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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此情奈何,此情未了

作者:牛源

耗盡孽緣用一生一世,重登神位換生生世世鳳臨九天。

(神仙版狗血矯情的宮廷劇).

☆、楔子

你有沒有後悔做過一件事?

你有沒有想要忘記的人?

有沒有想過讓一切回到最初?

冷宮的大門被人打開,一道兒昏黃的暖光從門口幽暗的飄了過來,總管太監拿著如同催命符般的聖旨,走進來說:“陛下有旨,廢後無氏冷宮中不思己過,日夜詛咒皇後,以鴆酒處死。”

“這是欲加之罪,而且,前日我沒有推她,是賢妃自己撞上去的!”無音無助的哭喊著:“我若知她懷了孩子,我一定離她遠遠的!”

可沒人願意聽無音垂死前的解釋,她看著桌子上的鴆酒,開始嘲笑自己這個被詛咒的女人,命多麽輕賤,生下來不但克死父母,一個人孤孤單單在荒山生活十六載,結果被人騙到這裏愚弄陷害,想想如果不是當年,自己憐惜一條躺在淤泥裏垂死掙紮的白魚,也許,自己還是那個撿食野果不會說話的啞巴,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無音依舊忘不了,當日他褪去魚尾,對自己說:“你既然不會講話,那我就叫你無音好了,只許我一人可以!”

無音……無音……無聲又何來音這一說,怪不得我有苦難言,都拜於這個名字所賜。

他說自己是太子,會帶我來到蒼梧皇宮,給予我皇後之位,會同我做一對佳偶天成,事實證明,他沒有騙我,他真帶我來到皇宮,封我為一國之母,他親手教我識字,教我說話,我與他恩愛五載,卻不想他竟愛上了別人,把我與他這須臾數年的恩愛,全變成一場笑話。

當無音飲下鴆酒被侍衛拖走的一刻,天空出現一道金色的光芒,它將冷宮的屋檐照亮,更像是一雙溫暖的大手,撫摸即將被扔到推車上的無音:“寒雲,你在人間的使命,皆以完成,回宮來吧!”說著說著,金光幻化成女人的影子映在天空上:“此番經歷的,全當是場夢!”

無音聽到說話的聲音後,以為自己走在黃泉路上,於是,下意識的摸著小腹,慘笑道:“孩子,你父皇無情,只知那個女人懷了孩子,卻不知你已住在娘親腹中兩月。”

無音不想承認自己有多懦弱,竟在這時,對孩子提起那個人……

☆、劫後重生

小雲……小雲……

伴隨著呼喚聲,寒雲睜開雙眼,她看到寒風坐在自己床邊後,起身說道:“大哥,你怎麽在這裏?不是揚言要去雲游四海嘛!”

“母親說你有難,讓我先回來幫忙照顧!”寒風看著寒雲笑了一下:“怎知,一進門就看到你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場景!”

寒雲聽後腦海兒漸漸清晰,她似乎想起三百年前,自己與仙界太子有過婚約,便漫不經心的說:“算算日子,那位太子殿下,已經登基稱帝了吧?”

寒風看她毫不在意,以為是忘記了些什麽,立即提醒道:“下個月初三,好日子,你與新任玉帝結為夫妻,從此,神仙兩界為一家,六界同賀!”

寒雲楞了一下撫摸自己的小腹,寒風並沒有註意她這一看似平常的舉動,繼續道:“在凡間歷練一番,感覺怎樣?遇沒遇見你夫君呀?”

寒雲松了松筋骨懶散的回答:“凡人生老病死,轉瞬即逝,活著時承受了太多痛苦,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哪個不要人命!”忽然,想起自己在凡間的種種,又聽了大哥方才的話,反問道:“按你方才話說,不光是我一人下凡歷練?”

寒風聽後摸了摸寒雲的頭:“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老人們提起,原本神仙兩界男女不能相戀,致使神仙兩界,人員嚴重失衡,這才破了這天規,但為了不濫情,歷來也只有皇室才有資格,可到了咱這一代,仙界就一位男丁,而神界也只有你這一個女娃娃,所以,母親就替你做主了!”看著她一臉不悅便故意說道:“當然,你的這位夫婿是未來玉帝,三界主宰,自然不會讓他順風順水,隆登皇位,自然要下凡歷練,體會凡人之苦……”說著捏了捏寒雲的鼻子:“你與他是夫妻,自然同甘共苦,所以,老玉帝讓你們一同下凡歷練!”

