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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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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5)

家,特意將他好好的閨女餵得圓潤滾滾,以便富態畢現呢?四爺心窩子裏的這口氣本就不順,待見了他家胖閨女此時此刻,依舊鍥而不舍的死命扭著脖子,霸氣外露的對著遠處籠子裏的兔子進行恐嚇之為時,四爺的心頭火冒得更旺了,瞧瞧,這可還有個姑娘家溫順的模樣?

見四爺似乎在醞釀著密布的烏雲,張子清忙長眼色的將她家妞的腦袋瓜扳正過來,正對著她阿瑪:“富靈阿,你剛剛不是還想阿瑪了嗎,瞧,阿瑪不是來了?來,叫阿瑪。”

胖妞睜圓了眼瞪著面前的男人,倒也不墨跡爽快的喊了聲‘阿瑪’,可沒等剛被奶聲奶氣的喚阿瑪聲放軟了心的男人緩和了面色,卻只見那胖閨女話音剛落又刷的下霸氣扭頭,再次將她直勾勾的視線沖那瑟瑟發抖的兔子們而去。

四爺的臉更黑了,張子清也覺得訕訕,小妞啊小妞,難道在你心裏,你家阿瑪連只長耳朵的兔子都比不過嗎?

回來的頭一夜四爺當然是要歇腳在福晉那裏,來看過他的閨女,簡單交代幾句後就起身離開了,畢竟他還有其他的閨女要去看望。待四爺一離開,翠枝就趕緊過來向她主子匯報她主子不在的期間院裏的大小事務,期間一切安好,也沒什麽突發事件發生,富靈阿的香囊裏的避毒珠未曾反應過,那身隱形鎧甲也沒派上用處,倒是好吃好喝的養了一個多月的膘,一張小胖臉更加的排場了。

讓人搬了梨花木椅張子清艱難的坐下,將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小妞面對著她放坐在她腿上,張子清將下巴擱在小妞的闊氣的肩膀上,看向翠枝:“這段時日,虧得你和小曲子二人,咱院裏才能風平浪靜,你們二人的功勞我記著呢,待會通通有賞。對了,府裏頭可還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有福晉坐鎮,府裏這段時日也算平靜,若說有什麽大事件,那就是前些日子福晉屋裏頭的一個奶嬤嬤背著福晉亂吃東西,被福晉一氣之下弄到了慎刑司。除此之外,府裏上下倒也相安無事。”

聽翠枝這麽一提,張子清也警醒了:“咱這院裏的那幾個奶嬤嬤,你可得好生看緊了,入口的東西千萬要仔細檢查好,若看到哪個敢背著人亂吃,一定要毫不手軟,就算是爺的人也要亂棍打出去。”

翠枝的臉色立馬鄭重:“這點主子盡管放心,別說她們敢亂吃別的東西,就算是她們想多吃一點少吃一點都是不成的。她們每日每餐的分量,奴婢都是拿小稱給仔細量好的,分毫都不差,餐餐都是奴婢盯緊了她們吃完才撤了盤子,敢不定量的吃,奴婢就撕了她們的嘴。”

張子清腦門頂一個大大的囧字滑落下來。

翠枝又憐惜的看了眼她的小主子,擔憂道:“主子,有件事奴婢要跟您提提,您看這次回來,您是不是該向福晉提一提再給小主子加一個奶嬤嬤?可憐小主子,長身體的時候,那三個奶嬤嬤也不知怎麽回事,奶水隔個一兩天就供應不上,連累著小主子時不時的就要餓肚子,這些日子您不在所以您不知道,小主子巴巴望著奴婢喊餓的模樣,有多可憐?”

張子清摸了把小妞,這一摸就是一把肉,她覺得其實那三個奶嬤嬤更可憐。小妞啊小妞,你該有多能吃,三個奶嬤嬤都餵不飽你丫?

最後張子清到底是選個四爺不在的場合,厚著臉皮將此事跟福晉提了提,畢竟是自個肚裏爬出的妞,飯量再大也得替她張羅不是?

