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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凡洛斯的過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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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絲緹娜第一次見到如此華麗又驚人的對打,超越一般人所能想像,魔法及劍術所融合的打鬥,無論是魔王快速繪畫出魔法陣所瞬間釋放閃耀光芒,或是聖劍在揮舞間所殘留的光暈,黑與白的交錯,為這淒涼的黑夜點綴出魔幻視覺觀感。

但是,在持續攻擊下,聖劍明顯露出威力不足的模樣,隨著它的力量減弱,白光一點一滴被暗光蓋過去,一眨眼,她看見凡洛斯被魔王擊倒在地上,手中的聖劍被打飛到絲緹娜所漂浮的下方。

凡洛斯不甘心的怒瞪著踩踏自己身體的魔王,魔王低下頭,手掌聚集的魔法陣,以淡黑色光芒繪畫出精致優美的黑羽翼圖騰,緩緩移到他面前。

他本能的感受到圖騰上所散發出危險訊息,那是絕對不能觸碰的圖騰,偏偏掙脫不了魔王的腳,無能為力的任由圖騰來越接近自己。

這個景象讓絲緹娜的心猛然狠狠抽痛,她忘了自己是幽體狀態,也忘了眼前的凡洛斯並不是自己所熟識的那個人,她使盡全身力量來到魔王身旁,張著雙手企圖拉住魔王那漸漸靠近凡洛斯的手,不讓他將這危險可怕的圖騰打入凡洛斯體內。

可惜,她觸摸不到魔王,只能看著自己的手穿透魔王,眼睜睜的看著圖騰慢慢的融入凡洛斯體內。

凡洛斯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她懂,因為她也體驗過那種痛苦。

當擁有聖的人被暗入侵體內的瞬間,猶如萬針刺骨,渾身無力,就連輕輕移動一下手指,全身像受到強力電擊,陣陣麻痛。

她難過的看著凡洛斯承受圖騰折磨,卻沒有發現魔王正以奇異的眼神看著她,沒會兒,絲緹娜明顯感受到視線註視著自己,她順著視線一望,魔王正盯著自己看,絲緹娜楞了一下,驚呼遠離魔王。

魔王似乎對絲緹娜的反應感到很有趣,他放了正在痛苦的凡洛斯,走到絲緹娜的面前,手一伸,確確實實抓住絲緹娜的手臂,將她拉近自己。

絲緹娜錯愕的張著嘴,不敢相信眼前這不知是哪一代的魔王,竟然可以抓住自己,那剛剛自己想抓住他的手,怎麼會抓不住呢?

「來自遙遠未來的少女……為何想阻止我殺死勇者呢?」

絲緹娜也對自己這樣的行為感到困惑,是呀,為什麼她要阻止這名魔王殺了凡洛斯呢?

等等!不對,這個魔王怎麼會知道她來自未來?

絲緹娜帶著疑問的語氣問:「為什麼……你會知道我是來自未來?」

魔王仔細端詳著絲緹娜。

「你身上帶有屬於勇者的聖之氣息,雖然不知你的氣息中為何摻雜一絲暗之氣息,但那氣息純度卻是屬於魔王的階級,我可不記得有將暗之氣息融入擁有聖之氣息的女孩,而且,依你的穿著來看,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絲緹娜心底暗暗吃驚,這個魔王竟然可以看出自己身上屬於勇者的聖之氣息外,還帶有部份魔王的暗之氣息,再依自己身上穿著來評斷自己非這時代的人,這個魔王的聯想力會不會太強了?

就在絲緹娜內心認真評論著魔王時,原本在觀察她的魔王,突然察覺到什麼,用力將絲緹娜拉近自己面前,語氣有些急迫道:「少女,你到底是誰?告訴我,你身上的聖之氣息和暗之氣息是怎麼來的?」

絲緹娜困惑的看著魔王,總覺得被過去的魔王詢問身上氣息來源還真有些詭異,不過既然對方是過去的魔王,說出自己的身份,他也沒辦法對自己怎麼樣。

絲緹娜聳聳肩道:「因為我也是勇者,雖然是末代勇者,會有聖之氣息是很正常的。加上我為了替擁有一半魔王血統的孩子補足暗之氣息,接受了魔王的暗之氣息,所以體內會殘留一些暗之氣息,也不會很奇怪。」

「不可能!」

像被踩到心中地雷,魔王急忙推開絲緹娜,轉身看著凡洛斯所躺的地方,人已經消失不見,再回過頭看著絲緹娜時,魔王的胸口已經插入聖劍,這一瞬間,所有時間停止了,沒有人可以做出任何一個反應,全都傻楞著看這突發狀況。

凡洛斯盯著魔王,臉上還殘留圖騰所帶來的傷害,但他並沒有太多情緒表現在臉上,見魔王訝異的看著凡洛斯,他嘴畔泛起了淡淡的笑容,快速抽出聖劍,再用力桶入魔王體內,狠狠抽出,仿佛殺魔王就跟殺路旁的魔獸一樣,輕松平常。

「你……」

魔王瞪大著眼,隨即吐了口血水,看著凡洛斯眼眸內閃耀著只有將入魔的人才有的光芒,他憐憫的望著凡洛斯。

「終究還是逃離不了這個詛咒吶……」

第一時間,絲緹娜對魔王所說的這句話感到不對勁時,魔王已經緩緩垂下眼簾,他的身體開始散發出濃厚的黑色霧氣,好似封閉已久的氣體突然被人解放,為黑夜染上更加漆黑的顏色。

