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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舉起酒杯說,“先幹為敬!”
慧心見無人註意這邊,說話也稍微放肆了些:“殿下才華橫溢,何必總屈居人後,收斂光芒呢?本來,這此宴會就是仙神兩家的大事,結果卻弄得神界尷尬,全程無人來敬您一杯酒!不知,他們是不敬您,還是不敬您背後的神界之王?”
寒風見慣這種搬弄是非之人,倒也不以為然,好心提醒道:“聽聞娘娘美艷三界,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在下素日裏以孤傲自稱,三界也是早有耳聞,至於,娘娘方才所說的什麽敬與不敬,在下認為心裏恭敬,遠比面上恭敬要好!”
宴會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結束,眾位仙家道友一一服下太上老君的醒酒丹後,離開瑤池。
因仙界迎來第一位皇子,華不凡決定三天不上朝,讓下界五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還特意留寒風小住些日子。
☆、立太子
寒雲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剛想伸個懶腰,就發現咿咿呀呀,晃著兩只小手的小夭躺在自己身邊,寒雲翻身親了親顯然是剛睡醒的小夭,忽然床帳被人掀開,她擡頭看到是寒風後立即將床邊的衣服披在身上,有些尷尬的看著他說:“哥,你咋來了?”
寒風坐到她身邊說:“你家陛下,留我在清涼臺小住幾日,正好陪陪小夭。”說著從袖口拿出兩個小金鈴,戴在小夭的胳膊上:“這是咱母親送給孩子的小禮物!”
寒雲親了親小夭的小手後說:“滿月宴辦的還行嗎?酒好喝不?”
寒風想起之前慧心對自己說的話後,反問道:“那個側妃對你怎麽樣?沒有給你氣受吧?”
“那個女人雖有意向我示好,但也包藏禍心。”寒雲撇撇嘴,“不過,在幾次交流中,發現她是我在下凡時遇到的故人!”
寒風想了一下說:“反正,你已生下孩子,根基穩固,她就算再得寵跟你也是比不了的,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寒雲為小夭戴上虎頭帽,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後,一把抱起小夭對寒風說:“好啦,難得哥哥來一趟,咱們帶孩子出去逛一圈吧!”
於是,他們到禦花園散心,小家夥兒是第一次被帶到這樣的地方玩,他在寒雲懷裏好奇地東張張西望望,在看到漂亮的花後,伸手就要捉。
寒風將一朵桃花戴在小夭耳朵上說:“陛下在滿月宴上宣布,咱們的小夭是太子,不過,看他這樣子,冊封禮還要好些日子才舉辦,這事兒你怎麽看?”
就在這時,慧心突然從花海中走了出來,她看到寒雲懷裏的孩子後,含笑上前行禮:“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話音未落,平日裏很少哭鬧的寒小夭,突然大哭起來,弄得在場所有人都很納悶,慧心硬著頭皮摸著小夭的手說:“小殿下,乖噢!”
見小夭依舊哭鬧不止,寒雲心疼的哄逗著,見不管用後疑惑的看著寒風講:“怪了!這孩子要哭也大多是哼哼,再不行哄哄就好了,今天這是怎麽了?”
最後沒辦法,慧心只好拜別寒雲與寒風,離開禦花園,說來也怪,她這一走,寒小夭馬上就不哭了,只是,很委屈地抱著娘親抽泣,好像他哭是因為被壞人嚇著了一樣。?
寒風見慧心走得匆忙,朝寒雲聳了聳肩低頭去看她懷裏的小夭,剛才哭過的寶貝,現在還在鬧情緒,咿咿呀呀地哼哼不停,他一把握住小夭的手,一會兒親一親,一會兒又咬一咬,癢癢的感覺讓小夭笑出了聲,脾氣也下去不少,虎頭帽下大眼彎彎的,不僅像寒雲,連脾氣都跟小時候的她如出一轍。
慧心回到宮裏,阿翠立即命人去沏茶,她將門關上後,看著慧心失神的樣子說:“娘娘,別灰心,孩子畢竟還小。”
“你說的沒錯。”慧心拍了拍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孩子就如一張白紙,你在上面畫什麽就有什麽,皇長子出世後,陛下對其寵愛有加,總之,跟孩子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阿翠想了一下提醒道:“現在天後春風得意,陛下已經許久沒來昭陽宮了!”
慧心順了順自己的頭發說:“君恩如流水,玉帝又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就算陛下不來,我也可以去呀!這點兒,是她寒雲萬萬做不來的!”
九月初八,華不凡坐在淩霄寶殿上方的九轉龍頭椅上,對眾仙說:“天後寒氏,誕下皇長子,使仙界千年基業後繼有人,朕心甚慰,立皇長子寒小夭為太子。”
話音剛落,淩霄殿外嗩吶聲響徹雲霄,身著金色長袍的寒雲,盤起長發,頭戴鳳冠,一手拿著同心結,一手抱著小夭慢慢走進大殿。
小夭見這麽多人,高興的笑了起來,他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又望望那,不停地在寒雲懷裏動彈,當他瞅見認識的人,還伸手要抱,模樣好不可愛。
寒雲跪在大殿之上,無視小夭的鬧騰,恭恭敬敬的對華不凡說:“臣妾替小夭,謝玉帝厚愛!”
華不凡示意太白金星將寒雲扶起後,寒雲便抱著小夭坐在華不凡左手邊的鳳椅上,與他一同迎接眾仙的朝賀。
當日下午,華不凡與寒雲攜仙界眾人來到披香殿祭祖,因披香殿距淩霄寶殿甚遠,又考慮到有妃子在內,便找來馬車與轎攆。
因坐在馬車裏,令小夭視線受阻,一路顛簸徹底惹怒了這位小太子,於是,他一邊哼哼,一邊用小手去拉父皇的衣袖,寒雲見狀立即抓著他手,低聲哄道:“小夭乖,不鬧好嘛?”
華不凡見狀用手輕輕拍了拍小夭,就看到他嘴一撇,果然,哭鬧了起來,就在華不凡伸手想要將孩子抱到自己懷裏時,就聽見寒雲低唱道:“唔……唔……娃娃不哭不哭,娘摸摸你的小手,娘在這裏,在這裏,唔……唔……娃娃不哭不哭,娘再摸摸你的小腳,娘在這裏,在這裏,唔……唔……娃娃不哭不哭……”
哭鬧中的小夭聽見甜甜的歌謠,漸漸安靜了下來,躺在寒雲懷裏,咿咿呀呀地哼著。?
“娃娃不哭下哭,娘摸摸你的小胳膊,娘在這裏,在這裏……父皇很快就回來,帶回娃娃的甜糕糕!”寒雲一邊拍著小夭一邊唱著。
坐在轎攆上的慧心,聽見前方馬車裏傳來的歌聲後,暗罵一聲妖孽,便將目光移到別處。
華不凡將寒雲與孩子攔在自己懷裏,看著睡著了的小夭,對寒雲講:“為了孩子,別在怨下凡的那些事了!”
寒雲被迫靠在華不凡肩膀上“嗯”了一聲後,慢慢閉上眼睛,忽然,聽見鐘聲,方知披香殿已到。
此時,披香殿內一切準備就緒,寒雲將小夭輕輕放到春杏手上後,攜華不凡的手與他一同跪在大殿中央,誠心禱告。
太上老君一邊念著經文,一邊甩著手裏的拂塵,他在華不凡與寒雲身邊轉了一圈後,披香殿所有蠟燭燃起。
華不凡看著自己父親祖父的畫像說:“仙界後繼有人,新天條將於太子成人之日,重新啟用!”
話音未落,身後眾仙跪在地上齊聲說:“陛下聖明。”
☆、爭寵
祭祖儀式結束後,華不凡命春杏將小夭抱回華裳宮,自己則牽著寒雲的手來到長歡宮。
長歡宮位於淩霄寶殿東側,乃是歷代太子學習居住之地,按仙界的規矩,太子在冊封的一刻,就不能與自己母親居住,因寒小夭尚在繈褓之中,所以,長歡宮便處於暫封狀態。
華不凡拉著寒雲坐在長歡宮的臺階上,看著她清秀的臉頰,頓時春心蕩漾:“說實話,朕還是第一次這麽好好看你!”
寒雲摸了摸自己的臉,笑了笑說:“承蒙陛下擡愛,仙界女子個個都是傾城佳人,臣妾的臉實在上不了臺面!”