寒雲聽後咬牙說道:“這老玉帝,老不死的,真會拉人下水,大哥,你可知我未來夫婿叫什麽嘛?”

寒風托著下顎在腦中飛快倒了下,仙界皇室的族譜,仔細一想:“老玉帝雖然把他兒子藏的很好,但可以猜到,他兒子一定以華字開頭!”

寒雲白了他一眼嘟囔道:“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可轉念一想:“老玉帝把他保護如此甚好,一定非常寵愛,那日後我要嫁過去,豈會有好日子,更何況,我這肚子裏……”

就在這時,寒風寒雲的母親,神界之王木望清走進來說:“小雲,凡塵走了一遭,恢覆如何?”

見母親走來,寒風寒雲立即行禮問安,木望清將他二人扶起後,順勢將寒雲攬入懷中感慨道:“雖說走了二十一天,可凡界卻是二十一年!”

“我此番下界,當真是收益頗多,竟有了孩子!”寒雲依偎在母親懷裏艱難說道。

“什麽?”寒風與木望清幾乎同時開口,寒雲自知理虧,立馬跪在地上。

寒風懂些醫術便摸了下寒雲的脈,心想:“還好只有兩月,可就算在凡間歷練有了孩子,也會被母體吸收,怎麽這個孩子生長如此好?”

木望清見寒雲神色有意,立即說:“”打胎可有危險?

“母親……”寒雲剛想起身說話,就被寒風攔下:“打胎是最容易之事,可小妹此胎並非凡胎,而是實打實的仙胎,不然按她的修為,恢覆了仙身,腹中豈會有累贅!”

木望清一臉擔憂的說:“可下個月初三……”寒雲聽後立即說:“不如,以我生病為由,推他一陣子!”

“目前為止,這是最好的辦法!”寒風想了想還是同意女兒的辦法。

陛下駕崩了……

隨著陣陣哀樂聲,華不凡在蒼梧皇宮辭世,並恢覆金身重回天庭,他站在南天門,頓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臣等恭迎陛下回宮。”

“嗯,朕是帶著仙法下凡歷練,所以,時間只有短短二十幾年,事不宜遲,立即前往披香殿祭祖!”華不凡接過仙娥手裏的龍袍,一邊走一邊說:“帶仙法下界歷練,本就不合規矩,切勿外傳!”

披香殿位於天庭東北角,除祭祖外輕易不被提起,華不凡在眾仙的陪伴下站在披香殿殿前, 先是對著父母親牌位,行三跪九叩之禮,再向太祖祭酒念祝文,為其歌功頌德:“緬懷先祖恩德,永世不忘,先祖保佑之功德,福佑子孫,萬代千秋。”說完,在先祖牌位前點了三炷香後,命人獻上貢品。

祭祖持續了近一個時辰,結束時,眾仙齊跪大殿,沖著牌位啼哭不止,華不凡站在他們當中,目光清冷的說:“明日,淩霄寶殿一切恢覆如常!”

突然,鎮守南天門的四大天王,走進來說:“啟稟陛下,方才神界傳話,神界公主因下凡歷練,致使重病在床,怕是下月初三不能同陛下喜結連理,還望陛下恕罪!”

華不凡沈默一會兒說:“公主養病要緊,畢竟是最小的女兒,難免嬌慣,此番讓她陪朕下凡歷練,本就是未經允許,強人所難,婚期另擇也算是朕還她恩情罷了!”太白金星聽後立即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可畢竟是未來天後,咱們仙界若只是口頭上的表態,也不太好!”

