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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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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逃?你明知道秦舜放不下玉兒,還要在他們之間胡攪蠻纏,說明白了,根本就是你自己處理不好的事情,何苦拉著別人跟你一起亂?為什麽就不願意好好地處理這件事?這本就是一件小事!根本不值得你們這麽小題大做又生又死!我告訴你,大哥現在若是因為你不能及時趕回軍營,有心人在女帝面前讒言幾句,金家就會遭殃!你不是要走嗎!要走趁早!省的大哥被你牽著絆著,再不濟,最後要倒黴就讓大哥一人擔著,若是牽連整個金家,只怕屆時秦舜也逃不掉!”

梁青的唇抖了抖,終究還是沒有吐出字來。君蘊心裏快吐血了,這古代人難道都這麽頑固不化杞人憂天?正主boss都不擔心讓他們鬧,還怕個球啊,不過一個亡國公主和護衛嘛,丞相都不怕了他們還擔心什麽!

身後有動靜,兩人循聲望去,金呂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身後。梁青猛地站起來,一副拔腿就想跑的樣子,金呂眼疾手快,幾步上前就將人摟在懷裏,沖君蘊點點頭,便帶著人離開。

君蘊撇撇嘴,轉身就往回走,就瞧見了倚在柱子邊上的金華,懶洋洋的看著她。君蘊姿態和他一般,懶洋洋的,走到他身邊,倚在另一根柱子邊,對著她揚揚下巴:“出來找我?”

金華怏怏的,抓了抓腦袋:“玉兒現在都不醒,二哥和阿舜在裏頭守著,把我們都趕進出來了……”

金華向來都是嘻嘻哈哈的模樣,如今金晚玉受了傷,母親與三位爹爹避而不見,整個相府就靠他們兄弟來支撐,一直無憂無慮的三少爺,難得的愁眉不展:“大哥還不肯回軍營,二哥很擔心風聲走漏……我們……怎麽辦?”

君蘊看著金華愁眉不展的樣子,忽然就覺得有些心疼。上前抱抱他,溫聲安慰:“船到橋頭自然直,當務之急,我們是要處理大哥擅離軍營的事情,玉兒這邊有秦舜照顧,你現在千萬不要自亂陣腳。”

金華擡眼,恰好與君蘊的目光撞上。兩人同時一默,有水滴滴下來,嗒嗒不停。下一刻,兩人飛快的移開臉!金華輕咳兩聲:“那什麽……謝謝你。”

君蘊也尷尬:“呃……沒事。”

金華胡亂的攪著衣角:“我……我們先去看看玉兒吧。”

君蘊趕忙點頭,兩人一起又回了屋裏。可是,這一頭的情況並不大樂觀。金華拉著君蘊湊到床榻邊上,皺眉道:“二哥,玉兒現在怎麽樣?”

金殊示意他小聲些,擡了擡下巴讓他看秦舜那邊。秦舜正坐在床榻邊,為金晚玉把脈,臉色絕對稱不上是一個情況樂觀的臉色。

雙手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君蘊在金華的追問下,終於將八年前金晚玉不是向師父求學,而是身受重傷在山中休養的事實告訴了他們,不過,她有意隱瞞了趙子然的那一段。金華氣急敗壞:“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為何我不告訴我們!我和二哥都是玉兒的哥哥!我們不比旁人少疼她一些!如今她弄成這樣,你可知道我們有多著急!”

君蘊難得的不敢與他頂嘴,就像一個小媳婦一樣咕噥:“我……”

“這件事情不怪她。”一直專心為金晚玉探脈的秦舜忽然發話。他將金晚玉的手放進薄被裏,聲音很低沈:“是我自以為是,以為我一個人,就可以好好照顧她。是我的錯。”

金殊早已不滿,聞言也只是冷冰冰的問:“玉兒現在究竟怎樣?”

