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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感慨的說:“青丘果然盛產美女!”
“狐媚之態!”春杏不滿的說,“娘娘還是小心為上!”
寒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春杏講:“昨個一天有點虧待自己,給我弄些酸的食物來!”
春杏聽後十分高興的說:“公主等著,奴婢一會兒回來!”
話說,華不凡一回到通明殿就沈著張臉,弄得仙娥們都措手不及,太白金星得知此事,以為是沒有佳人在側的原因,便一進殿內就開始獻媚:“陛下氣色上佳,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爽什麽爽!”華不凡吼道,“去,查當初寒雲下凡歷練時的名字。”
太白金星領旨離開後,華不凡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失了態。
然而,太白金星的辦事效率,向來是仙界數一數二的,不出三日,他就帶著好消息回到通明殿。
“啟稟陛下,臣已查出天後下凡歷練時的名字,無音。”太白金星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說,“本來是沒有名字的,但卻因陛下誤闖天後所住的荒山,改了彼此命數,才有的這份緣孽。”
華不凡聽後漸漸回憶起與無音的相遇,相知,相守,再到破滅,但他始終都不想承認,自己有多對不起無音。
既然寒雲就是無音,那他一定要好好補償才是。
午後,寒雲因食用大量的酸性食物,導致胃口有些不適,當她正躺在床上休息,春杏走進來說:“公主,方才太白金星來給公主請安,還拿了些陛下的賞賜之物,奴婢以公主身體不適為由,將太白金星打發走,還做主把那些賞賜拿到庫中。”
寒雲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看著她說:“金銀珠寶,山川字畫,在神界時我見多了,也算不上什麽補償!”
春杏立即說:“那是,咱們神界的東西,自然要比仙界的好多了,只是……陛下的心意,最重要!”
“俗不可耐,我要的豈是這些。”寒雲不屑一顧的說,“只求這顆真心,不在錯負!”
就在這時,華不凡突然闖了進來,將來不及行禮的春杏轟了出去,他來到床前看著寒雲眼眸一暗:“你既是無音,為何不早告訴朕?”
“我也是剛剛,才猜出你的身份。”寒雲恥笑一聲說,“我怕再落的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在華不凡的註視下寒雲掀開了被子,揉著自己的肚子說:“這個裏面孕育著一個生命,不過,不是你的,因為,這個孩子才一個月!”
“也就是說,這就是你,拖延婚期的原因!”華不凡驚愕的看著她說,“你以為朕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寒雲冷笑一聲別過臉說:“反正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你信不信我也不會去深究!”
華不凡沈思一會兒背過身說:“三界萬物,皆為朕所有,包括你,還有你的孩子,都是朕的,既然你現在懷了孩子,就安安心心在華裳宮養胎吧!”
華不凡離開後,就命人將華裳宮的大門關上,並下令誰都不可接近。
☆、情難自控
阿翠從其他仙娥那得知,華裳宮被封一事後急忙回到昭陽宮,小聲對慧心講:“娘娘好消息,陛下封了華裳宮的門!”
“這才剛成婚幾天呀!居然將自己的新婚妻子關了起來,有意思!”慧心聽後眼前一亮,“可知道是因什麽事嘛?”
“華裳宮的侍衛都是陛下身邊的人,嘴嚴的很,只對外界說,天後是舊病覆發!”阿翠搖了搖頭,“不過,這說法自然不可信,要是陛下因此廢了天後就好了!”
慧心笑了一下說:“寒雲畢竟是神界的公主,打狗還要看主人,廢後一事牽連甚廣,豈是這麽容易!”
阿翠為慧心倒了杯茶小心提醒道:“放眼整個仙界論容貌,誰能比得過娘娘,可是有一點兒,您的身份不如天後,所以奴婢認為,誰懷了龍嗣,誰就是這天庭真正的女主人!”
慧心沈思一會兒,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現在應該是陛下最脆弱的時候,我也該去安慰安慰!”
慧心乘著轎攆來到通明殿,還未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樂器的聲音,當她走進去看到華不凡,獨自坐在龍椅上飲酒後,立即走到他身邊,假裝毫不知情的樣子,奪過華不凡手裏的酒杯說:“陛下,好好的喝這麽多酒幹嘛?”
華不凡打了個酒嗝看著她呵呵一笑:“朕高興!”
慧心順勢坐到他懷裏,嗲聲嗲氣的說:“酒傷身,人家心疼您嘛!”
琴師們見狀立即起身離開。
就這樣,慧心順利住進通明殿,幾乎每日都與華不凡纏在一起,有時,甚至在一些場合中做出一些越軌的行為,眾仙都知道她是陛下心中最愛,所以敢怒不敢言。
漸漸地,天後被關一事,也成了天庭公開的秘密。
寒風得知此事,特意來了趟仙界,華不凡在淩霄寶殿接見了他。
“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寒風客客氣氣的說,“我代表神界向您問好!”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華不凡立即說,“你可是朕的大舅哥。”
寒風想了一下說:“難得,陛下不把我當外人,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就不說兩家話了!我想見一下妹妹。”
華不凡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本來應該,讓你們兄妹去見上一面,說幾句體己話,可天後最近身體不適,怕是,不能與大舅哥一見,當然,天後為何身體不適,相信沒有人比大舅哥清楚!”
寒風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他嘆了口氣對華不凡說:“既然都知道了,那讓我見一面也沒什麽關系吧!”
“出嫁講究從夫從子。”華不凡風輕雲淡的說,“你妹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我不想讓她在人前出現,那她就不能出現,說到底,還是我們仙界自己的事兒。”
寒風聽後不好再說什麽,便離開淩霄寶殿,他化作仙童幾經詢問來到華裳宮。
不敢離得太近,只是遠遠一望發現宮門被鎖,兩旁的侍衛更是拿著武器,不停在四處張望。
若不是怕拖累,寒風還真想變作小蟲飛進去看看,但事實證明,華不凡暫且還不想傷害寒雲,所以自己要沈住氣。
自從被困在華裳宮內,寒雲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佇立在門邊,望著這四方的天空,想著該給肚子裏的孩子,取個什麽名字,思來想去,決定叫他小夭,寒小夭。
相比寒雲的風輕雲淡,最著急的莫過於春杏,她幾乎每天都要跟守在宮門外的侍衛,鬥智鬥勇,希望,他們能發發善心,求陛下解除禁令。
寒雲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而肚子裏的小夭也慢慢學會折騰,經常鬧得寒雲吃不好睡不香,雖然被困,好在衣食供應不缺,倒也沒覺得不好,好像真如華不凡所言,要她好好養胎。
晚上,華不凡在床上擁著慧心,腦海中全都是寒雲的身影,本來已經快忘記這個女人,但今日隨著寒風的出現,又迫使他回憶起當初,在凡間與寒雲那短暫相處的時光。
於是,他慢慢將身子移到床邊,非常貼心的為慧心蓋好被子,便披上外衣離開。
華不凡悄悄來到華裳宮,看著寢殿內正在熟睡的寒雲,試探性的摸了摸她凸起的肚子,忽然,感覺裏面的小東西在踢腿,目光幽暗,寒雲感覺不舒服又不想醒來,於是,哼唧了一下轉了個身,繼續睡。
華不凡想起母親在懷自己時,也是五個月才開始胎動,就算寒雲所懷之子再怎麽天賦異稟,也不可能三個月就能鬧出這麽大動靜,顯然,寒雲之前是在騙自己,若沒猜錯,怕是也有五六個月了!
一想到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華不凡就感覺心裏暖暖的。
半夜醒來的慧心,見華不凡不在自己身邊非常氣惱,連忙將阿翠叫了進來:“陛下去哪兒了?”
“奴婢不知!”阿翠搖了搖頭非常誠實的回答道,“按陛下的性情,八成是去散心!”
慧心想了下說:“據說,今天神界那邊來人了!”
“噢對!”阿翠恍然大悟的說,“是天後的同胞哥哥。”
“可惡,我好不容易讓陛下忘記,又功虧一簣!”慧心一把將被子扔到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難道,非要我與那個女人交好嘛?”
阿翠聽後含笑勸道:“娘娘在陛下心中,一直是賢惠溫柔的,何不溫柔到底,將這個名聲徹底延續下去,更何況,娘娘住通明殿已經讓眾仙家不滿,何不勸陛下解除對天後的禁令,以此,來堵住悠悠之口!”
