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插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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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濟格和皇帝陛下一路談得很開心，皇帝見過的蠻族人只有汗王和濟濟格，相比之下，和濟濟格說話簡直太省心了。
這一路所經過處都是人跡繁華處，皇帝陛下一方面是要在濟濟格面前顯露一下京城的人傑地靈，另一方面則是要京城百姓看一看當朝天子如何讓蠻族歸化。
走了半日，濟濟格在驛站處下來，對皇帝恭恭敬敬地鞠躬：“我在此等候中原皇帝傳我入宮的消息，到那時為您正式獻上謝表！”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走了。
濟濟格走入驛站，見到汗王和芊芊，奇怪地發現源銘也在這兒，身邊還有個挺嬌貴的小姑娘。
姓源的小子居然能找到女人？濟濟格這才相信傳說中京城的風水極好。
姜綺羅和越九霄自然也在場，這一場給皇帝陛下擡轎子吹喇叭的好戲就是他策劃的。“多謝你了！讓你這麽遠跑來，辛苦！”
濟濟格搖頭：“我倒沒什麽，就是姜綺羅從京城跑到關外，她很辛苦。”
往返十幾日的奔波讓姜綺羅瘦了一圈，不幸的是還黑了許多。她嘆氣道：“罷了，心疼我也沒用，能把皇甫大人救出來最重要。”
濟濟格說道：“我想，皇甫圭是被人害了。”
越九霄點頭：“不錯。咱們非把這個小人揪出來！”
這一天晚上，大青山的軍營裏笑語歡歌不斷。皇甫圭終於走出了兵部大獄，他覺得城裏日子過得煩，搬來軍營住幾日。老上司大難不死，大夥兒當然開心，烈酒一壇壇地打開，一只只豬腿架上了火。
“怎麽樣？我們這邊的酒比你們的還要烈吧？”皇甫圭軍中的人勾著王罕的肩膀問道。
王罕覺得這酒的確很上頭，可是他和人拼酒決不能輸，便喊道：“你們那麽多人灌我一個，不公平！我這邊也要有幫手！濟濟格呢？去哪兒了？”
白河部的侍衛在身後說道：“人家河渚部的族長，一有空就去拜訪中原衙門，考察人家的制度，學人家的規矩。唉……”
“你唉啥？”王罕揉揉眼睛。
侍衛無奈至極，當然是羨慕別人家的族長啊！
正說著，又有客人來了。越九霄從馬車上走下來，轉身，從車上扶下一個穿官袍的人。
“文官？”皇甫軍裏的士兵頓時不大開心，搞出這麽多事，都是兵部那群提筆不提槍的人興風作浪，沒去揍他們不錯了，還敢來露臉？
越九霄請那個文官落座：“宋大人，軍中諸事簡陋，還望你包涵！”
“好說好說！多謝越大人，給我一個和皇甫大人握手言和的機會。”這個宋大人就是親手把皇甫圭捉入大牢的人，皇甫圭除了賞他一記冷哼沒別的。
越九霄陪宋大人喝了一陣子酒，笑容收斂了一些，說道：“大人，咱們到那邊去談，就把這兒讓給將士們吧！”
他帶著宋大人來到一頂軍帳之中，帳中有燈光，把兩人的身影照在帳篷上。兩人影子湊得很近，好像是在竊竊私語什麽。
黎副官見了，心裏有點沒底。“他們在說什麽？”
“告密者什麽的吧！”王罕打了個酒嗝，含糊不清地說：“白天越九霄找這個戴大帽子的人說了好久的話，好像大帽子同意告訴他什麽告密者之類的。”黎副官不敢推汗王，只好畏畏縮縮地退下，他趁人不備溜到帳篷外，只聽宋大人說道：“舉報者我們從來都是要記錄在案的，不然有人報告假消息拿我們開涮，我們找誰去？”
越九霄問：“那皇甫老頭兒的事是誰捅上去的？”
“我去給你查查看！恰好下午去辦事，名簿放在車中了。”宋大人說完站了起來。
帳篷外的黎副官聽了心中大叫不好，向兵部說皇甫圭壞話，這事被知道了他還怎麽在軍中做人？
趁著宋大人腳步緩慢，黎副官撒腿就跑，找到他的馬車便沖了進去。
