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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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姜綺羅，離開京城的還有一人，乃是祁王。
“清蓉祖籍在江南，她卻生長在京城，這一生都沒有見過故鄉的模樣。兒臣想……想帶她回去看看。”
金殿之上，祁王聲淚俱下。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其實，皇族成員薨逝，無論祖籍何處，照例是要葬在京郊的天光陵的。只是祁王妃之死著實令人同情，而祁王平素名聲更是無可挑剔，後來又有皇後說情，才有這次破例。
越九霄站在一堆武將裏，周圍都是耿直的漢子，紛紛唏噓感嘆祁王的情深。
情深嗎？
不假，可是他這一趟去江南，只怕也不簡單！
回到太子府，越九霄說道：“祁王府送葬的隊伍明天出發，你不如晚一日，免得和他們的隊伍沖撞。”
姜綺羅點點頭：“我知道。何況我去的地方也不遠，不過就是近郊，晚些出發倒也無妨。”
皇後終究是顧念著姜綺羅的身份，沒有把她發配到大荒地裏去，只是在京城附近找了一處山莊命她居住。地方清幽，有吃有喝，只是商會的人要跑些路才能找她商議事情。
“娘親……你什麽時候回來呀？”姜涵扯著她的袖子問。皇後一直留他在宮中，今天是差點磕破頭才被放出宮來的。他現在很理解他的公主姑姑為什麽喜歡外出游蕩，皇城裏那片四四方方的天空真令人憋悶。
“綺羅，我交代你的事情……”
“我明白的。”
姜涵戀戀不舍地送走了娘親，在太子府留了兩天。皇宮裏的人一直等著，實在不能再由著太孫的性子了，說道：“太孫，咱們回吧！皇後娘娘還等著呢！”
姜涵上了車，悶悶不樂地回了皇宮。
卻沒想到，幾日不見，宮裏變了天。踏入鳳宸宮的瞬間，姜涵的耳中便充滿了悲號。
“娘娘！娘娘你醒醒啊！你別嚇奴婢！”
“太醫！快去找太醫！”
姜涵沖入寢殿，發現皇後已被人搬到床鋪上，雙目緊閉，昏迷不醒，臉色一陣青一陣紫，透著詭異。
“皇祖母！你醒醒！”姜涵沖上去搖她的胳膊，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全太醫院的大夫都來了，輪流請脈，卻沒有人說得出一個究竟。一個說是心力衰竭，一個說是肝膽受損，七嘴八舌卻拿不出一帖藥方。
姜涵看著皇後古怪的臉色，走出大門喊道：“去請先生來，還有芊芊。”見傳令太監不解，喊道：“芊芊就是汗王的王妃！兩盞茶時間內回來，否則，本太孫命你們給皇祖母陪葬！”
宮人太監各自一凜，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可愛的小太孫露出霸氣的模樣。雖然他年齡身材都還幼小，散發出的不容置疑的氣場卻叫人折服。
“是！”
芊芊一直不大喜歡皇宮，聽說是姜涵找她才來。一見到皇後的模樣，她便斷言：“是中毒。”
那一群太醫連忙跪下：“臣等有罪！”
歷來送入宮的東西要由太醫院下屬的學生檢查，所以有人中毒便是他們的疏漏，何況中毒者是皇後，這婁子不可謂不大。所以剛才他們才支支吾吾，不敢嚴明真相。
姜涵怒道：“事關皇祖母的性命，你們竟然隱瞞真情，其罪當誅！”
一群醫官瘋了一樣磕頭，恨不得把鳳宸宮的地磚磕碎。
姜涵說道：“但是現在是救命的時刻，暫且記下你們的罪過。若你們能救活皇祖母，從輕發落，若不能，你們知道後果！”
芊芊搖頭：“沒用的。這是慢性毒，漸漸積累在體內的。這樣的毒見效慢，卻無解。”
姜涵喊道：“那也要救！你們還在等什麽？”
太醫一窩蜂地湧上去看診，姜涵跺腳道：“這樣胡來能解毒嗎？你們還沒有虎子懂事呢！你、你和你，留下給皇祖母看病！剩下的，還有宮女太監，都在鳳宸宮裏尋找，看看毒從哪裏來！”
“是！”