此話雖說到了華不凡心坎兒,但他依舊要瞻前顧後,權衡利弊,最終,華不凡決定三日後,親自去神界一趟。

☆、相見

神界自木望清繼位以有兩千八百年之久,也就是說,再她懷上寒風時,就以坐在神界帝王寶座,而神界歷來以女為尊,凡是皇室滿一千歲的女子,都可以脫離母親住在其他峰上,掌一宮事宜,寒雲為了不讓母親因自己的事堵心,便回到含香宮。

因她懷有身孕,寒風特地將上好的保胎藥,補藥通通搬進含香宮,可見是要當舅舅的人了,只是,面對這一堆一堆的東西,寒雲是有苦難言,只好悶頭吃了起來。

華不凡來到神界雲鼎峰,因不想招惹是非,特地幻化成一位富家貴公子模樣,敲開扶搖宮大門,守門侍女見他儀表堂堂,周身仙氣逼人,立即說:“仙友敲開扶搖宮門,有何事找我家女帝?”

華不凡放下姿態向侍女揖了揖手,低垂著眼眸道:“小仙乃是玉帝身旁的卷簾大將,奉旨來探望雲公主,還望姑娘前去稟告!”

侍女聽後上下打量華不凡一會兒,疑惑的說:“從來都是太白金星來神界傳話探望之類的,怎麽又冒出個卷簾大將?”

華不凡怎知這神界侍女如此難對付,心裏暗暗咬牙卻不好發作,依舊面色平和的說:“太白金星被玉帝安排做其他事了!”侍女聽後這才松口:“我家公主在含香宮,位於雲鼎峰東側的神女峰上。”說完,也不等道謝便將大門關上,華不凡自小就沒受過如此待遇,也沒見過如此膽大的侍女, 可轉念一想,人家怎會知曉玉帝親臨,便向神女峰走去。

神女峰雖不及雲鼎峰面積大景色美,卻也是個養人之地,四面環山不說,腳下便是清澈見底的湖水,含香宮坐落於這些景物中央,宮門兩側分別種著梧桐樹,站在樹下往上一看,還能看到幾只鳳凰嬉戲打鬧。

就在華不凡想要上前敲門的一刻,大門突然敞開,一陣清風吹來,就看到寒雲踩著輕紗從裏面飛了出來。

寒雲站在華不凡身後說:“來者何人?”當華不凡轉身的一刻,寒雲發現這男人不過比自己年長三百歲,身上卻毫無浮躁氣息,反而沈靜如水,只見他面目冷峻,雙眉如刀,雙唇抿緊,卻流露出一股慣於發施號令的威嚴氣勢,只可惜,此人的頭發是純白的,如若換成黑色,氣勢想必會更盛,其實,早在華不凡踏入雲鼎峰的一刻,寒雲就已經註意到他,因為,這個男人的背影,實在太像一個人……

而華不凡見面前的女人,身穿白色長裙,細致烏黑的長發,披於雙肩之上,頭戴曇花發飾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她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可真正讓華不凡懷疑的,是她那雙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像極了無音……

似乎他二人覺得彼此對視太久,有些失禮,便雙雙將目光轉移,華不凡朝寒雲行了一下禮:“參見公主。”

“你怎知我就是公主?”寒雲好奇的問道,:“神界少有外人來,你的模樣也不像是蓬萊那邊的人呀?這衣著打扮倒像急了仙界!”

“只有公主才會有如此美麗的容貌,如此曼妙的身姿,還有價值不菲的衣飾。”華不凡低垂著眼眸道,“天帝聽聞公主臥病在床,特命小仙前來探望!”

“想不到,仙界還有如此嘴甜之人!”從此點寒雲便知,他定不是那個傷自己最深的人,便含笑問道:“叫什麽?”

華不凡想了一下,還是不要透露真名,隨口說道:“小仙子虛。”說著便看了眼這位雲公主,見她雖然消瘦卻面色紅潤,一點兒也不像生了重病,心裏不免有些疑惑。

寒雲忽然意識到什麽,故意做出眩暈的樣子伏在梧桐樹旁,華不凡見狀立即上前詢問:“公主,這是怎麽了?”

寒雲搖了搖頭上氣不接下氣的對他表演道:“……見笑了……這幾天,時不時的……就頭暈眼花…本以為睡上一覺便好…卻…不想越發厲害!”

這等戲言華不凡自然不會相信,卻也不揭穿,反而配合的朝含香宮裏喊出侍女,親眼看著她們扶寒雲進宮。

他朝寒雲的背影,微微行了一禮便離開此地。

寒雲一回宮就喚來貼身侍女春杏:“我記得大哥在我八百歲生辰時,送了本仙家典籍,把它找出來!”