“天後這是謙虛過頭了。”華不凡道,“你哥哥似乎沒有來參見這次冊封大典,這是遺憾呀!”
“兄長平素就愛幹些隨性之事,況且,他不喜歡人多之地。”寒雲低著頭道,“能耐著性子來替母親參加滿月,已經實屬不易!”
華不凡一聽來了興趣:“你這個哥哥,長得一副書生氣,沒想到還真有意思!”
就在這時,寒雲的腦海中浮現出在凡間蒼梧皇宮時,偷偷去看孟天佑與仙慧調情的畫面。
不知怎的,每次與華不凡接觸,都會讓寒雲想起與他在凡間的場景,為什麽越想忘記,卻越令記憶加深?
看出寒雲有些不對勁的華不凡,雙手捧起她的臉,在寒雲不知所措的情況下,照著她額頭就是一吻,並不斷將這個吻往下移,直至寒雲受不住開始搖頭,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華不凡將寒雲摟在懷裏,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說:“也就是你受不住,這要是換了慧心,還不知要怎麽在朕懷裏小鳥依人呢!”
寒雲假裝深思熟路一會兒後說:“這就是妻與妾的差別,所謂,妻不如妾就是這個道理!”
華不凡聽後呵呵一笑:“話不錯,就是醋味兒甚大!”說話間,將寒雲拉在懷裏:“朕以後會對你好的,比對慧心還好!”
“作為孟天佑時,你不是個好丈夫,但我希望你以華不凡的身份,可以當個好父親。”寒雲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你是三界之主,是萬人之上的玉帝,不是我的良人,卻也是我與孩子畢生的依靠,出嫁從夫,我寒雲認了!”
寒雲回到華裳宮後,春杏走過來說:“娘娘怎麽去了這麽久?小殿下剛剛醒來不見您,哭的可厲害了!”
話音未落,太白金星走進來說:“喲,娘娘回來的可真快呀!”
寒雲見狀立即說:“有什麽事,還讓金星跑一趟?”
太白金星甩了甩手裏的拂塵,笑瞇瞇的看著她說:“陛下有旨,今晚會來華裳宮中,老夫恭喜娘娘了!”
寒雲謝過太白金星後命春杏將其送了出去。
夜幕降臨,華裳宮所有宮人都聚在宮外,隨著一聲玉帝駕到,眾人跪在地上齊聲說道:“恭迎陛下。”
華不凡來到寢殿見寒雲,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後,將自己的外衣扔到一旁,迫不及待來到床旁,將寒雲一把推到床內。
華不凡一上床就把寒雲拽了過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腰上,衣帶被抽開的一刻,床帳被華不凡緩緩放下。
當羊脂玉般的身子瞬間暴露在華不凡面前時,他毫不客氣地張嘴就咬,不一會兒,寒雲的肩頭立馬多了一排牙印。
華不凡將她壓在床上笑著說:“心甘情願,你我之間就差這一點兒了!”
慧心站在窗前望著華裳宮方向說:“今日華裳宮大喜,從前不屑皇恩之人,居然在床上,主動承歡,真是矯情的過分!”
阿翠將外衣披在慧心身上說:“娘娘,人家承寵,是仗著有個迷惑人心的小妖孽,今日冊封大典,奴婢見那孩子一點兒都不怕生,與上次在禦花園時的表現大相徑庭,可見她們母子二人一路貨色。”
慧心來到床邊故意將杯子摔碎,從地下拿起碎片劃破自己手腕,她將固定頭發的玉釵摘下,看著阿翠驚恐萬狀的臉說:“去華裳宮告訴陛下,就說我為了給陛下泡茶而劃破了手腕。”
見阿翠跑出去後,慧心立即將血弄得滿身全是。
此時,華不凡正在床上心滿意足的摟著寒雲睡覺,就聽見外面傳來哭嚎的聲音:“陛下,我家娘娘出事了,側妃為了給陛下泡茶不慎劃破手腕,血流不止呀!”
春杏聽後立即站在她面前說:“餵,你家娘娘劃破了手腕,找仙醫呀!上我們這哭個什麽勁?都吵著小殿下了!”
話音未落,華不凡從屋裏出來,見阿翠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後,立即說:“怎了這是?”
阿翠看了春杏一眼對華不凡說:“陛下,側妃想親手為您與天後,泡上一杯提神醒腦的茶,結果,卻不慎劃破手腕,因出血太多,又因今日是皇長子立為太子的大日子,害怕觸及到天後底線,不敢請仙醫,可眼看著血越流越多,於是,奴婢冒死趕到華裳宮,求陛下去看一看娘娘吧?”
春杏聽她一本正經的說著瞎話,氣得快要暈了過去,只見寒雲披在外衣走出來說:“側妃身子要緊,陛下快去看看吧!”
華不凡親了口寒雲的手,便離開華裳宮。
春杏見玉帝就這麽走後連忙對寒雲說:“公主糊塗,怎麽放陛下走了?那側妃是仙身又不是凡人,流點兒血就大驚小怪,分明是再奪公主恩寵。”
寒雲笑著說:“你既然知道她心思,就不要著了她的道,畢竟,只是奪奪恩寵,又不是要我性命,讓一讓吃不了什麽虧!”
春杏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的說:“她們主仆二人還真是蛇鼠一窩。”
☆、等待
華不凡來到昭陽宮,看到慧心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後,立即將她抱在懷裏,並施法將其喚醒。
慧心睜開眼睛看到華不凡後,低聲諾諾的說:“陛下來了,天後娘娘沒有生妾身的氣吧?”
華不凡將慧心手腕上的傷用仙法治好後,責備道:“你怎麽這樣不小心?真是一點兒也不讓朕心安!”
慧心滿臉委屈的抱緊華不凡,嗲聲嗲氣的說:“妾身想您嘛!”阿翠見狀連忙退了出去。
慧心聽見關門的聲音後,含笑將腳伸進華不凡的腿間,不斷摩擦著,受不住的華不凡連忙將慧心抱到床上,瘋狂的親吻起來。
第二天,慧心親手為華不凡洗漱,梳頭,穿衣,直到將他送出昭陽宮後,才收起笑臉對阿翠說:“你昨天去請陛下,天後臉色如何?”
“嗨,她倒是面不改色。”阿翠笑著說,“只是她的陪嫁侍女,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慧心冷哼一聲說:“她的侍女臉色不好,就代表寒雲的心情不好,這樣想想,我心裏的氣也順多了。”
用完早膳後,慧心身著一襲黃色長裙,長及曳地,寬大衣袖上紋著朵朵牡丹,雍容華貴,腰被一淡粉色腰帶束緊,襯出窈窕身段,她對著銅鏡向自己的五官略施粉黛,覺得打扮妥當後對阿翠說:“走,咱去給天後請安。”
慧心坐在轎攆上慢慢悠悠來到華裳宮,正在哄孩子的寒雲,聽見有人在嚷:“昭陽宮側妃來向天後請安。”
寒雲道了句好大的陣仗後,讓春杏抱著小夭到側殿那邊玩。
自己帶著仙娥們來到華裳宮正殿,一進門,還未等慧心請安,就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兩只手,裝作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看著慧心說:“哎呀,你咋來了,昨天晚上就聽阿翠說,你為了陛下與本宮傷了手腕,這不小心!”一邊說著便一邊拉她坐下:“你說你金枝玉葉,凡事不必親力親為!”
看到仙娥為她奉上一杯茶後立即說:“實不相瞞,本宮三百歲就為母親兄長泡茶沏茶,摔過的杯不下百個,只是,五百歲之後再也沒摔過,怕是側妃歲數在小,也小不過小夭,怎麽還犯這等錯誤?真是錦衣玉食慣了!手腳也軟了!不過,陛下喜歡又有什麽關系!”
慧心知道她有意嘲笑自己,也不好為自己狡辯,便勉強笑道:“天後所言極是。”
就在這時,太白金星走了進來,他看到慧心也在華裳宮後,驚訝的說:“喲,這麽巧,側妃娘娘也在呀!”說著向她二人欠了欠身。
寒雲笑著說:“快晌午了,可是陛下有事?”
太白金星聽後立即說:“陛下本想來華裳宮用午膳,只因受西方如來佛祖相邀,到大雷音寺去聽講座了!”
“釋迦牟尼佛,佛教的創始人。”慧心道,“只是,陛下什麽時候喜歡聽佛經了?”
