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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年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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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安玉白睡了。荀水憐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有了安玉白,荀水憐更加確信自己對姬元甫的感情,可偏偏是在這種時候才明白。

安玉白瞇眼看了一眼荀水憐,荀水憐為安玉白蓋上被子。安玉白順勢躺在荀水憐的臂彎中。一人一貓,就這樣進入了夢香。

次日,尹曼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足有手臂那麽長的大魚來到丞相府:“水憐,小白。你們看我帶來了什麽。”

那魚的身子還往下滴著血,腥氣彌漫。那一雙無神的眼睛更是可怖,荀水憐不忍直視趕忙擺擺手:“你拿去後廚吧,小白不吃生的。”

尹曼看了一眼嫌棄的安玉白,拎著魚跑向後廚。

急急火火的尹曼,碰見荀鴻清趕忙駐足。

荀鴻清看著尹曼手中的大魚:“你還真是很喜歡小白啊。”

尹曼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拿著一個多麽可怖的東西,想要藏在身後,卻怕那魚身上的腥氣沾染到身上。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看著尹曼的模樣,荀鴻清將拳頭放在鼻下掩飾著笑容:“給我吧。”

尹曼一言不發,將魚遞給荀鴻清,轉頭撇想荀水憐的房間。

“去吧。”

有了荀鴻清法令,尹曼轉頭捂臉小跑。

荀水憐看著尹曼臉上的緋紅,嘲笑道:“怎麽,那條魚調戲你了?”

尹曼較弱的拍了一下荀水憐的肩:“什麽啊,快讓我抱抱小白。”尹曼張開雙臂。

而安玉白卻不喜歡這樣,幻化成人形,坐在一旁不屑的看著尹曼嗑瓜子。

荀水憐從安玉白的手中奪過一把瓜子:“你少吃些吧,吃多了上火。你看你的嘴角都爛了。”

安玉白不服氣奪過那把瓜子,邊吃邊道:“我不怕,又不疼。”

荀水憐按了一下安玉白的嘴角。

安玉白疼得齜牙咧嘴,三人哈哈大笑。

就在三人聊得正歡的時候,吹來一陣怪風,將荀水憐的窗子吹開。

荀水憐走到窗邊,準備關上窗子。回頭卻發現安玉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委屈巴巴的窩在床邊。

荀水憐笑著上千,撫摸安玉白的頭,就像摸小白的時候一樣:“這是怎麽了?你一個妖怪還怕什麽?沒事,有我呢,在丞相府我會保護你的。”

可尹曼也一直盯著荀水憐的身後,似笑非笑。說是恐懼,更多的像是驚喜,指著荀水憐的身後:“水憐...”

荀水憐不解:“你又怎麽了?”

荀水憐轉過頭,這不轉不要緊,一轉頭荀水憐直接坐到了地上。頭險些磕到桌角,還好姬元甫施法移開了桌子,這才沒讓荀水憐磕到頭。

沒錯,跟隨那陣怪風一同前來的正是姬元甫。

荀水憐看著姬元甫不知該說什麽。尹曼也看著姬元甫,眼神裏是說不出的驚喜。只有安玉白,躲在床邊瑟瑟發抖。

姬元甫走到安玉白身邊,俯視著安玉白。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別說是安玉白了,就連站在一旁的荀水憐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姬元甫冷言:“你怎麽在這?”語氣中不是關心,而是責怪。

荀水憐走到安玉白的面前,將姬元甫跟安玉白隔開:“是我留下她的!”

安玉白知道自己做錯事,怕極了姬元甫。如今荀水憐那小小的身影是安玉白唯一的依靠。安玉白伸出手放在荀水憐的手中。

荀水憐拍拍安玉白嚇得冰涼的手,以示安慰:“是我留下她的,她受傷了。”

姬元甫看著荀水憐,說不出那是個什麽神情。有喜悅,有悲傷,有思念,有打趣。種種覆雜的神情凝結在姬元甫那張俊美的面龐上。

荀水憐怎樣也沒想到再次見到姬元甫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可眼下她也顧不上別的,生怕姬元甫會責怪安玉白。

沈默許久,尹曼拿著瓜子走了過來,圍著姬元甫轉了一圈,最終落定在姬元甫的面前:“天啊,這張臉...有了這張臉還用將軍征戰麽?這張臉足以換天下幾百年的太平了。”

姬元甫微微側首,細長的眸子斜眼看著尹曼:“依著你的意思,是為了讓荀鴻清要送我去和親?”

雖說姬元甫的這句話明顯是在打趣,可那冰冷的氣質還是嚇得尹曼不敢說話,連連後退。退到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繼續欣賞姬元甫的身段。一邊看還一邊頷首,似乎是沒想到這個傳聞中的銀發公子竟是如此的俊美。找不到任何詞匯來形容的俊美。

姬元甫越過荀水憐的頭頂,對安玉白道:“你先回去。”

安玉白顫顫巍巍起身,松開荀水憐的手。

荀水憐轉身拉住安玉白:“小白...”

