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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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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鹹得讓不愛喝水的靳向晚連喝了三杯水的晚飯和毫無效果仍舊讓靳向晚被咬了滿胳膊滿腿的蚊子包的一夜未眠後,這一大三小終於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作為家鄉之光的靳博祈仍舊被母親帶著見了許許多多他完全分不清的叔叔阿姨,並且給來了家裏的孩子都包了紅包做見面禮,不過有的孩子年紀有些大就是了。

對於這件事,靳向晚始終不是很能理解,她親愛的祖母生怕靳子言搶了靳向宇的家產,按理說絕對是愛錢的人,可這怎麽又樂於看她親愛的老爹當散財童子呢?

不過,這也都不是大事,畢竟她老爹人傻錢多,而且他們倒也不是一無所獲,靳博祈那一厚沓毛爺爺成功的給她換回了一只幼年版的大黃。

幼年版的大黃也是一只中華田園犬,不過現在還很小,差不多只有靳子言兩個手掌合在一起那麽大,還是一只小奶狗,不過也很通人性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因為有了小狗狗,靳向晚和靳子言倒是都沒有再睡覺圍在了一起拿著火腿腸逗著小狗。靳向宇則拒絕了靳子言邀請他一起坐後排玩狗狗的提議仍去坐了副駕駛,兄妹倆的談話他也全程不參與,若不是靳博祈偶爾直接問他什麽他會回答,大概就真的是一路無話,安靜的有些過分。

不知為什麽,靳向晚總覺得靳向宇有些不對勁,說不清具體的什麽不對勁,就是覺得他通身的氣息和從前不大一樣,讓人無端的覺得不舒服。

事實證明她的感受很對,回家後的靳向宇終於開始真正意義上的搞事情了。

在確認過自己的地位,明白無論自己做什麽都不會被拋棄,並且媽媽和祖父母永遠站在他這一邊之後,靳向宇開始有意無意的搶靳子言的東西,人前的表現只是格外喜歡卻又不敢開口,人後可就囂張跋扈直言這都是他的爸爸媽媽花錢買的,他要的靳子言就得給他,至於他靳子言只不過是一個被他父母好心收養的野孩子,他一不高興就可以讓他滾出靳家。

對此,靳子言選擇了退讓,反正他謙讓小晚也讓習慣了,讓一讓靳向宇也沒什麽。而且,他其實也沒說錯什麽,他如今得到的這些好確確實實本是不該屬於他的,他沒資格同靳向宇搶什麽。

靳子言的平靜反倒讓靳向宇越發的不平靜起來,在搶東西的一系列事件之後,又開始了很故意的一不小心系列。

一不小心在靳子言拼樂高的時候將他好不容易分好的零件打亂,這絕對是最善良的搞事情了。一不小心把水撒在靳子言的作業本上,讓一向早睡早起的好孩子迫不得已的熬夜重新謄寫,這也只算是低段位。最讓靳向晚生氣的就是他那個一不小心就做了噩夢,然後跋山涉水的從二樓跑到三樓要求靳子言陪他睡,結果搶被子搶得靳子言直接就被凍感冒了,因為怕傳染她整整一個星期都沒給她講睡前故事。

靳向宇的一不小心明明就是明眼人能夠輕松看出的不入流手段,她也明裏暗裏的同靳子言抱怨提點他,可奈何靳子言真的是太……好脾氣了,雖是明白靳向宇的小心思卻還是選擇了退讓和隱忍,不僅自己不告狀還不許她同父母說,還安慰她說什麽靳向宇真的都是不小心的,說他以前替他受了太多苦,希望她也能多體諒他寬容他一點點,這話聽得靳向晚想要打人。

她明白靳子言的想法,靳向宇是爸媽的親生兒子,而他確確實實占了靳向宇的位置欠了他十年的幸福生活,如今爸媽還同從前一樣將他留在家裏,靳向宇心裏肯定會不舒服。他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忍一忍讓一讓任靳向宇發洩發洩不滿,不讓父母難做,可問題是他這忍讓只會助長靳向宇的極端和惡意,退這一步可不是海闊天空,而是他靳子言會死無葬身之地。

至於她倒是想替他去告狀,可她開口說靳向宇的不小心都是刻意為之,他再替靳向宇辯解,在父母面前留下了她對靳向宇有偏見的印象,往後等到緊要關頭他真的需要她以一個中立身份替他說話的時候又該怎麽辦?她可不想做狼來了的那個孩子。

不過靳向晚這樣的被迫的一邊心疼一邊憋屈也並沒有保持多久,靳子言的步步退讓成功的讓靳向宇更加肆無忌憚,竟然直接在靳子言帶靳向晚一起陪小黃在花園裏玩兒的時候直接進了人家的屋子,關著門也不知做什麽。