☆、溫情
當華不凡回到通明殿後,慧心已經在銅鏡前開始梳妝,她看到陛下的身影嘟著嘴說:“陛下可回來了!”
華不凡拿起眉筆將她身子轉向自己,慧心滿臉幸福的看著華不凡為自己描眉,忽然,抱著他肩膀撒嬌道:“陛下,人家昨晚夢到了渾身血淋淋的女妖怪,好可怕,您把天後娘娘放出來吧!”
華不凡揉著慧心後背說:“你的意思,天後是女妖怪?”
“不,天後傾國之容,豈能是妖怪。”慧心立即說,“妾身只是擔心,三界之主把新婚之妻囚禁起來,勢必會讓神界不滿,另三界不服,得饒人處且饒人,縱使天後有再多不是,怕兩個月囚禁也知錯了!”
華不凡早就有這個心思,只是不好明說,既然有人提出自然不會剝奪,於是,第二天便撤了守在華裳宮的侍衛。
春杏見華裳宮大門敞開後欣喜不已,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側妃求的情,連忙將這個消息告訴寒雲。
“娘娘,那個側妃還真有本事,居然能勸陛下解除禁令!”春杏揉著寒雲的腿說,“看來不是壞人!”
“仗著寵愛,不敢太過放肆,可再放肆的事都已經做過,還怕這些嘛?”寒雲道,“雖然,我被困宮苑,可關於塗山氏的大事小事不斷,她若真心,是不會等到現在才去向陛下求情!”
寒雲摸了摸肚皮心想:“看樣子,華不凡已經猜出這個孩子是他的了!”
晚上,慧心依偎在華不凡身上說:“陛下,妾身明日便要回昭陽宮了!”
“好端端的,怎麽要回去?”華不凡疑惑的說,“這裏不好嘛?”
“都好,有陛下在那裏都是最好的!”慧心一臉委屈的說,“只是,外面的人都再罵妾身禍水!”
“禍水,多指美艷女子!”華不凡托起慧心下顎,饒有興趣的說,“朕怎麽聽都是在誇你!”
慧心笑著說:“陛下待妾身之心,妾身心裏明白,只是,終歸不是正宮,不可屢次觸犯天規!”
華不凡見她心意已決,便同意慧心請求。
第二天,慧心在華不凡的陪伴下回到昭陽宮,與她同進早膳後,以回宮看折子為由離開,當他路過華裳宮時,見宮門大敞後立即走了進去。
剛進院門,就看到寒雲一臉幸福的,用右手輕撫隆起的肚子,察覺有人在看自己,寒雲扭頭望去,發現是華不凡後,立即向他欠了欠身。
正準備退回屋中,卻被華不凡一把抱起,寒雲被迫依在他肩頭,聞著從華不凡身上散發出的脂粉味兒後,只感心裏翻江倒海。
華不凡察覺出寒雲不對勁後,立即將她抱回寢殿,正在整理床榻的春杏,見到這種場景驚愕不已,匆匆向她倆行了一禮,便非常識趣的離開。
華不凡將她輕輕放到床上,見寒雲捂著口鼻立即說:“不舒服,用不用朕去找仙醫?”
寒雲豈能說是聞不慣他身上的脂粉味兒,便謊稱是肚裏的孩子在練拳腳。
怎知,華不凡聽後立即摸上她肚子,果然,感覺到肚子裏的小家夥在踢腿,突然,手被人拍開,寒雲埋怨道:“我剛剛在外面都要把他哄睡了,結果,你又把他吵醒,他一醒,就要折騰半天。”
華不凡聽後索性掀開寒雲的衣裳,直接摸到她肚皮,肚子裏的小家夥似乎真地被弄醒了,胳膊腿一齊上,在他娘親肚裏一陣折騰,寒雲雖被頂得胃難受,不過,見華不凡表情嚴肅專註,倒也沒出聲。
掌下的動靜非常明顯,華不凡見小家夥越來越精神,索性兩只手都放上去,寒雲見華不凡雙手都在自己肚皮上摸來摸去,神色好不窘迫。
折騰了好半天,直至寒雲的肚皮都磨疼了,肚裏的小家夥才安穩下來,久久沒了動靜,似乎是睡著了,可華不凡的手還放在寒雲肚皮上,當他擡眼看時,發現靠著床頭的寒雲正在打瞌睡,便輕輕拉下她衣裳,大手一攬,將犯困人的頭,枕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華不凡用指頭輕輕撫摸寒雲的臉頰,心裏是說不上來的滋味兒,他深知自己不會是個好丈夫,卻很想當個好父親,於是,他回到通明殿,就命人去尋找些上好的木材來。
雖然鬧不清,這三界之主想要幹什麽,但仙娥們還是從樹仙那裏取來些上好的紅木。
院子裏,華不凡遣散眾仙娥卷起袖子,開始鼓搗一堆木頭,太白金星一進院子,就看到陛下正在鋸木頭,什麽小床、小木椅、小搖籃的半成品殘次品,堆滿了整個院子,本來可以讓別人或是仙法做的事,堂堂三界之主居然親自出馬,不難看出,陛下是想要個孩子了。
這日,天才剛亮,寒雲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輕輕拍了拍肚子,跟自己孩子商量:“小夭,天還沒亮,你再睡會兒,不要在娘肚裏練拳腳!”摸了一會兒,感覺肚子裏的孩子老實了,便滿足地又打一個哈欠,側躺在床上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忽然,發現床上多了個龐然大物,華不凡不知什麽時候躺在自己身邊,因為在凡間與他相處的種種,致使華不凡在寒雲的印象中,多是薄情之類的,因此,不太願意與他有過分相處。
可當她拖著大大的肚子,小心移動著身子,可肚裏的小家夥似乎非常不滿,自己娘親的做法,拼了老命般的在寒雲肚子裏鬧騰,此舉頂的寒雲胃非常不舒服。
華不凡被驚醒後,看到寒雲一臉難受的樣子,立馬將其攬入懷中。
寒雲在他懷裏困難地翻了個身,背貼著華不凡堅硬的身體,使他大手方面摸自己的肚子,可華不凡來來回回摸了數下,小東西卻沒有安生的意思,反而越來越精神。
華不凡終於沒了耐心,擰著眉輕輕拍了拍寒雲的肚子,好似在打小家夥的屁股:“不許鬧了,快睡!”
大約折騰了半個時辰,小家夥才算老實,寒雲又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靠在華不凡懷裏疲憊的睡了。
縱使心裏再怎麽嫌棄,可寒雲的身子卻非常誠實,因為,她需要這個男人。
☆、改過
隨著月份的增長,寒雲的臉與四肢都浮腫了不少,正是因為她這一變化,華不凡才請來仙醫為其診脈。
而仙醫得出的結論卻是正常現象,無須擔心這八個字。
然而,寒雲卻發現自仙醫走後,每當與華不凡獨處時,他盯著自己肚子的時間越來越長。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仙醫居然是個長舌婦,不出半日,天後懷有六個月身孕一事,就傳遍整個仙界。
這樣一來,寒雲倒想躲個清凈,可偏偏不能如願,不是今兒嫦娥送來禮物,就是明兒哪個仙翁送來祝福,要不,就是三十三重天的太上老君來華裳宮做客。
眾人皆道,天後早就懷了孩子,與玉帝是奉子成婚。
慧心得知寒雲懷了六個月身孕,在宮裏急得直跺腳,暗罵自己是個廢物,卻也不得不帶著賀禮,到華裳宮去祝賀。
一進宮門,慧心就看見寒雲挺著大肚子,在仙娥們的服侍下,小心翼翼的喝著肉湯。
春杏看到她後,便小聲對寒雲說:“側妃來了!”
寒雲聽後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裏的湯,含笑看著慧心說:“因為誤會,陛下將本宮禁足在此兩月,還要多謝側妃美言,助本宮得以解脫!”
“都是一家人,娘娘何必客氣!”慧心立即說,“知道娘娘懷了孩子,特來看望。”
當慧心坐到寒雲身邊看著她隆起的肚子試探性的說:“聽仙醫說,娘娘已有六個月身孕了,真是好福氣。”
見寒雲只是笑了下並沒有說話後,繼續試探:“應該是沒有成婚時就有了吧?”