福晉那一刻的表情很玄妙,張子清瞧見了很想嘆氣的建議,要笑就笑吧,反正她早已習慣了。

當第四個奶嬤嬤被派遣下來的時候,再然後,每當張子清路過的地方,那些不管主子還是奴才們的表情都很玄妙。

平靜的日子如流水,一向流淌的飛逝,在眾人未曾察覺的時候已經輕輕一晃,晃到了來年的大年初一,她家胖妞周歲這日。

張子清以為她家妞抓周這日應該不會有外人來,畢竟大年初一的連四爺和福晉都免不得的要呆在宮裏頭不得回來,更何況是他人?所幸她也不喜喧嘩,本就打算著自個院裏稍微熱鬧熱鬧就罷了,於是就讓人在屋裏擺上早些就準備好的加寬加長版的長桌,桌上鋪上紅綢,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算盤、錢幣、帳冊、首飾、花朵、胭脂、吃食、玩具,還有一些繡線和花樣子等。

小妞今個穿了米黃色提花襖,外罩大紅色底繡梅花的對襟褙子,周圍讓張子清親手給縫上了一圈的白狐貍毛,這一身在小妞身上一套,真是又喜慶又大氣,加之那環在妞脖子上的那圈金燦燦的富貴長命鎖,讓妞今個看起來精神了百倍。

自從妞學會走路且能走的稍微穩妥後,妞就特不願意讓人抱著走讓人扶著去,總是特獨立的邁動著兩條短短的粗腿去幹她想要幹的事。在張子清看來,妞自小就有獨立意識沒什麽不好,畢竟她家妞從來不會亂跑,所去做的事無非就一樣,那就是去找奶嬤嬤。只是可憐了那幾個奶嬤嬤,自從妞學會了走路,她們的房門一日十幾次的被妞踢,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響雷一般的砰的一聲,常常驚得她們一驚一乍。張子清每每瞧著她們憔悴不堪,有苦難言的可憐樣,總是嘆息著她們的不幸,恐怕她們是迄今為止過得最為憋屈的奶嬤嬤了。不過妞也周歲了,也該斷了奶餵飯了。

今個也是,妞不讓人抱,兩只黑漆漆的眼兒盯著高出她一個頭的桌子躍躍欲試。

張子清是壓根沒瞧得起她的胖胳膊胖腿兒,這樣子還想學孫猴子上躥下跳?翠枝倒是在旁嚇了一跳,忙小祖宗長小祖宗短的直喚聲,試探性的要上前去將她抱起,不想妞卻來了脾氣,虎著臉按著胖爪子在翠枝臉上,使勁的將翠枝給推出去。

瞧著翠枝也束手無策的樣,而張子清也怕誤了吉時,就使了人搬來了小凳子擱在桌子前,邊做著示範邊比劃著小妞將雙腳踩上去,小妞也不知道看沒看懂,只是睜著黑漆漆的小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娘的動作。

正在這時,武氏和李氏分別抱著各自的格格,前腳接後腳的進了張子清的屋子,見了屋內情形,李氏打頭掩嘴嗔道:“姐姐也是,三格格抓周這麽大的事情姐姐也不派人來通知我,害的妹妹還要厚著顏面不請自來呢。”

武氏倒是羨慕的看著渾實的富靈阿,笑道:“姐姐的三格格養的真好,這樣喜慶的日子,姐姐不會介意妹妹來沾點喜氣吧?”

張子清也隨景的說句幾句客氣話,又將她們各自的格格各都誇讚了一番,彼此間又客套了幾句,就全都靠了上來,一雙雙眼睛全都聚焦在富靈阿身上。

見富靈阿正用一種疑似凝重的神情,直勾勾的盯著到她腿彎處的小板凳,李氏咯咯的笑了起來:“瞧咱三格格,可不就跟個老氣橫秋的小老頭似的,面前這小板凳怕是被咱三格格當做攔路虎呢?”

