嘴裏聽到許觀月的名字,許昭疑惑:“他是我師父。”

“竟然是你的師父,他竟然也收徒了……”

楊慈喃喃自語,許昭奇異地看著楊慈,沒想到她邋遢的師父竟然認識楊慈嗎?

思源和周言年紀輕,沒有聽過許觀月的事情,看到楊慈一副被驚到的模樣,忍不住好奇。

思源一貫穩得住,耐得住寂寞。

周言就不一樣了,他直接問出口:“楊前輩難道認識許道友的師父?”

楊慈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充滿懷念:“認識,怎麽能不認識呢?恐怕當年沒人不認識京市天師界的第一天才,若是他沒出事,如今的天師第一人肯定是他。”

“比楊前輩還厲害嗎?”周言喃喃自語。楊慈在他眼裏已經足夠強了,被楊慈念念不忘的許觀月當年到底有多厲害?

許昭一臉不敢置信,甚至有些嫌棄地吐槽:“就他?”

許昭怎麽也不相信那個不拘小節又喜歡裝半仙的許觀月會是天才。

楊慈感慨:“如今看到許小友,就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許觀月。難怪他會收你為徒,不管是天賦還是行事風格,你們都有些相似。”

楊慈看了一眼眾人:“只不過當年發生了一些事,導致許觀月失去天眼,身受重傷,你們才沒有聽過他的名號。”

聽到這句話,許昭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到底是什麽事情?

楊慈也沒有藏著掖著,陷入回憶中,緩緩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許觀月天賦極高,尤其是蔔算方面的天賦,十算十準,當年人稱許半仙。”

聽到這話,許昭沈默,沒想到許觀月竟然沒有說謊,他確實是個神算子。許昭回想到來京市之前,許觀月斬釘截鐵的話,說她這一趟利在財運,那豈不是真的?她真的能發財?

許昭回憶了一番來京市之後的遭遇,她確實賺了不少錢。

但想到這裏,許昭免不了生氣,這筆錢都進了許觀月的口袋。

許觀月肯定是故意的,算出她有財運,才堅持讓她來京市,說什麽見親生父母都是假的,他就是想讓她賺錢。難怪她每次賺了錢,就被許觀月準時要走。

許昭好氣。

楊慈還在說著許觀月的事情。

“天賦高,好也不好。那一年與今年相似,也是個多事之秋,京市到處都有鬼怪出來作亂,許觀月心有所感,算了一卦,沒想到這一卦讓他天眼受創,身體也受了重創。”

“但這一卦也算出了當時最大的危機,京市的封印松動,被困在京市下的惡龍即將破除封印而出。惡龍與天地同壽,它為了掙脫封印,蓄力許久,許觀月正是算到了惡龍,才會被反噬。”

“正是因為他提前算出惡龍的所在地,華國集齊當時所有天師、法師的力量,將已經露出龍爪的惡龍再度封印回去。這一戰天師界損失了不少厲害的前輩。”

說到這裏,楊慈看了一眼許昭:“你師祖耗盡心血重新穩固了封印,但因為受傷太重,被惡龍之血感染,變成了活僵,之後便不知所蹤。”

許昭終於知道為什麽許觀月留給她的筆記裏有關於活僵的詳細記載了。

“此役之後,許觀月身受重傷,但不過半年,他拼著重傷的身體又算了一卦。這一卦之後,許觀月天眼徹底毀了,雙目皆瞎,修為也毀了。”

楊慈嘆了口氣:“正一派的人去找的他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從此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許觀月的身影,也沒有人知道他最後一卦到底算了什麽。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你作為他的徒弟,竟來了京市。”

許昭沒想到平時嬉皮笑臉許觀月還有這樣的經歷。

周言也震驚了,在許昭出現的時候,危管局的人猜測過許昭的門派到底是什麽樣的,沒想到她背後門派的故事竟如此壯烈,

有這樣為人間犧牲的師祖和師父,難怪許昭也有一腔熱血,這是門派傳承。

楊慈看向許昭:“不知許觀月道友是否和許昭小友提過當年算的最後一卦到底什麽?許觀月道友如今身在何方?“

就連思源與周言也一同看向許昭,最後一卦到底什麽,怎麽會讓許觀月雙目盡毀?