“問得太多,對側妃心神不好!”寒雲風輕雲淡的說,“本宮這個孩子,也是意外之喜!”
慧心勉強一笑讓阿翠把賀禮呈了上來,寒雲讓春杏收下後說:“本該留你在宮裏用膳,可今日肚裏的孩子不安分,怕饒了側妃雅興,就不送了!”
慧心笑著說:“那臣妾就不打擾天後休息了,改日皇子生下,臣妾一定好好來此祝賀!”
慧心氣勢洶洶的離開華裳宮後說:“六個月,成婚前怕是這孽障已經有了,保不齊還是別人的!”
“聽人說,陛下還未繼承皇位,就到凡間歷練,天後那時也是神界的公主,因為與仙界有婚約,所以,需與陛下一同下凡歷練。”阿翠聽後看了看四周說,“或許,這孩子就是下凡時,與凡人留下的孽種!”
慧心聽後停下腳步,滿臉疑惑的對阿翠說:“天後也下凡歷練過?”
“這事兒眾人皆知!”阿翠點點頭,“娘娘那時遠在青丘,自然不知。”
慧心沈默許久後心想:“如果寒雲也下過凡歷過練,那我當年下凡,遇見的那個無音,想想,倒生的與寒雲頗為相似,如果,孟天佑是陛下,那麽她就極有可能是無音,這樣的話,那寒雲必然記得當年,我是如何害她,也勢必不會容忍現在的我,還再用當年的手段,與她共侍一夫!看來,當初陛下的禁足,也是掩人耳目,怕人害了寒雲腹中子。”
用完午膳後,春杏見公主心情煩悶便提議到宮外散心。
寒雲想反正左右無事,不如出去看一看這天庭,畢竟是今後要生活的地方,不做了解也說不過去。
春杏為寒雲披了件用白狐皮制的鬥篷,與仙娥們小心扶著她離開華裳宮。
天庭宮殿瓊樓玉宇,雖崇尚白色倒也顯得輝煌氣派。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鋸木頭的聲音,尋聲走去,看到華不凡光著上半身,拿著錘子在敲打手裏的木頭,離他不遠的墻邊放著剛剛上好漆的搖籃、搖床、小車,而華不凡敲打完之後拿過刻刀,在那個已經初顯模樣的木馬上雕花。
或許是懷著孩子,內心很容易被感動,寒雲的淚就這樣毫無預警地掉了下來。
春杏見狀小心擦拭寒雲臉頰上的淚水,小聲詢問她要不要進去,寒雲微微搖了搖頭:“縱使有所改變,但他依舊不是我心目中的良人。”
寒雲來到禦花園的涼亭中,望著滿園花草摸著肚子,笑得合不攏嘴,不知小夭長得什麽模樣,喜不喜歡自己私自取的名字,若能是個小女娃就好了,到時候,讓她繼承神界之王的位置,不知,母親當初懷自己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既期待又害怕。
小雲……
妹妹……
聽到有人叫自己,寒雲連忙站起來四處尋找:“聽聲音,像哥哥!”話音未落,就被從後面走過來的寒風攔腰抱起。
寒雲見狀立即拍著他額頭說:“小心點兒,才六個月大,很脆弱的!哼,我嫁過來這麽久,你與母親才記起我呀?”
寒風將她輕輕放下後挑了下眉說:“你被禁足的事,母親同我可沒少著急!”見寒雲揉著肚子,含笑說到:“可知男女了?”
寒雲搖搖頭說:“不知道,這樣生下來才會驚喜!不過,我倒是希望是個女娃娃。”
寒風想了一下說:“為什麽,兒子不好嘛?”
寒雲眨了眨眼說:“若是女兒,將來定要繼承母親的位置,這樣咱們神界後繼有人了!”
“妹妹,出嫁從夫還記掛娘家是好,可現在神仙兩界聯姻就是一家,而且,母親已經答應玉帝,等她仙逝後,神界的子民都將歸於仙界所有。”寒風勸道,“若你腹中之子是男胎,將來有幸成為太子,也算是神界沒有所托非人。”
寒雲聽到母親竟然做此犧牲後立即說:“到時候,天庭必然熱鬧,為此,天規怕是又有改動,不管怎樣,我絕不會讓母親與哥哥失望!”
寒風彎腰將臉輕輕貼在她肚子上,聽著裏面的胎動,遠遠望去好像一對情人。
寒風沒有告訴寒雲實話,其實,她們的母親仙逝後,神界兩界所有人都將長生不死,永生永世,都可為神為仙。
☆、生子
這日,寒雲在屋裏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邊不停揉著肚子,今天,這小東西子很不老實,弄得她肚子有點兒痛。
寒雲躺在床上輕拍肚子裏不老實的小夭,便閉上眼睛,想著,睡著了心就不跳了。
可不知小夭這是怎麽了,不僅沒有要睡的意思,反而這樣躺著使他動靜更大了,踢得自己肚子越來越疼,忍了一會兒,見疼痛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呼呼,呼呼……”不停深呼吸,寒雲抓著床柱想要起身,可剛動肚子的劇痛,使她栽了回去,揉著肚子,劇痛陣陣襲來,下身不知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
寒雲粗略的算了算日子,才剛滿八個月,咬牙忍住又一波陣痛後,開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望向外面:“春杏……春……杏。”
在外面的春杏聽到屋裏有動靜,便急忙跑了進去,當她看到寒雲蒼白的臉後,連忙命人去請玉帝跟仙醫。
“公主,這是要生了嘛?”春杏沖到床邊扶住痛苦不堪的寒雲說,“公主挺住啊!仙醫馬上就來,還有陛下。”
看著寒雲依舊痛苦的樣子,春杏立即撕下自己的一只袖子卷起來塞到她嘴裏:“堅持住呀公主!”寒雲緊握她的手,不知不覺將目光飄向門外。
突然,華不凡拽著倆仙醫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他看到寒雲精神恍惚的躺在床上,立即對仙醫們說:“記得,朕要她們母子平安!”
仙醫道了句“是”後立即命人去準備熱水,白布,等一切就緒後,仙醫將所有人都請了出去,屋裏只留下仙醫,春杏,還有幾名仙娥。
寒雲無助的躺在床上,大大的眼睛裏浸滿了因疼痛而湧出的淚水……
華不凡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忽然看到大門打開,看著仙娥們端著一盆盆血水走了出來,本想不顧形象的偷瞄幾眼,卻聽到寒雲那淒慘的叫聲,*聲,哭泣聲。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屋裏傳來嬰孩兒的啼哭聲,隨後,春杏興高采烈的抱著孩子走出來說:“生了,是位小皇子!”
華不凡單手接過她懷裏的孩子後,立即走進屋裏,把孩子放在寒雲和他的身體之間,對正在整理產房的眾人說:“都下去吧!”
見人都走後,華不凡放下兩邊床帳遮住了寒雲,一把將其摟在懷裏,筋疲力盡的寒雲知道有人再抱著自己,但又懶得睜眼去看,便枕著華不凡的胳膊睡著了。
寒雲是被疼醒的,但又好像是被餓醒的,可似乎又是被渴醒的,醒來的她第一感覺是疼,第二感覺是餓,第三感覺就是渴。
睜眼的剎那,有人扶起了寒雲,緊接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灌進了她嘴裏,在寒雲苦得直皺眉時,一碗加了蜜糖的水又灌了進來,接著是一勺又一勺的粥,期間,讓她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好不容易被伺候完,只見春杏帶著所有仙娥跪在地上:“恭喜天後喜得龍子!”
還未等寒雲說話,屋內就響起嬰孩兒啼哭的聲音,小床就放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寒雲將孩子抱在懷裏說:“他可給孩子取名了嘛?”
“還沒有。”春杏如實回答,“陛下想讓娘娘來取!”
寒雲看著懷裏的孩子,捏了捏小胳膊小腿,見還算結實很是欣慰:“隨我姓,叫寒小夭。”
春杏見她沒有再提起玉帝,便好心提醒道:“公主,這陛下送來了吊床,小木馬,搖籃,還有小床,聽說,都是出自陛下的手,從此點,足以證明,陛下對這個兒子,很是疼愛呢!”
