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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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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兒的小心臟都從口中蹦出,這種雲霄飛車的感覺小時侯還讓她羨慕不已,今天終於嘗到了,卻讓她腸子都悔青了。

半空中,她感覺似乎掉進一張網裏,然後緩住墜勢,從網中掉落,撲通掉進一個潭裏,就暈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絮兒悠悠醒轉,慢慢睜開眼睛,漸漸適應強烈的光線。這是哪裏?我死了嗎?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了那兩兄弟跟她一樣趴在一塊大石頭上。原來這是一個活水源的天然溫泉池,池底多處冒水,卻有一小缺口瀉水直貫穿山體,幸而缺口不大,流動著的水流把他們沖過來堵在這塊大石頭上。

她再看懸崖上方,只見不知名的藤蔓縱橫交錯,形成一張大網籠罩住半邊溫泉。中間剛好有一個大窟窿,藤蔓斷裂,敢情他們正是破壞生態的罪魁禍首。

她趕緊伸手晃了晃身邊的男孩,看他醒轉一臉迷惑,突然他想起什麽似的,看到身邊的小孩,輕喚:“弟弟,弟弟,醒醒!”

那小孩也就十三四歲,臉容枯槁,困難地睜開眼,看見他,把懷中緊揣的布帛舉起,露出一個破碎的笑容:“哥。。。哥哥,我守住爸爸。。。的東西了。。。”然後頭一歪,含著笑閉上了眼睛。

“弟弟。。。。。。”男孩抱著他失聲痛哭。

絮兒看著一切,心中一痛。世界上就是有這麽多人為的不幸,以前她生活的世界有,這個世界同樣有。

看著痛哭的男孩,絮兒止不住上前,一把抱過他,清拍著他的背。許久,懷中的男孩安靜下來,並隨著絮兒的輕拍發出“噝”的抽氣聲。絮兒才留神到原來男孩的背早已經支離破碎不堪,鮮血正在往外滲。

絮兒趕緊扶起他,他紅腫著雙眼看了眼絮兒,轉身又盯著弟弟的屍體不語,眼中露出野獸般的神情。絮兒也不再說什麽,只是安靜地守著他。

兩個人在溫泉邊一個開滿不知名花兒的地方安葬了他弟弟,男孩拉過絮兒,從旁邊不知扯過什麽放進嘴裏咀嚼,然後吐在手中,覆在絮兒的背上。絮兒感到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的背也被藤蔓劃傷,只是因為麻木了竟一直沒有感覺到痛。想來背上衣服也已經殘破不堪了吧,但是現在誰還能計較這些啊。

於是也學了男孩扯過一把草放嘴裏嚼碎,哇,真苦,苦得絮兒直咧嘴,男孩清俊的臉上似乎浮現了一絲笑意。絮兒把咀嚼物均勻抹在他的背上,兩人肩挨著肩坐下。

男孩叫宇文澈,弟弟叫宇文遙,母親生下遙就去世了。爸爸是江湖上一義俠,四年前因救助過炎國一位逃亡皇族後裔得獲一武林秘籍。從此懷璧其罪,被眾多高手狙殺。臨死前回家讓兩兄弟好好保管這樣東西,將來交給一個叫做離的人。誰知道卻被一群混混聽見,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宇文澈問:“姐姐,你當時怎麽不逃走,他們要拿秘籍絕對不會去追你的呀。”

絮笑著說:“不知道,可能就因為你叫了我姐姐吧,恩,就是這樣的。。。。。。”然後就是一陣咕咕囔囔的聲音。

澈轉頭一看,她竟靠著他的肩頭睡著了。澈不禁失笑。這一天又累又傷的,也難為她了。把腿微曲,攬過她的身子,盡量不去碰她的背,讓她舒服地側躺在他懷裏,兩人相擁睡去,山谷微涼的風吹著兩具倦極的身子。

第一絲曙光撕裂了天空黑漆漆的面具,驚醒了沈睡中的澈,低頭看看懷中仍在沈睡的林絮兒,他露出了寵溺的笑容。輕輕地把她放在草地上,他向四周尋去。

林絮兒被鳥叫聲吵醒,揉揉眼睛,坐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看見澈一臉沮喪地走過來,手裏拿著兩顆晶瑩剔透的粉色小果,煞是可愛。

“澈兒,你去找吃的啦!好可愛的果子。”

聽到絮兒的叫聲,澈呆了呆,撇撇嘴,悶著聲說:“幹嗎叫澈兒啊,我比你小很多嗎?”

聽到他的抱怨,絮兒輕笑出聲,“你叫我姐姐,我當然叫你澈兒啊,不可以啊?!”

宇文澈沒再說話,遞給她那兩個果子,悶坐一旁。

絮兒接過,仔細看了看。真奇怪,不知道是什麽果子,從來沒見過粉色的水果呢。拿一個輕輕嘗了一口,一股芳香撲鼻而來。

“澈兒,你吃了沒?”

“恩。”

“那這果子好吃麽?”

他擡頭看了她一眼:“果子就是果子啊,怎麽不好吃嗎?”

絮兒沖到他面前硬塞了個果子進他嘴裏,說:“就只找到兩個果子對吧?你也吃一個,很苦呢。”

澈咬了一口,甜爽的感覺直沁心鼻:“你——”

絮兒坐下仰著一張臉看著澈:“澈兒叫我姐姐呢,我林絮兒以後吃什麽都跟弟弟分享哦。”

宇文澈低下頭,慢慢地咬著果子,直覺甜到了心裏最苦澀的角落。只吃了一個果子,就感覺所以的疲乏饑餓都全被驅散。

兩人開始尋找出去的路。四周都是峭壁,唯一他們能找到的通往外界的出口就是溫泉的出口,可是那出口太小,他們出去的機會幾乎是零。這裏是溫泉,也沒有魚。難道他們大難不死逃過一劫後卻要餓死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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