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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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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元甫看著荀水憐手臂上的傷口。可能是因為服用了天妖草的緣故,他並未施法。那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荀水憐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常,便猜到一定是天要的緣故。擠了半天,終於擠出三個字:“謝謝你。”

而姬元甫嘴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跟自己說謝謝,趕忙擺手:“你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當然不是!”荀水憐想跟姬元甫說的話太多太多了。而如今真的看見姬元甫,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先前在心裏演練好的種種,在看見姬元甫的那一刻仿佛都毀之一炬,不覆存在了。

姬元甫聽著外面的雨聲,回想著方才荀水憐害怕的模樣。想著還是等雨停了再送她回去吧。幹脆坐下,正巧他也想跟荀水憐聊一聊關怡莊陵的事情。姬元甫將金斯利的眼淚扔給荀水憐。

荀水憐打開盒子,看著盒子中通透的珠子:“好漂亮啊,這是什麽?”

“賀禮。”姬元甫盡力讓自己看起來面無表情。可醋意還是讓他面容扭曲。

荀水憐的心思都在金斯利的眼淚上,她還以為是姬元甫送來慶賀自己大難不死,收下賀禮:“謝謝你啊。”

姬元甫心中暗暗運氣,緊咬牙關。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不客氣!”

雖說荀水憐不明白姬元甫為什麽救了自己還要準備賀禮。可只要想到是姬元甫送的她就十分開心,開心的看著盒子。

姬元甫本還想問荀水憐的,但看著荀水憐幸福的模樣,也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了。在一旁喝酒,只等著雨停就送荀水憐回去。

荀水憐坐在姬元甫身旁,毫不客氣的自己斟了一杯酒:“小...安玉白還好吧。”

“嗯。”姬元甫冷聲道:“她好得很。”

荀水憐頷首:“那就好。”荀水憐看著姬元甫,似乎是在尋找話題:“你還好吧。”

姬元甫昂首:“我好的很!”姬元甫的語氣明顯是在賭氣。他可不想輸給荀水憐。

荀水憐張口還想要說些什麽,外面的雨卻停了。

姬元甫起身:“我送你回去吧。”

荀水憐看著姬元甫冷淡的模樣,似乎是不願與自己多相處。拉著姬元甫的衣袖:“日後...還能見到你麽?”

姬元甫回想著荀水憐尋找自己的模樣,怕是現在不答應荀水憐就會尋死覓活,頷首:“嗯。”

“真的啊!”荀水憐本沒抱有太多希望。如今姬元甫的這一聲“嗯”讓她十分意外抱起酒壇:“我敬你!”

“誒!”姬元甫想要阻攔荀水憐,可已經晚了。荀水憐將酒壇中的酒一飲而盡。

姬元甫拍著額頭:“這不是上次的酒...”這酒烈的很,若是一杯傷無大礙。可整整一壇,就算是裴承都要昏睡上一整日,更何況是荀水憐了。隨即荀水憐便暈了過去。

姬元甫無奈,將荀水憐打橫抱起。這樣也好,至少荀水憐看不見地上的水漬,不至於哇哇大叫。出於保護自己的耳朵,姬元甫竟然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

荀水憐安靜的躺在姬元甫懷中,像是繈褓中的嬰兒一般。姬元甫看著毫無戒備的荀水憐嘆息:“這日後可怎麽放心的下。”荀水憐的確很難讓人放心。不管是誰她都相信,在荀水憐的眼中,世界是那樣的美好。也正因為如此,在出識姬元甫的時候她就會不顧一切的袒護。但如今,卻不單單因為如此。如今經過種種,荀水憐是當真相信姬元甫的。她認為除了自己的家人,最值得信任的就是姬元甫了。

在丞相府門外,姬元甫看見一個鬼祟的身影。

一個身著抹布灰衣的男子站在丞相府的小巷中,是不是瞥向丞相府的大門。似乎是想進去,但又處有某種原因,不敢進去。

按理說,這樣的身影在久安很多。那男子衣著樸素,一看就是平常人家。這樣的人若是平時,是斷不會引起姬元甫註意的。但那男子腰間的匕首套子卻引起了姬元甫的註意。那匕首套子跟插在荀水憐xiong口的乃是一套。

這個身影就是匡卓。那日之後,匡卓並未走遠,而是在丞相府外徘徊,關註著丞相府內的一舉一動。生怕荀鴻清會派兵來刺殺自己,更怕看見丞相府有喜事。那不用想,自然就是荀才若的喜事了。

可荀鴻清並未理會匡卓,他覺得事情鬧大了反而丟人。何況若是查到荀水憐頭上,姬元甫難免受牽連。鬧不好荀水憐又要被平雲帶走。荀鴻清只能當這些年自己的真心都餵了狗了,不再提及此事。反正現在荀水憐也醒了,就當匡卓這個人從未出現就好。

