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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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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丞相府,安玉白吃得好,睡得香。人人都當她是神仙一樣供著。現在荀水憐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偶然可以幻化人形,有什麽需求直接跟荀水憐說就好了。比如“今日的魚湯鹹了。”“我要喝酒。”“出去走走。”等等要求,荀水憐都會悉數滿足。

安玉白的丞相府的日子好不快活,加上大傷未愈。似乎也沒有想要回妖界的想法。

荀水憐雙手托腮,認真傾聽:“所以百妖宴是個什麽模樣?”

安玉白坐在一旁,大吃大喝著。說上地上都是她扔下的瓜果皮屑,反正丞相府有的是人伺候。自然也不用她收拾,她一頭吞下剩下的半個橘子,咂咂嘴:“這個啊,其實跟你們人間的宴會差不多。但是去參加宴會前的事情可能繁瑣了。”

荀水憐好奇極了:“比如呢?”

安玉白道:“就先說影月嶺吧。”

百妖宴的的地方就是影月嶺,這個可為是眾所周知。就算不在百妖宴的時間,一些厲害的大妖怪們居所也都在影月嶺中。比如姬元甫跟裴承等人。安玉白能擠進去完全靠的是不要臉的精神,生生擠進去的。從人間看到的影月嶺都是一座巍峨的高山。看似遙不可及,其實從城內出發,不足一個時辰也就到了。但影月嶺還是常年少有人至。一來是因為百妖宴的傳說,那上面也沒有珍奇異寶非要上去一探究竟,自然也就沒人上去找死了。二來是因為雖然近。但影月嶺卻高不可測,遠看能看到山峰。但只有真的走到山腳下,才能看到影月嶺的真面目。別說是凡人了,就連只鳥怕是都飛不上去。眼裏好的,遠遠望去,也只能看見雲彩。至於雲彩上面是否能看到影月嶺的頂峰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且影月嶺那地方陰暗的很,光是站在下面就會感到陰風陣陣,讓人不寒而栗。那種感覺實在是不舒服,人們都是避而遠之。說不準下一刻出來個什麽東西,喪命於此,屍體怕是爛了都沒人發現。

進了影月嶺,走過一段平坦的小路就能見到一座紅木橋。妖界的橋跟人間的自然不一樣,那紅木並非是真的紅木,都是剝了皮的幹屍。那些幹屍的身身形都要近乎一樣,不然參差不齊的怪難看的。所以當初找這些屍體的時候想必也是廢了不少時間的。這橋便是阻擋外人的蝕魂橋。這蝕魂橋別說是凡人了,就連修行不夠的小仙過來,都難逃一死。但因為百妖宴的傳說,許多人啊,仙啊,還有一些等級不足的小妖怪,都想來瞧瞧這聞名於世的百妖宴。哪怕只是遠遠地瞧上一眼,也夠顯擺個幾百年了。但他們自負清高,卻不知這蝕魂橋的厲害,無一例外,全都喪命在了蝕魂橋上。這蝕魂橋之所以這麽多年還保持的如此鮮紅,還要‘多謝’這些來送死的人。

蝕魂橋的下面就是祭靈湖,祭靈湖中冤魂數不勝數。若說凡人最怕的是下地獄,那祭靈湖就是妖界的地獄了。心含怨念的冤魂下了祭靈湖,那可當真是生不如死。正是因為不是什麽人都能下祭靈湖。要麽是執念極重,有放不下的怨念也好,思念也好。要麽是三魂七魄中有一個極為頑強,就調著那麽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但是後者要求法力極高,而且也要有執念。不然就憑借那頑強的魂魄是不足以支撐千萬年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祭靈湖是個極其可怕的地方。若是不小心掉下祭靈湖,那些冤魂也不單單會將那人生吞活剝那麽簡單。它們性子頑劣,生前就讓人聞風喪膽,死後還能好到哪去?它們會折磨誤入祭靈湖的人,而且是身心一起折磨。用那人生前最痛苦的事,一次又一次的折磨那人。可偏偏又死不了,只能吊著一口氣。日覆一日。慢慢地,若是那人足夠堅強,就會變成它們中的一部分。一起等待著下一個來祭靈湖中的人。

說道祭靈湖,安玉白止不住的抖了一下:“不過也不是說下了祭靈湖就一定出不來。”

荀水憐問道:“怎樣能出來呢?”

