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啥飛啊, 都開船了，大家都在船裏好好地待著呢。

和妃就想怎麽摁住小寧懿，她想小寧懿現在才上船就這樣, 等一會兒之後，是不是就更加調皮。

在皇宮的時候, 在陸地的時候，小寧懿要怎麽飛都可以, 大家都還好追趕。要是在水上, 怎麽追趕啊。

“不能飛, 知道嗎？”和妃輕輕地拍拍小寧懿的手, 又讓人把窗子關著，“再亂跑，就用一根繩子把你綁起來。”

“一剪刀, 剪掉！”小寧懿覺得這都不是問題。

小孩子不活潑一點，那還是小孩子麽。

小寧懿眼珠子轉一轉，伸出胖胖的小爪子, “我發誓，我會飛回來的。”

“……”和妃嘴角微扯，這還懂得發誓了啊。

“我發誓，真的, 不是煮的, 我真的發誓。”小寧懿道。

“管你是真的假的, 別亂飛知道嗎？”和妃道，“你說你能飛回來，可是我們擔心啊, 知道嗎？”

“我飛啊, 真的沒事。”小寧懿覺得大人有時候有些煩啊, 明明都已經跟他們解釋了，他們還是這樣。

“你沒事，其他人有事。”和妃道，“照顧你的人就該挨板子了。”

“不挨板子，我們先說唄。”小寧懿還在這兒討價還價。

當太後來的時候，正好就聽到小寧懿的話。

“在這船裏憋得慌，她想出去瞧瞧，那也正常。”太後道，“實在不成，在她手裏綁一根繩子，就跟放風箏似的，讓她飛。”

“……”小寧懿聽到太後的話之後，覺得太後的手段更高。

自己才不是風箏呢！

小寧懿嘟著嘴巴，背對著太後，她不想跟太後說話了。

“瞧瞧，這還生氣了？”太後笑了，“怎麽，不是怕你丟了嗎？還是你要帶著誰一起飛？那也不成，總得有人顧著，綁著好啊。”

“繩子沒那麽長。”小寧懿道。

“你還想飛多高啊？”太後詢問，“是要飛到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可以的啊。”小寧懿道，“如果你們不想看到我的話……”

“好了，可以不綁著你，你也別飛太高。”太後道，“要是你飛走了，在外面，可就沒有這麽舒服了。在外面，小心被人抓起來，他們不會對你這麽好，還要讓你給他們東西，你不給，他們就打你。”

“沒事，我也打他們。”小寧懿回答。

“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過誰啊。”太後道。

“打過很多人。”小寧懿回答，“還能讓貓貓當幫手。”

太後看到了趴在一旁的小黑貓，得，這只小黑貓確實厲害。太後想到了貓貓頭，在船上是悶，好在還能用貓貓頭看看電視劇，就是貓貓頭裏的電視劇就是那幾部，看來看去還是那樣。

“你該給貓貓頭多放幾部劇了。”太後輕咳。

“那我要飛。”小寧懿道。

“你飛你飛。”太後心知他們這些人攔不住小寧懿，小寧懿有提前告訴他們，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裏還能指望小寧懿就不到處跑了呢，指望小寧懿不到處跑，還不如指望天下紅雨呢。

“……”和妃忽然覺得不能靠太後，太後太寵著小寧懿了。

小寧懿這樣的孩子，太不聽話，就是想飛。

和妃也無奈，自己生的女兒，能有什麽法子呢。

好在那些侍衛早就習慣了，和妃心想到時候還得跟皇上說一聲，別到時候累壞了那些侍衛。和妃想也不必讓船行駛得多快，小寧懿會飛回來的。

小寧懿對古代的船只很好奇，待在船裏待了一會兒，就小跑出去。

五公主跟著小寧懿出去了，留下太後跟和妃。

“太後，寧懿就是這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就……”

“無妨。”太後道，“活潑點好，也不用顧慮那麽多。她這樣，誰能害到她呢，她也不會去傷害別人。”