春杏領命從書架最上層,拿出已經布滿灰塵的典籍,將它擦幹後交到寒雲手中。

雖然相信那個男人是仙界的人,卻仍然對子虛這個名字存有疑慮,寒雲翻開典籍找了近一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卷簾大將,可對應的卻不是子虛這個名字。

“子虛…子虛…子虛烏有!”寒雲呵呵呵笑了起來,:“原來如此,仙界壓根沒有子虛這個人!”

可笑著笑著,寒雲的心就沈了起來:“除了頭發顏色以及談吐外,其餘之處,皆以在下凡歷練時,遇見的那個人一致,孟天佑,你果然不是凡人嘛?”

她低頭撫摸腹中的小生命,又想起當初孟天佑許給自己的誓言,不經恥笑道:“你既然沒有愛過我,又何苦把我帶到你的世界裏去,給不了我幸福,又何必給我希望,如今,我回歸神位,你在凡間一定與那賢妃逍遙自在吧!”

“真慘……”

這句話又像是在諷刺孟天佑,又像是在諷刺自己。

☆、番外之憶

(此篇是回憶,加在正文中!)

我,寒雲,是神界之王*,也是未來扶搖宮的女主人,七百歲生辰那日,老玉帝來到神界扶搖宮為我慶祝,母親可高興了,便與老玉帝商議起,我與那仙界太子的婚事。

神仙兩界聯姻,可以使仙界真正壯大起來,是仙界太祖一輩的心願。

我對仙界沒什麽向往,對那個太子更是沒什麽好感,但還是遵從了母親的旨意,三百年後嫁入仙界。

此事一出,神界竟慶祝了一百多年,如此普天同慶,在神界實屬罕見。

可好景不長……

離我一千歲生辰還有將近三天的時間,母親與哥哥打算大辦一場,可那遭瘟的太白金星敲開扶搖宮門,帶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以太子妃的名義,與太子殿下一同下凡歷練,以便培養患難與共的感情。

想我堂堂一神界公主,千金之軀,居然要陪著那個素未謀面的仙界太子,一同下凡歷練,還美其名曰,培養什麽共患難的感情。

到了凡界,我抹去法術,仙氣,記憶,還有容貌,投了個壞胎,一出生便克死母親,隨後,便是疼我的父親,記事起,就開始學著撿野果,采蘑菇,生活雖然貧苦卻也多姿多彩,只可惜,始終是個啞巴。

十六歲那年,我向往常一樣去撿野果子,回來的路上,便看到一條白色的大魚,躺在淤泥裏拼命的甩尾呼吸。

都說,人活在世上不容易,何況是魚呢!於是,便將它帶回草屋,放在廚房旁邊的水缸裏。

我不知道魚吃什麽,就把什麽花呀!草呀!通通放在水裏,偶爾還會給它些蘑菇野草,起初,它並不理會這些東西,可時間一長,倒也吃了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月,我從外面砍柴回來,發現那條大白魚竟然從缸裏蹦了出來,可令人費解的是,它的大尾巴竟然慢慢變成一雙人腿。

我不知會發生什麽,但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靈的,憑此感,我扔下柴火撒腿就跑,一直到半夜,才壯著膽子回到草屋。

誰知一進門,就看到一位俊俏的少年郎,正坐在木凳上喝水,他撇了自己一眼幽幽的說:“拋下我,走了半日,還好意思空手而歸!”

聽他這麽一說,我連忙跑進廚房,看到缸裏果然沒魚,就在這時,只見那人來到自己身邊沈聲道:“你既然不會講話,那我就叫你無音好了,只許我一人可以!”

無音?無音!他喚我無音,也就是說,我再也不叫啞巴而是無音,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字!

他握緊我的手說自己是蒼梧國太子,因為修練仙術不濟才誤闖荒山,為了隱瞞身份,只好變成白魚。

聽他這麽一說,我感覺太荒唐了,這天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還被我這個命運不濟之人遇到。

因房中只有一張床,我只好與他擠一擠,但還是怕越軌,便在床中間放了碗水。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被搖醒,昏昏噩噩時只聽見有人伏在自己耳邊,低聲說:“無音,記住,我叫孟天佑,我一定會回來接你到蒼梧皇宮,給予你皇後之位,同我做一對佳偶天成!”