“靳向宇,你做什麽!”靳向宇本是擼狗擼爽了開開心心的回來想要換了衣服去陪靳向晚玩跳棋的,哪成想一進門就看到了那滿地是狼藉。

靳子言不同於靳向晚的懶惰散漫,屋子一向都是自己整理得幹幹凈凈,書本整齊的擺放在書桌旁的小書架上,至於真正的書架上則擺滿了各種證書和獎杯。枕頭和被褥更是會在一起床就自己整理好,完全不同於靳向晚的反正覺每天都要睡,被子必要沒有疊起來的熊孩子理論。

不過這會兒,這房間算是半點都沒有了平日裏的樣子。水藍色的床單上幾個臟兮兮的腳印顯得格外刺眼,枕頭被已經飛到了陽臺上,被子拖到了地上,周圍散落著許多紙屑和碎玻璃,仔細看看便可以發現那從前應該是被靳子言安放在書架上的獎狀和獎杯。

靳向宇見他進來沒有半點慌張的樣子,仍舊坐在鋼琴凳上一邊喝著可樂一邊捶這那手感上佳的象牙白琴鍵玩,一下是用手指輕輕撥弄,一下又是緊握成拳重重的砸下去,之後似是挑釁一般的看向靳子言。

靳子言的眼圈一下子便紅了,眼底似是有淚水在打轉,卻又分明沒有一滴淚水落下來。那雙白皙修長的手緊握成拳,卻又在幾個呼吸之間逐漸松開了,彎下了身子默默的開始收拾這一地狼籍。

“哥哥,我原本是想幫你收拾收拾屋子的,只是這手實在是沒什麽力氣,你看,我連這麽一聽小小的可樂都握不住呢!”靳向宇沖著看著這一切氣得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卻又選擇了隱忍的靳子言邪氣的笑了笑,便作勢要將手裏的可樂往琴鍵上澆。

靳子言眼見他手裏的可樂就要撒出來,忙伸手去搶,靳向宇倒也乖順的放了手,直接將腿勾緊了凳子腿放松的往身後的地毯上倒去。

“咚”的一聲悶響過後便是靳向宇毫無形象的號啕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淚不要錢似是往外淌:“媽媽,媽媽救命,靳子言打我。”

靳向晚剛換好了衣服便聽到了隔壁的響動,拔腿就往隔壁跑,進了門看著靳向宇和靳子言的反應氣歸氣可反倒是放下了心來,這狗血言情除了狗血是真的哪裏都不行,這說好的綠茶惡毒男配就這個段位嗎?行,非要當戲精是吧?那老娘就教一教你演技!

上前兩步一把將靳子言手中的可樂握在手裏作勢就要往靳向宇臉上揚,靳向宇果然如她意料之中一般下意識低頭伸手去擋,而後又是“撲通”一聲,便見靳向晚也坐在了地上。

不同於靳向宇幹打雷不下雨的幹嚎,靳向晚坐在地上的一刻豆大的淚珠就開始不停的往下滾,還夾雜了些許的嗚咽,大概是因為受過專業訓練,靳向晚哭起來只流眼淚不流鼻涕,硬生生的用一張圓嘟嘟的小臉哭出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味道。

“小晚,是不是摔疼了,來,先起來,給哥哥看一下。”見靳向晚摔倒,靳子言忙伸手過去想要把她扶起來,靳向晚向旁邊微微躲了躲,雖是看起來是在被他攙扶著,卻半點都沒有起來的意思。

聽到走廊裏越發靠近的腳步聲,靳向晚哭得越發大聲起來,將剛藏在背後的小手緩緩伸到了靳子言面前哭得委屈:“哥哥,我手疼。”

靳博祈和林瑤推門進來便看到靳向宇坐在地毯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靳子言背對著門口,懷裏似是靠著一個靳向晚,小姑娘奶聲奶氣的哭腔更是可憐。得,這就不是個好斷的官司。

“媽媽,靳子言他打我,我就是想看看他的鋼琴他不許就打我,媽媽,我想院長和其他小朋友了,你送我回孤兒院吧,他們不欺負我。”靳向宇一見到二人終於也爭氣的真的落下淚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了先聲奪人的告狀。

聽了這話,林瑤又是一陣心疼,靳子言可以用著她爸爸送的這價值百萬的鋼琴還不是借了小宇的光,怎麽小宇想看看還不行了呢!剛想開口批評靳子言為兒子主持公道便又被靳向晚明顯更加尖銳的哭聲打斷。

“爸爸,小晚的手被玻璃割到了,現在看傷口上倒是沒有大的碎片,但是看不清有沒有很小的玻璃渣。”看著靳向晚鮮血淋漓的小手,靳子言也沒了同靳向宇爭辯的心思。

靳向晚看著著急查看她傷勢的父母,似是被嚇到了一般,一邊不停的往靳子言懷裏鉆一邊邊抽泣邊委屈的控訴道:“媽咪,我……我手疼,小宇哥……哥……推我。疼!”