太白金星立即說:“陛下從小就喜愛聽些新鮮的東西。”說完便拍了拍手。
只見仙娥們端著一盤盤糕點走了進來,太白金星命她們站成一排,對寒雲說:“天後娘娘這些都是陛下,臨走前吩咐老奴準備的,希望能讓娘娘閑暇之餘,這小嘴不寂寞!”
寒雲看了慧心一眼,見其臉色不好後說:“這一下給這麽多,本宮吃不了反而糟蹋陛下心意,不如借花獻佛送一些給側妃吧!”
說完也不管慧心同不同意,便將自己不喜歡的糕點全指給了她。
慧心因寒雲貴為三界之母,不好拒絕,便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慧心與太白金星走後,春杏抱著小夭從側殿走出來說:“讓她爭寵,真是痛快!”
“塗山慧心自視高貴,沒什麽太大的本事,有的那些小心思,小手段,我也不屑理會!”寒雲若有所思的說,“只不過,她身邊的小婢女,倒是要多防防!”
慧心回到昭陽宮二話不說,便將寒雲賞賜的糕點扔到地上。
阿翠見狀立即對慧心說:“娘娘,看來這一局,咱們並沒有討到什麽便宜。”
慧心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後,沈聲說道:“她沒有那麽愛陛下,所以才不在乎,不怕奪寵沒關系,她在乎的,就會成為她的致命弱點!”
阿翠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說:“天後在意的是小太子!”
慧心命人將地上的東西收拾好後,坐在軟榻上說:“這陛下的寵,還有這天庭裏的權,我都要得到!”
三日後,華不凡一回到天庭,就先來到華裳宮,只見,他手拿佛經坐在椅子上,嘴裏還不停念叨著:“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
寒雲聽後從春杏手上將茶端到華不凡面前說:“陛下,這是著了西方佛祖的魔?”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華不凡道,“如來佛祖同朕商議,要將原本的天條改寫。”
寒雲想了一下說:“改寫!天條本是約束仙人行為,而新天條是不是約束的更廣些?”
華不凡聽後立即拍著寒雲的手說:“聰明!這天條並沒有一定的數量,只要違反了無情無欲無私情,而有關愛天下之情,無私欲而有心系萬物之欲情,那麽就是違反了天條。”
“所謂,新天條就是要讓三界眾人斷了七情六欲。”寒雲笑著說,“可是,陛下同我同側妃,又算什麽呢?”
華不凡讓寒雲跨坐在自己腿上說:“自然是天縱之合,朕說起此事,無非再與你商議。”
“仙界雖長生卻不是不死,神界雖不老卻也不是不死,現在,神界兩界為一家,待母親死後,靈力將散盡三界,那時,神仙兩界子民將不老不死,不傷不滅。”寒雲想了想說,“依臣妾之見,不如等到咱們孩子繼位以後,在行新天條之事!”
華不凡笑著說:“就聽你的!”
☆、寒小夭
轉眼間時光流逝,三百年就這樣過去了,本該和諧安寧的天庭,卻慢慢變得不太平起來!
“太子,太子殿下,等等奴婢們!”十幾名仙娥滿頭大汗的在各個角落裏追著小夭跑。
人小鬼大的寒小夭一溜煙兒,就跑到了三十三重天的兜率宮,他知道這裏面住著位德高望重的老君。
當小夭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時,太上老君正在打坐,他先是摸了摸老君的白胡子,再拽了拽他手裏的拂塵,見太上老君沒有反應,便小跑著來到煉丹房的架子旁,墊著小腳就要拿上面的丹藥。
突然被攔腰抱起,小夭瞪著倆圓滾滾的大眼睛,小手抓著太上老君的衣領,即使被抓也面不改色的說:“老君伯伯好!”
“小太子,連著三天兩夜的光顧我兜率宮,意欲何為?”太上老君將他放到地上,“功課做完了嗎?”
小夭笑著點了點頭:“父皇每次都讓我熟讀仙界史記,還有山海經裏的奇人異事,要不,我豈會知道,這三十三重天裏住著位如此風清道骨的仙人!”
“這麽小,就開始看如此深奧的東西,真是孺子可教。”太上老君對小夭的有意討好,顯然是不買賬,摸著他的頭說“回去吧!別讓天後她們著急。”
照顧小夭的仙娥們因找不到人,便回到華裳宮請罪,寒雲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們說:“本宮這個孩子,自打會爬後,就沒讓人省過心!”
話音未落,就聽屋外傳來稚嫩的童音:“母後兒臣回來了!”
只見,手拿牡丹的小夭跌跌撞撞來到寒雲身邊說:“送給仙界最美的母後。”
寒雲接過牡丹花戴在頭上,見小夭渾身臟兮兮後,連忙蹲下身拍著他身上的土:“哎呀,又是一身土,讓你父皇看到了,定要說你一通!”
“父皇總說身為太子,要時時刻刻註意儀表,不能滿天庭的亂跑,失了太子身份。”小夭道,“可金星伯伯說,能跑能跳,才是身體好的表現,平易近人,也是身為太子要學的第一件事!”
寒雲捏著小夭的鼻子,滿臉寵溺的看著他說:“你呀,就是母後生的小淘氣!”
話音剛落,春杏就捧著新衣來到小夭身邊,誘哄道:“小殿下請看,此衣用的是上好的綢緞,上面的花紋用的也是天蠶絲,摸上去手感極佳,連衣扣都是一顆顆夜明珠打磨而成,奴婢為您換上好嘛?”
小夭看著這身新衣的材質如此之好,低頭在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布衣,卻沒有半點寒酸之感,反將新衣推向一邊,對寒雲振振有詞的說:“母後,孩兒平時胡遭胡玩慣了,若穿上這價值連城的衣服,勢必要處處小心,我思來想去,還是布衣穿的自在!”
“好吧,這回就依你!”寒雲無可奈何的看著他說,“不過,再去淩霄寶殿那麽玩時,一定要記得穿上,不然,那些冥頑不化的老家夥們,又該說什麽子不教母之過,什麽不成體統之類的!”
只見寒小夭大眼珠子一轉,笑瞇瞇的說:“那我答應母後,可不可以讓我出去再跑一圈?”見寒雲點頭,小夭高興的立馬飛了出去。
自寒小夭會爬會走後,整個天庭就沒有去不了的地兒,當他坐在石子路上,學父皇的樣子施展法術騰空而起時,突然,被一陣強風刮跑,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後,才想起風婆婆向凡間施法的時辰到了!
等一切平靜下來,小夭從堆成小山的花瓣裏爬了出來,他起身見四周的景色,與之前的不一樣後很是納悶,便朝北走去。
當他停下來後看到一座宮殿,金黃的琉璃瓦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宮殿四周種滿奇花異草,十分鮮艷好看,小夭歪著腦袋看著匾額上的昭陽宮三個字說:“……羊……宮……好怪的名字!”
於是,小夭帶著強烈的好奇心走了進去,守在殿外的阿翠,見一小孩兒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後,立即上前攔了下來:“誰家的孩子,竟然敢闖昭陽宮?”
小夭“噢”了一聲彬彬有禮的說:“原來是昭陽宮,真是冒犯!小仙雖在仙界走南闖北,這裏還是頭一次來,在下寒小夭,姐姐多多見諒,小仙這就走了!”
阿翠一聽這孩子是寒小夭,連忙行禮問安:“原來是太子殿下,失敬失敬,奴婢哪能讓您喚一聲姐姐!”說著便將小夭引進屋裏。
本在梳頭的慧心從銅鏡裏,看到阿翠領著個孩子走進來後,滿臉嫌棄的說:“野孩子!誰家的?”
阿翠急忙來到慧心身邊,在其耳邊小聲嘟囔幾句後,只見慧心轉身向小夭伸出手來:“好孩子,讓本宮好好看看你!”
出於禮貌小夭走到她身邊,任由慧心握著自己的手,噓寒問暖:“這小模樣甚是精致,同你母親有幾分相似,這一晃兒三百年,沒想到你竟這麽大了!”
寒小夭見這個女人,有著不遜於母親的容貌,卻甚少見到她,便疑惑的問道:“娘娘,您生的如此好看,為什麽我沒有見過你?”
