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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淋漓盡致,情生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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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冷冽的風沙漫漫中,尼克率隊離開王宮,穿過帝都長街,去往目的地。

對於薇安不能成行,絕大多數人恨不得鼓掌歡呼——他們是真的怕了薇安那張浸著寒氣的小臉兒,更怕了她不知何時就會爆發的火氣。如果她在場,那麽就是在路上都要屏氣凝神,一路死氣沈沈。

這次計劃本就是尼克提出的,況且薇安以往又是被他訓練折磨過的人,她對於這次行動的作用是完善細節。所以尼克並不介意她缺席,甚而很是為她高興——壓抑勞累了這麽久,也該休息幾天緩一緩了。

普利莫與布倫達是參與此次行動的人,明知道這必然又是薇安與尼克設下的一個噩夢般的陷阱,必然極為辛苦,卻還是滿心期待。兩個人都認為,如果一個人能夠承受這樣艱苦之至的訓練,如果能夠堅持到最後,自心理到能力都會變得強悍,日後就沒有值得畏懼的險境了。

不高興的只有四木。

四木不高興的第一件事,是薇安沒有一同前往。

四木對薇安的情緒特別覆雜,如果簡單來說,用尼克的一句話就能概括——完全犯賤的心理。

平時薇安對她這個一根筋的人也是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她也總是為此滿心痛恨,偶爾甚至會幻想把薇安綁起來往死裏打一頓來出氣,把阿Q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

但是,真有什麽事的話,四木又總是希望薇安在場,覺得那個特別不仁道的家夥在場,她才能全身而退不吃虧。這是一種沒道理可講的依賴心理。而前提是薇安能夠狠下心來打罵她,卻也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至於這次出行,薇安不在,四木就覺得沒了主心骨,很擔心她看著特別不順眼的一個人趁機難為她。

那個人當然是普利莫。

普利莫隨行且參與,是讓四木不高興的第二件事。

這樣的情緒之下,黃昏時,四木趕到尼克身邊問道:“薇安一直都不會過去嗎?”

“當然不會。”尼克了解四木,同情地笑了笑,“你好自為之,別栽到普利莫手裏。”

居然好意思幸災樂禍?四木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薇安已經夠壞了,可你比她還壞。怨不得我情願被她虐待,也覺得比跟著你好。”

尼克哈哈地笑起來,“受虐狂。”之後往後看了一眼,一本正經地道,“普利莫一定會收拾你的,我這烏鴉嘴從來都很準的。”

於是,四木更加想念薇安了。

被四木這樣想念的薇安,此時還在寢殿,站在書案前,幫偷懶的小流氓批閱奏折。

燁斯汀慵懶地躺在床上,目光在她身上游轉。

側臉的線條姣好,睫毛似一把濃密卷翹的小扇子,鼻梁挺俏,唇角是天然向上微揚的弧度,不笑也似含帶笑意,卻偏偏,她不是愛笑的性情。

長發微濕,散落在她背後,柔順似水。

她穿著他的寢衣上衫,衣服長度到大腿,衣袖卷至肘部,手腕細瘦,骨感白皙的右手握筆,左手握著銀壺,不時仰頭喝一口酒。

呈現在外面的雙腿筆直修長,秀美的雙腳踏在純白地毯上,偶爾一腿微彎,腳便輕輕踮起,摩挲著地毯絨毛。

時光都因此變得溫緩平寧。

薇安放下筆和銀壺,轉身回到床上,將他搭在身上的被子扯過一半蓋上。枕著他的手臂,轉身側臥,看著被霞光浸染的窗紗。

燁斯汀隨之側臥,空閑地手落在她腰際。

被晚風卷著的流雲在窗紗上不時留下暗影,霞光因此變得忽明忽暗。

薇安尋到他的手,十指相扣。

有時會恍惚,好像他們還是當初的樣子,共倚斜陽,共話情長,不曾歷離殤。

有時又會覺得,好像已經歷了幾度輪回,一身疲憊,滿心滄桑,心已然蒼老。

如果沒有他堅持,豈不是就要離散。如果沒有他陪伴,豈不是就要孤寂致死。

“我該怎麽感謝你?”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

燁斯汀聽出她語聲中的悵然,報以沒正經地回答:“給我笑一個。”

薇安真就被引得無聲地笑了。

燁斯汀問起了她一班手下此次訓練項目的相關細節。

薇安一一跟他說了:

一幫人要穿上鐵甲,還要自己動手制作一件樹葉材質的衣服做掩護;

攻擊敵對人員時,箭支兵器必須要正中前胸或後背,這樣才不至於見血,被襲之人就地休息;

至於每個人攜帶的食物,只有少得可憐的一點口糧,吃完之後如果支撐不下去,就要自己在叢林裏尋找食物,前提是不可見煙火;

獲勝的一隊,在返回後可以獲得三日假期。

除此之外,當然還有相應的一些規則。

對於長期處於透支體力的人們來說,三日假期絕對比珍饈美味金銀珠寶還要誘人。這也是此次訓練項目能夠確保所有人員全力以赴的前提。

燁斯汀聽完,當然能夠想象到人們有多辛苦,單說鐵甲和偽裝服就足以讓人崩潰。

“太狠了。”他由感而發地嘆道。

“以後他們會感謝我和尼克的。”薇安不以為意,“你也一樣,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的人?”

“這樣下去,到最後,他們服氣的、效忠的,只會是你。”燁斯汀的手滑到她領口,解開寢衣,“就算是你哪天要造反,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地追隨。”

薇安失笑,“我怎麽敢反你這個暴君?”這種話,滿天下也只有她會對他直言不諱。

“有什麽是你不敢的?”燁斯汀被她枕著的手臂彎起,手落在她心口,指尖碰觸一點,“到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我會告訴你,不用那麽辛苦。”

“怎麽說?”薇安身形微動。

“拱手相讓。”燁斯汀在她耳畔低語,隨即吮吻那顆耳垂。

“我才不要像你那麽累。”薇安漾出微笑,眼瞼微闔,他溫柔的撩撥,讓心頭癢癢的,卻不是很難捱,甚而是舒適的。

隨著他另一手向下游移落到那兒,便讓她不能若無其事了。

霞光泯滅於黑夜,她體內的火焰卻一點點燃起,越來越旺盛。

她想要轉身面對他,他卻沒允許,扣緊那一把纖腰。

他在溫和的頻率中采擷,一直沈默著。

凝重的呼吸、壓抑的喘息、暧昧濕聲,充斥於室內。

他雙唇流連在她頸部肩頭,如動作一般溫柔。

強勢的人難得有了能將人溺斃的溫柔,讓她無從抗拒。

這一份溫柔慢慢變成了一份煎熬,他將她推送至臨界點的邊緣,讓她與之若即若離。

她握住他停在腰際的手。

燁斯汀適時撐身,讓她轉過身形平躺。

薇安環住他頸子,身形打開來。

燁斯汀舌尖描繪著她唇形,又倏然探入,隨著而來的,是猛然侵入那一方溫汩湧動。

空虛被驅散,她漫出一聲低口今。

他隨著她喘息的頻率大起大落,仿佛永遠不會停息。

薇安完全將自己舒展開來,擡了腰,讓他的索取更徹底。

“疼不疼?”他體貼地輕聲詢問。

薇安貼著他雙唇搖頭。

就算疼,也不介意,需要這樣淋漓盡致地讓他融入。

他便再度捕捉到她雙唇,焦灼含吮。

旖旎到極致。

縱情到極致。

——

夜間,神清氣爽的燁斯汀和薇安策馬去了教軍場。

沙諾和所有被半夜揪出被窩的士兵一樣,聽聞號令下,全速趕來。

自從薇安開始訓練手下,軍兵訓練方式一再調整,一再加大訓練強度。如果不是聽聞王宮訓練場上的百餘名人員的慘狀,士兵們早就怨聲載道了。也是因為每日聽聞這種消息,他們才多了一份甘願,由著王者、將領變著法子折騰自己。

這其實也是一種信號:如此不同於往日的陣仗,意味著的當然是日後必然有一場硬仗要打。圖阿雷格建立的帝國麾下士兵,沒有懦夫,只有層出不窮的好戰之人。這種認知讓士兵們分外興奮,期待著冬日快些到來快些過去,來年春日,必是遠征南部一統大漠的時候。

燁斯汀與薇安站在瞭望臺,各自握著小銀壺,觀望士兵操練同時,柔聲交談。

燁斯汀道:“我又選出了兩千人人,等你的人和普利莫放在明處的暗衛比試之後,你幫我帶他們一段時間。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和你手下能力持平。之後你選出最合心意的五百人,餘下的全部交給普利莫。明年春天,這些人要分散到各地,以防撒莫指使人制造動亂。”