秦舜認真的看著床榻上昏睡過去的人:“八年前受傷後續骨生筋,原本已經長好,只是不能用力過度……這一次,手臂筋脈受損,可能……”

“可能什麽?”金華追問,心中生出一陣陣不好的預感。

秦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張小臉。手指撫過那蒼白幹枯的唇瓣時,他忽然說:“什麽也沒有,她會恢覆和以前一樣。”

這是他給出的保證。

忙了一天,大家都已經是又驚又險,金殊又陪了一會,便遣了大家去休息,他原本也是希望秦舜休息休息,玉兒會有下人照顧。只是秦舜執意不肯,金殊便不再強求,將其他人遣散,自己也回了房間想明日的對策。

房間裏很快就只剩秦舜與小菊。小菊和秦舜一樣,一直守著金晚玉。她手臂上已經清洗幹凈。擦傷磨傷的地方也已經上了藥膏。秦舜又給她的膝蓋重新敷了藥。檢查完她出了手臂傷的最嚴重,身上其他地方沒有明顯的傷痕,他才放心的給她開了藥。小菊跑去煎藥,他就在一邊寸步不離的守著。

秦舜屈膝就坐在床榻邊的地上,轉過頭就能看見金晚玉閉著眼睛。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與她在新房中相見的情景。那時候,她還是一個表面懼怕母親實則滿心鬼點子的千金小姐。蠻橫卻又可愛,常常是想要刁難他,卻被他四兩撥千斤的抵回去,被氣得炸毛,還要強壯鎮定。

他站起身,出了房間,沒多久就回來了,手裏還捧著一只大大的木盒子。重新走到床榻邊靠著床沿坐在地上,秦舜將手裏的盒子打開。

食盒大小的木盒子裏頭,躺滿了小木雕。雕的都是少女的模樣,有笑著的,有哭著的,有生氣佯裝要伸手打人的,也有偷懶打盹的,偏生他的雕工極為細膩,堪比畫作。他將木盒子放在一邊,又隨手拿起一塊木頭,握著刻刀,一點一點的刻。

一夜的時間。有的人靜靜守候,有的人深深沈睡,有的人尷尬漸生,有的人暴跳如雷。夜晚很快就過去,相府又迎來了新的早晨。

昨晚的大雨之後,將相府好一陣沖刷,一大早去瞧,便是枝葉茂密,綠意悠然。

傳說中終日繁忙國事的金丞相,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和三位夫君呆在自家後院,不怎麽見人,據說朝中之事,如今多半由趙丞相打理,外界隱隱有人傳言,金相要失寵了!

金殊幾乎一夜沒睡。金呂本是長兄,奈何如今沈溺愛河的長兄思維已經接近癡兒,整個相府,只能由他當家了。

昨日還是狂風暴雨,今日已是雨過天晴。人生也不過如此,風雨和艷陽的交錯,才有了喜怒哀樂。

昨日還一追一避的兩個人,今早一出現時,已經是手牽著手,以至於下人看金呂的眼神都變得十分微妙。原先還劍拔弩張的三公子夫婦,今早出現時,一個從暴躁悍婦變成了貼心小媳婦,一個從幼稚風流少一夜長成了成熟小男人。金殊不得不承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梁青的確行為過激,可哪個愛的深刻的人沒有過幾次瘋狂?無論她與大哥有什麽樣的故事,如今雨過天晴都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金華今日格外的神采奕奕,牽著君蘊的手就沒有松開過,張羅著給她夾菜拿吃的,一桌人在明顯輕松愉悅不少的環境中用著早膳的時候,青兒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將準備了一宿的話說了出來。

“先前,是我唐突了相府。也……也做了許多任性妄為的事情。我保證,金晚玉的蠱毒我已經完全解除了!沒錯……續命蠱會對她……對她有一些傷害……可是以後,我會照顧她到完全康覆為止!”

金華長大了嘴巴看著梁青,君蘊手裏的包子也咕嚕一下滾到了桌上,連向來鎮定自若的金殊一勺子粥都忘記送到嘴裏。明明昨日還是風風火火得理不饒人極盡討人厭的人,今日是重生了還是怎的,一句比一句做小伏低!金華用一種十分神奇的眼神看著自家大哥。

金呂究竟是大哥,面對幾雙眼睛,也只是為身邊的人夾了菜,雲淡風輕道:“都吃飯。”

好了,這回真的是雨過天晴了。這個青姑娘似乎和四小姐的姑爺沒什麽,似乎和大公子才是一對兒!從前打打殺殺的三公子和四公主,呃……怎麽忽然也變得如膠似漆了!?下人們一面為這個世上事物的瞬息萬變而感嘆,一面又隱隱的擔心——那小姐的確是受了傷,現在都還沒醒呢!

秦舜一直守著金晚玉,早晨也是小菊拿了吃的去小姐房裏給他。風波過後,大家將形勢都看的明白了。然而,這個和諧美好的早膳還沒有用完,就有下人前來通報了——

“大人,趙相忽然闖進來,說是……說是……”下人有些支支吾吾。

金殊臉色一凜:“說什麽?”

