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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兩人相見,殺意滔天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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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這裏走來。

南喬木看了淩若塵一眼後拉了下韁繩,坐下的戰馬向前走了幾步,南喬木站在了隊伍的最前方。

“落軒,楊副將……”南喬木向著多出的五人看去,微微點頭以示禮節。

楊副將五人連忙彎腰回禮。

“楊副將,你們有沒有趁機派人通知二殿下一聲,說我們正在想辦法替她申冤。”

楊副將起身的動作一頓後站起,看了東落軒一眼,“將軍說讓我們等將軍回來在行商議。”

南喬木一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東落軒,“等她回來,這又耽誤多久,還好我們南軍已經派人潛入了天月。”

雙方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個來回,南喬木幾乎可以確定背叛的人了,甚至也可以確定這幾個人真的沒有派人潛入天月伺機與淩若衣見面,多說也就是派了人去打探情況。

東落軒沒有遭到懷疑,這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南喬木撇撇嘴,心裏有些不爽,她的人明明隔幾日會暗中將她的消息傳遞給淩若衣的,東落軒這裏竟然完全沒有。

南喬木冷哼一聲,擡手,藏在樹上的十幾人迅速跳下將新來的五人中的四人打昏綁上。

“將、將軍?”剩下的一人有些愕然的看著無動於衷的東落軒及兩個同伴。

“她們背叛了將軍。”明知將軍中蠱,依然選擇了效忠淩若衣,跟隨東落軒前來的兩人中一人開口解釋,眼中有些極重的怒意。

她們的確被淩若衣招攬過,但她們屬於女皇,屬於將軍,自然對淩若衣的招攬心生抵觸,但將軍已經選擇效忠,她們無奈只能效命,卻沒有想到將軍的效忠竟是被害中蠱所致。

她們得知時恨不得拿著刀殺向二皇女府邸,強忍著怒火對著另一人解釋,另一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被五花大綁的五人,“她們知道?”

“嗯,她們真心效忠,自然深得那淩若衣的信任,一群見利忘義的小人!”一人冷嗤道,更有一種恨不得上去踹上幾腳的欲望。

“好了,她們手底下甚至是你們手底下都可能有被招攬的小兵,回去暗中查看,我們已經在外圍布上了埋伏,有想暗中傳信的你們不必理會,盡快查出所有人。”

三人看了東落軒一眼後恭聲領命。

南喬木滿意的點頭,拉扯韁繩讓戰馬讓開一條路,微垂下眼恭敬的開口,“殿下。”

“嗯,走吧。”兩人兩馬並肩走在最前面。

南喬木落後半步緊緊跟隨,東落軒看了眼淩若塵身上的天辰,眼中有著些不滿,被南喬木狠狠瞪了一眼後才不情不願的收斂了眼中的嫌棄。

淩若塵微蹙眉頭,但並未開口多說什麽,她管不了人心中所想,但東軍要都是如此,卻是需要整頓了。

“反抗?你不是要出人頭地麽,讓姐姐們高興夠了,姐姐們就給你們幾個與楊副將接觸的機會如何。”

“老吳,和他們廢什麽話,以個男人入了這軍營,不就是想要被人玩的騷貨。”

刺啦!

撕扯衣物的聲音和壓抑的悶哼聲,笑罵嘲諷侮辱等等傳了過來。

淩若塵拽了韁繩,停下戰馬,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看著東落軒。

東落軒頓時有些冷汗涔涔的感覺,擦了擦汗,怒吼:“誰在哪,給本將軍滾出來!”

悉悉碎碎的聲音過後,幾道人影跪爬出來,連連叩頭請罪。

“剩下的人,怎麽還要本將軍請麽!”又是一聲怒吼,還在找遮擋東西的幾個男子一臉慘白的跪爬出來。

近乎全裸的幾人讓東落軒怒不可遏,一刀揮下,明顯是要將這幾個擾亂軍紀的人打死。

淩若塵馬鞭一甩,打掉東落軒的大刀,“南將軍。”