“你母後不太喜歡娘娘,所以,娘娘很少出門。”慧心道,“記得,娘娘同你母後是一樣的,我也是你名義上的母親。”
小夭聽她說到自己母後,立即雄赳赳氣昂昂的反問道:“我母後通情達理,為人正直是個好人,為什麽會不喜歡你呢?是不是你偷吃好東讓母後生氣了?”
看著寒小夭一本正經的樣子,慧心與阿翠互相看了一眼,含笑說道:“我同你母親都搶了彼此的東西,所以,才會成了現在的樣子!”
“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你多寂寞呀!”小夭道,“要不,我什麽時候得空,就來昭陽宮看你,時間一長,你與母後化幹戈為玉帛,豈不更好,那樣,父皇想必也會高興!”
說完便拜別慧心離開昭陽宮,阿翠見寒小夭走遠後,立即對慧心說:“這孩子穿的雖然寒酸,倒是有意思的很!”
“孩子還小,正是好糊弄的時候。”慧心道,“回頭打聽打聽,天後對這孩子怎麽樣!”
☆、導火線
寒小夭回到華裳宮時,正好趕上吃午膳,他先在仙娥那兒凈了手,再坐上椅子對寒雲說:“母後,兒臣去了趟昭陽宮,見到了位娘娘!”
“我說怎麽出去那麽久,原來跑去那兒玩了!”寒雲道,“進去跟人家打了招呼沒有?”
寒小夭“嗯”了一聲說:“母後總教導兒臣,到了不認識的地方,就要進去好好琢磨琢磨,見到不認識的人,要主動上前問聲好,所以,我走進昭陽宮,見到了這宮裏的主位,還跟她說了好些話!”
寒雲聽後楞了一下將盤子裏的青菜,夾到小夭碗裏說:“吃完了去通明殿一趟,你與你父皇也有半個月未見,太白金星傳話來說,他想你了!”
小夭道了句“是”後,便低頭專心吃飯,他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疑惑,其實心裏早就七上八下:“慘了!父皇突然傳喚,一定沒有好事!”
用完膳後,小夭在春杏的服侍下,脫去原來的舊布衣,換上新制的衣服,乘著轎攆來到通明殿,當他看到早已守在宮門口的太白金星後,連忙揮手示意。
太白金星走上前一把將他,從轎攆上抱了下來,邊走邊說:“小仙都等了殿下快一個時辰了!”
“平時我竟到什麽兜率宮,禦花園,還有瑤池那邊玩,冷不丁去了趟別處,就有些迷路,再加上用膳,這才耽擱了時間。”小夭道,“金星伯伯可知道,這回父皇要問我什麽?”
太白金星停下腳步見四下無人後,故作神秘姿態:“天機不可洩露。”
小夭聽後白了他一眼,背過手去說:“真是不正經!”
說著便推門而進,此時的華不凡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小夭先是在門口向他行了一禮,再走到其身邊輕聲喚著:“父皇。”
華不凡睜開眼睛朝太白金星,揮了揮手示意其離開,金星臨走前對小夭使了下眼色,便迅速離開此地。
寒小夭見父皇連太白金星都趕走後,心裏頓時沒了底氣,華不凡見狀立即說:“知道為什麽找你來嘛?”
寒小夭抿了抿嘴說:“臨行前,母後已跟兒臣說過了,是父皇想兒臣了!”
“想你,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華不凡不停敲打著桌子上的一些奏折說,“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問你,瑤池裏的琉璃盞被人打碎了倆,嫦娥仙子養的三只玉兔,也丟了倆,還有禦花園裏的魚也少了,這些,是不是你幹的?”
寒小夭低下頭說:“其實,父皇方才所指之事,皆是兒臣私下練習仙法時,不慎而為,並不是出於兒臣的本意。”
“你每每練習仙法,都是這麽愛引人註目!朕才區區半個月沒去華裳宮,沒有見你,你母後也不好好教你。”華不凡挑了下眉,“既然她不曾約束你,那朕就好好盡一盡責,近日,長歡宮宮門已開,你就搬進去好好靜一靜心!”
寒小夭撇了撇嘴,極不情願的道了句“是”後,便離開通明殿。
寒小夭在被人帶進長歡宮後,侍衛便開始鎮守在宮門兩側,小夭走進殿內,發現四周除了書就無其他東西,於是,十分氣餒的朝大門外嚷:“父皇欺負人!”
阿翠從多嘴的太白金星那裏得知此事後,高興的回到昭陽宮,對正在刺繡的慧心說:“娘娘,剛得的消息,陛下將太子趕去長歡宮,這名為靜心思過,可大有囚禁之意!”
慧心聽後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裏的東西說:“本宮忍了那女人三百年,讓她得意了三百年 現在機會終於等到了!吩咐下去,將寒小夭進長歡宮思過一事,添油加醋的傳出去。”
很快,寒小夭被關一事就傳入整個仙界,一時之間人雲亦雲,春杏得知此事,立馬將正在午睡的寒雲叫醒。
寒雲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聽見有人再說,小夭被關長歡宮一事,猛的直起身子,看清眼前人是春杏後,急忙拽著她肩膀問道:“你方才說什麽?”
春杏把自己聽到的事,通通告訴給寒雲一番後,開始幫忙分析:“陛下最疼太子了,若不是發生什麽,怎會突然將其囚禁,娘娘,咱們不妨去看看!”
簡單梳妝後,寒雲率先來到長歡宮,看到宮門的侍衛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也顧不得行禮,立即將其攔下。
“瞎了你們的狗眼嘛?”春杏見狀立即訓斥道,“竟敢攔天後!”
侍衛們聽後立即跪在地上對寒雲說:“陛下令我等看守此處,不得讓任何人進入,還望天後娘娘恕罪。”
雖然心有不甘,但面上寒雲是不會表現出任何異樣:“自然是這樣,那本宮便去通明殿一趟。”說完轉身離開。
還未走進通明殿,就聽見裏面傳來樂器演奏的聲音,寒雲望著威嚴的宮殿,怒氣橫生的說:“把我兒子關了起來,你倒是自在的很呀!”說著,寒雲怒氣沖沖的闖進通明殿內,嚇得仙娥紛紛避讓,太白金星見狀立即上前阻攔,卻被其一掌拍到殿外。
只見,寒雲穿過正殿命人將那些琴師舞姬趕走,一鼓作氣來到寢殿坐在華不凡面前,質問道:“你為何將我兒子關起來?”
華不凡楞了一下便若無其事的,拿起手邊的茶飲了起來,隨後,翹起腿幽幽的看著寒雲說:“好大的氣勢,你方才說,小夭是你兒子,但寒雲你不要忘記,他也是朕的孩子,天庭太子,未來的三界之主。”
“你每次除了這幾句話,就沒有別的說辭。”寒雲冷冷的看著他說,“孩子年紀還小,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你管,也要適可而止。”
“你讓朕適可而止!你身為天後,身為母親,你盡職盡責了嘛?你也知道孩子還小,那還任由他滿天庭的胡鬧!”華不凡一聽來了氣,“朕三百歲時,就已經識千字,會七十二般變化,小夭呢!除了每天胡鬧,講些歪理,還會什麽?”
寒雲輕笑一聲說:“你要是嫌棄,大可以再生一個,我帶著小夭回神界。”
華不凡立即拍著桌子嚴聲說:“胡鬧,你不要逼朕再將你囚禁!”
“來呀!”寒雲雙手叉腰,不顧形象的大聲說,“又不是沒有過!”
華不凡看著她這潑婦形象,笑罵道:“不可理喻的潑婦!”
彼此大約冷靜了一柱香,寒雲語氣不再強硬:“說,什麽時候放孩子出來?”
“什麽時候學好了,什麽時候出來。”華不凡道,“慈母多敗兒,朕的孩子,天庭的基業,不能毀!”
離開通明殿後,寒雲的嗓子已經有些沙啞,就在這時,慧心出現在她面前說:“喲,天後娘娘也來看望陛下呀!”
寒雲冷哼一聲說:“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別告訴本宮,你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慧心笑了一下趾高氣昂的看著她說:“妹妹就是知道太子被囚一事,才匆匆趕到這裏!”說著便在寒雲耳邊小聲說:“想必,陛下被你氣得不輕,妹妹定會替天後娘娘,好好安撫,順便為太子殿下說說好話!”
春杏看著慧心大笑著走進通明殿後,有些心疼的對寒雲說:“公主,太子殿下從未離開過您身邊,雖說就當場歷練,可奴婢就怕小殿下吃不消!”