寒雲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對站在小床旁的奶娘說:“小皇子餓了,帶他下去餵奶吧。”小夭被奶娘抱走後,寒雲又躺在床上睡著了。
到了天黑時,寒雲又醒了過來,可身邊卻坐著華不凡,他見寒雲醒來,立馬將奶娘懷裏的小夭抱到她身邊:“孩子叫小夭很好,隨你姓也好。”
盯了孩子一會兒,寒雲聞著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兒,不一會就睡著了,華不凡用手指撩開她臉上的發絲,手背極輕極輕地蹭了蹭小夭細嫩的小臉,生怕弄傷了他。
昭陽宮內,慧心從阿翠嘴裏得知寒雲生了,驚的連手裏的茶都砸碎:“這女人居然生下皇子!”
阿翠撇了撇嘴:“聽說陛下喜歡的不得了,連姓都隨了那個女人!”
慧心眉心微蹙,沈思片刻開口道,“照此下去,陛下一想不開,勢必會立她的孩子為太子!”
阿翠聽後立即關上門,沖著慧心做出殺的姿勢。
“傻呀,她的孩子要出了任何事,首先找的就是本宮!”慧心立即說,“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那崽子還小!”
次日,慧心帶著一堆賀禮來到華裳宮,看著寒雲半躺在床上,在仙娥的服侍下喝著雞湯後,慢慢向她行了一禮:“每次來,娘娘都是在喝湯,不過,這也是最後一回了!”說著便命阿翠將賀禮一一端了進來。
“這些都是送給小皇子的。”慧心高興的說,“咱們的皇子叫什麽呀?”
“寒小夭。”寒雲淡淡的說,“桃之夭夭,爍爍其華,這就是我的孩子名裏意思!”
慧心看了看四周都尋不見孩子的身影後說:“孩子呢?也抵抱過來讓我瞧瞧呀!”
“小夭剛被奶娘抱到陛下那兒。”寒雲微笑的看著她說,“你要見可以去通明殿。”
慧心笑著說:“既然是皇長子,那陛下必然會大擺宴席,宴請各路神仙,到時候再見也不遲。”
寒雲輕笑一聲後說:“本宮好似說過,不喜歡被打攪,側妃不必每擱些日子就來示好,還有就是,你我貌似都清楚彼此之間有過節,還是不要再加深本宮對你的印象了!”
“娘娘的話,臣妾一直謹記於心,只是臣妾身為陛下寵妃,孝敬天後乃是理所應當。”慧心勉強一笑,“況且,娘娘嫁過來雖有數月,卻甚少出宮,不知娘娘所指的過節是什麽?”
寒雲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腦海中突然閃過仙慧的臉,一樣的可憐模樣,一樣的示好,令寒雲不經要重新審視眼前的女人。
本來只是想提醒這個嘴大的側妃,以後不要多管閑事,卻沒想到,竟然尋到了仇敵,真是可笑!
慧心離開華裳宮後,細細琢磨寒雲方才的話後對阿翠說:“你之前說,陛下很喜歡天後的孩子?”
阿翠點點頭說:“是,奴婢在通明殿打聽過,陛下為皇子做了不少東西!”
慧心聽後笑的別有深意:“看來,還是抵從他身上下手!”
☆、宴會
寒小夭出生已有半個月,在此期間,他幾乎都是在睡覺,偶爾睜開眼也僅僅是瞇一瞇就閉上了。
寒雲雖說還是整日窩在床上,卻似乎不再對華不凡的任何舉動熟視無睹,偶爾還會配合他,比如,餵飯,擦身。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寒小夭的臉也慢慢長開,眉毛彎彎像月牙,下面的兩雙大眼睛左轉右轉的,像極了寒雲,鼻子小巧挺秀有點像華不凡,只是這孩子的嘴小又薄,唇形也十分明顯,若是女孩子倒也無妨,只是男孩子這樣未免太過秀氣。
寒雲趴在床邊右手摸了摸孩子的臉,指頭伸進他微張的小手裏,立刻,她的手指被小夭握住了,弄得寒雲笑不攏嘴。
只見小夭揮舞著兩只小手,哼哼唧唧的打了個哈欠又要睡,寒雲連忙抽出手來,輕輕晃了晃小床,不一會兒,就被寒小夭哄著了。
華不凡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後,十分欣慰的說:“半個月後,朕在瑤池設宴,為咱們的孩子過滿月,到時候,朕將宣布他是仙界太子一事。”
“太子?”寒雲聽後驚訝不已,“小夭年紀尚小,陛下何須著急?”
華不凡笑著說:“朕只有這一個孩子,立早立晚都一樣!”
寒雲楞了一下提醒道:“昭陽宮裏,陛下還封了位側妃!”
華不凡聽後撫摸寒雲的嘴唇說:“有些人,可以愛而不寵,還有些人可以寵而不愛。”
寒雲低垂著眼眸說:“陛下既有此意,臣妾不好再說什麽,只是,臣妾素日不喜人多,再加上身子還沒好全,這次宴會怕是不能參加了!”
半個月後,瑤池內張燈結彩,整個仙界,甚至於六界都得知了玉帝有子嗣了。
凡是收到滿月帖的仙家道友,幾乎都是比預訂的時間還要早上一個時辰。
寒雲作為今天宴會的主角之一,本來要好好打扮一下,可她的註意力全都在寒小夭身上,寒雲趁春杏與奶娘不在,來到小床邊看著呼呼大睡的兒子,不由自主的深深嘆息,她用指頭摸過小夭長長卷曲的睫毛,挺翹的小鼻子,還有那櫻桃小嘴,作為一個娘來說,自然是喜歡小夭長得越漂亮越好,長大了就能成為玉樹臨風的公子,可也不能長成這樣啊!
於是,她搖了搖床一本正經的對小夭說:“哎哎,醒一下小夭,別長得那麽女裏女氣好不好,要像個男人一樣堅韌挺拔。”
見小夭不理自己,便狠心捏了捏他的小臉蛋,捏著捏著,小夭哼哼唧唧地醒了過來,不過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答應他娘的要求,而是“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呀呀呀!錯了,錯了,娘錯了!”嚇得寒雲手忙腳亂的將他抱起來哄,“別哭別哭,娘不吵你了昂!”
就在這時,春杏捧著小夭的新衣裳走進來說:“這是新制的小衣裳上面繡著只虎,小帽子,小鞋上還都有個王字,按陛下的吩咐滿月穿上虎頭虎腦的新衣裳最合適不過了!”
寒雲將小夭放到床上後對春杏說:“咱倆一同為他換上,想必,陛下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
晚上滿月宴正式開始,瑤池內一片祥和,眾人紛紛向華不凡敬酒祝賀,慧心端起酒杯朝華不凡說:“天後娘娘因身子還沒有完全康覆,不能參加這普天同慶之日,實數可惜,不如,陛下就替娘娘飲下這杯酒吧!”
華不凡聽後笑著拿起酒杯:“就數你,能說會道!”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今晚宴會的主角仙界皇長子寒小夭,帶著可愛的老虎帽被春杏從側殿抱了出來。
華不凡見自己兒子剛剛睡醒,連忙將其摟在懷裏對眾人說:“這是朕的兒子,仙界太子寒小夭。”
眾人聽聞紛紛跪在地上:“恭喜陛下,祝賀太子殿下一生平平安安。”
寒風偷偷擡起腦袋見這孩子,大部分都像自己妹妹後,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
小夭打了個哈欠,不僅沒有被震耳的恭賀聲驚到,也沒有不合時宜的大哭,他揮舞著兩個小拳頭,左右開弓,給了他父皇兩耳刮後,轉了轉小腦袋,找到春杏伸手要抱。
華不凡將孩子交給春杏後,宴會達到了又一次的*,一桌桌的人湧到華不凡跟前,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邊向他敬酒,嚴華不凡也是來者不拒。
慧心看到寒風獨自飲酒後,便對阿翠說:“臺下的那個人是誰,為何無人敬他酒,他也不與任何人說話?”
阿翠伏在慧心耳邊小聲說:“那位是天後的哥哥寒風殿下,聽聞此人素日最不喜歡與阿諛奉承之人打交道,更也不喜歡參與這種場合。”
慧心聽後來了興趣,於是,端起酒杯走到寒風身邊:“想必,這位仙友就是太子的舅舅,神界之王的長子寒風殿下吧?”
見他非常客氣的向自己點了點頭後,慧心立即說:“今日,神仙兩界大喜,本宮敬您一杯。”
“多謝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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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之態!”春杏不滿的說,“娘娘還是小心為上!”