南喬木一凜,連忙讓她的人脫了外衣遞給這幾個赤裸著的男子。

“穿上。”淩若塵再次開口。

幾個男子一楞後看向淩若塵,清冷絕美的女子滿臉的怒容,又向旁看去,女子身旁是一個少年,少年的臉上是紅艷的梅花烙,太女淩若塵。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突然出現的女子身份,幾個男子絕望的心升起了一絲絲的希望,她會給我們些尊嚴的吧,只要一些就行。

男子們顫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跪伏在地等著對他們的處理,哪怕他們是被強迫的一方,在這東軍之中,他們也會受到極為淒慘的處理。

“東將軍,她們和他們你要如何處理。”

東落軒一楞,看向如今涇渭分明的兩撥人道:“軍中廝混,擾亂軍紀,女子杖責二十,男子貶為軍倌。”

幾個男子匍匐著的身體有些發抖。

“為何?”淩若塵淡漠的看著,淡漠的問道。

“男子入這軍中本就擾亂軍心,他們還不知收斂的……沒有用處還不入做個軍倌為我的兵們降降火氣。”東落軒說的理所當然,對一旁不住向她暗示的南喬木困惑不已。

南喬木氣的有些生無可戀,翻身下馬,跪在淩若塵面前,“殿下,東將軍雖處理不當,但其心畢竟是好的,她……”

“無用?北月男子何其之多,遠離天月的男子又何其的有身手。”淩若塵看向對面跪著的男女,隨手指了一男一女,“生死拼殺,活的人免了今日罪責,敢麽。”

男子一楞過後全是一喜,他們不傻,殿下在為他們做主,被指的男子磕頭謝恩,“敢,多謝殿下給小人機會。”

女子同樣一喜,成天被她們羞辱欺負的人,殺了便可以脫罪,大喜。

兩人接近,女子不屑輕視,男子仇恨警惕,本就相差不多,結果可想而知。

男子拼著身中一刀後將女子殺死。

淩若塵淡淡的看向楞楞的東落軒,“如何。”

“她輕敵!”東落軒說道,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向被剩下的男子攙扶下去的人。

那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的狠絕讓東落軒有些心驚,“而且那女的也並不厲害。”

“天辰。”

天辰看向淩若塵,東落軒也不明所以的看向淩若塵。

只有南喬木輕嘆口氣,心中為東落軒默哀。

“別弄死就行。”淩若塵手指東落軒。

“哦。”天辰下馬,仰著頭看向馬上的東落軒。

東落軒看著淩若塵,指了指天辰,又指了指自己,意思很明顯,就他,和我打。

見淩若塵並無反悔的意思,看了眼天辰,眼中的不屑更濃,“殿下,這刀劍無眼,末將要是……”

“無事。”

東落軒見此不再多言,翻身下馬,掂了掂手上的大刀,“武器?”

天辰搖頭,不能弄死,就不能用武器,要麽一不留神就會把人弄死的。

東落軒臉色一沈,忍住想要出口的話,扔了手上的大刀,“讓你先上。”

天辰沒什麽被侮辱或是謙虛的意思,見人不動,自然自己先上。

一拳轟上被上了藥消了腫的臉,被東落軒躲過的同時,另一掌已經攻向東落軒的肚子。

東落軒被一掌擊退數步,臉上的輕視不屑消去了大半,正準備反擊,身後被又有掌風襲來,後退,迎擊,根本沒有任何人。

砰!

後肩被天辰踹了一腳,東落軒慣性向前數步,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你個就知道閃躲的小人!”東落軒怒罵出聲。

天辰一楞,看了淩若塵一眼,淩若塵微微張口,無聲的道,‘隨意。’

天辰眼睛亮了亮,迎面接住東落軒的攻擊,再不躲閃的直接攻擊。

227.東落軒致歉(一更)

東落軒甚至是如今的很多人都不知,閃躲式的攻擊是天辰最不擅長的,要不是被淩若塵要求練習,東落軒早就會被天辰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幾息之間,東落軒就感覺到了對面人攻勢的改變,直來直往中又帶著極為刁鉆的攻擊,沒有殺氣,卻處處都是殺招,她相信,若用武器,她早已死了不下十回了,這便是這少年不願用武器的真相麽。

東落軒不想相信,只是當她很快便被天辰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的時候,那突然出現在她頸項上的黑中透著些紅光的匕首讓她不得不相信,她輸了,輸在了一個少年的手裏。

