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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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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押起來!你們早聽我的話,何至於生出這些事來!”說到末一句時,卻是瞅著兒子的。

趙和遠剛剛只顧著穿衣裳,待聽到母親的話後,心中一急,剛要說讓明獨秀繼續留在他院裏,卻見母親滿含警告地看了自己一眼。他雖然行事混賬,但想到出事之後母親為自己擔憂奔走的一幕幕情形,猶豫一下,終是把求情的話咽了回去,心道:反正明獨秀最多被關在偏院裏,自己要繼續炮制她不過換個地方而已。況且她見失了勢,必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端著架子,說不定會對自己柔順許多,倒也是樁好事。

這麽一想,他便不再開口,只靜靜地站在一邊。

見兒子這次罕有地不曾為那小妖精求情,莫夫人心內頓時舒暢了許多,又吩咐道:“快把少夫人扶到床上去,快去請個大夫來看看還有救沒有。”

當下一個婆子應聲前去請大夫,另外兩個先將明霜月擡上了床,剛準備將明獨秀帶走時,卻聽到床上傳來一陣細微的咳嗽聲,卻是明霜月緩過了氣來,嗆咳不止。

見她未死,莫夫人長長舒了一口氣,同時也回過味來,不禁向明獨秀怒目而視:“你這賤婦,居然膽敢唬詐我說她已經死了!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忍心詛咒,可見定是個心肝歹毒壞透了的下作人!遠兒,這般毒婦,你趁早離她遠些!你若喜歡美人,娘親再幫你找來便是。”

明獨秀見用心被識破,心內不禁又生出一股絕望。她自從被送到趙府後,日日以淚洗面,一邊哀嘆想不通自己為何落到這般田地,一邊又恨極了將自己拖入這無望深淵的趙和遠,更要每日防著他對自己動手動腳。原本剛過來時還以為他一個廢人,不過嘴上討些便宜過過癮罷了,誰想到這廝卻是花樣百出,弄了許多聞所未聞的事物過來想用在自己身上。若非還抱著希望,想著縱然父親狠心,外祖父和母親也不會坐視不理,她也不會苦苦撐到如今。

當初還在明府時明獨秀便與莫氏對過嘴,早就結下了積怨,如今更是無所顧忌。聽她辱罵自己,便不甘示弱地還罵了回去,雖然不若市井潑婦那般難聽,但話語之惡毒亦是足教聽者心驚。趙和遠雖然愛著她的美色,卻也容不得她對母親這般放肆。當下過去照準她小腹便是一拳,疼得明獨秀眼冒金星,幾乎暈死過去。

而趙和遠想到她剛才當著眾人一口一個廢人的情形,心底那份陰戾勁兒又冒了出來,遂對莫夫人說道:“母親,我這便送她到你說的那裏。”

莫夫人打量他似笑非笑,眼神陰鷙,便猜出了他想做什麽,連忙阻止道:“遠兒,今日可是你大婚之日哪,你還是陪在新婦身邊吧。”

趙和遠對明霜月根本沒有興趣,娶她也是不得已為之,聞言哼了一聲,說道:“瞧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兒,我留下來又有什麽用?母親,你別管我了。”

說著,也不等莫夫人發話,便攔腰抄起明獨秀,徑自走了。

莫夫人舍不得責備兒子,見狀也只是嘆了兩聲,自己留下來打理殘局。因打量明霜月神色不好,便不敢移動,只讓人進來將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收拾了,免得過會兒大夫過來發現了不好看。

因夜色已深,過了許久,大夫才被請來。彼時莫夫人已是困得不行,卻又不能就走,只得強打精神張羅著。

待請過脈後,大夫卻是微有愁容,說明霜月身嬌體弱,受不得驚嚇,這次心悸過度實在兇險,好在最終那一口氣總算緩過來了,吃上個把月的藥,好生靜養著也就罷了。只是以後需得千般留意萬般小心,萬萬不可再教病人受驚,否則神仙也難救。

莫夫人接過方子一看,打量裏頭都是人參一類價格高昂的藥材,便有些不快:這是娶媳婦呢,還是娶個藥罐子回來了。但事已至此也無他法,就當是花大價錢替自家買了塊遮羞布罷了。

著人將大夫送走後,她想著近日來的種種事情,心內不禁深深惱上了明家姐妹:這對姐妹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沾上她們就諸事齊發,可見定是對掃把星無疑。若非小兒子已是那樣,自己根本不會讓這雙災星踏入趙府半步。

她疲憊地回了房,卻因睡得太晚,走了困再也睡不著,待到天亮也未曾入眠,只得昏頭脹腦地又爬了起來。料理了幾樁日常事務後,忽見昨夜被她打發去小兒子院裏值守的一個婆子過來說有急事,接著便附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堆。

聽她說完,莫夫人眉心一跳,問道:“這事還有誰知道?”

