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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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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感激,白氏自覺做了件好事,心情更好了:“我乏了,你先下去吧,改日再來請安。”

“是,夫人慢走。”許婆子低頭畢恭畢敬道。

白氏離開後,許婆子才擡起頭來,依舊滿面喜色,心中卻道:小姐的計謀果然不錯。

明府另一隅,林夫人獨居的瑞雲院裏,林氏帶著溫和笑意,指著一名身著點紅翡翠底貂毛滾邊琵琶袖小襖,下著雜寶繡花玉色馬面裙,面龐清秀純美,身段竊竊的少女,對明華容笑道:“這是你妹妹檀真,比你小一歲,已在書院念了兩年的書,往後你們便算是同窗了。”

當年明守承染病過世後,已有九個月身子的林氏悲痛過度導致早產,誕下一雙龍鳳胎。哥哥明卓然還算健壯,妹妹明檀真卻天生體弱。好在有林氏精心照料,小檀真雖然孱弱多病,一路磕磕絆絆的卻也長大了。只不過多年生病,讓她養成沈默喜靜的性子,當下見了明華容,不過行禮問好,叫了一聲姐姐,便再無他話。

因著林氏的緣故,明華容連帶著對明檀真也分外耐心。但明檀真實在太過羞澀,她說十句話,對方不過回應一句半句而已。

林氏深知女兒的性子,見狀歉然一笑,說道:“你妹妹就是怕生,等熟悉了才多話,你可別見怪。”

“哪裏,檀真妹妹性子文靜,正是大家閨秀的風範呢。”明華容誇讚了一句,又問道:“怎麽不見她哥哥,難道還在學堂?”

“卓然不在家裏,七歲起便去徐州白麓書院念書了。”林氏說著,露出思念的神情:“再過一個月就該回來了,正好趕上過年。”

明卓然外出念書之事,明華容是知道的,剛才不過為岔開話題,故意那麽一問而已。前世知道此事時她並未深思,但現下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大房就這麽一根獨苗,為何忍心小小年紀就送到千裏之外的徐州求學?說句不好聽的,孩子沒親人在身邊照顧,倘有個萬一,大房豈不就絕後了?

但這些疑問自然不好當面問出來,明華容心道日後慢慢打聽便是,當下便只和林氏說些瑣事。

林氏有意要她熟悉府內人事,便先說了些二房的情況。明守靖現下除正室白氏,與新納的張姨娘之外,還有位周姨娘和孫姨娘。

周姨娘年紀已近三十,並無所出,但因是老夫人親自賜下的,雖不得明守靖寵愛,也沒人敢怠慢她。她亦識趣,每日除例行請安外,只在房中做些針線,安守本份從不生事。今日她因染了風寒,故不曾到老夫人面前。

孫姨娘是在白氏懷上明霜月那年收的房,不出兩月也有了身孕,生下一個女兒明若錦,只比明霜月小了四個月。孫姨娘雖不若張姨娘那般得寵,但仗著女兒,明守靖向來待她甚厚,每月總有兩三天歇在她房裏。這兩日為著相親會的事,她連夜替女兒趕制衣裳,熬得太狠傷了眼睛,幾乎不能視物,正在將養,便也未曾露面。

這些情況,都與明華容前世所遇的差不多。白氏不但在府內獨攬大權,更將明守靖看得死死的,否則以他的身份,家中怎可能只有三個姨娘。不過,即使只有三個,白氏也對她們多加防範。除了年長色衰又默默無聞的周姨娘,和暫時安分守己的孫姨娘,現下風頭最盛的張姨娘,正是她意欲除之而後快的對象。

——也許,自己可以利用這件事,讓白氏吃個暗虧……

明華容思緒游移,看上去便有些神思不屬。見她這副模樣,林氏卻想到了岔處去,蹙眉提點道:“半個月後的聽課之會,除了各家千金之外,還會來不少世家子弟呢。本朝雖不太講究男女之防,但起碼的禮數還是要守的。若有什麽……什麽心思,還是先回稟了長輩再做打算。而且聽說這次瑾王會來,雖說他素來溫文和雅,但畢竟是位王爺,又深得聖眷,若不小心沖撞了,也是麻煩罪過。”

乍聽到這番話時,明華容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待聽到那句含糊帶過的回稟,頓時便明白了林氏的意思,知道她將自己的走神當成了思春,未免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也知道,以林氏的身份本不必向她說這些容易得罪人又不討好的話。林氏肯開這個口,說明是真心疼她。

