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用命做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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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姜綺羅就明白了王妃說那些話的含義。
第二日，全城還沈浸於太孫冊封的喜慶之中，噩耗傳來，祁王妃，自盡。
姜綺羅和越九霄昨晚在宮中留宿一夜，今早一同回太子府，在路上便聽賣早點的小販議論此事，驚得差點打翻了碗。
“祁王妃，死了？你在開玩笑吧？”姜綺羅抓住那小販的領子。
小販也不明就裏：“誰知道啊？應該吧！都這麽說！”
“聽說是深夜懸梁自盡！旁邊還有一封遺書，說是太孫那個養母威脅她，說遲早要弄死祁王他兒子！她信裏還說，只求姜綺羅放過她兒子，她願意用自己來抵命。”
聽了這話，姜綺羅真的把碗打翻了。
“我……呃，那個姜綺羅威脅了王妃？有什麽憑據？”
“聽說是，昨天皇帝開宴會，姜綺羅和王妃說話，說著說著王妃就嚇哭了，跑回家就上吊了！這是我在皇宮裏的熟人傳出來的風聲，沒跑！”
吃早點的顧客一起感慨：“這姜綺羅就是小人得志！不就是安王成了太孫嗎？至於給她得意成這樣？尾巴都要上天了！”
“王妃還是擡舉她生意的貴人呢！也不知報答，反而逼人家死，唉……”
姜綺羅放下筷子，喉嚨裏仿佛噎了鉛塊。
祁王妃，好狠的心！她的狠，是對自己。
用自己一條命換皇後的憐惜，百姓的同情，同時也保住了孩子的安全，盡管姜綺羅從來沒想過要對那孩子做什麽。
越九霄嘆口氣：“難怪，難怪昨晚祁王神色異樣。”
昨晚金殿之上，越九霄也沒有多喝，他躲在暗處冷眼旁觀，發現祁王一個人喝悶酒。他當時便覺詫異，祁王是個愛交際的，而且絕不服輸，即便姜涵當了太孫，祁王也會有無數後招。
越九霄琢磨了許久祁王下一步可能的行動，卻沒有想到，這一步的棋子，是王妃，而且，是把這顆最重要的棋子清除出棋盤。
姜綺羅覺得難以置信：“他早就知道？”
“知道。這是他們夫妻倆商量好的，王妃去見皇後，博取同情，然後尋機會和你鬧翻，然後……”
為了從姜涵手中重新奪回優勢，祁王舍得妻子，王妃舍得自己，而且，他們做到了。此時此刻，滿城的百姓，誰不說王妃可憐？誰不替祁王抱一句不平？
越九霄要來一壇酒，揭了封蓋舉向天空：“連自己的命也可以用作籌碼！祁王妃，我敬你！”
王妃之死讓冊封太孫的歡喜蒙上了陰影。太孫只是加封一個名頭，卻害死一個人，宮裏宮外都覺得這事很喪氣。
皇後撫摸著姜涵的額頭：“乖，別放在心上，這事不怪涵兒。”
“也不怪娘親。她說話很溫柔的，只要我不淘氣，她絕對不說讓我傷心的話！”
皇後收起笑：“那是她對你，對別人，她可沒這麽好心。本宮親眼看到王妃和和氣氣地去找姜綺羅說話，最後卻負氣離去，難道還能是王妃挑釁嗎？除了本宮，十幾位夫人眾目睽睽，你要一一問了才相信？”
姜涵當時不在場，皇後說是怎樣，便是怎樣了，只是他心裏堅定地相信娘親不是這樣的人。
他只能低著頭，堅持道：“娘親不是這樣的人！”
皇後摟著他，說道：“涵兒，你也該明白了，你的娘親雖然好，卻終究出身平民，她與咱們貴族家的女兒不一樣。聽話，回頭本宮為她專門置一處府邸，你可以經常去探望，但是不必和你常住一起了。”
姜涵後退好幾步：“我不要！我要娘親！她不是壞人！”
皇後板起臉來：“涵兒，莫非你不聽本宮的話？”
姜涵生氣了，把頭上的金冠摘了下來，扔在地上狠跺了兩腳：“那我不要當太孫了！我要娘親！”
“涵兒，不可沖動！快向皇後娘娘謝罪！”
姜綺羅站在門口，恰好看到姜涵摘冠的一幕。涵兒這樣向著自己，她感動，可是更怕涵兒因此觸怒皇後，失寵事小，受罰可就事大。