“如果,這點兒苦都吃不消,那他以後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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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見無人註意這邊,說話也稍微放肆了些:“殿下才華橫溢,何必總屈居人後,收斂光芒呢?本來,這此宴會就是仙神兩家的大事,結果卻弄得神界尷尬,全程無人來敬您一杯酒!不知,他們是不敬您,還是不敬您背後的神界之王?”
寒風見慣這種搬弄是非之人,倒也不以為然,好心提醒道:“聽聞娘娘美艷三界,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在下素日裏以孤傲自稱,三界也是早有耳聞,至於,娘娘方才所說的什麽敬與不敬,在下認為心裏恭敬,遠比面上恭敬要好!”
宴會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結束,眾位仙家道友一一服下太上老君的醒酒丹後,離開瑤池。
因仙界迎來第一位皇子,華不凡決定三天不上朝,讓下界五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還特意留寒風小住些日子。
☆、立太子
寒雲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剛想伸個懶腰,就發現咿咿呀呀,晃著兩只小手的小夭躺在自己身邊,寒雲翻身親了親顯然是剛睡醒的小夭,忽然床帳被人掀開,她擡頭看到是寒風後立即將床邊的衣服披在身上,有些尷尬的看著他說:“哥,你咋來了?”
寒風坐到她身邊說:“你家陛下,留我在清涼臺小住幾日,正好陪陪小夭。”說著從袖口拿出兩個小金鈴,戴在小夭的胳膊上:“這是咱母親送給孩子的小禮物!”
寒雲親了親小夭的小手後說:“滿月宴辦的還行嗎?酒好喝不?”
寒風想起之前慧心對自己說的話後,反問道:“那個側妃對你怎麽樣?沒有給你氣受吧?”
“那個女人雖有意向我示好,但也包藏禍心。”寒雲撇撇嘴,“不過,在幾次交流中,發現她是我在下凡時遇到的故人!”
寒風想了一下說:“反正,你已生下孩子,根基穩固,她就算再得寵跟你也是比不了的,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寒雲為小夭戴上虎頭帽,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後,一把抱起小夭對寒風說:“好啦,難得哥哥來一趟,咱們帶孩子出去逛一圈吧!”
於是,他們到禦花園散心,小家夥兒是第一次被帶到這樣的地方玩,他在寒雲懷裏好奇地東張張西望望,在看到漂亮的花後,伸手就要捉。
寒風將一朵桃花戴在小夭耳朵上說:“陛下在滿月宴上宣布,咱們的小夭是太子,不過,看他這樣子,冊封禮還要好些日子才舉辦,這事兒你怎麽看?”
就在這時,慧心突然從花海中走了出來,她看到寒雲懷裏的孩子後,含笑上前行禮:“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話音未落,平日裏很少哭鬧的寒小夭,突然大哭起來,弄得在場所有人都很納悶,慧心硬著頭皮摸著小夭的手說:“小殿下,乖噢!”
見小夭依舊哭鬧不止,寒雲心疼的哄逗著,見不管用後疑惑的看著寒風講:“怪了!這孩子要哭也大多是哼哼,再不行哄哄就好了,今天這是怎麽了?”
最後沒辦法,慧心只好拜別寒雲與寒風,離開禦花園,說來也怪,她這一走,寒小夭馬上就不哭了,只是,很委屈地抱著娘親抽泣,好像他哭是因為被壞人嚇著了一樣。?
寒風見慧心走得匆忙,朝寒雲聳了聳肩低頭去看她懷裏的小夭,剛才哭過的寶貝,現在還在鬧情緒,咿咿呀呀地哼哼不停,他一把握住小夭的手,一會兒親一親,一會兒又咬一咬,癢癢的感覺讓小夭笑出了聲,脾氣也下去不少,虎頭帽下大眼彎彎的,不僅像寒雲,連脾氣都跟小時候的她如出一轍。
慧心回到宮裏,阿翠立即命人去沏茶,她將門關上後,看著慧心失神的樣子說:“娘娘,別灰心,孩子畢竟還小。”
“你說的沒錯。”慧心拍了拍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孩子就如一張白紙,你在上面畫什麽就有什麽,皇長子出世後,陛下對其寵愛有加,總之,跟孩子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阿翠想了一下提醒道:“現在天後春風得意,陛下已經許久沒來昭陽宮了!”
慧心順了順自己的頭發說:“君恩如流水,玉帝又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就算陛下不來,我也可以去呀!這點兒,是她寒雲萬萬做不來的!”
九月初八,華不凡坐在淩霄寶殿上方的九轉龍頭椅上,對眾仙說:“天後寒氏,誕下皇長子,使仙界千年基業後繼有人,朕心甚慰,立皇長子寒小夭為太子。”
話音剛落,淩霄殿外嗩吶聲響徹雲霄,身著金色長袍的寒雲,盤起長發,頭戴鳳冠,一手拿著同心結,一手抱著小夭慢慢走進大殿。
小夭見這麽多人,高興的笑了起來,他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又望望那,不停地在寒雲懷裏動彈,當他瞅見認識的人,還伸手要抱,模樣好不可愛。
寒雲跪在大殿之上,無視小夭的鬧騰,恭恭敬敬的對華不凡說:“臣妾替小夭,謝玉帝厚愛!”
華不凡示意太白金星將寒雲扶起後,寒雲便抱著小夭坐在華不凡左手邊的鳳椅上,與他一同迎接眾仙的朝賀。
當日下午,華不凡與寒雲攜仙界眾人來到披香殿祭祖,因披香殿距淩霄寶殿甚遠,又考慮到有妃子在內,便找來馬車與轎攆。
因坐在馬車裏,令小夭視線受阻,一路顛簸徹底惹怒了這位小太子,於是,他一邊哼哼,一邊用小手去拉父皇的衣袖,寒雲見狀立即抓著他手,低聲哄道:“小夭乖,不鬧好嘛?”
華不凡見狀用手輕輕拍了拍小夭,就看到他嘴一撇,果然,哭鬧了起來,就在華不凡伸手想要將孩子抱到自己懷裏時,就聽見寒雲低唱道:“唔……唔……娃娃不哭不哭,娘摸摸你的小手,娘在這裏,在這裏,唔……唔……娃娃不哭不哭,娘再摸摸你的小腳,娘在這裏,在這裏,唔……唔……娃娃不哭不哭……”
哭鬧中的小夭聽見甜甜的歌謠,漸漸安靜了下來,躺在寒雲懷裏,咿咿呀呀地哼著。?
“娃娃不哭下哭,娘摸摸你的小胳膊,娘在這裏,在這裏……父皇很快就回來,帶回娃娃的甜糕糕!”寒雲一邊拍著小夭一邊唱著。
坐在轎攆上的慧心,聽見前方馬車裏傳來的歌聲後,暗罵一聲妖孽,便將目光移到別處。
華不凡將寒雲與孩子攔在自己懷裏,看著睡著了的小夭,對寒雲講:“為了孩子,別在怨下凡的那些事了!”
寒雲被迫靠在華不凡肩膀上“嗯”了一聲後,慢慢閉上眼睛,忽然,聽見鐘聲,方知披香殿已到。
此時,披香殿內一切準備就緒,寒雲將小夭輕輕放到春杏手上後,攜華不凡的手與他一同跪在大殿中央,誠心禱告。
太上老君一邊念著經文,一邊甩著手裏的拂塵,他在華不凡與寒雲身邊轉了一圈後,披香殿所有蠟燭燃起。
華不凡看著自己父親祖父的畫像說:“仙界後繼有人,新天條將於太子成人之日,重新啟用!”
話音未落,身後眾仙跪在地上齊聲說:“陛下聖明。”
☆、爭寵
祭祖儀式結束後,華不凡命春杏將小夭抱回華裳宮,自己則牽著寒雲的手來到長歡宮。
長歡宮位於淩霄寶殿東側,乃是歷代太子學習居住之地,按仙界的規矩,太子在冊封的一刻,就不能與自己母親居住,因寒小夭尚在繈褓之中,所以,長歡宮便處於暫封狀態。
華不凡拉著寒雲坐在長歡宮的臺階上,看著她清秀的臉頰,頓時春心蕩漾:“說實話,朕還是第一次這麽好好看你!”
寒雲摸了摸自己的臉,笑了笑說:“承蒙陛下擡愛,仙界女子個個都是傾城佳人,臣妾的臉實在上不了臺面!”