下人趕緊通報:“說是趙丞相接到密報!大公子擅離軍營……還……還帶了人馬潛回皇城!如今趙丞相正要帶人進來搜查!”

作者有話要說: 兩股無力感奔上心頭。。。。。。。這章明明要發存稿箱的!!明明是活潑可愛存稿箱的節奏的!!!嗷嗷嗷嗷!!!!!那好吧。。今日雙更。。明日休息、、、

☆、趙相發難貴人助

趙丞相得到密保,這密保是誰傳過去的姑且不說。可這話中能聽出,是趙丞相前來搜查,而非奉了陛下之命。按理說趙丞相此舉是十分不合規矩的,趙金兩家皆貴為大周丞相,金相更是深得女帝信賴,多年來兩位丞相雖十分不對頭,可像今日這樣撕破臉皮之舉,還從未有過。看來,趙丞相是有了十足把握,金呂手中的兵權一直是趙丞相的眼中釘,涉及保家衛國的兵權,一旦被安上逆國的罪名,便可大可小了。這回若是被趙丞相找準了心口刺上一刀,只怕金家便真的遭難了!

金殊當機立斷:“大哥,先行去後院躲一躲!我來應付!”

金呂不讚同:“趙丞相有備而來,我若有心閃躲,更加說不清了!”他將身邊的梁青往懷裏護了護,梁青神色間有些慌張,見到金呂一臉堅定,她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金大哥……”

金殊目光一轉:“即便你不躲,青兒姑娘也不宜過早曝光人前啊!大哥,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若是令趙丞相見到你,定然不由分說將你綁了,屆時再牽扯到青姑娘,便真的沒有回環之地了!”他望向梁青:“青姑娘,我大哥固執,一時想不通,青姑娘再不勸勸大哥,就來不及了!”

梁青遠沒有金呂那麽頑固,柳眉倒豎扯了金呂就朝裏頭走:“你你、你跟我進裏面躲!”

見到金呂皺著眉頭被梁青扯了進去,金殊這才松了口氣,他們前腳更進去,趙丞相已經盛氣淩人的進了前廳。

身後的人馬蹭蹭沖過來,將前廳圍了個水洩不通。金殊身長玉立與趙丞相對立,絲毫沒有畏懼之色,言談間更是冷漠:“不知趙丞相來訪,下官有失遠迎,只是家母抱恙在身,近來並不見客,況且丞相還帶來這麽多人,煞氣甚重,會影響到家母的休養。”

趙月華身居官場多年,原本已是應付好手,只因今日實在是得了個大好機會,她只想快刀斬亂麻,所以沒工夫和一個後生小輩浪費口舌:“本座今日是來捉拿擅離軍營的金呂將軍。金大人此刻這般顧左右而言他,莫非是在拖延時間?本座已命人將整個相府包圍,即便金將軍長對兒翅膀,也休想飛出去!”

金殊神色不改,從容淡定:“趙丞相這是哪裏話,丞相與家母同朝為官,皆為大周社稷,兄長自幼習武從軍,只為保家衛國,多年來亦為朝中立下不少汗馬功勞,雖不應時時掛齒,可趙丞相不問是非便直沖沖的闖進來,只怕……”

“看來,金大人是不給本座這個方便了是吧。”趙月華直直的打斷,下一刻就欲帶人硬闖。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將蠢蠢欲動的護衛們硬生生的給鎮住:“趙丞相好威風啊。”聲音清脆,可細細聽起來,還是多了幾分虛弱。

金晚玉披了件兔毛鑲邊的鬥篷,由小菊和秦舜扶著緩緩走了出來。顏色間還顯蒼白,可那眸子裏的威懾,像極了母親金苑。

趙月華此生最不待見之人就是金苑,定位奸佞之臣的,也是金苑。此番見到與金苑極其相似的金晚玉,更是不肯退讓半步:“看來金小姐也是身體抱恙了,這可真是不巧,母親女兒一並抱恙,難不成是金府裏頭的風水不好?”

金晚玉也不客氣,任由小菊和秦舜將她扶到首座上坐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站著的趙丞相:“趙丞相在朝中,與家母是同僚,下了朝,進了相府,也是玉兒的長輩,玉兒敬丞相是長輩,所以好言相勸一句。母親是領了皇命在相府安心休養身子,所以操勞了趙丞相,若是丞相幾分驚動擾了母親的休養,屆時母親無力為陛下分憂,趙丞相難不成樂見其成?還是說丞相本就打了這份心思?”

