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讓皇太極再一次地被哈日珠拉吸引,哈哈哈····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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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珠被皇太極送回了房,她看著皇太極要陪著自己歇息的樣子,心裏雖是甜蜜居多,但是皇太極真的能一直不碰烏珠穆沁嗎?甜蜜和惆悵交加,長睫輕動,她終是咬唇低聲道:“皇太極,你可是怕我生氣才冷著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若真是這樣,真的不必這樣的。我早就和你說了,我不會和你鬧的,只要你還記得時不時回我這裏來就好了……而且看紮魯特氏今天這樣子,你再繼續冷著她,只怕她要鬧到大汗和大妃那兒去了……”
皇太極深深地看著海蘭珠,他從來沒有待一個女子這樣好過,在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愛的時候,他已經將海蘭珠寵在了手心之中。他不願意看到海蘭珠憂愁煩悶的樣子,更不想看到她掉眼淚,對她肚中的孩兒前所未有的期待……按理來說,做了一年的夫妻,再寵愛一個女人也該淡了,但是他卻只覺得不夠,竟想,想將整顆心都給了海蘭珠一樣?!
愛吃醋愛使小性子的海蘭珠能夠突然大度,不過是因為她不想誤了自己的大事罷了,他當然聽出了海蘭珠強作微笑後的言不由衷……若是自己是大汗,親近什麽女人就都是自己做主了……
皇太極一手攬著海蘭珠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語氣淡然道:“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就她方才說的那些話,冷著她父汗也不會責怪我的。看明日或者後日再看吧,若是她識趣,我便過去坐坐。好了,紮魯特博爾積極氏這個人,並不是面上看著憨厚老實,以後你莫要單獨見她。”
海蘭珠雙眼含著淚意,笑了,她歪頭依偎進皇太極的懷中。“皇太極,你真好,我覺得自己真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就沖著你今日待我的情意,哪怕你真的碰了其他的女人,我也不會多想了……
皇太極也擁住了海蘭珠,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蘭花香味,幽深莫測的眼神中泛起了溫柔的漣漪。
他如今時不時問問總管後宅之事,在他的心中,海蘭珠和哲哲不一樣,海蘭珠雖然聰慧但是心機不深,手段太過和軟了。雖然他要花點心思下,卻也並不費事,海蘭珠雖然心慈手軟,但並不是沒有管家理事之能,之前她打理府中事務幾個月沒有出什麽紕漏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樣並沒有什麽不好,他自小就見慣了阿瑪努爾哈赤的女人們勾心鬥角,十幾二十個女人就沒有消停的時候,自己額娘的早逝,不但是因為建州和葉赫部得世仇,更是因為女人之間的爭鬥。如今他既然認定了海蘭珠,絕對不能像父汗努爾哈赤一樣,看著心愛的女人被人算計。他既然娶了海蘭珠,就會好生護著她,絕對不會讓她和額娘一樣早早的雕謝。
至於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她不過是大金拉攏蒙古的證明而已,什麽時候親近她將她放在什麽位置,是他皇太極自己來決定,誰也不能左右!至於紮魯特部的翁珠會心生不滿?如今的紮魯特部,在昭烏達盟所屬的幾部之中勢力居中,又和科爾沁部相鄰,和察哈爾在信仰之上有矛盾,是絕對不可能投向察哈爾的,大金是它唯一的選擇。不然等待紮魯特部的只有被其他部落蠶食了。這樣的情勢,自己冷她幾天而已,翁珠怎麽敢和自己翻臉?
“歇著吧,孩子肯定也累了。”皇太極不想海蘭珠熬夜,喚了丫頭進來伺候兩人梳洗了一番就躺下了。晚上照例沒有留人值夜,半夜因為懷孕而腿腳抽筋的痛醒的海蘭珠,自然是皇太極親手照顧的。
看著皇太極有些腫脹的眼袋,海蘭珠伸出手揉著他的太陽穴,心疼地道:“要不明日起你就歇在書房或者去其他人那兒歇息吧,我讓桑娜她們來值夜。你白日裏要上朝處理一堆事務,晚上還要照顧我,身子怎麽受得了……”
“這算什麽?我八歲就給我額娘打皮子做衣裳,十四歲就跟著父汗上戰場,有時候幾日征戰夜晚只能抓住空隙瞇一會兒,相比之下,照顧你太輕松了。再說了我,我這也是不放心咱們的孩子,我希望兩個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出生,無論是阿哥還是格格。”皇太極不在意地道。
“……”海蘭珠看皇太極這個樣子,也不再勸了,他要伺候自個,就由著他好了,沒得將他主動往其他女人那裏推的道理。
五日後,四貝勒的新側福晉烏珠穆沁依舊沒有被四貝勒收用,成為了四貝勒府不能相傳但是上下皆知的一件事兒了。
“哐啷!哐啷……”烏珠穆沁手裏揮著一根長鞭在屋中胡亂揮動著,將炕桌上、博物架上、窗戶下的茶盞、花瓶、玉碗等物全都給打碎了,瓷器摔碎的聲音不絕於耳,等屋中的擺設沒有一件好的後,她才停下來,雙眼中怒火高燃,豐滿的胸膛更是氣得起伏不定。
“古娜嬤嬤,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嫁給四貝勒到現在他都沒有碰我,我真的比不過大福晉嗎?”烏珠穆沁又是傷心又是憤恨地道。
“格格,您是草原上的明珠,大福晉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那裏像蒙古人?貝勒爺是被大福晉給迷惑了,他總有一天會知道您的好得。在您嫁過來的時候,女主子不是說過了嗎?就算四貝勒的心裏只有大福晉一個人,但是大福晉可是懷孕了的,這前前後後大半年不能近身伺候,四貝勒是絕對忍不住的。你要相信女主子,相信奴婢,奴婢活了五十歲了,除了最低賤的賤奴,就沒有見過只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的男人!”古娜忙勸著道。
“可是,我還要等多久貝勒爺才會來我這兒過夜?難道真的如慶格爾泰說的,我去汗宮向大妃哭訴?”烏珠穆沁不滿地用力跺腳,臉上閃過恨意,狠狠地說道:“都怪大福晉,要是沒有她,四貝勒定不會這麽待我的。”
“哎,這都是命呀。格格,這是長生天給您的考驗,您一定要忍住呀。”古娜也很恨海蘭珠,她照顧烏珠穆沁長大,不僅將烏珠穆沁當做自己的小主子,更是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疼愛,如今見她如此受委屈,怎麽能不恨呢?
“嬤嬤,你說我要不要下午去向大福晉請罪,讓她別怪我,讓她勸著貝勒爺來我這兒?”好半天,烏珠穆沁突然出聲道。
古娜眨了眨眼,滿臉喜色道:“格格果然聰慧,奴婢早就打聽過了,四貝勒每日酉時初定會回府,然後去大福晉院子裏用晚膳。格格不如提早半個時辰去東苑請罪,等貝勒爺回來就能看到您認錯的樣子,定會動容的。”
烏珠穆沁覺得古娜說得有禮,忙吩咐丫頭將府中針線房裏送來的旗裝都拿來了,挑了一件寶石藍色繡著粉色花兒的旗裝裝扮起來。
“格格穿著這旗裝又大方又好看,貝勒爺見了定會註意到的。”古娜喜滋滋地道。
這主仆的動作自然讓院子裏其他的小丫頭看在了眼中,其中也有海蘭珠的人,她不多時就知道了這主仆倆的打算了,不由得無語。這個烏珠穆沁真的有皇太極說得那樣不簡單嗎?
