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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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善為人比較低調, 辦事又牢靠，這段時間和各個部門接洽工作都十分和諧，並沒有鬧過什麽不愉快, 因此, 他人緣還是不錯的。
眼看著他遭到總經理為難, 同事們全都吃不下去了, 不尷不尬地叼著筷子看著這邊的鬧劇。
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古怪。
沈邵雲不悅地擰起了細長的眉, 橫過去一眼：“張浪, 你何必故意為難一個新人？沒發現人家不願意喝嗎？”
“哈！”總經理怪異地笑了一下, “他徐知善可不是新人, 沈大小姐連這都不知道嗎？”
連沈邵雲都向著徐知善講話，張浪當即便有種遭人敵對的感覺, 心裏愈發不滿了起來, 將酒杯往前推了推：“快喝啊，大家都看著你呢，還裝什麽？”
沈邵雲看他還不知道收斂，沈聲道：“張浪！”
“沈大小姐, 難道你也想管管我們林氏集團的事情？要不我這總經理的位置給你當？！”那人瞪起眼睛，分毫不讓。
“算了, 我喝。”
徐知善一把撈起酒杯，猛地仰頭一飲而盡, 冰涼汩汩劃過了喉嗓，辛辣的感覺後知後覺翻湧了上來，辣得他白皙的臉頓時漲紅了起來。
“咳！”不會喝酒的徐知善腦袋懵了一下, 甩了甩頭。
沈邵雲義氣，還能替他這個地位並不高的小秘書講幾句話，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看著, 絲毫不敢和總經理抗衡，徐知善並不想因為一點小事讓好好的聚餐變味兒，趕緊將剩下兩杯灌了下去，中間連口氣兒都沒喘。
啪的一聲，徐知善將酒杯一拍，辛辣令他眼眸有些濕濕的，皺眉啞聲問：“這下你滿意了？”
“好！好啊！”
張浪鼓掌笑了起來：“哈哈哈！”
上司終於不再拉著臉，其他人也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亂糟糟跟著鼓起掌來，隔壁桌的同事們不明狀況也跟著起哄，氣氛總算是拉了回來。
徐知善默然不語，擡手用手背擦了擦唇畔。
他微紅的唇瓣沾了酒，更加顯得潤澤了。
總經理看徐知善的眼神變得有些諱莫如深，拍著他肩膀道：“這就對了！小夥子哪有不會喝酒的？下次不許這麽扭捏！度數又不高，磨磨蹭蹭的像什麽話！”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徐知善很快就開始有些暈乎乎的。
他冷著臉，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字：“……是。”
總經理又哈哈笑了起來，大家很快便各玩各的，烤肉店裏一片嘈雜的說話聲。
一旁的小胖冷汗直流，他看出來了，這個大禿頭肯定是看上小徐了！
這可怎麽辦，還是頭一次遇見公司高層騷擾林總手下的人，要不要悄悄出去打個電話告訴林總？
“小徐，上次的事情我就不多跟你計較了，畢竟你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我很欣賞你！”幾句話說得黏黏糊糊，越湊越近，中年男人嗆人的油膩氣息幾乎撲在了徐知善臉上。
徐知善皺起眉向旁邊避了避，他鮮少對別人露出冷臉。
但這個張浪得寸進尺，明顯不能算人。
誰知道更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還在後面，一只手緩緩摸上了徐知善的大腿，暧昧的來回摩挲著，毛骨悚然的感覺登時令他瞪圓了雙眼，腦子嗡地一聲響！
張浪竟然敢摸他！瘋了嗎！？
“你他媽的幹什麽？”他已經氣得吐了臟字，最後一絲理智緊緊繃著他，才不至於破口大喊出來，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張浪，請你自重！”
徐知善向一旁撤腿，但膝蓋猛地撞上了墻，還是無法逃脫張浪下流的手。
“我不自重嗎？你說說我怎麽不自重？”
徐知善越是氣得臉色漲紅，張浪就越覺得他動人，一點點靠近：“嗯？你說說呀！”
好好的團建因為這麽個人攪和得一團糟糕，徐知善又頭暈又惡心，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是林總手下的人，輪不到你來動手動腳的，你最好現在就滾出去，不然小心我……”
