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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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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寒珊一口氣睡了3天, 終於醒了過來。

“還以為你永遠不醒過來了。”王佳佳趴在床邊, 氣呼呼的道,修真竟然修到疲勞過度,白癡!

“人不是鐵打的!”婉清老話一句。

胡寒珊笑, 做了個好夢,看了一眼身邊:“讓你們擔心了。”

“鬼才擔心呢。”王佳佳還在生氣。

“今天要繼續加油!”胡寒珊握拳。

“你不要命了!”婉清氣得要死, 這人一點都不聽勸。

“一個兩個,都趕著去投胎啊!”王佳佳總覺得流霞派的氣氛怪怪的, 好像那些厲害的人, 個個都在拼命修煉,時不時就有個金丹真人會意味深長的說,“時間不多了”, 連她娘親, 竟然也不看話本,每天抓緊時間修煉了。

“這幾天, 不準修煉, 陪我玩。”王佳佳撲在胡寒珊身上。

“玩?你幾層了?”胡寒珊斜眼問道。

王佳佳的聲音立刻微不可聞:“6層……”

又急忙補充:“巔峰!6層巔峰大圓滿,半步7層!”

“再怎麽吹,也不是7層!竟然敢不聽我的話?”胡寒珊揪過王佳佳和婉清暴打。

“我已經是天才了!”王佳佳不平,一年功夫從5層沖到6層頂,已經非常非常厲害。

“本魔王專殺天才。”胡寒珊獰笑。

王佳佳和婉清奮力反殺, 三人打成一團。

……

閉關室的桌子上,放著一堆築基丹。

王佳佳帶來了6顆。

“我娘親說,她有的是築基丹, 給我當飯吃都行。”王佳佳叉腰大笑。

“我向師父要了兩顆。”婉清說道,她為胡寒珊向師父開口要築基丹,還以為有一顆就不錯了,沒想到希夷真人頭都沒擡,隨手給了兩顆。

原來築基丹在金丹真人面前,真的不值錢。

想想那些為了築基丹拼命的煉氣期同門們,婉清的心情覆雜無比。

還有10顆,是何掌門派人送來的。

“掌門很看好你。”來人羨慕的道,一口氣送了10顆築基丹,流霞派從來沒有誰有這個待遇。

“你不會真把築基丹當飯吃吧?”婉清驚訝了,要是被別的煉氣期弟子知道,說不定吐血而亡。

“有備無患。”要是一顆不成,胡寒珊立馬一口氣吃個十顆八顆。

“吃多了,會不會肚子疼啊。”王佳佳趴在桌子邊上,玩著小小的玉瓶。

珍貴的築基丹,在瓶子裏晃動著。

“滾!本魔頭要築基了!”胡寒珊趕人。

送走了王佳佳和婉清,胡寒珊沒有吃藥升級,只是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發呆。

築基,築基,打造基礎。

什麽是基礎呢?

擴充經脈,容納更多的靈氣靈力?

洗滌體內雜質毒素,出一身臭汗,或者拉一大坨臭粑粑?

築基就是這些,為毛不在煉氣期一層就開始築基?

從小每天築基丹當飯吃,是不是到了10歲,經脈像水桶一樣粗,身體純潔幹凈得長出超級雞翅膀,隨手一揮,宇宙毀滅?

“你也覺得奇怪,對吧?”胡寒珊側身,看著空無一人的身側。

“對,對,說出來的,都是騙人的,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麽。”胡寒珊用力點頭,又轉身看著藍天白雲。

“這個世界的修真,究竟是什麽呢?

難道就像網游一樣,大家聊聊天,砍砍怪,吃點紅藥藍藥,組團刷副本,然後經驗值夠了,等級嗖嗖嗖的就上去了,再然後,就是築基,金丹,化神,最後成為排行榜第一人?