等烏珠穆沁去了海蘭珠的院子中,也不吵鬧,啪地跪,高聲道:“大福晉,之前是我的錯,烏珠穆沁給您請罪來了,還請你原諒我!不然我絕對不起來。”
幾個丫頭拉拉扯扯的,硬是沒有將她給拉起來,海蘭珠只得出了屋親自去扶她,誰知烏珠穆沁是鐵了心要皇太極看到她認錯的態度,堅持不起來。海蘭珠這日沒有帶石頭,聞著烏珠穆沁身上的淡淡的香味也察覺不到不妥,只是一番拉拉扯下,覺得胸悶氣短。她皺著眉頭後退了兩步,心裏生起了疑惑。恰好皇太極回來了,他最先看到的自然是海蘭珠,看她神態不大舒服,他的臉色立刻沈了下來:“這是怎麽回事?”
皇太極擁住了海蘭珠,伸手摸上了她的額頭,又厲聲吩咐人去請找大夫進府,這才看向烏珠穆沁,冷聲道:“若是福晉有什麽不好,你就在這兒跪一輩子吧!”
烏珠穆沁傻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嗓音,委屈道:“四貝勒,我是來給大福晉認錯的,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呀……”她覺得自己都快哭出來了,她長這麽大還沒怎麽哭過呢。
趙大夫來得很快,給海蘭珠把脈後道無大礙,留下了一副方子囑咐她最好繼續靜養半月鞏固之前養出的元氣,肚孱弱的那個孩兒能不能活著出生,就看這段時日了。他這番話讓皇太極越發惱烏珠穆沁了,而海蘭珠則是悄悄地放下了心,看來每日將石頭丟在小廚房的水缸裏還是有用的。
“皇太極,側福晉還在外頭跪著呢。不管她是不是故意來我這兒鬧的,看在孩子安好的份上,你也別惱她了。不管怎麽說,都是因為我,她永遠得不到你的寵愛……”海蘭珠捏著皇太極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想到屋外的烏珠穆沁,有些無奈地道。
“你呀,就是心太軟了。”皇太極搖了搖頭,“對了,今日父汗賜給我兩個美人,我將她們送去豪格那兒了,之前托仁娜雅那個蠢貨竟然敢動壞心思,雖不能明著懲罰她,這些敲打還是必須的。”
海蘭珠瞪圓了雙眼,“你,將大汗賜給你的美人轉手就給了豪格?你就不怕大汗不高興?”
“父汗嫌我兒子少才賜給我美人的,我也嫌豪格至今沒有個子嗣,你看人家阿巴泰等都做瑪法了,就是我還沒有見到孫子孫女的面。父汗問起來,我這樣回他,不會有事的。”皇太極不以為然地笑了。
“還有一事,布木布泰今日從阿濟格府中搬去了汗宮,而阿濟格成為了鑲黃旗的旗主。”皇太極嘴角的笑容極為地諷刺。
“……沒事的,你還有我,有我們的孩子。”海蘭珠嘆息,她知道皇太極對於努爾哈赤的偏心並不是不在乎,他掌握了兩白旗是因為近二十年的拼殺得到的,但是阿濟南格卻沒有半點兒功勞就得到了鑲黃旗,任誰心裏都不舒服的。
皇太極親了海蘭珠光潔的額頭一下,沒有再說話,阿濟格得到了鑲黃旗又如何?能不能收服都是個問題。
葉赫那拉氏的院子裏,葉赫那拉氏聽說烏珠穆沁去了海蘭珠的院子裏,嘴角扯出了興奮扭曲的笑容來,“我終於等到了這一日了……”
又過了半個月,烏珠穆沁的遭遇府外也隱隱有了風聲,慶格爾泰掐著時間裝著同樣被多爾袞冷落的人來了四貝勒府,她卻是先去了烏珠穆沁處。“……這塊玉如意是大福晉在科爾沁時最鐘愛之物,卻被布木布泰那個賤人得了去。你知道的十四阿哥心中念著的人是布木布泰,沒想到她會將這塊玉贈給十四阿哥,我私底下得了它,本想毀去的,後來想到了你,不如就送給你,你不如將她送給大福晉,大福晉感受到你的誠意自然不會再怪你了。”
烏珠穆沁心動了,她看著瑩白的玉如意不好意思道:“我怎麽好得你這麽貴重的東西?”
“你若是不要,我就摔了它。你不知道,十四阿哥時不時捧著它想布木布泰那個賤人呢。”慶格爾泰裝得很生氣道。
“這樣,好吧。”烏珠穆沁到底接受了,當天下午就親自捧著玉和其他貴重的禮物去了海蘭珠那兒,這次不巧,海蘭珠恰好戴著石頭了,感受著胸前的滾燙,她知道這堆東西以及烏珠穆沁身上讓人悶悶的香味都可能有問題。
“多謝側福晉了,桑娜,將東西都收起來吧。”海蘭珠說完話,捂著胸口作勢要吐,烏珠穆沁自然不好再留下,只得失望而歸。
“主子,可是東西不對?”薩如、烏蘭幾個臉色都變了。
“我也不知道,你去好好檢查一番。”海蘭珠苦笑,這些人就不能消停點麽?很快,就查出來了做給小孩子的虎頭鞋裏用了不幹凈的布料,潔白的玉如意可能在有毒的藥草中泡了好多天……
“這樣的手段,可不是烏珠穆沁能夠想出來的。”海蘭珠猜的是慶格爾泰,她冷笑了一聲,“我不做點什麽,她還以為我是怕了她呢。”沈吟了片刻,她喚過烏蘭細細叮囑了幾句,烏蘭很快就去辦了。
“主子,還真沒有想到慶格爾泰格格會這樣做,真是狠毒!當日格格您還幫了她呢,沒想到她是個忘恩負義之人。”桑娜恨聲道。
“你沒想到得事情多著呢……”海蘭珠嘆說。至於時候慶格爾泰會怎麽樣,是不是更恨自己了,又什麽關系呢?她要慶格爾泰知道,她海蘭珠不生事不代表她怕事!
這夜,海蘭珠本想告知皇太極這些事兒的,哪知皇太極到了戌時末才回府,回府後去了烏珠穆沁的屋中歇息了,而她直到次日才知道。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麽一日,但是當他真的去碰其他的女人的時候,嘴中說的不惱不氣全都是浮雲。心痛如絞!