“喲，真出息了，還會拿林總來威脅我啦？你不看看我是誰？”張浪故作驚訝。
他嗤笑了一聲：“我可是林氏的總經理，這些年為公司做過多少貢獻你個小毛孩想都想不出來！”
徐知善的拳頭越攥越緊，氣得哆嗦了起來。
那人拉下了臉來，壓低了聲音，語氣中的狂妄毫不掩飾：“董事長都得給我三分面子，別說是才回林氏沒幾年的林野了……”
正說著，熱鬧的烤肉店突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像是聒噪不休的一群鴨子突然讓人齊齊掐住了脖子。
張浪正擠著徐知善喋喋不休，見大家全都不說話了，不由迷茫地看向他們：“咋了？”
“林總您來了！”
還是小胖最先反應了過來，站起來迎接。
林野來了……
太好了，林野來了。
一聽見這個名字，徐知善就下意識松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兒，竟然一時情急濕了眼眶，但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掉眼淚，便默默地咬著牙不肯回頭去看，雙手不住地發顫。
“總經理。”是一道情緒莫辯的低沈聲音。
張浪臉色頓時一白，一只手已經重重搭在了他肩頭，像是蘊著極大的力道，下一刻如鐵鉗般猛地收緊，痛得他忍不住嚎叫了一聲：“啊！”
扭過頭，直接對上了林野沈熾陰戾的目光，慘叫頓時變了腔調，拐著彎咽了下去。
“啊……哈哈，林總，林總您來啦！”
林野僅僅用一只手捏著他的肩，便將張浪捏得臉都青了，疼得他像條蟲子似的亂扭，感覺自己的左肩像是被扔進了絞肉機，眼看就要碎了似的，疼痛難忍。
垂眼看著單薄弱小的徐知善，林野心頭只覺得心頭發緊，他就說徐知善今天情緒怎麽不對勁……
原來是讓這個老色鬼欺負了沒吭聲。
“連張總經理都來參加員工們的團建了，我怎麽能不來呢？”其他人開始烏泱泱起來給林野問好，並且開始熱情的讓座了，林野只輕描淡寫地道，“還是說……我才回公司沒幾年，參加不了員工團建？”
張浪也沒想到他剛才的話都讓林野給聽得一清二楚，又疼又急，臉都扭曲了。
“林、林林總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半邊肩膀都麻了，他語無倫次道，“您快坐，快坐！我給您讓位置！”
林野只是皮笑肉不笑道了一句：“沒關系，有機會我們慢慢談。”
張浪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什麽叫有機會？難道……難道他快要沒機會了嗎！？
他一張老臉皺巴了起來，卻不敢在總裁的威嚴下再開口。
大家眼睜睜看著張浪耷拉著半邊肩膀，屁滾尿流逃脫了林野的手，開始胡亂找座位。
他疼麻了，頭暈眼花地拽了個凳子，硬是擠在了阮語和沈邵雲中間。
“……噫！”阮語險些讓他擠著，嫌棄地往旁邊躲了躲。
張浪屁股還沒坐穩，腳背便猛地傳來了近乎穿透的尖銳疼痛：“啊！！”
沈邵雲風輕雲淡地收了腳，高跟鞋鞋跟跺了跺地，發出了清脆一聲響。
“不好意思啊張經理，鞋跟無眼。”大美女眼風一瞥，都沒正眼兒瞧他。
張浪氣得臉色來回變化，趕緊起身逃離了這一桌，心下砰砰狂跳，知道自己這回可能逃不掉林野的找麻煩了，腦袋裏一陣慌亂。
林野坐在了徐知善身邊，瞥見他的手在不住哆嗦，差一點就要伸手握住了，但考慮了一下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似乎並沒有到達那麽親昵的地步，便又將手縮了回來。
半帶著哄人意味地道：“小徐秘書見了我不開心嗎？”
徐知善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緒，扭過頭來的時候眼睛依然有點紅，但面上卻掛著溫和明朗的笑意：“林總大駕光臨，我怎麽可能不開心？”
說來也奇妙，每次徐知善遇見危險或者進退維谷時，林野總是能夠及時出現。
好像不管是東北虎形態，還是人形，林野身上都帶著一種僅徐知善可見的安全感。
看上去兇巴巴的，但似乎只對他一個人好。
突生這個僭越的想法，徐知善耳根子一熱，神情慌張了一下，趕緊道：“林、林總吃飯吧，胖哥說這家味道很不錯的！”
“好。”
飯桌上一片開會時的嚴肅氣氛，大家伸筷子的手全都猶猶豫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整齊劃一的慫了。
……林野遲遲不動筷，他們不敢和大boss搶肉吃。
事業瘋批林總從沒和職員們一起吃過飯，像是尊精美絕倫的雕塑，不食人間煙火，可望不可及，尤其有富家少爺的身份加持，大家對他更帶了一層高不可攀的濾鏡。