但這不是笨蛋的世界,有很多很多比我聰明百倍的人,沒有道理我覺得奇怪的東西,他們個個視而不見。”胡寒珊想想流霞派5個元嬰大能,就深深的覺得壓力巨大。

“靈根,法術……我都已經解析到了一定程度,推斷出了更多的東西,距離最後的結果,雖然還差的遠,但是,足夠看清部分掩藏的真相了。

嘿嘿嘿,真是殘忍的真相。”胡寒珊冷冷的笑,回頭搖手。

“別擔心,我沒有這麽幼稚。”

從早晨到夜晚,又到早晨,胡寒珊在空無一人的屋子裏,發呆,自言自語。

終於,胡寒珊離開了窗戶,啟動了陣盤,閉關室內,漸漸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只有一縷縷的陣法白光,在四周閃耀。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胡寒珊微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將裏面的靈藥盡數倒入嘴中,蘊靈丹的靈氣滲入身體中。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哈哈哈!”

胡寒珊閉上眼睛,瘋狂的吐納著靈氣,感受著靈氣在身體裏急速的增加,流逝,再增加,再流逝,直到渾身的經脈被靈氣充塞,疼痛欲裂。

“不夠,再來!”胡寒珊再次傾倒進蘊靈丹,掏出一把靈石,捏成粉碎,豐厚的靈氣在她的身邊圍繞。

經脈已經無法容納任何的靈氣,終於爆裂。

“轟!”胡寒珊只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漸漸的,一縷光線透了進來。

“你來了。”眼前,一張臉龐越來越清晰,一個英俊陽光的少年,溫柔的看著胡寒珊。

胡寒珊打量四周,四周黑暗一片,唯有方圓丈餘之內,像是被探照燈照亮一般,光柱直直的身上天空。

她鄙夷的說道:“差點以為這個修真*世界的本質,是網游升級流,或者廢材嗑藥流,沒有想到啊,竟然真的是心魔流啊。

嘖嘖!要不是我火眼金睛,就被一大圈戲精騙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呢?”陽光少年幹凈的臉上,隱隱的責備和心疼,他掏出潔白的手絹,輕輕的擦著胡寒珊的臉。

“看,都是血了。”潔白的手絹上,紅紅的鮮血。

“哦,是你啊。”胡寒珊愉快的打招呼,“沒想到,我的第一個心魔劫,居然會是你。”

陽光少年平靜的看著胡寒珊,眼神柔和又明亮:“你瘦了,倦了。”

“當時殺了你,確實有些太兇殘了。”胡寒珊承認,第一次見面,就把人的腦袋砍了下來,太過分了。

陽光少年的脖子上,臉上,眼睛中,慢慢的流出鮮血,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依然溫柔的看著胡寒珊:“沒關系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就這微微傾斜身體的動作,陽光少年的腦袋落在了地上。

胡寒珊蹲下身體,盯著陽光少年的頭顱。

“不過,你的命,總沒有我的自己的命值錢,就算再來一次,我也不會冒險,讓你活下去的,觀恒。”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殺人,你只是為了生存,你的內心是善良和純潔的,你有光明的未來,我死得就有價值了。”觀恒的頭顱溫柔的笑著。

“啊,我明白了。”胡寒珊笑了,心魔劫,就是對道的考驗。

“你說得有理,不過,誰也別想動搖我的道。”

她一腳踏下,觀恒的頭顱粉碎。

“你這個不孝女!竟然敢弒父弒母戮兄!”原身老子原身老娘原身兄長渾身都是血,站在幾步外,狠狠的瞪著胡寒珊。

“就算你是穿越者,你的內心不當我們是父母兄長,你的這具身體,難道不是我們的家人嗎?

你就可以無視我們之間的血脈羈絆,隨手就殺了我們嗎?

我們是重男輕女,但那又怎麽樣?難道你的世界中,就沒有重男輕女,就沒有父母虐待女兒,捧著兒子?難道你聽說了誰因此殺了自己的父母?

烏鴉反哺,羔羊跪乳,你就沒有一絲絲感恩的心嗎?你摸著你的良心,你到底是禽獸,還是人?”

原身老子憤怒的責問,脖子顫顫的搖晃著,鮮血從裏面噴射而出,濺了胡寒珊滿頭滿臉。

原身老娘憤怒又心疼的護著兒子,指著胡寒珊怒罵:“我們是有存了讓你死,讓兒子進入仙門的心,可是,這就代表你可以殺了我們嗎?