幾人目光灼灼,顯然對傳說中力挽狂瀾的許觀月非常敬佩,許昭想到許觀月沒個正形的樣子,還是決定不告訴他們真相了,許昭輕描淡寫道:“我師父如今在隱居,從未和我說過他算卦的事情。”

聽到許昭說這句話,思源、周言以及楊慈臉上都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周言感慨:“許觀月為京市做了如此貢獻,如今他這個情況,也是該隱居過日子。”

不過他們卻忍不住擔心如今的情況,鬼王出世,妖怪頻出,與當年的事情有些相似,實在是不太平。他們甚至懷疑是不是惡龍又在試圖破除封印。

只是聽楊慈所說,許昭的師祖當年重新封印惡龍之後,便沒有人知道封印的陣眼在哪,只有他自己和許觀月知道。因為不知道地方,他們無法查看封印的情況,不過也避免了別有用心的人破壞封印。

談完的許觀月和許昭師門的事情,他們的註意力又回到正題上。

楊慈先行一步,回去查看正一派的情況。蟒袍鬼被周言帶回危管局關押,思源則幫著被蟒袍鬼強硬帶回來的小鬼離開。

·

許昭回到宿舍的時候,已是大半夜,舍友們睡得正香。知道許昭的實力,她們並不擔心半夜出門的許昭。如果有危險的話,也是對方有危險。

許昭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白蛇和倉鼠精是公的,每天晚上都會自己找地方睡覺,不會來許昭宿舍,只有黃大娘子變成的倉鼠精蹲在許昭的枕頭邊。

看到許昭睡不著,她以為許昭是想到了今天晚上聽到的故事:“大人,你是在想你師父的事情嗎?”

黃大娘子作為許昭的家仙,她聽到許昭師父的事情,覺得非常驕傲。

不愧是她主家的師父。

以一己之力預測災難,又和其他人一起將災難鎮壓,只要想想,她就覺得熱血沸騰,想必作為許觀月的徒弟許昭,更是如此吧。

許昭點了點頭:“是在想他。”

黃大娘子以為自己猜對了,沒想到許昭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憤憤不平道:“我越想越覺得生氣,他是不是每天都要算一算我什麽時候賺到錢了?不然怎麽會每次都這麽準時和我要錢,真是氣死我了。”

黃大娘子:“……”

萬萬沒想到許昭回來之後睡不著,並不是因為聽到師父和師門的故事覺得振奮,而是因為錢。

仔細想想,這確實是許昭的性格呢。

就在許昭話音落下的時候,許昭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

這條短信簡潔明朗:“是我,你師父,打錢。”

因為和許昭要錢要的多了,如今許觀月竟然已經不編理由了,直接□□裸地要錢。

許昭憤憤不平:“果然被我猜對了,今天的五十萬才剛到賬。”

