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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賈寶玉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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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黴催的賈蕓就這麽被卷進是非,莫名其妙成了登徒子。可憐小紅白哭了,對自己挑選的男人要有信心才行。或者像紅樓夢小說上的林黛玉一樣能忍也行,做到被愛情蒙蔽了眼睛,對情人的婚前出軌行為視而不見。

看著地上那抹嫣紅,紫鵑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這撒的是茉莉粉吧?”

“紫鵑你鼻子好靈,這都能聞出來,還是看出來的?”晴雯有些驚奇。

紫鵑順口說:“看著顏色像是茉莉粉。”紫鵑想這難道是“茉莉粉替去薔薇硝”的替代版?正想這個,卻沒想讓賈寶玉抓住了:“紫鵑你也能從顏色上識別這茉莉粉的,我說這顏色的調配最是重要……”

紫鵑可是沒心思聽賈寶玉的脂粉方,雖然研制化妝品也是一門技術,紫鵑沒有什麽性別職業偏見,會認為男人調脂弄粉的沒出息,只有能產生效益的,都是好事。可是紫鵑本人對此卻毫無興趣,兩世為人,都是只用現成的護膚品的,化妝品一向是能不用就不用的。前世裏除非正式應酬場合一般素面朝天的,穿越過了就守孝,也用不到。

可是紫鵑看賈寶玉正談性大發,一時半會收不住,她得找個理由脫身才是。找什麼理由最合適呢?紫鵑正為難,就聽外頭說:“環三爺來了”

紫鵑就趕緊抓住機會:“那寶二爺招待環三爺吧,我先回去了。”賈環啊,不虧是我的盟友,就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也能來的這麽及時。

可是賈寶玉不放手啊:“環兒來了就來了,不礙事的。”

礙事的是你。寶二爺。紫鵑還得賠笑:“環三爺也少來了,你們兄弟聊吧,我不打擾了。”

“沒事,環兒一會兒就走了。”賈寶玉完全不懂別人的弦外之音。

紫鵑只好繼續鬥爭:“我們姑娘該吃藥了,我得回去啊。”

“你們姑娘現在也能用脂粉了,我今年偏病過去了,很多花的花時沒趕上。就是草茉莉倒是開的好,我做了粉,你們姑娘用著好麽?”賈寶玉說到脂粉,怎麽也不肯放過聽眾。雖然他屋裏的丫鬟們都愛聽這些,可是她們都沒有紫鵑的觀察力麽,所以還是說給紫鵑才好。

問題是人家願意聽麽?顯然不願意,可是我們寶二爺看不出來啊。正當兩人扯皮的時候。賈環已經進來了。

賈環其實腦子很好用,看見這情況就知道了,紫鵑趕緊偷著給他使眼色,讓他想辦事給自己脫身。

所以賈環先和賈寶玉問好寒暄了,當然賈寶玉也沒多少興趣,賈環也是例行公事,所以幾句話的事,真是賈寶玉說的一會兒就走。不過賈環也看見了紫鵑的眼色,說:“紫鵑姐姐這件衣服和你們的雪雁的好像呢,一起做的吧?”

“是啊。就是今天雪雁穿的吧。環三爺看見雪雁了?”紫鵑也順著往下說。當然雪雁今天穿的是水紅裙子。和自己的牙白裙子不可能相似,連樣式都是一個是留仙裙。一個是石榴裙。

果然賈環下面說:“就在園子口不遠,我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正和一幫丫鬟們說話呢。”

就是這句了,紫鵑說:“看來我們姑娘打發雪雁出去辦事了。那麽我們姑娘身邊沒人了,又該吃藥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不是有春纖麽?”賈寶玉對丫鬟們可是如數家珍。

紫鵑只好編:“春纖早上肚子疼。”

誰知道捅了馬蜂窩,賈寶玉馬上憐香惜玉起來:“那麽你出來的時候好些了麽?有吃藥沒有?襲人那裏有肚疼藥。讓襲人給你拿來,帶回去吧。”

紫鵑頭都大了:“她是著涼了,吃藥沒用。”

賈環偷著對紫鵑歉意的笑笑,我也沒辦法了,就告辭出去,賈寶玉自然沒有留他。襲人就送了出去,這點襲人做的比別人好,不管怎麽說該有的規矩都遵守,不會給人仗勢欺人的感覺。

結果襲人一出去,紫鵑才知道賈寶玉為什麽非留下她了。襲人出門,賈寶玉馬上說:“晴雯,去給紫鵑把我新做的粉拿來,給林妹妹帶回去。麝月倒茶來。”

等晴雯、麝月一走開,賈寶玉就問紫鵑:“你們房裏的藕官怎麽樣了?”