安玉白一聳肩:“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離得遠些就好了。那地方,每次我過蝕魂橋的時候都要仔細看著腳下。若是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我還寧願永世不得超生。”

看著安玉白的反應,荀水憐似乎能想象到那祭靈湖是多麽可怕的存在,也不由得抖了一下。

過了蝕魂橋,就算是真的進入了妖界的地盤。但不是說進來了就可以平安無事。裏面還有個喪鐘殿。那喪鐘殿是歷任妖神的住處,現下的裴承就住在喪鐘殿。喪鐘殿本身並不可怕,可怕就可怕在上面掛著一口巨大的鐘。那鐘原是為了保護妖神存在的,就像是人間也有很多不服從皇上,甚至想要刺殺皇上的人一樣。妖界也有許多認為現在的妖神名不配位,想要推翻現在妖神統治的。但要知道,能坐上妖神位置的人就算不是妖界最強的,也絕非善類。所以若想刺殺妖神,就只能偷襲。喪鐘的作用就是為了在這時保護妖神。但凡是被喪鐘扣下的,不管是人,是妖,還是神,都將生生世世被扣在裏面。隨著每次喪鐘的搖擺,就會震耳欲聾。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出來。難以想象,兒時的姬元甫是要有都大的膽子,竟將它當秋千。

喪鐘殿的旁邊,就是熔罪聖殿。正是姬元甫的住處。其實熔罪聖殿從前不叫熔罪聖殿,更不是給人居住的。熔罪聖殿從前叫熔魂妖牢。專門關押一些犯下重大錯的妖怪。因為那些妖怪一個個法力非凡,所以就安置在喪鐘殿的旁邊,讓妖神親自看管。姬元甫出事後,就自己請纓去了這裏,並改名熔罪聖殿。想必是為了自己洗清自己的罪孽,在姬元甫心中,自己一直都是一個罪人。

還有最有名的地方就是丹泉谷。從前的丹泉谷是獎勵妖怪的地方。畢竟那丹泉可不是誰說想泡就能泡一下的。有些小妖,路過丹泉谷都要行禮鞠躬,以示敬意。可自從姬元甫在丹泉谷門外大鬧了那麽一場之後,丹泉谷就再也沒人敢去了,成為了姬元甫的地盤。

也不知道荀水憐是想到了什麽,頻頻頷首:“那也就是說姬元甫才是妖界最厲害的?”

安玉白昂起頭:“那當然,元甫哥哥自然是最厲害的。”

“所以這次百妖宴推遲一年,是你造成的了嘍?”

安玉白嘟嘴:“我只是躲避天雷,誰知道那個老家夥跑的那麽慢。”

荀水憐想起了安玉白身上的傷口:“那這次你受傷也是為了躲避天雷麽?”

安玉白似乎已經忘記了身上的傷口,吃著桌上的糕點頷首。

聽安玉白如此誇讚姬元甫,荀水憐已經能猜到安玉白不飛升的原因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飛升是為了姬元甫麽?”

安玉白拍拍手上的殘渣:“是啊,若是飛升那我跟元甫哥哥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到時若是想見上一面,那怕就百年難遇了。”

“那你這樣執意留在妖界,不會遭天譴麽?”荀水憐並不知道真相,她這麽問也並不惡意。只是單純的好奇。

安玉白也知道荀水憐的心思,所以並未惱怒,只是低下頭看著自己腳踝的鈴鐺:“會啊,經常有如萬箭穿心的般的疼痛。但這些跟見不到元甫哥哥比起來都算不得什麽。只要能見到元甫哥哥,哪怕讓我下祭靈湖也行。但是我現在妖氣不足,怕是死後也不會下祭靈湖了。”

荀水憐從前就發現安玉白很愛惜自己腳踝的鈴鐺,時不時就擦一擦:“那是姬元甫送的麽?”

安玉白頷首:“這鈴鐺可不是普通的鈴鐺,能跟隨我身上的妖氣變化。想必元甫哥哥也是擔心我才會如此,說什麽因為我走路沒有聲音總嚇到他。他還不是一樣,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看著安玉白說起姬元甫的幸福模樣,荀水憐想要吃醋,卻沒有資格。他們已經認識不知道多久了,怕是在自己還沒出生以前,安玉白就已經對姬元甫動情了。而且看著那鈴鐺,想必姬元甫也是如此吧。送給自己的毒霧蜥姬元甫收回,自己撿到的石頭都要拿走。姬元甫仿佛不願再自己身上留下一點有關他的東西。但安玉白這鈴鐺,卻明目壯膽的帶著。也是,就算安玉白妖氣不足,但陪伴姬元甫個幾百年應該也不是太大問題。而尋碎臉,卻連影月嶺都上不去。她終於明白裴承為何說二人不是一個世界了。果真不是呢。

荀水憐低著頭:“那你後悔為他做了這麽多麽?”

安玉白高聲道:“後悔?為何後悔?我愛元甫哥哥。不管他是不是妖界唯一的一直九尾白狐,不管他是不是聲名遠揚,只要他是姬元甫就好了。在說,其實我也沒真正的為元甫哥哥做過什麽。還害得這次百妖宴推遲一年,元甫哥哥一定很不開心吧。所以我一定要將這次百妖宴辦的熱熱鬧鬧,讓元甫哥哥開心。正巧現在在人間,我瞧著你們有許多好玩的東西。到時我一並帶回去。”

荀水憐只是低頭默默地“嗯”了一聲。那聲音小的她自己都快聽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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