“娘親！”姜涵撲了過來：“他們說你害六叔母自盡，我說不可能，但是誰都不信！”他說著眼淚滾了下來，啪嗒啪嗒地打在地板上。
姜綺羅拿出手帕，像是平時在家裏那樣給他擦了眼淚，擤了鼻涕，笑道：“就這樣還太孫呢？臊不臊？去，把頭冠拿來，我給你戴上。”
姜涵老大不情願地撿起金冠，交給姜綺羅，姜綺羅把他理好頭發，把金冠戴好，捏著他的臉蛋說：“我家涵兒最英俊了！出去玩吧！”
姜涵搖頭。
姜綺羅小聲說道：“涵兒不是還要當皇帝後保護娘親？保護先生、公主姑姑、、皇甫爺爺？現在不聽話，這些都沒戲啦！去吧！別惹皇後生氣。”
姜涵拉著女官的手跨出大門口，還不忘一步三回頭地看姜綺羅。
姜綺羅在皇後面前跪下，皇後一嘆：“你對涵兒，確是真心。只可惜，你不適合留在他身邊。”
姜綺羅低下頭：“方才皇後所言，姜綺羅在殿外都聽到了，多謝皇後對涵兒的教導。”
皇後說道：“那是本宮親孫子，豈有不愛護之理？倒是你，可願意接受本宮的安排？”
“姜綺羅心甘情願，自請離京。”
離開涵兒固然是千萬個不願意，但是祁王妃這一番設計，要的就是給姜綺羅扣上一個汙名。既然如此，她接，只要這盆汙水不會波及涵兒。
“姜綺羅，你很懂事。告退吧！”
姜綺羅才走出殿門，就見姜涵等在那兒。“娘親！你要走？你要去哪兒？”
他泣不成聲的樣子連身後的女官都不忍多看。姜綺羅對姜涵怎樣，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只是皇後的命令不能違抗，真是苦了太孫。
姜綺羅揉著涵兒的頭發：“乖！別擔心我！先生還在你身邊，趙大人也在，汗王、王妃、虎子都在，說不定你沒時間想我呢！”
姜涵抱著她的腰：“他們我都不要了！我就要娘親！”
姜綺羅摸著涵兒的小腦瓜，有些話她沒有說出來，也不能在這兒說。
她不會離開得太久，很快，她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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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全城還沈浸於太孫冊封的喜慶之中，噩耗傳來，祁王妃，自盡。
姜綺羅和越九霄昨晚在宮中留宿一夜，今早一同回太子府，在路上便聽賣早點的小販議論此事，驚得差點打翻了碗。
“祁王妃，死了？你在開玩笑吧？”姜綺羅抓住那小販的領子。
小販也不明就裏：“誰知道啊？應該吧！都這麽說！”
“聽說是深夜懸梁自盡！旁邊還有一封遺書，說是太孫那個養母威脅她，說遲早要弄死祁王他兒子！她信裏還說，只求姜綺羅放過她兒子，她願意用自己來抵命。”
聽了這話，姜綺羅真的把碗打翻了。
“我……呃，那個姜綺羅威脅了王妃？有什麽憑據？”
“聽說是，昨天皇帝開宴會，姜綺羅和王妃說話，說著說著王妃就嚇哭了，跑回家就上吊了！這是我在皇宮裏的熟人傳出來的風聲，沒跑！”
吃早點的顧客一起感慨：“這姜綺羅就是小人得志！不就是安王成了太孫嗎？至於給她得意成這樣？尾巴都要上天了！”
“王妃還是擡舉她生意的貴人呢！也不知報答，反而逼人家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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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妃，好狠的心！她的狠，是對自己。
用自己一條命換皇後的憐惜，百姓的同情，同時也保住了孩子的安全，盡管姜綺羅從來沒想過要對那孩子做什麽。
越九霄嘆口氣：“難怪，難怪昨晚祁王神色異樣。”
昨晚金殿之上，越九霄也沒有多喝，他躲在暗處冷眼旁觀，發現祁王一個人喝悶酒。他當時便覺詫異，祁王是個愛交際的，而且絕不服輸，即便姜涵當了太孫，祁王也會有無數後招。