“天後這是謙虛過頭了。”華不凡道,“你哥哥似乎沒有來參見這次冊封大典,這是遺憾呀!”
“兄長平素就愛幹些隨性之事,況且,他不喜歡人多之地。”寒雲低著頭道,“能耐著性子來替母親參加滿月,已經實屬不易!”
華不凡一聽來了興趣:“你這個哥哥,長得一副書生氣,沒想到還真有意思!”
就在這時,寒雲的腦海中浮現出在凡間蒼梧皇宮時,偷偷去看孟天佑與仙慧調情的畫面。
不知怎的,每次與華不凡接觸,都會讓寒雲想起與他在凡間的場景,為什麽越想忘記,卻越令記憶加深?
看出寒雲有些不對勁的華不凡,雙手捧起她的臉,在寒雲不知所措的情況下,照著她額頭就是一吻,並不斷將這個吻往下移,直至寒雲受不住開始搖頭,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華不凡將寒雲摟在懷裏,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說:“也就是你受不住,這要是換了慧心,還不知要怎麽在朕懷裏小鳥依人呢!”
寒雲假裝深思熟路一會兒後說:“這就是妻與妾的差別,所謂,妻不如妾就是這個道理!”
華不凡聽後呵呵一笑:“話不錯,就是醋味兒甚大!”說話間,將寒雲拉在懷裏:“朕以後會對你好的,比對慧心還好!”
“作為孟天佑時,你不是個好丈夫,但我希望你以華不凡的身份,可以當個好父親。”寒雲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你是三界之主,是萬人之上的玉帝,不是我的良人,卻也是我與孩子畢生的依靠,出嫁從夫,我寒雲認了!”
寒雲回到華裳宮後,春杏走過來說:“娘娘怎麽去了這麽久?小殿下剛剛醒來不見您,哭的可厲害了!”
話音未落,太白金星走進來說:“喲,娘娘回來的可真快呀!”
寒雲見狀立即說:“有什麽事,還讓金星跑一趟?”
太白金星甩了甩手裏的拂塵,笑瞇瞇的看著她說:“陛下有旨,今晚會來華裳宮中,老夫恭喜娘娘了!”
寒雲謝過太白金星後命春杏將其送了出去。
夜幕降臨,華裳宮所有宮人都聚在宮外,隨著一聲玉帝駕到,眾人跪在地上齊聲說道:“恭迎陛下。”
華不凡來到寢殿見寒雲,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後,將自己的外衣扔到一旁,迫不及待來到床旁,將寒雲一把推到床內。
華不凡一上床就把寒雲拽了過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腰上,衣帶被抽開的一刻,床帳被華不凡緩緩放下。
當羊脂玉般的身子瞬間暴露在華不凡面前時,他毫不客氣地張嘴就咬,不一會兒,寒雲的肩頭立馬多了一排牙印。
華不凡將她壓在床上笑著說:“心甘情願,你我之間就差這一點兒了!”
慧心站在窗前望著華裳宮方向說:“今日華裳宮大喜,從前不屑皇恩之人,居然在床上,主動承歡,真是矯情的過分!”
阿翠將外衣披在慧心身上說:“娘娘,人家承寵,是仗著有個迷惑人心的小妖孽,今日冊封大典,奴婢見那孩子一點兒都不怕生,與上次在禦花園時的表現大相徑庭,可見她們母子二人一路貨色。”
慧心來到床邊故意將杯子摔碎,從地下拿起碎片劃破自己手腕,她將固定頭發的玉釵摘下,看著阿翠驚恐萬狀的臉說:“去華裳宮告訴陛下,就說我為了給陛下泡茶而劃破了手腕。”
見阿翠跑出去後,慧心立即將血弄得滿身全是。
此時,華不凡正在床上心滿意足的摟著寒雲睡覺,就聽見外面傳來哭嚎的聲音:“陛下,我家娘娘出事了,側妃為了給陛下泡茶不慎劃破手腕,血流不止呀!”
春杏聽後立即站在她面前說:“餵,你家娘娘劃破了手腕,找仙醫呀!上我們這哭個什麽勁?都吵著小殿下了!”
話音未落,華不凡從屋裏出來,見阿翠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後,立即說:“怎了這是?”
阿翠看了春杏一眼對華不凡說:“陛下,側妃想親手為您與天後,泡上一杯提神醒腦的茶,結果,卻不慎劃破手腕,因出血太多,又因今日是皇長子立為太子的大日子,害怕觸及到天後底線,不敢請仙醫,可眼看著血越流越多,於是,奴婢冒死趕到華裳宮,求陛下去看一看娘娘吧?”
春杏聽她一本正經的說著瞎話,氣得快要暈了過去,只見寒雲披在外衣走出來說:“側妃身子要緊,陛下快去看看吧!”
華不凡親了口寒雲的手,便離開華裳宮。
春杏見玉帝就這麽走後連忙對寒雲說:“公主糊塗,怎麽放陛下走了?那側妃是仙身又不是凡人,流點兒血就大驚小怪,分明是再奪公主恩寵。”
寒雲笑著說:“你既然知道她心思,就不要著了她的道,畢竟,只是奪奪恩寵,又不是要我性命,讓一讓吃不了什麽虧!”
春杏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的說:“她們主仆二人還真是蛇鼠一窩。”
☆、等待
華不凡來到昭陽宮,看到慧心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後,立即將她抱在懷裏,並施法將其喚醒。
慧心睜開眼睛看到華不凡後,低聲諾諾的說:“陛下來了,天後娘娘沒有生妾身的氣吧?”
華不凡將慧心手腕上的傷用仙法治好後,責備道:“你怎麽這樣不小心?真是一點兒也不讓朕心安!”
慧心滿臉委屈的抱緊華不凡,嗲聲嗲氣的說:“妾身想您嘛!”阿翠見狀連忙退了出去。
慧心聽見關門的聲音後,含笑將腳伸進華不凡的腿間,不斷摩擦著,受不住的華不凡連忙將慧心抱到床上,瘋狂的親吻起來。
第二天,慧心親手為華不凡洗漱,梳頭,穿衣,直到將他送出昭陽宮後,才收起笑臉對阿翠說:“你昨天去請陛下,天後臉色如何?”
“嗨,她倒是面不改色。”阿翠笑著說,“只是她的陪嫁侍女,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慧心冷哼一聲說:“她的侍女臉色不好,就代表寒雲的心情不好,這樣想想,我心裏的氣也順多了。”
用完早膳後,慧心身著一襲黃色長裙,長及曳地,寬大衣袖上紋著朵朵牡丹,雍容華貴,腰被一淡粉色腰帶束緊,襯出窈窕身段,她對著銅鏡向自己的五官略施粉黛,覺得打扮妥當後對阿翠說:“走,咱去給天後請安。”
慧心坐在轎攆上慢慢悠悠來到華裳宮,正在哄孩子的寒雲,聽見有人在嚷:“昭陽宮側妃來向天後請安。”
寒雲道了句好大的陣仗後,讓春杏抱著小夭到側殿那邊玩。
自己帶著仙娥們來到華裳宮正殿,一進門,還未等慧心請安,就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兩只手,裝作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看著慧心說:“哎呀,你咋來了,昨天晚上就聽阿翠說,你為了陛下與本宮傷了手腕,這不小心!”一邊說著便一邊拉她坐下:“你說你金枝玉葉,凡事不必親力親為!”
看到仙娥為她奉上一杯茶後立即說:“實不相瞞,本宮三百歲就為母親兄長泡茶沏茶,摔過的杯不下百個,只是,五百歲之後再也沒摔過,怕是側妃歲數在小,也小不過小夭,怎麽還犯這等錯誤?真是錦衣玉食慣了!手腳也軟了!不過,陛下喜歡又有什麽關系!”
慧心知道她有意嘲笑自己,也不好為自己狡辯,便勉強笑道:“天後所言極是。”
就在這時,太白金星走了進來,他看到慧心也在華裳宮後,驚訝的說:“喲,這麽巧,側妃娘娘也在呀!”說著向她二人欠了欠身。
寒雲笑著說:“快晌午了,可是陛下有事?”
太白金星聽後立即說:“陛下本想來華裳宮用午膳,只因受西方如來佛祖相邀,到大雷音寺去聽講座了!”
“釋迦牟尼佛,佛教的創始人。”慧心道,“只是,陛下什麽時候喜歡聽佛經了?”
