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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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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路相逢,本想著這裏兩邊是石壁,有屏障,可以把溫大夫這個外男和園子裏的姑娘們分開,不見面,誰承想紫鵑偏走了這條路。那張和家的對紫鵑還是頗為抱歉。人家就住這裏,沒人通知人家的話,怎麽走都可能。

所以在張和家的眼裏兩人面對面也是無奈之舉。對兩個當事人來說,好吧,其實對紫鵑來說無所謂,上學的時候男同學坐同桌比這距離近多了好吧。紫鵑雖然沒交往過男朋友,但是男性朋友還是有不少的,工作中也不是在女校教書的,男人見多了。

倒是那溫大夫有點難堪,這賈府的事做的不地道,沒想到不只是對自己不地道,整個一個不負責任。連讓女子回避都沒做。

說起來,這榮國府的大觀園倒是漂亮,不過,不過好像這裏面只有賈寶玉一個男人,這……,算了人家的家的私事。不過真的驗證了柳芳說的那寄人籬下的林家姑娘真的日子不好過,比如這來了外男,她的丫鬟也沒人通知,這足以說明了吧。

不過這葉紫鵑倒是個不扭捏的,該守禮的時候很是守禮數,真意外面對外男是也很坦然。雖然這溫大夫努力不看人家女眷,可是正面對面,不看不可能,這紫鵑真是個相貌精致,雲鬢雪膚的女子,尤其一雙眼睛及其有神。

只是這麽個女子,跟著前途叵測的小姐,自己的命運還真的難說,實在可惜。

這林家小姐的丫鬟都如此。本人應該也是個不尋常的女子吧,要是真嫁給了賈寶玉這樣綿軟的男子,怕是不相配。當然如果這小姐本身十分強悍,倒是很適合賈寶玉這樣的丈夫,不過這林小姐的丫鬟不像被壓迫的,估計小姐也強悍不到哪裏去。

溫大夫一和紫鵑錯開,馬上轉過頭。紫鵑心說,這倒是個君子,不管是不是真的。對於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紫鵑寧可遇上的是偽君子,而不是真小人。

到了王熙鳳處。果然平兒不在,去了尤大奶奶那裏辦事。小紅和豐兒守著病榻上的王熙鳳。王熙鳳見了紫鵑就問:“你們姑娘可好?”

紫鵑就說:“已經大好了,我們姑娘正想著來看看璉二奶奶,又怕自己身子沒好利索,您又病著,她不好來的。就打發我來給璉二奶奶問安。”

王熙鳳就說:“你們姑娘這不過是弱癥,哪裏就避諱到這樣了,實在是太小心了。”

紫鵑就嘆氣:“可不是弱癥,只能靠靜養著。璉二奶奶也需要靜養才是。”

王熙鳳就錘床:“這天天躺著,躺的人也煩躁。”

“臥病的時候。有脾氣也是正常的,倒是得發出來,不能郁結著,要不對身體恢覆不好。”紫鵑也懂點中醫,起碼對護理長期病人有點心得。

王熙鳳就說:“我都躺倒了。別人煩我還來不及,怎麽還敢有脾氣?”

紫鵑明白怕是說的是賈璉,不過人家夫妻的事,只能裝傻裝聽不懂了,只說:“二奶奶要是悶得慌,不如把巧姐兒抱過來。”小孩子在一邊一定熱鬧。

誰知道王熙鳳卻遙遙頭:“鬧的頭更疼。”好吧。王熙鳳這樣的女強人不適合帶小孩也沒辦法。

紫鵑又說:“給寶二爺看診的那個溫大夫,聽說很是高明,寶二爺那麽重的病都好了。二奶奶不如也請他診回脈。”

王熙鳳聽了,考慮了一下:“人家到底不是大夫,給寶玉看病,還是柳家的人情。如今老太太,太太們都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麽好請去?”

“那還是用太醫吧,倒是專精婦科的倒是比雜科更好些。”紫鵑轉了口氣安慰王熙鳳。

不是大夫的人,看病是人情,那麽當然的家裏的男人或者長輩才好請,可是長輩不在,男人也不在,強悍如王熙鳳也沒辦法了。這就是這個年代女人的悲哀,在後宅多麽呼風喚雨,到外頭還是全靠男人的臉面。

結果從王熙鳳這裏坐了一時出去,卻看見賈蕓正在院子裏垂頭喪氣的,卻沒見小紅。

迎頭正遇上了,紫鵑就向賈蕓福了一福,賈蕓勉強笑著問了個好。賈寶玉和王熙鳳被趙姨娘用魘鬼治了的時候,是賈蕓領著小廝們上夜的,紫鵑跟著林黛玉在外面等消息,出去倒茶打水什麽的難免遇上賈蕓,所以兩人也算認識的。

見賈蕓在,紫鵑本來不想找小紅了,偏豐兒出來叫了賈蕓進去回話。紫鵑就想好歹來了一趟,找小紅說一聲再走吧。

結果到了小紅房裏,卻關門閉戶的,紫鵑敲了一敲:“小紅?在麽?我是紫鵑。”