“金晚玉!你母親便是教你這樣沒大沒小?本座今日是得了密報,你大哥身兼軍中要職,擅離職守,更是帶兵潛入皇城,若不是另有居心,本座很難想象到還有什麽其他的理由。”

金晚玉懶懶的打了個呵欠,似笑非笑道:“早就聽聞趙丞相獨子大理寺卿趙子然趙大人忠孝兩全,是個人人稱讚的好兒郎,想不到徒有其名,連一個孝道的由頭都不能讓趙丞相想到。”

趙月華臉色一暗,再不想多廢話,帶人就要進去搜人。

金晚玉想擡手,奈何一點力氣都沒有!秦舜看在眼裏,不動聲色走到她身邊,將一邊的茶杯拂到了地上!一聲脆響,茶杯子便堪堪碎在了趙丞相的腳下,趙月華大怒。

金晚玉冷冷望向趙月華:“趙丞相可是沒有聽清楚?玉兒已經說得很清楚,玉兒已經笑得丞相今日來意,可玉兒方才不也向丞相解釋清楚了嗎!?家母身體抱恙,已好些日子未能勞心政事,如今邊關安定,大哥心系家母,這才從邊關趕了回來!只為盡一個孝道。事前未能向陛下稟明,自知有罪,只是昨日匆忙,未能容稟,今日一早,我二哥已經準備進宮啟稟陛下,可丞相這樣沖撞進來,莫不是有意讓我們金家蒙上罪名?”

趙月華笑了:“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可晚了終究是晚了,金呂擅離軍營,棄邊關安危於不顧,棄聖上信賴於不顧,可不是隨意安上一個由頭就能擺脫罪名的!”

“趙丞相這麽說,看來是真的不肯罷休了?”沈沈的女聲倏然響起,金苑已經由著金呂和李世扶著緩緩走了出來。金晚玉見到母親,忙忙起身,卻被金苑輕輕按住了肩頭。

金苑踏上首座,竟然與金晚玉齊齊坐下,一同看著趙月華。金呂已經大大方方出現,堪堪立在金苑身邊。

一朝兩位丞相,一個直闖另一個府中,金苑膝下三子一女,三子立於一旁,卻與幺女穩妥妥地坐在首座上頭,看著站在一邊的另一位丞相……這樣的格局……實在太太太太奇怪了……

趙月華見金呂坦然的不得了,氣笑了:“看來,也無須本座親自拿人了,金相倒是坦然,如何,如今是想與本座一同去陛下面前理論一番?”

金苑喝了一口李世遞過來的茶:“理論就不必了,本座今日沒什麽氣力。呂兒難得回來一次,趙丞相可有心情留下來一起用飯?”

用飯!?趙月華覺得自己被耍了,正欲直接拿人,外頭卻有人通傳,太醫署的劉大人到了……

劉熙寧?!金晚玉不解,這人這時候來這裏做什麽?

外頭,劉熙寧一身青藍色長袍,腰間佩玉隨著走路時被輕輕蕩起,身姿頎長,不似探病抓藥的大夫,倒似一個翩翩佳公子。

劉熙寧由下人引著一路進了前廳,見到兩位丞相也是畢恭畢敬的行禮。趙月華挑眉:“劉大人何事來此?”

劉熙寧微微一笑:“趙大人有所不知,陛下聽聞金相身體抱恙,原以為只是小病小痛,誰料幾日早朝未見金相,擔心金相是為了國事操勞了身子,特命下官前來探診。”

趙月華哼了哼氣兒,倒是金苑客氣了一句:“勞煩陛下掛心,臣愧不敢當。”

劉熙寧擡眼,神色間盡是恭敬:“丞相哪裏話,陛下明察秋毫,朝中百官一言一行皆在陛下眼中,無須旁人多嘴,陛下自有主張,金相為國為民,勞身動骨,此番聖恩,金相承了便是。”

趙月華在一旁冷冷道:“劉大人倒也是個會說話的人。”這話中譏諷之意明顯。

劉熙寧依舊是處變不驚的模樣,眉眼微垂:“陛下還拖微臣轉告,金相的病定要早日康覆,才能使得令郎安心,早日回到邊疆,保衛我大周國土。”

劉熙寧此話一出,整個前廳都安靜了。金苑嘴角微微上翹,閉目養神,趙月華則如吃了蒼蠅一般臉色難看,再說不出一句話!劉熙寧的意思很明顯,你們的一言一行,女帝早就看在眼裏,知曉的清清楚楚。金苑身體抱恙究竟是真是假,金呂究竟是否擅離軍營,趙月華貴為丞相收到密報不曾向女帝稟明卻率先前來拿人,一樁樁一件件,女帝都跟看戲似的,清清楚楚!

