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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藏邊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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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藏邊密宗

葉幸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也隨之施展輕功來到擂臺上,道:“原先覺得你有膽量,比你那些師兄強多了,現在倒真想和你過幾招了。”

解小榮的臉上依然是那副怯懦到有些平淡的神色,他從背上取下一把巨大的劍,將包裹劍身的布不緊不慢地拆開,露出了一把看上去十分笨重的巨劍。

這把劍渾身黑黝黝的,看上去似乎是用足色的精鐵打造的,奇怪的是劍柄與劍身居然一般長,而末端的劍刃被一段未開鋒的三棱形矛頭所取代——叫人不免懷疑,這把劍是用來刺死人的,還是用來拍死人的。

更為滑稽的是,瘦小的解小榮看上去居然比這把劍還小了一圈,像是個半大的孩子拿著大人的玩具,處處透著詭異與違和。

葉幸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幾眼,問道:“你不用弟子佩劍?”

解小榮道:“在外行走有時要掩飾萬劍宗弟子身份,這把劍也用著習慣了。”

葉幸點點頭:“你的這把劍看起來很有意思。”

解小榮聞言忽然淡淡一笑:“劍是普通的劍,不過是你被困於流波山中,從未見過外面的劍,也沒見過外面的世界罷了。”

葉幸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迷茫。

解小榮淡淡道:“沒關系,你很快便會見識到了。”說罷,他將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巨劍一把拎了起來。

眾人想象中被這把劍壓得倒退三步的場景並沒有出現,他左手捏訣,右手輕輕巧巧地將劍擎在手裏,劍尖對準了葉幸。

臺下有人竊竊私語:“誰認得他捏的是什麽劍訣啊?我怎麽沒見過?”

“別說你了,我也是,咱們玄脈沒有這種劍訣吧?”

解小榮並沒有給葉幸太多反應的時間,舉起劍直接就向葉幸劈去。他一招一式毫無章法,似乎只知道劈、刺、砍這三個動作,東一劍西一劍,甚至直接舉著巨劍往葉幸身上砸。

原本還等著解小榮使出什麽奇特招式的眾人頓時默然無言。這解小榮哪像是什麽高手,簡直比一些剛入宗門的新弟子還不如。

若非要說他有什麽過人之處,大概就是扛著這麽重的一把劍,依然能夠舞得獵獵生風吧。

齊康簡直羞得要捂眼睛了,小榮多年未回宗門,怎麽劍術愈發得差了,連握個劍都握不好,比當初離開宗門時還不如。他和一眾師弟盯著旁人若有似無飄來的目光,臉皮都快繃不住了。

邱銘看著臺上一通亂砍的解小榮,心情也是十分覆雜。

只有茅不平一人,眉頭微蹙地看著擂臺上的情形。

他並不關心解小榮怎麽樣,他看的是自己的徒弟葉幸。葉幸天資聰穎,即便是與邱銘對戰也絲毫不落下風,而此刻的神情卻有些緊繃。

雖然解小榮的每一次劈砍葉幸都能順利躲過去,但似乎也不太輕松。

擂臺上,只有葉幸才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什麽樣的情況。

解小榮的第一劍砍過來時,他也以為不過是毫無章法的亂砍而已。但當那把巨大無比的劍迫近自己的鼻尖時,他才發現這看似笨拙的一劍他竟無論如何也躲不開。

巨劍像張開了一把遮天蔽日的傘,無論他如何躲避,這把劍總會準確地落在他想要躲閃的方向。

冷汗漸漸從他後心滲了出來,他開始意識到,對方早已把他的招式路數摸透,方才那發生在邱銘身上的情況居然一模一樣地在自己身上重演了。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對方對於這把重劍的運用十分靈巧,幾乎是劍隨心動,似乎不論手上拿的是什麽兵器,什麽形狀什麽大小,都不會妨礙他的招式,也只會出現在它該出現的地方。

自己的百般招式、千般變化,在對方面前看起來就像是畫蛇添足一般,只能無措地暴露出更多破綻。

葉幸定了定心神,足下一點,身形瞬間拔地而起,變得飄忽起來。雁鳴劍法本身對輕功的要求就極高,劍招更是飄忽不定,因此當他將真氣運於足下行走踏步,眾人只覺一道白色身影倏忽飄過,卻極難摸清對方的方位。

