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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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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4)

否認,可能是先前被撞擊的頭暈癥狀尚未恢覆的完全,此刻見高達兩米的龐然大物沖她奔來時,仿佛時空錯落,她恍惚間又回到了末世裏的那個劉景,此刻身處末世的修羅場,而面前的變異動物正懷著十二分的惡意要將她撕碎。

所以幾乎想都不想的,熟稔的拎起空間中那把古唐刀就沖了上前,疾奔中一股凜冽的煞氣頓時自她周身向外迅速擴散,渾身的氣場陡然一變!風乍起,張子清的眸中寒光奪魄逼人,寒氣逼到極致反而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艷色,一躍而起間一腳狠狠踢上了黑熊腦門,黑熊頓時暴怒,張大了嘴沖著天際發出一聲暴戾嘶吼。暴虐的熊掌憤怒的沖著張子清腦門拍來,張子清冷哼,想以牙還牙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雙手握刀柄,沒有遲疑,沒有膽怯,更沒有退縮,幾乎是那熊掌拍下來之際,那泛著血光的刀刃就狠絕的一劈而下!整齊的熊掌啪嗒落地,黑熊的胳膊霍的一大口子是血流如註。黑熊的嘶吼變為了淒厲慘叫,張子清又豈是那種給敵手留有絲毫喘氣之人?手握刀柄稍微轉了一個弧度,在森亮的刀面反射出來的光射入黑熊的雙眼之際,張子清喝了一聲,一腳踢上黑熊腹部,矯捷的借勢一躍而上,手起刀落,只一瞬間黑熊的脖子當場分家,刀口整整齊齊。

半空中一個瀟灑的翻越,人已經穩穩落了地。

從她發作到此刻黑熊腦袋搬家,所用不過一炷香多一點的功夫,張子清卻不悅的微微斂了眸,怎麽身手差了這麽多。

提著滴血的刀走近黑熊的大腦瓜,張子清握著刀柄理所當然的一通狠劈,心裏同時嘀咕著,這熊瞎子這麽弱,是一級還是二級呢?

頭頂上方砰砰幾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時,張子清猛然擡頭望著天空上方盛開的疑似信號彈的玩意,古唐刀下的黑熊腦袋瓜已經變成了一堆渣,這個時候她尚還恍惚的想,這熊瞎子果真是個廢物,竟然連一級都夠不上。

上空巨響剛結束,只聽不遠處一重物落地乓的一聲,張子清機敏的瞇眼掃去,手心不由握緊了刀柄。

待看清了從約莫一米處的高樹上跳下來的是個人影時,張子清尚有片刻的回不過神,腦袋高速運轉間還反覆在想著,那豬尾巴辮子真是個奇葩,難道如今的末世已經流行起來了覆古裝?

這些無厘頭的恍惚只一瞬張子清就迅速反應了過來。

這廂思路一回爐,她的臉色就瞬息變幻莫測了起來,尤其看著越來越近的那根金黃帶子,猛地一個激靈,瞳孔微縮,握住刀柄的手不由緊了又緊。

那彪悍健碩的身影停在了離她三步遠處,逆著光居高臨下的環臂上下打量著她,那大嗓門一出就帶著股不可一世的張狂勁:“想什麽呢?宰完了熊瞎子就想著宰爺滅口是不是啊?你倒能啊,不過爺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不該有的念頭,你當爺剛放出的響是白放的屁嗎?”

張子清以劍拄地蹭的站起,雙手握柄拎起刀身,下一刻鋒利的刀刃搭上了面前男人古銅色的脖子。

面部線條硬朗的男人臉上浮現了一絲詫異,撫了撫自個的下巴,隨即裂開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還來真格的啊?你知道爺是誰嗎?動了爺一根汗毛,爺能抄家滅你的九族,順道還帶挫骨揚灰的,你怕不怕?不過你哪家的,倒是好膽色,你可是第一個拿刀子架在爺脖子上的女人。”

張子清知道面前這貨是康熙的大阿哥胤褆,別說那久經沙場無形中釋放的殺伐之氣,就是那不可一世的猖狂勁,舍了這位主哪個又能堪當?