太白金星立即說:“陛下從小就喜愛聽些新鮮的東西。”說完便拍了拍手。
只見仙娥們端著一盤盤糕點走了進來,太白金星命她們站成一排,對寒雲說:“天後娘娘這些都是陛下,臨走前吩咐老奴準備的,希望能讓娘娘閑暇之餘,這小嘴不寂寞!”
寒雲看了慧心一眼,見其臉色不好後說:“這一下給這麽多,本宮吃不了反而糟蹋陛下心意,不如借花獻佛送一些給側妃吧!”
說完也不管慧心同不同意,便將自己不喜歡的糕點全指給了她。
慧心因寒雲貴為三界之母,不好拒絕,便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慧心與太白金星走後,春杏抱著小夭從側殿走出來說:“讓她爭寵,真是痛快!”
“塗山慧心自視高貴,沒什麽太大的本事,有的那些小心思,小手段,我也不屑理會!”寒雲若有所思的說,“只不過,她身邊的小婢女,倒是要多防防!”
慧心回到昭陽宮二話不說,便將寒雲賞賜的糕點扔到地上。
阿翠見狀立即對慧心說:“娘娘,看來這一局,咱們並沒有討到什麽便宜。”
慧心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後,沈聲說道:“她沒有那麽愛陛下,所以才不在乎,不怕奪寵沒關系,她在乎的,就會成為她的致命弱點!”
阿翠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說:“天後在意的是小太子!”
慧心命人將地上的東西收拾好後,坐在軟榻上說:“這陛下的寵,還有這天庭裏的權,我都要得到!”
三日後,華不凡一回到天庭,就先來到華裳宮,只見,他手拿佛經坐在椅子上,嘴裏還不停念叨著:“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
寒雲聽後從春杏手上將茶端到華不凡面前說:“陛下,這是著了西方佛祖的魔?”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華不凡道,“如來佛祖同朕商議,要將原本的天條改寫。”
寒雲想了一下說:“改寫!天條本是約束仙人行為,而新天條是不是約束的更廣些?”
華不凡聽後立即拍著寒雲的手說:“聰明!這天條並沒有一定的數量,只要違反了無情無欲無私情,而有關愛天下之情,無私欲而有心系萬物之欲情,那麽就是違反了天條。”
“所謂,新天條就是要讓三界眾人斷了七情六欲。”寒雲笑著說,“可是,陛下同我同側妃,又算什麽呢?”
華不凡讓寒雲跨坐在自己腿上說:“自然是天縱之合,朕說起此事,無非再與你商議。”
“仙界雖長生卻不是不死,神界雖不老卻也不是不死,現在,神界兩界為一家,待母親死後,靈力將散盡三界,那時,神仙兩界子民將不老不死,不傷不滅。”寒雲想了想說,“依臣妾之見,不如等到咱們孩子繼位以後,在行新天條之事!”
華不凡笑著說:“就聽你的!”
☆、寒小夭
轉眼間時光流逝,三百年就這樣過去了,本該和諧安寧的天庭,卻慢慢變得不太平起來!
“太子,太子殿下,等等奴婢們!”十幾名仙娥滿頭大汗的在各個角落裏追著小夭跑。
人小鬼大的寒小夭一溜煙兒,就跑到了三十三重天的兜率宮,他知道這裏面住著位德高望重的老君。
當小夭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時,太上老君正在打坐,他先是摸了摸老君的白胡子,再拽了拽他手裏的拂塵,見太上老君沒有反應,便小跑著來到煉丹房的架子旁,墊著小腳就要拿上面的丹藥。
突然被攔腰抱起,小夭瞪著倆圓滾滾的大眼睛,小手抓著太上老君的衣領,即使被抓也面不改色的說:“老君伯伯好!”
“小太子,連著三天兩夜的光顧我兜率宮,意欲何為?”太上老君將他放到地上,“功課做完了嗎?”
小夭笑著點了點頭:“父皇每次都讓我熟讀仙界史記,還有山海經裏的奇人異事,要不,我豈會知道,這三十三重天裏住著位如此風清道骨的仙人!”
“這麽小,就開始看如此深奧的東西,真是孺子可教。”太上老君對小夭的有意討好,顯然是不買賬,摸著他的頭說“回去吧!別讓天後她們著急。”
照顧小夭的仙娥們因找不到人,便回到華裳宮請罪,寒雲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們說:“本宮這個孩子,自打會爬後,就沒讓人省過心!”
話音未落,就聽屋外傳來稚嫩的童音:“母後兒臣回來了!”
只見,手拿牡丹的小夭跌跌撞撞來到寒雲身邊說:“送給仙界最美的母後。”
寒雲接過牡丹花戴在頭上,見小夭渾身臟兮兮後,連忙蹲下身拍著他身上的土:“哎呀,又是一身土,讓你父皇看到了,定要說你一通!”
“父皇總說身為太子,要時時刻刻註意儀表,不能滿天庭的亂跑,失了太子身份。”小夭道,“可金星伯伯說,能跑能跳,才是身體好的表現,平易近人,也是身為太子要學的第一件事!”
寒雲捏著小夭的鼻子,滿臉寵溺的看著他說:“你呀,就是母後生的小淘氣!”
話音剛落,春杏就捧著新衣來到小夭身邊,誘哄道:“小殿下請看,此衣用的是上好的綢緞,上面的花紋用的也是天蠶絲,摸上去手感極佳,連衣扣都是一顆顆夜明珠打磨而成,奴婢為您換上好嘛?”
小夭看著這身新衣的材質如此之好,低頭在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布衣,卻沒有半點寒酸之感,反將新衣推向一邊,對寒雲振振有詞的說:“母後,孩兒平時胡遭胡玩慣了,若穿上這價值連城的衣服,勢必要處處小心,我思來想去,還是布衣穿的自在!”
“好吧,這回就依你!”寒雲無可奈何的看著他說,“不過,再去淩霄寶殿那麽玩時,一定要記得穿上,不然,那些冥頑不化的老家夥們,又該說什麽子不教母之過,什麽不成體統之類的!”
只見寒小夭大眼珠子一轉,笑瞇瞇的說:“那我答應母後,可不可以讓我出去再跑一圈?”見寒雲點頭,小夭高興的立馬飛了出去。
自寒小夭會爬會走後,整個天庭就沒有去不了的地兒,當他坐在石子路上,學父皇的樣子施展法術騰空而起時,突然,被一陣強風刮跑,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後,才想起風婆婆向凡間施法的時辰到了!
等一切平靜下來,小夭從堆成小山的花瓣裏爬了出來,他起身見四周的景色,與之前的不一樣後很是納悶,便朝北走去。
當他停下來後看到一座宮殿,金黃的琉璃瓦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宮殿四周種滿奇花異草,十分鮮艷好看,小夭歪著腦袋看著匾額上的昭陽宮三個字說:“……羊……宮……好怪的名字!”
於是,小夭帶著強烈的好奇心走了進去,守在殿外的阿翠,見一小孩兒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後,立即上前攔了下來:“誰家的孩子,竟然敢闖昭陽宮?”
小夭“噢”了一聲彬彬有禮的說:“原來是昭陽宮,真是冒犯!小仙雖在仙界走南闖北,這裏還是頭一次來,在下寒小夭,姐姐多多見諒,小仙這就走了!”
阿翠一聽這孩子是寒小夭,連忙行禮問安:“原來是太子殿下,失敬失敬,奴婢哪能讓您喚一聲姐姐!”說著便將小夭引進屋裏。
本在梳頭的慧心從銅鏡裏,看到阿翠領著個孩子走進來後,滿臉嫌棄的說:“野孩子!誰家的?”
阿翠急忙來到慧心身邊,在其耳邊小聲嘟囔幾句後,只見慧心轉身向小夭伸出手來:“好孩子,讓本宮好好看看你!”
出於禮貌小夭走到她身邊,任由慧心握著自己的手,噓寒問暖:“這小模樣甚是精致,同你母親有幾分相似,這一晃兒三百年,沒想到你竟這麽大了!”
寒小夭見這個女人,有著不遜於母親的容貌,卻甚少見到她,便疑惑的問道:“娘娘,您生的如此好看,為什麽我沒有見過你?”
“你母後不太喜歡娘娘,所以,娘娘很少出門。”慧心道,“記得,娘娘同你母後是一樣的,我也是你名義上的母親。”
小夭聽她說到自己母後,立即雄赳赳氣昂昂的反問道:“我母後通情達理,為人正直是個好人,為什麽會不喜歡你呢?是不是你偷吃好東讓母後生氣了?”