東落軒咽了咽唾沫,輸的極為的淒慘。

人群中鴉雀無聲,男子們震驚的看著壓著東落軒打的天辰,眼中的光越來越亮。

漸漸被這邊響聲吸引來的東軍亦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們英明神武的將軍被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年紀不大、很是瘦弱的男人壓著打。

“東落軒,如何?”叫的是東落軒而不再是東將軍,東落軒冷靜下來後突然明白,她被眼前的女子厭惡了。

或許若不是她有著這東軍,或許若不是她被她的士兵信服,這個她如今極為崇拜敬佩、想要效忠的女子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這少年很強,剛剛的那個男子亦是不弱,看了眼南喬木臉上的無奈,她勸過她多次,是她被北月的固態蒙了雙眼。

明明和東雀及他們的附屬國交戰過多次,明明看過她手下的男兵拼殺在最前線時的狠辣決絕。

她竟像那群安守在天月城中肆意享樂的人一樣守著那所謂的教條,去歧視、去不屑……

難怪被厭惡了去,東落軒撐起身子跪在淩若塵的馬下,“末將知罪。”

誠懇的叩了三個頭,不待淩若塵開口,起身向著剛剛她還想貶為軍倌的男子走去。

男子們下意識的後退,看了眼淩若塵,到底沒有開口求救,互相攙扶著跪下匍匐在地,等著處罰。

東落軒腳步一頓,臉色更是白的厲害,走到幾人面前,彎腰,道歉,“對不起,是本將軍處置不當,待你們不公,對不起。”

腰深深的彎下,等著幾人開口。

淩若塵見此緩和了表情,招了招手讓天辰和她共乘一騎。

男子們不敢置信的擡起頭,看向一直彎著腰對著他們的東落軒,張了張嘴,有些哽咽的開口,“將、將軍?”

“對不起。”再錯,身為將軍也沒有給士兵道歉的,東落軒真心想要認錯、彌補的舉動讓所有人震驚,也同時讓所有心生怨恨的男兵平息了怒火。

“將、將軍請起,是、是我們的錯,都、都是我們……”

東落軒被身前的男子顫抖的扶起,東落軒蒼白的臉上還帶著愧疚,轉頭看向那幾個女人,“來人,違反軍令,杖斃。從今往後,有意打壓、欺辱男兵者,軍法處置,絕不容情。叫軍醫,給他們幾人看看。”

東落軒說完又走回淩若塵面前,剛想下跪,突然蒼白的臉便的慘白一片,深呼吸,止住顫抖,“之前被貶為軍倌的人,還、還活著的,送去救治,好好安置在軍營中,等本將軍回去……”

道歉還有用麽,東落軒跪伏下身體對著淩若塵叩首。

“起來吧,知錯總好過一意孤行的好。不被原諒便用一生去償還,希望本宮下次再見時,東將軍的軍中會有新的改變。”

東落軒一顫後更深的伏下身體,“是,殿下,末將絕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一群人回到東軍臨時駐紮的營地,剛剛東落軒的反常和如今消失了的七人早已引起一些人的註意,不著痕跡的對視,無聲的交流。

一些消息被人偷偷傳走。

當然,這些自以為無人所知的交流早已被人留意,消失傳出的同時,這些人迎來了一群人的包圍,“抓起來,帶走。”

第二日天未亮,東軍中又迎來兩大將軍,北軍北陌離和西軍西阡陌。

四人加上淩若塵來到一處高地,周圍重兵把守下,五人研究探討天月一行的各種應對方法。

文官無法借淩若塵的蠱蟲驅逐體內的蠱,淩落英又因身懷有孕,如今更是被淩若衣囚禁在鳳儀殿不清楚狀況,以至於她們根本不感冒險。

最終只能決定在淩若衣的登基大典上打她個措手不及。

四個將軍以聖旨為由,緊帶了幾個心腹堂而皇之的進入天月宮。

四軍分別駐守天月城四門附近,在大典開始的同時強行控制城門守衛,天月城禁嚴。

更是派遣軍中精英中的精英潛進天月,等候命令,伺機而動。

228.權利與真情,割舍(二更)