“主子,也許貝勒爺沒碰側福晉呢……”桑娜和烏蘭都擔心地看著海蘭珠,看著她的指甲太用力刺破了手掌心,紛紛上前。
“這話我可不相信……”海蘭珠搖頭掩飾住眼中的黯然。心中卻是暗嘲——海蘭珠啊,你還真是矯情!皇太極是很喜歡你,但你絕對不是他的唯一。他之前有很多的女人,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女人……而伴隨著他的寵愛而來的,是那些女人源源不斷的算計……海蘭珠,你不能再沈浸在皇太極編織的美夢之中了,你必須習慣必須堅強……
也許自我安慰真的很有效果,等晚間皇太極回來後,她之前的傷心和黯然早已經看不出丁點來。雖然皇太極和她解釋了頭一晚會歇在烏珠穆沁房中的原因是因為蒙古出事了——和前世一樣,科爾沁奧巴臺吉遣使者飛馬來了沈陽報告,說是察哈爾大軍至了科爾沁左翼外緣。而和科爾沁接壤的紮魯特部就變得重要起來了。
“蘭兒,我會很快回來的,一定會趕在孩子降生前回來的。”皇太極擁著海蘭珠保證道。
“……好啊,我和孩子在家中等著你回來。”海蘭珠微笑道,隨即垂下眼,靠在皇太極的懷中,沒有讓他發現她眼中的黯然和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哎,皇太極,你真是傷了蘭兒的心了,明天你就會比蘭兒更加傷心了,哼╭(╯^╰)╮
今天一更很長喲,然後明天雙更,阿橋要加快進度!握拳,姐妹們,鼓勵我吧~~~
對了,若是想看明末清初蒙古諸部的分布圖,我明天貼上來給你們看看,若是不想我就不貼啦···科爾沁的地理位置註定了它必須投靠後金呀,不然就是被扁的下場╮(╯▽╰)╭
64出手
皇太極離去的第二日,沈陽的天就變了,北風呼嘯間更是夾雜著雪粒子,入了夜更是變成了大雪花兒,洋洋灑灑一下就是好多天,可以說是滴水成冰了。而海蘭珠起居的屋子裏因為擱著兩個炭盆,倒是溫暖得緊。可惜此時屋中的情形卻是劍拔弩張,一點也不溫暖呢。
“大福晉,你這是做什麽?竟然讓這些低賤的奴才脫了我的衣裳折辱我?難道就因為貝勒爺在我那歇了一晚你就嫉恨我?我可是大汗親自做主給貝勒爺聘進來的妻子,上了冊子的側福晉,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可惜屋中壯實的婆子沒有人聽她的話,幾個人押著烏珠穆沁將她外頭穿著的鬥篷、坎肩和旗裝都給脫了。”
海蘭珠神色覆雜地看著跪在跟前的烏珠穆沁,她如果不嫁給皇太極也許會比較幸福吧!可是即便是這樣,海蘭珠也不會因為一丁點的同情就由著這個女人傷害自己和孩子,無論她是真的不知情也好還是被人當做工具使了。
“側福晉嫁來四貝勒府有一段日子了,也該知道我的性子,並不是喜歡為難人的。這院子裏伺候爺的女人老老實實的不惹事不生非,每月的分例打賞都不會克扣,還能時不時地和其他府中的親眷見見面玩笑一回。我自問對側福晉也是一樣相待的,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包藏禍心想害了我!”
海蘭珠故意厲聲斥責,看著烏珠穆沁神色大變喊著冤枉的樣子,也不多說,直接讓薩仁將之前她送來的東西取樂出來,一件件地分說動了些什麽手腳。
“你也別說是我折辱你,桑娜,你們幾個伺候還不快伺候側福晉穿衣梳妝?”等烏珠穆沁換好了衣裳,海蘭珠又讓人喚了管事圖海和趙大夫進來,才對著烏珠穆沁道:“這位是貝勒爺最得用的大夫,他熟悉藥物,知道什麽東西動了手腳。現在就讓他告訴你,你身上撲的香粉,衣服上的熏香到底是什麽東西。”
烏珠穆沁怔怔地看著海蘭珠,她自見了海蘭珠的那日起心裏就不大瞧得起,明明是蒙古人,卻偏偏一點也不像是蒙古人,反而像是漢人,聽說她還認識漢字取了個漢名?可是這樣的人卻偏偏得了皇太極的寵,自己嫁過來這麽久了,貝勒爺只在出征前不得已才碰了自己!失望、焦慮、嫉妒,最後全都變成了恨意。但是她也不是個傻子,記得額吉的教誨,恨一個人不能只在嘴上罵幾句就成了。所以她不是沒有發覺慶格爾泰太過親近自己不對勁,也不是沒有發覺府中送給自己的衣物上染上了淺淺的陌生的香味。可是今天,一切都攤開了。難道就這樣承認了?過著嫁人還不如不嫁的日子?
“大福晉為什麽不趁著貝勒爺在的時候說?你分明就是想趁著貝勒爺不在的時候好除了我!”烏珠穆沁尖聲道。
趙大夫飛快地瞟了一眼神色不動的海蘭珠,暗自嘆息,無論是在大明還是這大金,後宅永遠是最磨礪一個女人的地方,記得去年的時候大福晉還不是這副模樣的,如今倒是真有了王侯貴婦的威儀了。而側福晉,同大福晉一樣的出身,卻截然不同的性子,這樣的女人能夠得四貝勒的寵?
趙大夫身為漢人卻能夠成為大金四貝勒最相信的大夫,自然是個極為圓滑聰明極有眼色的人,他看得明白了,自然是依照海蘭珠的話說了,指著幾件衣裳,將其中的彎彎曲曲都說了,末了還補充了一句道:“這些衣裳上染的味道對孕婦和胎兒損害極大,但是最穿著的人的卻是最大的,若是時日最久一些,側福晉以後恐怕就沒有懷孕的可能了。”
烏珠穆沁聞言恐慌極了,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她看向海蘭珠,突然跪下,聲音嘶啞道:“大福晉,是烏珠穆沁不懂事,因為看四貝勒一直寵愛你卻不理會我,心中有了怨恨這才讓人鉆了空子利用了去了。幸好大福晉您今日發作了我,不然最後害了你也害了我,反倒讓那些懷了壞心思的人得意了去。”
海蘭珠聽了這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她就說嘛,就算是蒙古格格,也不會是沒有半點心機和手段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足見烏珠穆沁的心機不淺了。
“好吧,也許你真的沒有害我的心思,我姑且信你一回。”海蘭珠淡淡的道,“只是這些事兒你都有逃不過去的責任。且我還聽說你屋子裏的東西已經被換了三回了,還都是被你給打了的。你身邊的嬤嬤應該已經告訴你了,那些物件都是貝勒府的財物都是上了冊子的。壞了這麽多東西該陪多少錢財,一會兒讓圖海總管去你院子裏清算一番。還有這基本經書,你就在院子裏好好研讀一番磨磨性子吧。”
海蘭珠看烏珠穆沁一臉失措的樣子,翹起了嘴角。打發走了人,她才沈下臉對著薩仁和圖海道:“針線房裏所有的奴才都清查一遍,那個人是誰我心中雖有數,但有了證據才好說話,免得被人說是汙蔑。”
“是。”眾人凜然應聲。
“主子,快歇會兒吧。”烏蘭端著一碗熱呼呼的羊骨當歸湯上來,“照奴才說呀,您就該好生責罰側福晉一番,免得她成天在院子裏的折騰說些不敬你的話。”
海蘭珠白了烏蘭一眼,接過勺子慢慢悠悠地喝起湯來,感覺到身上又熱了兩分才靠著大枕懶著身子緩緩道:“她方才說的話有兩句是對的,她是由大汗做主親自聘給貝勒爺的側福晉,我這個大福晉呀雖然能夠說她責罵她,可是卻沒有權利處置她。就連後院裏那個葉赫那拉氏也是一樣的,怎麽處置她們得皇太極說了算。如今,我能做的便是讓這些人不敢再小瞧我不停地動作。”
“好啦,去將昨日我做了一點的針線拿來,這樣子冷的天,皇太極還在行軍打仗,等他回來了手腳上肯定都是一道道的口子……”海蘭珠想起了出征的皇太極,前一日的失望和埋怨已經消失大半,如今反倒是擔心占了上風。
“奴才就知道主子您不會生貝勒爺太久的氣的。”烏蘭比桑娜更通透一些,說出的話也是一套套的:“上到大汗下到貝勒爺的兄弟侄兒們,個個府中的女人都不少,就是大阿哥的府裏有驕縱的托仁娜雅格格,還不是有七八個侍妾?還有大貝勒,說是寵大福晉葉赫那拉氏,但是和咱們貝勒爺一比,誰不說咱們貝勒爺疼主子您呢?主子若是丁點的事兒也放在心裏,時日久了,貝勒爺心裏總會不舒坦的呀。”
海蘭珠給了烏蘭一個白眼,“你個小丫頭竟然教訓起主子來了?你說的這些我自然明白的,之前是我想茬了。”海蘭珠心裏嘆息,她當然想皇太極不要親近其他的女人,只想兩人甜蜜地過下去再有沒有其他的女人。但是這些都是不可能實現的。就算是數百年後的後世,說是一夫一妻,還不是有偷腥的男人?所以那些糾結呀痛苦呀,她只能默默地吞下。
“後日是貝勒爺的生辰,他不在府裏雖然不能慶賀一番,卻也不能平平淡淡的過去。這兩日大雪沈陽城裏城外有許多的貧苦人家怕是要受寒受凍了,你一會兒去和總管圖海交代一聲,就說貝勒爺生辰那日,咱們施米粥三日為貝勒爺慶生,尤其交代清楚不管是女真人還是漢人或者是蒙古人,只要是吃不上飯都可以來領米粥的。還有貝勒爺掌管的兩白旗下的包衣奴才們,讓人去統計生計艱難的,也幫扶一把。”海蘭珠交代道。
“可是主子,這樣一來,可是要花不少錢的……”烏蘭擔憂道。
“咱們府裏又不是沒有錢,再說了,我自個的私房錢和嫁妝也很豐厚,我自個掏三成的錢來。也算是替貝勒爺祈福,讓長天生保佑他能夠平平安安凱旋歸來。”海蘭珠當然知道皇太極這次出征不會出事,她這麽做也是希望幫皇太極一把。畢竟從努爾哈赤到代善、多爾袞等兄弟,乃至其他的女真大將,這些年來的征戰搶得了不少的財物和奴隸,戰場上他們勇猛,其他的場合則很是奢華貪圖享樂。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努爾哈赤還有阿敏、莽古爾泰幾人,非金玉器皿都不用了。但是皇太極卻不一樣,皇太極有著比他的父兄都要大的雄心與抱負,很多事情自己幫不了他,但是這樣的替皇太極攢聲望的事兒,她還是會的。
“主子,十四阿哥府的嬤嬤來了,說是給您送請帖的,後日是十四阿哥的生辰,他們府上要擺宴請客,聽說還有雜耍班子進府呢。您是見還是不見?”桑娜撩開厚棉布簾子進了屋。
海蘭珠眨了眨眼,她這才想起,皇太極和多爾袞這對相差了二十歲的兄弟乃是同日的生辰。這難道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他們是兄弟也是對手?