“哪裏有個小老頭?讓爺也來瞅上一瞅。”一聲洪亮的調侃聲打外頭突然傳來,門簾一掀,大阿哥露出一口白牙笑著打頭進來,後頭一溜煙的數字團爭先恐後的擠了進來,四爺則和福晉最後相攜入內。

張子清忙和李氏武氏她們甩帕子行禮問安:“請各位爺安。請福晉安。”

那群阿哥們早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長桌去看加寬版的四大爺,四爺看了張子清一眼,倒是沒說什麽,負著手就不得不加入到數字團的行列中,後面的福晉拉過張子清笑著解釋道,是皇上恩典,特意讓四爺和她早些回來給富靈阿過周歲,至於那些阿哥們,除了太子要留在宮裏陪皇上祭拜外,其餘些阿哥打著過來看侄女的幌子全都一溜煙的趕來湊熱鬧。

張子清很想撓墻,她家妞不就圓潤了些了嗎,至於就跟看大熊貓似的見縫插針的就湊上來嗎?

凝重著一張發面包子臉,負著手鼓著腮肉皺著眉頭,似乎被眼前小板凳難住模樣的富靈阿,只消這麽一眼就令阿哥堆裏笑倒了一片,間或有起哄的,最屬那老十三嚎的最兇。

“四哥,你老懷安慰了,你可是後繼有人了啊!”

老三更是笑得差點斷氣,在四爺和胖妞兩點一線不斷的切換著視線,越看笑得越癲癇。

負著手的四爺尷尬的立在原地,本想松開負在身後的手,可又覺那樣做未免太過刻意,索性破罐子破摔,要笑就一次性笑個徹底吧。至於哪個不著調的竟敢教壞他閨女,他絕對是要秋後算賬的。

外界的喧嘩似乎絲毫構不成對妞的丁點幹擾,眾阿哥起哄大笑中卻目瞪口呆的驚見他們那剛滿周歲的胖侄女,正撐著她的胖爪子在凳面上,然後極為有條理的先邁左腳跨上凳面,穩定了身體後,手扶著桌子腿,再有條不紊的邁上右腳跨上!那樣胖乎乎的身子板顫巍巍的立在凳面上,看的眾阿哥都提起了心,不由自主的都斂了聲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看他們侄女的下一步動作。

待見了那胖妞雙手極為有勁的抓著桌沿,動作雖不流暢卻極為有股子魄力的,噌噌的往上終於單槍匹馬爬上了桌面時,大阿哥拳頭猛地一擊掌心,喝了聲好字,緊接著其他阿哥們也反應過來,連聲嘖嘖,紛紛圍了上來,愈發研究稀奇生物般的仔細將小妞上上下下的直瞅。

四爺舒了口氣的同時也暗自讚道,這閨女有股子霸道的狠勁,且還是個謀定而後動的,真是個不錯的……忽的又覺得不對,這是個閨女,要霸道要狠勁幹什麽?要謀定又做來什麽用?四爺趕緊往桌面上瞅了瞅,頓時放下了心,還好沒擺上什麽小刀子什麽的,要不真要他這胖閨女給抓上了,那依他閨女這性子,將來豈不是要舞刀弄劍?

58.

眾阿哥們圍了桌子一圈,張子清就只能呆在外圍,視線被擋的死死的哪裏還能看得到她家妞的動態?從她的角度,哪怕瞪瞎了眼能看到的也只能是眾阿哥們攢動的腦袋瓜,無奈之下,只得悄悄開了靈識,覆上了他們頭頂,這才得以將小妞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見她家妞以彪悍的姿態上了桌子,張子清驚嘆之際心裏頭也開始發怵了,這個妞是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妞,縱然前段時日翠枝不辭勞苦的一遍又一遍的教小妞去抓書本,小妞往日偶爾心情好時也會從善如流的配合,可換做今個的正式場合,張子清實在不敢保證她家妞此時此刻正處於心情好的狀態,即便出來之前她已經讓奶嬤嬤給妞餵飽了奶。

小妞兩只胖短腿大爺姿態的分開,兩只胖藕芽似的爪子有模有樣的背在身後,站在小桌面上鼓著一雙快被胖肉擠沒了的小眼,煞有介事的環顧著她腳下的一堆小物件。

張子清在心裏默念,抓書本,抓書本,人前給你老娘點面子,快點抓書本!