商談思考了多日,布置了很多後手,終是將事態控制在還能掌握的範圍內。

淩若塵與四軍將軍或許唯一沒有考慮到的就是淩若衣對淩落英的狠。

若沒淩若塵手中極為齊全的藥,淩落英必死無疑,那兩個小皇子估計也兇多吉少。

可是即使如此,淩落英也只是保住了一命,身體卻徹底的壞掉了,甚至是永遠的癱在了床上。

“淩若塵,在想什麽?”天辰清醒過來,睜開眼看見的便是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淩若塵。

“醒了,餓沒,先吃點東西然後喝藥。”軟糯中帶著些還沒散盡睡意的沙啞聲在耳邊響起,淩若塵回過神來。

習慣性的摸上天辰的脈搏,感覺著有了些力量的脈象,淩若塵心情也舒爽了不少。

起身,下床,穿衣,叫桑陌去端早膳和湯藥,回身給天辰擦拭幹凈,換上嶄新的柔軟褻衣,一串動作下來,是早已做過了千百遍的。

天辰看著淩若塵動作,看了一會兒突然呵呵傻笑。

弄得淩若塵不明所以的擡頭,“怎麽了?”

天辰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貓,“你是陛下了,應該是被人服侍的,如今還、還幫我……嘻嘻,話本裏說、說……”

天辰說的紅透了小臉,看的淩若塵心喜不已,抱著人上去就是一口,看著人的身體都開始發紅才罷休。

笑著逗天辰開心了半天,淩若塵又例行的餵飯、餵藥,看著人漸漸被養的越來越活潑,淩若塵心滿意足的又抱著人親熱了半天。

“陛下。”

淩若塵輕嘆口氣,揉了揉天辰的頭,將人放回床上躺著,“好好休息,不準下床,不準逞能……”

淩若塵囑咐了半天,天辰一一道好,終是沒有什麽還能囑咐的了,淩若塵終是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

“陛下,滄瀾來信,木槿那裏果然有人跟蹤。”

“很好,讓她們小心些,切莫打草驚蛇,木槿那裏也小心保護。”

“是,陛下。”

人還未走,淩若塵看去,明顯在無聲的詢問還有何事。

“陛下,藍王夫那裏我們雖派人保護了,但怕過度會引起二皇女的懷疑,所以、所以……”

淩若塵蹙眉。

來人一顫,斂了眉眼開口,“被二皇女當著陛、當著太上皇的面……”

沒說出口,淩若塵卻明白了,揉了揉眉心,是她的疏忽,“知道這事的處理掉。”

“是,陛下。”

“還有事?”

“是,陛下,在靜雲殿發現了蘇清染。”

靜雲殿?呵,這可真是報應,淩若塵嘲諷一笑。

來人見此便已知曉淩若塵的意思,微垂下眼不帶任何感情的敘述,“他被綁在靜雲殿中正被人玩弄著,好像還被下了宮毒,看樣子活不了多久了,只是他一直叫著陛下您的名諱。”

說著看了眼淩若塵,見人沒有什麽特別的樣子後才繼續開口,“一直問為什麽,一直說您最、最愛的應該是他,還、還不斷的咒罵公子。”

淩若塵眉頭漸漸蹙起,回頭看了眼偏殿,想了想擡腳離開,“帶路。”

靜雲殿,還是那般的荒涼破敗,遠遠的還未走到,各種汙言穢語和破碎的慘叫聲便已經傳來。

“裏邊的是什麽人?”

“那些大臣家不學無術的紈絝女。”

腳步一頓,想到曾經天辰的無助,淩若塵冷笑一聲,真是活該報應。

“抓起來,送回府上。”

“是,陛下。”

音落,女子進入靜雲殿,暗處又下來幾道人影同樣閃身進入,幾息間,衣衫不整的幾人被淩若塵的人拽了出來。

“你、你們是什麽人,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誰,敢抓本小姐,找死。”

“哪裏來的,想玩就一起玩,憑什麽抓我們,來人,來人。”

“你們……”

“陛下。”

所有聲音嘎然而止,衣衫不整的幾人驚恐的望去,面前的女子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太女淩若塵?

