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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母親平時去見太平公主,亦沒有花枝招展刻意打扮過。

李長寧表面上不再說什麽,順從了母親的意思。韋氏興高采烈地匆匆出門了,李長寧見母親沒有帶上她貼身伺候的宮婢,便問她們:“你們怎麽不跟我母親一同去?”

“王妃吩咐過,我們不必隨行。”宮婢答道。

“可母親以前去見太平公主,不是都帶著你們嗎?”李長寧面露疑惑之色。

“是啊,可娘娘這兩次說是想一個人走走,便不讓我們跟著。”宮婢再答。

真是怪了,母親一個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還不讓貼身的宮女跟著。李長寧頓時瞇了瞇眼,怕是母親出去見的人不是太平公主,另有其人吧!

太液池,岸邊柳樹成蔭,吹著湖風,韋氏不但不覺得熱,反而感到愜意。

她站在樹蔭下,目光發亮,望著另一頭一襲白衣,正優雅坐在湖邊餵魚玩耍的張易之。韋氏沒有靠近,只是遠遠地看著,欣賞著。

白衣張易之面帶柔笑,向湖中的金魚投食,舉手投之間似畫中的仙人兒。

“主子,周王妃一人在那邊,好像在看著主子。”小小太監留意到了稍遠處躲在樹後歇涼的周王妃。

“恩。”張易之嘴角蕩起迷人的弧線,臉上的笑容更燦爛。

“要不要請周王妃過來坐坐?”小太監問。

“不用。”張易之目光中閃爍著盈盈水光,他仿佛料定很快韋氏會主動來找他,就像是當年的太平公主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花花,裹兒太作了,受不了這個熊妹妹!

作者君:這是裹兒的人設,忍忍吧。

裹兒:每個戲裏都有作死的女配,姐,都是為了你啊,嗚嗚嗚。

女主:這……她真的讓我很焦躁!還有,張易之勾引我老娘,張昌宗勾引裹兒,這是什麽鬼?我得及時掐滅她們心中的小火苗!

花花的新文《散仙大師的歡脫生活》,有興趣的小天使可以收藏個不迷路。

散仙沐顏日常愛好就是賺點外快,看看風水,捉捉小鬼。

滿足物資生活後,本以為能過上舒舒服服的生活,卻每天接到眾受害者的投訴。

【修玄同行們】憤怒聯名舉報她開掛:不把小鬼趕回陰間,卻收起來當小弟用,擾亂行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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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大佬】含淚舉報她喜歡女扮男裝:害得他一度扭曲了人生觀,以為自己有斷袖怪癖。

*古穿今,蘇爽文,靈異向,微懸疑,不恐怖。

☆、一片真心足矣

燥熱的八月,魏王武承嗣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了,聽說兒子武延秀被突厥趕了回來,更是氣得郁結難舒。他知道自己想做太子的美夢徹底碎了,而李家一旦重獲皇權,他們武家人的滅頂之災即來臨。

不久後,武承嗣病重加憂郁而死,臨終前他特別叮囑了堂弟梁王武三思,及他的長子武延基,別再和李氏子弟關系惡化下去,武家人大勢已去,想繼續享受榮華,就要與想法子與李家人和平共處。

魏王武承嗣這一死,給武家人不小的打擊。武三思痛苦哀嚎,感到兔死狐悲,接下來他要采取一系列的手段保全武氏族人性命,畢竟武皇還在,武皇會庇佑他們的。

武承嗣的小兒子武延秀灰溜溜地回來了,被突厥人這麽羞辱後,又見父親大人郁郁而終,遂痛苦自責,痛定思痛。

“大哥,父親臨終前囑咐,要我們好好和李家人相處,希望你能娶周王的女兒。”武延秀道。

“是啊,我也不能辜負了父親的遺言。”武延基倒是聽說了,周王與韋妃的女兒們個個仙姿玉色,到了出嫁的年輕,還沒有意中人。

武延基派人調查過了,周王李顯與韋妃的長女李長寧芳齡十八,知書達禮,文武雙全;次女李仙蕙快滿十七,秀外慧中,亭亭玉立;小女李裹兒十五歲便是美貌絕色……武延基考量了一番後,對李長寧與李裹兒都很感興趣,不過論這長幼有序吧,他若向李家提親,當鐘意李長寧。