安玉白低頭:“魚湯你們喝吧...”說完,隨著一陣叮當亂響,安玉白從窗外離開了。

聽見安玉白腳踝的鈴鐺聲,荀水憐想起了那鈴鐺是姬元甫送的,不免醋意橫生。

而姬元甫之所以留下,是因為他看見了桌上抄寫的幻歌宇妖錄。加上上次裴承說的話,他也想知道荀水憐的心裏到底是誰,那蜘蛛的網到底為誰而結。

可荀水憐卻以為姬元甫要責怪自己,低著頭不敢說話。準確來說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表白?可是經過這段時間跟安玉白的相處,荀水憐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是否合適了。而且看著方才姬元甫對安玉白的態度,荀水憐也不免吃醋。一定是十分相熟的人,才可以那麽說話。問下次何時才能相見?可若姬元甫問她為何要見自己,荀水憐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站在姬元甫面前,低著頭扣著手指。她明明是那樣的想要見到姬元甫,卻沒想到見了面自己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而經過方才那麽一嚇,尹曼也只是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看著這張足夠換‘幾百年太平’的容顏。

叩叩叩——

就在這時,有人敲墻了房門。

荀水憐找到借口想要離開。尹曼卻眼疾手快事先打開了房門,她似乎忘了姬元甫還在屋中。

來人是易伯俊,易伯俊看見姬元甫楞了一下,隨後拔出長劍對著姬元甫:“你是誰?你為何闖入水憐的閨房?女子的閨房是你說來就來的麽?”

姬元甫歪頭道:“你還不是一樣?”

易伯俊一時語塞:“我不一樣?”

“哦?那我倒還真的想知道,是哪不一樣。”

荀水憐趕忙關上房門,看了一眼尹曼小聲道:“姬元甫還在呢,你開什麽門啊。”

尹曼同樣小聲道:“我一時激動忘了。”

荀水憐跟易伯俊一同長大,私下裏自然沒有那些禮節。她站在易伯俊的身邊,手臂自然的搭在易伯俊高臺的右手上:“沒事,都是自己人。”

看見荀水憐跟易伯俊如此親密,姬元甫的眼中似乎能看見星星點點的火苗在燃燒。

而易伯俊並未放下手,將荀水憐拉倒身後:“銀發,他想必就是那個妖怪吧。我今日就要斬妖除魔。水憐,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姬元甫一聽這話笑了,迅速繞道易伯俊身後,拉住荀水憐:“你是希望我做什麽呢,還是希望我沒做什麽呢?”

瞬間,姬元甫就從易伯俊的眼前繞到了易伯俊的身後。易伯俊轉身,不可思議的看著姬元甫:“你果真就是妖怪!”

而似乎是安玉白相處了一段時間,尹曼卻像是看著戲臺一般。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著三人。除了沒有拍手叫好,她這模樣當真跟看戲沒有任何分別。

被姬元甫拽著手臂,荀水憐臉上泛起一片紅暈。片刻便回過神,知道眼下不是害羞的時候。站在姬元甫面前:“別鬧了,我都說了是自己人。”

易伯俊依舊刀劍相向,只是往後推了一步。生怕刀劍無眼會傷到荀水憐:“他不是人。”

荀水憐無奈:“好好好,是自己妖好了吧。別鬧了,他沒有把我怎樣,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易伯俊依舊不依不饒:“就算現在沒有怎樣,誰知道日後會不會怎樣?他是妖,妖就是吃人的。”

尹曼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吐出瓜子皮走到易伯俊身邊:“你看看那張臉,哪像是吃人的臉?”

聞言,荀水憐轉頭看了一眼姬元甫。姬元甫低下頭來任憑荀水憐欣賞。荀水憐還是第一次如此近的觀察姬元甫,臉上又是一片緋紅,趕忙轉過頭。

易伯俊氣的全身發抖,觀察著四周,似乎在找一個能越過荀水憐刺殺姬元甫的路。

荀水憐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走上前去:“你不是想練劍麽?走,我們去練劍。”

見荀水憐過來,易伯俊趕忙放下長劍。被荀水憐推的連連後退。

姬元甫看著易伯俊,神情像是臟挑釁。那模樣在易伯俊看來仿佛在說“你打我啊,荀水憐護著我你也沒辦法吧”。

荀水憐轉頭看著姬元甫:“你別懲罰小白啊,是我帶小白來的,也是我留下的小白,這一切都跟小白沒有關系。”

就在荀水憐要開門的時候,姬元甫手掌拍在了房門上。易伯俊趕忙拔出長劍。

荀水憐擡頭看著姬元甫,不知姬元甫要幹什麽。

姬元甫收起了方才戲謔的神情,認真道:“她跟你說什麽了?”

荀水憐低頭,想告訴姬元甫自己的心思,也想告訴姬元甫自己吃醋了。可是話到嘴邊,荀水憐卻是一個字也不說出。半響,荀水憐才擡頭,忍住眼中的淚光抿嘴搖頭:“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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