我們有加害你一個手指嗎?

你不願意自殺,不願意讓出仙門的名額,我們又怎麽逼你?

青霞仙子難道不是毫發無傷,幸幸福福的進了仙門?

不願意做的事情,就躲開它,回避它,難道不是你在你的世界裏,奉行的法則嗎?也不見你內褲外穿,主持正義!”

原身兄長哭著喊:“我是不把妹妹當人,可是,那是整個社會的環境造成的,所有人都這麽做!我做錯了,難道你就不能教我對的嗎?我還小,我還可以挽救!你難道沒有學過周處除三害?”

胡寒珊伸手,一把帶著火焰的長劍出現在手中,下一秒,火焰之劍劃出圓弧,腰斬原身老子原身老娘原身兄長。

火焰中,原身老子原身老娘原身兄長來不及吭一聲,就化為了灰燼。

“你說的很對,很有道理,可是那又怎麽樣?

我就是看你們不順眼,就是要殺了你們,就是仗著背後有仙門撐腰,肆無忌憚,滅絕人性!

我選擇回避,我沒有主持正義,那是因為我沒有力量,我貪生怕死,我留戀紅塵。

要是我是美國總統,我是內褲超人,你信不信我早已建立地球新秩序?”

胡寒珊看著手裏的火焰之劍,淡淡的道:“當我不在意生死,誰能阻止我肆意妄為?”

一個瘦弱的小小的女孩,畏畏縮縮的站在胡寒珊的面前,瑟瑟發抖。

“姐姐,你為什麽要奪走我的身體?”小女孩可憐巴巴的看著胡寒珊,驚恐不安,又痛苦的顫抖著。

胡寒珊定定的看著小女孩,認真的蹲下身體,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是姐姐不對。”胡寒珊輕輕的摸著小女孩帶男的頭發,柔聲道:“姐姐欠了你的,但是,姐姐不會因此停留,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對不起,姐姐是自私的壞人。”

她輕輕的推開小女孩,等待下一個心魔的出現。

“其實你該殺了她的。”何掌門背對著胡寒珊,手裏的魚竿長長的進入黑暗之中。

“那不符合你的道,”何掌門悠悠的嘆氣,“你的心還不夠堅定。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堅定地走到底。是殺道也好,是無情道也罷,就算是魔道,也要堅決的走下去,不能有一絲的猶豫和遲疑,否則,你的道,終將破滅。”

“我的道,是殺道,是無情道,也是魔道,”胡寒珊認真的道,“但是,誰告訴你,選了殺道無情道魔道,就是見人就殺?就算別人的殺道是見人就殺,與我何幹?我有我的原則,我有我的道,不由他人的道影響。”

“沒人走得路,長滿了荊棘,每前進一步,必然艱難和痛苦萬分。

只要能到達終點,何必在意走那一條道?三千道路,條條能證大道。

回頭吧,流霞派有中正和平的大道在,有無數先人踏平了坎坷,為何要摸著石頭過河?只為了證明你與眾不同?

只怕這為了獨特而獨特,不過是中二的一種而已。”何掌門認真的勸著。

“不是我堅信的,不是我的道,縱然鮮花鋪地,立地成佛,與我何幹?”胡寒珊笑。

“你可知道,天下不太平,風起雲湧,隨時蒼天易色?”黑暗中,周長老,李長老,吳長老,長孫長老走了出來,將胡寒珊團團圍住。

“能力越大,責任未必越大,可牽扯的漩渦,卻一定更大。”周長老冷笑。

“你一個小小的煉氣期弟子,哪個大能會註意到你,哪個門派會在意你的死活?

就算流霞派飛灰湮滅,你也大可以隨便往角落一鉆,去茫茫的保m山中,做個住山洞的野人。

若是你一旦築基,就踏上了這偌大的修真*世界的棋盤,從此生不由己,或誅殺叛徒,或屠戮賊子,或討伐不臣,或深入秘境,棋子的命運,就是為了大局,犧牲,犧牲,再犧牲。

為何不做個化外野人,逍遙自在?”