十三絕對是肚裏冒壞水的臭小子,絕對的焉壞焉壞,本來張子清都瞧見了她那難得心情還算不錯的胖閨女,那小眼神都已經快瞥到了那裝線藍皮的詩經上了,關鍵時候老十三不甘寂寞的蹦跶出來攪局,一咧嘴笑的跟狼外婆般,從那堆小物件中拿起了灰不溜秋的小糕點,用心不良的在妞眼前晃晃。

“小侄女,你要找的東西是不是在這啊?看十三叔對你多好,特意給你拿過來了。”

老十三話音剛落,四爺的臉就黑了,其他阿哥們就哄笑一堂。

“真有你的,欺咱小侄女歲數小,隨你糊弄啊?”

聽其他阿哥這麽一調侃,十三忙抖抖雙肩,手搭在嘴邊身子往外傾了一些,神神秘秘的小聲道:“各位哥哥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可是聽那些老嬤嬤講了,小孩子其實是最記事的,要是咱小侄女誤信了這番話,將來誤會了爺,到時候小侄女一個胖拳頭絕對能將爺拍在墻根底下,你們摳都摳不下來!”說著,還應景似的做出戰戰兢兢的模樣,眾阿哥瞧了,笑的更加歡暢了。

四爺在旁咬牙切齒,十三啊十三,你絕對是皮癢了這是。

誰料這茬還未完,老十三的話音剛落,老五馬上接口:“兄弟,別杞人憂天了,將來該擔心被拍墻根的不會是你,而是咱小侄女的額駙啊。”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老三這時朝十三擠過來,變戲法般從袖口一掏,瞬間掏出一個方正的木盒子。打開木盒子這麽一看,其他阿哥的眼瞬間都直了,接著連連自嘆弗如。

十三慚愧的雙手抱拳:“還是三哥思慮周全,小弟甘拜下風!”

老三臉上的那得意勁看的四爺雙眼都刺得痛,只見那老三將盒子裏那熱騰騰、香氣四溢的點心湊到了小妞跟前,笑的格外的殷勤:“富靈阿小侄女,這盒子點心可是三叔專程讓人給你做的,你可不能辜負三叔的心意喲。”

小妞看著那盒花花綠綠的東西,黑漆漆的小眼裏閃過一抹疑似困惑的情緒。

老三於是做出一副了然模樣,對身旁的其他阿哥解釋著,小侄女這是不明白這點心的用處,也是他忽略了,尚未斷奶的小孩子哪裏懂得這點心是幹什麽用的。

其他阿哥也恍然,原來如此啊。

捏起一塊小點心,老三指指點心,又指指自個的嘴,然後又將點心做出要往嘴裏放的動作,告訴富靈阿這可是很好吃很好吃的東西。眾阿哥忍笑看著富靈阿臉上的表情,見她依舊是副貌似不明所以的模樣,都大笑著說老三是對牛彈琴。接到四爺的冷眼掃過後,一個個忙改口說是對虎彈琴。

老三見富靈阿還是貌似不明白的樣子,倒也不氣餒,又接二連三的做了好幾遍示範,幾乎連老大都看不下去的要過來擰人的時候,卻驚見他們那小侄女終於有反應了!

只見那雙小眼終於不再是那疑似困惑的表情了,似乎是明白了老三所示範的意思,那雙小眼霍的睜得溜圓,瞪著老三手裏的那塊點心兇光外露,同一時間沖著老三伸出了胖爪子……然後胖手指就在眾阿哥的目瞪口呆中放在了老三的手背上,一掐一狠擰,老三前一刻得意的臉下一刻瞬間扭曲,當即嗷的一聲發出驚天慘叫。

屋子裏足足靜了一秒鐘,隨即發出驚天爆笑,老九拍著老三的肩笑的差點癲狂,尤其是那赫然醒目的紫指頭印,看的眾阿哥們笑的是捶胸又砸腿喲。

大阿哥大笑著指著老三手背上的印記:“老三,叫你沒事去撩撥咱的虎侄女,得到教訓了不是?”