等我睜開眼睛時他已經離開,我在心裏默默念著他的名字:“孟天佑!”

其實孟天佑的話,我並沒有當真,且不說他是不是太子,就憑他那驚為天人的模樣,怎會看上我這個窮苦丫頭,而且還有缺陷,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真的回來了。

那天,他騎著一匹非常漂亮的白馬來到草屋,他看到我站在門口,二話不說,立即將我抱了上去,離開這片生活十六年之久的地方。

我從未懷疑過,他對我投入的感情與心血,尤其是進入皇宮的這一年,無論多忙多累,他都會將我摟在懷裏,輕輕握著我的手。

他教了我許多,認字,寫字,還有說話……

我記得很清楚,在他生辰當天,我在他耳邊喚出天佑時他的表情,即驚訝又興奮。

可不知什麽時候,他就不高興了,我知道在一起這麽久,我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他一定很焦急吧!

可我卻不敢問他,生怕他會說,無音,你好沒用!

帶著這種擔心,我們又度過了四年的光陰,直至那個女人進宮……

她是仙慧,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烏黑的長發,小巧而精致的鼻梁,櫻桃般紅潤的小嘴,還有那無時無刻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動心!

就在一次國宴上,她為天佑獻舞,從此便闖進我們的生活,天佑很喜歡仙慧,封她做了賢妃,起初,與我也是相見如賓,可慢慢的,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我不懂她為何處處針對我?

我也從未想與她發生什麽糾葛,所以處處避讓,卻不想她欺人太甚。

我本以為這一切,天佑是看在眼裏的,可沒想到,他竟然被仙慧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給騙了,反過來質問我為什麽!

為什麽要生事?為什麽不讓我省心?為什麽無音你會變成這樣?

我很想告訴天佑,我沒有,我不是毒婦,也從不嫉妒她得你寵。

可我明白解釋就是掩飾!

漸漸地,我開始不出宮門,不與人說話,甚至懷了孩子,都不敢說,想著就這樣在此了確一生,卻不想竟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我還是中計了!

仙慧奪了我夫君,騙了我夫君,還搶了我的皇後之位。

最後,我慘死冷宮中,她卻風光無限。

☆、勸君

華不凡回到天庭,就看到太白金星手拿拂塵小跑過來說:“喲,陛下回來了,老臣正要去迎駕,怎樣呀神界那邊?”

“木望清妄為神界之主,居然聯合自己的女兒誆朕!”華不凡憤憤不平的說道。

太白金星聽後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笑瞇瞇的說:“這雲公主矯情,陛下適當忍讓也就過去了,不過,眼下陛下可以關心些旁事!”

華不凡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說:“什麽意思?”

太白金星立即說:“臣的意思,是陛下應該先納側妃!”話音未落,一面容姣好的女子走上前來,太白金星見狀立即退下。

“仙慧!”華不凡幾乎是一眼認出,:“原來你真的不是普通人!”

那女子向他行了一禮糾正道:“陛下,仙慧是我在凡間的名字,我是青丘九尾狐後裔,塗山慧心。”

“蕙質蘭心,人如其名。”其實在凡間時,華不凡對她印象不錯,今日重聚,難免要誇上一句。

慧心羞澀的笑了一下說:“記得在凡間初遇陛下時,您也是這麽說的!”

就是在這一刻,華不凡似乎明白了太白金星的意思,於是,他握著慧心的手說:“青丘是個好地方,你願意跟在凡間一樣的跟著朕嘛?”

慧心挽著華不凡胳膊,將頭搭在他肩膀,心滿意足的說:“陛下都這麽說了,心兒哪有不從的道理!”

三日後,華不凡立慧心為側妃,住昭陽宮,天後未立而先立側妃,這無疑是在給木望清,寒雲施加壓力。

這兩日,寒雲害喜厲害,尤其是得知玉帝納妃一事,不經暗罵玉帝是個色鬼,為了讓自己耳邊清凈,便選擇窩在床上睡覺。

成為側妃的慧心,一直在昭陽宮裏學習天庭的禮儀規矩,也小心觀察天庭的人情世故,漸漸地,便也對仙神兩界的婚約一事,有所耳聞。

昭陽宮內,慧心坐在椅子上品著仙茶對仙娥說:“阿翠,這神界的公主,何時嫁進天庭呀?”

