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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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戶人家平時就窮苦，最怕的就是有人治病用藥。現在能把老三家的分出去，他們不知能少多少拖累呢。
本來陸照回來當了一年活死人，他們就覺得被拖累的不輕。
現在陸照醒了，還傻了，那就更要分出去了。
陸大伯還有些念兄弟之情：“三弟妹，阿照才醒，你們就這麽分出去，也不妥當啊！”
陸大嬸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聲道：“怎麽不妥當了，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咱們給老三家的娶個媳婦子，咱就分家。怎麽，現在又要反悔了！”
“大哥，我已經決定了，我們願意分家。阿照的病，我們會自己治。”陸趙氏知道陸家幾個嫂嫂和弟妹的德行，與其以後不得安生，不如早早便分開。
雖是沒了倚靠，但只要阿照好好的，這日子再苦她也要過下去。
“三弟妹，這……”
陸大伯還要勸，直接被陸大嬸娘瞪了回去，“既然這樣，咱們就請裏正大人來當個見證，這就把家給分了。”
白蕓香聽到這，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扯了扯自己。
她回頭一看，竟是陸照不知道何時站在身後，對著自己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
白蕓香心裏疑惑，便問，“幹……幹啥？”
陸照看了看自己的娘子，只覺得小娘子的眼睛閃閃發亮，好看得緊，便壓低聲音說，“我餓。”
得，這不是還沒有傻透嗎，都知道喊餓呢！
無奈地瞧了一圈兒，那邊鬧得正歡暢，白蕓香擡腳往旁邊沈默站著的陸照走去。
“你餓了麽？”
陸正想著心事呢，突聞這道清響的聲音，他恍惚地擡頭看了她一眼。瞧著小少年白皙俊俏的一張臉，白蕓香笑了笑，“你哥餓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吃點東西？”
陸正眼睫毛眨了眨，看了一眼他哥的方向，俊俏的臉有些動容，乖乖地點頭：“好。”
“那你知道家裏廚房在哪兒嗎？”白蕓香接著又問。
“知道。”
陸正的年紀十五了，比白蕓香要大幾個月，但因為長期營養不良，也就跟白蕓香看著一般高。
“那你帶我們悄悄地去，成不？”白蕓香不自覺的把這小叔子當成孩子般誘哄了。
陸正也不介意，笑了笑，點頭道：“好，嫂嫂跟我來。”
說著，他領先往門外走了去。
三人來到廚房，蒸籠上早就蒸好了粗面饅頭，鍋裏也有黍米混大米煮成的稀粥。
白蕓香想也沒想，直接給每人盛了一碗粥，再拿一個饅頭遞過去。
陸正神色很猶豫。
白蕓香見了，問：“咋了？怎不吃？”
“嫂嫂，咱們家都是最後才準進廚房吃剩下的。咱們現在這麽吃，我怕待會兒大嬸娘要罵咱哩。”
啥？吃個東西都得吃他們剩下的？
白蕓香頓時不舒服了，問道，“阿正，你們最後來吃，還有剩的嗎？”
陸正輕輕搖了搖頭，嘴巴抿得緊緊的：“沒有多少的，我們經常吃不飽的……”
“……”白蕓香很是無語，這陸大家的是當這一家子好欺負了吧？
“沒事兒阿正。這是咱應得的，你哥出去那麽多年應掙回很多錢，你們是能夠吃這些的。快吃吧，待會兒來人就不好了。這個饅頭你藏起來，待會兒給你娘吃，別給人瞧見了知道不？”
陸正立刻丟開猶豫，笑彎了眼睛：“嗯，我哥最厲害了，雖然……他現在認不得我了。”
說著，目光看了看一旁正安靜吃粥的陸照。
白蕓香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陸照宛若是沒聽到兩人一般，連頭都沒擡起。
三人很快吃完回到堂屋裏，三家人還在吵吵不休。
陸大伯的臉色很難看，低著頭一言不發。
陸老二像是沒事人一樣，蹲在門口抽著煙壺。