她剛待對林氏解釋自己並沒起什麽綺思,更沒有春情蕩漾地想趁機釣個如意郎君,卻突然聽到瑾王二字,當即楞了一楞,隨即心中湧上一陣狂喜。

——瑾王會屈尊來這相親會,說明他與明獨秀之事並未敲定。在這期間,自己可以做許多事情。

她改主意了——相親會,她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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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囂張庶妹

當天,明華容留在林氏那裏直到用了晚飯,又約定明早與明檀真一起去學裏才走。

臨走前林氏執意贈了她見面禮,卻比尋常的更厚重一倍,除一件狐毛鬥篷外,還有幾匹布料並二十幾個金銀錁子。她青年守寡,兒女俱幼,每月的進項不過例銀而已,這些禮物已是她拿得出的最好的。

明華容知道這是大伯母見她衣著單寒,好心饋贈,便也不矯情,道了謝便坦然受下。前世她為陳家打理生意,每日流水不下幾萬兩白銀,什麽稀罕物沒見過。當下收了這些東西,除了感念之外也不覺如何。但她的坦然落在別人眼中,卻是別有意味。

“夫人,這個二房大小姐還真是眼高於頂,你送了她這麽些東西,她看也不多看一眼,連道謝也是淡淡的,指不定還在心裏嫌送少了吧。”待明華容走後,林氏的貼身大丫鬟采蓮含酸說道。

她眼熱那件狐毛鬥篷很久了,那還是去年過年時莊子上送來的狐皮,白氏看不上眼便做順水人情送給了林氏。采蓮本以為夫人必定要留給小姐,那麽她便可趁打理時悄悄披一披,過過幹癮。沒想到夫人將之壓了一年箱底後,竟送給了剛入府又不受待見的明華容。

“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府內小姐也是你背後能妄議的?都是我平時太寵你了。這兩日正是大寒,她卻還只穿著夾衣,我送她件厚實衣裳還要你多嘴?”林氏有些不悅地說道。

見惹了夫人生氣,采蓮低下頭不敢再說話,心中卻還是不服氣。心道夫人既然聽不進自己的話,那麽往後可要和小姐說說,讓她多勸勸夫人,別拿著好東西不當數地往不相幹的人身上貼。

明華容並不知道這小小丫鬟的背後議論。被林氏院裏的嬤嬤送回小院後,青玉先上來噓寒問暖,繼而見了布料很是歡喜,當即就說要為小姐做身衣裳。但明華容卻搖了搖頭:“明日你先去後院找掃灑的許婆子,讓她送臺織布機和幾斤絲線來,慢些亦無妨,但註意別人讓發現。”

“小姐,你要織布?”

“正是。”

青玉看著她大有深意的笑容,不太相信自家小姐的目的只是這麽簡單,但卻沒有多問,只乖巧地應下。反正小姐現在不說,自己遲早也會知道的。

次日一早,明華容便去到昨日約定之地,與明檀真一起結伴去家學。

明家人丁單薄,祖上早已家道中落多年,直到這代才有了起色,所謂家學自然不比其他世家那般子弟眾多。白氏的親戚若要附學,自然會選擇同窗更多的白府。三位姨娘雖有幾家近親想要攀附,卻被生怕人多浪費銀錢的老夫人堅持制止。是以整個家學,學生除了大房、二房的三名小姐並一名少爺之外,便只有現在新加入的明華容了。

不過,學生雖少,老師卻是聲名在外。說起這位先生,也是帝京內一段傳奇,他並非前輩鴻儒,卻是位四十出頭的白身士子,名叫肖維宏。據說二十餘年他赴京趕考途中,與一位士紳家的小姐一見鐘情,當即托人前去說合定親,約定會試後便來迎娶佳人。

孰料世事弄人,殿試開場前幾日,準岳父家忽然傳來消息,說小姐游湖時失足溺死。當時肖維宏已在帝京待了數月,憑借滿腹才學與錦繡詩文嶄露頭角,在京中已是小有名氣,頗受幾位清流前輩的青睞。

噩耗傳來,幸災樂禍者有之,但更多的人都在勸他節哀順變,收拾心情準備殿試。畢竟這是一等一的人生大事,以他的才華必定高中。待到那時,漫說嬌妻美妾,加官進爵也不在話下。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肖維宏聽聞噩耗後慘笑數聲,又長嘆道:“功名誤我,帝業誤我!”嘆罷竟將當場所有書籍付之一炬,並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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