“帶走。”淩若塵繞過幾人,腳步不停的走進靜雲殿。

身後傳來不信的咒罵聲。

看來她們這是在這靜雲殿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淩若塵推開半損的殿門,腥臭味中是更濃重的血腥味。

一道瘦的幾乎只剩骨架的人影被鐵鏈綁縛著四肢懸吊著半跪在床上。

黑漆漆的床上全是凝固了的血液,人影聳拉著腦袋,只有偶爾的抽搐還能看出這人還是活的。

“你要見朕。”

冷漠的聲音卻熟悉至極,遙遠至極,蘇清染掙紮著擡頭,果然是那張褪去了嬌蠻後的清冷面孔,“朕?你繼位了?”

疑問卻也肯定,淩若塵並未回話。

蘇清染也不在意,定定的看了淩若塵半響後再度開口,“為、為什麽曾經的咳咳,曾經的你不是這樣?”

淩若塵看著蘇清染,依然沒有回話。

蘇清染動了動,鎖鏈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尤為的響亮,蘇清染停了動作,自顧自的道:“你若是如、如此,我不會那麽、那麽不屑一顧的,為何你愛、愛我時是那樣的一無是處,咳為何。”

“……你記得了。”

“呵呵,為、為什麽,我如今這副鬼、鬼樣子,是因為我不愛你的報覆麽?可重來一次,我已經愛上了你,你為何棄我於不顧!為了那上一世被人玩遍了的,留情居最下賤的奴隸,他配麽,配麽!”

淩若塵只是聽著、看著,眼前的男子狀若瘋癲,滿身的血水傷痕,可見這一年多受盡了折磨,丟了心、失了身,如今只靠最後一口氣撐著,活不長了。

“蘇清染,你不愛,我不恨。我恨的是你的利用,真心難道就活該被踐踏麽。今世你也嘗過了,感覺如何。”

蘇清染身體一僵,嘔出一口血來。

淩若塵搖搖頭聲音有些飄渺,唇角更是勾起一抹有些溫暖的笑容,“不過現在不恨了,說不得我還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上一世我不會去幫天辰,這一世便不會為了報恩要來天辰。”

“你……咳咳,咳咳咳。”蘇清染嗆咳不止,不在出血的傷口又因為劇烈的咳嗽流出血來。

淩若塵恍若未見,說出的話更是毫不留情,“蘇清染,你們根本沒有可比性。如果是因為那十年我才能有與天辰的這一世,那麽,我甘之如飴。”

“你、咳咳,早晚呃、早晚會變的,她淩若衣也、也是山盟海誓,可咳咳、可還不是一年不到便以、以各種理由擴充了後宮。”蘇清染眼中有片刻的恍惚。

‘清染,辛苦你了,這一生朕只願有你相伴。’

‘清染,朝臣相逼,朕是不得已,不過清染放心,朕的心只給你一人。’

‘清染哥哥,陛下說了,那琉璃珠臣夫若是喜歡,就是臣夫的了,清染哥哥不會不舍得割愛吧。’

‘蘇清染,只是一個珠子而已,朕給你的還不夠多麽!’

淩若塵看著眼前自我催眠一般的人搖搖頭,走向蘇清染,在走到一臂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壓低身體道:“蘇清染,你喜歡的到底是人還是權。”

蘇清染身體一僵,微瞪大著雙睛看向淩若塵,嘴張了張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做了十年的皇夫,手中握了多少的權利,手上沾染了多少的血腥?如今想要真情、如今埋怨我的不同,不覺得可笑麽。”

蘇清染慌亂的搖頭,淩若塵嗤笑一聲,後退了些距離,“我是變了,變得無情,變的冷漠,變得更有能力去登上這鳳椅,所以你喜歡?”

“不,不是,我是為了淩若衣接觸你,但我也為了你背叛了淩若衣啊,我喜歡的是你、是你。”蘇清染不斷的搖頭,滿是血汙的臉上被淚水染成一條條汙痕。

229.我要活著(一更)

“為什麽你不像夢裏那樣寵著我了,為什麽你不像夢裏那樣對我百依百順了。是夢裏的我的錯,不是我,那不是我,我是喜歡你的。”蘇清染目露絕望與哀求,“殿下,清染疼,好疼好疼,每天都被不知道多少的人折磨著,為什麽不救我,呃為什麽不咳咳……”

淩若塵沒有再回話,只是直視著蘇清染,直到蘇清染的目光開始退縮,直到蘇清染的表情越來越空洞後才緩緩開口,“蘇清染,東雀是誰挑起的戰爭,淩若衣又為何在戰到一半時棄國而逃,告訴朕,朕給你個痛快。”

“你、你要殺我?”