腦海中進行一秒鐘的權衡利弊,張子清覺得她百分之二百的應該滅口,因為這貨知道的太多了。

念頭甫一起頭,刀刃就有向外緩沖的勢頭,大阿哥的那雙桃花眸微微一凜,周圍五米之內的鳥獸敏銳的聞得殺氣倉皇四散逃竄。不得不說,這雙桃花眼長在惠妃臉上那是千嬌百媚,安放在大阿哥那張硬朗的面容上,那是殺氣四溢。

氣氛陡然劍拔弩張了起來。

大阿哥一瞬不瞬緊盯著張子清,而張子清眸中寒氣大盛亦是不甘示弱的回視,兩廂都暗自戒備,繃緊神經仿佛蓄勢待發,連周圍的空氣也陡然凝固了起來。

卻是大阿哥最先起了進攻。

猝不及防大阿哥猛地伸出一腳一記狠力踹向張子清的下盤,張子清側了身子錯開了那一腳,手上的唐刀也隨之外移了半寸。也就是這半寸的空擋,大阿哥身子後仰閃了出來,腳步一溜後退了三尺,脊背貼上了樹幹。

張子清沒錯過他錯開腳步時那一跛一跛的樣,心下不屑的哼聲,負隅頑抗嗎?

大阿哥瞪著她,鼻翼翕張:“你這女人,別太得意,要不是爺剛摔落下馬跌了腿,你當爺會讓你將刀子架上爺的脖頸?算啦,好男不跟女鬥,爺大人大量,今日這樁爺就當沒這回事,咱們日後各走各路如何?”

張子清才不肯聽他瞎墨跡,這個人心叵測的世界,只有死人才能將嘴巴閉得牢。

大阿哥從她面上看出了幾分,氣的劍眉一橫手指著她吼道:“你那什麽眼神?爺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你將爺看成什麽人,豈是哪種言而無信的小人?”

張子清本就沒打算放過這一隱患,正欲提著刀向前,忽的後背一涼,無形的威脅鋪天蓋地襲來。

那大阿哥胤褆也是感到了這股突如其來的威脅,面色一整,淩厲的眸子迅速環顧一周。而正在此時,一聲劃破長空的狼嚎淒厲響起,似乎是呼朋引伴的一種暗語,頃刻間四面八方傳來刷刷草木撥動的聲音,兩人幾乎動作一致的朝聲音發起處環顧過去,只見一雙雙冒著森寒綠光的狼眼直勾勾的將他們二人定住,那猶如一盞盞綠燈籠的狼眼密密紮紮的分布周圍,幾乎將他們二人包圍的密不透風,那樣的數量似乎是不下百餘頭惡狼,看的他們兩人齊齊滯了呼吸。毫無疑問,他們兩人似乎是陷入了某狼群的領地,而不巧的是那黑熊濃郁的血腥氣將這群惡狼給引了過來,這才有了如今這般的境地。

大阿哥解開腰上系著的牛皮酒囊,擰開了蓋子,對著嘴就呷了一大口,擡袖狠狠抹了把嘴,擰了蓋子將酒囊淩空扔到了張子清那。

“餵,女人,雖然你待爺不仁,但爺也說過,爺大人大量向來不會跟個娘們計較。來一口吧,好歹黃泉路上也沒那麽怕。”

張子清單手接住,只遲疑了一秒就擰開蓋子,一仰脖子將餘下的烈酒全部灌入胃中,那樣豪邁的氣勢倒是看得對面的男人眼前一亮。

“你這女人,雖潑辣歹毒了點,卻是個不拘小節的,夠味!爺喜歡。”

張子清權當他在放屁,擲了空酒囊,深喘口胃中的酒氣,腦海中迅速盤算開來。她的身手畢竟沒法子和前世相比,如今即便練到了凝氣決四層,可揮出的冰刃殺傷力不及前世十分之一不說,持久力也是不行。對付百餘頭惡狼她或許能勉強逃得一命,可關鍵是得有人護著她的後背,這也是她暫且放過大阿哥的原因。

