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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靠誰不如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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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的不想嫁到柳家去,日後等見了你舅舅,若他提及此事,咱們再從長計議就是。” 太夫人望著跪在面前的女子,心頭微動,親自下炕扶起她,安慰道,“祖母知道你是懂事的好孩子,心裏的苦從來不對別人說,你放心,你的親事咱們慢慢籌謀,你若不同意,祖母絕對不逼你!”

“多謝祖母體諒!”顧瑾瑜索性頭一歪,埋首在太夫人懷裏,如實道,“大姐姐二姐姐的親事尚未塵埃落定,此時談論孫女的親事實在言之過早,況且之前發生的這件事情,孫女其實已無嫁人之念!”

“傻孩子,女兒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太夫人見一向疏遠的孫女突然跟她如此親近,心情大好,拍拍她的肩膀道,“咱們先不說這些,等日後你碰見中意的,就怕你求著祖母放你走呢!”

“祖母,您就知道打趣孫女!”顧瑾瑜嬌嗔道,“我才不會如此呢,在祖母身邊多好啊!”

祖孫倆正說著,卻見顧廷西急急掀簾走進來問道:“母親,聽說昨晚忠義侯親自來了,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昨晚他夜宿醉紅樓,一夜未歸。

剛剛回來的時候,聽見門房竊竊私語說忠義侯昨晚來過府上,他很是吃驚,顧不得回房,匆匆過來問太夫人。

忠義侯親自登門,肯定是有要事。

他擔心是因為他的事情。

“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觸到顧二爺眼底的淤青,礙於孫女在場,太夫人忍住怒氣問道,“你說說,昨晚你到底幹嘛去了?”

“……有同僚高升,多喝了幾杯,不知不覺就到了宵禁的時辰,所以我就在酒樓住了一晚……”顧廷西自然不敢說他夜宿勾欄,便上前殷勤地替太夫人捏著肩膀,問道,“母親,忠義侯昨晚來到底是什麽回事?”

“祖母,你們聊,我先回去了!”顧瑾瑜感受到顧廷西身上殘留的酒味,心裏異常反感,頓覺一刻也呆不下去,騰地起身告辭離去。

太夫人目送顧瑾瑜離去,轉身白了顧廷西一眼,便把事情的緣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皺眉道:“這事三姑娘的確受了委屈,日後切不可再拿此事說三道四,她總是你的女兒,你要多上點心才是!”

“母親,若是忠義侯因此懷恨咱們家,那該怎麽辦?”顧廷西聞言,擔憂道,“雖然他們只是折了一個丫鬟,但那丫鬟總歸是二小姐身邊的,外人難免猜測是二小姐授意的,若是再有流言傳出,那咱們豈不是裏外不是人?”

“你這是什麽話?”太夫人一聽,沒好氣地說道,“到底三姑娘是你女兒,還是那個二小姐是你女兒,若真的有什麽流言傳出是他們家的事情,跟咱們有什麽關系?”

顧廷西一時語塞。

……

慈寧堂門口,謝姨娘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奴自知身份卑微,問不得大姑娘的親事,但奴家總是大姑娘的生母,瞧著大姑娘茶飯不思,很是心疼,太夫人不能不管大姑娘哪!”

“姨娘哪裏話,太夫人又何嘗不心疼大姑娘!”池媽媽心情覆雜地勸道,“只是飯得一口一口地吃,事情也得一件一件地辦吶,你這樣又哭又鬧的,反而沒來由讓太夫人心塞,大姑娘是太夫人的親孫女,太夫人怎麽會不管她?”

“池媽媽,麻煩你通融一下,讓奴家見一見太夫人,奴家,奴家有幾句心裏話想對太夫人說!”謝姨娘上前拽住池媽媽的衣角,哀求道,“知女莫若母,大姑娘的心思只有我這個生母才知曉,求求你,讓我見一見太夫人吧!”

“眼下太夫人正在跟伯爺說話,肯定是沒空見你,我勸姨娘還是回去吧!”池媽媽冷冷道,“若是待會兒伯爺出來了見姨娘為了大姑娘的事情在這裏鬧,肯定會怪罪姨娘的,孰輕孰重,姨娘自己斟酌!”

“池媽媽,求求你,讓奴見一見太夫人吧!”謝姨娘苦苦哀求道,“奴家就跟太夫人說幾句話就走!”

“阿桃,送姨娘回屋!”池媽媽瞥了一眼站在廊下五大三粗的胖丫頭,面無表情道,“若是驚動了太夫人,小心罰你月錢!”

阿桃應了一聲,上前拽著謝姨娘就走,粗聲粗氣地說道:“姨娘不要再這裏丟人現眼了,與其在這裏求太夫人,不如回去伺候好自家爺們來得實在。”

“不,奴不走,奴要見太夫人!”謝姨娘見她這樣說,幾近羞憤欲死,奮力掙紮著,死活不肯離去。

哪知阿桃行事卻是個幹凈利索的,上前彎腰扛起謝姨娘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顧瑾瑜:“……”

這個阿桃倒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她喜歡!

日上樹梢。

金色的天光,斑斑點點地照在彎彎曲曲的鵝卵石小路上,顧瑾瑜望著四下裏陌生的府邸,陌生的花木,想到前世的自己,頓覺恍若隔世。

程嘉寧一生錦衣玉食,府中兄妹融洽,唯一的缺憾便是有個孱弱的身子,她苦讀醫術,跟著莫婆婆悉心鉆研醫術,為得就是想醫好自己的病。

記得莫婆婆有次無意說道,嘉寧,你記住,靠誰不如靠自己,你的病只有你自己才能醫好,指望別人是不行的。

之前她不太懂。

現在靜下心來細想,程家有一子兩女,她的確不是最受寵的那個。

父母每每見了她,總是千篇一律地問她的身子如何,塞她各種補藥,並沒有別的話。

而見了已經嫁為人婦的長姐程嘉儀,母親眼裏流露出的光彩是不一樣的,大到起居飲食,小到衣衫首飾,母親都會親力親為地替長姐準備,祖母裴氏也是,每每程嘉儀回府,總是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唯恐她在婆家受委屈,而面對自己的時候,反而常常是相對無言。

反正在她心目中,家裏人待她還好,但終究跟長姐是不一樣的。

“瑜表妹,你想什麽想得這麽入迷!”一個錦衣少年抱胸站在清風苑門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淺笑道,“我在這裏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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