老三苦哈著臉點點頭,轉頭對正笑的直擦淚的十三嘆氣道:“悔不當初,不該不聽十三弟箴言警句啊。瞧咱這虎侄女,才一周歲的年紀這一身虎力就讓人望而生畏,若再長上個幾年,那試問天下誰敵手?到時候虎侄女想起當初他三叔的壞處,一個胖拳頭將他三叔砸到墻根底下,然後摳出來,再一揮胖拳頭捶到老槐樹樹根底下,那他三叔豈不是要入土為安了?嗚呼哀哉,嗚呼哀哉也!”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大阿哥道:“行啦,鬧也鬧過了,別耽誤了吉時,你們藏著掖著的那些給咱虎侄女準備的周歲禮,也都拿出來添彩頭吧。”說著,大阿哥率先拿出了頂用白狼皮做的小氈帽,放在了紅綢上,笑道:“這小氈帽爺覺得挺配咱的虎侄女,只是不知侄女會不會喜歡。”

其他阿哥也從善如流的拿出各自準備的禮物,三阿哥拿出了一方硯臺,五阿哥拿出了一塊羊脂玉,還有阿哥拿出字畫、玉鐲、雕刻飾物等物件。

見小虎妞依舊站在桌面上不動,絲毫沒有要去抓任何物件的意思,張子清忙打了眼色,翠枝忙小步上前輕聲細語的哄著,好歹讓她小妞終於紆尊降貴的屈了膝蓋蹲了下來,再進行抓周時也不再鬧騰什麽幺蛾子,甚是配合的抓了本詩經握在手裏。

三阿哥立馬叫好:“咱虎侄女長大後必然是個知書達理的閨女。”

四爺緩了臉色,總算說了句人話。

其他阿哥們也應景的說了幾句吉祥話,本來抓周到此也該結束了,誰料小妞卻遲遲疑疑的又將那硯臺也抓在了手裏。

見這虎妞一手抱書,一手握硯臺,三阿哥倒是真心實意的嘆道:“四弟,看來你家真是要出個做大學問的閨女了。”

老十四一臉遺憾的看著被小妞遠遠擱置的小木馬,心道,怎麽不選他的小木馬呢?

老十三在旁不屑撇嘴,你自個喜歡馬,就以為整個大清朝的人都喜歡馬啊?

卻不想,就在眾人各自感慨的空擋,虎妞已經抱著兩物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然後一扭一拐的朝著她左前方的位置而來。

四爺瞧著她家胖閨女巴巴朝著他走過來,不由眸光一軟,心想著若閨女過來的時候怎麽著也得誇上一誇時,卻無不吐血的看見她家胖閨女視若無睹的打他跟前路過,然後轉到了大阿哥的方位,這才巴巴的停了下來。

別說四爺如何暗自咬牙,就是大阿哥也大為詫異,見面前的胖侄女目不轉睛的巴巴望著他,他竟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富靈阿胖臉上那種舒展的表情看在張子清眼裏,那絕對是不妙的代名詞,因為反常即為妖啊,除了在她家妞吃飽了奶後會見到這種類似舒緩的表情外,幾乎其他時候這種表情是絕不存在的。如今又不是剛吃完奶的時候,她家妞何以會露出這種罕見的表情?張子清愈發的感到不妙,欲快步上前去抱走這貨,誰料胖妞快她一步已經將手裏的硯臺遞到了大阿哥眼前。

大阿哥撓了撓腦門,往四爺那邊看了眼:“老四,你家閨女這是給爺回禮?是這意思吧?”