鳳宸宮裏本已亂成一團，若不是有姜涵的號令，幾十號人除了熱鍋螞蟻一樣地亂轉，真的找不出頭緒。反而是姜涵曾在河東處理疫情，見到病患毫不慌張，樁樁件件管得井井有條，連鳳宸宮的大宮女都服氣。
不多時，皇上也來了，見到皇後這般模樣，一時急怒攻心，吐出一大口黑血，暈了過去。
太醫簡直不知道要顧哪一頭，伺候皇帝的心腹太監魏連幾乎要哭了：“太孫殿下！如何是好！”
姜涵生氣了：“皇祖母的病還沒有太醫論斷，是誰擅自告訴陛下的？”
一幹宮人低下頭，誰也不敢說話。
無論是誰，事情很明顯，一切都是設計！
是誰？誰對皇後下毒，如何下毒？
越九霄到來時，為時已晚。
宮中回蕩著喪鐘的哀鳴，鳳宸宮屋檐上的燈籠換紅為白，耳中滿是宮人的嗚咽。
姜涵坐在門檻上，任由太監宮女怎麽勸也不起來。
“我沒能救活皇祖母。”
他與皇後的感情自然比不得和姜綺羅他們，說不定還不及皇甫圭，但姜涵是個知恩的孩子，皇後對他好，他明白，哪怕裏面摻雜著前一位太孫的成分。
“涵兒，站起來，別忘了，你要救的可不是皇後一人。”
太醫在他們身後跪下，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稟太孫，皇後娘娘所中之毒沈屙已久，微臣已經用了金針吊命的法子拖延，可是……”
註定要死的終究救不回。
姜涵深吸一口氣：“你們的罰暫且記著，去診治皇祖父吧。若他也有不測，我一定殺你們！”
“是！”
那幾個太醫最年輕的也過了不惑之年，居然被一個小娃娃震懾，連他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先生，怎麽辦？”涵兒還是太年幼，皇帝還暈著，一時半會做不得主，他也拿不準主意。
越九霄問道：“此事可否讓外界知悉？”
姜涵想了想：“ 不能，皇後遭遇暗殺，流言蜚語會使民心動蕩。”
“那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姜涵點頭，喊來魏連：“傳禮部尚書，為皇祖母籌備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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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蓉祖籍在江南，她卻生長在京城，這一生都沒有見過故鄉的模樣。兒臣想……想帶她回去看看。”
金殿之上，祁王聲淚俱下。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其實，皇族成員薨逝，無論祖籍何處，照例是要葬在京郊的天光陵的。只是祁王妃之死著實令人同情，而祁王平素名聲更是無可挑剔，後來又有皇後說情，才有這次破例。
越九霄站在一堆武將裏，周圍都是耿直的漢子，紛紛唏噓感嘆祁王的情深。
情深嗎？
不假，可是他這一趟去江南，只怕也不簡單！
回到太子府，越九霄說道：“祁王府送葬的隊伍明天出發，你不如晚一日，免得和他們的隊伍沖撞。”
姜綺羅點點頭：“我知道。何況我去的地方也不遠，不過就是近郊，晚些出發倒也無妨。”
皇後終究是顧念著姜綺羅的身份，沒有把她發配到大荒地裏去，只是在京城附近找了一處山莊命她居住。地方清幽，有吃有喝，只是商會的人要跑些路才能找她商議事情。
“娘親……你什麽時候回來呀？”姜涵扯著她的袖子問。皇後一直留他在宮中，今天是差點磕破頭才被放出宮來的。他現在很理解他的公主姑姑為什麽喜歡外出游蕩，皇城裏那片四四方方的天空真令人憋悶。
“綺羅，我交代你的事情……”
“我明白的。”
姜涵戀戀不舍地送走了娘親，在太子府留了兩天。皇宮裏的人一直等著，實在不能再由著太孫的性子了，說道：“太孫，咱們回吧！皇後娘娘還等著呢！”
姜涵上了車，悶悶不樂地回了皇宮。
卻沒想到，幾日不見，宮裏變了天。踏入鳳宸宮的瞬間，姜涵的耳中便充滿了悲號。
“娘娘！娘娘你醒醒啊！你別嚇奴婢！”