解小榮直直地站在原地,側耳去聽葉幸的動靜,卻忽覺一劍迎面刺來!這一劍來得又急又陡,他直接擎起巨劍格擋,但怎奈葉幸有心想要出奇制勝,他方看見這一劍,寒光迫人的劍尖已至眼前,而他手中笨重的巨劍只來得及提起一半。

解小榮眉眼一厲,立即轉了下手腕,用手裏巨大的劍柄將葉幸的劍鋒撞了出去。

精鐵的劍柄極為笨重,雖然葉幸的劍來勢淩厲,卻還是偏離了一分,擦著解小榮的鬢角刺了過去。

齊康等人看傻了。雖然這一劍解小榮明顯占了下風,也暴露出來重劍笨拙遲滯的弱點,但解小榮能與葉幸拆招至今,已能說明很多問題。

解小榮出劍根本不遵循任何一本劍譜,招式雜亂無序,只知劈、砍、砸、撞幾個動作,連砍柴的樵夫都比他像樣子。何況他手裏拿的劍大而無巧,在葉幸的這一劍來得如此迅疾的情況下仍然能用劍柄接下這一劍,要麽是反應足夠迅速,要麽就是足夠幸運。

齊康喃喃道:“小榮的反應速度什麽時候這麽快了?”

另一人和道:“這都拆了多少招了,葉幸和咱大師兄對劍的時候也沒見這麽吃力吧?”話音剛落,便被齊康一眼懟了過來,這人訕訕地閉上了嘴。

邱銘站在一眾師弟前面,臉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過了片刻,他忽然遲疑著對邱星柯道:“小榮的劍法……”

邱星柯鷹一般的雙目緊緊盯著臺上,忽然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冷冷道:“翅膀倒是硬了。”

一旁一名佩戴地脈黃色佩綬的劍修微笑道:“邱師兄何出此言,我看你這弟子倒是大巧若拙,雖然沒學會本門劍法,倒也是另辟蹊徑哈哈。”

周圍幾個與邱星柯差不多年紀的劍修也紛紛露出了微笑。誰不知道這人是在嘲諷邱星柯教導無方,導致解小榮連雁鳴劍法的一招半式都沒記住,倒是不知從外面學了什麽奇技淫巧,竟能壓葉幸三分。這樣的人即便能勝過葉幸,也不可能讓他坐上長老的位子,因此眾人也不再掩飾眼睛裏的嘲諷。

邱星柯面色冷凝,被眾人的視線圍在中央,眼見著又黑了一分。仿佛是為了證明什麽,他寒聲斥道:“不學無術,有辱師門!”

齊康站在角落裏,看了看臺上尚在與葉幸拆招的解小榮,眸中不免染了幾分焦慮。

另一邊,苦集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也看著擂臺上的情形蹙起了眉。

濟玄瞥見他的神色,問道:“方丈可是覺得這解小榮有何不妥?”

苦集搖了搖頭,道:“解小榮斷不可能憑借運氣撐到現在,他的本事不在那個邱銘之下,老衲只是覺得他那把劍長得有些奇怪。”

濟玄又看了那把重劍兩眼,道:“三棱刃,劍柄與劍身等長,貧道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劍。”

苦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把劍,像是在自言自語地道:“老衲只是覺得,這劍柄……有些太大了。”

——握在解小榮細瘦的手裏,幾乎都有些抓不過來。

濟玄:“……”他忽然有些接不上話來。

擂臺之上,解小榮與葉幸仍在拆招。方才葉幸看似略占上風,但他心中清楚,自己那一劍勝在奇峻,須得一擊必勝,既然被解小榮擋了去,接下來對方便會心生警惕,自己也算是弄巧成拙了。

果不其然,解小榮隨後出招愈發謹慎,以至於變攻為守,時刻警惕著自己的奇襲。

葉幸的真氣也並非浩蕩無際,不過是在咬牙支撐,他間隙中瞥了一眼對方的眼睛,就見解小榮臉上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好像這場比試……這場比試並不能激起他的半分心緒。