寒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春杏講:“昨個一天有點虧待自己,給我弄些酸的食物來!”
春杏聽後十分高興的說:“公主等著,奴婢一會兒回來!”
話說,華不凡一回到通明殿就沈著張臉,弄得仙娥們都措手不及,太白金星得知此事,以為是沒有佳人在側的原因,便一進殿內就開始獻媚:“陛下氣色上佳,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爽什麽爽!”華不凡吼道,“去,查當初寒雲下凡歷練時的名字。”
太白金星領旨離開後,華不凡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失了態。
然而,太白金星的辦事效率,向來是仙界數一數二的,不出三日,他就帶著好消息回到通明殿。
“啟稟陛下,臣已查出天後下凡歷練時的名字,無音。”太白金星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說,“本來是沒有名字的,但卻因陛下誤闖天後所住的荒山,改了彼此命數,才有的這份緣孽。”
華不凡聽後漸漸回憶起與無音的相遇,相知,相守,再到破滅,但他始終都不想承認,自己有多對不起無音。
既然寒雲就是無音,那他一定要好好補償才是。
午後,寒雲因食用大量的酸性食物,導致胃口有些不適,當她正躺在床上休息,春杏走進來說:“公主,方才太白金星來給公主請安,還拿了些陛下的賞賜之物,奴婢以公主身體不適為由,將太白金星打發走,還做主把那些賞賜拿到庫中。”
寒雲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看著她說:“金銀珠寶,山川字畫,在神界時我見多了,也算不上什麽補償!”
春杏立即說:“那是,咱們神界的東西,自然要比仙界的好多了,只是……陛下的心意,最重要!”
“俗不可耐,我要的豈是這些。”寒雲不屑一顧的說,“只求這顆真心,不在錯負!”
就在這時,華不凡突然闖了進來,將來不及行禮的春杏轟了出去,他來到床前看著寒雲眼眸一暗:“你既是無音,為何不早告訴朕?”
“我也是剛剛,才猜出你的身份。”寒雲恥笑一聲說,“我怕再落的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在華不凡的註視下寒雲掀開了被子,揉著自己的肚子說:“這個裏面孕育著一個生命,不過,不是你的,因為,這個孩子才一個月!”
“也就是說,這就是你,拖延婚期的原因!”華不凡驚愕的看著她說,“你以為朕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寒雲冷笑一聲別過臉說:“反正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你信不信我也不會去深究!”
華不凡沈思一會兒背過身說:“三界萬物,皆為朕所有,包括你,還有你的孩子,都是朕的,既然你現在懷了孩子,就安安心心在華裳宮養胎吧!”
華不凡離開後,就命人將華裳宮的大門關上,並下令誰都不可接近。
☆、情難自控
阿翠從其他仙娥那得知,華裳宮被封一事後急忙回到昭陽宮,小聲對慧心講:“娘娘好消息,陛下封了華裳宮的門!”
“這才剛成婚幾天呀!居然將自己的新婚妻子關了起來,有意思!”慧心聽後眼前一亮,“可知道是因什麽事嘛?”
“華裳宮的侍衛都是陛下身邊的人,嘴嚴的很,只對外界說,天後是舊病覆發!”阿翠搖了搖頭,“不過,這說法自然不可信,要是陛下因此廢了天後就好了!”
慧心笑了一下說:“寒雲畢竟是神界的公主,打狗還要看主人,廢後一事牽連甚廣,豈是這麽容易!”
阿翠為慧心倒了杯茶小心提醒道:“放眼整個仙界論容貌,誰能比得過娘娘,可是有一點兒,您的身份不如天後,所以奴婢認為,誰懷了龍嗣,誰就是這天庭真正的女主人!”
慧心沈思一會兒,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現在應該是陛下最脆弱的時候,我也該去安慰安慰!”
慧心乘著轎攆來到通明殿,還未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樂器的聲音,當她走進去看到華不凡,獨自坐在龍椅上飲酒後,立即走到他身邊,假裝毫不知情的樣子,奪過華不凡手裏的酒杯說:“陛下,好好的喝這麽多酒幹嘛?”
華不凡打了個酒嗝看著她呵呵一笑:“朕高興!”
慧心順勢坐到他懷裏,嗲聲嗲氣的說:“酒傷身,人家心疼您嘛!”
琴師們見狀立即起身離開。
就這樣,慧心順利住進通明殿,幾乎每日都與華不凡纏在一起,有時,甚至在一些場合中做出一些越軌的行為,眾仙都知道她是陛下心中最愛,所以敢怒不敢言。
漸漸地,天後被關一事,也成了天庭公開的秘密。
寒風得知此事,特意來了趟仙界,華不凡在淩霄寶殿接見了他。
“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寒風客客氣氣的說,“我代表神界向您問好!”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華不凡立即說,“你可是朕的大舅哥。”
寒風想了一下說:“難得,陛下不把我當外人,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就不說兩家話了!我想見一下妹妹。”
華不凡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本來應該,讓你們兄妹去見上一面,說幾句體己話,可天後最近身體不適,怕是,不能與大舅哥一見,當然,天後為何身體不適,相信沒有人比大舅哥清楚!”
寒風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他嘆了口氣對華不凡說:“既然都知道了,那讓我見一面也沒什麽關系吧!”
“出嫁講究從夫從子。”華不凡風輕雲淡的說,“你妹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我不想讓她在人前出現,那她就不能出現,說到底,還是我們仙界自己的事兒。”
寒風聽後不好再說什麽,便離開淩霄寶殿,他化作仙童幾經詢問來到華裳宮。
不敢離得太近,只是遠遠一望發現宮門被鎖,兩旁的侍衛更是拿著武器,不停在四處張望。
若不是怕拖累,寒風還真想變作小蟲飛進去看看,但事實證明,華不凡暫且還不想傷害寒雲,所以自己要沈住氣。
自從被困在華裳宮內,寒雲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佇立在門邊,望著這四方的天空,想著該給肚子裏的孩子,取個什麽名字,思來想去,決定叫他小夭,寒小夭。
相比寒雲的風輕雲淡,最著急的莫過於春杏,她幾乎每天都要跟守在宮門外的侍衛,鬥智鬥勇,希望,他們能發發善心,求陛下解除禁令。
寒雲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而肚子裏的小夭也慢慢學會折騰,經常鬧得寒雲吃不好睡不香,雖然被困,好在衣食供應不缺,倒也沒覺得不好,好像真如華不凡所言,要她好好養胎。
晚上,華不凡在床上擁著慧心,腦海中全都是寒雲的身影,本來已經快忘記這個女人,但今日隨著寒風的出現,又迫使他回憶起當初,在凡間與寒雲那短暫相處的時光。
於是,他慢慢將身子移到床邊,非常貼心的為慧心蓋好被子,便披上外衣離開。
華不凡悄悄來到華裳宮,看著寢殿內正在熟睡的寒雲,試探性的摸了摸她凸起的肚子,忽然,感覺裏面的小東西在踢腿,目光幽暗,寒雲感覺不舒服又不想醒來,於是,哼唧了一下轉了個身,繼續睡。
華不凡想起母親在懷自己時,也是五個月才開始胎動,就算寒雲所懷之子再怎麽天賦異稟,也不可能三個月就能鬧出這麽大動靜,顯然,寒雲之前是在騙自己,若沒猜錯,怕是也有五六個月了!
一想到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華不凡就感覺心裏暖暖的。
半夜醒來的慧心,見華不凡不在自己身邊非常氣惱,連忙將阿翠叫了進來:“陛下去哪兒了?”
“奴婢不知!”阿翠搖了搖頭非常誠實的回答道,“按陛下的性情,八成是去散心!”
慧心想了下說:“據說,今天神界那邊來人了!”
“噢對!”阿翠恍然大悟的說,“是天後的同胞哥哥。”
“可惡,我好不容易讓陛下忘記,又功虧一簣!”慧心一把將被子扔到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難道,非要我與那個女人交好嘛?”
阿翠聽後含笑勸道:“娘娘在陛下心中,一直是賢惠溫柔的,何不溫柔到底,將這個名聲徹底延續下去,更何況,娘娘住通明殿已經讓眾仙家不滿,何不勸陛下解除對天後的禁令,以此,來堵住悠悠之口!”