“太醫！快去找太醫！”
姜涵沖入寢殿，發現皇後已被人搬到床鋪上，雙目緊閉，昏迷不醒，臉色一陣青一陣紫，透著詭異。
“皇祖母！你醒醒！”姜涵沖上去搖她的胳膊，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全太醫院的大夫都來了，輪流請脈，卻沒有人說得出一個究竟。一個說是心力衰竭，一個說是肝膽受損，七嘴八舌卻拿不出一帖藥方。
姜涵看著皇後古怪的臉色，走出大門喊道：“去請先生來，還有芊芊。”見傳令太監不解，喊道：“芊芊就是汗王的王妃！兩盞茶時間內回來，否則，本太孫命你們給皇祖母陪葬！”
宮人太監各自一凜，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可愛的小太孫露出霸氣的模樣。雖然他年齡身材都還幼小，散發出的不容置疑的氣場卻叫人折服。
“是！”
芊芊一直不大喜歡皇宮，聽說是姜涵找她才來。一見到皇後的模樣，她便斷言：“是中毒。”
那一群太醫連忙跪下：“臣等有罪！”
歷來送入宮的東西要由太醫院下屬的學生檢查，所以有人中毒便是他們的疏漏，何況中毒者是皇後，這婁子不可謂不大。所以剛才他們才支支吾吾，不敢嚴明真相。
姜涵怒道：“事關皇祖母的性命，你們竟然隱瞞真情，其罪當誅！”
一群醫官瘋了一樣磕頭，恨不得把鳳宸宮的地磚磕碎。
姜涵說道：“但是現在是救命的時刻，暫且記下你們的罪過。若你們能救活皇祖母，從輕發落，若不能，你們知道後果！”
芊芊搖頭：“沒用的。這是慢性毒，漸漸積累在體內的。這樣的毒見效慢，卻無解。”
姜涵喊道：“那也要救！你們還在等什麽？”
太醫一窩蜂地湧上去看診，姜涵跺腳道：“這樣胡來能解毒嗎？你們還沒有虎子懂事呢！你、你和你，留下給皇祖母看病！剩下的，還有宮女太監，都在鳳宸宮裏尋找，看看毒從哪裏來！”
“是！”
鳳宸宮裏本已亂成一團，若不是有姜涵的號令，幾十號人除了熱鍋螞蟻一樣地亂轉，真的找不出頭緒。反而是姜涵曾在河東處理疫情，見到病患毫不慌張，樁樁件件管得井井有條，連鳳宸宮的大宮女都服氣。
不多時，皇上也來了，見到皇後這般模樣，一時急怒攻心，吐出一大口黑血，暈了過去。
太醫簡直不知道要顧哪一頭，伺候皇帝的心腹太監魏連幾乎要哭了：“太孫殿下！如何是好！”
姜涵生氣了：“皇祖母的病還沒有太醫論斷，是誰擅自告訴陛下的？”
一幹宮人低下頭，誰也不敢說話。
無論是誰，事情很明顯，一切都是設計！
是誰？誰對皇後下毒，如何下毒？
越九霄到來時，為時已晚。
宮中回蕩著喪鐘的哀鳴，鳳宸宮屋檐上的燈籠換紅為白，耳中滿是宮人的嗚咽。
姜涵坐在門檻上，任由太監宮女怎麽勸也不起來。
“我沒能救活皇祖母。”
他與皇後的感情自然比不得和姜綺羅他們，說不定還不及皇甫圭，但姜涵是個知恩的孩子，皇後對他好，他明白，哪怕裏面摻雜著前一位太孫的成分。
“涵兒，站起來，別忘了，你要救的可不是皇後一人。”
太醫在他們身後跪下，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稟太孫，皇後娘娘所中之毒沈屙已久，微臣已經用了金針吊命的法子拖延，可是……”
註定要死的終究救不回。
姜涵深吸一口氣：“你們的罰暫且記著，去診治皇祖父吧。若他也有不測，我一定殺你們！”
“是！”
那幾個太醫最年輕的也過了不惑之年，居然被一個小娃娃震懾，連他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先生，怎麽辦？”涵兒還是太年幼，皇帝還暈著，一時半會做不得主，他也拿不準主意。
越九霄問道：“此事可否讓外界知悉？”
姜涵想了想：“ 不能，皇後遭遇暗殺，流言蜚語會使民心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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