黃那娘子:“……”她一時不知道該吐槽許昭的重點不對,還是該吐槽許觀月真的專門為許昭的餘額算卦。

許昭氣得越發睡不著了,不過她精力充沛,一晚上不睡倒也沒什麽關系。她擡頭的時候,恰好看到陽臺上落滿了月光,她想到了這些年許觀月總是獨自一人坐在院子曬月亮的情形。

許昭最終只抱怨了幾句,默默地將錢轉給了許觀月。

·

盧望江請許昭參演的電視劇終於要上映了,盧望江還特地打電話給許昭,告訴她電視劇開播時間,。

許昭對此並不在意,她當初為了賺錢才會出演電視劇。

倒是倉鼠精自從知道電視劇上映之後,便抱著手機不放松,一刻不松手,不想錯過許昭在鏡頭前的表現。

其他兩個家仙雖然對娛樂圈沒倉鼠精這麽熱衷,但許昭是他們的主家,主家參演的電視劇上映,他們肯定要支持。

他們忍不住和倉鼠精一起擠在許昭買的手機前面,觀看新上映的電視劇,就連林蓉蓉和蘇岱也湊了過來。

蘇岱尤為激動,他是這部電視劇的戲劇指導,全程參與了這部電視劇,四舍五入也等於實現了他登臺表演的夢想。

許昭的手機還是剛進大學的時候,買的最便宜的那一款。如今已經有些卡頓,但看電視劇倒也不是太影響。

三個妖精和兩只鬼緊緊地貼在屏幕前,看上去有些可憐兮兮,但並不影響他們等待許昭出場的熱情。

電視劇是在電視臺和網絡平臺一起播出的,他們看的是網絡平臺播出的版本,上面還有其他觀眾的留言。

這部電視劇拍攝的時候一波三折,先是遇鬼,原本的女一號莊清夢又鬧出了大新聞。但卻都為這部電視劇帶來了好處。

遇鬼的事情解決之後,劇組多了一個專業的戲劇指導;在莊清夢的事情爆發之前,盧望江就和她解除了合同,反而因為這件事情,幫電視劇吸了一波熱度。

且在電視劇上映之後,如今正火的影帝季延寒和卷入豪門爭鬥充滿話題度的尹捷都在第一時間轉發宣傳,並留言祝賀小姑奶奶參與的第一部 電視劇上映。

不僅僅是他們,和許昭一起參加綜藝的其他三個明星紛紛轉發。

五個有名氣的娛樂圈重量級人物一起轉發,讓這部電視劇剛剛開播就吸引了很多觀眾。

盧望江笑得合不攏嘴,覺得這一次自己真的要翻身了,同時在心裏暗暗認定了許昭就是他的福星,不僅解決了吊死鬼的問題,還幫他帶來了這麽大的熱度。

一開始,觀眾來看電視劇的時候,大多是被五個明星轉發吸引過來的,再加上他們對綜藝中小姑奶奶還有些印象,忍不住就想看看小姑奶奶在劇中演了什麽角色。

但他們看了電視劇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部電視劇制作精良,道具逼真,演員的演技在線,劇情也一波三折,看得觀眾們停不下來。

尤其是看到許昭飾演的白秋水死在男主角面前,男主角崩潰大哭的時候,淚點低的忍不住哭了。

“白秋水怎麽就這麽死了?”

“白秋水真的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白月光了。”

“我恨盧導,怎麽這麽會發刀子?”

……

許昭的鏡頭比較少,沒什麽需要太大演技的地方,但也有細心的觀眾發現許昭唱戲的那一段,唱的非常好。

“雖然比不上那些專業的大師,但水平也不錯了,看樣子是真的練過。小姑奶奶真的挺敬業的,只這幾個鏡頭還專門練了。”

看到他們說許昭唱戲唱的好,蘇岱不禁挺直了胸膛,特別想告訴大家,許昭是他教出來的。自從許昭救了蘇岱的朋友之後,蘇岱自覺和許昭的關系變好了。

但除了這些誇許昭的留言之外,彈幕上依舊活躍著許昭黑。

“帶資進組就是厲害,拍一個花瓶角色都被捧上天。”

崔星就是許昭的黑子之一,他一直不能理解大家為什麽要叫許昭小姑奶奶,雖然他覺得許昭確實長得很漂亮,但他總覺得許昭背後有資本在操縱。

看到網上許多人對許昭大誇特誇,他便忍不住出來唱反調。

他是個能在網上回帖一百樓的人,但沒想到一個網名叫“宅男之神”的許昭粉回帖速度比他更快,打字快的仿佛直接是用語音碼字似的,一直追著他反駁。

崔星瞪著宅男之神的賬號,見自己實在說不過他,只能無奈放棄,惡狠狠地留了一句:“你什麽都不知道。”

曾經被倉鼠精抓到的宅男鬼也惡狠狠說道:“你才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他上次被許昭抓了,被危管局招安,他肯定要穿過網線去嚇唬這個口出狂言的人。

許昭上次抓了他之後,並沒有對他怎麽樣,反而將他送進危管局,讓宅男鬼擁有了第一份正式工作,宅男鬼對許昭非常感激。

且玉面霸王從鬼王手中拯救無數小鬼的事情已經在鬼界傳開了,如今鬼界許多鬼都對玉面霸王轉黑為粉,宅男鬼就是許昭堅定的粉絲之一。

崔星說不過宅男之神,氣得關掉了電腦,出去買點東西吃。

出門的時候,他忍不住摸了摸脖子,這幾天他總覺得腰酸背痛,,有時候還會頭痛。且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他的床邊凝視著他,有時候甚至感覺有東西壓在他身上。

崔星被這種鬼壓床的情況嚇了一跳,但上網百度之後發現是正常現象,許多人都遇到過,他又放下心來。

他最近腰酸背痛太嚴重了,崔星準備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

但崔星是個碼農,每天工作壓力大,看病的事情便被拖了下來。

他今天又是九點下班,對於他這種碼農來說,九點已經算是早的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又感覺到了背部的疼痛,讓崔星覺得難以忍受。他揉著肩膀,決定明天一定要請假去醫院看一看到底是什麽問題。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卻發現周圍異常安靜。

他有些奇怪,雖然現在已經是九點,但對於京市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路上怎麽會沒人呢?

他有些奇怪,但到底急著回家休息,便沒有多想,加快了腳步。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身後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聽到聲音的時候,崔星覺得有些熟悉,似乎是他的同事,但讓他細想,他又想不起來是哪個同事。

有同事喊他,崔星立即回頭。

他回過頭,卻發現在他身後站著的不是他任何一個同事,而是一個鬼。

這只鬼頭上有血液不斷流下,眼珠子快要掉出眼眶,張著大嘴,仿佛下一刻就要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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