☆、溫情
當華不凡回到通明殿後,慧心已經在銅鏡前開始梳妝,她看到陛下的身影嘟著嘴說:“陛下可回來了!”
華不凡拿起眉筆將她身子轉向自己,慧心滿臉幸福的看著華不凡為自己描眉,忽然,抱著他肩膀撒嬌道:“陛下,人家昨晚夢到了渾身血淋淋的女妖怪,好可怕,您把天後娘娘放出來吧!”
華不凡揉著慧心後背說:“你的意思,天後是女妖怪?”
“不,天後傾國之容,豈能是妖怪。”慧心立即說,“妾身只是擔心,三界之主把新婚之妻囚禁起來,勢必會讓神界不滿,另三界不服,得饒人處且饒人,縱使天後有再多不是,怕兩個月囚禁也知錯了!”
華不凡早就有這個心思,只是不好明說,既然有人提出自然不會剝奪,於是,第二天便撤了守在華裳宮的侍衛。
春杏見華裳宮大門敞開後欣喜不已,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側妃求的情,連忙將這個消息告訴寒雲。
“娘娘,那個側妃還真有本事,居然能勸陛下解除禁令!”春杏揉著寒雲的腿說,“看來不是壞人!”
“仗著寵愛,不敢太過放肆,可再放肆的事都已經做過,還怕這些嘛?”寒雲道,“雖然,我被困宮苑,可關於塗山氏的大事小事不斷,她若真心,是不會等到現在才去向陛下求情!”
寒雲摸了摸肚皮心想:“看樣子,華不凡已經猜出這個孩子是他的了!”
晚上,慧心依偎在華不凡身上說:“陛下,妾身明日便要回昭陽宮了!”
“好端端的,怎麽要回去?”華不凡疑惑的說,“這裏不好嘛?”
“都好,有陛下在那裏都是最好的!”慧心一臉委屈的說,“只是,外面的人都再罵妾身禍水!”
“禍水,多指美艷女子!”華不凡托起慧心下顎,饒有興趣的說,“朕怎麽聽都是在誇你!”
慧心笑著說:“陛下待妾身之心,妾身心裏明白,只是,終歸不是正宮,不可屢次觸犯天規!”
華不凡見她心意已決,便同意慧心請求。
第二天,慧心在華不凡的陪伴下回到昭陽宮,與她同進早膳後,以回宮看折子為由離開,當他路過華裳宮時,見宮門大敞後立即走了進去。
剛進院門,就看到寒雲一臉幸福的,用右手輕撫隆起的肚子,察覺有人在看自己,寒雲扭頭望去,發現是華不凡後,立即向他欠了欠身。
正準備退回屋中,卻被華不凡一把抱起,寒雲被迫依在他肩頭,聞著從華不凡身上散發出的脂粉味兒後,只感心裏翻江倒海。
華不凡察覺出寒雲不對勁後,立即將她抱回寢殿,正在整理床榻的春杏,見到這種場景驚愕不已,匆匆向她倆行了一禮,便非常識趣的離開。
華不凡將她輕輕放到床上,見寒雲捂著口鼻立即說:“不舒服,用不用朕去找仙醫?”
寒雲豈能說是聞不慣他身上的脂粉味兒,便謊稱是肚裏的孩子在練拳腳。
怎知,華不凡聽後立即摸上她肚子,果然,感覺到肚子裏的小家夥在踢腿,突然,手被人拍開,寒雲埋怨道:“我剛剛在外面都要把他哄睡了,結果,你又把他吵醒,他一醒,就要折騰半天。”
華不凡聽後索性掀開寒雲的衣裳,直接摸到她肚皮,肚子裏的小家夥似乎真地被弄醒了,胳膊腿一齊上,在他娘親肚裏一陣折騰,寒雲雖被頂得胃難受,不過,見華不凡表情嚴肅專註,倒也沒出聲。
掌下的動靜非常明顯,華不凡見小家夥越來越精神,索性兩只手都放上去,寒雲見華不凡雙手都在自己肚皮上摸來摸去,神色好不窘迫。
折騰了好半天,直至寒雲的肚皮都磨疼了,肚裏的小家夥才安穩下來,久久沒了動靜,似乎是睡著了,可華不凡的手還放在寒雲肚皮上,當他擡眼看時,發現靠著床頭的寒雲正在打瞌睡,便輕輕拉下她衣裳,大手一攬,將犯困人的頭,枕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華不凡用指頭輕輕撫摸寒雲的臉頰,心裏是說不上來的滋味兒,他深知自己不會是個好丈夫,卻很想當個好父親,於是,他回到通明殿,就命人去尋找些上好的木材來。
雖然鬧不清,這三界之主想要幹什麽,但仙娥們還是從樹仙那裏取來些上好的紅木。
院子裏,華不凡遣散眾仙娥卷起袖子,開始鼓搗一堆木頭,太白金星一進院子,就看到陛下正在鋸木頭,什麽小床、小木椅、小搖籃的半成品殘次品,堆滿了整個院子,本來可以讓別人或是仙法做的事,堂堂三界之主居然親自出馬,不難看出,陛下是想要個孩子了。
這日,天才剛亮,寒雲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輕輕拍了拍肚子,跟自己孩子商量:“小夭,天還沒亮,你再睡會兒,不要在娘肚裏練拳腳!”摸了一會兒,感覺肚子裏的孩子老實了,便滿足地又打一個哈欠,側躺在床上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忽然,發現床上多了個龐然大物,華不凡不知什麽時候躺在自己身邊,因為在凡間與他相處的種種,致使華不凡在寒雲的印象中,多是薄情之類的,因此,不太願意與他有過分相處。
可當她拖著大大的肚子,小心移動著身子,可肚裏的小家夥似乎非常不滿,自己娘親的做法,拼了老命般的在寒雲肚子裏鬧騰,此舉頂的寒雲胃非常不舒服。
華不凡被驚醒後,看到寒雲一臉難受的樣子,立馬將其攬入懷中。
寒雲在他懷裏困難地翻了個身,背貼著華不凡堅硬的身體,使他大手方面摸自己的肚子,可華不凡來來回回摸了數下,小東西卻沒有安生的意思,反而越來越精神。
華不凡終於沒了耐心,擰著眉輕輕拍了拍寒雲的肚子,好似在打小家夥的屁股:“不許鬧了,快睡!”
大約折騰了半個時辰,小家夥才算老實,寒雲又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靠在華不凡懷裏疲憊的睡了。
縱使心裏再怎麽嫌棄,可寒雲的身子卻非常誠實,因為,她需要這個男人。
☆、改過
隨著月份的增長,寒雲的臉與四肢都浮腫了不少,正是因為她這一變化,華不凡才請來仙醫為其診脈。
而仙醫得出的結論卻是正常現象,無須擔心這八個字。
然而,寒雲卻發現自仙醫走後,每當與華不凡獨處時,他盯著自己肚子的時間越來越長。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仙醫居然是個長舌婦,不出半日,天後懷有六個月身孕一事,就傳遍整個仙界。
這樣一來,寒雲倒想躲個清凈,可偏偏不能如願,不是今兒嫦娥送來禮物,就是明兒哪個仙翁送來祝福,要不,就是三十三重天的太上老君來華裳宮做客。
眾人皆道,天後早就懷了孩子,與玉帝是奉子成婚。
慧心得知寒雲懷了六個月身孕,在宮裏急得直跺腳,暗罵自己是個廢物,卻也不得不帶著賀禮,到華裳宮去祝賀。
一進宮門,慧心就看見寒雲挺著大肚子,在仙娥們的服侍下,小心翼翼的喝著肉湯。
春杏看到她後,便小聲對寒雲說:“側妃來了!”
寒雲聽後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裏的湯,含笑看著慧心說:“因為誤會,陛下將本宮禁足在此兩月,還要多謝側妃美言,助本宮得以解脫!”
“都是一家人,娘娘何必客氣!”慧心立即說,“知道娘娘懷了孩子,特來看望。”
當慧心坐到寒雲身邊看著她隆起的肚子試探性的說:“聽仙醫說,娘娘已有六個月身孕了,真是好福氣。”
見寒雲只是笑了下並沒有說話後,繼續試探:“應該是沒有成婚時就有了吧?”