葉幸終歸是年齡尚小,心中被激起了一股火氣,他憋了一口氣,又將自己的身法提得快了些。

葉幸雖然一劍落空,卻也模模糊糊地摸到了對付解小榮的關竅,只是情勢危急,一時之間還想不真切,只是提起更多真氣灌註丹田,又運於足上,身形愈發迅捷莫測,出劍也更加詭譎陡峭。

漸漸地,解小榮的表情也有了些變化。

濟玄看了半晌,忽然道:“這位葉小兄弟倒是十分機敏,雖然內力修為皆不如對手,卻能在短短時間之內找到克敵制勝的辦法。”

說完他徑自點了點頭,卻半天不見一旁的苦集搭話,不由得轉頭去看,就見苦集正一臉苦大仇深地盯著擂臺上,口中喃喃道:“這劍……”

濟玄微怔,早就想問了:“方丈可是覺得這劍有何不妥?”

苦集也說不出一二來,只是覺得解小榮手中重劍的形狀似曾相識:“奇怪,奇怪……”

他這幾聲“奇怪”尚未說完,忽聽一旁人群中傳來連連驚呼,兩人向擂臺上看去,就見解小榮左手捏了一個奇怪的劍訣,就當眾人以為這又是他不知從哪裏學來的劍訣時,緊接著變訣為掌,左掌連環擊出,掌風極為迅捷,一時之間湖邊的眾人只能看清隨之甩出的道道殘影。

而擂臺之上的葉幸卻能夠感覺到,隨著對方連環出掌,一股沛然不可擋的勁力隨著掌風向四面八方湧來。他已將真氣提到極致,確信解小榮無法摸清他的方位,只能看到如同輕煙一般的虛影。

解小榮或許是不知他所在,因此出掌毫無規律,沛然勁力隨著掌風蓬勃湧出,竟使得他周身一丈之內勁氣激旋,如滔天洪波,令人不敢攖其鋒芒。

葉幸戄然大驚。他心知此人功力遠非自己可以匹敵,甚至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無論是他還是邱星柯等人,恐怕都從未了解過對方真正的實力。

解小榮周身勁氣浩蕩,雖然發舒時剛猛霸道,但一經溢出,又找不到著力之處,便在其身周聚成一團脈脈流動的勁氣,向四周若有似無地試探著,令葉幸既無法近身,又不得不時刻警惕。

擂臺之下,茅不平看得滿心焦急,臉上笑吟吟的表情已全然不見。

齊康忍不住出聲道:“茅師叔,我師弟的武功如何?”

還不待茅不平說話,邱星柯便已轉頭冷冷地瞪了齊康一眼。解小榮武功詭異莫測,來路不明,況且今天比的是劍法,他劍法不過粗通,如今連掌法都用上了,即便贏了葉幸,又有什麽可值得高興的?

擂臺上,葉幸雖然少年心性,但也非魯莽冒失之輩,既無法可解,他便打算暫避其鋒芒。卻不料解小榮此時似乎探到了他的方位,左手立即變掌為抓,穿透重重勁氣直直地向他抓來!

葉幸面色劇變,劍氣勃然怒發,向著解小榮的左手砍去!

解小榮不閃不避,左掌來勢依舊不減,葉幸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惶惑來,卻忽覺手中勃發的劍氣一滯。

葉幸的長劍仿若探入了一圈泥潭之中,淩厲的劍氣被潭中汙泥所縛,連攪動都頗為費力,更不用說前進哪怕一寸。葉幸只覺手中重量越來越沈,似有千鈞之重,仿佛拿著那把巨大重劍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解小榮。

在他對面,解小榮的左掌漸漸回縮,他的掌心似生出一股吸力來,葉幸便覺劍鋒前進了一寸。解小榮的左掌再縮,葉幸的長劍不受控制地再度往前一分。

葉幸詫異地擡頭,不明白對方這是在做什麽。他的長劍如今完全掌控在解小榮手中,可只要再前進幾寸,他的劍鋒便會刺入對方的手掌!