“我沒有!我沒推她!”靳向宇萬萬沒想到靳向晚會這樣說,他分明都沒碰到她,她那是誣陷!

眼看著小女兒手心一道從左至右幾乎橫穿了手掌的口子還在不停的往外流著血,白色的小公主裙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跡,看樣子傷得並不輕。林瑤也顧不上靳向宇委不委屈了,忙伸手從靳子言懷裏把靳向晚接了過來,急匆匆的讓家裏的傭人給醫生打電話抱著她下樓,心中第一次對靳向宇產生了不滿。

她覺得愧疚偏心他沒錯,她明知道他同靳子言有些齟齬卻還是選擇委屈靳子言來讓他開心也是真,可凡事都要有個度,那些小打小鬧她可以輕輕揭過,但同自己的親妹妹動手還把人傷成這樣便是真的過分了,而且錯了還要狡辯也確確實實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靳博祈冷冷的看了一眼靳向宇,又掃了一眼這臟亂的房間,伸手將跪坐在地上的靳子言拉了起來,這才開口道:“子言先下去吧,問一下醫生你們受傷之前有和小狗玩耍過用不用給小晚打一下狂犬疫苗,還有你也讓醫生仔細檢查下你自己有沒有傷到哪裏,至於小宇,跟我來。”

靳向宇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靳博祈對他態度的轉變,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只好自己利落的爬了起來,灰溜溜的跟在靳博祈的身後同他去了書房。只是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事情的結果和他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靳博祈將靳向宇帶進書房後便安靜的坐在工作桌前一言不發,只用冷靜睿智的目光註視著靳向宇。這無形的壓力讓靳向宇有些坐立不安,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爸爸,我沒有推靳向晚,真的沒有!”終於,靳向宇再也繃不住了,率先開口為自己分辯道。

“那她為什麽會摔到呢?”見他如此說,靳博祈失望的搖了搖頭,他不開口是在等他主動承認錯誤,知錯就改便仍是個好孩子,兄弟姐妹之間打打鬧鬧不小心傷了誰真心實意的道個歉也沒有什麽隔夜仇,可他這樣愚蠢的狡辯和死鴨子嘴硬真的讓他無話可說。

靳向宇回答道:“她是自己摔倒的,我連碰都沒碰到她。”

靳博祈突然就被氣笑了:“所以說,你的意思是小晚是自己摔倒的,卻反過來誣陷你,是嗎?”

“對”靳向宇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覺得我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小晚呢?靳向宇,人有小心思和手段不可怕,可這漏洞百出的計劃和說辭,你自己都不覺得可笑嗎?小晚才五歲,她怎麽可能自己故意摔倒來陷害別人,退一萬步講就算她有這樣的心思,她也不會自己刻意摔在碎玻璃上吧。反倒是你,刻意去招惹子言,把他的東西弄得一團亂,撕了他的獎狀摔了他的獎杯,說他打你可你身上有半點傷嗎?連摔倒都摔在了地毯上,這才是真的陷害吧!”

靳博祈看著他這一系列的行為只覺得可笑,他若是真的有那個手腕頭腦排除異己,他雖是不喜他的行為可至少還承認他有些成為梟雄的潛質,可這又是什麽白癡做派,還能明顯一點嗎?

“靳向宇,你聽著,無論你接不接受,子言和小晚就是你的哥哥和妹妹,我也不會為了補償你去委屈他們,你覺得委屈自怨自艾,但也少把這邪火發在別人身上。該給你的我和你媽媽都會給你,該補償的我們也都在盡力補償,但小晚和子言都是無辜的,他們並不欠你什麽。還有,我不管誰和你說過什麽,我告訴你,靳家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和你媽媽掙下的,我們這裏也沒有重男輕女那一套,屬於你的誰都搶不走,但你也別什麽都想要,貪心的人最終只會一無所有。”他今天就把這些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說給他,免得他總是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小心思被分毫不差的揭露,靳向宇更是毫無反駁的餘地,只能用止不住的哭泣來掩藏自己內心的慌亂。

“行了,你自己好好在這裏反省一下吧,往後該如何,你自己心裏也該有個數了。”靳博祈說完便起身出去又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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