阿翠想了一下說:“回側妃娘娘話,神界的那位公主因病將婚期延遲,等著病好後再議。”

“這譜可真夠大的!”慧心冷哼一聲道,“反正遲早要嫁進來,不妨做個順水人情!”於是,她端著親手做的仙露桂花糕,來到華不凡所住的通明殿,看到他正在看那些小仙呈上的折子後,欠了欠身:“陛下真是勤勉,還在看折子呀!”

華不凡“嗯”了一聲頭也不擡的說:“下凡歷練這麽久,朕自然要多勤些政,才不失民心。”

慧心讓殿裏的仙娥退下後,將糕點放到桌子上,又看了華不凡一眼撒嬌道:“陛下,跟妾身說說話,好嘛?”

華不凡見她模樣可愛立即將折子放到一邊,一把將慧心摟在懷裏,輕聲說:“愛妃,想對朕說些什麽?”慧心假裝想了一會兒含情脈脈的看著他說:“妾身初入天宮就曾聽陛下,與那神界的雲公主有婚約,只是,公主身子嬌弱,欲將婚期延遲,妾身認為這定好之事,豈有推托之理,神界未免也太不把仙界,把陛下放在眼裏!”

華不凡聽後立即饒有興趣的說:“那依你之見,該如何?”

“自然是婚期如舊!”慧心急切的說道,也許是意識到自己語言太過急促,便在華不凡懷裏蹭了蹭,“陛下,人家也是在為您的威嚴擔憂嘛!”

“你說的沒錯,縱容神界就是在縱容六界。”華不凡沈聲道,:“朕不能任由她們擺布!”

於是,華不凡立即吩咐下去,與神界寒雲公主的婚期如約在淩霄寶殿前舉行。

寒雲在軟軟的床上睡得四仰八開時,便被人搖醒,她睜開眼睛看清是自己哥哥後,睡眼朦朧說:“哥,我困著呢,你幹嘛?”

寒風見她瞇著眼又要睡嘆息一聲說:“仙界傳來消息,你與玉帝的婚約如期舉辦。”

一聽這話,本要進入夢鄉的寒雲立即醒過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迫切的說:“不是都說好了延遲嘛?堂堂三界之主,怎麽言而無信!”

“聽說,是玉帝新納的側妃出的主意。”寒風沈聲道,“似乎是吹了枕邊風!”

“我與那側妃素未謀面,幹嘛害我呀!”寒雲氣鼓鼓的說道,“那側妃姓甚名誰,什麽來頭?”

寒風想了想說:“好像是青丘上一任狐帝的重孫女,一千歲還未出嫁,新任狐帝就買通太白金星,為青丘,為她牽線!”

寒雲單手撫摸自己的肚子憂心忡忡的說:“若我嫁到天庭,孩子的事一定瞞不住!”

“離下個月初三沒有幾天了,你現在打胎將養些日子就會好!”寒風苦口婆心的規勸道,“再拖就來不急了!”

“不,他是我孩子,你不許傷他。”寒雲護住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我知道有種仙法,可讓肚裏的孩子停止生長,而那仙法哥哥你會!”

“可長此下去,會另你與孩子元氣受損!”寒風一臉擔憂的說,“更何況,那是邪術!”

“此術邪,才不會讓人輕易發覺。”寒雲風輕雲淡的說,“我就算嫁過去,怕也不會受寵,這樣一來,每隔幾天解一次法,也不會有人發覺。”

“如果被發現,那就是哥哥你不肯幫我!”寒雲繼續說,“每個生命,都有活著的權利,更何況,這是我的孩子,無論多難多險,我都要護他周全!”

見寒雲是鐵了心,寒風只好將那邪術傳給她。

☆、嫁入天庭

終於,仙神兩界聯姻的日子到了,寒雲在寢殿使用法術讓肚子裏的孩子暫且停止生長,並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寬大的喜服,這樣一來,任誰都看不出她體內正孕育著一個生命,只會當神界夥食好讓寒雲吃胖了。

玉帝迎娶天後排場極大,由太白金星帶著迎親隊伍,浩浩蕩蕩來到神女峰,他們在含香宮外吹拉彈唱將近一個時辰,太白金星才甩了甩手裏的拂塵說:“公主出宮啦!”