“成了，成了，今天不下地了。但這飯總得吃罷，都先去吃飯去，吃了再說別的。”陸大伯聽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往廚房走。
兩位嬸娘還想再吵，但誰也沒吃飯，又不想別家的多吃了糧，就都閉嘴，往廚房去了。
一看人走，白蕓香立刻走到婆婆面前：“……娘，咱先回屋去罷。”
陸趙氏一楞，隨即欣慰地點頭：“好，好，咱先回屋。”
進了屋，陸正趕緊從懷裏掏出那饅頭往他娘手裏塞：“娘，快吃，還熱乎著呢。”
陸趙氏大吃一驚：“這，這哪兒來的？”
“娘，這是廚房裏的啊。我們都已經吃了，娘你快吃啊。”陸正擔心那外頭的人一會搗亂，急著催他娘。
白蕓香淡淡一笑：“娘，吃罷。總歸也是阿照掙回來的錢買的，咱也吃得的。”
陸趙氏想了想，點點頭，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這時，外頭響起來“咚咚”的腳步聲，不過多久，門“哐當”一聲被推開。
“我道是哪個黃鼠狼敢進廚房呢，原來是你們幾個偷吃了！”
這話頂不好聽，白蕓香見了婆婆訕訕，心裏就有些氣憤，不禁脫口就說：“大嬸娘說話好生奇怪，咱都是一家人，這家業還是阿照掙下的，吃了自己家的糧，怎麽能說是偷呢？”
陸大娘一怔，一雙倒三角刻薄眼睛盯到白蕓香身上，似乎頭一次睜眼瞧她。
“喲，你這新媳婦兒嘴皮子倒挺利索的，怎麽，才來陸家一天就忍不住要跳起來？”
白蕓香笑的淡定：“大嬸娘說笑了，我腳不利索，跳不起來的。”
陸大娘臉色一沈，腳步一挪到了她面前：“你算個甚麽腌臜東西，沒有人要的賠錢貨色，我們陸家娶了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敢四處跳腳呢。”
也不知是誰在跳腳！
白蕓香咬牙切齒，但生生忍下：“大嬸娘這話說的，我這沒人要，不也被你們明媒正娶娶回來了麽！”
“嘿！你還敢頂嘴呢！”陸大娘囂張慣了，啥時候被晚輩這麽擠兌過，擡手就想戳到白蕓香腦袋窩。
卻是陸照突然往前一站，硬生生把陸大娘擋開，“不準碰她！”
那眼神可是兇神惡煞，把所有人都唬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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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陸照醒了，還傻了，那就更要分出去了。
陸大伯還有些念兄弟之情：“三弟妹，阿照才醒，你們就這麽分出去，也不妥當啊！”
陸大嬸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聲道：“怎麽不妥當了，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咱們給老三家的娶個媳婦子，咱就分家。怎麽，現在又要反悔了！”
“大哥，我已經決定了，我們願意分家。阿照的病，我們會自己治。”陸趙氏知道陸家幾個嫂嫂和弟妹的德行，與其以後不得安生，不如早早便分開。
雖是沒了倚靠，但只要阿照好好的，這日子再苦她也要過下去。
“三弟妹，這……”
陸大伯還要勸，直接被陸大嬸娘瞪了回去，“既然這樣，咱們就請裏正大人來當個見證，這就把家給分了。”
白蕓香聽到這，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扯了扯自己。
她回頭一看，竟是陸照不知道何時站在身後，對著自己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
白蕓香心裏疑惑，便問，“幹……幹啥？”
陸照看了看自己的娘子，只覺得小娘子的眼睛閃閃發亮，好看得緊，便壓低聲音說，“我餓。”
得，這不是還沒有傻透嗎，都知道喊餓呢！
無奈地瞧了一圈兒，那邊鬧得正歡暢，白蕓香擡腳往旁邊沈默站著的陸照走去。
“你餓了麽？”
陸正想著心事呢，突聞這道清響的聲音，他恍惚地擡頭看了她一眼。瞧著小少年白皙俊俏的一張臉，白蕓香笑了笑，“你哥餓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吃點東西？”