“唉,因為突厥人那事兒,陛下現在是見了我就心煩,我還是避避風頭吧。”武延秀無奈道。

“也行,還不知道突厥人要搞出什麽幺蛾子。那些蠻夷之人,羞辱我們武家,實在可惡!”武延基憤憤道。如今他的重中之重,就是為求自保,而籠絡周王李顯和王妃韋氏。

這段時間韋氏也積極忙著給兒女們找一門好婚事,不知怎麽回事,她發現武家人開始主動向她示好了。尤其是武皇的長孫侄武延基,九月,武承嗣死後,武延基便繼父“魏王”位,武皇改其稱號為“繼魏王”。

這位新的繼魏王送來不少珠寶來夜華宮,很快討得了韋氏的歡心,韋氏也看出了武延基的心思。武延基雖已經有了好幾個妾室,正妻的位置還空著,想娶韋氏的長女長寧。

這日,武延基又到了厚禮來夜華宮,把韋氏哄得高高興興,韋氏就派身邊的宮女去請長寧郡主過來說話。

李長寧也覺察到最近母親竟然和武家人走動頻繁,前兩天,武延基竟然帶著他弟弟武延秀,來向大哥李重潤示歉,說是之前武延秀年輕氣盛,多有得罪。李重潤見武家兄弟專程登門既沒為難,也沒有理會罷了。

“長寧,這是魏王延基,你前些日子見過面的。”韋氏見李長寧來了,欣喜上前拉著女兒的手介紹道。

前幾日李長寧便見過武延基、武延秀,但也就是遠遠照了一面,武承嗣一家子比武三思那家子人的顏值要高不少。這武延基也是堂堂八尺男兒,儀表非凡。

武延基的目光深深落到李長寧的身上,這一大掃量是極為滿意,前兩天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李長寧就走了。今日一見,這長寧郡主果然是端莊大方,美麗動人。

“見過魏王。”李長寧敷衍著向武延基欠身,還沒反應過來母親為何讓她過來招呼。

“長寧妹妹好生靚麗。”武延基也不客氣,直呼她為“長寧妹妹”。

李長寧一向是不喜歡武家人的,對武延基的態度也頗為淡漠,打了個招呼後,就坐在了韋氏旁邊去。

武延基興致勃勃地跟韋妃、李長寧母女講著賽馬場的事兒,這不,秋天來了,很快皇家會舉行秋獵大賽,到時候皇室內外子弟都要參加。

韋氏心裏盤算著,現在武家人手握不少重權,若能跟他們關系緩和,對自己也是很有好處的。所以韋氏對武延基頗為熱情,覺得結良緣之好有百利而無一害。

“聽說長寧妹妹善騎射,那秋獵時,一定要見識見識長寧的智勇啊。”武延基滿是喜悅的目光落在李長寧身上。

“魏王說笑了,我那些三腳貓的功夫上不得臺面。”李長寧謙虛應聲,總覺得武延基的目光太過炙熱,看得她起皮疙瘩都出來了。

武延基見李長寧不冷不熱,又轉移了話題,聊到了再過一個月長安貴族間會舉辦蹴鞠比賽。每年的蹴鞠比賽都是很熱鬧的,唐朝是古來蹴鞠文化的第二個高峰,從皇宮內院到平民家庭,都以蹴鞠為樂。

“哈哈哈,我們那個隊啊,前年、去年可都是第一名,幾乎是所向霹靂。”武延基興奮地道。

“想必魏王是是善擊鞠的吧。”李長寧淡淡附和了句。

“也還行吧,不過我們隊能連戰連勝,可都是仰仗著觀國公啊,他才是真正的擊鞠高手。”武延基又笑道。

李長寧一聽楊慎交的名字,心裏不由得顫了下,大概是沒料到武延基會提到觀國公,他一介商人,半個文人……不善習武也會擊鞠?