不知是從哪來的直覺,絲緹娜對著凡洛斯大叫:「快、快逃離這個黑色霧氣!」

絲緹娜對眼前的黑色霧氣感到非常熟悉,她不記得自己是在哪見過這個黑色霧氣,但她的心卻很清楚,那個黑色霧氣一旦完全離開魔王體內,另一個悲劇將再一次重演。

凡洛斯微皺著眉頭,稍微退了一步,馬上被魔王抓住手臂,怎麼掙都掙不脫。

「沒有用的。」魔王笑了一下,黑色霧氣又湧出許多,他咬牙忍痛許久,對著凡洛斯道,「現在說這些話也沒什麼意義,但我還是想問你,你有心儀的人嗎?」

凡洛斯可沒想過魔王會問這種問題,但看著即將快死的魔王,他也老實回答:「沒有。」

魔王笑道:「你果然很適合這個位置,假如你有心儀的人,那就真的會痛苦一輩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凡洛斯可是很不滿意魔王說的這句話,雖然他現在沒有心儀的對像,但未來一定會有,只是魔王所指的位置是?

「咯咯咯……這是個可怕的詛咒……咯咯……你知道為什麼魔王一代比一代強的原因嗎?這是初代魔王雷格的詛咒……對勇者的詛咒……咯咯咯……」

魔王瘋狂的怪笑聲,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但他並沒有說出馬上實情,他趁凡洛斯尚未做出反抗,將大部份的黑色霧氣往凡洛斯的身體入侵。

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凡洛斯承受不住昏了過去,魔王忍著大量黑色霧氣離開體內時所造成的虛弱,同時專註將所有屬於魔王的力量傳授給下一任魔王。

魔王看著黑色霧氣順便的進入凡洛斯體內,他臉上漸漸出現喜悅,道:

「遵從初代魔王雷格的古老詛咒,勇者凡洛斯成功贏過我魔王貝塔,我與勇者之間的協議立即實行,所有魔族歸於凡洛斯所統領,初代魔王雷格吶……他是將繼承您的古老詛咒,成為超越歷代魔王,也是繼承歷代魔王所有力量的人,請您接受這個新的軀體吧!」

「不……不不……凡洛斯……凡洛斯……」

在一旁聽著魔王所說出話語的絲緹娜不知所措的驚呼,她不時捂著嘴又想伸出手阻止魔王的行為,卻只能慘白著臉看著魔王對凡洛斯所做的一切。

她不敢相信魔王所說的話,但眼前所擺的卻是事實,如果這是真的,那被魔王緊抓著不放的凡洛斯……

老天!下一任魔王!

凡洛斯…勇者凡洛斯他真的是她的魔王……

魔王笑了笑,空出手聚集一些黑色霧氣,不等絲緹娜反應,便將黑色霧氣往她的方向丟去,暫時困住她的行動。

魔王望著驚慌失措的絲緹娜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原因才來到這裏,但我很清楚你身後那兩個人想將你帶回去的心情,來自未來的勇者少女,你的任務不是阻擾已成定局的結果,這不是你能再繼續參與下去,你該回去執行你真正的任務吧。」

話完話,魔王繼續看著正由人類轉入魔族的凡洛斯。

身後那兩個人?

絲緹娜一回過頭,她才發覺自己雙手各自被面蓉模糊的史迪法和巴爾拉緊緊抓住,她又轉頭看著魔王,已經離他們很遠了,甚至出現返回屬於自己的世界情況。

沒會兒,原本被魔王困住的凡洛斯,吸收完所有黑色霧氣,以絲緹娜最為熟悉的模樣,呈現在她面前。她看著緊閉著眼的凡洛斯慢慢的睜開雙眼,一改曾身為勇者的正義氣息,渾身散發著魔族特有的氣息。

魔王將身上最後殘留的黑色霧氣送到凡洛斯身上後,緩緩擡起早已灰死白的臉龐,對著凡洛斯綻放解脫的笑容,嘴唇微微蠕動,絲緹娜企圖聽著魔王對凡洛斯說了什麼話,可惜還是聽不見,只能眼睜睜看著魔王帶著笑容死去。

凡洛斯視線移到遠方停聚的魔族們,剎那間,所有高階的魔族出現在凡洛斯面前,並以魔族最高行禮,低頭臣服在凡洛斯面前。

當中,絲緹娜註意到眼前的影像,開始被黑色霧氣給包圍,她看見路尼奇對著凡洛斯說了些話,凡洛斯冷淡回了簡短的話,便由路尼奇帶領下,慢慢的離開已不屬於他所保護的都市殘骸。

一股鼻酸的感觸,絲緹娜忍不住大喊:「凡洛斯!」

凡洛斯像聽見絲緹娜的呼喊,身子明顯一震,他停下腳步,緩緩回頭朝絲緹娜的方向望去。

路尼奇註意到凡洛斯的異樣,朝他所看的方向一望,卻什麼東西也沒看見,正想詢問時,凡洛斯已經默默不語的繼續前進,路尼奇挑了挑眉,繼續帶領著凡洛斯回去屬於他的魔界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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