至於躲進空間什麽的,張子清只當是最後的底盤了,畢竟空間最多只能讓她躲上兩個小時,而兩個小時後,若這群惡狼還是徘徊不去,那她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還有一點便是,若是恰巧又有人路過呢?她還是要殺人滅口?若是一群人路過呢?通通宰殺掉再說?想想都不太靠譜。

想到這,張子清的眼神不由瞥向大阿哥腰間跨的那把腰刀,大阿哥察覺到她的眼神註視,索性解下了那把腰刀,刷的下利刃出鞘。

腰刀握在手上比劃了兩下,大阿哥掃了眼周圍謹慎退了些許的狼群,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要爺和你一起殺出重圍?”

張子清拎著唐刀走過去,在他玩味的目光下動作自然的轉過身,將背部留給了他:“此時此刻除了合作別無其他生路。敵眾我寡,你要是在我背後捅上一刀,那你就是自尋死路。”

大阿哥將腰刀在半空耍了個弧線,走上前將背部同樣貼上她的,哈哈笑道:“爺還當你是啞巴,卻原來是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懂得審時度勢,甚好,是個有魄力的,不過你就不怕到頭來是與虎謀皮嗎?”

張子清握緊刀柄嚴陣以待對面的狼群:“比起所過之處屍骨無存的狼群,我還是覺得落單的虎好對付些。你還是趕緊閉上嘴吧大阿哥,沒瞧見狼都已經飛上來了嗎!”話音剛落,兩匹來探路的狼飛速沖著張子清張牙舞爪的撲上來,張子清瞇了眼,這狼也知道柿子揀軟的捏的道理,只可惜她卻並非它們眼中的軟柿子。

以刁鉆的角度唐刀鋒利的刀刃一字劃開,兩聲慘叫尚且噎在喉中就以戛然而止,兩顆狼頭幾乎同一時間落地咕嚕嚕的滾得老遠方才停下。周圍的狼群頓時發出此起彼伏的淒厲狼嚎聲,處在前頭的幾匹狼齜牙咧嘴從喉間發出恐嚇聲,同時狼頭伏低,似乎在醞釀著第二撥攻擊。

大阿哥笑嘿嘿的拿胳膊肘拐她一下:“看著瘦瘦弱弱的,看似能讓爺拎起一把就能丟三丈遠的樣,身手卻當真令人驚艷。你這樣的女人,天生就應該是來配給爺的。”

張子清抽/搐了下嘴角:“你快點閉嘴吧,你對面的兩匹狼可是沖你殺過來了。”

大阿哥嘴上說著笑,手上卻絲毫不馬虎,揮起腰刀利索而狠戾的紮的那狼滿腹血之際,還嘴不停的繼續說著:“你是誰家的,怎麽以前沒見過你?”

張子清又連宰了三頭不知死活的惡狼後,肩膀揩了下臉頰上迸濺的血沫:“你是話嘮嗎,大阿哥?”

“別叫爺大阿哥,爺現今可是直郡王。”

聽出他話裏的炫耀之意,張子清不由撇嘴:“你要今個喪命於此,那你就是一爛骨頭。或許連骨頭都不剩,畢竟說不定狼也是要叼根骨頭來磨牙的。”唐刀又是一個淩空一揮,一同撲上來的五匹狼齊齊脖子分家,斷口整齊,幹凈而利落。可能是剩下的惡狼們見張子清實在太兇殘,齜牙低吼著,進攻倒是停下了一陣,給了她喘氣的機會。

大阿哥依舊是將腰刀捅/入狼的腹部,可能因著腿腳不便,才拼了這會子,身上已經出現了幾道抓傷,不過所幸傷口不深,倒也不影響他的動作。

“別跟爺插科打諢,是爺哪個兄弟養出你這麽夠味的?老二家的那李佳氏爺見過,是老五家的還是老九家的?畢竟他們可是家學淵源啊!”說罷,自個暢快的哈哈大笑。

張子清實在不想再跟這人廢話下去,那麽多的狼,前仆後繼的撲來,她的力氣用在狼身上都不夠,哪裏能抽得出空來和他廢話?