薇安想了想,“既然你要用人防患,我就不用留了。還是讓他們去做重要的事情。過一段時間,我那些手下就能選拔人手幫我拓展人員了。”

“什麽都是一樣,你親自培養打造出來的才是最出色的。這件事聽我的。”燁斯汀攜了她的手,“整個冬季,你會很辛苦,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造出最精良的一支隊伍,如果再擴展隊伍,要在征途中進行。我相信,最先認可你的,是這些將士。”

薇安怎麽會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鄭重點頭應下,“場地——”兩千多人,王宮內的訓練場是如何也容不下的。

“明天我跟你四處轉轉,你挑選一個地方,也當散散心。選定之後我命人盡快建造營房圍墻。”

“好。”之後,薇安才留意到他方才措辭,“什麽叫做我會很辛苦?尼克呢?”

“我打算讓尼克逐步涉及政務,他有空閑就幫幫你,沒空我替他。”燁斯汀笑問,“同意麽?”

薇安怎麽會不同意。燁斯汀和尼克相較,當然是前者威懾力更大,便是往眾人面前一站,就沒人敢有一絲懈怠。

自然亦明白,他現在每一個大大小小的舉措,都是在為日後運籌帷幄。她會無條件地配合。

之後幾日,薇安與燁斯汀抱著半是辦正事半是去散心的心態,游走在古羅科四方。她這次回來,一直都沒時間細細觀望古羅科的民風景致,記憶完全還停留在幾年前初到此地的見聞。

而今時今日的古羅科,全無戰亂初期的沈悶,一派喧囂繁華。估計最安靜的所在,也只有王宮了。

只看帝都的話,真真是盛世安穩的感覺。

薇安滿心愜意的時候,身在叢林的她的手下之間的對抗也到了尾聲。

四木還是分外郁悶——該死不死的普利莫和她同在一隊,每天都在她附近出沒,不時幹涉她的行動。

郁悶歸郁悶,暗衛統領普利莫的能力也是她必須服氣的,對方人員被他放倒的就有十來個。

四木只希望他的手下與他的身手是天差地別,不然還了得?等來日較量的時候,她和同伴們必輸無疑。

這天午後,她所在隊伍還有二十多人處於隱蔽待戰狀態,對方隊員卻只剩下了三個身手最好的人:一山二石和三水。尼克親自調教的人,能力當然可見一斑。

四木隱蔽在樹叢中,眼看成功在即的愉悅,讓她忽略了厚重的鐵甲、樹葉衣帶來的狂熱與汗水,只盼著回去後大睡三天三夜。

一道人影迅捷如獵豹,出現在她視線,眼看就要消失。

通過身高步態,四木辨出那個人是一山。四木了解,用弓箭襲擊一山的話,他一定會避過,之後便會隱蔽起來。對付一山,還是近身跟蹤之後出其不意襲擊更妥當。

念頭閃過,四木便要起身追趕。

卻在這時,有人拽住了她手臂。

震驚之下,四木險些尖叫出聲,可是隨即就意識到,一定是普利莫。剩下的人員之中,也只有他能夠這樣不被發覺地靠近她。

四木瞪著普利莫,用眼神斥責:你瘋了嗎?

普利莫還給她一個“你才瘋了”的眼神。

四木再回頭去看,一山已經不見了,氣急敗壞之下,微聲道:“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你不是一山的對手,除了給我們隊伍增加你一個傷亡,什麽都撈不到。”

“滾!”四木挑眉,顯得愈發淩厲,“我就願意陣亡,管得著麽?”之後取出一支弓箭,狠力刺向普利莫握著她手臂的手,“滾開!”

普利莫更緊地握住她手臂,手勢錯轉,讓她的箭對著她的手。

四木當然不能自虐,堪堪收住力道。

普利莫命令她:“聽我的,你等在這兒,我和剩下的幾個隊友合作就可以。”

“你算是誰啊?憑什麽指揮我?你別浪費時間了行不行?”四木覺得自己面前就是一個神經病。

普利莫看得出,眼前這女人要被自己氣瘋了。難得的是,她生氣的樣子不難看,甚至可以說,比平時還好看。這認知讓他也開始懷疑自己出問題了——這麽擰巴的一個人居然也能覺得有意思,可不就是出問題了?