沒等四爺開口,老三就笑道:“老四這閨女倒有意思,這才多大點就懂得回禮了,看來爺是一語成讖了,將來老四府上可得出個大才女了。”

大阿哥咧嘴笑了下,倒也爽快的接過那硯臺,大手輕拍怕富靈阿的腦袋瓜,樂呵呵道:“這胖閨女真不賴,又懂事又孝順,要是爺的閨女,爺做夢都能笑出來。”

其他阿哥只當大阿哥在調侃老四,又是一番說笑不提。

話說那富靈阿,在送完了硯臺後沒有離開,只是依舊站在大阿哥的面前,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半晌沒見大阿哥有所反應,慢慢的,富靈阿緩和的面容開始風雲變色,胖臉上的那堆肉慢慢聚攏在一起,逐漸凝聚成一個不善的意味。

對此大阿哥很苦惱,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還特意給他送硯臺回禮來著,怎的才一會的功夫,這胖侄女就不待見他了呢?

未等他琢磨出個二五六來,張子清就忙擠了進來,稍一福身,微有歉意的對眾阿哥解釋道:“三格格人小易乏,這會怕是精力有所不逮,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各位爺海量。”

大阿哥頓了一秒,隨即大笑道:“爺還能跟個孩童計較不成?快抱下去吧,爺的虎侄女怕是也餓了吧。”

張子清謝過之後想也沒想的轉身就去抱小妞,直到虎妞都抱到懷裏了,她才後知後覺的猛然反應到不對,因為她竟忘了詢問她家四爺的意思!

四爺的眼神並沒瞥到她身上,可她卻仍有種寒氣加身的感覺。

本來今個的這一不小心的粗枝大葉就令她忐忑了一小把,誰料她的寶貝閨女不僅沒給她雪中送炭,反而卻雪上加霜了!

就在她摟抱起胖妞正欲離開之際,卻見那小妞虎著張臉眼疾手快的往大阿哥的腰間而去,只短短的一瞬,那胖爪子就緊緊攥著大阿哥那鑲寶石五彩繽紛的匕首,兇狠著小眼,不讓她拿走,那她今個就不走!

眾阿哥下巴落了一地,老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前頭那硯臺不是回禮,卻是胖侄女用來索取那匕首的籌碼喲。老四家的閨女果然好算計,一塊價值百金的硯臺就要換取一把價值連城的匕首,這算盤可不是打得劈裏啪啦響?只是話說,這胖侄女是何時看上了老大的這把匕首,怎的他們幾個貌似都未察覺呢?

59、v章 ...

趁眾人發楞的空擋張子清就眼疾手快的按上胖妞胳膊肘上的麻穴,本來她本能的是想去掰小妞的爪子的,虧得反應快意識到作為已婚女人去探其他男人的腰實為不妥,這才將手半途收回放在妞的胳膊肘上,狠狠心按了下去。

小妞的胳膊瞬間猶如觸電般痙攣了下,第一時間松了手。

張子清忙順勢將虎妞的兩只胳膊全都放在胸前摟住,歉意的向大阿哥告了罪,接著又偏過身向四爺福了身告了退,就要抱著那似有不甘之色的胖妞離開。

“慢著。”

不想張子清才邁開了第一步,大阿哥就忙叫住,大笑著將腰間懸掛的匕首連刀鞘一並解下,爽快的將它擱到富靈阿懷裏:“虎侄女難得能看得上大伯的這件寶貝,那當大伯的又豈能小氣?”

“大哥萬萬不妥,此乃皇阿瑪親手所賜,怎可輕易與人?富靈阿年小不知事,大哥不必理會。”

四爺見此忙出口制止,同時看向張子清:“張氏,還不快抱三格格下去。”

大阿哥不以為意的擺手道:“誒,四弟此言差矣,皇阿瑪當初也說,此神兵利器賜予的乃當世第一勇士,可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四弟又焉知咱虎侄女再過上個十幾年,不會成為那橫掃前浪的那片後浪呢?”