狼的數量實在太多,殺了一批又來一批,數量多的讓她不由暗自心驚,這麽個殺法狼群都不見少,期間她可是連冰刃都偷偷用了上,不過為節省精神力她只用了半刻鐘,可這半刻鐘的功夫裏,她那冰刃一揮殺的即便沒百頭也有幾十來頭,如今看剩下的狼群,差不多還剩下百餘來頭,的確令她腦大頭疼。

大阿哥那廂早就殺紅了眼,掄著個腰刀好幾次都幾乎要單槍匹馬的闖入狼群當中去,很顯然這丫是太入情境了,怕是當做了戰場上的沖鋒陷陣,不成功就成仁,這種敬業的精神讓張子清恨的咬牙,要知道他這麽一隨意亂動,除非她跟著動,否則她的後背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啊。

兩人如此牙咬堅持著,待狼群約莫剩餘五十來只時,各自的體力已經近乎告罄,大阿哥的雙臂酸的幾乎要擡不起,而張子清也是冷汗如瀑,盯著對面愈發兇殘的狼群,二人多少生出力不從心之感。

“要不,咱倆爬上樹歇會去?”

大阿哥試探的建議道,雖然臨陣脫逃有些窩囊,但他不是個一味的莽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他是懂得的。

況且他只是要養精蓄銳,也算不得臨陣脫逃吧?

大阿哥已經做好被她諷刺兩句的準備,卻怎的也沒料到,他話音剛落,只聽嗖的一聲,下一刻那女人身手矯健的就爬上了就近的大樹。他也是反應快的,想也沒想的連蹦帶跳,也是手腳利索的朝著同一棵大樹噌噌的往上爬,而此時那群聞得苗頭的惡狼們已經撲到了樹下,淩空躍起撕咬下了大阿哥的褲腿,倒是令他嘆了聲好險。

“嘿,你挪一挪,多少讓個地給爺。”

張子清回頭看向大阿哥那血汙遍布的臉,不由想起前世並肩作戰也常常是血汙滿身的隊友們,神情緩了下,將身子往裏讓了讓。

大阿哥坐上了她旁邊的樹丫,舒口氣,擡手齜牙咧嘴的敲著自個的肩膀:“那群狗雜碎們,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了還在瞎墨跡,等他們到了,爺非得剝了他們兩層皮不可。”

見張子清莽著臉不說話,他挑挑眉湊過去:“你是老四家的吧?”

張子清看他。

大阿哥唇角一彎,手指向不遠處的那副馬骨頭,得意的要死:“那可是老四家的馬,你來的時候爺可是在樹上瞧著呢。那老四的馬和爺的馬不幸在馬棚緊挨著,可能是跟爺的馬搶吃的吧,這不就惹了禍上身,貪吃貪出毛病來了吧?”

張子清抿了抿唇角,到底還是問出:“你看到多少?”

大阿哥定定看著她,湊近她嗅了嗅,忽的揚臉霸氣的一笑:“親爺一下,爺就告訴你。”

張子清淡定的撇過臉,再轉過臉時,手裏拿著枚紅的發艷的果子,毫不遲疑的硬邦邦的塞進他的嘴巴裏。

果子入口即化,大阿哥掐著脖頸目瞪口呆。

“告訴你,別以為可以那你知道的來威脅我,你知道的你剛吃下的是什麽嗎?你當然不會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若你當真想知道,你大可以試試出去說道說道我的秘密,包管你說第一個字時,你機會當即明白你吃下的果子會有個什麽作用。”一顆烈焰果就這麽沒了,張子清很是郁卒,說起話來就格外的陰森。

大阿哥目不轉睛的看了她片刻,斂了笑容:“爺以為先前你將後背交給爺時,就應該是信得過爺的,卻原來只不過是爺的一廂情願。爺告訴你,跟爺出生入死過的,爺不會出賣,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說著,他扶著一旁樹丫作勢要下去,張子清一驚:“你這是幹什麽?”用不著以死明志吧?丫丫的太脆弱了吧?