而匡卓卻依舊不死心,換了身衣衫,終日在丞相府門外鬼祟,不知要幹些什麽。

雖說姬元甫並未見過匡卓,可看那樣子,還有刀套,想必就是他刺傷的荀水憐。

姬元甫看著匡卓,不免握緊了雙拳。這還是他少有的,對一個凡人動了殺心。可轉眼,姬元甫看了一眼懷中熟睡的荀水憐。想必荀水憐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姬元甫就這樣抱著荀水憐走到匡卓面前。

匡卓感覺一陣涼風席卷而來。他是見過姬元甫的,但只是遠遠地瞧過那麽一眼。如今他日夜尋找的姬元甫就站在自己面前,匡卓卻未有想象中那般興奮。反而是一種莫名的恐懼爬滿全身。匡卓的發根都立了起來,他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發抖。

姬元甫居高臨下,蔑視著眼前的匡卓。準確來說姬元甫並未看他,只是用餘光掃了一下。

隨即,匡卓看見了姬元甫懷中的荀水憐,指著荀水憐道:“她...她還活著?”

姬元甫施法推開匡卓的手:“拿開!”雖說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卻聲嚴厲色。

匡卓不敢反駁,立馬乖巧的收回那只手。

姬元甫依舊看著匡卓身旁,不屑正視他。冷聲道:“日後別讓我看見你在她身邊出現,若是讓我知道你動了什麽歪心思,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我定會將你扒光了掛在城墻上,供萬人‘敬仰’。”姬元甫並不想此時對匡卓下手,抱著荀水憐慢步往回走著。

匡卓卻不依不饒跟上前來:“你站住!”

或許是匡卓的聲音太大,姬元甫懷中的荀水憐扭動了一下身子。

姬元甫轉頭,頭上的青筋暴起:“滾!”姬元甫怕吵到荀水憐,聲音並不大,可氣勢十足。此話一出,一陣邪風吹的匡卓在地上真的滾了兩圈。說來這風也奇怪,不吹旁人,偏偏只吹匡卓。

匡卓哪見過這個?被嚇得坐在地上,不敢起來。

走到丞相府門外,姬元甫打了一個響指。清脆明亮,隨即匡卓的衣衫爆裂。衣不蔽體的站在街角。

寒風刺骨,匡卓瞧了一眼四周。還好夜黑,四下無人。趕忙悄咪--咪的逃走了。

姬元甫輕哼了一聲,抱著荀水憐躍進丞相府。

蹲在窗欞上,姬元甫看著屋內。眼下可以說是騎虎難下。

屋內的尹曼正教荀鴻清玩著翻花繩。荀鴻清笨手笨腳,將繩子弄得一團糟。聽見窗口的異動,二人均是楞住,呆呆地看著窗外。

姬元甫緩緩將頭扭過去:“我沒看到...”

荀鴻清剛要起身,卻發現那紅繩將他跟尹曼的手捆在了一起。原本輕輕一抽就能抽出來的,可荀鴻清這一起身,反倒是拽進了紅繩,越用力那紅繩就越緊。荀鴻清只能坐定:“不是那樣的...”

尹曼的雙手也不敢動,只能伸著雙手問道:“那是水憐麽?”

姬元甫緩緩轉過身,關上窗子。剛要將荀水憐放到床榻上,卻發現了那塊茶漬。

荀鴻清終於解開了紅繩:“對了,這個你有辦法麽?”

姬元甫不敢相信的看著荀鴻清:“我是妖...不是你們丞相府的晾衣桿...”若不是姬元甫手中還抱著荀水憐,怕是會上去給荀鴻清一拳。

荀鴻清似乎並未發現姬元甫的神色:“可是眼下不能讓人進來換吧。這屋中有這麽多人,難免起疑。而且...水憐也需要個住處不是?”

姬元甫嘆息,不知在想些什麽。一眨眼的功夫,那塊茶漬就如從未出現一般。姬元甫這才將荀水憐放到床上,細心的為荀水憐蓋好被子。

尹曼看著姬元甫,說是看,不如說是盯著。也難怪,姬元甫這模樣,別說是女子了。就算是男子,也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仿佛少看一眼就吃虧了一般:“真是多慮了,這麽多侍衛也沒什麽用,你還是來去自如。早知道就不必如此了。”

姬元甫看了一眼尹曼手中的紅繩:“我覺得你們玩的挺開心的。”

荀鴻清低頭輕咳:“咳咳,怎麽一身酒氣?”

姬元甫看著荀水憐,眼神柔和了不少:“她吃醉了酒。不知什麽時候會醒來,就勞煩你們多照看了。”姬元甫這話像是在跟尹曼跟荀鴻清道謝。

荀鴻清是荀水憐的哥哥,不用姬元甫交代也定會照顧好荀水憐。但姬元甫如此說,反倒感覺荀鴻清是個外人,幫姬元甫照顧荀水憐一般。

但荀鴻清似乎也沒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頷首道:“就沒有什麽法術能讓她現在就醒麽?”

姬元甫道:“沒有。”

“沒有麽?”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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