“你去替我收下帖子,就說我有些不舒服就不見那嬤嬤了。告訴她後日也是我們貝勒爺的生辰,雖然爺不在府中但是我也出不得府,讓她向慶格爾泰轉告我的歉意,我會讓人給十四阿哥備上生辰禮的。”海蘭珠動了動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將它取了下來,接過了烏蘭奉上的針線筐,繼續才做了一小半的狐皮手套來。
風雪之中,皇太極身為主帥所住的大帳也不過是比一般的士卒好一點而已,赫魯帶著幾個侍衛在外守著,等到帳中的只餘下一盞昏黃的小燈時,赫魯才搓著手和幾個兄弟小聲咒罵起林丹汗來,什麽時候出並不好非得這大冬天的出兵,真是個瘋子!當然了,十天後,當他們大隊人馬出了科爾沁的地盤近紮魯特部,探子帶回了林丹汗帶著數萬大軍一箭未射連面都沒有和大金騎兵接觸就遁走了,他才確定林丹汗是真瘋了。不然大冬天的帶著數萬人馬冒著風雪打獵游玩嗎?
而帳子中才入夢鄉的皇太極卻在做夢,他看見自己老了許多胖了許多,但是自己卻穿著明黃色的汗王服飾,周圍的人都稱呼他為“大汗”。難道自己做了大汗?皇太極一陣欣喜,他打量著“自己”周圍的人,坐在身邊的端莊女子有些眼熟,他仔細一看,竟然是哲哲?!自己不是將她給休了嗎?現在她更是以罪奴的身份送給了紮魯特部的翁珠了嗎?她怎麽會做在自己的身邊?
皇太極猛然發現布木布泰竟然也在,聽他們說話,布木布泰竟然也是夢中自己的妻子?這也太離譜了,自己怎麽可能喜歡布木布泰這樣的女人?
看著身為大汗的自己離開,皇太極正想跟上,誰知就聽見了布木布泰和哲哲說的話,他的腳步頓時停住了。
“姑姑,我們姑侄兩人這麽多年裏都是生下了三個格格,大汗既然看中了姐姐,不如就同意大汗娶了姐姐吧!而且我也算是看出來了,大汗是真的很喜歡姐姐。”布木布泰失落道。
哲哲沈思了片刻後才道:“哈日珠拉嫁給大汗也好,我們科爾沁部太需要一個阿哥了。只是你姐姐的年紀大了,她還能生嗎?還不如同意你阿布的提議,讓你小姑姑嫁過來。”
“姑姑,我知道你是擔心大汗會因為對姐姐上心所以才猶豫的,但是姐姐她這個人說好聽點是善良,說難聽點是愚笨,她嫁給了大汗,姑姑也不怕掌控不了她的。”
“那好吧,等下次大汗再提及的時候,我就應下這門親事。”哲哲點頭同意了。
皇太極有些好奇,哲哲和布木布泰所說的是海蘭珠嗎?他好奇地在自己的汗宮裏四處飄蕩著,始終沒有看見海蘭珠,反倒是瞧見了不少女人們耍心機鬥狠。哲哲和布木布泰更是面上裝著賢淑下手卻比誰都狠。難怪只生女兒不生女兒,沒積德嘛——皇太極腹誹道。
就在他奇怪這個夢太長了還不醒的時候,夢中的皇太極娶了海蘭珠過門了,當蓋頭被揭下的時候,他看見了熟悉的卻更加成熟嫵媚的麗容,據說已經二十六歲的海蘭珠。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女主是要慢慢成長的呀,不是一重生了性格就大變變得沙發果斷了~~至於皇太極,我讓他憶起前世提前感受海蘭珠隨著小八而去拋下他的痛苦,哼╭(╯^╰)╮,讓你去碰其他女人!
然後下一章估計十一點十五分左右放上來,下章裏,寶寶真的要出世了,大概有一點小虐吧,妹子們做好心理準備呀···
65噩夢
這個夢還真的很長,皇太極看著另一個自己得了海蘭珠後恩愛無比,暗道不論是夢裏夢外,這點倒是相同。皇太極已經看出了夢中的海蘭珠和現實裏的海蘭珠有些不同,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喜愛。而瞧著他們恩愛,他也不覺得夢太長了。更讓他驚奇的是,夢中發生的大事兒。
天聰九年正月定宗族,同祖子孫稱“覺羅”,腰系紅帶同皇子區別。五月,察哈爾蒙古林丹汗之妻、子攜部民歸降,獻元朝“傳國玉璽”,察哈爾部滅亡。九月,收納林丹汗後妃為妃,即次東宮淑妃巴特瑪璪與西宮貴妃娜木鐘。後宮爭鬥愈發兇猛。十二月,除掉了莽古爾泰、德格類以及莽古濟三個同胞的兄妹。天聰十年四月,夢中的皇太極即皇帝位,稱“寬溫仁聖皇帝”,定國號為大清,改元為崇德元年。崇德二年七月,夢中的海蘭珠生下了皇八子,夢中的皇太極欣喜若狂大赦天下,大開慶典。只是半年之後,這個讓皇太極旁觀時都極其喜歡的小八就夭折了,而海蘭珠自此也失去了生機……
皇太極瞧著夢中的大事兒一件接著一件,直到崇德六年,皇太極以看著夢中的皇太極率大軍親征,而留在皇宮中的海蘭珠卻永遠地閉上了雙眼,甚至沒有來得及等到丈夫見最後的一面。
這只是夢!皇太極告訴自己,躺在床上死去的女人不是他的海蘭珠,他的海蘭珠還好好的在沈陽等著他。可是心為什麽那麽痛?當看到快馬三日不分晝夜趕回的另一個自己抱著海蘭珠的屍體嚎啕痛哭之時,他也摸著心窩處彎下了腰,他的海蘭珠怎麽會死?
