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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藏經閣故人音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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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繡睞他一眼,道:“桑郎還不是為了我們掬月教。”

查看費元龍的往事,倒不全是為了掬月教。費元龍畢竟是桑重半個師兄,他的下落,桑重也很關心。

來到空林寺,霍砂帶著阿繡隱在藏經閣外,桑重去見黃龍。

“桑長老,你是怎麽找到這卷經書的?”被掬月教和蓬萊這麽一攪和,《隱芝大洞經》如今搶手得很,黃龍拿著失而覆得的經書,簡直有些燙手。

桑重早已編好一套滴水不漏的說辭:“昨晚我收到消息,絡絲娘在戈雁山,我便趕過去。卻有一名蒙面女子先到了,正與絡絲娘交手,劍法極高。我趁亂奪回了經書,也是佛祖保佑。”

黃龍坐在椅上點頭,合十欠身道:“原來如此,桑長老果真精明強幹,老僧自愧弗如,多謝!多謝!”

桑重道:“哪裏,哪裏!”

黃龍聞出他身上的藥味,道:“桑長老,你受傷了?”

桑重垂下眉眼笑了笑,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出門前,他特意換了藥,味道很重,一聞便知道是治重傷的藥。

黃龍坐不住了,站起身道:“你為了敝寺的經書受傷,這叫老僧如何過意得去?讓老僧看看傷勢怎樣?”

桑重一再推辭,黃龍才坐下,心內畢竟不安穩,連聲道:“罪過,罪過。”

又閑話幾句,桑重才不緊不慢地提出要求,道:“您也知道,費兄與我有些淵源,他失蹤多年,我一直放不下。上回您說費兄找到去見心上人的法門,但還有些問題,答案就在藏經閣裏。我想進藏經閣,找一找關於費兄去向的線索,還望您通融則個。”

黃龍若是拒絕,未免太沒良心,只好讓賢池領他去。

霍砂看著桑重進了藏經閣,將桑重交給他的一道符貼在身上。那廂桑重也將一道同樣的符貼在身上,登時感覺一股精純的靈力湧入體內,人都輕飄飄了。

藏經閣內光線明亮,經櫃上寶篋外,清一色貼著紅簽,楷書著經卷名目,有《涅槃經》,《菩薩經》,《虛空藏經》,《未曾有經》等等。

桑重閉上眼,漫步在經櫃間,手撫過一卷卷經書,忽然停住,手中這一卷是《大孔雀經》第三十九卷 。

他看見一甲子前的費元龍穿著粗葛布道袍,臉色憔悴,雙目卻炯炯有神,註視著一頁書,湧現出狂喜之色。

找到了,終於叫我找到了!他拿著經書仰面大笑,像個瘋子,轉了幾圈與桑重擦肩而過,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淚交流。

“師妹,你等我,我這就去看你!”

桑重將經書翻到這一頁,上面記載著散華出魄法。

離開空林寺,在五十裏外的茶亭裏坐下,阿繡和霍砂聽他解釋道:“散華出魄法能讓人的魂魄升入天界,但只有四個時辰。這種法術以壽元為代價,魂魄歸體後便時日無多了。”

霍砂道:“費元龍要去天界?”

桑重點了點頭,道:“他要去天界見他的師妹。”

霍砂不理解,道:“花這麽大的代價,只為了見他師妹四個時辰,他瘋了麽?”

桑重道:“倘若他活著的目的就是去見她,便不奇怪了。”

霍砂搖了搖頭,還是覺得不可理喻。一個人活著有很多很多事可做,怎麽都不該只是為了見一個人。

“他師妹是誰?”

“我也不清楚。”桑重說著掃了眼阿繡,她低著頭,將一顆花生搓來搓去,紅衣都搓碎了也不吃。

霍砂道:“那他見到了麽?”

桑重看向天邊,一輪艷麗的紅日銜山,迸發出熱烈的光,晚霞無限好,拼盡餘力,好得讓人感傷。

空林寺的晚鐘杳杳傳來,山林振動,他道:“見到了罷。”

見到也就意味著死了,霍砂嘆息道:“真是個癡人。”

他站起身,要回掬月教,桑重和阿繡要回清都山,就此分手。

阿繡坐在車上,掀起簾子,向窗外看了許久,道:“娘娘就是費元龍的師妹罷,那晚她突然說起費元龍,想必是見到他了。”

桑重道:“鐘妃的身世,你知道麽?”

阿繡搖了搖頭,道:“偶爾她也會說起凡間的事,卻從來不提自己的身世。奴總覺得她嫁給玉宸帝君並非自願。”

桑重想了想,道:“照你說的,玉宸帝君醉心武學,冷酷無情,想必也不好女色,為何要強迫鐘妃嫁給他呢?”

阿繡眼中添了抹厭惡,道:“也許是為了修煉罷。”

桑重猶豫片刻,還是把自己的猜想對她講:“天神幾乎不可能生育,鐘妃與玉宸帝君卻育有一兒一女,你不覺得很蹊蹺麽?你說玉宸帝君想用女兒煉丹,也許娶鐘妃就是為了孩子。凡間也有修士這樣做的。”

阿繡握緊雙拳,眼中厭惡更甚,蹙眉道:“莫再提他了,想想奴便吃不下飯。”

桑重道:“我不是有意招你惡心,而是我懷疑鐘妃不僅嫁給他並非自願,就連飛升也並非自願。”

阿繡瞪圓了眼看他,道:“飛升這種好事,哪有人是被迫的?”

這話暴露了她當初跟著好色真人飛升是自願的,說完,阿繡才意識到,心虛地把臉垂下去,不知他察覺沒有,心裏直打鼓。

天色已黑了,桑重目光幽幽的,掃過她的頭頂,語氣如常道:“我看費兄的樣子,他師妹飛升不像是自願的。他對賢池長老說過,他和心上人是被迫分離的。”

阿繡窺探他一眼,看不出端倪,道:“可是娘娘驚才絕艷,大家都說她是靠自己飛升上來的。”

“這事多半有隱情。”桑重閉目打坐,不再多言,阿繡也不言語了。

回到秋水峰,用過晚膳,桑重脫了衣裳,坐在床上,阿繡替他換藥。屋裏掛著四碗琉璃燈,亮得過分,似乎連心事都遮不住。桑重覷著她蓬蓬的額發下不敢擡起來的眼睛,分明是心裏有鬼。

原來是自願的,天界,誰不想去?桑重也不怪她,就是有點怨,這怨也站不住腳,畢竟那時他和阿繡素不相識,阿繡沒必要提前替他守身。

抑郁的目光順著她的瓊鼻滑下去,落入紅綾纏裹的溝壑間,那站不住腳的怨便找到了一個出口。

阿繡被他壓在錦被上,扯開抹胸,狠狠咬了一口,便知道是怎麽回事。瞞不過了,也就不忐忑了,反而笑將起來。

“小淫婦,你還笑!”桑重擰她的臀,分開兩條腿兒,直直地闖進去。

阿繡疼得往後縮,背抵在床圍子上,雙腳翹在他肩頭。她的疼化作他的快,遞嬗傳染給她,於是春雨纏綿,海棠嫣潤,軟在他的臂彎裏。

桑重還想讓她吃點苦,見她已經得趣,婉轉嬌吟了,恨恨地又罵了聲:“淫婦!”

阿繡勾著他的脖頸,笑嘻嘻道:“你喜不喜歡淫婦?”

桑重冷著臉,不作聲,扣住她的腰,用力一撞,撞得她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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