太後從目前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便覺得沒有必要拘著寧懿。讓寧懿四處看看，未必就不好，興許寧懿還在沿路種植一些果樹呢。

別小看那一棵兩顆果樹，也能讓人果腹一頓。

太後不是平民百姓，卻也知道現在還有人餓死。只不過那些官員到了皇帝面前，就會粉飾太平，就會說百姓們都安居樂業。

哪裏可能呢，每過幾年，洪災水災的，多少人湧向京城。

太後想著寧懿種一兩果樹還可以，就是不能太頻繁，“對了，叮囑她兩句，別跑到岸邊種樹，種完之後就呼呼大睡，那就真得要人找了。”

兩岸的森林，還不一定是很多人去的森林，裏面要是有豺狼虎豹，那就不好辦了。

“是，臣妾一會兒就跟她說。”和妃應聲。

五公主追著小寧懿出去，她們在船頭。船上有不少侍衛站在那邊，船上還插著不少旗子。

“搖搖晃晃的。”小寧懿感慨，這麽搖晃啊。

這也難怪後世的人漸漸淘汰掉船只，就是覺得這樣太過搖晃，還不如飛得快。

小寧懿好奇，還在那邊蹦蹦跳跳的。

“小心。”五公主連忙道，生怕小寧懿摔倒了。

“沒事。”小寧懿就是跳一跳，感受一下古代的船只。

五公主就站在一旁盯著小寧懿，看看小寧懿是要做什麽，會不會想著飛到天上去。

另一邊，沐靈已經到了揚州，她在揚州之後，就按照四阿哥的吩咐去了一個小官之家。她認了這個官員當義父，待在這邊，等著八阿哥的到來。

沐靈就想古代的醫療技術沒有那麽發達，不能還能修覆一下，弄一下落紅啥的。

不過現在這樣也沒有關系，便是讓八阿哥覺得她是個俏寡婦。

清朝的這些人還挺喜歡俏寡婦的吧，沐靈不禁這麽想。

那個小官姓徐，徐夫人不知道徐大人哪裏找來的這麽一個人，還認這個女子當義女。徐夫人一看這一名女子，就覺得這一名女子不像是好人家的女子。

“義母。”沐靈給徐夫人行禮。

“既然你義父認了你，那你就是我們徐家的姑娘，若有什麽需要，就直接說。”徐夫人不多問，她夫君又不是把這個女子納入後院，而是認為義女，指不定就是有其他用途的。

徐夫人心想要是自己多問，也讓徐大人不高興。

沐靈在徐家住了下來，她便想徐家真的不能跟佟家比。四阿哥要是給她安排更高的出身就好了，卻把她安排成小官之女。

小官之女背後的權勢小，也不好混，容易被打壓。

沐靈也不想想，她本身的出身就不好，四阿哥給她安排，也不能隨意安排啊。要是隨意安排，被人隨隨便便一查就查到了，那還得了。

況且小官之女，到時候被八阿哥知道了，八阿哥頂多認為沐靈有能耐，能換了這麽一個身份。要是四阿哥給沐靈安排的身份高了，八阿哥不就該想沐靈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能耐，就想沐靈背後是不是有其他的人。

沐靈在佟家一向沒有規矩慣了，在徐家也不講究什麽規矩，早上也睡得很晚起來。

徐家的姑娘難免會嘀咕兩句，還說沐靈不尊敬徐夫人，那些妾室也會說兩句。

“無妨的，她沒了夫君，難免傷心，夜晚也睡得晚。”徐夫人就沒有想過沐靈來給她請安，請安不請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沐靈不給他們增添麻煩。