木望清聽到聲音後,親手將喜帕戴在寒雲頭上,看著她在寒風與春杏的攙扶下,走出含香宮。

寒雲出宮後站在原地,向對面雲鼎峰方向拜了一下,便被扶到十八匹天馬所拉的喜車上,侍女春杏見狀立即向迎親隊伍喊:“起駕。”就這樣,她們跟著迎親隊伍來到天庭。

手提花籃的仙娥們,看到迎親隊伍走進南天門,立即將籃子裏的花瓣扔進喜車,伴隨著歡笑聲,祝福聲,喜車慢慢朝淩霄寶殿駛去。

一路顛簸,讓坐在車裏的寒雲很是難受,剛想問春杏到哪了,只聽外面傳來一聲:“公主到淩霄寶殿!”

隨著歡笑聲簾拉開,寒雲被春杏扶下馬車,在太白金星的指引下,先沖著淩霄寶殿拜了三拜,以示敬意,在走完九十九節臺階進入大殿。

坐在華不凡旁邊的慧心,看到新娘子被攙進來後低聲說:“曼妙佳人進殿了!”

身穿吉服的華不凡看了她一眼,使用法術將寒雲頭上的喜帕掀開。

不同於上次在神女峰時的裝扮,此時的寒雲可謂膚如凝脂,?面若芙蓉,氣似幽蘭,巧笑倩兮,若說塗山慧心是閉月之姿,那寒雲就擁有一副羞花之容。

仙娥端著交杯酒分別站在華不凡與寒雲身旁,寒雲拿過酒杯低垂著眼眸,朝大殿上的華不凡敬酒。

待他二人雙雙飲下杯中酒,太白金星立即從袖口拿出一道天旨:“神界公主寒雲,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昭告六界立為天後,掌管三界女眷,入華裳宮。”

寒雲聽後領旨謝恩,這才將目光慢慢擡向立於大殿之上的玉帝,雖然距離尚遠,但也不難看出,他就是上回自稱是卷簾大將的子虛。

就在寒雲驚訝的時候,就聽見太白金星道了句“禮成,送天後回華裳宮。”

寒雲在離開淩霄寶殿的一刻,暗罵玉帝是個騙子。

華不凡見她走遠重新坐回龍椅,對眾仙道:“傳旨下去,朕迎娶天後六界同喜,下界三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寒雲靜靜坐在華裳宮的喜床,站在她身旁的春杏,看著這宮內金碧輝煌後說:“早就聽聞這仙界的宮殿氣派,不像咱神界樸素。”

寒雲看著面前的龍鳳喜燭,看著床上的紅棗,花生,桂圓,瓜子,想起在凡間皇宮時的場景:“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龍鳳喜燭,希望不會重蹈覆轍!”

話音未落,屋外傳來玉帝駕到的聲音,他一進門就先讓春杏出去,寒雲看著他一臉壞笑的樣子,心裏來氣:“子虛,子虛烏有,堂堂三界之主,竟幹些騙人的勾當!”

華不凡聽後托起她下顎將寒雲的臉拉近:“敢這樣無禮。”說著,毫不猶豫的把寒雲那兩瓣可口的粉唇含進嘴裏吸允著,直到她呼吸不暢才分開。

華不凡將寒雲摟在懷裏,聞了聞其身上的香氣後,伸手解開她脖子上的紐扣,當精致的鎖骨暴露在華不凡眼前時,不經讓他回想起無音。

於是,華不凡坐在寒雲身邊說:“你與朕是一同下凡歷練的吧?”寒雲不知他意思,便小心回答道:“臣妾跟隨陛下下凡歷練,乃是天命所歸!”

“天命算什麽?朕從來就不信!”華不凡大笑一聲說,“朕只信自己看到的!”