大阿哥又是忽的嘿嘿一笑:“不知怎的,忽然渾身冒勁,突然很想下去殺他個百八十回合。你在上面呆著,看爺怎麽英勇的大殺四方,要你再瞧不起爺。”

張子清心裏其實還是有那麽點良心,多少過意不去的,那烈焰果其實是餵給爐子的食物,這廂餵到人身上,也不知會不會出現什麽岔子。

誠如大阿哥信誓旦旦的保證那般,他一下去,這一柄腰刀舞的,果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大殺四方殺的那些個狼嚎叫不絕,看的樹上的張子清差點跌下了下巴。

五十餘匹狼才轉眼的功夫就被他幹掉了十餘匹,張子清這廂正驚嘆著,照這麽個速度下去,這群兇悍的狼群不消兩柱香的功夫就要全軍覆沒時,她卻於此時眼尖的發現了一群人正策馬朝這個方位而來。用了靈識查探了過去,張子清不由得縮了肩膀,那一身鎧甲正寒著一張臉於最前方的,可不正是她家四大爺。

眼瞅著底下大阿哥殺的狼群之剩十餘匹,而大阿哥卻越打越來勁,張子清趕緊將手頭上的古唐刀往下揮了揮,道了聲‘接著’,那大阿哥利索的單手接過,另一手卻毫不含糊的殺死撲上來的狼。

他先詫異的挑眉,忽而又爽朗的笑了:“虧得還知道心疼爺。”

張子清此刻卻在樹上急三火四的想著,刀子扔去了,可她的一身血衣怎麽辦,怎麽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蒼天啊,大地啊,美人啊,為什麽爺一寫起大阿哥就這麽的興奮?

馬上查看評論,猜對了的美人們,爺馬上就要送出積分了!

☆、56、v章 ...

56、v章

張子清手腳利索的順著樹幹滑了下來,而此時的大阿哥正虎虎生威的雙手耍刀,威風凜凜的正在最後十匹惡狼的包圍圈中耍著威風,忽的驚見張子清赤手空拳的從樹上滑下,臉色立馬就變了,張口吼道:“你這女人忒不知死活,快給爺爬上去!”

張子清正忙得兩眼發綠呢,哪裏還聽得到那頭大阿哥怪叫著什麽,急三火四的瞪著眼慌忙環顧四周,似踟躕了一小片刻,而後顛顛的急步快跑上了一狼屍堆前。再然後,張子清就在大阿哥驚異的目光中緩緩軟下了身子,如剛下鍋的面條似的,閉緊了雙眼軟綿綿的癱在屍堆裏一動也不動。

大阿哥一驚,沒了和剩下的那幾只狼戲耍下去的心思,發了狠力三下五除二屠盡了最後的惡狼,連眼皮上迸濺上去的血漬都來不及擦,就慌忙瘸著腿跑向張子清那廂。

“怎麽了你?餵,你這女人快醒醒。”

大阿哥將刀擲了一旁,蹲□子邊喚著,邊伸手欲拍她的臉頰,卻不料此刻張子清那雙本是閉緊的雙眼嗖的下睜開,揮著手焦急的直將大阿哥往外一個勁推搡:“管我幹什麽,你快點閃開,離我遠一點。”說完又忙閉了眼睛,癱著手腳做垂死狀。

大阿哥沒怎麽反應過來,不過見她醒來倒是松了口氣,繼而卻看不上眼她的裝神弄鬼,屈起食指狠狠彈下了她後腦勺:“搞什麽鬼,嚇爺一跳。”

見她隱忍不發,依舊臉朝下的趴在屍堆裏似乎要充當狼屍的模樣,大阿哥稀奇的要去掰過她的肩,卻見她胳膊朝後直往外拐他,聲音似從牙縫蹦出:“快死開!警告你別再跟我說話,我已經歇菜暈死掉了,你再這樣,我就發火了。”靈識見著四大爺一行離他們所在地不過百米,張子清愈發的放癱了手腳搭在狼屍上,忽的又想起什麽,忙探出一手胡亂往四周抹了把狼血,仰著臉往臉蛋上隨意拍了又拍,再次調整好姿勢,愈發的將垂死人士演繹的淋漓盡致。

大阿哥撓了撓光亮的腦門,第一次覺得女人這種動物很難懂,狼屍上是血腥味濃還又臟又臭的,女人不都是愛幹凈的嗎,難道她就不嫌臟不嫌味沖,趴在上面瞎搗鼓什麽呢?