皇太極不知道是怎麽樣飄出關雎宮的,他看著因多日不食不眠的而昏迷的另一個自己,皇太極只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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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深深地看著海蘭珠,他從來沒有待一個女子這樣好過,在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愛的時候,他已經將海蘭珠寵在了手心之中。他不願意看到海蘭珠憂愁煩悶的樣子,更不想看到她掉眼淚,對她肚中的孩兒前所未有的期待……按理來說,做了一年的夫妻,再寵愛一個女人也該淡了,但是他卻只覺得不夠,竟想,想將整顆心都給了海蘭珠一樣?!
愛吃醋愛使小性子的海蘭珠能夠突然大度,不過是因為她不想誤了自己的大事罷了,他當然聽出了海蘭珠強作微笑後的言不由衷……若是自己是大汗,親近什麽女人就都是自己做主了……
皇太極一手攬著海蘭珠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肚子,語氣淡然道:“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就她方才說的那些話,冷著她父汗也不會責怪我的。看明日或者後日再看吧,若是她識趣,我便過去坐坐。好了,紮魯特博爾積極氏這個人,並不是面上看著憨厚老實,以後你莫要單獨見她。”
海蘭珠雙眼含著淚意,笑了,她歪頭依偎進皇太極的懷中。“皇太極,你真好,我覺得自己真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就沖著你今日待我的情意,哪怕你真的碰了其他的女人,我也不會多想了……
皇太極也擁住了海蘭珠,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蘭花香味,幽深莫測的眼神中泛起了溫柔的漣漪。
他如今時不時問問總管後宅之事,在他的心中,海蘭珠和哲哲不一樣,海蘭珠雖然聰慧但是心機不深,手段太過和軟了。雖然他要花點心思下,卻也並不費事,海蘭珠雖然心慈手軟,但並不是沒有管家理事之能,之前她打理府中事務幾個月沒有出什麽紕漏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樣並沒有什麽不好,他自小就見慣了阿瑪努爾哈赤的女人們勾心鬥角,十幾二十個女人就沒有消停的時候,自己額娘的早逝,不但是因為建州和葉赫部得世仇,更是因為女人之間的爭鬥。如今他既然認定了海蘭珠,絕對不能像父汗努爾哈赤一樣,看著心愛的女人被人算計。他既然娶了海蘭珠,就會好生護著她,絕對不會讓她和額娘一樣早早的雕謝。
至於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她不過是大金拉攏蒙古的證明而已,什麽時候親近她將她放在什麽位置,是他皇太極自己來決定,誰也不能左右!至於紮魯特部的翁珠會心生不滿?如今的紮魯特部,在昭烏達盟所屬的幾部之中勢力居中,又和科爾沁部相鄰,和察哈爾在信仰之上有矛盾,是絕對不可能投向察哈爾的,大金是它唯一的選擇。不然等待紮魯特部的只有被其他部落蠶食了。這樣的情勢,自己冷她幾天而已,翁珠怎麽敢和自己翻臉?
“歇著吧,孩子肯定也累了。”皇太極不想海蘭珠熬夜,喚了丫頭進來伺候兩人梳洗了一番就躺下了。晚上照例沒有留人值夜,半夜因為懷孕而腿腳抽筋的痛醒的海蘭珠,自然是皇太極親手照顧的。
看著皇太極有些腫脹的眼袋,海蘭珠伸出手揉著他的太陽穴,心疼地道:“要不明日起你就歇在書房或者去其他人那兒歇息吧,我讓桑娜她們來值夜。你白日裏要上朝處理一堆事務,晚上還要照顧我,身子怎麽受得了……”
“這算什麽?我八歲就給我額娘打皮子做衣裳,十四歲就跟著父汗上戰場,有時候幾日征戰夜晚只能抓住空隙瞇一會兒,相比之下,照顧你太輕松了。再說了我,我這也是不放心咱們的孩子,我希望兩個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出生,無論是阿哥還是格格。”皇太極不在意地道。
“……”海蘭珠看皇太極這個樣子,也不再勸了,他要伺候自個,就由著他好了,沒得將他主動往其他女人那裏推的道理。
五日後,四貝勒的新側福晉烏珠穆沁依舊沒有被四貝勒收用,成為了四貝勒府不能相傳但是上下皆知的一件事兒了。
“哐啷!哐啷……”烏珠穆沁手裏揮著一根長鞭在屋中胡亂揮動著,將炕桌上、博物架上、窗戶下的茶盞、花瓶、玉碗等物全都給打碎了,瓷器摔碎的聲音不絕於耳,等屋中的擺設沒有一件好的後,她才停下來,雙眼中怒火高燃,豐滿的胸膛更是氣得起伏不定。
“古娜嬤嬤,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嫁給四貝勒到現在他都沒有碰我,我真的比不過大福晉嗎?”烏珠穆沁又是傷心又是憤恨地道。
“格格,您是草原上的明珠,大福晉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那裏像蒙古人?貝勒爺是被大福晉給迷惑了,他總有一天會知道您的好得。在您嫁過來的時候,女主子不是說過了嗎?就算四貝勒的心裏只有大福晉一個人,但是大福晉可是懷孕了的,這前前後後大半年不能近身伺候,四貝勒是絕對忍不住的。你要相信女主子,相信奴婢,奴婢活了五十歲了,除了最低賤的賤奴,就沒有見過只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的男人!”古娜忙勸著道。
“可是,我還要等多久貝勒爺才會來我這兒過夜?難道真的如慶格爾泰說的,我去汗宮向大妃哭訴?”烏珠穆沁不滿地用力跺腳,臉上閃過恨意,狠狠地說道:“都怪大福晉,要是沒有她,四貝勒定不會這麽待我的。”
“哎,這都是命呀。格格,這是長生天給您的考驗,您一定要忍住呀。”古娜也很恨海蘭珠,她照顧烏珠穆沁長大,不僅將烏珠穆沁當做自己的小主子,更是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疼愛,如今見她如此受委屈,怎麽能不恨呢?
“嬤嬤,你說我要不要下午去向大福晉請罪,讓她別怪我,讓她勸著貝勒爺來我這兒?”好半天,烏珠穆沁突然出聲道。
古娜眨了眨眼,滿臉喜色道:“格格果然聰慧,奴婢早就打聽過了,四貝勒每日酉時初定會回府,然後去大福晉院子裏用晚膳。格格不如提早半個時辰去東苑請罪,等貝勒爺回來就能看到您認錯的樣子,定會動容的。”
烏珠穆沁覺得古娜說得有禮,忙吩咐丫頭將府中針線房裏送來的旗裝都拿來了,挑了一件寶石藍色繡著粉色花兒的旗裝裝扮起來。
“格格穿著這旗裝又大方又好看,貝勒爺見了定會註意到的。”古娜喜滋滋地道。
這主仆的動作自然讓院子裏其他的小丫頭看在了眼中,其中也有海蘭珠的人,她不多時就知道了這主仆倆的打算了,不由得無語。這個烏珠穆沁真的有皇太極說得那樣不簡單嗎?
等烏珠穆沁去了海蘭珠的院子中,也不吵鬧,啪地跪,高聲道:“大福晉,之前是我的錯,烏珠穆沁給您請罪來了,還請你原諒我!不然我絕對不起來。”
幾個丫頭拉拉扯扯的,硬是沒有將她給拉起來,海蘭珠只得出了屋親自去扶她,誰知烏珠穆沁是鐵了心要皇太極看到她認錯的態度,堅持不起來。海蘭珠這日沒有帶石頭,聞著烏珠穆沁身上的淡淡的香味也察覺不到不妥,只是一番拉拉扯下,覺得胸悶氣短。她皺著眉頭後退了兩步,心裏生起了疑惑。恰好皇太極回來了,他最先看到的自然是海蘭珠,看她神態不大舒服,他的臉色立刻沈了下來:“這是怎麽回事?”