胡寒珊笑:“你著相了!滾滾紅塵,何處不是棋盤,何人不是棋子,何時不在下棋?胡某就是做了小卒,也要決定自己在什麽位置,安知胡某就不能過河?”

火焰之劍暴漲,橫掃一切。

“破!”

何掌門等元嬰化為飛灰不見。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幫你?”一個悅耳的男聲在黑暗中低沈的道。

一個身上滿是五彩光芒的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縱使黑暗無邊,依然無法阻擋他身上的光輝。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給你白骨夫人洞府的地圖?”五彩光芒的人的眼神,忽然變得無限溫柔。

“因為,你是我尋找了500年的摯愛……”

“破!”火光暴漲,五彩光芒的人化為飛灰。

“這種渣渣也算考驗?”胡寒珊不屑一顧。

黑暗中,又是二人走了出來。

其中個子稍矮的人,蹦蹦跳跳的拉住了胡寒珊的手。

“老大!”那人歡快的叫著。

“沒想到,你們也來了。”胡寒珊捏著那人的小臉。

那人努力掙紮:“老大,無情道斷情斷義,你會不會忘記我和婉清?”

胡寒珊笑笑,搖頭:“不管歲月過了多久,我都不會忘記你們。

大道無情,太上忘情,並不是無情無義,沒心沒肺,成為毫無感情的機器。

無情和忘情,都是因為修真的寂寞。

長久的歲月,熟悉的親友逐漸化為枯骨,終於將徹底只剩下一個人,心中再多的牽掛和不舍,又有誰知?”

“那麽,我和佳佳要是站在了你的對立面,擋住了你走上大道的路,你會殺了我們嗎?”婉清幽幽的問道。

胡寒珊陷入了沈默。

終點就在前面,大道可期,從此逍遙自在,縱橫不滅,卻有一直關心你的人,一直陪伴在身邊的人,擋住了去路,是為了大道,為了目的,為了結果,殺妻證道,殺友證道,殺親證道,還是停下腳步,放棄追求?

若這真是婉清和王佳佳當面質問,胡寒珊自然會毫不猶豫的采取千般手段轉移回答,忽悠回答。

比如,“在你們站在我對立面之前,我一定會緊緊的拉住你們,不讓你們站到我對面去。”

比如,“難道你們不是永遠站在我身邊嗎?”

比如,“當然不會,沒有你們,任何結果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比如,“神經病,再問這種問題就打扁你們。”

比如,“你猜呢?”

充滿日本式洗白一切,意志決定一切,或者中二式用感情掩蓋一切,口號掩蓋一切,或者紅國式用圓滑回避一切,反問回避一切,答非所問回避一切……各種方式方法,一定能讓婉清和王佳佳滿意而去。

但是,這是心魔劫。

這是直面內心。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有回避,沒有掩蓋。

胡寒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婉清和王佳佳就站在她的面前,靜靜的等待答案。

……

胡寒珊閉關室外,數道強大的神識盤旋著。

“她開始渡心魔劫了。”周長老笑,九年的期盼,終於見到了結果。

“她還沒有成功,而且,路還很長。”李長老提醒,小小的築基,還有無數的關卡要度過,此刻談論結果,未免太早。

“糟透了。”吳長老皺眉,一怔,又苦笑,“不,太好了。”

小小的閉關室的陣法,在元嬰大能的面前不值一提,他們清清楚楚的感應到了胡寒珊的氣息,不斷的攀升和變化,甚至能從那氣息當中,分辨出濃濃的殺戮之意。

對萬年來,一直堅持主張中正平和的功法的流霞派而言,竟然出了一個以殺戮為道路的築基修真者,自然是糟透了,魔道才會出這種人好不好?簡直是師門蒙羞。

是故,吳長老才會皺眉。

可對危在旦夕的流霞派而言,卻簡直妙到了極處。

是故,吳長老才會苦笑。

“咦,怎麽還在攀升?”長孫長老忽然道。

按照氣息的強度,築基應該已經足夠了,可為什麽胡寒珊的氣息還在緩慢的提升?