正在這時,解小榮的兩根手指忽然輕輕地點在他的劍鋒之上。

葉幸雙眸一縮,就覺一股浩蕩的勁力從劍鋒傳來,瞬間攫住了他持劍的右手!解小榮的兩根手指一扣,葉幸的整個身體便順著他的手臂被甩了起來!

失重的感覺驟然襲來,葉幸眼前一亂,只能聽到師父的尖叫從湖邊傳來。下一刻,解小榮的兩根手指松開他的長劍,取而代之的卻是葉幸的脖頸,落入他的手掌之間。

而解小榮的兩根細瘦的手指,正搭在他的頸側。

苦集忽然站了起來,瞪大雙眼看著擂臺之上。

“解小榮,快放開葉幸!”湖邊,茅不平恨不得自己沖上擂臺,只是他輕功太差,連淩波飛度都做不到,只能著急地看向薛星尺。

比武向來只是點到即止,畢竟其中一人是將來的長老甚至宗主,豈能真的下狠手?薛星尺仍膺宗主之位,若是坐視不理也說不過去。

薛星尺此刻心中也有許多疑問,對於解小榮這樣的外門弟子,他自然連名字都未聽說過,可解小榮今天展現出來的功力已遠非一個外門弟子的水平,只怕比他的師父邱星柯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更何況他所使用的劍法,勉強稱之為劍法吧,也非他所知的任何一門萬劍宗劍法。只是……他看了眼邱星柯鐵青的面色,最終還是按下了心中的疑慮。

薛星尺朗聲道:“解小兄弟,既是比武,又何必傷了同脈師兄弟間的和氣,放開葉幸吧。”

解小榮的手指搭在葉幸頸側,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連聲音也一絲起伏也無:“我可贏了這場比武?”

薛星尺語窒。

一旁忽有人道:“你用的根本不是劍法,即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解小榮默了默,道:“既是比武,贏了便是贏了,用的什麽武功有什麽要緊。”

那人緊接著道:“比武選的是萬劍宗長老,你連玄脈的劍法都不會,拿什麽來服眾?我郗仲第一個不服!”

附和的聲音陸陸續續響起,在場的萬劍宗弟子皆以劍法為傲,讓他們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門弟子為長老,更何況連劍法都不會,其他兩脈弟子或許樂得看好戲,玄脈弟子的臉皮卻是要丟盡了。

一片激烈的議論聲中,解小榮擡眼望向邱星柯,淡淡問道:“師父,我可是贏了這場比武?”

邱星柯原本是想隱入人群中的,誰料想解小榮這一句話,立即將眾人的視線引了過來。他面沈如水,沈沈地望了一眼解小榮。

雖然這是他的徒弟,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解小榮根本不該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更何況……自己身邊的薛星尺可不是好糊弄的,若無意外,薛星尺仍是今年的宗主,玄脈出了一個武功來路不明的長老,又是他邱星柯的徒弟,一旦出點什麽事,不僅自己要被牽連,恐怕他這一門都無法保全……

銘兒,銘兒絕不能因為解小榮而受到牽累。

邱星柯喝道:“你又何必叫我師父?老夫可沒教過你這些拳法掌法,你究竟是從何處學來的這些邪魔外道的功法,還不快向宗主速速招來?”

薛星尺訝異地看了一眼邱星柯。

邱星柯須眉皆動,仿佛十分憤慨:“你入門之時,老夫就曾告誡於你,習武之人跟腳或有分別,德行卻無不同。無論武功高低,須得持身為正,切不可急功近利,走上那邪魔外道。”他對周圍眾人拱了拱手,“今日無論諸位要如何處置他,老夫絕無怨言,只求各位念在他年少不知事,又為本門奔波多年,給他一個體面。”

“邱師兄深明大義。”郗仲道,“既然如此,解小榮的這場比武便算不得數。”

擂臺上,解小榮遙遙看著眾人三言兩語便把自己的勝局判為“算不得數”,他忽然輕嘆了口氣,眉目一斂,低低地道:“既是如此,那便可惜了啊……”

葉幸一楞,偏頭問他:“什麽可惜?”