“名簿……名簿……媽的，看不見！”黎副官嘴裏停不下來念叨。
“你找名簿？沒有的，只有刀。”一柄銀白的細刀抵在了黎副官脖子上。
黎副官轉過頭來：“王、王妃……”
芊芊的臉在黑夜裏像純白的月光，也像鬼魅的凝視。“等你很久了，出賣皇甫圭的人！”
她說完，一腳把黎副官踢下車，慘叫聲驚動了營中官兵，紛紛過來看熱鬧。
越九霄緩緩走過來，笑道：“是你啊！倒是沒有令我意外。只是你恨的應該是我，為什麽要背後中傷皇甫老頭兒？”
黎副官意識到事情已經沒有轉圜，幹脆吐露實話：“沒錯，我是恨你！但沒有他偏心你，你也成不了氣候！皇甫圭，我跟你鞍前馬後這麽多年，你憑什麽事事都聽越九霄這黃毛小子的？”
皇甫圭長大了嘴，沒想到對自己背後插刀的是親信副官，更沒想過他的理由就是這樣。
“戰場之上，當然是選擇合理合適合時的策略，老夫並未想這麽多。何況，我也知道你更想做個安生的文官，所以上陣拼殺的事便少給你一些……”
副官輕蔑道：“說得好聽！沒有軍功我怎麽升官？”
皇甫圭無奈，把酒壇子塞給手下，悶悶地轉頭走了。
兵營裏的人雖然喝得暈乎乎的，但黎副官出賣老將軍這一點還是聽懂的。
“你是不是人啊！將軍提拔你，你害他！”
“咱們當兵的信義為先，你這樣還配當軍人嗎？”
黎副官早已自暴自棄：“你們要怎樣便怎樣吧？”
這一副混不吝的樣子也真夠人頭疼的。
“按軍法處置他？”
“呸！他還算咱們軍中的人？揍斷他兩條腿扔山裏餵狼！”
士兵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越九霄宋大人扶上車：“哎呀，您還哆嗦著呢，抱歉抱歉，事出緊急，嚇壞您了。”
宋大人委委屈屈地搖頭，他是多麽的無辜，半路上被越九霄攔車，連人帶車拐帶到山溝裏。
“宋大人，多謝配合！等您回家，自會看到您私藏的孌童安然無恙。”越九霄壓低聲音說道。
感謝漕幫的情報網，讓他知道宋大人有斷袖之愛。這些文臣最愛惜臉面，為了遮掩，自然配合越九霄。
“再見！”
“再見……不、還是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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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所經過處都是人跡繁華處，皇帝陛下一方面是要在濟濟格面前顯露一下京城的人傑地靈，另一方面則是要京城百姓看一看當朝天子如何讓蠻族歸化。
走了半日，濟濟格在驛站處下來，對皇帝恭恭敬敬地鞠躬：“我在此等候中原皇帝傳我入宮的消息，到那時為您正式獻上謝表！”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走了。
濟濟格走入驛站，見到汗王和芊芊，奇怪地發現源銘也在這兒，身邊還有個挺嬌貴的小姑娘。
姓源的小子居然能找到女人？濟濟格這才相信傳說中京城的風水極好。
姜綺羅和越九霄自然也在場，這一場給皇帝陛下擡轎子吹喇叭的好戲就是他策劃的。“多謝你了！讓你這麽遠跑來，辛苦！”
濟濟格搖頭：“我倒沒什麽，就是姜綺羅從京城跑到關外，她很辛苦。”
往返十幾日的奔波讓姜綺羅瘦了一圈，不幸的是還黑了許多。她嘆氣道：“罷了，心疼我也沒用，能把皇甫大人救出來最重要。”
濟濟格說道：“我想，皇甫圭是被人害了。”
越九霄點頭：“不錯。咱們非把這個小人揪出來！”
這一天晚上，大青山的軍營裏笑語歡歌不斷。皇甫圭終於走出了兵部大獄，他覺得城裏日子過得煩，搬來軍營住幾日。老上司大難不死，大夥兒當然開心，烈酒一壇壇地打開，一只只豬腿架上了火。
“怎麽樣？我們這邊的酒比你們的還要烈吧？”皇甫圭軍中的人勾著王罕的肩膀問道。