“糟了,她的氣息開始混亂了!”周長老臉色大變,難道要築基失敗。

穩坐釣魚臺,一臉高深莫測的何掌門的臉上,都出現了微微的變化。

……

胡寒珊怔怔的看著王佳佳和婉清,王佳佳的眼睛無辜的眨著,婉清冷冷的盯著她。

四周的黑暗中漸漸出現了無數的人影。

有人低聲的問道:“殺,還是不殺?”

胡寒珊沈默。

有人大聲的吼叫:“大王!殺,不殺?”

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然後是整齊的拉弓聲。

箭頭上的幽光,在黑暗中星星點點的密布著,匯聚成星光長河,仿佛無邊無際一般,直到視線深不可及的地方。

黑暗中,無數人一齊大吼:“大王!殺,不殺?”

“大王!殺,不殺?”

“大王!殺,不殺?”

胡寒珊瞅瞅這熟悉的《英雄》中的場面,只覺又可笑,又冰冷。

“大王!殺,不殺?”王佳佳興奮的握著拳頭,跟著大叫。

婉清只是悲涼的看著胡寒珊。

殺,不殺?

黑暗中,又是一個人緩緩走進了光圈當中。

“殺,不殺?”她輕聲的問著。

“媽媽,你也來了?”胡寒珊苦笑。

“只是一個簡單的選擇,用得著想這麽久嗎?”胡媽媽驚訝的問著,“你什麽時候這麽笨了?”

“就是,就是。”王佳佳踮起腳尖揮手,“大笨蛋!”

“用得著想這麽久?”婉清的聲音中,幾乎帶著嗚咽。

胡寒珊又是沈默,二選一,竟然這麽艱難。

“大王!殺,不殺?”吼聲更響亮了。

……

傳音符閃動。

“李長老,弟子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李長老指點。”是蕭雨涵的傳音。

這個時候,誰有空理會蕭雨涵。

李長老耐著性子:“此刻,老夫有更重要的事情。”

“弟子知道,是在等胡寒珊的築基結果。弟子的疑問,也和她有關。弟子會在她築基成功之時,與小女一起求見李長老。”

李長老收起傳音符,沒想到蕭雨涵竟然註意到了些什麽。

“已經遲了。”吳長老惋惜的道,早幾百年幹嘛去了。

“是啊,太遲了,不過,我看她的目的,是王佳佳。”李長老道。

“按照胡寒珊的性格……”吳長老沈吟,只怕還要多加一個婉清,本來倒是沒什麽,但是,這兩人年齡小了一點,怕是守不住秘密。

“我也是擔心這個。”李長老道,修真界幾萬年的秘密,絕對不能打破。

“王佳佳不必知道。”吳長老道。

李長老點頭,這是給王佳佳的機緣,也是對王佳佳的考驗。

“咦!”周長老忽然驚訝,這胡寒珊的氣息又變了。

“這血腥氣息更濃了,可為何我隱隱感到了……”

……

光芒中,胡寒珊破口大罵:“麻痹!差點被帶到溝裏了!”

“我為毛要為了見一個重要的人,就殺了另外兩個信任我的人!

佳佳和婉清擋住我的路,我為毛要殺了她們?

她們是一直跟隨我的人。

腦子有病才會在兩個自己人當中選一個呢!

麻痹!我像是那種為了愛情私奔,拋棄堅決反對的父母的白癡嗎?

啊啊啊啊啊啊!”

胡寒珊罵了半天,臉色終於平靜。

“我一直以為,我憎恨一切看不順眼的事情,我要毀滅一切,最適合我的就是殺道。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痕。

嘿嘿嘿,誰敢擋在我的眼前,誰敢搞花樣,我就殺了誰。

多痛快!多簡單!