朕只信自己看到的……

只信自己看到的……

聽到這句話,寒雲不經要把眼前的這個人,與孟天佑重疊在一起,當年在凡間的蒼梧皇宮,幾乎所有人都以自己禮待他人,相信自己沒有因為妒忌而推賢妃,只有孟天佑一人保持懷疑,並不分青紅皂白將自己打入冷宮。

寒雲自嘲一笑後心想:“原來孟天佑就是玉帝,我居然現在才想到!”

華不凡見她莫名一笑很是不解,又想著良辰美景不可辜負,便將寒雲強行推倒,不顧她反抗一把將其摟在懷中,就在華不凡用法術褪去彼此衣物坦誠相待時,寒雲那不大不小的肚子映入眼簾,剛想伸手觸碰,就被寒雲用被子擋住。

見她一臉嬌羞,華不凡也不好說什麽,將床旁的簾子放下後,便躺在寒雲身邊。

本以為與他會安安靜靜睡下的寒雲,豈料,剛躺下來就被華不凡,連人帶被摟在懷裏,寒雲枕著他肩膀說:“我還不知陛下的名字?”

“華不凡。”華不凡懶洋洋的看著她說,“我這代以華字開頭。”

寒雲聽後立即試探道:“陛下可曾聽說凡間有一帝王,聯合妃子迫害皇後之事?”

“竟然有這事?”華不凡打了個哈欠道,“真是精彩!”

寒雲趴在床上單手托腮的看著他說:“臣妾也是下凡歷練時聽到的,據說,那皇帝姓孟,那奸妃名中帶著個慧字!”華不凡聽後驚愕的擡起頭,言而又止的看著她。

寒雲將他的表情一一收在眼底,心想:“看樣子,是記起來我在凡間的種種,希望能喚醒他良知!”

昭陽宮內,慧心一手拿著銅鏡一手瞄著眉,阿翠端著仙茶走進來說:“這還不到晚上,月神也沒出來,華裳宮的門就已經關了!”

“人家新婚燕爾,你急個什麽?”慧心一臉不在意的說,“現在沈不住,以後還有的急呢!”

☆、真相

睜開眼睛,發現華不凡已經走後,寒雲迅速起身,她先運功調息一會兒,在心裏默念了一遍解除咒,可仙法解除的剎那,突然感覺一陣惡心,她幹嘔了幾次,才將春杏叫了進來。

只見,春杏端著盆水十分歡喜的跪在地上說:“恭喜公主。”一邊說著一邊服侍寒雲洗漱。

忽然,仙娥走進來說:“娘娘,昭陽宮側妃來請安了!”

“側妃,讓她先到正殿等著!”寒雲毫不在意的說,“本宮稍後就來。”

洗漱完後,寒雲立即來到梳妝臺,她拿起梳子通了通自己的秀發,對春杏說:“梳妝吧,我要會一會那個嘴大的側妃!”

“公主,那個側妃想必來者不善!”春杏一臉擔憂的說,“不如我以公主身子不適為由,將她趕走?”

“不可,若今日趕走,明日不見的,就落了個善妒的名頭,她為側,我為正,請個安理所應當!”寒雲立即說,“我也不必因這等小事,施法遮蓋自己的肚子,不過,還是以防萬一,給我找個寬松點的衣裳。”

就這樣,寒雲身穿繡有鳳凰的紅色曳地長裙,頭戴彰顯身份的鳳冠,來到華裳宮正殿,本在飲茶的慧心見她來後立即起身行禮:“參見天後娘娘。”

寒雲看了她一眼面帶笑容的說:“讓你久等了吧?”

“臣妾有起早的習慣,也是被陛下練出來的!”慧心微微一笑,“娘娘才嫁過來,所以,很多事不習慣,也在情理當中!”

“陛下身邊只有你我二人!”寒雲面不改色道,“本宮還不知你名字?”

慧心跪在寒雲腳邊恭恭敬敬的說:“昭陽宮側妃塗山慧心,參見天後娘娘,願娘娘長樂無極!”

寒雲讓春杏扶起她說:“今日就算見過,我這個人一向愛靜,還望側妃能像在陛下身邊時,那樣懂事!”

“其實,臣妾待陛下與娘娘都是一樣的!”慧心笑了一下說,“那臣妾就不打擾娘娘了。”

就在她轉身的一刻,突然沖寒雲回眸一笑:“其實,娘娘不必這樣防著我!”

寒雲看著她背影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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