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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綾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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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是天命難拒,本以為五年前上天就帶走了我的兒女情長,風花雪月,卻不想,在這狼煙漫

漫,血光肆虐的時代,命運卻這樣毫無準備的將你送回了我身邊。可是,在這亂世之中,我該怎

麽保護你?抑或是怎麽保護我的心? ——————張良

墨家機關城一行,張良並未告知大師兄也就是儒家的掌門人伏念,期間一直由二師兄顏路代為周

旋,今日返回小聖賢莊。

“師兄,我不在的時候多謝你替我代課了。”張良與顏路從藏書閣裏相偕而出時,天色已暗,幾

日前墨家機關城的發生的事情張良在藏書閣裏早已悉數告知了顏路。

“子房不必如此客氣。天色不早了,你路途奔波,早些去休息吧,明日、怕是清閑不得了。”

作為儒家的二當家,顏路對張對良這個師弟袒護的緊,幾乎算的上事事順著他。而張良因此對這

位師兄,也是格外的親近,什麽事也都不瞞著他,什麽事也都托付他照拂。

“是啊,明日確實清閑不得了”張良勾唇一笑,眉眼中帶著幾分疲憊,目送二師兄離去後,轉身

向屋內走去。一邊走,一邊盤算著明日如何同掌門師兄解釋。

張良的居所是小聖賢莊裏的僻靜處,本就少有人來,再加上張良平日的囑咐,無事者不得擅入,

此處更是人煙稀少,每日除了打掃院落的子玉和顏二師兄,幾乎無人踏足,就是掌門伏念有事,

也是在議事廳裏。

張良輕輕推開紫檀木門,門外月光傾瀉,留下一地清輝。跨過門坎,反手緩緩將門闔上,

屋內又是漆黑一片,畢竟是居住多年的屋子,對其中的一景一物都了如指掌,即使沒有半點燈

光,張良亦是能行走自如。估摸著到了桌邊,伸手點燃了案幾上的蠟燭。看看四周,雖是好些時

日不在這裏,但屋內仍然十分幹凈,並未覆著灰塵。張良微微點頭,看來子玉沒有偷懶。

突然間,張良眉頭緊蹙,屋中一股不尋常的氣味讓他的神經霎時繃緊,這種香味非屋內所有,

並沒有尋常小姐所用的熏香之濃郁,也不似平常插在瓶中裝點屋子的那些花兒的味道,淡淡的,

帶著絲絲清冷,像是梅花的味道,只是這個季節,怎麽會有梅花?

來不及多想,張良暗暗握緊了手中的淩虛劍,斂住了腳步聲,穩步向屋內走去,行至床榻旁時,

縱是張良,也不由得為來人的大膽感到吃驚。

並非是放了什麽毒物、暗器,而是一個大活人,一個活生生女子。張良的眉頭又緊了幾分,憑著

習武之人的感覺,這女子周身的氣息散亂,不像是裝睡,反倒像是受了傷。見並沒有太大危險,

張良又走進了幾步,床榻離案幾頗遠,昏黃的燭光在此處顯得更加幽暗,再三確認了女子此時的

狀況,完全排除了裝睡的可能後,張良此般才折身回去,拿了案幾上的蠟燭,再次走近這個女

子。在燭光之下,女子的面容漸漸變得清晰。

女子身著一襲淡青色的衣裙,裙擺上點綴這幾朵純白色的清蓮,卻染著斑斑血跡,仿佛經歷了一

場搏殺。細看下,女子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烏黑的頭發淩亂的散在床上,唯一發飾—— 一只

用上好的青玉雕琢而成玉釵躺落在了床沿之上,雖樣式簡單,卻不失雅度,想必是倒在床榻上時

是滑落的。女子微微傾斜的睡著,身子蜷縮在床榻的一角,以一種戒備不安的姿勢,一張精致的

面龐蒼白勝雪,呼吸也十分微弱,應該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張良觀察著,猜測著女子的身份和出

現在此處的原因。

正毫無頭緒之時,不經意一瞥,女子腕上的鐲子吸引了張良的目光。那只鐲子不尋常。且不說其

價值連城,用的都是極品的白玉和翡翠,而更令人驚嘆的是其工藝之精巧,雕刻在鐲子上的寒

梅,每一朵皆各具形態,卻又能渾然一體。最最重要的是,張良曾見過一模一樣的鐲子,是在五

年前在韓王宮,還記得那只鐲子名叫碧綾梅放,起名的人正是張良自己。

“難道……”仔細分辨女子的樣貌,在聯系她腕上的手鐲,過往的一切一幕幕出現在眼前,張良

心頭一緊,那個從不敢想象的場景盤桓在他的腦中,註視著女子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溫柔。急急的

伸手為女子診脈,張良雖醫術淺薄,但細診下也送了一口氣。雖是受了傷,但是脈象平穩,生命

暫時無礙。

幾度想要開口叫醒女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久之,張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還是等她醒來再

說吧。”於是拿了被子為女子輕輕蓋上,又註視了女子許久之後,張良踱步走到窗前,推開了窗

子,晚風習習,明月當空,卻無法了解眼前這個神仙般少年心中的感覺。看著床榻上被風吹起的

帷幔,張良緩緩合上了窗。

走出臥房,回到書桌前,隨手拿起一本《尚書》,細細讀了起來。那一夜,燭影晃動,那位

少年徹夜未眠。

作者有話要說: 大改之後的開頭一如既往的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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