然而，現在局促陌生的其實是林野。
他很少來這種店，感覺熱熱鬧鬧的氛圍和自己很不搭，也沒個服務生來幫忙烤肉，都是大家自己動手，林野莫名惆悵，懷念起了當東北虎的時候，逮住野鹿野牛直接啃就好了，哪裏還用被大家註視著？
大家全都慫巴巴看著總裁緊皺的眉頭，以為他不喜歡這些便宜的東西，心裏更慌張了。
“這塊烤好了，喏。”
一塊烤得焦香四溢的牛肉放進了林野的盤子裏，徐知善看出他為難，幹脆代勞幫忙烤肉了。
小胖將一疊灑了蔥花香菜的蘸料遞了過來：“林總，給您這個。”
“他不吃蔥。”徐知善一邊忙著烤肉，一邊動作自然的將林野的蘸料和自己的換了一下。
小胖：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但我大受震撼……
林總垂眼挑剔地觀察了一下面前的肉，吃了。
“還不錯。”
聽見上司的一句讚賞，眾人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下來，仿佛是熬過了年終績效考核。
但隨後，八卦的視線就在徐知善和林野身上轉了起來，議論聲夾在在嘈雜的小店裏。
“這，林總吃的好自然啊……”
“小徐秘書好努力，連林總的口味都一清二楚！”
“他倆如果不是真的，我倒立洗頭……”
林野理所應當等著徐知善為自己夾菜，看見餐盤裏一個有些陌生的東西，他頓了頓，用筷子戳了兩下：“這是什麽？”
徐知善也楞了：“烤牛腸啊。”
“林總這個可是他家招牌，一絕啊！”小胖雙眼放光，激動得差點站起來。
那張深邃英挺的俊臉僵住了，面色幾變，隨口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來，看了一圈桌上眾人，說：“你們竟然……吃屎。”
作者有話要說： 【動物時期】
小水獺：老虎先生，餓餓，飯飯。
【人形時期】
林野：老婆，餓餓，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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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沈邵雲都向著徐知善講話，張浪當即便有種遭人敵對的感覺, 心裏愈發不滿了起來, 將酒杯往前推了推：“快喝啊，大家都看著你呢，還裝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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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我喝。”
徐知善一把撈起酒杯，猛地仰頭一飲而盡, 冰涼汩汩劃過了喉嗓，辛辣的感覺後知後覺翻湧了上來，辣得他白皙的臉頓時漲紅了起來。
“咳！”不會喝酒的徐知善腦袋懵了一下, 甩了甩頭。
沈邵雲義氣，還能替他這個地位並不高的小秘書講幾句話，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看著, 絲毫不敢和總經理抗衡，徐知善並不想因為一點小事讓好好的聚餐變味兒，趕緊將剩下兩杯灌了下去，中間連口氣兒都沒喘。
啪的一聲，徐知善將酒杯一拍，辛辣令他眼眸有些濕濕的，皺眉啞聲問：“這下你滿意了？”
“好！好啊！”
張浪鼓掌笑了起來：“哈哈哈！”
上司終於不再拉著臉，其他人也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亂糟糟跟著鼓起掌來，隔壁桌的同事們不明狀況也跟著起哄，氣氛總算是拉了回來。
徐知善默然不語，擡手用手背擦了擦唇畔。
他微紅的唇瓣沾了酒，更加顯得潤澤了。
總經理看徐知善的眼神變得有些諱莫如深，拍著他肩膀道：“這就對了！小夥子哪有不會喝酒的？下次不許這麽扭捏！度數又不高，磨磨蹭蹭的像什麽話！”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徐知善很快就開始有些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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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又哈哈笑了起來，大家很快便各玩各的，烤肉店裏一片嘈雜的說話聲。