皇太極擁住了海蘭珠,伸手摸上了她的額頭,又厲聲吩咐人去請找大夫進府,這才看向烏珠穆沁,冷聲道:“若是福晉有什麽不好,你就在這兒跪一輩子吧!”
烏珠穆沁傻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嗓音,委屈道:“四貝勒,我是來給大福晉認錯的,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呀……”她覺得自己都快哭出來了,她長這麽大還沒怎麽哭過呢。
趙大夫來得很快,給海蘭珠把脈後道無大礙,留下了一副方子囑咐她最好繼續靜養半月鞏固之前養出的元氣,肚孱弱的那個孩兒能不能活著出生,就看這段時日了。他這番話讓皇太極越發惱烏珠穆沁了,而海蘭珠則是悄悄地放下了心,看來每日將石頭丟在小廚房的水缸裏還是有用的。
“皇太極,側福晉還在外頭跪著呢。不管她是不是故意來我這兒鬧的,看在孩子安好的份上,你也別惱她了。不管怎麽說,都是因為我,她永遠得不到你的寵愛……”海蘭珠捏著皇太極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想到屋外的烏珠穆沁,有些無奈地道。
“你呀,就是心太軟了。”皇太極搖了搖頭,“對了,今日父汗賜給我兩個美人,我將她們送去豪格那兒了,之前托仁娜雅那個蠢貨竟然敢動壞心思,雖不能明著懲罰她,這些敲打還是必須的。”
海蘭珠瞪圓了雙眼,“你,將大汗賜給你的美人轉手就給了豪格?你就不怕大汗不高興?”
“父汗嫌我兒子少才賜給我美人的,我也嫌豪格至今沒有個子嗣,你看人家阿巴泰等都做瑪法了,就是我還沒有見到孫子孫女的面。父汗問起來,我這樣回他,不會有事的。”皇太極不以為然地笑了。
“還有一事,布木布泰今日從阿濟格府中搬去了汗宮,而阿濟格成為了鑲黃旗的旗主。”皇太極嘴角的笑容極為地諷刺。
“……沒事的,你還有我,有我們的孩子。”海蘭珠嘆息,她知道皇太極對於努爾哈赤的偏心並不是不在乎,他掌握了兩白旗是因為近二十年的拼殺得到的,但是阿濟南格卻沒有半點兒功勞就得到了鑲黃旗,任誰心裏都不舒服的。
皇太極親了海蘭珠光潔的額頭一下,沒有再說話,阿濟格得到了鑲黃旗又如何?能不能收服都是個問題。
葉赫那拉氏的院子裏,葉赫那拉氏聽說烏珠穆沁去了海蘭珠的院子裏,嘴角扯出了興奮扭曲的笑容來,“我終於等到了這一日了……”
又過了半個月,烏珠穆沁的遭遇府外也隱隱有了風聲,慶格爾泰掐著時間裝著同樣被多爾袞冷落的人來了四貝勒府,她卻是先去了烏珠穆沁處。“……這塊玉如意是大福晉在科爾沁時最鐘愛之物,卻被布木布泰那個賤人得了去。你知道的十四阿哥心中念著的人是布木布泰,沒想到她會將這塊玉贈給十四阿哥,我私底下得了它,本想毀去的,後來想到了你,不如就送給你,你不如將她送給大福晉,大福晉感受到你的誠意自然不會再怪你了。”
烏珠穆沁心動了,她看著瑩白的玉如意不好意思道:“我怎麽好得你這麽貴重的東西?”
“你若是不要,我就摔了它。你不知道,十四阿哥時不時捧著它想布木布泰那個賤人呢。”慶格爾泰裝得很生氣道。
“這樣,好吧。”烏珠穆沁到底接受了,當天下午就親自捧著玉和其他貴重的禮物去了海蘭珠那兒,這次不巧,海蘭珠恰好戴著石頭了,感受著胸前的滾燙,她知道這堆東西以及烏珠穆沁身上讓人悶悶的香味都可能有問題。
“多謝側福晉了,桑娜,將東西都收起來吧。”海蘭珠說完話,捂著胸口作勢要吐,烏珠穆沁自然不好再留下,只得失望而歸。
“主子,可是東西不對?”薩如、烏蘭幾個臉色都變了。
“我也不知道,你去好好檢查一番。”海蘭珠苦笑,這些人就不能消停點麽?很快,就查出來了做給小孩子的虎頭鞋裏用了不幹凈的布料,潔白的玉如意可能在有毒的藥草中泡了好多天……
“這樣的手段,可不是烏珠穆沁能夠想出來的。”海蘭珠猜的是慶格爾泰,她冷笑了一聲,“我不做點什麽,她還以為我是怕了她呢。”沈吟了片刻,她喚過烏蘭細細叮囑了幾句,烏蘭很快就去辦了。
“主子,還真沒有想到慶格爾泰格格會這樣做,真是狠毒!當日格格您還幫了她呢,沒想到她是個忘恩負義之人。”桑娜恨聲道。
“你沒想到得事情多著呢……”海蘭珠嘆說。至於時候慶格爾泰會怎麽樣,是不是更恨自己了,又什麽關系呢?她要慶格爾泰知道,她海蘭珠不生事不代表她怕事!
這夜,海蘭珠本想告知皇太極這些事兒的,哪知皇太極到了戌時末才回府,回府後去了烏珠穆沁的屋中歇息了,而她直到次日才知道。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麽一日,但是當他真的去碰其他的女人的時候,嘴中說的不惱不氣全都是浮雲。心痛如絞!
“主子,也許貝勒爺沒碰側福晉呢……”桑娜和烏蘭都擔心地看著海蘭珠,看著她的指甲太用力刺破了手掌心,紛紛上前。
“這話我可不相信……”海蘭珠搖頭掩飾住眼中的黯然。心中卻是暗嘲——海蘭珠啊,你還真是矯情!皇太極是很喜歡你,但你絕對不是他的唯一。他之前有很多的女人,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女人……而伴隨著他的寵愛而來的,是那些女人源源不斷的算計……海蘭珠,你不能再沈浸在皇太極編織的美夢之中了,你必須習慣必須堅強……
也許自我安慰真的很有效果,等晚間皇太極回來後,她之前的傷心和黯然早已經看不出丁點來。雖然皇太極和她解釋了頭一晚會歇在烏珠穆沁房中的原因是因為蒙古出事了——和前世一樣,科爾沁奧巴臺吉遣使者飛馬來了沈陽報告,說是察哈爾大軍至了科爾沁左翼外緣。而和科爾沁接壤的紮魯特部就變得重要起來了。
“蘭兒,我會很快回來的,一定會趕在孩子降生前回來的。”皇太極擁著海蘭珠保證道。
“……好啊,我和孩子在家中等著你回來。”海蘭珠微笑道,隨即垂下眼,靠在皇太極的懷中,沒有讓他發現她眼中的黯然和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哎,皇太極,你真是傷了蘭兒的心了,明天你就會比蘭兒更加傷心了,哼╭(╯^╰)╮
今天一更很長喲,然後明天雙更,阿橋要加快進度!握拳,姐妹們,鼓勵我吧~~~
對了,若是想看明末清初蒙古諸部的分布圖,我明天貼上來給你們看看,若是不想我就不貼啦···科爾沁的地理位置註定了它必須投靠後金呀,不然就是被扁的下場╮(╯▽╰)╭
64出手
皇太極離去的第二日,沈陽的天就變了,北風呼嘯間更是夾雜著雪粒子,入了夜更是變成了大雪花兒,洋洋灑灑一下就是好多天,可以說是滴水成冰了。而海蘭珠起居的屋子裏因為擱著兩個炭盆,倒是溫暖得緊。可惜此時屋中的情形卻是劍拔弩張,一點也不溫暖呢。
“大福晉,你這是做什麽?竟然讓這些低賤的奴才脫了我的衣裳折辱我?難道就因為貝勒爺在我那歇了一晚你就嫉恨我?我可是大汗親自做主給貝勒爺聘進來的妻子,上了冊子的側福晉,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可惜屋中壯實的婆子沒有人聽她的話,幾個人押著烏珠穆沁將她外頭穿著的鬥篷、坎肩和旗裝都給脫了。”
海蘭珠神色覆雜地看著跪在跟前的烏珠穆沁,她如果不嫁給皇太極也許會比較幸福吧!可是即便是這樣,海蘭珠也不會因為一丁點的同情就由著這個女人傷害自己和孩子,無論她是真的不知情也好還是被人當做工具使了。
“側福晉嫁來四貝勒府有一段日子了,也該知道我的性子,並不是喜歡為難人的。這院子裏伺候爺的女人老老實實的不惹事不生非,每月的分例打賞都不會克扣,還能時不時地和其他府中的親眷見見面玩笑一回。我自問對側福晉也是一樣相待的,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包藏禍心想害了我!”