小紅遲了一下才開門,眼圈有些紅,紫鵑就明白小紅和賈蕓怕是鬧別扭了,不過這個時代不許自由戀愛,像賈蕓和小紅這樣的自由戀愛的,都是地下進行的,最怕人知道。就是紫鵑這個小紅的閨蜜,也只能裝不知道,小紅也裝作不知道她知道。就是再怎麽心知肚明也不能挑破窗戶紙的那種,除非像鴛鴦一樣當場撞見。

這點可和現在的閨蜜不一樣,連床上的私密環節都敢訴說的,而且一個戀愛,另一個做顧問是最正常的,可是古代不同啊。

入鄉隨俗,所以紫鵑並不好問,只好說了幾其他的話,雖然賈蕓偷著過來丫鬟的房間不可能,不過送個信,捎個話的,倒是沒準。於是紫鵑也不好多留,就離開了。

結果從小紅房裏出來,出了王熙鳳家的大門,紫鵑又看見賈蕓了,真是有緣分。不過紫鵑正好看見賈蕓十分困惑又帶著氣憤的看著素色衣服上一塊淺紅。

這地方沒有電腦電視的,所以近視的不多,紫鵑這身體的眼睛就非常的好,實在不是前世裏帶著眼鏡度過非睡眠和洗臉洗澡時光的眼睛能比的,所以眼尖的紫鵑看出那一抹淺紅應該是脂粉的印記,難怪小紅那表現呢。

可是看著賈蕓似乎很困惑,已經離開了小紅的視線,也不能指望遇上小紅知情的閨蜜,應該不是裝出來的,難道是無辜的?

說起來也是,賈蕓是不是沾花惹草不知道,但是卻是個謹慎有心計的,怎麽也不可能穿著沾花惹草的衣服來見情人吧?

再說剛才他應該從寶玉房裏出來吧?怎麽可能有機會去招花惹草?至於之前,還是那話,他又不瘋又不傻,為什麽不換了衣服再來賈府呢?

紫鵑就靠近了他,行個萬福禮,那賈蕓突然見人來,被嚇了一跳,感覺放手,紫鵑的餘光看見那地方,這地方怕不容易沾上女人臉上的脂粉,怕是真的有什麽誤會。

賈蕓和小紅都是紫鵑欣賞的,為人都不錯,也上進,倒是一對良緣。不要為這個散了才是。

所以紫鵑雖然在王熙鳳處,無論是見到賈蕓還是小紅,都裝作沒看見,不知道。不過一回到大觀園,紫鵑沒有會稻香村,而是直奔怡紅院。今襲人剛來過,紫鵑去怡紅院禮數上也對。

在怡紅院的正房裏,紫鵑果然在地板上發現一道殷紅,紫鵑裝作無意的隨口問:“你們誰撒了脂粉?還是你們的脂粉太多,撒在地上熏屋子?”

本來正談笑的麝月臉上一僵,還心直口快的晴雯冷笑說:“我們哪裏有多餘的脂粉,有多餘脂粉撒地板的,把我們的份要去送自己的小姐妹了,哪裏還有我們的?”

這話有意思,紫鵑努力分辨,難道是芳官?

這時候賈寶玉就說了:“芳官也是念舊,想著有什麼好東西了送給過去的小姐妹,有情有義的,怎麽你們這麽抱怨?又不是沒有你們的?先給了別人,我再做來不就行了。當著蕓兒你們就鬧,把蕓兒都嚇走了。”這個不是嚇走的吧?是難堪走的吧?

果然襲人在一邊說:“怎麽說蕓二爺也是客人,怎麽能當著客人鬧呢?芳官也過了,幸虧溫大夫那會子走了,要不外頭怎麽說?”

紫鵑聽到這裏,就明白了,怕是怡紅院的爭風吃醋案,讓賈蕓倒黴趕上了,不知道怎麽就占上了脂粉,就被小紅猜疑了。真是無妄之災。

不過這芳官倒是本事,又混到賈寶玉身邊了,這花襲人改吃素了?恐怕不是,就是花襲人吃素去了,那秋紋、碧痕的也不是白給的。只能說這芳官實在本事。這不賈寶玉就說了:“她一個小孩子不懂事呢,你們多少也要教導她些。”

晴雯就說:“我可教不起她的,襲人你管管吧。”晴雯也會拉墊背了,人果然是在戰鬥中成長。至於和襲人的戰鬥,晴雯為什麽沒有成長,那是因為她和襲人實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襲人繼續裝賢人:“要說這芳官記得舊時姐妹,倒是好的,可是怎麽不該在客人面前鬧的?蕓二爺多難堪啊。”舊事?才幾天啊,就舊時了

賈寶玉睜大他那裝滿無辜和茫然的大眼睛說:“蕓兒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的,難堪什麽?”你的大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你就別發言了吧,寶二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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