趙月華抿著唇不發話,金苑則優雅的伸出手,微微拉起袖子:“如此,便有勞劉大人了。”

劉熙寧彎身上前探脈,金晚玉撇了撇還在一旁的趙月華,聲音依舊是脆生生的:“趙大人要留下來一同用飯嗎?”

趙月華氣得不輕:“不必!既然金相身體抱恙,本座便不再打擾了!回府!”

於是,趙丞相帶著一大群人威風凜凜的來,又帶著一大群人匆匆忙忙呼啦啦的跑掉了……

趙月華剛走,金苑便撤了手,李世連忙上前為她遮掩好。金苑神色凝重:“勞煩劉大人先為小女診治吧……”

金苑此話一出,大家的目光又落在了金晚玉一直垂在披風中的雙手……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是存稿箱!是美麗可愛活潑積極的存稿箱~~啦啦啦啦~~

☆、天雷狗血哦呵呵

金苑此話一出,大家的目光又落在了金晚玉一直垂在披風中的雙手……

劉熙寧微微皺眉,退開一步,準備給金晚玉探脈,誰料金晚玉卻身子微微後移,瞧了瞧身邊的秦舜,這才對自己的雙手充滿了不解:“母親,女兒的手……怎麽了?”

金苑皺眉:“玉兒,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受傷的?”

金晚玉一臉無辜的搖頭。

前廳一陣靜默。金晚玉更加不懂這些靜默從何而來,她環顧周圍一圈,見大家都不說話,就自己打破沈默:“我……我今早一醒過來,就聽見外頭亂糟糟的,好像有人私闖,抓了人來問才曉得是大哥回了相府,可……可大哥不是打了勝仗嗎……玉兒不是前一刻還在於三哥下棋嗎……”金晚玉好像在認真回憶什麽,忽的眉頭一皺,似乎是想要雙手抱頭,卻使不上力,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

“快快……劉太醫!”金苑難得有些慌亂,忙讓劉熙寧探脈。劉熙寧看了一眼在一邊沈默著被擠到一邊的秦舜,領命為金晚玉探脈。金晚玉頭疼不止,小菊慌慌張張的將她抱住。劉熙寧探完脈,金苑便命人帶著金晚玉進了臥室休息,其餘的人都剩在了前廳。

探脈時幾番詢問,大家都說不出話來了。梁青的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低著頭站在金呂身後。

“金小姐的雙手曾受過重傷,又以右手的傷更為嚴重,此後休養,應當是用了什麽奇藥,續骨生筋。只是畢竟沒有休養完善,此番再次傷筋動骨只怕……”

金苑閉目:“劉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劉熙寧垂目:“只怕這雙手,自此就廢了。”

金苑手中的茶杯一時沒拿穩,滾落到地下,滾燙的茶水驚擾了周圍一片人,李世連連為她將身上的茶水擦幹凈。下人們忙去收拾殘渣。

金苑長長嘆出一口氣:“那,她的記憶是怎麽回事?”

劉熙寧頓了頓:“下官孤陋寡聞,對蠱毒一事了解甚少,對蠱毒的後患……也知之甚少。”

蠱毒二字一出,大家多少都知道了些。金晚玉終究還是因為續命蠱的緣故傷了神智。續命蠱威力強大,多種幾日,只怕會心智全亂,為中蠱之人操控。現在除掉的早,只是損了記憶,興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劉熙寧沒有再多說有關金晚玉的病情:“秦大人貼身照料金小姐,金小姐的病情,只怕沒有人比秦大人更加清楚。下官畢竟為外臣,身為男子,照料起來終究會多有不便……”

金呂擔心:“可玉兒究竟忘記了多少?還有沒有機會恢覆?那她的手又該如何?”