海蘭珠故意厲聲斥責,看著烏珠穆沁神色大變喊著冤枉的樣子,也不多說,直接讓薩仁將之前她送來的東西取樂出來,一件件地分說動了些什麽手腳。
“你也別說是我折辱你,桑娜,你們幾個伺候還不快伺候側福晉穿衣梳妝?”等烏珠穆沁換好了衣裳,海蘭珠又讓人喚了管事圖海和趙大夫進來,才對著烏珠穆沁道:“這位是貝勒爺最得用的大夫,他熟悉藥物,知道什麽東西動了手腳。現在就讓他告訴你,你身上撲的香粉,衣服上的熏香到底是什麽東西。”
烏珠穆沁怔怔地看著海蘭珠,她自見了海蘭珠的那日起心裏就不大瞧得起,明明是蒙古人,卻偏偏一點也不像是蒙古人,反而像是漢人,聽說她還認識漢字取了個漢名?可是這樣的人卻偏偏得了皇太極的寵,自己嫁過來這麽久了,貝勒爺只在出征前不得已才碰了自己!失望、焦慮、嫉妒,最後全都變成了恨意。但是她也不是個傻子,記得額吉的教誨,恨一個人不能只在嘴上罵幾句就成了。所以她不是沒有發覺慶格爾泰太過親近自己不對勁,也不是沒有發覺府中送給自己的衣物上染上了淺淺的陌生的香味。可是今天,一切都攤開了。難道就這樣承認了?過著嫁人還不如不嫁的日子?
“大福晉為什麽不趁著貝勒爺在的時候說?你分明就是想趁著貝勒爺不在的時候好除了我!”烏珠穆沁尖聲道。
趙大夫飛快地瞟了一眼神色不動的海蘭珠,暗自嘆息,無論是在大明還是這大金,後宅永遠是最磨礪一個女人的地方,記得去年的時候大福晉還不是這副模樣的,如今倒是真有了王侯貴婦的威儀了。而側福晉,同大福晉一樣的出身,卻截然不同的性子,這樣的女人能夠得四貝勒的寵?
趙大夫身為漢人卻能夠成為大金四貝勒最相信的大夫,自然是個極為圓滑聰明極有眼色的人,他看得明白了,自然是依照海蘭珠的話說了,指著幾件衣裳,將其中的彎彎曲曲都說了,末了還補充了一句道:“這些衣裳上染的味道對孕婦和胎兒損害極大,但是最穿著的人的卻是最大的,若是時日最久一些,側福晉以後恐怕就沒有懷孕的可能了。”
烏珠穆沁聞言恐慌極了,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她看向海蘭珠,突然跪下,聲音嘶啞道:“大福晉,是烏珠穆沁不懂事,因為看四貝勒一直寵愛你卻不理會我,心中有了怨恨這才讓人鉆了空子利用了去了。幸好大福晉您今日發作了我,不然最後害了你也害了我,反倒讓那些懷了壞心思的人得意了去。”
海蘭珠聽了這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她就說嘛,就算是蒙古格格,也不會是沒有半點心機和手段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足見烏珠穆沁的心機不淺了。
“好吧,也許你真的沒有害我的心思,我姑且信你一回。”海蘭珠淡淡的道,“只是這些事兒你都有逃不過去的責任。且我還聽說你屋子裏的東西已經被換了三回了,還都是被你給打了的。你身邊的嬤嬤應該已經告訴你了,那些物件都是貝勒府的財物都是上了冊子的。壞了這麽多東西該陪多少錢財,一會兒讓圖海總管去你院子裏清算一番。還有這基本經書,你就在院子裏好好研讀一番磨磨性子吧。”
海蘭珠看烏珠穆沁一臉失措的樣子,翹起了嘴角。打發走了人,她才沈下臉對著薩仁和圖海道:“針線房裏所有的奴才都清查一遍,那個人是誰我心中雖有數,但有了證據才好說話,免得被人說是汙蔑。”
“是。”眾人凜然應聲。
“主子,快歇會兒吧。”烏蘭端著一碗熱呼呼的羊骨當歸湯上來,“照奴才說呀,您就該好生責罰側福晉一番,免得她成天在院子裏的折騰說些不敬你的話。”
海蘭珠白了烏蘭一眼,接過勺子慢慢悠悠地喝起湯來,感覺到身上又熱了兩分才靠著大枕懶著身子緩緩道:“她方才說的話有兩句是對的,她是由大汗做主親自聘給貝勒爺的側福晉,我這個大福晉呀雖然能夠說她責罵她,可是卻沒有權利處置她。就連後院裏那個葉赫那拉氏也是一樣的,怎麽處置她們得皇太極說了算。如今,我能做的便是讓這些人不敢再小瞧我不停地動作。”
“好啦,去將昨日我做了一點的針線拿來,這樣子冷的天,皇太極還在行軍打仗,等他回來了手腳上肯定都是一道道的口子……”海蘭珠想起了出征的皇太極,前一日的失望和埋怨已經消失大半,如今反倒是擔心占了上風。
“奴才就知道主子您不會生貝勒爺太久的氣的。”烏蘭比桑娜更通透一些,說出的話也是一套套的:“上到大汗下到貝勒爺的兄弟侄兒們,個個府中的女人都不少,就是大阿哥的府裏有驕縱的托仁娜雅格格,還不是有七八個侍妾?還有大貝勒,說是寵大福晉葉赫那拉氏,但是和咱們貝勒爺一比,誰不說咱們貝勒爺疼主子您呢?主子若是丁點的事兒也放在心裏,時日久了,貝勒爺心裏總會不舒坦的呀。”
海蘭珠給了烏蘭一個白眼,“你個小丫頭竟然教訓起主子來了?你說的這些我自然明白的,之前是我想茬了。”海蘭珠心裏嘆息,她當然想皇太極不要親近其他的女人,只想兩人甜蜜地過下去再有沒有其他的女人。但是這些都是不可能實現的。就算是數百年後的後世,說是一夫一妻,還不是有偷腥的男人?所以那些糾結呀痛苦呀,她只能默默地吞下。
“後日是貝勒爺的生辰,他不在府裏雖然不能慶賀一番,卻也不能平平淡淡的過去。這兩日大雪沈陽城裏城外有許多的貧苦人家怕是要受寒受凍了,你一會兒去和總管圖海交代一聲,就說貝勒爺生辰那日,咱們施米粥三日為貝勒爺慶生,尤其交代清楚不管是女真人還是漢人或者是蒙古人,只要是吃不上飯都可以來領米粥的。還有貝勒爺掌管的兩白旗下的包衣奴才們,讓人去統計生計艱難的,也幫扶一把。”海蘭珠交代道。
“可是主子,這樣一來,可是要花不少錢的……”烏蘭擔憂道。
“咱們府裏又不是沒有錢,再說了,我自個的私房錢和嫁妝也很豐厚,我自個掏三成的錢來。也算是替貝勒爺祈福,讓長天生保佑他能夠平平安安凱旋歸來。”海蘭珠當然知道皇太極這次出征不會出事,她這麽做也是希望幫皇太極一把。畢竟從努爾哈赤到代善、多爾袞等兄弟,乃至其他的女真大將,這些年來的征戰搶得了不少的財物和奴隸,戰場上他們勇猛,其他的場合則很是奢華貪圖享樂。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努爾哈赤還有阿敏、莽古爾泰幾人,非金玉器皿都不用了。但是皇太極卻不一樣,皇太極有著比他的父兄都要大的雄心與抱負,很多事情自己幫不了他,但是這樣的替皇太極攢聲望的事兒,她還是會的。
“主子,十四阿哥府的嬤嬤來了,說是給您送請帖的,後日是十四阿哥的生辰,他們府上要擺宴請客,聽說還有雜耍班子進府呢。您是見還是不見?”桑娜撩開厚棉布簾子進了屋。
海蘭珠眨了眨眼,她這才想起,皇太極和多爾袞這對相差了二十歲的兄弟乃是同日的生辰。這難道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他們是兄弟也是對手?