斂起心緒,就看到四木手裏的箭支又對著他的臉刺過來,這讓他怒了,二話不說奪下箭支,反剪了她手臂,取出一條繩子,把她捆了起來。

四木在這種關頭也沒忘記此時不宜高聲說話,極力壓低聲音,“你是真瘋了嗎?我跟你是一對的?你是不是夢游了?放開!再不放開我就拖著你一起被一山他們襲擊。”

“你該大聲一點說這些話。”普利莫語帶笑意,講話同時,又掏出一塊布塞住她的嘴。

四木滿眼痛恨地看著他,深覺自己今天如果死了的話,一定是被他氣死的。

“對方三個人太警覺,身手又比你好,你跟著添什麽亂?如果這是打仗,我們是不是要將傷亡減至最低?既然想贏,就要贏得漂亮一點兒。我會帶著同伴把他們拿下,你在這兒等好消息就可以。”普利莫把她身形放平在樹叢裏,又警告道,“你最好是別動,不要讓人發現,否則我們窩裏鬥的這件事會成為笑話。等結束後,我會回來找你。”語畢在她頭頂撒了幾把粉末,緩慢地移動身形,去往別處。

他先前幾句話,四木是認同的。末尾的話,四木是痛恨的。

誰要跟你窩裏鬥了?

是你一點耐性都沒有就把人綁了行不行?

四木很多年沒哭過了,現在被普利莫氣得想哭了。

她糾結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忍耐。主要原因,還是丟不起這個人。

她在沈悶燥熱的氛圍中閉上了眼睛,在心裏祈禱自己運氣不會太差,不會被毒蠍毒蛇胡狼光顧。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聽到夥伴們的歡呼聲,意味著的肯定是結束了、贏了。

終於好過了一點兒。

她等著普利莫返回來找她,給她松綁,讓她好好跟他算賬。

可是,眾人嘈雜的腳步聲遠去之後,叢林陷入了可怕的寧靜。

到了黃昏,普利莫還是沒回來。

四木真急了。

該不會就這麽被遺忘被丟棄在這兒吧?這樣的話,她不是早晚會被沙狼發現吃掉嗎?

她極力掙紮著,只有更氣——那種繩子也不知是什麽材料做成的,掙紮半晌也不見一絲松動。

——

分出勝負之後,尼克看著一幫人已快被累得脫水,先讓他們逐一領了備用的食物和水,之後詢問是在這裏留宿,還是直接返回古羅科。

得到的回應是眾口一辭地要求連夜返回,大不了在馬背上睡一覺解乏,這個地方,他們是看都懶得看了。再說留下來的話,食物和水還要他們去尋找,又要消耗力氣,誰還有那種精力?

尼克笑了笑,點頭同意。

布倫達在這時候發現少了四木,便出聲詢問。

“我知道。”普利莫氣定神閑地道。

布倫達到了他面前,“在哪兒呢?她不是還有精力打野兔吧?”

普利莫卻打量了她幾眼,道:“你臉色真差。”說著把自己沒動的那份食物和水遞給她,“多吃點兒補充體力。”

布倫達的確是太累了,超負荷的練習讓她覺得自己隨時都要倒下,而且也很沮喪——她所在的,正是落敗的那一隊。但她還是強打精神追究,“我問你話呢,四木到底在幹嘛?就要走了,你快叫她出來。”

普利莫顯得有些頭疼,“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讓她多吃一點苦頭。”

“這是什麽意思?”布倫達感覺不對,忙警告道,“你可不要亂來,四木可是薇安的人,你不能太過分!”

普利莫這才勉為其難地道:“好。幫我轉告尼克,你們先走,我回去找她,盡快追上你們。”

他找到四木的時候,四木安安靜靜躺在草叢裏,閉著眼睛。

普利莫先取下了塞著她嘴巴的布。

她全無反應。

“這是睡了、暈了,還是死了?”普利莫很不近人情地拍打她的臉。

四木倏然睜開眼,看仇人似的瞪住他。

普利莫多少還是有點兒歉意的,一邊扶她坐起來,解開繩索,一面無意識地給自己開解:“我給你灑在周圍的藥粉,能防毒蠍毒蛇還有沙狼——沙狼也有害怕的野獸,藥粉裏有與野獸相近的味道。”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四木語聲平靜,甚而顯得輕柔。

“不用。”普利莫站起身,將手遞向她,“起來吧。”

四木只忙著將樹葉衣、鐵甲除下。

“起來,我幫你。”普利莫拍了拍她的頭。

四木不理會,自己除下所有沈重束縛,隨即雙手撐住地面,擡臉看住他,目光平靜。

普利莫疑惑地看住地面,“這塊地你這麽喜歡?你要不要在這兒陣亡?”