“那你想如何。”淩若塵皺眉。

蘇清染大睜著眼睛,身體晃動、掙紮、禁錮著身體的鎖鏈嘩啦啦響的厲害,露著血肉的四肢被拉扯出道道血痕,半響,蘇清染失去力量,聳拉著腦袋喘息不斷,聲音卻帶著些詭異,“你要、要了我,我就告、告訴你、為、為何。”

淩若塵轉身,“來人,送給影魅。”

人影進入,在蘇清染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拽住蘇清染手腕上的鎖鏈。

“不、啊,不,我、呃我說,哇。”貫穿手腕上的鎖鏈被人直接從肉中拽出,蘇清染痛呼一聲後一口血噴出,人更顯萎靡。

淩若塵止住腳步,擡手,影月離開。

“說。”

“我、我要活著。”

淩若塵看向蘇清染,他那瞳孔中的色彩極為的覆雜,更是有什麽在醞釀,看的淩若塵直搖頭,到底曾經是個極為出色的人,竟最終……

淩若塵看著蘇清染越來越堅定的目光,他沒有被這折磨擊垮,卻陷入這無用的偏執中,淩若塵輕嘆口氣,輕聲道:“你要證明什麽,只是自討苦吃罷了。”

“我不信,我要活著、看著,看他落得和我一般的下場,不,他還比不上我,比不上我。”

無論對淩若塵還是蘇清染,愛、恨在兩世的利用和被利用之間早已消磨的幹凈,唯一的不同或許就只是一個選擇了陌路,一個困在了自己築起的虛妄中,固執的不願相信他曾經的選擇是錯誤。

“……好,我會讓人救你,從今往後,你不能踏出這裏一步。”沈默了稍許,淩若塵同意,只是養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何況救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一個人,淩若衣見過一個人,通過她的蠱,那人可以控制她,祭品,那人說,淩若衣只是他回家的祭品。”

“……見過?”

蘇清染搖頭,很快人便支撐不住的昏死過去。

淩若塵目光看向蘇清染,人卻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屋外有人前來,淩若塵才回過神來,轉身離開,“讓人救他。”

出屋,吩咐完,淩若塵看向來人。

“陛下,您這是念舊情?”

“怎麽,還不滿意,影魅。”淩若塵直接越過影魅,聲音平淡沒什麽特別的意味。

影魅看向開啟的門中那半吊著的半死不活的影子,撇撇嘴,失去了興趣,幾步跟上淩若塵笑著打趣道:“沒有,這段時日也玩夠了,不過陛下您留著他幹什麽,不怕小公子知道了與您鬧別扭。”

淩若塵看向影魅,影魅尷尬的摸摸鼻子,識趣的轉移話題,“暗影司中那些被紅英策反的人,陛下如何……”

影魅被淩若塵盯得頭皮發麻,眼神躲開淩若塵的視線,“屬下是有想法,這不是怕您不同意。”

“暗影司不同於其他,絕不容許背叛,按你的想法來。”

“好嘞。”影魅頓時笑得血氣森森,轉而又帶了些北月女子少有的羞澀,“陛下,青兒有些反應了,應該就快、就快醒了,您看,您能不能、能不能……”

淩若塵腳步一頓後繼續,“讓青兒已無爭之徒的身份出現。”

影魅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淩若塵身前下跪,“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淩若塵搖搖頭,腳步一轉便繞過了影魅,“血影樓……”

影魅起身再次快步跟上,“您繼位大典之後,師父便會退位,只是您讓屬下查的血影樓中培養皇女勢力的暗閣並不歸樓主管理。”

淩若塵皺眉,“想辦法送個人進去。”

千年前的勢力,三大帝國,三樓,時空毀滅,未知的人還有國師償情……

祭品、回家的路……

“團子,亞特蘭星系的時空通道還存在麽。”

“啊?不在啊,天道不容許的,我們是單向的,還是趁著天道疏漏之時開啟的通道。”

“那他們如何監視我們。”

嗞、嗞、嗞

“權限不夠,您無權探查以上信息。”有些久遠的電子音又在腦海中響起,淩若塵勾了勾唇角,眼中有暗光閃過。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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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你可恨我(二更)

“主人?”