一旁的小胖冷汗直流，他看出來了，這個大禿頭肯定是看上小徐了！
這可怎麽辦，還是頭一次遇見公司高層騷擾林總手下的人，要不要悄悄出去打個電話告訴林總？
“小徐，上次的事情我就不多跟你計較了，畢竟你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我很欣賞你！”幾句話說得黏黏糊糊，越湊越近，中年男人嗆人的油膩氣息幾乎撲在了徐知善臉上。
徐知善皺起眉向旁邊避了避，他鮮少對別人露出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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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浪竟然敢摸他！瘋了嗎！？
“你他媽的幹什麽？”他已經氣得吐了臟字，最後一絲理智緊緊繃著他，才不至於破口大喊出來，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張浪，請你自重！”
徐知善向一旁撤腿，但膝蓋猛地撞上了墻，還是無法逃脫張浪下流的手。
“我不自重嗎？你說說我怎麽不自重？”
徐知善越是氣得臉色漲紅，張浪就越覺得他動人，一點點靠近：“嗯？你說說呀！”
好好的團建因為這麽個人攪和得一團糟糕，徐知善又頭暈又惡心，有些語無倫次了：“我是林總手下的人，輪不到你來動手動腳的，你最好現在就滾出去，不然小心我……”
“喲，真出息了，還會拿林總來威脅我啦？你不看看我是誰？”張浪故作驚訝。
他嗤笑了一聲：“我可是林氏的總經理，這些年為公司做過多少貢獻你個小毛孩想都想不出來！”
徐知善的拳頭越攥越緊，氣得哆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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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浪正擠著徐知善喋喋不休，見大家全都不說話了，不由迷茫地看向他們：“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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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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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兒，竟然一時情急濕了眼眶，但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掉眼淚，便默默地咬著牙不肯回頭去看，雙手不住地發顫。
“總經理。”是一道情緒莫辯的低沈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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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過頭，直接對上了林野沈熾陰戾的目光，慘叫頓時變了腔調，拐著彎咽了下去。
“啊……哈哈，林總，林總您來啦！”
林野僅僅用一只手捏著他的肩，便將張浪捏得臉都青了，疼得他像條蟲子似的亂扭，感覺自己的左肩像是被扔進了絞肉機，眼看就要碎了似的，疼痛難忍。
垂眼看著單薄弱小的徐知善，林野心頭只覺得心頭發緊，他就說徐知善今天情緒怎麽不對勁……
原來是讓這個老色鬼欺負了沒吭聲。
“連張總經理都來參加員工們的團建了，我怎麽能不來呢？”其他人開始烏泱泱起來給林野問好，並且開始熱情的讓座了，林野只輕描淡寫地道，“還是說……我才回公司沒幾年，參加不了員工團建？”
張浪也沒想到他剛才的話都讓林野給聽得一清二楚，又疼又急，臉都扭曲了。
“林、林林總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半邊肩膀都麻了，他語無倫次道，“您快坐，快坐！我給您讓位置！”