大阿哥嗓音洪亮說的鄭重,其他阿哥們倒是會意的哄笑一堂。

四爺還欲再勸,大阿哥就不耐煩的揮揮手:“四弟也忒不爽快,爺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再收回的道理?讓虎侄女好生收著,權當爺補得見面禮,要四弟真覺過意不去,等爺的小閨女過周歲了,四弟再補上一份大禮不就成了?”卻原來大福晉在前個月又生了個閨女,這已經是第四個了。

三阿哥嘴巴有點賤,忍不住就刺了大阿哥一下:“咱這兄弟幾個,最屬大哥的閨女緣最旺,大嫂都連生四個了,可還是沒生個帶把的出來,說不得就與前世今生的功德錄有關吶。大哥不妨帶著大嫂出去拜拜神佛,說不定大嫂的第五胎就能讓大哥得償所願了呢?”

大阿哥右腳一擡踩上了桌面,手肘隨意拄著大腿,覷著老三揚起嗓門:“閨女怎麽了?若爺也能有個向咱虎侄女一樣神勇的閨女,那爺就算是不要帶把那也心滿意足!話說老三,你家那弘晴、弘晟兩小子也該讓人好好的餵養餵養了,瞧瞧兩個整一副的痩雞樣,衰頭衰腦像養不活似的,看的都讓爺寒磣。”

大阿哥說話向來直來直去,這一番毫不拐彎抹角的嗆聲直嗆的老三臉色青白交加,四爺不想大過年的兩位哥哥在他這裏鬧得不愉快,忙打眼色給幾個小的,拉著老大老三喝酒去了。

幾位大爺一走,李氏武氏也相繼離開,福晉草草安慰了她幾句後就忙回去令人準備酒菜去了,張子清的屋子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小妞死抱著匕首不撒手,鼓著雙眼像防狼的牧羊犬一般的瞪著張子清,那抿起小胖嘴鼓起小胖腮的模樣,格外像只胖青蛙。

張子清拿手摸摸她胖乎乎的腦袋瓜,嘆氣,破孩子,待會就給這匕首弄點強效膠,要你拔都拔不出來。

自那日周歲宴過後兩天,四爺於這期間也沒踏進她的屋,蘇培盛也沒過來傳達四爺那擢升她為庶福晉的旨意,對於言必行,行必果的四爺來講,此次的言而無信絕對是開天辟地的頭一次,她屋裏的一幹人等無疑是好一通的失望,然而卻不乏一絲的僥幸和悄悄燃起的希望。至於張子清則看淡的很,也就是在心裏嘆口氣罷了,瞧吧,歷史的軌跡怎能輕易改動呢?說好了是格格位呆到死那就是呆到死,那可是絕不含糊的。

日子仿佛一下子又平靜了下來,四爺恢覆了後院侍寢制度,還是去福晉屋裏的次數最多,其他的三個格格倒是平分秋色了起來,倒是沒有誰壓過哪個一頭。

後院倒也相安無事,各自圍著各自的孩子打轉,一時間倒也風平浪靜。

五月的時候,李氏生下了府裏二阿哥,取名弘盼。

康熙三十八年就這麽從指間滑過,待來年康熙三十九年,胖妞眼見著過了兩歲的生日,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著過著,只是這年春選秀,德妃將她的內侄女烏雅氏到底還是賜給了四爺,同時又同時賜給四爺另外一個女人,尹氏。

後院平靜的潭水一下子被攪動了起來,平靜了很久的後院這才開始熱鬧起來。

四爺當夜歇在了烏雅氏屋裏,按規矩,新人入府會承恩三日的,若是兩個新人的話,那拼的就是誰家的後臺硬了,尹氏的父親不過是從三品的官,別說在權貴多如狗的紫禁城裏這從三品的官是一抓一大把,哪怕是你爹正一品,哪怕是你爹的官做的再硬氣,還能和那後宮裏頭的德妃娘娘比硬氣?