“沒事了,團子,木槿那裏怎麽樣了。”

“他剛清醒不久,滄瀾將主人你的計劃跟他說了,他願意做誘餌,應該就這幾天。”

“……他身體怎麽樣。”

“比想象的好很多。”

看來除了宮毒,她那母皇也沒有做的太過分,淩若塵不再多說,掐斷與團子的通話,打發影魅離開。

“母皇醒沒?”淩若塵走進昭容殿,看了眼偏殿關著的殿門,招來個小宮女問道。

“沒,陛下,太醫還在守著。”

淩若塵走進大殿,太醫的討論聲和藍諾的哽咽聲瞬間消失。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淩若塵看向藍諾,這時才發現這人就如一朵雕零了的花一般徹底喪失了生氣。

輕嘆口氣,是她對不起皇兄了,不過也幸好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淩若塵收回視線,看向昏迷的淩落英,母皇,若真到了這最後一步,您是否會讓血影樓出手呢。

“淩若塵,你……”被拘在昭容殿中的淩若汐忍不住開口,只是就連那虛張聲勢般的怒吼都在淩若塵淡淡的沒什麽感情的註視下消了聲。

“汐兒!”藍諾臉色一白,拉著淩若汐再度跪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大皇姐,母皇最後的聖旨,別告訴朕,你不懂何意。”淩若塵看著淩若汐,一步步緊逼,再其不敢對視卻強睜著有些閃躲的目光下,淩若塵轉回視線又看向昏迷不醒的淩落英,“一人為棋子,一人是恥辱,大皇姐,只有你得到了全部,你不滿什麽?”

眾太醫跪伏下來,深深地垂下頭,在淩若塵揮手時,如蒙大赦的磕了幾個頭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大殿。

淩落英在淩若塵出現後不久便恢覆了意識,這時聽到淩若塵的話,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你恨朕……你恨母皇麽。”

淩落英的聲音讓臉色難看的淩若汐臉上一喜,連連跪爬幾步到了淩落英的床邊,“母、母皇,您終於醒了,還難不難受,還有沒有哪裏痛的。”

淩落英沒有回話,固執的看著淩若塵,兩人對視,沒有什麽情、沒有什麽恨,更像是不服輸、不理解的探究。

淩若塵搖搖頭,“蘇家權傾朝野,您……不得已罷了。”

淩落英笑容有些苦澀,“塵兒若不是蘇家的孩子,或是母皇早些看清蘇瑾墨的心意,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

早些是有多早,淩若塵看了眼藍諾,沒有再說什麽,“母皇好好休息。”

淩若塵離開,淩落英才將目光放在淩若汐身上。

有孺慕、有茫然、有愧疚、有期待還有看向淩若塵的嫉妒,淩落英輕嘆口氣,擡起手輕輕揉了揉淩若汐的頭,“汐兒,好好做你的王爺吧,不要再去戀權,塵兒、早已成氣候。”

覆雜的目光中又多了一絲恨,淩落英看見後有些黯然,“諾兒,是我對不起你,我走後,你要好好生活。”

相戀時的親密稱呼,藍諾臉上剛剛浮現出的一絲喜色還沒有定型,便被震驚絕望扭曲了臉孔,“不,您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淩落英有些眷戀的看著藍諾,直到眼前的黑暗越來越濃,瞳孔開始渙散,“汐兒,不要去算計,記住,千萬不要去算計她,呃咳咳,咳咳哇。”

“母皇/陛下!太醫,太醫!”淩落英咳出幾口血,人痛苦的蜷縮在一起。

眼前徹底被黑暗籠罩,淩落英昏死過去,眼前閃過讓淩落英決定寫下立淩若塵為皇的一幕。

“母皇,抱歉當初一走了之,止兒不孝。”

止兒,淩恒止,短短的寫在紙上一句話,淩落英沒有驚喜,只有憤怒,下令徹查,最終指向的事實竟然都是一個,淩恒止沒死。

喜悅與不敢相信,只是無論再怎麽去查,人在哪裏卻都無從得知。

激動的心情中又參雜了些帝王的懷疑。

“母皇,蘇家已滅,立嫡立賢,誰人合適!”