看著寒小夭一本正經的樣子,慧心與阿翠互相看了一眼,含笑說道:“我同你母親都搶了彼此的東西,所以,才會成了現在的樣子!”
“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你多寂寞呀!”小夭道,“要不,我什麽時候得空,就來昭陽宮看你,時間一長,你與母後化幹戈為玉帛,豈不更好,那樣,父皇想必也會高興!”
說完便拜別慧心離開昭陽宮,阿翠見寒小夭走遠後,立即對慧心說:“這孩子穿的雖然寒酸,倒是有意思的很!”
“孩子還小,正是好糊弄的時候。”慧心道,“回頭打聽打聽,天後對這孩子怎麽樣!”
☆、導火線
寒小夭回到華裳宮時,正好趕上吃午膳,他先在仙娥那兒凈了手,再坐上椅子對寒雲說:“母後,兒臣去了趟昭陽宮,見到了位娘娘!”
“我說怎麽出去那麽久,原來跑去那兒玩了!”寒雲道,“進去跟人家打了招呼沒有?”
寒小夭“嗯”了一聲說:“母後總教導兒臣,到了不認識的地方,就要進去好好琢磨琢磨,見到不認識的人,要主動上前問聲好,所以,我走進昭陽宮,見到了這宮裏的主位,還跟她說了好些話!”
寒雲聽後楞了一下將盤子裏的青菜,夾到小夭碗裏說:“吃完了去通明殿一趟,你與你父皇也有半個月未見,太白金星傳話來說,他想你了!”
小夭道了句“是”後,便低頭專心吃飯,他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疑惑,其實心裏早就七上八下:“慘了!父皇突然傳喚,一定沒有好事!”
用完膳後,小夭在春杏的服侍下,脫去原來的舊布衣,換上新制的衣服,乘著轎攆來到通明殿,當他看到早已守在宮門口的太白金星後,連忙揮手示意。
太白金星走上前一把將他,從轎攆上抱了下來,邊走邊說:“小仙都等了殿下快一個時辰了!”
“平時我竟到什麽兜率宮,禦花園,還有瑤池那邊玩,冷不丁去了趟別處,就有些迷路,再加上用膳,這才耽擱了時間。”小夭道,“金星伯伯可知道,這回父皇要問我什麽?”
太白金星停下腳步見四下無人後,故作神秘姿態:“天機不可洩露。”
小夭聽後白了他一眼,背過手去說:“真是不正經!”
說著便推門而進,此時的華不凡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小夭先是在門口向他行了一禮,再走到其身邊輕聲喚著:“父皇。”
華不凡睜開眼睛朝太白金星,揮了揮手示意其離開,金星臨走前對小夭使了下眼色,便迅速離開此地。
寒小夭見父皇連太白金星都趕走後,心裏頓時沒了底氣,華不凡見狀立即說:“知道為什麽找你來嘛?”
寒小夭抿了抿嘴說:“臨行前,母後已跟兒臣說過了,是父皇想兒臣了!”
“想你,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華不凡不停敲打著桌子上的一些奏折說,“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問你,瑤池裏的琉璃盞被人打碎了倆,嫦娥仙子養的三只玉兔,也丟了倆,還有禦花園裏的魚也少了,這些,是不是你幹的?”
寒小夭低下頭說:“其實,父皇方才所指之事,皆是兒臣私下練習仙法時,不慎而為,並不是出於兒臣的本意。”
“你每每練習仙法,都是這麽愛引人註目!朕才區區半個月沒去華裳宮,沒有見你,你母後也不好好教你。”華不凡挑了下眉,“既然她不曾約束你,那朕就好好盡一盡責,近日,長歡宮宮門已開,你就搬進去好好靜一靜心!”
寒小夭撇了撇嘴,極不情願的道了句“是”後,便離開通明殿。
寒小夭在被人帶進長歡宮後,侍衛便開始鎮守在宮門兩側,小夭走進殿內,發現四周除了書就無其他東西,於是,十分氣餒的朝大門外嚷:“父皇欺負人!”
阿翠從多嘴的太白金星那裏得知此事後,高興的回到昭陽宮,對正在刺繡的慧心說:“娘娘,剛得的消息,陛下將太子趕去長歡宮,這名為靜心思過,可大有囚禁之意!”
慧心聽後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裏的東西說:“本宮忍了那女人三百年,讓她得意了三百年 現在機會終於等到了!吩咐下去,將寒小夭進長歡宮思過一事,添油加醋的傳出去。”
很快,寒小夭被關一事就傳入整個仙界,一時之間人雲亦雲,春杏得知此事,立馬將正在午睡的寒雲叫醒。
寒雲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聽見有人再說,小夭被關長歡宮一事,猛的直起身子,看清眼前人是春杏後,急忙拽著她肩膀問道:“你方才說什麽?”
春杏把自己聽到的事,通通告訴給寒雲一番後,開始幫忙分析:“陛下最疼太子了,若不是發生什麽,怎會突然將其囚禁,娘娘,咱們不妨去看看!”
簡單梳妝後,寒雲率先來到長歡宮,看到宮門的侍衛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也顧不得行禮,立即將其攔下。
“瞎了你們的狗眼嘛?”春杏見狀立即訓斥道,“竟敢攔天後!”
侍衛們聽後立即跪在地上對寒雲說:“陛下令我等看守此處,不得讓任何人進入,還望天後娘娘恕罪。”
雖然心有不甘,但面上寒雲是不會表現出任何異樣:“自然是這樣,那本宮便去通明殿一趟。”說完轉身離開。
還未走進通明殿,就聽見裏面傳來樂器演奏的聲音,寒雲望著威嚴的宮殿,怒氣橫生的說:“把我兒子關了起來,你倒是自在的很呀!”說著,寒雲怒氣沖沖的闖進通明殿內,嚇得仙娥紛紛避讓,太白金星見狀立即上前阻攔,卻被其一掌拍到殿外。
只見,寒雲穿過正殿命人將那些琴師舞姬趕走,一鼓作氣來到寢殿坐在華不凡面前,質問道:“你為何將我兒子關起來?”
華不凡楞了一下便若無其事的,拿起手邊的茶飲了起來,隨後,翹起腿幽幽的看著寒雲說:“好大的氣勢,你方才說,小夭是你兒子,但寒雲你不要忘記,他也是朕的孩子,天庭太子,未來的三界之主。”
“你每次除了這幾句話,就沒有別的說辭。”寒雲冷冷的看著他說,“孩子年紀還小,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你管,也要適可而止。”
“你讓朕適可而止!你身為天後,身為母親,你盡職盡責了嘛?你也知道孩子還小,那還任由他滿天庭的胡鬧!”華不凡一聽來了氣,“朕三百歲時,就已經識千字,會七十二般變化,小夭呢!除了每天胡鬧,講些歪理,還會什麽?”
寒雲輕笑一聲說:“你要是嫌棄,大可以再生一個,我帶著小夭回神界。”
華不凡立即拍著桌子嚴聲說:“胡鬧,你不要逼朕再將你囚禁!”
“來呀!”寒雲雙手叉腰,不顧形象的大聲說,“又不是沒有過!”
華不凡看著她這潑婦形象,笑罵道:“不可理喻的潑婦!”
彼此大約冷靜了一柱香,寒雲語氣不再強硬:“說,什麽時候放孩子出來?”
“什麽時候學好了,什麽時候出來。”華不凡道,“慈母多敗兒,朕的孩子,天庭的基業,不能毀!”
離開通明殿後,寒雲的嗓子已經有些沙啞,就在這時,慧心出現在她面前說:“喲,天後娘娘也來看望陛下呀!”
寒雲冷哼一聲說:“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別告訴本宮,你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慧心笑了一下趾高氣昂的看著她說:“妹妹就是知道太子被囚一事,才匆匆趕到這裏!”說著便在寒雲耳邊小聲說:“想必,陛下被你氣得不輕,妹妹定會替天後娘娘,好好安撫,順便為太子殿下說說好話!”
春杏看著慧心大笑著走進通明殿後,有些心疼的對寒雲說:“公主,太子殿下從未離開過您身邊,雖說就當場歷練,可奴婢就怕小殿下吃不消!”
“如果,這點兒苦都吃不消,那他以後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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