“你去替我收下帖子,就說我有些不舒服就不見那嬤嬤了。告訴她後日也是我們貝勒爺的生辰,雖然爺不在府中但是我也出不得府,讓她向慶格爾泰轉告我的歉意,我會讓人給十四阿哥備上生辰禮的。”海蘭珠動了動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將它取了下來,接過了烏蘭奉上的針線筐,繼續才做了一小半的狐皮手套來。
風雪之中,皇太極身為主帥所住的大帳也不過是比一般的士卒好一點而已,赫魯帶著幾個侍衛在外守著,等到帳中的只餘下一盞昏黃的小燈時,赫魯才搓著手和幾個兄弟小聲咒罵起林丹汗來,什麽時候出並不好非得這大冬天的出兵,真是個瘋子!當然了,十天後,當他們大隊人馬出了科爾沁的地盤近紮魯特部,探子帶回了林丹汗帶著數萬大軍一箭未射連面都沒有和大金騎兵接觸就遁走了,他才確定林丹汗是真瘋了。不然大冬天的帶著數萬人馬冒著風雪打獵游玩嗎?
而帳子中才入夢鄉的皇太極卻在做夢,他看見自己老了許多胖了許多,但是自己卻穿著明黃色的汗王服飾,周圍的人都稱呼他為“大汗”。難道自己做了大汗?皇太極一陣欣喜,他打量著“自己”周圍的人,坐在身邊的端莊女子有些眼熟,他仔細一看,竟然是哲哲?!自己不是將她給休了嗎?現在她更是以罪奴的身份送給了紮魯特部的翁珠了嗎?她怎麽會做在自己的身邊?
皇太極猛然發現布木布泰竟然也在,聽他們說話,布木布泰竟然也是夢中自己的妻子?這也太離譜了,自己怎麽可能喜歡布木布泰這樣的女人?
看著身為大汗的自己離開,皇太極正想跟上,誰知就聽見了布木布泰和哲哲說的話,他的腳步頓時停住了。
“姑姑,我們姑侄兩人這麽多年裏都是生下了三個格格,大汗既然看中了姐姐,不如就同意大汗娶了姐姐吧!而且我也算是看出來了,大汗是真的很喜歡姐姐。”布木布泰失落道。
哲哲沈思了片刻後才道:“哈日珠拉嫁給大汗也好,我們科爾沁部太需要一個阿哥了。只是你姐姐的年紀大了,她還能生嗎?還不如同意你阿布的提議,讓你小姑姑嫁過來。”
“姑姑,我知道你是擔心大汗會因為對姐姐上心所以才猶豫的,但是姐姐她這個人說好聽點是善良,說難聽點是愚笨,她嫁給了大汗,姑姑也不怕掌控不了她的。”
“那好吧,等下次大汗再提及的時候,我就應下這門親事。”哲哲點頭同意了。
皇太極有些好奇,哲哲和布木布泰所說的是海蘭珠嗎?他好奇地在自己的汗宮裏四處飄蕩著,始終沒有看見海蘭珠,反倒是瞧見了不少女人們耍心機鬥狠。哲哲和布木布泰更是面上裝著賢淑下手卻比誰都狠。難怪只生女兒不生女兒,沒積德嘛——皇太極腹誹道。
就在他奇怪這個夢太長了還不醒的時候,夢中的皇太極娶了海蘭珠過門了,當蓋頭被揭下的時候,他看見了熟悉的卻更加成熟嫵媚的麗容,據說已經二十六歲的海蘭珠。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女主是要慢慢成長的呀,不是一重生了性格就大變變得沙發果斷了~~至於皇太極,我讓他憶起前世提前感受海蘭珠隨著小八而去拋下他的痛苦,哼╭(╯^╰)╮,讓你去碰其他女人!
然後下一章估計十一點十五分左右放上來,下章裏,寶寶真的要出世了,大概有一點小虐吧,妹子們做好心理準備呀···
65噩夢
這個夢還真的很長,皇太極看著另一個自己得了海蘭珠後恩愛無比,暗道不論是夢裏夢外,這點倒是相同。皇太極已經看出了夢中的海蘭珠和現實裏的海蘭珠有些不同,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喜愛。而瞧著他們恩愛,他也不覺得夢太長了。更讓他驚奇的是,夢中發生的大事兒。
天聰九年正月定宗族,同祖子孫稱“覺羅”,腰系紅帶同皇子區別。五月,察哈爾蒙古林丹汗之妻、子攜部民歸降,獻元朝“傳國玉璽”,察哈爾部滅亡。九月,收納林丹汗後妃為妃,即次東宮淑妃巴特瑪璪與西宮貴妃娜木鐘。後宮爭鬥愈發兇猛。十二月,除掉了莽古爾泰、德格類以及莽古濟三個同胞的兄妹。天聰十年四月,夢中的皇太極即皇帝位,稱“寬溫仁聖皇帝”,定國號為大清,改元為崇德元年。崇德二年七月,夢中的海蘭珠生下了皇八子,夢中的皇太極欣喜若狂大赦天下,大開慶典。只是半年之後,這個讓皇太極旁觀時都極其喜歡的小八就夭折了,而海蘭珠自此也失去了生機……
皇太極瞧著夢中的大事兒一件接著一件,直到崇德六年,皇太極以看著夢中的皇太極率大軍親征,而留在皇宮中的海蘭珠卻永遠地閉上了雙眼,甚至沒有來得及等到丈夫見最後的一面。
這只是夢!皇太極告訴自己,躺在床上死去的女人不是他的海蘭珠,他的海蘭珠還好好的在沈陽等著他。可是心為什麽那麽痛?當看到快馬三日不分晝夜趕回的另一個自己抱著海蘭珠的屍體嚎啕痛哭之時,他也摸著心窩處彎下了腰,他的海蘭珠怎麽會死?
皇太極不知道是怎麽樣飄出關雎宮的,他看著因多日不食不眠的而昏迷的另一個自己,皇太極只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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