王罕覺得這酒的確很上頭，可是他和人拼酒決不能輸，便喊道：“你們那麽多人灌我一個，不公平！我這邊也要有幫手！濟濟格呢？去哪兒了？”
白河部的侍衛在身後說道：“人家河渚部的族長，一有空就去拜訪中原衙門，考察人家的制度，學人家的規矩。唉……”
“你唉啥？”王罕揉揉眼睛。
侍衛無奈至極，當然是羨慕別人家的族長啊！
正說著，又有客人來了。越九霄從馬車上走下來，轉身，從車上扶下一個穿官袍的人。
“文官？”皇甫軍裏的士兵頓時不大開心，搞出這麽多事，都是兵部那群提筆不提槍的人興風作浪，沒去揍他們不錯了，還敢來露臉？
越九霄請那個文官落座：“宋大人，軍中諸事簡陋，還望你包涵！”
“好說好說！多謝越大人，給我一個和皇甫大人握手言和的機會。”這個宋大人就是親手把皇甫圭捉入大牢的人，皇甫圭除了賞他一記冷哼沒別的。
越九霄陪宋大人喝了一陣子酒，笑容收斂了一些，說道：“大人，咱們到那邊去談，就把這兒讓給將士們吧！”
他帶著宋大人來到一頂軍帳之中，帳中有燈光，把兩人的身影照在帳篷上。兩人影子湊得很近，好像是在竊竊私語什麽。
黎副官見了，心裏有點沒底。“他們在說什麽？”
“告密者什麽的吧！”王罕打了個酒嗝，含糊不清地說：“白天越九霄找這個戴大帽子的人說了好久的話，好像大帽子同意告訴他什麽告密者之類的。”黎副官不敢推汗王，只好畏畏縮縮地退下，他趁人不備溜到帳篷外，只聽宋大人說道：“舉報者我們從來都是要記錄在案的，不然有人報告假消息拿我們開涮，我們找誰去？”
越九霄問：“那皇甫老頭兒的事是誰捅上去的？”
“我去給你查查看！恰好下午去辦事，名簿放在車中了。”宋大人說完站了起來。
帳篷外的黎副官聽了心中大叫不好，向兵部說皇甫圭壞話，這事被知道了他還怎麽在軍中做人？
趁著宋大人腳步緩慢，黎副官撒腿就跑，找到他的馬車便沖了進去。
“名簿……名簿……媽的，看不見！”黎副官嘴裏停不下來念叨。
“你找名簿？沒有的，只有刀。”一柄銀白的細刀抵在了黎副官脖子上。
黎副官轉過頭來：“王、王妃……”
芊芊的臉在黑夜裏像純白的月光，也像鬼魅的凝視。“等你很久了，出賣皇甫圭的人！”
她說完，一腳把黎副官踢下車，慘叫聲驚動了營中官兵，紛紛過來看熱鬧。
越九霄緩緩走過來，笑道：“是你啊！倒是沒有令我意外。只是你恨的應該是我，為什麽要背後中傷皇甫老頭兒？”
黎副官意識到事情已經沒有轉圜，幹脆吐露實話：“沒錯，我是恨你！但沒有他偏心你，你也成不了氣候！皇甫圭，我跟你鞍前馬後這麽多年，你憑什麽事事都聽越九霄這黃毛小子的？”
皇甫圭長大了嘴，沒想到對自己背後插刀的是親信副官，更沒想過他的理由就是這樣。
“戰場之上，當然是選擇合理合適合時的策略，老夫並未想這麽多。何況，我也知道你更想做個安生的文官，所以上陣拼殺的事便少給你一些……”
副官輕蔑道：“說得好聽！沒有軍功我怎麽升官？”
皇甫圭無奈，把酒壇子塞給手下，悶悶地轉頭走了。
兵營裏的人雖然喝得暈乎乎的，但黎副官出賣老將軍這一點還是聽懂的。
“你是不是人啊！將軍提拔你，你害他！”
“咱們當兵的信義為先，你這樣還配當軍人嗎？”
黎副官早已自暴自棄：“你們要怎樣便怎樣吧？”
這一副混不吝的樣子也真夠人頭疼的。
“按軍法處置他？”
“呸！他還算咱們軍中的人？揍斷他兩條腿扔山裏餵狼！”
士兵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越九霄宋大人扶上車：“哎呀，您還哆嗦著呢，抱歉抱歉，事出緊急，嚇壞您了。”
宋大人委委屈屈地搖頭，他是多麽的無辜，半路上被越九霄攔車，連人帶車拐帶到山溝裏。
“宋大人，多謝配合！等您回家，自會看到您私藏的孌童安然無恙。”越九霄壓低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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