“夫人仁善。”一旁的妾室如此說。

“她又不是你們，一個義女，老爺認的女兒，讓她多休息些好。”徐夫人道，要是沐靈是妾室，那麽她這個當正妻的必然不高興，可是沐靈不是妾室，是義女，那就不一樣了。

那一名妾室不說話了，她就是一個妾，哪裏敢說那麽多呢。

京城，妙答應琢磨著太後和皇帝都走了，那麽後宮就空了許多，遇見那些高位份的妃嬪的機會也就少很多，那麽她也就能去禦花園多走走。

許是緣分，妙答應遇見了太子。

太子在見到妙答應的那一刻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瞥了一眼就準備直接離開。

“哎喲。”就在這時候，妙答應不小心扭傷了腳。

太子自然不可能上去，皇宮裏的這些打扮稍微不一樣的女子，基本都是他的庶母。

哪怕這是□□，他也不好上前，免得有心人把這一幕匯報給皇帝，讓皇帝以為他這個太子趁著皇帝南巡的時候惑亂後宮。

“讓人去瞧瞧。”太子吩咐身邊的太監，他自己直接走了。

妙答應原本以為那個長相英俊的男子會過來，誰成想到過來的是一名太監，她有些失落。沒關系，皇帝又不在皇宮，那個人可能是哪個阿哥，為了避嫌才這樣的吧。

那麽自己也得避嫌，不能跟這些人多接觸，免得被當棋子利用。

“那位是誰？”妙答應問。

“是太子殿下。”太監回話，“您先起來，先回去。”

太監看向一旁的宮女，“扶著你們主子回去，再去找太醫。”

“太子啊。”妙答應輕聲地道，沒有想到太子竟然那麽帥氣。這個太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些影視劇裏面演得那麽差，看上去不是一個糊塗的人啊。

妙答應記得有人說這個太子其實是很有本事的，康熙帝親自教導出來的太子怎麽可能差呢。不過是因為太子年紀大了，皇帝擔心太子分了他手裏的權力，才對太子有了戒備之心。

在沒有見到太子之前，妙答應還覺得太子不怎麽樣，當見到這麽一面，她就覺得太子是真的不差。

這樣的太子怎麽就輸了呢？

四阿哥原本還是太子陣營的。

這個陣營多麽豪華啊，最先有康熙帝的支持，還有後來成為皇帝的四阿哥支持，四阿哥那麽能耐，怎麽看，太子都應該是人生贏家。

那麽絕對是皇帝不喜歡太子，戒備太子了，太子才被兩立兩廢。

“主子。”一旁的宮女見妙答應楞神，急忙開口，“您怎麽了？”

“沒，沒事。”妙答應連忙道，“扶我起來吧，一點小傷，沒有什麽事情。”

那年杏花微雨……妙答應不禁想起這麽一句話，她曾經看過那麽多清宮劇，現在只覺得那些演員演的都不如真實的人來得有氣質。

像太子那樣的人物，也是懂規矩的，不好靠近她，還讓身邊的太監幫忙。可見太子是一個良善的人，只可惜這麽有能力的人最後要被廢掉。

而自己就只是一個不得寵的答應，也幫不了太子。她也不是太子黨，多少人喜歡的都是四阿哥和八阿哥，還有十四阿哥，喜歡太子的人真的很少吧。

反正妙答應原本就不喜歡太子，她覺得太子沒有什麽能力，想著太子被兩立兩廢，根本就不懂得抓住機會。太子怎麽不幹脆把康熙帝拉下位呢，她有時候就這麽想。

妙答應現在又想太子就是皇帝手裏的老鼠，皇帝是貓，貓抓老鼠，幾抓幾放，太子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對手。

太子和妙答應相遇，探子很快就寫了信件綁在信鴿上。

妙答應和太子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幕，兩個人往各自的方向走去。

永和宮，榮妃來了德妃這邊。

“宜妃這都是第幾次跟著皇上出去了，皇上可真是寵著她呀。”榮妃道，“我們這些人還真是比不上她，她算是後宮第一人了。”

“她一向得皇上的喜歡，說的話，皇上也愛聽，是該帶她去。”德妃沒有因為榮妃的話就說宜妃的不是，榮妃不過在挑撥罷了，“我們這麽大的年紀了，跟出去，未必就好。倒不如替皇上管理好後宮，這也是為皇上分憂。”

“年紀大了，不能生了，就不能伺候皇上了？”榮妃道，“對了，那個妙答應的腦子還沒有好吧？”