解小榮沒有理他,只是淡淡地看著湖邊,聲音大了些:“你們是不是忘了……”

眾人的目光終於又看了過來。

“他,還在我手裏。”

“你要做什麽?!”茅不平大呼。

邱星柯也厲色道:“解小榮,你現在收手為時未晚,不要因一念之差釀成大錯。”

“師,師父,”邱星柯身後,齊康躊躇著道,“小師弟他也可能只是在外面有了一番造化,再說他也是想為本門……”

“休要再說,我輩習武之人最重正邪是非之分,他一身武功詭秘莫測,用的劍也見所未見,若非邪魔外道又如何解釋?他即便行走在外,也當將匡扶正道謹記於心,哪怕他這輩子在武學一道上沒有長進,他也仍是我的好徒弟;但若是以奸邪手段贏得比武,哪怕為的是本門,我邱星柯也不屑有這樣一個徒弟!”

齊康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想不明白,小師弟只是用自己的武功贏了一場比武而已,怎地就成奸邪手段了?可師父字字用心良苦,可見也是擔心小師弟走上邪路……他腦中實在混亂得很,卻只得擔憂地望向擂臺之上。

解小榮高聲道:“我非要為難諸位師叔,也不願拿葉師兄脅迫諸位。今日眾位若是不服,隨意上來與我比試便是。但我勸眾位不要白費力氣,畢竟你們也該清楚,玄脈上下還無人是我對手。”

他這話說得平淡,在眾人看來卻是狂傲至極。萬劍宗門人本就清高自傲,自詡天下萬劍歸一,不然也不會敝帚自珍,以至於雕敝到如此地步。這句話無疑戳到了眾人的脊梁骨,戳得眾人差點原地跳起來。

郗仲怒罵道:“猖狂豎子!不過從別處學了些偏門武功,便瞧不起本門劍法了麽?萬劍宗比武比的乃是劍,有本事就不要用掌法!”

解小榮淡淡瞥了他一眼:“天下間還從未有過比武只能用劍的道理,若是閉門造車只修劍法,對其他武學不屑一顧,甚至歸為歪門邪道,任何人只消武功在你們之上,便可輕易將你們敗於手下。即是如此,你們學劍又有何意義呢?”

雖說在場的多是劍修,但許多非萬劍宗出身的人聽來卻覺得有些道理。他們並沒有萬劍宗這般對劍法奉若圭臬,不少人除了習劍之外也會學些其他拳腳功夫,對敵之時更是哪門功夫用得上便用哪門。劍法與他們而言不過是眾多武功中的一種,他們雖然偏愛,卻不覺與其他武功有高下之分,不見郁霜衣以拏雲手冠絕天下,崔妄又以恒河九刀獨步武林麽?

比武只準用劍,連解小榮這般高手都不屑一顧,確實有些狹隘了。

在場眾人仍在議論紛紛,就見苦集方丈忽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道:“他所用的並非什麽奇技淫巧,乃是正統的佛門武功。”

眼看著就要沸反盈天的人群忽然噤聲,一群人懵懵地看向苦集。

方才還在叫罵解小榮用的是偏門武功的郗仲指了指臺上的解小榮,磕磕巴巴地道:“他,他用的是佛門武功?”

苦集點頭道:“不錯。解小兄弟用的是我少林菩提院的武學秘技,方才他出掌如風,快如殘影,用的像是五蘊幻掌;緊接著他以兩指破葉小兄弟的劍氣,用的又似乎是拈花指,只是這兩種武功與我少林秘技於細節處皆有所不同,是以老衲也不敢斷言。且這小兄弟用的劍於我佛門也似乎頗有淵源,其似劍非劍,倒像是……”

“倒像是什麽?”濟玄好奇極了。

苦集轉了轉手裏的佛珠串:“倒像是藏邊密宗所用的法器——金剛橛。”

藏邊密宗?方才不是說少林秘技麽,怎地又和藏邊密宗扯上關系了?

苦集覆搖了搖頭,沈吟道:“只是據老衲所知,金剛橛最大不過十寸長,這劍雖看著相似,卻要大得多。”他疑惑地望向臺上,“解小兄弟,你可是與佛門有些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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