四木笑起來,看不出情緒的笑,隨即,猛然擡腿勾住他身形,往自己這邊狠狠用力。

普利莫身形向下傾倒之際,全力騰身翻轉,落在她不遠處,依然是氣定神閑,“你那點道行,也想報覆我?”

四木站起身,先取出幾柄飛刀,奔著他的要害揮出。

太心狠手辣了!普利莫在心裏斥道。不過是讓她多躺了一會兒,至於麽?況且原因是她自不量力,這毛病換了誰也得治吧?

四木幾擊落空,又要探手取長劍。

普利莫極速到了她近前,先一步扣住她手腕,緩緩加重力道,“你再跟我亂比劃,我還幫你綁了你信不信?”

“隨便你!”四木知道自己又一次落在下風,索性不再掙紮,只是瞪著他,“早晚有我報仇的一天!”

普利莫也不跟她客氣,又幫她雙手幫助了,隨後推著她往叢林外走去,“最好還是自己走,我的力氣不應該浪費在你這種笨蛋身上。”

終於見識到比薇安還氣人的貨色了。最氣人最傷人的原來是言語,她終於明白了。

四木急促地喘息著,強行控制著心頭翻湧的委屈。

普利莫凝視她片刻,忽然出手把她推到一旁,使得她身形抵住一棵樹,“要不然,你做我女人吧?”

“什——麽——?!”四木拖著長腔、咬牙切齒地問道。

“一個女人要被氣死了還不難看,別的時候也不會難看。”

“……”這叫什麽說法!四木想一頭撞死自己,或者撞死他。

“我說的是真的。”普利莫一臉認真。

四木方才的想法化成了行動——她是在看過薇安幾次這樣對待尼克之後學會的,沒想到的是,這招奏效了——

四木的額頭狠狠地撞上了普利莫的鼻梁。

額頭當然有些疼,但是她看得出,普利莫比她更疼。

普利莫捂住了鼻子,轉過身形,強行控制鼻腔泛濫的酸楚。

四木可不是見好就收的性格,擡起腿來,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普利莫不受控制地踉蹌著向前搶了幾步,本能驅使,才使得他不至於太狼狽。暗衛統領,就這樣栽了生平第一個跟頭。

四木更加想念薇安了,想再請她傳授自己幾招對付男人的必殺技。

但是普利莫也沒讓他得意多久,片刻後便返回來,再度將她身形抵在樹上,捏住她下巴,“報覆完沒有?”

“……”

“報覆完了的話,給我回答。”

“什、什麽回答?”隨著他寸寸趨近,四木緊張起來。

“做我的女人。”

“……”四木在心裏道:這人是真瘋了嗎?

普利莫和她只有一寸之遙,低聲問道:“以前嫁過人麽?”

“沒嫁過,但是我有過未婚夫。”四木睜大眼睛,試圖看清他眼神,“而且,我和未婚夫之間,一度親密。”

“有多親密?”普利莫吻了吻她雙唇,“這樣麽?”

“你你你……你到底是要幹嘛?”四木想躲,卻躲不過,羞惱之下,紅了臉頰。

“這樣算不算?”普利莫無視她的詢問,“不算的話,到了什麽地步?”

“你這個瘋子……”四木被急的氣的羞惱的要崩潰了,眼中閃爍出淚光,“你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你現在地位,想要什麽樣的女人不行?拿我尋開心幹嘛?怎麽會跟我說這種話的?”

“我很忙。”

“……”

普利莫解釋道:“我沒有太多時間去挑選去哄著寵著一個女人。”

四木更無語了。這是什麽意思?意味著的是逮住誰是誰?

“你一根筋,但是也不計較小事,是我需要的那種女人。”普利莫眼中有了濃重的笑意,“最重要的是,我看得出你種種劣性,還是覺得你好看。”

四木無意中就被他主導了意識,“好看,有多好看?比薇安更好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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