“怎麽？”德妃疑惑。

“今兒，路過禦花園，正巧看見了妙答應，更巧的是太子也在那邊。”榮妃道，“還隔著一段距離呢，妙答應就扭傷了腳，也不知她是把太子當成了皇上呢，還是真的扭傷了腳。”

“……”德妃還真沒有想到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還是得派人跟她說幾句，跟她說皇上南巡了，已經出發了。”榮妃道，“今兒一早就已經沒有在宮裏了，她想遇見皇上，那也得等皇上南巡回來呀。”

“多半是誤會，她前些日子摔傷了腿，這腿沒有那麽好。”德妃不是為妙答應說話，而是在皇帝南巡期間，事情越少越好，也別多處置那些妃嬪。

要是她多處置那些妃嬪，等皇帝一回來就發現大半個後宮都給她整治過了，那讓皇帝如何想呢。

德妃還沒有這麽愚蠢，妙答應那邊如何，主要還是看妙答應的。至於太子，太子又不是沒有見過美女，哪裏可能一見到一個答應就沖上去。

“腿腳不好還出來呀。”榮妃笑了，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茶，“她年輕，身體好，還真是不一樣。”

德妃不多說，妙答應身體好不好，那也是妙答應的事情。

東宮，太子回來之後，也沒有去說妙答應的事情。在太子看來，這就只是一次偶遇而已。

“太子殿下。”太子妃膝下還沒有兒子，在面對太子的時候，難免就多用心幾分，想著能早日為太子生下嫡子。

“皇阿瑪今日已經離開皇宮，離開京城。”太子道，“這一段時間務必小心謹慎一些，千萬別做錯事。”

皇帝南巡，太子在京城監理國事。太子也知道這是考驗，要是做得不好，讓皇帝不高興了，那麽他的太子之位也就坐到頭了。

別看皇帝這幾年還算重用他，可是太子明顯能感覺到皇帝在分權，在扶持其他的阿哥起來。

其他阿哥也在爭，比如八阿哥。

太子心裏都清楚，可是他不能跟皇帝說：皇阿瑪，請您別用其他阿哥。

不可能的，太子只能接受皇帝重用其他阿哥，那些阿哥也是皇帝的兒子，皇帝不只有太子這麽一個兒子。太子早就知道這一點，當皇帝重用八阿哥的時候，八阿哥那一邊的人還彈劾太子，太子心裏再不舒服，也只能接受。

這一次，八阿哥等人跟著皇帝南巡，指不定他們就在京城留下人給他這個太子添麻煩。

“臣妾謹記。”太子妃應聲。

太子妃主要是管理好東宮的事情，後宮有德妃管理，也不用太子妃多插手。

“你也別太緊張，好好調養身子。”太子還是想有嫡子，他自己本身就是嫡子，若是他再有嫡子，必定能讓皇帝更加高興。

哪怕太子已經有一個兒子跟在皇帝身邊了，可那個孩子終究是庶子。

朝堂之上，那些人還想著立長子，庶長子。太子的排行不是最長的，太子當然說嫡子繼承制。太子支持嫡子繼承制，那麽他自己最好也要有嫡子，那麽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就能更加硬氣。

“是。”太子妃點頭，她早就讓太醫給她調養身體了，只是這身體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調養好的。她當然也希望盡快生下嫡子，只有生下嫡子，她才能站穩腳跟，也能幫著太子站穩腳跟。

船上，小寧懿不知道這些人的煩惱，她正吹著風呢。

只是小寧懿的頭發還沒吹起來，就被蓋上了帽子，帶有帽子的披風被蓋到了小寧懿的身上。

“別凍著。”五公主還低頭給小寧懿系繩子，“吹多了，著涼了，就該打噴嚏。那你就不好吃你的雞蛋羹了，雞蛋羹都被i打噴嚏給打遠了。”

“少用雞蛋羹威脅我，我還有果凍。”小寧懿拿出了兩個布丁果凍放在五公主的手裏，“不會被噴嚏打遠。”

五公主覺得小寧懿過分機靈了，這果凍是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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