越九霄琢磨了許久祁王下一步可能的行動，卻沒有想到，這一步的棋子，是王妃，而且，是把這顆最重要的棋子清除出棋盤。
姜綺羅覺得難以置信：“他早就知道？”
“知道。這是他們夫妻倆商量好的，王妃去見皇後，博取同情，然後尋機會和你鬧翻，然後……”
為了從姜涵手中重新奪回優勢，祁王舍得妻子，王妃舍得自己，而且，他們做到了。此時此刻，滿城的百姓，誰不說王妃可憐？誰不替祁王抱一句不平？
越九霄要來一壇酒，揭了封蓋舉向天空：“連自己的命也可以用作籌碼！祁王妃，我敬你！”
王妃之死讓冊封太孫的歡喜蒙上了陰影。太孫只是加封一個名頭，卻害死一個人，宮裏宮外都覺得這事很喪氣。
皇後撫摸著姜涵的額頭：“乖，別放在心上，這事不怪涵兒。”
“也不怪娘親。她說話很溫柔的，只要我不淘氣，她絕對不說讓我傷心的話！”
皇後收起笑：“那是她對你，對別人，她可沒這麽好心。本宮親眼看到王妃和和氣氣地去找姜綺羅說話，最後卻負氣離去，難道還能是王妃挑釁嗎？除了本宮，十幾位夫人眾目睽睽，你要一一問了才相信？”
姜涵當時不在場，皇後說是怎樣，便是怎樣了，只是他心裏堅定地相信娘親不是這樣的人。
他只能低著頭，堅持道：“娘親不是這樣的人！”
皇後摟著他，說道：“涵兒，你也該明白了，你的娘親雖然好，卻終究出身平民，她與咱們貴族家的女兒不一樣。聽話，回頭本宮為她專門置一處府邸，你可以經常去探望，但是不必和你常住一起了。”
姜涵後退好幾步：“我不要！我要娘親！她不是壞人！”
皇後板起臉來：“涵兒，莫非你不聽本宮的話？”
姜涵生氣了，把頭上的金冠摘了下來，扔在地上狠跺了兩腳：“那我不要當太孫了！我要娘親！”
“涵兒，不可沖動！快向皇後娘娘謝罪！”
姜綺羅站在門口，恰好看到姜涵摘冠的一幕。涵兒這樣向著自己，她感動，可是更怕涵兒因此觸怒皇後，失寵事小，受罰可就事大。
“娘親！”姜涵撲了過來：“他們說你害六叔母自盡，我說不可能，但是誰都不信！”他說著眼淚滾了下來，啪嗒啪嗒地打在地板上。
姜綺羅拿出手帕，像是平時在家裏那樣給他擦了眼淚，擤了鼻涕，笑道：“就這樣還太孫呢？臊不臊？去，把頭冠拿來，我給你戴上。”
姜涵老大不情願地撿起金冠，交給姜綺羅，姜綺羅把他理好頭發，把金冠戴好，捏著他的臉蛋說：“我家涵兒最英俊了！出去玩吧！”
姜涵搖頭。
姜綺羅小聲說道：“涵兒不是還要當皇帝後保護娘親？保護先生、公主姑姑、、皇甫爺爺？現在不聽話，這些都沒戲啦！去吧！別惹皇後生氣。”
姜涵拉著女官的手跨出大門口，還不忘一步三回頭地看姜綺羅。
姜綺羅在皇後面前跪下，皇後一嘆：“你對涵兒，確是真心。只可惜，你不適合留在他身邊。”
姜綺羅低下頭：“方才皇後所言，姜綺羅在殿外都聽到了，多謝皇後對涵兒的教導。”
皇後說道：“那是本宮親孫子，豈有不愛護之理？倒是你，可願意接受本宮的安排？”
“姜綺羅心甘情願，自請離京。”
離開涵兒固然是千萬個不願意，但是祁王妃這一番設計，要的就是給姜綺羅扣上一個汙名。既然如此，她接，只要這盆汙水不會波及涵兒。
“姜綺羅，你很懂事。告退吧！”
姜綺羅才走出殿門，就見姜涵等在那兒。“娘親！你要走？你要去哪兒？”
他泣不成聲的樣子連身後的女官都不忍多看。姜綺羅對姜涵怎樣，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只是皇後的命令不能違抗，真是苦了太孫。
姜綺羅揉著涵兒的頭發：“乖！別擔心我！先生還在你身邊，趙大人也在，汗王、王妃、虎子都在，說不定你沒時間想我呢！”
姜涵抱著她的腰：“他們我都不要了！我就要娘親！”
姜綺羅摸著涵兒的小腦瓜，有些話她沒有說出來，也不能在這兒說。
她不會離開得太久，很快，她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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