陸正眼睫毛眨了眨，看了一眼他哥的方向，俊俏的臉有些動容，乖乖地點頭：“好。”
“那你知道家裏廚房在哪兒嗎？”白蕓香接著又問。
“知道。”
陸正的年紀十五了，比白蕓香要大幾個月，但因為長期營養不良，也就跟白蕓香看著一般高。
“那你帶我們悄悄地去，成不？”白蕓香不自覺的把這小叔子當成孩子般誘哄了。
陸正也不介意，笑了笑，點頭道：“好，嫂嫂跟我來。”
說著，他領先往門外走了去。
三人來到廚房，蒸籠上早就蒸好了粗面饅頭，鍋裏也有黍米混大米煮成的稀粥。
白蕓香想也沒想，直接給每人盛了一碗粥，再拿一個饅頭遞過去。
陸正神色很猶豫。
白蕓香見了，問：“咋了？怎不吃？”
“嫂嫂，咱們家都是最後才準進廚房吃剩下的。咱們現在這麽吃，我怕待會兒大嬸娘要罵咱哩。”
啥？吃個東西都得吃他們剩下的？
白蕓香頓時不舒服了，問道，“阿正，你們最後來吃，還有剩的嗎？”
陸正輕輕搖了搖頭，嘴巴抿得緊緊的：“沒有多少的，我們經常吃不飽的……”
“……”白蕓香很是無語，這陸大家的是當這一家子好欺負了吧？
“沒事兒阿正。這是咱應得的，你哥出去那麽多年應掙回很多錢，你們是能夠吃這些的。快吃吧，待會兒來人就不好了。這個饅頭你藏起來，待會兒給你娘吃，別給人瞧見了知道不？”
陸正立刻丟開猶豫，笑彎了眼睛：“嗯，我哥最厲害了，雖然……他現在認不得我了。”
說著，目光看了看一旁正安靜吃粥的陸照。
白蕓香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陸照宛若是沒聽到兩人一般，連頭都沒擡起。
三人很快吃完回到堂屋裏，三家人還在吵吵不休。
陸大伯的臉色很難看，低著頭一言不發。
陸老二像是沒事人一樣，蹲在門口抽著煙壺。
“成了，成了，今天不下地了。但這飯總得吃罷，都先去吃飯去，吃了再說別的。”陸大伯聽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往廚房走。
兩位嬸娘還想再吵，但誰也沒吃飯，又不想別家的多吃了糧，就都閉嘴，往廚房去了。
一看人走，白蕓香立刻走到婆婆面前：“……娘，咱先回屋去罷。”
陸趙氏一楞，隨即欣慰地點頭：“好，好，咱先回屋。”
進了屋，陸正趕緊從懷裏掏出那饅頭往他娘手裏塞：“娘，快吃，還熱乎著呢。”
陸趙氏大吃一驚：“這，這哪兒來的？”
“娘，這是廚房裏的啊。我們都已經吃了，娘你快吃啊。”陸正擔心那外頭的人一會搗亂，急著催他娘。
白蕓香淡淡一笑：“娘，吃罷。總歸也是阿照掙回來的錢買的，咱也吃得的。”
陸趙氏想了想，點點頭，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這時，外頭響起來“咚咚”的腳步聲，不過多久，門“哐當”一聲被推開。
“我道是哪個黃鼠狼敢進廚房呢，原來是你們幾個偷吃了！”
這話頂不好聽，白蕓香見了婆婆訕訕，心裏就有些氣憤，不禁脫口就說：“大嬸娘說話好生奇怪，咱都是一家人，這家業還是阿照掙下的，吃了自己家的糧，怎麽能說是偷呢？”
陸大娘一怔，一雙倒三角刻薄眼睛盯到白蕓香身上，似乎頭一次睜眼瞧她。
“喲，你這新媳婦兒嘴皮子倒挺利索的，怎麽，才來陸家一天就忍不住要跳起來？”
白蕓香笑的淡定：“大嬸娘說笑了，我腳不利索，跳不起來的。”
陸大娘臉色一沈，腳步一挪到了她面前：“你算個甚麽腌臜東西，沒有人要的賠錢貨色，我們陸家娶了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敢四處跳腳呢。”
也不知是誰在跳腳！
白蕓香咬牙切齒，但生生忍下：“大嬸娘這話說的，我這沒人要，不也被你們明媒正娶娶回來了麽！”
“嘿！你還敢頂嘴呢！”陸大娘囂張慣了，啥時候被晚輩這麽擠兌過，擡手就想戳到白蕓香腦袋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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