和烏雅氏同一時間入府,那尹氏只能只認倒黴。

新人敬茶的頭一天,除了福晉一貫的寶相莊嚴外,武氏和李氏紛紛不淡定了,皆有些和誰較勁的意味在,特意趕早來了不提,那武氏一身鵝黃色的旗袍襯得整個人猶如煙雨朦朧下的江南水鄉,愈發的風流雅致溫柔可人。至於那李氏,可能是找出了十五六歲時穿過的嫩粉色繡百花穿蝶旗袍,外罩鑲兔毛的粉白色小褙子,梳著兩把頭露出一張嫩生生的臉,猶如沒出嫁的小姑娘一般,水汪汪的大眼顧盼生輝,白裏透紅的小臉又嬌又俏,捏著個帕子欲語還休的深望著正緩緩踏進房的四爺,那模樣看的張子清嘴角直發抽。

“給爺請安。”

四爺淡淡嗯了聲走向上座,後面亦步亦趨跟著踏進房裏的烏雅氏和尹氏,一嗲一呆然的同時向福晉問安,向其餘各位姐姐問安。

烏雅氏的嗲聲嗲氣能嗲的人一身雞皮疙瘩,那尹氏幾乎沒有感情起伏的呆板語調聽在人耳中猶如吃了水煮大白菜沒滋沒味,這樣絕配的二人組不禁都讓眾人在心裏頭犯嘀咕,德妃今年這都是給爺賜了什麽樣的女人進門啊。

相對於其他女人都將重火力集中到那烏雅氏身上,張子清卻將稀罕的目光投向了那尹氏,呆呆一家親吶,不如日後和那尹氏組成個木呆二人組?

可巧的的是,烏雅氏今個也穿了一身嫩粉的旗袍,仿佛要打李氏臉似的,就連外頭罩的褙子也都是和李氏同款同色系列。李氏到底是兩個孩子的娘,好韶華到底也過去了一半,自然不比顏色正好的新嬌娘。若說這身嫩粉穿在烏雅氏身上那叫恰當好處,二八年華的姑娘家身段姣好面容白嫩,襯著這身嫩紅恰如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話,那李氏再穿這身無疑就有裝嫩的嫌疑了,況且小腹上那微微的贅肉雖說不甚明顯,可哪裏能和未生育過的女兒家相比?

李氏的臉頓時火辣辣的,特別是旁邊武氏若有似無的嘲諷目光,更是令她有種無地自容的羞辱感。一股火氣從心頭湧起,這烏雅氏她算是記住了。

敬了茶,福晉拉過了兩人說了些要和後院姐妹和睦相處的場面話,然後就分別送了二人各自一副頭面,李氏和武氏也分別送上了自己的見面禮,至於張子清也不出挑的各送了她們一副中上等的青玉鐲子。

其實新人進府於她們這些府郛舊人’來講還是好處多多的,別的不說,單看用膳時分伺候四爺和福晉的活計可以從她們手裏轉接到新人手上,而她們這些‘舊人’終於得以坐下用膳這一待遇,就足以令張子清倍感欣慰。

當然,感到欣慰的人恐怕只有張子清一人。

烏雅氏仿佛是仗著她在德妃宮裏伺候多年,所以要先擺出她和四爺的情分不一般的意味,伺候用膳的時候先那尹氏一步打福晉身後繞過,含羞帶怯的來到四爺的跟前。尹氏貌似是個不願計較的,倒是面上沒表現出什麽,只是其他女人的臉色倒都多少有些異樣。這倒也罷了,只是這烏雅氏仿佛不知收斂為何物,用膳的時候,再一次的想要顯擺她和四爺的綿綿情意,似乎是四爺每吃過一口菜,她都要嗔著紅嘟嘟的唇捏著帕子,俯著身無限體貼周到的替四爺輕輕柔柔的擦拭著唇角,明明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偏偏能讓她擦得柔情似水脈脈含情,那旁若無人的給四爺拋著媚眼仿佛天地間就只剩下她和四爺的小模樣,別說武氏和李氏看著礙眼的慌,就是福晉也覺得心頭微刺。

張子清悶不做聲的吃著飯,盡量忽視著飯桌上流轉著的暗濤洶湧,心裏倒是微微憐憫著可憐的四大爺,那樣細嫩的唇角被強制性擦了這麽多次,該擦起皮了吧?

“妹妹?張妹妹?”

夾著一塊裏脊肉送入口中,正悶頭嚼的歡暢的張子清忽的聽到喚聲,一怔後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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