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從督察聯盟那塊最大的顯示屏幕開始，雖然這個機構早就名存實亡。

但莫家率領那氣勢洶洶的討伐大軍高舉口號要驅魔捉妖的大事件通過現代科技以光速傳播，當然，最後事件反轉且打臉最終出了人命的事也蓋不住。

什麽時候最為靈界的門面，第一家族的莫家居然想驅狼吞虎，而自己就是一條隱藏起來的餓狼，真相太殘酷，造化門作為醫聖福澤四方。

莫家作為第一大家族，一向是公允正義的代表，楊家倒了，不少家族蠢蠢欲動，夢家宣布退出四大家族，也有不少人想補位，其中的貓膩，普通人看得是雲裏霧裏。

如今參加討伐的大部隊，損失一半人，其中有投機的混混崽，也有想給自己家族撕塊肉的有心人。

串紅薯一般的，莫家搖搖欲墜，連帶他們以及背後家族都臭不可聞。

但最要緊的，大魔沒死，她逃出來了，而莫家有個養了四千多年的老鬼。

誰能獨善其身？

新晉家族莫過於姜家，這個家族又和造化門交好，不少人和家族感覺到山雨欲來風滿樓，四大家族，完好的就剩下申家。

其實每個家族都有附庸家族，而看莫家臉色的家族此次最慘，一口湯沒喝到損兵折將不說，如今哪家願意接受他們？

沒了倚靠，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真本事拿不出手來，名聲還臭了，日子過得越發艱難。

“也不知道莫清去了哪？”

“呸，別提了，莫家早就計劃好的，那小子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肯定是莫家隱藏一部分力量。成功了，他們的地位難以撼動，敗了，也能伺機東山再起。”

人心惶惶，也滋生陰暗。不少原本就看不慣又不敢說話的人趁著這次莫家落敗盡撿些難聽的。

“都這個關頭了，居然還有人說風涼話，現在嘴巴是爽了，過些日子，不知道這些墻頭草又要抱誰的大腿。”

雖然沈寒對莫家所作所為難以原諒，但冤有頭債有主，很多是被動成為了幫兇，該罰罰，該殺殺，耍嘴皮子功夫事到臨頭又當鵪鶉鴕鳥的，看了都倒胃口。

“這就是人性，看人，就要看他最低處。”宋昱走出來一步，下面就是萬丈懸崖，風起來，吹得人衣袂翻飛，他依舊沈靜通透。

沈寒磨磨牙齒：“就憑這麽些人，大魔來了求饒，莫老鬼來了又倒戈，哪時候能指望他們和我們聯合消滅禍害？”

宋老爺子他們的意思是，既然事情瞞不住了，就想個法子曉之以理，盡量讓拉攏人聯手。

未免太天真！

漢奸是怎麽來的？只要給他們一小部分人許諾，不傷性命，如果還成立什麽小隊，估計有的是人趕趟樣地棄明投暗。

靈界算生命？普通人的掙紮又算什麽？那不是他們會關心的事！

“安逸太久了，一出個亂子，哪個不想條活路。”

“對了，”沈寒問，“莫家家主要怎麽處理呢？”雖然他是莫清爺爺，被控制了做了很多難以饒恕的事，但畢竟是他下的令，有些事還是他親自動的手。

夢玄家主的死，就是當時他故意引開救援間接導致的。

他有自己的思維，最可怕的在於，被控制後，失去本性，是他，又不是他，大腦告訴他他做的事是對的。

而他一直清醒。

“爺爺和他以及各位家主都是老交情了，很難處理。”殺了，又太可惜，何況還隔著個莫清。

如果他們真的動手，宋昱眉微蹙，那自己這個小徒弟和莫清之間就會有一條永遠難以修補的裂隙。

突然，一個略顯粗獷的聲音說：“莫清在夢家。”

“你？”沈寒回過頭，見到夢無夜一身血汙，身上的煞氣很重，目光如炬，像草原上的孤狼。

沈寒看著走進的人問：“夢無夜，你見過他？”

“他和大魔做了交易，不然你們以為大魔會來？等著你們兩敗俱傷不是更好？”他語氣不善，但看見沈寒，原本冷硬的語氣突然有些別扭起來。

“夢薇告訴你的。”

提到這個人，夢無夜臉色更難看了。

“她對你下死手了？”

夢無夜黑著臉點了點頭。

“她變化很大，手段也多，魔障太深，已經徹底成了第二個魔，昨天，我差點就栽在她手上。”

“她不顧念一點親情嗎？”沈寒記得當初夢無夜為了夢薇出頭的樣子，可是直接來到宋先生家的，不能否認，夢薇有一個好哥哥。

“我真恨不得一刀砍死她！”

夢無夜是認真的，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宋昱問：“你上山是為了莫家家主嗎？”

“沒錯！”夢無夜眼神銳利，“我爺爺的死，是他們謀劃好的，莫道成也有一份。”

“夢無夜，你以什麽身份討回公道？你們夢家，現在在大魔的陣營，半斤八兩。”

他懂他的意思，他缺一個正式的身份，雖然還帶著夢家三層勢力，但誰承認呢？誰不是認為夢家當家的就是夢薇。

所以，他的身份必須得到認可。

“宋昱，想吞了我手上的人，你把我想的也太好拿捏了。”

造化門有錢，頂端實力也強，但就是人少，也不能說少，只是他們主要以救濟行醫為主，一般的弟子兼顧學醫和學武，年限又長，常年窩在大雪山裏，能耐得住寂寞的又有一定天分的人自然就少。

這也導致他們現在面臨對比其他家族人少可堪用的窘境。

要不然昨天那一萬多人哪裏敢跟著莫家上山來？

“我們心照不宣。”宋昱大方承認，就是馬上擴招人，遠水解不了近渴，最好就是聯合可靠的力量。

夢無夜可以說無家可歸，大魔駐紮在夢家，誰都不敢上門踢翻她。

夢無夜今天上來，宋昱看得出來，他是做了談判的準備。

沈寒說：“你有多少人？”

“不多，六千。”

“能打嗎？”

“他們對封魔族有堅定信仰，不是什麽人都能策反的，我很放心。”

也就是沒什麽墻頭草了，他們可不願意要一批倒來倒去的。

“我帶你去見爺爺，養一批人，花費不少吧。”

夢無夜雖然冷著臉，但心裏還是難以避免的窘迫。

他算逃出來的，大半產業盡數落在夢薇手上，也等於送給了大魔，那都是夢家幾千年來的苦心經營。

如果不是跟隨他的人忠心耿耿，現在他就是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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