殺道就是這麽容易度過心魔劫。

可是,我想錯了,我的道,不是殺道,不是無情道,不是魔道。”

胡寒珊伸出手,用力的捏王佳佳的和婉清的臉,兩人拼命的掙紮。

“放心,就算你們擋住了我的路,讓我不能成功,我也絕對不會殺你們,傷害信任我跟隨我的人,那不是我的道。”

“我的道,是回家的道,是尋親的道,是守護我重要的人的道,是自私自利的道。

我的道,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的道,是誰敢傷害我重要的人一根手指頭,我就砍死他祖宗十八代。

我的道,是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我想做的事情誰也不能阻攔,我不想做的事情,誰也休想勉強。

我的道,是自私自利死不要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徹底雙標無視正義邪惡無比沒了我地球就不轉我死了哪管洪水滔天的唯我道!

凡信任我者,跟隨我者,我必為汝奮戰到底。”

胡寒珊的身上,一股紅光慢慢的變亮,越來越亮,直到沖破眼前的黑暗。

黑暗退去,紅光籠罩世界。

無邊無際的披甲戰士,出現在胡寒珊眼前。

胡寒珊厲聲喝道:“破!”

……

一股淩厲的殺氣,沖破了閉關室的守護陣法,直沖雲霄。

閉關室方圓十裏之內,鳥獸瑟瑟發抖,蟲豸僵伏不動,樹葉無風而動。

“是胡老魔!”有煉氣期弟子感受著強烈的殺意和血腥,立刻猜到了根源。

“胡老魔築基了……”有人低聲道。

“果然是魔門老魔頭。”壓低聲音的驚恐聲絡繹不絕,血腥之氣這麽濃重,根本不需要鑒別。

“老大會不會吃了我們?”原五火球神教教眾們又一次陷入了恐慌。

“怎麽這麽強烈?”幾個築基道人驚訝的看著閉關室的方向。

從來沒有見過築基期成功,會有這麽強大的氣息的。

他們築基成功的時候,幾乎無聲無息,甚至有人在眾人眼皮底下築基成功,然後又隱瞞不說的。

“少見多怪。”一邊的金丹真人鄙視。

“築基的時候,總有一些人會有特別強烈的氣息,那是因為他們在煉氣期10層的時候,磨礪得特別紮實。”

一群築基道人恍然大悟的點頭。

金丹真人陷入了回憶,上次築基的時候,氣息特別強大的人,是誰?

好像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見過這麽強大的築基成功的氣息了。

謠傳和辟謠,在流霞派的四處,不斷的上演著。

其實,只有少數人知道真相。

“恭喜各位,我們多了一個夥伴。”周長老團團作揖,神色好像後輩子孫考中了狀元一般的得意。

“意料中事,有什麽可以恭喜的。”吳長老鄙夷。

“把她叫過來,還有蕭雨涵,讓我們聽聽,她到底知道了多少。”何掌門道。

蕭雨涵會洩密嗎?完全不擔心。

因為她還有個女兒在。

……

王佳佳拼命的跑著,頭發都亂了。

遠處,婉清的身影出現在另一條路上。

“婉清!老大築基了!”王佳佳得意的大叫揮手,好像是她築基了一般。

“老大成功了!”婉清也笑,明明有了一大堆築基丹,胡寒珊築基是意料中的事情,卻止不住的擔心和高興。

“老大!”兩人氣喘籲籲的跑到了閉關室前,石門還緊閉著,守護陣法的光芒不停的閃爍。

“別吵!”胡寒珊的聲音傳了出來。

守護陣法的光芒消失了,閉關室的門卻依然緊緊的關著。

“老大,你出來啊。”王佳佳迫不及待的大叫,用力的敲門。

閉關室內,卻遲遲沒有動靜。

難道出了什麽事?婉清的臉色立刻青了。

閉關室的門悄悄的打開了一條縫。

胡寒珊的眼睛,在門縫裏飛快的瞄了一眼外面,又縮了回去。

“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胡寒珊道。

回去才怪。

王佳佳和婉清用力的撞開門,大驚:“老大,你的臉怎麽黃了?”

“防冷塗的蠟!”胡寒珊不假思索。

“怎麽又青了?”

“容光煥發!”

胡寒珊憤憤不平,不就是築基的時候,耍帥飆個殺氣嘛,至於搞的像剛從精神病院放出來嗎?

王佳佳繼續咬手指:“頭發為毛全部都豎起來了?”

“麻痹!我發起瘋來,自己都怕,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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