韋氏見女兒不說話了,便接過話來說:“好啊,那今年的蹴鞠比賽,我們也去捧場捧場。”

自從上回在宮裏的盛宴後見過楊慎交,他就消失在了李長寧的面前,除了前幾天蘇彥伯送夜明珠來……當然李長寧這些日子也在宮裏中規中矩地過,因上回得罪了張昌宗又收斂了一段時間。

聊了好一會兒,武延基走了,臨走前又專程送上一對白鳳玉佩給李長寧:“給長寧妹妹準備了一份薄禮,望長寧不要嫌棄,喜歡就好。”

“魏王太見外了,這就不必了吧。禮物貴重,長寧受之不起。”李長寧不肯伸手接武延基的禮,先前她還沒回過神來,直到武延基含情脈脈地送禮時,她才反應過來為何武延基來此親近。

李長寧神色淡然,站在原地而不願伸手接過玉佩,氣氛一時間略顯尷尬,武延基的手也在空中懸了好一陣子,臉色變得發青。

見這情形,韋氏只好上來解圍,接過了那對白鳳玉佩:“魏王下次再來,就不要帶這麽多貴重的禮物了。這次啊,我就替長寧接下了。”

“好。”武延基點頭,分明看出李長寧對他無意,但依舊擠出笑容,“等長寧妹妹來了興致,我們一起去郊外游玩。”

李長寧沒有說話,悠悠瞧了一眼武延基,她即便要去郊外游玩,也不會跟他武延基去的。

“好啊。”韋氏又一口答應下來。

“魏王要走,就不多留了。”李長寧的語氣有幾分趕人走的意味。

武延基走了,韋氏讓屋子裏的宮女退下,留李長寧單獨說話。

“女兒啊,你覺得魏王怎麽樣啊?”韋氏對武延基頗為中意,覺得他樣貌出眾,舉止翩翩,又封了“魏王”這麽尊貴的王位,實在難得。

“母親難道忘了,他是武承嗣的兒子?”李長寧冷冷道,“武承嗣可是我們李家的仇人,他對付父親、皇叔從未手下留情!”

“哎,那武承嗣不是已經死了麽?這武延基性格溫和,也不是什麽壞人,你看他舉止有禮,對你也很是鐘意。”韋氏微微笑著,這可是門當戶對的好親事,“而且我們與武家人僵持太久了,陛下也希望我們兩家能化幹戈為玉帛,這武延基既然主動示好,我們何不給個臺階呢?”

李長寧心裏憋屈,婚姻之事關系她終生幸福,韋氏怎麽能夠犧牲她的幸福來成就李、武兩家的化幹戈為玉帛。

李長寧紅著眼道:“母親答應過長寧,讓我自己選一個喜歡的良人。母親若是失言,只會叫我傷心!”

韋氏見女兒淚眼連連的樣子,一下子就心疼了,上前安慰:“長寧啊,我也只是問問而已,沒說要把你嫁給武延基啊。別生氣,來,坐下,咱母女倆好好說。”

“長寧不喜歡的人,絕不嫁。”李長寧一口拒絕了母親的提議,“我不會嫁給姓武的,母親切勿勉強。”

這時父親李顯從內屋出來了,看到心愛的女兒委屈得要流淚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心疼,趕緊上前柔聲對韋氏道:“長寧的婚姻大事關系到終生幸福,可不能拿女兒的幸福去籠絡人心。”

“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韋氏抱住李長寧,慈愛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讓你挑個滿意喜歡的郎君行了吧。”

李長寧深深松了口氣,母親不再堅持就好,父親母親的話讓她感覺到心裏暖暖的。她知道武延基心裏別有所圖,否則不會連面都沒看清就急著上門送禮提親。

沒過兩日,高陽郡王武崇訓就派人來邀請,請周王妃的長子與三個女兒參加後日他家舉辦的酒宴,賓客請的都是名門望族和皇室子弟。

李長寧手裏捏著請柬沈目,真是怪事兒了,前陣子那繼魏王武延基想方設法討好他們,怎麽今天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也開始動作了?