那婆子道:“除了奴婢,再沒別的人了。”

“嗯,那以後你留意著那邊些,她的一應事務都由你來打理,不要再讓其他人看見那賤婦,也不許走漏了半個字,否則我唯你是問。”

婆子應了一聲,又問道:“那,夫人,要不要請位大夫過來?”

莫夫人煩燥道:“你是嫌我家的臉丟得還不夠多麽!這事要傳出去,豈不要教外人說遠兒的閑話?”

婆子遲疑道:“但……但她身上傷不少……少爺昨晚折騰了一夜,聽那聲音真是……如果不好生醫治,只怕……”

莫夫人冷冷道:“你是在可憐她麽?遠兒正戀著她呢,下手定然是有分寸的,至多是皮外傷而已,你替她上些藥就好了。”

聽夫人語氣越發不善,那婆子不敢再說什麽,行了一禮便匆匆退下,先去庫中領了些藥,又端了一盆清水,送到府內極偏極破敗的一處院落去。

屋內應趙和遠之命特地新換的床榻上,明獨秀正蜷在皺成一團的被子裏,雙眼失神,似昏似醒。除了一張臉還算完好外,連脖頸和手腕上都是道道咬痕捏痕。婆子見狀心裏嘆了幾聲,便絞了帕子先替她擦拭傷口,以便上藥。

但揭開被子,替明獨秀除下裏衣後,婆子心裏卻又犯了嘀咕:聽說這位小姐是十四歲罷?大戶人家許多女兒出閣出得早,隨夫人外出觀禮時,她也曾見過不少十三四歲的新娘子,卻都是一團孩氣,豆芽菜似的尚未長開。就連剛剛過門的小少夫人,也只是臉生得不錯,身子卻還是瘦瘦的。怎麽瞧著這個明小姐身段豐潤,根本不像只有十四的樣子?通常女兒家得過了十五歲才能快速發育起來,難道她竟比別人提前了一年不成?

但這些疑問並無人給她解答,於是她只有一邊奇怪地思索,一邊替明獨秀上藥。

而昨夜發生的種種事情,自有人打探得一清二楚,報與明華容知道。

聽罷元寶的轉述,明華容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她還在癡心妄想著白家替她出頭麽,她也不想想,若無白孟連點頭,單憑明守靖又怎能促成這樁婚事。他們對明霜月尚且如此,就更不提她了。如今只是她一介棄子,白孟連用她討好趙家,也算物盡其用,又怎會去幫她。”

這種聽壁角的事情,元寶已經做過了一次,這次本來是老大不情願的,但不想看罷趙府內那一場鬧劇之後,他居然又發現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他有心讓明華容猜一猜,便說道:“除此之外,我在趙家還發現了一樁趣事:今早天亮的時候,趙家有個婆子悄悄溜到角門,與一個外頭來的人嘀咕了許久,最後那人塞給她一包銀子。之後那人離開了趙家角門,在街上轉悠了一陣,四下閑逛一圈後,去了一個地方。”

聞言,明華容眸光微動,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對趙家的事情感興趣?但趙家昨天最大的事情就是迎娶新婦。那個下人傳出的訊息,必定與這事有關聯。他去了何處?”

見元寶遲遲不曾回答,明華容便猜出了他的意思:“原來你想考較我?”又打量元寶老神在在,顯然是非常篤定自己定不會猜到。可見對方必定是個出乎意料的人,而且說不定自己還認識……想到這裏明華容心中一動,說道:“那人是周姨娘派去的?”

聞言,元寶面上露出一抹訝然驚嘆:“你如何得知?”

明華容卻不答反問:“這麽說來,我說中了?那你有沒有打聽到那人對周姨娘說了些什麽?”

元寶壓下心中驚異,回答道:“那人報給周氏的,都是昨夜在趙府內發生的事情。之後周氏並未分派他其他事務,直接把他打發走了。”

一邊聽他說話,明華容一邊思索推敲,末了了然一笑:“這幾日周姨娘時不時請我到她那院裏,更有兩次借故帶著丫鬟們都出了房,只留我一個人在房中。看來她相當希望我發現那個施大夫的線索呢,可惜我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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