“問得太多,對側妃心神不好!”寒雲風輕雲淡的說,“本宮這個孩子,也是意外之喜!”
慧心勉強一笑讓阿翠把賀禮呈了上來,寒雲讓春杏收下後說:“本該留你在宮裏用膳,可今日肚裏的孩子不安分,怕饒了側妃雅興,就不送了!”
慧心笑著說:“那臣妾就不打擾天後休息了,改日皇子生下,臣妾一定好好來此祝賀!”
慧心氣勢洶洶的離開華裳宮後說:“六個月,成婚前怕是這孽障已經有了,保不齊還是別人的!”
“聽人說,陛下還未繼承皇位,就到凡間歷練,天後那時也是神界的公主,因為與仙界有婚約,所以,需與陛下一同下凡歷練。”阿翠聽後看了看四周說,“或許,這孩子就是下凡時,與凡人留下的孽種!”
慧心聽後停下腳步,滿臉疑惑的對阿翠說:“天後也下凡歷練過?”
“這事兒眾人皆知!”阿翠點點頭,“娘娘那時遠在青丘,自然不知。”
慧心沈默許久後心想:“如果寒雲也下過凡歷過練,那我當年下凡,遇見的那個無音,想想,倒生的與寒雲頗為相似,如果,孟天佑是陛下,那麽她就極有可能是無音,這樣的話,那寒雲必然記得當年,我是如何害她,也勢必不會容忍現在的我,還再用當年的手段,與她共侍一夫!看來,當初陛下的禁足,也是掩人耳目,怕人害了寒雲腹中子。”
用完午膳後,春杏見公主心情煩悶便提議到宮外散心。
寒雲想反正左右無事,不如出去看一看這天庭,畢竟是今後要生活的地方,不做了解也說不過去。
春杏為寒雲披了件用白狐皮制的鬥篷,與仙娥們小心扶著她離開華裳宮。
天庭宮殿瓊樓玉宇,雖崇尚白色倒也顯得輝煌氣派。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鋸木頭的聲音,尋聲走去,看到華不凡光著上半身,拿著錘子在敲打手裏的木頭,離他不遠的墻邊放著剛剛上好漆的搖籃、搖床、小車,而華不凡敲打完之後拿過刻刀,在那個已經初顯模樣的木馬上雕花。
或許是懷著孩子,內心很容易被感動,寒雲的淚就這樣毫無預警地掉了下來。
春杏見狀小心擦拭寒雲臉頰上的淚水,小聲詢問她要不要進去,寒雲微微搖了搖頭:“縱使有所改變,但他依舊不是我心目中的良人。”
寒雲來到禦花園的涼亭中,望著滿園花草摸著肚子,笑得合不攏嘴,不知小夭長得什麽模樣,喜不喜歡自己私自取的名字,若能是個小女娃就好了,到時候,讓她繼承神界之王的位置,不知,母親當初懷自己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既期待又害怕。
小雲……
妹妹……
聽到有人叫自己,寒雲連忙站起來四處尋找:“聽聲音,像哥哥!”話音未落,就被從後面走過來的寒風攔腰抱起。
寒雲見狀立即拍著他額頭說:“小心點兒,才六個月大,很脆弱的!哼,我嫁過來這麽久,你與母親才記起我呀?”
寒風將她輕輕放下後挑了下眉說:“你被禁足的事,母親同我可沒少著急!”見寒雲揉著肚子,含笑說到:“可知男女了?”
寒雲搖搖頭說:“不知道,這樣生下來才會驚喜!不過,我倒是希望是個女娃娃。”
寒風想了一下說:“為什麽,兒子不好嘛?”
寒雲眨了眨眼說:“若是女兒,將來定要繼承母親的位置,這樣咱們神界後繼有人了!”
“妹妹,出嫁從夫還記掛娘家是好,可現在神仙兩界聯姻就是一家,而且,母親已經答應玉帝,等她仙逝後,神界的子民都將歸於仙界所有。”寒風勸道,“若你腹中之子是男胎,將來有幸成為太子,也算是神界沒有所托非人。”
寒雲聽到母親竟然做此犧牲後立即說:“到時候,天庭必然熱鬧,為此,天規怕是又有改動,不管怎樣,我絕不會讓母親與哥哥失望!”
寒風彎腰將臉輕輕貼在她肚子上,聽著裏面的胎動,遠遠望去好像一對情人。
寒風沒有告訴寒雲實話,其實,她們的母親仙逝後,神界兩界所有人都將長生不死,永生永世,都可為神為仙。
☆、生子
這日,寒雲在屋裏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邊不停揉著肚子,今天,這小東西子很不老實,弄得她肚子有點兒痛。
寒雲躺在床上輕拍肚子裏不老實的小夭,便閉上眼睛,想著,睡著了心就不跳了。
可不知小夭這是怎麽了,不僅沒有要睡的意思,反而這樣躺著使他動靜更大了,踢得自己肚子越來越疼,忍了一會兒,見疼痛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呼呼,呼呼……”不停深呼吸,寒雲抓著床柱想要起身,可剛動肚子的劇痛,使她栽了回去,揉著肚子,劇痛陣陣襲來,下身不知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
寒雲粗略的算了算日子,才剛滿八個月,咬牙忍住又一波陣痛後,開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望向外面:“春杏……春……杏。”
在外面的春杏聽到屋裏有動靜,便急忙跑了進去,當她看到寒雲蒼白的臉後,連忙命人去請玉帝跟仙醫。
“公主,這是要生了嘛?”春杏沖到床邊扶住痛苦不堪的寒雲說,“公主挺住啊!仙醫馬上就來,還有陛下。”
看著寒雲依舊痛苦的樣子,春杏立即撕下自己的一只袖子卷起來塞到她嘴裏:“堅持住呀公主!”寒雲緊握她的手,不知不覺將目光飄向門外。
突然,華不凡拽著倆仙醫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他看到寒雲精神恍惚的躺在床上,立即對仙醫們說:“記得,朕要她們母子平安!”
仙醫道了句“是”後立即命人去準備熱水,白布,等一切就緒後,仙醫將所有人都請了出去,屋裏只留下仙醫,春杏,還有幾名仙娥。
寒雲無助的躺在床上,大大的眼睛裏浸滿了因疼痛而湧出的淚水……
華不凡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忽然看到大門打開,看著仙娥們端著一盆盆血水走了出來,本想不顧形象的偷瞄幾眼,卻聽到寒雲那淒慘的叫聲,*聲,哭泣聲。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屋裏傳來嬰孩兒的啼哭聲,隨後,春杏興高采烈的抱著孩子走出來說:“生了,是位小皇子!”
華不凡單手接過她懷裏的孩子後,立即走進屋裏,把孩子放在寒雲和他的身體之間,對正在整理產房的眾人說:“都下去吧!”
見人都走後,華不凡放下兩邊床帳遮住了寒雲,一把將其摟在懷裏,筋疲力盡的寒雲知道有人再抱著自己,但又懶得睜眼去看,便枕著華不凡的胳膊睡著了。
寒雲是被疼醒的,但又好像是被餓醒的,可似乎又是被渴醒的,醒來的她第一感覺是疼,第二感覺是餓,第三感覺就是渴。
睜眼的剎那,有人扶起了寒雲,緊接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灌進了她嘴裏,在寒雲苦得直皺眉時,一碗加了蜜糖的水又灌了進來,接著是一勺又一勺的粥,期間,讓她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好不容易被伺候完,只見春杏帶著所有仙娥跪在地上:“恭喜天後喜得龍子!”
還未等寒雲說話,屋內就響起嬰孩兒啼哭的聲音,小床就放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寒雲將孩子抱在懷裏說:“他可給孩子取名了嘛?”
“還沒有。”春杏如實回答,“陛下想讓娘娘來取!”
寒雲看著懷裏的孩子,捏了捏小胳膊小腿,見還算結實很是欣慰:“隨我姓,叫寒小夭。”
春杏見她沒有再提起玉帝,便好心提醒道:“公主,這陛下送來了吊床,小木馬,搖籃,還有小床,聽說,都是出自陛下的手,從此點,足以證明,陛下對這個兒子,很是疼愛呢!”