紫鵑心裏一琢磨,面上不動聲色:“她不大舒服,送回她幹娘家休養去了。”

“你怎麼能把她送到她幹娘家去呢?不是好比把剛抽薹的蘭花放豬圈裏面麽?”賈寶玉急急的說。

紫鵑心想,看來芳官真的小覷不得,得再給襲人吹吹風了,但是面上笑容不改:“寶二爺這話是寒磣我麽?我們家裏就是豬圈?我倒想有個豬圈能住住呢。”她是說不出我們奴才的話的,只能說我們家裏。

輪到賈寶玉不好意思了:“我不是說你們家裏不好,只是那裏到底不如裏面方便。再說那藕官也沒親人在這裏,她那幹娘對她不好的。紫鵑你不能當你們回家去一樣。”

紫鵑一邊想,襲人你這家夥怎麽還不回來,回來聽聽你們寶二爺的話,這連藕官的幹娘都知道了,你再不拿出點手段來,有你哭的時候;一邊說:“寶二爺這話才不對呢。寶二爺只看見裏面吃的穿的好,可是要是病了,說方便最方便不過家裏的。你說在這園子裏病了,這大夫怎麽瞧?這藥怎麽煎?難道光幹挺著?”

見賈寶玉一時不好反駁,確實也不好反駁,晴雯病的時候,他倒是偷著請大夫到了怡紅院的,讓小丫鬟們煎藥,可是就算是賈寶玉也知道,別的丫鬟是沒這個待遇的,就是紫鵑病了,找個大夫進來也不容易,倒是有人煎藥。藕官一個小丫鬟,自然沒有大夫也沒地方煎藥了,所以紫鵑說的也對。

可是……賈寶玉又說:“你說的倒是,可是這藕官的幹娘對藕官不好,回去了也不知道要給藕官多少氣受的,怕也不給藕官請大夫吃藥吧?怕是連飯也不願意給藕官吃的。”

這怡紅院的襲人、秋紋都是死人?怎麽連個芳官也防不住,讓她有這麽多工夫和賈寶玉談心博取同情。就知道欺負小紅,看著小紅是個要臉的,就欺負一把,也不看什麽來頭。

好在這事紫鵑有準備:“我讓藕官的幹娘領走她的時候,給了藕官在家的飯錢的。藕官出去之後,我讓王媽去請了大夫給藕官瞧過的,留下了藥錢的。

我也警告過藕官的幹娘,她不敢不伺候的。再說藕官總要回來的,她真的給了藕官氣受,藕官回來不會說麽?藕官是我們稻香村的人,不是她管的起的。這藕官的幹娘也是這把年紀的人了,難道不懂這個?

寶二爺不用擔心藕官沒有大夫看的了,我讓王媽請的大夫很不錯的,我小時候也找他看過病的。診金也是我給了王媽帶著的,不用藕官家裏付錢的。”

藕官被稻香村的小丫鬟婆子們打了,雖然看到不重,但是紫鵑怕有個內傷什麽的,以後有問題,就把藕官送到她幹娘家之後,馬上讓婆子去找了大夫來看。

這大夫是賈府裏有頭面有錢的仆人用慣了的,就是紫鵑說的,小時候也找過他看病的,比較可信。診金也是紫鵑讓婆子付的,這樣誰付錢誰是老大,自然是紫鵑派的婆子最先得到藕官的傷情,真有問題的話,有機會周轉的。幸好沒什麽問題,都是皮外傷。

現在說正好用來堵賈寶玉的嘴,我可是仁至義盡了,管教小丫鬟是我的職責範圍,不能不管,管了以後送回自己家養病也是規矩,而規矩之外,我給了飯錢,請了大夫,付了診金和藥錢,還有什麽說的?

果然賈寶玉也不能說出什麽來了:“你還給藕官請了大夫啊?都是你看不上藕官,要把她趕出去的。”

我倒是想,可是不行啊。紫鵑裝作委屈:“我和藕官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為什麽看不上她啊?我管教個小丫鬟難道不應該麽?她是老太太賞的,我為什麽冒著老太太跟前沒臉的風險,把藕官趕出去啊?

我傻了還是瘋了?怎麽可能的事,你說對不對啊,寶二爺?誰這麽無事生非啊?寶二爺沒聽見也罷了,這都聽見了,可是得給我個公道!”

賈寶玉沒有公道,賈寶玉的公道就是年輕貌美的女孩子都是對的,年輕貌美的男孩子也是對的。不年輕不貌美的,就是你是孔聖人也是沒理的。

之前芳官讓寶二爺為藕官主持公道來著,這不寶二爺就和紫鵑說起來了。當然是年輕美貌的表妹林黛玉的大丫鬟,同樣年輕貌美紫鵑,所以寶二爺的態度還是很溫和的,溫和的不像主持公道,倒是想和紫鵑談心聊天。

現在讓紫鵑一說,賈寶玉除了某些“大事”上,本來就是個沒主意的,紫鵑這麽一說,又覺得紫鵑真的挺委屈的。

管教小丫鬟是需要的——因為就是怡紅院小丫鬟們通常也沒少美貌,就是有也出不了頭,賈寶玉不知道她們的美貌,所以在賈二少心裏面,認為大丫環們管教小丫鬟是正常的,比如晴雯就常喊要收拾小丫鬟,賈寶玉從來都沒反應。所以管教小丫鬟不是錯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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