劉熙寧遺憾道:“性命是無憂了。其餘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原以為金晚玉順利醒過來,還能幫著金殊對付趙丞相,應當已經沒有大礙,誰料她一覺醒過來,別的都無恙,竟將這幾個月與秦舜成親以來的事情都忘了個幹幹凈凈!大家都用一種十分覆雜的眼神看著秦舜。

金苑一直以來都對這些事情視而不見,等劉熙寧告退後,當著金晚玉外的所有晚輩,她終於發了話:“數月來雖屢屢生事,好在最後大家都平安無恙。玉兒……正如劉大人所說,自有定數。都聽好了!今日起,誰也不得逼小姐想起從前的事情,若是小姐有什麽疑問,只管如實答了便是,旁人若多做指點,本相定然不會輕饒!”

眾人緘默。

金苑微不可察的輕嘆一聲:“你們都看得明白,我的確是有意令玉兒接任我的位子。可是我盼了多少年,她便叛了多少年……今日起,我不再逼她了。我的女兒,我曾想讓她比金枝玉葉更加尊貴,可這麽多年,她吃的苦,全然不是一個千金小姐應當吃的,呂兒,殊兒,華兒……從今日起,你們的妹妹,千萬不要再讓她被別人欺負了去!”

三兄弟領命,一臉肅然。

秦舜走上前來,撩起衣擺跪下。大家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正主終於要發話了!

“秦舜有負母親所托,未能好好照看玉兒。從前秦舜對母親說過的話,今日還是這樣個話!玉兒是我的妻子,玉兒的一切,都應當由我負責。”

金苑笑著搖搖頭:“可本相覺得不妥,玉兒記不起,定是不願記起,你與玉兒便已緣盡,不妨幹幹脆脆了解了去,免得他日又生出些荊荊絆絆。阿舜,我只有玉兒一個女兒……她……再經不起怎麽折騰了。”

秦舜沈默片刻,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請母親再給秦舜最後一個機會,玉兒的手如今不能用了,無論是三五七日還是三五七年,秦舜都願意做玉兒的一雙手!秦舜說過,要讓玉兒恢覆的和以前一模一樣!至於其他方面……無論如何,阿舜最後,一定會尊重玉兒的決定。”

梁青也跪下來:“丞相大人,一切都是因梁青而起。若是玉兒無法康覆,梁青願以一雙手一雙眼賠給玉兒!只希望大人能給秦舜一個機會。梁青與秦舜清清白白,從未做過對不起玉兒的事,都是因為梁青不懂事!請丞相明察!”

金呂也跪下:“母親,兒子們年幼無知,總是會犯錯,沒有照看好玉兒,玉兒這樣,我們大家都有責任,現在已經時過境遷,我們應該想的是怎麽彌補,玉兒若非對秦舜有情,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還請母親體恤我們年少,自己犯的過錯,還是自己彌補的好!”

“好了!”金苑皺眉揮手:“都這麽跪著像什麽樣子?都起來,待會玉兒見到你們這個樣子,又該多想了!”金苑語氣有些嚴厲,氣氛一時間又沈默起來,半晌,她又嘆一聲,擺擺手:“通知廚房準備開飯……”

君蘊扯扯金華,兩人一對眼,趕緊上前將人都攙扶了起來,偽君蘊如今活潑,最善活躍氣氛:“就是就是,相府啊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地方,害怕什麽呀,玉兒以後,只有享福了,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啊!吃飯吧吃飯吧!”她語氣歡快,自自然然的將陰霾之氣掃清,氣氛頓時活絡不少。

金晚玉受傷失憶的事情,和八年前一樣被府裏封鎖了消息,金呂擅離邊關的消息倒是散了出去,可是到了女帝那裏,非但沒有苛責,反倒變成了對其盡孝之心的一番安慰,邊關安定,又有其他將領鎮守,女帝特許了金呂在家陪伴金丞相半月。

金苑身體不適的事情最終還是令朝中上下知曉了,據說女帝與大臣笑言金丞相若退位,只怕難以再找到更加合適的人才了,金苑聞言,只是笑而不語,安心養病。

轉眼間,相府又是一番新的氣象。

“啊!?你說那個終日給我看病的大夫,是我夫君?”金晚玉嘴裏叼著的雞腿啪的一聲掉在桌上,小菊趕緊收拾起來,金晚玉砸吧砸吧嘴,小菊只好另取一只遞給她咬。如今金晚玉的兩只手是徹底用不了了,這夏日裏包裹著厚厚的,像兩只大蘿蔔!