權衡利弊的思考了多日,淩落英終是決定讓三女去星隕城剿匪時,收過幾次的字條再次傳來,讓淩落英遲疑了片刻卻依然沒有更改旨意。

心早已偏了,如何更改。

“母皇,您贏不了的。”

在淩落英準備派血影樓劫殺淩若塵時,又是幾字傳來。

請給自己留條後路,也給母父和大皇妹一條生路。

這是淩恒止未說完的話,淩落英下令的決心有些動搖,這時一直探查淩恒止消息的人送回了情報,風雅澗,風雅。

淩落英按著緊縮著的心臟,召回了血影樓,開始全力對付淩若衣和淩若離,更是留下了以防萬一的聖旨交給了血影。

“記、咳咳、咳呃,記住,不要再爭了,汐兒。”

“不爭,不爭,兒臣不爭,太醫,太醫!”

一直以為不被喜歡,卻哪知這只是母皇的保護,死寂希望重新覆燃,卻最終輸的一敗塗地。

淩若汐茫然的看著很快又染紅了一床被子的淩落英和身邊壓抑著哭泣的藍諾,同樣受了重傷的身體在愛恨交織的思緒中終是支撐不住的昏了過去。

守在外邊戰戰兢兢的等候的太醫聽到聲音後一哆嗦,一個接一個的跑進大殿,見到昏迷不醒兩人,腿一軟,就跪倒在大殿中。

“來人,你們幾個去搬個軟榻過來,將汐王爺擡上去,你們幾個去打水,你們幾個送王太夫去暖閣稍作休息。”淩若塵剛出去便被找來的大臣們截住,剛訂好一個月後舉行登基大典,正商量如何盡快搜查出淩若衣勢力的時候,慌張的喊太醫的聲音便從大殿中傳來,安撫了下周圍的大臣,淩若塵快步走進大殿。

殿中一派慌亂的樣子讓淩若塵皺眉,平靜的沒有太多波瀾的聲音讓人迅速冷靜下來,淩若塵點著人一一吩咐下去。

“如何?”

太醫白著臉有些瑟縮的搖頭,“碎掉的骨頭如今還沒有正位,這收了的宮口又裂開……陛下,臣等,臣等無能為力啊。”

“去國庫將我們北月的聖藥取來。”

“陛下?”

太醫只驚無喜,聖藥三株,每年采摘些許葉片入藥,供皇室女子及有大功勞者改善體質。

如今給淩落英用,需要整株,卻也只能維持些許的生機,一年兩年或者根本達不到。

“北月不能亂,去取來。”

淩若塵走進淩落英,床上的人滿頭滿臉的冷汗,人更是時不時的痙攣一下,淩若塵輕嘆一聲,擡起淩落英的手,緩緩的輸上些許的內力。

無邊無際的痛被一股暖流覆蓋,淩落英漸漸舒展了眉眼,睡的稍顯安穩了些。

淩若塵松開手,又盯著淩落英看了半響,轉身離開。

“朕剛剛說的都明白沒,太傅、丞相,你們三人帶頭整理一下你們能查出的忠於二皇姐的人,禮部尚書帶頭安撫百姓,刑部、大理寺……收押的人好好審問。戶部尚書,配合刑部、大理寺等,非我天月的人嚴加審問。歐陽雪,你與影魅全城搜,可疑人等抓起來審……”

“是,陛下。”

“是,陛下。”

一眾官員一一領命,淩若塵說完,大臣們又補充了些後,淩若塵揮手讓人出宮。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頭,淩若塵走回偏殿,殿內很是安靜,尤其是看到床上睡著的人時,所有的疲憊都煙消雲散,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淩若塵半蹲在地上靜靜的凝視著天辰的睡顏。

“陛下,您……您是女皇啊,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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