心裏有疑惑,不弄明白他內心就跟貓抓似的難受,於是大阿哥就在張子清憤恨的詛咒中鍥而不舍的拿爪子拍她的肩,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問她究竟怎麽了。

張子清愈發的不敢吭聲,連表情都不敢動一下,因為四爺離他們愈行愈近,恐怕過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會找到他們跟前。

不遠處的馬蹄聲以及若隱若無的呼喚聲同時撞擊著大阿哥的耳膜,大阿哥一楞,後是咬牙切齒的鼻孔直冒煙火,這群狗雜碎們,爺都將一群狼犢子們拾掇完了,你們才來?要不是爺勇猛過人,你們才來是過來給爺收屍的吧?

四爺帶人來過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駭目的一片血色,那樣血流成河的震撼場景直接沖擊人的眼睛,那尚未幹涸的血跡似乎將方圓十米處的土地都給染了血紅色。狼屍層層疊疊的堆放,堆了不下五大堆,那樣龐大的數量當真令人驚耳駭目。而渾身血汙狼狽的看不出人樣的大阿哥,正蹲在其中一堆狼屍前沖著他們一行怒目而視。見了他,大阿哥似乎有那麽一瞬的怔楞,隨即若無其事的轉了目光,接著對那群奴才們怒目而視。

“狗雜碎,給爺收屍來的吧?”

大阿哥怒叱一聲,抓起旁邊的一把血跡斑斑的刀作勢揮舞了兩下,四爺還當依大阿哥那暴躁的脾氣定會沖上前來拾掇一下那起子奴才,去不曾想只是在原地吼了兩聲,發洩了心中怒氣,瞪著眼依舊蹲在原地不動。

四爺剛從大阿哥那方轉過了眼,忽的僵了臉,不可置信的慢慢又將視線退了回去。

這一細瞅過去,他才知他剛驚鴻一瞥中當真沒看錯,緊挨著大阿哥的那堆狼屍上,赫然俯臥的那條絕對是個人影。

察覺到四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旁邊,大阿哥撓了撓腦門,依舊是蹲著身子拿那暗紅的刀尖往那條人影上作勢戳了戳,揚著嗓門對四爺道:“老四,這可是你家的?爺前頭正殺的那起子狼犢子狼哭鬼叫的,誰料冷不丁的,也不知從哪個旮旯地裏這女人突然就騎著頭瘋馬沖了過來,直勾勾的就沖進了那狼堆裏,要不是爺出手幫襯著,她現在早就囫圇不成了!老四,回頭拎回去的時候得好好教訓一番,咱爺們的戰場,女人家的亂闖個什麽勁,要不是她突然介入讓爺晃神了那一剎,那些個狼犢子又豈能傷的了爺?”

低頭趴在狼屍上的張子清聞言,只想做作嘔狀,大阿哥你丫的,你敢將牛皮吹得再鼓一點嗎?

四爺唇線緊抿成一條直線,一個翻身下了馬,疾步往大阿哥這方走來,徑直來到了那堆狼屍旁,俯了身子一把將人從那狼屍上扯進了懷裏,第一時間拿手指探上懷裏女人的鼻間,後又將手指從領子探入壓上了脖間脈搏,直到確定了人無生命之危,那緊繃的冷峻面容這才微微緩了些。

低頭看了眼那張被汙血染得一塊塊如花貓般的小臉,四爺斂了眸子,又是一個俯身抄起她的腿彎,將人攔腰抱了起來。

旁邊大阿哥看了眼,垂了眼瞼拿袖子擦拭手上的這把刀。

四爺轉向大阿哥,歉意道:“是四弟教導不力連累了大哥受害,改日四弟定會讓她攜了重禮登門致歉。大哥無什麽大礙吧?”