李重潤懷疑武家人居心叵測,便不願意去,直接回絕了韋氏:“母親,既然是你答應的那就你去,我是不會去的!”

“你這孩子,說什麽糊塗話,我都已經答應下來,你看著母親的面子上就去這麽一次吧。”韋氏無奈中帶著點渴求的語氣。

一旁的李裹兒和李仙蕙也收到了請柬,李仙蕙雙手托著下巴:“我也覺得大哥說得有道理,若是他們不安好心呢?”

李裹兒則是不以為然道:“我們回長安才半年,多走動走動,認識結交些人也沒什麽不好。”

“長寧,你怎麽想呢?”韋氏又看向了李長寧。

“大哥不願意去,那便不去了吧。”李長寧面帶輕笑,“母親,我們沒有必要一定要應邀啊。”

李裹兒撅起了嘴,她正想著參加這些盛門豪宴,可是她出風頭的最佳機會:“姐!——”

李長寧淡淡瞥了眼李裹兒,臉上笑意更濃:“至於裹兒願意去,那就讓裹兒去。一家人嘛,總要去個代表。”

“哼,反正武家人搞出來的把戲,我是不會去的!”李重潤撂下了這話,就負氣離開了,他很不喜歡母親與武家人親近,可又阻止不得。

李裹兒睜大了眼,讓她一個人去?自打來了宮裏,她平日裏便非常依賴李長寧,跺了跺腳撒嬌:“長姐最疼我了,得陪我一起去!”

韋氏走到李長寧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乖女兒,裹兒她小,有時候又不懂事,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這樣吧,你們三姐妹就一起去看看。”至於固執的李重潤,韋氏也奈何不得了。

李長寧瞇了瞇眼,這武崇訓家的宴會,他那堂哥武延基是肯定要去的,李長寧卻很不願見到武延基:“母親,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女兒一件事。”

“何事?”韋氏問。

“武延基若再對我有什麽心思,母親不可再委婉敷衍,幫我拒了!”李長寧道。

韋氏蹙了蹙眉,本來還想好好觀察武延基的表現,納入考慮名單。可韋氏見女兒長寧態度如今堅決,便嘆氣點頭:“好吧。”

李長寧這次答應赴約,一來是給母親留個面子,二來打算跟武延基說清楚,今後他也沒有必要再送東西來。

魏王府邸,小堂內。

“哈哈哈,我們的三思伯父也不甘於落後啊,這一請就是請了周王的三個女兒。想來梁王是想為他的兒子武崇訓從中挑選一個兒媳吧。”武延秀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左右都是美姬伺候著喝酒,十分逍遙快活。

武延基在偏廳裏來回踱步,感到頗為心煩,後日他打算再跟李長寧示好,可又擔心李長寧冷漠拒絕不給面子。父親大人去世後,到底他也是武家之長了,得把握好那個度才行。

可沒想到武三思、武崇訓父子在這個時候也出手了,如此武延基更要加緊腳步,不能事事都讓武三思他們給搶了先。

“哥,你真想娶李長寧?”武延秀一口喝下旁邊美姬遞到嘴邊兒來的美酒。

“唉,可我已經去過幾回了,上回見了李長寧,她對我不冷不熱。”武延基頗為惱火。

“那個李長寧可不好忽悠,別忘了我之前跟她也打過交道。她表面看起來是端莊大方,可骨子裏野蠻兇悍著呢,到底是在外面偏野長大的。”武延秀冷笑,“哥你要是真娶了她,怕是以後也吃不消。”

“少說風涼話,你當我願意放下身份去求他們嗎?這也是父親臨終前的意思啊。”武延基瞪了一眼弟弟,嘆氣道,“原本我是想著,等父親喪期百日之後就上門提親,可現在……唉,更何況聖上也希望兩家能聯姻修好,誰又敢忤逆聖上的心意呢。”