寒雲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對站在小床旁的奶娘說:“小皇子餓了,帶他下去餵奶吧。”小夭被奶娘抱走後,寒雲又躺在床上睡著了。
到了天黑時,寒雲又醒了過來,可身邊卻坐著華不凡,他見寒雲醒來,立馬將奶娘懷裏的小夭抱到她身邊:“孩子叫小夭很好,隨你姓也好。”
盯了孩子一會兒,寒雲聞著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兒,不一會就睡著了,華不凡用手指撩開她臉上的發絲,手背極輕極輕地蹭了蹭小夭細嫩的小臉,生怕弄傷了他。
昭陽宮內,慧心從阿翠嘴裏得知寒雲生了,驚的連手裏的茶都砸碎:“這女人居然生下皇子!”
阿翠撇了撇嘴:“聽說陛下喜歡的不得了,連姓都隨了那個女人!”
慧心眉心微蹙,沈思片刻開口道,“照此下去,陛下一想不開,勢必會立她的孩子為太子!”
阿翠聽後立即關上門,沖著慧心做出殺的姿勢。
“傻呀,她的孩子要出了任何事,首先找的就是本宮!”慧心立即說,“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那崽子還小!”
次日,慧心帶著一堆賀禮來到華裳宮,看著寒雲半躺在床上,在仙娥的服侍下喝著雞湯後,慢慢向她行了一禮:“每次來,娘娘都是在喝湯,不過,這也是最後一回了!”說著便命阿翠將賀禮一一端了進來。
“這些都是送給小皇子的。”慧心高興的說,“咱們的皇子叫什麽呀?”
“寒小夭。”寒雲淡淡的說,“桃之夭夭,爍爍其華,這就是我的孩子名裏意思!”
慧心看了看四周都尋不見孩子的身影後說:“孩子呢?也抵抱過來讓我瞧瞧呀!”
“小夭剛被奶娘抱到陛下那兒。”寒雲微笑的看著她說,“你要見可以去通明殿。”
慧心笑著說:“既然是皇長子,那陛下必然會大擺宴席,宴請各路神仙,到時候再見也不遲。”
寒雲輕笑一聲後說:“本宮好似說過,不喜歡被打攪,側妃不必每擱些日子就來示好,還有就是,你我貌似都清楚彼此之間有過節,還是不要再加深本宮對你的印象了!”
“娘娘的話,臣妾一直謹記於心,只是臣妾身為陛下寵妃,孝敬天後乃是理所應當。”慧心勉強一笑,“況且,娘娘嫁過來雖有數月,卻甚少出宮,不知娘娘所指的過節是什麽?”
寒雲見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腦海中突然閃過仙慧的臉,一樣的可憐模樣,一樣的示好,令寒雲不經要重新審視眼前的女人。
本來只是想提醒這個嘴大的側妃,以後不要多管閑事,卻沒想到,竟然尋到了仇敵,真是可笑!
慧心離開華裳宮後,細細琢磨寒雲方才的話後對阿翠說:“你之前說,陛下很喜歡天後的孩子?”
阿翠點點頭說:“是,奴婢在通明殿打聽過,陛下為皇子做了不少東西!”
慧心聽後笑的別有深意:“看來,還是抵從他身上下手!”
☆、宴會
寒小夭出生已有半個月,在此期間,他幾乎都是在睡覺,偶爾睜開眼也僅僅是瞇一瞇就閉上了。
寒雲雖說還是整日窩在床上,卻似乎不再對華不凡的任何舉動熟視無睹,偶爾還會配合他,比如,餵飯,擦身。
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寒小夭的臉也慢慢長開,眉毛彎彎像月牙,下面的兩雙大眼睛左轉右轉的,像極了寒雲,鼻子小巧挺秀有點像華不凡,只是這孩子的嘴小又薄,唇形也十分明顯,若是女孩子倒也無妨,只是男孩子這樣未免太過秀氣。
寒雲趴在床邊右手摸了摸孩子的臉,指頭伸進他微張的小手裏,立刻,她的手指被小夭握住了,弄得寒雲笑不攏嘴。
只見小夭揮舞著兩只小手,哼哼唧唧的打了個哈欠又要睡,寒雲連忙抽出手來,輕輕晃了晃小床,不一會兒,就被寒小夭哄著了。
華不凡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後,十分欣慰的說:“半個月後,朕在瑤池設宴,為咱們的孩子過滿月,到時候,朕將宣布他是仙界太子一事。”
“太子?”寒雲聽後驚訝不已,“小夭年紀尚小,陛下何須著急?”
華不凡笑著說:“朕只有這一個孩子,立早立晚都一樣!”
寒雲楞了一下提醒道:“昭陽宮裏,陛下還封了位側妃!”
華不凡聽後撫摸寒雲的嘴唇說:“有些人,可以愛而不寵,還有些人可以寵而不愛。”
寒雲低垂著眼眸說:“陛下既有此意,臣妾不好再說什麽,只是,臣妾素日不喜人多,再加上身子還沒好全,這次宴會怕是不能參加了!”
半個月後,瑤池內張燈結彩,整個仙界,甚至於六界都得知了玉帝有子嗣了。
凡是收到滿月帖的仙家道友,幾乎都是比預訂的時間還要早上一個時辰。
寒雲作為今天宴會的主角之一,本來要好好打扮一下,可她的註意力全都在寒小夭身上,寒雲趁春杏與奶娘不在,來到小床邊看著呼呼大睡的兒子,不由自主的深深嘆息,她用指頭摸過小夭長長卷曲的睫毛,挺翹的小鼻子,還有那櫻桃小嘴,作為一個娘來說,自然是喜歡小夭長得越漂亮越好,長大了就能成為玉樹臨風的公子,可也不能長成這樣啊!
於是,她搖了搖床一本正經的對小夭說:“哎哎,醒一下小夭,別長得那麽女裏女氣好不好,要像個男人一樣堅韌挺拔。”
見小夭不理自己,便狠心捏了捏他的小臉蛋,捏著捏著,小夭哼哼唧唧地醒了過來,不過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答應他娘的要求,而是“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呀呀呀!錯了,錯了,娘錯了!”嚇得寒雲手忙腳亂的將他抱起來哄,“別哭別哭,娘不吵你了昂!”
就在這時,春杏捧著小夭的新衣裳走進來說:“這是新制的小衣裳上面繡著只虎,小帽子,小鞋上還都有個王字,按陛下的吩咐滿月穿上虎頭虎腦的新衣裳最合適不過了!”
寒雲將小夭放到床上後對春杏說:“咱倆一同為他換上,想必,陛下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
晚上滿月宴正式開始,瑤池內一片祥和,眾人紛紛向華不凡敬酒祝賀,慧心端起酒杯朝華不凡說:“天後娘娘因身子還沒有完全康覆,不能參加這普天同慶之日,實數可惜,不如,陛下就替娘娘飲下這杯酒吧!”
華不凡聽後笑著拿起酒杯:“就數你,能說會道!”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今晚宴會的主角仙界皇長子寒小夭,帶著可愛的老虎帽被春杏從側殿抱了出來。
華不凡見自己兒子剛剛睡醒,連忙將其摟在懷裏對眾人說:“這是朕的兒子,仙界太子寒小夭。”
眾人聽聞紛紛跪在地上:“恭喜陛下,祝賀太子殿下一生平平安安。”
寒風偷偷擡起腦袋見這孩子,大部分都像自己妹妹後,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
小夭打了個哈欠,不僅沒有被震耳的恭賀聲驚到,也沒有不合時宜的大哭,他揮舞著兩個小拳頭,左右開弓,給了他父皇兩耳刮後,轉了轉小腦袋,找到春杏伸手要抱。
華不凡將孩子交給春杏後,宴會達到了又一次的*,一桌桌的人湧到華不凡跟前,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邊向他敬酒,嚴華不凡也是來者不拒。
慧心看到寒風獨自飲酒後,便對阿翠說:“臺下的那個人是誰,為何無人敬他酒,他也不與任何人說話?”
阿翠伏在慧心耳邊小聲說:“那位是天後的哥哥寒風殿下,聽聞此人素日最不喜歡與阿諛奉承之人打交道,更也不喜歡參與這種場合。”
慧心聽後來了興趣,於是,端起酒杯走到寒風身邊:“想必,這位仙友就是太子的舅舅,神界之王的長子寒風殿下吧?”
見他非常客氣的向自己點了點頭後,慧心立即說:“今日,神仙兩界大喜,本宮敬您一杯。”
“多謝側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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