連著三天,秦舜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照顧。剛剛醒過來那會,她時不時的還會頭疼,不要說頭疼,即便她皺皺眉頭,一只手已經被撩了去,冰冷的手指伏在她的手腕處,垂著眼,皺著眉,把著脈。這時候,金晚玉就會乖乖地任他探脈,看著這位大夫的神色稍霽,她也安心下來,然後按照這位大夫開的藥方,讓小菊熬了藥,老老實實地喝下去。

除開她身體不適的時候,其他探脈時間都跟一日三餐一樣精準規律,頭幾天是連著連著喝藥,可是金晚玉一張小臉都喝的皺成了包子的時候,送來的藥也就少了,金晚玉覺得,她長這麽大,第一次遇到這麽善解人意的大夫!

可是幾天下來,這個大夫也讓她察覺到有些不同,他寸步不離隨傳隨到不說,府裏的人似乎都對他極為熟悉,有一回她居然還聽見有人叫他姑爺!

金晚玉駭然的打量過一二三哥之後,確定了這個“姑爺”應該不是他們三個的。

那……不是他們的,還會有誰!?所以她心生好奇,將小菊和君蘊拉過來問了個清楚,誰料這個結果,讓她嚇了不止一跳!

自從醒過來以後,她真的很多事情都不記清楚了依稀記得大哥是打了勝仗要回來了,然後就再沒別的了,那日醒過來,大哥真的就回來了,可打了勝仗變成了擅離軍營,她顧不得那麽多,只能強撐著到前廳堵著趙丞相。時過境遷,慢慢相處下來,她開始漸漸相信小菊和君蘊的話了,可能,她真的忘記了些什麽。

小菊說,這個叫秦舜的男人,也的確是個大夫,跟隨了大哥三年,是軍中的軍醫,大哥見其人品頗佳,便說來給她做了個侍郎。一起相處幾個月,感情漸深。誰料秦舜的妹妹青姑娘因為思念兄長跑了回來,語態動作間與秦舜有些暧昧,她便吃了味兒,沖出大門,卻撞上了市集裏疾行而過的馬車,所以,撞失憶了。

金晚玉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君蘊和小菊越發繪聲繪色,金晚玉立即喊停。她看了看自己兩只大蘿蔔手臂:“不對不對,你們講的太血腥暴力,那些行為與本小姐的行為作風太不相符了!我……我怎麽可能吃醋吃到朝馬車上頭撞呢!”

小菊跳過來:“奴、奴婢不帶一點兒扯謊的!小姐您就是那樣!氣勢洶洶的沖出去……呃……橫著回來了!主要是因為,小姐您太愛姑爺了!”

咳咳!君蘊最先反應過來,扯了扯小菊,使了個眼色給她,那邊,秦舜正拿著藥箱站在一邊。她們這每日一編是秘密進行的,就是為了幫助金晚玉早點恢覆記憶,免得她和秦舜兩個人這麽吊著,若是被丞相知道她們已經改變了不少版本給金晚玉灌輸,那就要跪牌位了!

金晚玉歪著頭望過去,那個好心的善解人意的大夫又來了,可是一想起小菊她們的話,她就覺得有些不自在,兩只大蘿蔔垂在身邊,想用袖子遮著臉都動不了。

秦舜笑容淡淡的,見她們停下來,便進了涼亭。正是盛夏避暑時節,涼亭中石椅冰涼,一旁伴著荷花的微風拂過,好不爽快,金晚玉醒來後最喜歡的就是這裏。

她終究還是不曉得這個大夫還是夫君的人物和自己有什麽千絲萬縷的關系,她只知道自己的手臂八年前受過一次傷,那麽嚴重的時候都挺過來了,現在也不會多難熬!

可是有時候,她也會有些微妙的感覺。比如,從前想起八年前的事情,她會覺得郁結難解,可是如今想起來,就像是靈臺一瞬間清明了,沒有那麽傷感了,連聽到君蘊版本的趙子然成婚記,她都只是楞了楞,然後哦了一下,算過去了。且看君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是她的嫂嫂,和三哥相處起來和睦極了,她的心情也是一日比一日好!

好像一覺醒來,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只想說一句話:失憶什麽的……哦呵呵呵呵呵呵……才是美好生活重新開始的節奏嘛~捂臉~

☆、以訛制訛多歡樂

六月時節,烈日炎炎,一池的荷花在艷陽下綻放的越發燦爛,悠悠荷葉上頭幹凈的連一滴露珠也沒有,只有微風浮動時,葉身會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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