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漪一想起那血腥的畫面胃裏便一陣翻江倒海。

究竟是誰如此狠心連小孩子都如此殘忍對待。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裏，不斷有孩子死亡，且死因皆因一個——腦仁被敲。

死者皆是男童，這蹊蹺程度不禁讓衛清漪打怵。

幾天後，腦仁一事得到了平靜，近期未有孩子死亡，幾天下來，這一事也在街頭小巷子形成了傳說，有人說是仇家的報應，離譜的扯上巫術煉丹，說是有人想長生不老特意敲了男童的腦仁來作為藥引。

“咚咚咚——”醫館傳來敲門聲。

衛清漪前去開門，道：“藥材買來了？”

程落音一邊進屋一邊道：“是呀，不過當歸都賣光了。”

“賣光了？”

衛清漪這幾日並未上山采藥，制作藥丸缺少藥材便只好去其他藥坊采購。

但沒想到，當歸竟然賣光了。

“我也納悶呢，為何這藥材這麽搶手，一打聽竟然是被寇員外家的家丁給買走了，真不知道買這麽多幹什麽用。”

衛清漪疑惑，但倒也沒多想。

少了一味藥材，這藥丸自然也制不成了，便道：“程將軍先回去吧，夜已深，男女有別。”

“那好，那我先走了。”

待程落音走了之後，衛清漪並沒有立刻睡下，也沒有立刻回到侯府，而是翻閱著醫術。

她總覺得腦仁被敲之事和賣光了的當歸是有緊密聯系的，一定要翻閱醫術看看是不是什麽民間土方。

不久，醫館的門開了。

“是你？”衛清漪松了口氣。

公孫霽道：“我看門沒鎖。”

公孫霽捕捉到衛清漪松了口氣，不由問道：“你這是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這幾天尋醫問藥的人實在太多，還是連續著的，就有些怕了。”

“原來是把我當炳然了。”

“可不只是病人。”衛清漪打開了話匣子，將這幾天遇到的事情悉數向公孫霽和盤托出。

公孫霽這才知道原來這幾天發生了這麽多奇怪的事情。

“不過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方法應對……”衛清漪神秘兮兮地湊過去。

……

是夜，黑漆漆的小巷子裏有一名叫翠明樓的妓院，這妓院白天鶯鶯燕燕四起，但到了夜晚，這裏是有牙婆做人口買賣，賣到這裏來的人可真真是倒黴透頂了。

今夜便有一男童被賣到了這裏。

“噓，你小聲點，咱們這個可是私密的買賣，不能對外透露。”牙婆故弄玄虛，對著自己面前的傻大個打手勢。

那傻大個點點頭，笑嘻嘻道：“那阿婆，我幫了你這麽大個忙，有沒有肉吃啊？”

“那肯定有啊，噓，你現在就去門口看著這人，可千萬別讓其他人把這人搶走啊，一旦搶走了你就沒有肉吃了。”

傻大個連連點頭，屁顛屁顛地小跑到外邊看著這孩子，眼神警惕性地盯著四周，仿佛真的會有人來犯這“寶藏”。

果真有人來犯。

“嗖——”一黑影閃過。

傻大個大喊一聲：“誰！”

周圍寂靜一片。

“嗖——”

“誰！”這詭異的人影可把傻大個嚇壞了，更重要的是他聽了牙婆的話，可不能讓這孩子被其他人偷走了。

黑衣人笑道：“呵呵，你這人還真是憨厚老實。”

傻大個看不清這人長相，但是一看就知道這人不是好人。

“你，你是來幹嘛的！”傻大個護住翠明樓的大門。

“裏面是不是有一孩子？”

“沒有！”傻大個揚聲道：“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今天有孩子被送過來的！”

黑衣人笑笑：“這可怎麽辦，這一不小心就讓我知道了啊！”

黑衣人闖進去，那大傻子個子雖然大，但個子大沒用啊，又沒有武功。

那黑衣人本想抓這孩子直接逃走，可誰知進了屋子裏只看到埋伏在屋子裏的兩位，並未看見什麽孩子。

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計。

“快抓住他！”衛清漪怒目而視。

一定要抓住他，這可是差點要了安兒命的人！

黑衣人哪裏是公孫霽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之間那人便倒在了地上。

“你……”

公孫霽一把扯下那人面紗，皺眉。

周統領？寇員外的下屬？

“說，是不是寇員外叫你來的。”公孫霽一把匕首架在周統領的脖頸處，幽幽道：“最好放聰明點，不然這匕首可是沒長眼睛的。”

那人冷汗直冒：“我，我我我的確是寇員外的下屬，我什麽都告訴你，少俠你千萬別殺我。”

周統領大腦一片空白，尿都快嚇出來了，哪裏還計較眼前這個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是誰，為何會直言喚出自己的稱謂來。

“寇員外聽說民間有一個傳說，只要集齊了十個小孩子的腦仁再配上當歸一同服用就會長生不老，所以我們家員外就起了歹心，讓我去敲孩子的腦仁，成一個重重有賞。”

衛清漪擺擺手，不與他廢話。

衛清漪與公孫霽將這人交與官府，此事便告下了一段落，然而奇怪的是，這人被發入獄，而寇員外卻安然無恙。

雖說不公平，但報官的目的在於天下太平，若是官老爺真要殺雞儆猴，但能止住這場人禍，也未嘗不可。

這事相安無事被解決，寇員外因著這事敗露也越發越收斂行為，為了讓皇帝信任自己，便主動請纓前去南方賑災。

南方前幾日下了三日的大雨，日日夜夜，沒完沒了，嚴重的有些村民的家已經都被大水沖走。

寇長春主動請纓這一事很快便傳到了公孫霽的耳朵裏。

“侯爺這是擔心了嗎？”兩人下棋，衛清漪落下一子。

公孫霽雖然嘴上不說，但卻愁眉不展：“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卻不被處置，我們之前的行動已經打草驚蛇，怕只怕有人刻意盯上咱們。”

雖說這事對衛清漪影響很大，可是她卻絲毫不覺得這是捅婁子了，反而還覺得自己行俠仗義，刺激得很。

“就算這件事真的落在了我的頭上我也不會埋怨的，朝廷有那麽多奸臣，我也想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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