大阿哥擦著刀身頭也不擡,甕聲甕氣的:“爺要是當真無礙,會廢物一般蹲在這動彈不得?當爺也是那些個能裝的?爺響當當的漢子一條,表裏自當如一,說過的話一句當一句,決不食言。”

張子清眼皮一跳。

四爺若有所思的要往懷裏望去,卻在此刻聽那大阿哥低吼的聲音:“你們這群狗雜碎還在杵著幹啥?眼都瞎了沒瞧見爺行動不便嗎!趕緊滾過來扶爺,晚一步爺將你們統統扔進大林子裏餵狼!”

那些奴才們趕緊火燒屁/股般的過來扶過大阿哥,大阿哥一人給了他們腦門一個狠巴掌,這才罵罵咧咧的讓他們扶了去。

四爺在大阿哥一行離開後,環顧了一周狼屍,眼神在大阿哥丟下的那把他向來不曾離身的腰刀上徘徊了很久,方回過頭對身後跟著的奴才道:“將這裏都拾掇好了,爺待會也會另外再派些人過來,將這些狼屍……還有那只熊瞎子,全都一只不漏的拉回營地裏。”

“嗻。”

拉回去的那只兩米多的熊瞎子屍體以及數量高達二百八十九只草原狼的屍體,足矣閃瞎營地一幹人等的眼,那堆成山一般的動物屍體,簡直是看的他們目瞪口呆,嘆為觀止。當康熙得知所有這些兇殘的家夥們都是他大兒子一個殺掉的後,康熙怔楞住了,簡直是難以置信,雖然他向來知道他那大阿哥勇猛過人,可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應對這麽多野生兇獸們,不僅能全身而退且能將敵手殺的全軍覆沒,這樣的彪悍程度,即便是三國第一猛將呂布在世,也要甘拜下風了吧?

康熙狠狠吸口氣,這是他的兒子,他愛新覺羅玄燁的兒子,果真不同凡響。

康熙一振奮,當即宣布,他的大阿哥胤褆是當之無愧的大清第一巴圖魯,那把神兵利器,除了這第一勇士,無人再有資格佩戴!

就這樣,才三日的功夫,勝負已定,第一巴圖魯的榮譽稱號落在了大阿哥身上。

張子清自那日被四爺抱回來後,就一直在琢磨著,一個受驚嚇的女人醒來之後應該作何表現。是癡癡呆呆?是哭哭啼啼?還是在裝瘋賣傻?抑或是歇斯底裏的尖叫?

直到隨行太醫來把了脈,後來四爺強行掰開她的嘴餵了藥,再後來她不得不到了‘清醒’的時候,她也到底沒想出個章程來。索性張子清就拿出了她的本家絕招,在清醒之後,就開始木著一張臉,別人說話,她往往要慢三拍才反應過來,眼神中還晃著一股子驚惶的茫然,演繹一個受驚嚇的女人三分逼真卻不突兀。

因著張子清也算是受害者,康熙令人賞了不少珍貴的皮子下來,像白狐貍皮、火狐皮等上好的皮子應有盡有,甚至連那頭黑瞎子皮子,康熙都大手一揮一並賞給了她。至於大阿哥和四爺的馬齊齊受驚一事,康熙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打死了幾個監管馬房的奴才後,此事就不得了之了。此事一出,此次出宮行獵也就接近了尾聲,沒過幾日康熙就下令啟程回京。

四爺自那日起,每晚都會於腋下將她攬緊,另一手會托著她的腦袋按在他的胸腹上,這樣的姿勢頗有種母雞用羽翼護雞仔似的感覺,而且一護就是整個晚上,不舒服的姿勢絕對會睡得的她第二日起來腰酸脖子痛,可卻不能有絲毫的抗議,因為她現在演繹的角色是慢半拍。

張子清有時會想,四爺這般究竟是想要表達個什麽意思呢?歉意?還是憐香惜玉?

