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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涵兒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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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禁足令,京城街道十分空曠,反而易於追蹤,尤其是對於漕幫的高手而言,無異於順藤摸瓜。

“幫主!抓走姜小少爺的人往城北方向去了!”

城北是繁華地,太子府亦坐落在此區域,與越九霄所料不差。

他馬不停蹄,說道:“追!註意劫持者是否去了太子府方向!隨時準備搶回涵兒!”

“是!”

漕幫眾人應了一聲,馬隊呼嘯著跑過街道。漕幫人行動麻利,來去如風,很快回來報信。

“回稟幫主,劫持小少爺的人沒有去太子府,而是……”

“去了哪裏?”

“皇宮!我們追蹤到了皇宮門口,看到太子府的馬車進大門!我們沒法再追蹤下去了!”

越九霄沈吟道:“這麽著急就要帶涵兒入宮,太子妃在打什麽主意?”

他猛地一打馬,朝著王宮方向疾馳而去。“告訴綺羅,我帶著涵兒他們幾個去山裏踏青。”

不行,他不能讓涵兒和皇帝皇後見面,更不能讓他淪為太子妃的工具!

此時此刻,莊嚴肅穆的龍極宮前,太子妃拉著姜涵的手徐徐跪下。姜涵掙紮著想要抽出手,可是他渾身軟綿綿的,太子妃手勁兒又特別大,他根本沒辦法!

太子妃作盛裝打扮,殷紅的唇角挑起和藹的笑:“涵兒,不要哭!我帶你見祖父祖母,你應當高興!”

姜涵大叫起來:“不!你不要叫我涵兒!我要娘親!我要先生!別人我誰都不要!”

一見他這般抵抗,太子妃斂了笑容:“哼!原來還是個反骨仔!沒辦法,你還是別給我出聲為好!”她說完從袖中取出一個小藥瓶,趁著姜涵張口喊叫時硬給灌了下去。

“壞女人!你給我吃了什……”姜涵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成了嘶啞的氣聲。

“都說了,你還是別出聲為好。放心,這個啞藥只會讓你安靜三個時辰,過後你會恢覆如初。”

龍極殿中傳來腳步聲,太子妃趕緊取出一塊蒙面布遮住姜涵的面孔。

門中走出管事太監,冷冷地俯視:“方才是這孩子在大鬧?太子妃殿下,陛下尚在病中,你難道不知?就不怕攪了陛下的靜養?”

“本宮怎不牽掛父皇病體?只是這孩子關系重大,非要父皇和母後親自一見不可。”

皇帝病情未見好轉,反而因為太子的這次外交失誤而愈加沈重,皇後特來龍極殿侍疾,除了親餵湯藥,更時時刻刻念佛祈求。

姜涵恨恨地盯著太子妃,他身上不僅有啞藥,還在之前就被灌了軟筋散,說不出話,連咬她的勁兒都沒有。可憐一個平素乖巧貼心的孩子,居然會生出想殺人的念頭。

“龍榻之前,還望太子妃管束好這個娃娃!”

太子妃暗暗地記下了太監的容貌,這個老奴才連男人都不是,無非是看太子遭遇挫折才敢對她頤指氣使,待她重新得勢,非要把這輕賤她的老奴活活剝皮!

“且慢!臣越九霄有事參奏!”

龍極殿前響起宏亮清澈的聲音。

姜涵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轉頭,看到他的先生正沿著甬道大踏步而來,真恨不得撲進懷裏大哭一場。

太子妃握緊手,指甲都要刺破涵兒的肌膚,她卻不在乎。“越九霄……想不到他這麽快就來了!”

姜涵白她一眼,心想當然了,那是我先生!

越九霄走到殿前,看了一眼淚眼朦朧,可憐巴巴的涵兒,但卻沒有理他,而是對管事太監說道:“與汗王重談和約一事有些進展,特來向陛下稟報。”

太監皺眉:“越大人也太沒有眼力勁兒了,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太子被撤去監國之職,陛下病中還在為此懊惱,誰有功夫搭理蠻族頭子?再說,越九霄才從斷頭臺上撿回一條命,還來陛下面前晃,是怕陛下想不起來要殺他這事?

越九霄拱手:“是我思慮不周。”低頭一掃,仿佛這才看到姜涵:“怪了!怎麽禦殿之前還有小孩子呢?誰家的孩子,看起來怪機靈的!”說著他伸手去揭開涵兒臉上的布。

太子妃抓住他的手,瞇起眼睛喊道:“放肆!這是本宮的親眷,越大人,你不要失禮!”

越九霄定然是認出了姜涵的,但太子妃要賭的,就是在龍極殿前越九霄不敢造次!

“喲,太子妃這麽緊張?看來是太子妃寵愛的子侄啊。好吧,是我唐突了!請殿下恕罪。”他對管事太監道:“看來今日我是見不到陛下的面了。唉,就此告退了!”

先生!先生!姜涵忽閃忽閃地眨著眼,別走啊!

但是越九霄就這麽走了,頭也不回。姜涵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樣,無助地跪坐著。

太子妃輕輕蹙眉,心想越九霄這只狐貍又搞什麽名堂?來去匆匆,無功而返,他就這點本事嗎?

管事太監比她更莫名其妙,猛地發覺耽誤太久,趕忙道::“太子妃殿下,請——”

姜涵不得已,被推著後背趕入了龍極殿。

殿中檀香氤氳,夾雜這一股藥香。金殿深處有一張八柱鐵力木大床,床上掛著金紗帷帳,燦若雲霞,床頭一盞青銅鶴形燈臺,貴氣卻不流俗。

姜涵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精美華麗的地方,連走路也忘了。太子妃推了他一把,涵兒撲通一聲跪在石磚上,好痛!

“父皇,兒臣知道太子殿下讓您傷心了,可兒臣希望您不要放棄太子殿下,因為他……他還有個好孩子,雖然是和民女所生,卻和惠兒一樣聰慧過人,甚至一樣的容貌!他可以成為父皇的繼承人!”

“此言當真?”皇後最愛太孫,太孫死後便覺生命無著落,太子妃的話真讓她想要落淚了。

縱然姜涵聰慧,也難以理解太子妃此言,他更不會想到,太子妃抓他來的目的,就是給太子一個前途無量的孩子,如此,如果陛下有意立姜涵為太孫,那麽太子妃仍然是未來的一國之母。

床上的人喝喝地喘著粗氣,聽聞太子妃之言,伸手讓皇後扶他:“讓朕看看……”

太子妃揭開涵兒的遮面布,期待著皇帝皇後的驚嘆,然而——

一陣沈默後,皇帝冷冷道:“葉氏,你在戲弄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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