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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手套解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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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亮,兩位教頭就叫醒學員們,帶著他們先跑了十裏地,然後開始了第一項訓練任務。

兩位教頭把二十個人帶到了後花園,這裏很寬敞,有很多大樹,有涼亭假山,還有小橋流水。

肆號教頭說:“從今天起,你們就要開始真正的影衛訓練課程了。訓練會很艱苦,我們要做的,就是優中選優。除早起跑步、早晚練氣外,會增加很多訓練任務。每一輪的訓練都很緊張,無法跟上訓練進度的學員,就會被淘汰。這些都是基本功訓練,三年後,你們還能留在這裏的,才會接觸正規的武術訓練。今天是第一輪的基礎訓練,上午爬樹,下午跑步,開始吧。”

對於爬樹,男孩子的長項,好在這些後備營的女學員們,都不是養在深閨的脂粉女兒,有兩個女孩子毫不示弱地先爬了上去,桃花就是其中一個。

坐在枝杈上的桃花喊道:“三十八、十一,快上來啊。”

柳芽也努力地往上爬去。陸楠遲遲沒動,她不擔心怎麽上去,她擔心自己上去以後怎麽下來。這麽高,一腳踩空掉下來,還不把屁股摔成四瓣啊?

作為小孩子,淘氣是天性,陸楠畢竟擁有的是成人的靈魂,讓她不管不顧地去爬樹,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轉瞬,每棵樹下就只剩下一個人了,陸楠是她所在這棵樹的最後一位。桃花還在樹上鼓勵她:“三十八,上來呀,十一比你弱都爬上來了,快點啊。”

一咬牙,助跑兩步,竄上一米半的地方,雙腿夾緊樹幹,雙腳使勁蹬住樹身,雙手摳進樹皮的褶皺,用力地向上爬。

這個時候,真的很羨慕喵星人啊,小爪子一鉤,噌噌就到樹梢。

爬到了兩米半的地方了,再有三兩下就可以到樹杈了,就算完成任務,陸楠信心大增。

忽然,指尖傳來一個信息,毛毛的、刺刺的、軟軟的感覺,陸楠的心在尖叫,雖然沒看見,但也猜到自己觸碰到了什麽,一只毛毛蟲被陸楠的手指壓住一半,它的另一半身體正在不服氣地往她的手指上蹭。本能地把手擡起,渾身一激靈的功夫,咕咚一聲摔到了地上。

沒一會兒,大家全都圍攏過來,陸楠朝樹上指指,用手指做出一拱一拱的動作。玖號教頭飛身躍上樹杈,雙腿掛住樹枝,上身後彎成“c”字型,伸手從樹上扯下一條毛毛蟲,一個跟頭折下,穩穩站定身形。

一條毛毛蟲就在他的指尖掙紮著,他面無表情地問:“就這麽個小東西,就把你嚇得掉到地上?它殺不了你,你倒很有可能把自己摔死。”

有個別學員掩口竊笑,三十九毫不掩飾自己的嘲弄,捂著肚子狂笑著。

玖號教頭把毛毛蟲朝著三十九的臉上撇去,他收住笑容,一個轉身一擡手,兩根手指輕輕夾住毛毛蟲,把它放在自己的手上,看著它毛乎乎的身體在自己的手上爬。

陸楠看著他跟毛毛蟲的親密接觸,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一股惡寒迅速走遍全身。三十九似乎拿到了什麽制勝法寶一樣,把毛毛蟲送到陸楠眼前,嚇得她趕緊往後挪。

肆號教頭悄無聲息地走到三十九身側,右手一閃,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根針,刺中了他手上的毛毛蟲,卻沒傷到他的手。轉瞬,毛毛蟲在針尖上痛苦地掙紮了幾下,垂下了它那不屈的毛頭。

甩掉死去的毛毛蟲,肆號教頭看著三十九,似有所指地說:“直接去拿這些惡心的東西,並不能證明你有多勇敢,相反,只能證明你很愚蠢。作為影衛,完成任務是目標,而完成任務的方法有很多。我們需要的不僅是強壯的身體,無畏的精神,還需要智慧的頭腦。”

玖號教頭聽了這話,臉色很不自然。一雙晶亮的眼睛盯著肆號教頭,他的面部表情顯示出他暗暗咬牙,肆號教頭挑釁似的回看著他。

最後,玖號教頭打破了沈默,說:“大家繼續訓練,今天上午,每個人都要完成五次爬樹練習,誰爬不完就不許午休,不許吃晚飯。註意爬樹姿勢,不能用腿夾樹,身體盡量離開樹幹。”

陸楠額頭見汗,她可不想錯過今天的午睡和晚餐,那豈不是要今夜無眠?餓著肚子睡覺是最痛苦的事情。

為了晚上不餓肚子,就只能硬著頭皮練爬樹了。可是回想一下那軟趴趴的感覺,就腿肚子轉筋。

正在陸楠猶豫如何完成訓練任務的時候,肆號教頭拿出一副特制的手套,一塊手型的鹿皮,邊緣上系有很多繩子,過來綁到陸楠的手上。說:“這個送你吧,戴著它就不怕那惡心的東西了。”

陸楠開心地笑了,抱拳施禮算是答謝。

肆號教頭蹲下身,拍拍陸楠的臉,低聲說:“我小時候也很怕毛毛蟲的,是我師傅幫我做了鹿皮手套,戴在手上很軟很舒服。我都不知道磨破多少雙手套了,你看我的手指,練了這麽多年的功夫,都沒有厚厚的繭,這就是鹿皮手套的功勞。”

低頭看看鹿皮手套,陸楠伸手摟住肆號教頭的脖子,在她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小心地觀察她的表情,生怕她會生氣。事實上,肆號教頭很開心,拍拍陸楠的頭說:“去練習吧。”

有了鹿皮手套的幫助,陸楠很快完成了五次爬上爬下的訓練。

待所有人都完成了訓練,太陽已經照在頭頂了。睡慣了午覺的孩子們,有幾個打起了哈欠。肆號教頭宣布可以午休了,大家習慣性地準備回臥房去休息,沒走幾步,就被叫了回來。

肆號教頭說:“從今天起,你們的午休不再是睡覺,而是打坐練氣,原地打坐吧。”陸楠一楞,大家互相看看,誰都沒說話,按要求就地坐下,進入練氣狀態。

微風劃過樹葉的颯颯聲,小溪水流的汩汩聲,蟲鳴聲,鳥叫聲,是那樣的動聽。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面的光斑,搖搖晃晃的,幾叢牡丹怒放著,空氣中彌散著濃郁的花香。小路兩旁種植的鳳仙花也開了,紅的、粉的、紫的、白的。

午後陽光暖暖的照著,微微的暖風撫面,讓人昏昏欲睡。陸楠調整呼吸,似乎感到體內的氣流和陽光的溫暖融為一體,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教頭的哨聲響起,陸楠停止練氣,站起身來,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輕松感,原來並不只有睡覺才能讓人緩解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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