林野只是皮笑肉不笑道了一句：“沒關系，有機會我們慢慢談。”
張浪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什麽叫有機會？難道……難道他快要沒機會了嗎！？
他一張老臉皺巴了起來，卻不敢在總裁的威嚴下再開口。
大家眼睜睜看著張浪耷拉著半邊肩膀，屁滾尿流逃脫了林野的手，開始胡亂找座位。
他疼麻了，頭暈眼花地拽了個凳子，硬是擠在了阮語和沈邵雲中間。
“……噫！”阮語險些讓他擠著，嫌棄地往旁邊躲了躲。
張浪屁股還沒坐穩，腳背便猛地傳來了近乎穿透的尖銳疼痛：“啊！！”
沈邵雲風輕雲淡地收了腳，高跟鞋鞋跟跺了跺地，發出了清脆一聲響。
“不好意思啊張經理，鞋跟無眼。”大美女眼風一瞥，都沒正眼兒瞧他。
張浪氣得臉色來回變化，趕緊起身逃離了這一桌，心下砰砰狂跳，知道自己這回可能逃不掉林野的找麻煩了，腦袋裏一陣慌亂。
林野坐在了徐知善身邊，瞥見他的手在不住哆嗦，差一點就要伸手握住了，但考慮了一下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似乎並沒有到達那麽親昵的地步，便又將手縮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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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善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緒，扭過頭來的時候眼睛依然有點紅，但面上卻掛著溫和明朗的笑意：“林總大駕光臨，我怎麽可能不開心？”
說來也奇妙，每次徐知善遇見危險或者進退維谷時，林野總是能夠及時出現。
好像不管是東北虎形態，還是人形，林野身上都帶著一種僅徐知善可見的安全感。
看上去兇巴巴的，但似乎只對他一個人好。
突生這個僭越的想法，徐知善耳根子一熱，神情慌張了一下，趕緊道：“林、林總吃飯吧，胖哥說這家味道很不錯的！”
“好。”
飯桌上一片開會時的嚴肅氣氛，大家伸筷子的手全都猶猶豫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整齊劃一的慫了。
……林野遲遲不動筷，他們不敢和大boss搶肉吃。
事業瘋批林總從沒和職員們一起吃過飯，像是尊精美絕倫的雕塑，不食人間煙火，可望不可及，尤其有富家少爺的身份加持，大家對他更帶了一層高不可攀的濾鏡。
然而，現在局促陌生的其實是林野。
他很少來這種店，感覺熱熱鬧鬧的氛圍和自己很不搭，也沒個服務生來幫忙烤肉，都是大家自己動手，林野莫名惆悵，懷念起了當東北虎的時候，逮住野鹿野牛直接啃就好了，哪裏還用被大家註視著？
大家全都慫巴巴看著總裁緊皺的眉頭，以為他不喜歡這些便宜的東西，心裏更慌張了。
“這塊烤好了，喏。”
一塊烤得焦香四溢的牛肉放進了林野的盤子裏，徐知善看出他為難，幹脆代勞幫忙烤肉了。
小胖將一疊灑了蔥花香菜的蘸料遞了過來：“林總，給您這個。”
“他不吃蔥。”徐知善一邊忙著烤肉，一邊動作自然的將林野的蘸料和自己的換了一下。
小胖：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但我大受震撼……
林總垂眼挑剔地觀察了一下面前的肉，吃了。
“還不錯。”
聽見上司的一句讚賞，眾人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下來，仿佛是熬過了年終績效考核。
但隨後，八卦的視線就在徐知善和林野身上轉了起來，議論聲夾在在嘈雜的小店裏。
“這，林總吃的好自然啊……”
“小徐秘書好努力，連林總的口味都一清二楚！”
“他倆如果不是真的，我倒立洗頭……”
林野理所應當等著徐知善為自己夾菜，看見餐盤裏一個有些陌生的東西，他頓了頓，用筷子戳了兩下：“這是什麽？”
徐知善也楞了：“烤牛腸啊。”
“林總這個可是他家招牌，一絕啊！”小胖雙眼放光，激動得差點站起來。
那張深邃英挺的俊臉僵住了，面色幾變，隨口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來，看了一圈桌上眾人，說：“你們竟然……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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