張子清很糾結,她不明白四爺究竟在想些什麽。

其實四爺想的很多。

他本就是個多疑的人,那日回來後他反覆回想了當時那刻的情形,怎麽都覺得事情仿佛是那點地方銜接不上。比如,那大阿哥為何要蹲在那張氏的旁邊?這點令他極為耿耿於懷。

比如,大阿哥的腰刀向來不離身,究竟何緣故令他棄刀而走?還有大阿哥手上那柄樣式奇怪的刀具,即便大阿哥所說是林中無意間拾得,可大阿哥對那柄刀的寶貝樣令他看的卻無端的感到不舒服。

再比如,大阿哥最後那番話裏有話……四爺不由摩挲上拇指的玉扳指,那大阿哥什麽德性他能不清楚?那樣險象叢生的危機十分,他憑什麽要護著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憑什麽呢?

十月中旬的時候,康熙一行總算是入了京,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這一走一回來,眼見就是深秋了。

進了府,入了院,見了她家妞還是那樣胖,不,是更胖了,張子清激動的快要落淚了,一個來月沒見了,這小孩子忘性快的,可還記得她親娘否?

抱著她的胖娃娃張子清又親又哄的,小妞到底是記得親生母親身上的味道還有熟悉的聲音,兩只黑漆漆的小眼難得睜開給了張子清一個正眼,黑亮亮的眸子閃著細碎的晶亮光芒,看著張子清眨巴了兩下小眼後,忽的兩片紅嘟嘟的唇一翻一掀,吐出兩個發音標準的字:“額,娘。”

張子清忽然間有種千萬物資同時砸向腦門的眩暈感,幸福的將近爆掉!她家娃會開口說話了,會叫娘了,你們丫聽到了沒有?!

小曲子和翠枝接到他們主子投來的求肯定目光,忙一個勁點頭,聽到了,聽到了。內心狂吐槽,他們可是夜以繼日教了一個多月了。

張子清抱著小妞又是狠狠親了一頓,讓小妞再次喊了她十來遍後,讓人提來了兔籠子,兩只小兔子擠在一起不安的拿兔眼環顧著周圍。

小妞一見可愛的毛茸茸的小動物,兩只小眼立馬噌的亮了起來,下一刻兇殘著一張臉張牙舞爪的要往兔籠子抓起,不明所以的張子清這個時候還在美滋滋的想,瞧她多明智,小孩子什麽的對小動物最有愛了,卻不曾見著籠子裏那兩只乍然間的瑟瑟發抖,愈發的往角落裏縮的恨不得能變成隱形。

待提著兔籠子的奴才在張子清的示意下挨近了些,卻只見她家小妞伸出一只胖爪子抓住了兔籠子柵欄,瞪著個小眼兇神惡煞,似在恐嚇兔子快點將長長的兔耳朵伸出柵欄,讓她抓!

兔子也不是個傻的,危險的事情它們又豈會上桿子去做?於是雙雙縮在一起,愈發的將兔耳朵藏在那胖爪子撈不著的地方。

小妞發火了,胖爪子啪啪啪的直拍鐵籠子,張子清心疼她胖爪子,怕拍出個紅來,剛想拿開她的爪子卻聽那小妞指著籠子裏的一只兔子狂喊:“額娘!額娘!額娘!!”

張子清一口氣尚未提得上來,就聽她家小妞指著另一兔子,氣勢如虹的吼:“阿瑪!阿瑪!阿瑪!!”

而此時,四爺的腳剛邁進房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爺要修改章節,沒二更了哈,看到有提示更新不必理會啦

☆、57、v章 ...

57、v章

四爺臉色不善的踏入房間,張子清聞得苗頭不對,忙打眼色讓人將兔籠子趕緊拿遠點,她則抱著她家胖妞轉過身給四爺福了個安。

四爺一見他家胖閨女圓圓滾滾的體型臉就發黑,這一屋子的人究竟怎麽回事,生怕別人不知他家閨女生於皇家貴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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