依照祖訓規矩,父親去世,兒子須守孝三年。雖說一直以來有那麽個規定,可很少有人真的實行,不少人百日之後便可嫁娶。

“大哥要是真看上了李長寧,想讓她乖乖服軟,也不是什麽難事兒。”武延秀胸有成竹地笑道。

“哦,莫非你有什麽好辦法?”武延基眼前一亮。

武延秀臉上洋溢起詭異的笑容,他做了個手勢,屏退左右:“你們先且下去吧。”

偏廳裏的美姬和仆人都退下,武延基迷惘地望著他這個“足智多謀”的弟弟。武延秀不慌不忙地站起了身,大步走到武延基的身邊,湊到他的耳邊私語。

武延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發青了,眉頭一皺連連搖頭:“不行!我堂堂魏王,怎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大哥,你可別過於迂腐了,李長寧那樣性子剛毅的女子,可不是你幾句好聽話就會乖乖馴服的。”武延秀聳肩攤手,“這可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等她做了你的女人,生米成熟飯,大家都知道後……這門婚事便是水到渠成了。”

“不行不行。”武延基想了想依舊搖頭,“如此來,李長寧豈不是會恨極了我,萬一弄巧成拙怎麽辦?”

“畏手畏腳的,你難不成打算天天獻媚於李家人再感動他們不成?”武延秀仰著傲嬌的頭,“大哥,這件事啊,就這麽辦!我來幫你安排,過兩天李長寧不是要來參加我們的酒宴嗎?呵,那可是最好的機會。”

不由武延基再說個不字,武延秀口若懸河地為他講解其中要害,極力說服武延基同意。先前李重潤、李長寧這兄妹給他難堪的仇,武延秀一直記得清清楚楚呢,這次就讓李長寧也嘗嘗他設下的圈套厲害。

觀國公府。

剛在賬房中清點完賬目的楊慎交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這三個月可是他絲綢棉布等商鋪生意的旺季,又是種地農資最忙的時候,他整天都打理著生意場的事兒。

“國公,剩下的小賬目這些我整理好了,再報給你。”賬房裏,管事和算賬先生依舊忙碌著,“你先歇著吧。”

“好。”楊慎交點了點頭,他從不虧待手下這些人,他們做事也很賣力細致。楊慎交走出賬房,感覺眼睛有點痛,尤其是這幾天天坐在賬房清點過目總賬單,忙得沒吃好玩好,不過總算是忙得差不多了,他又能好好休閑些時日。

許都等在南宅堂外等候多時了,見楊慎交從北宅那邊過來了,忙迎上前去,提起過明日就是梁王家的酒宴邀請。

“不去,找個理由拒了吧。”楊慎交打了個哈欠,他準備先好好吃一頓,再回房補個好覺。

楊慎交囑咐著府裏的管家去安排膳食,許都一直跟在楊慎交的後面,走進了內堂。

“還有什麽事兒嗎?”楊慎交坐在軟綿綿的主座上,盯著許都。

“國公,我尋思著,既然接下了梁王的請帖,就該去啊。”許都道。

“唉,腰酸背痛的,去了也不舒服。”楊慎交更擔心這一去啊,又會被武三思、武瑤兒父女給纏上。話說這梁王父女也真夠執著的,武瑤兒堂堂縣主還真等了楊慎交好兩年了。

許都心領神會,忙走過去為楊慎交按摩肩膀,力道正好:“我還得到了個消息。”

楊慎交輕輕閉著眼,一臉享受舒服的樣子:“什麽消息?”

“梁王還請了周王家的郡主。”許都悠悠道,“長寧郡主也會去的喲。”

“……”楊慎交睜開了眼,瞇了瞇,“唉,想想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接下了梁王的請帖,為什麽不去呢?人家有待客之道,我們也當有做客之禮。”

許都憋著臉上的笑意,湊到楊慎交的耳邊:“國公,現在你不是想著如何擺脫方城縣主,娶長寧郡主嗎?”

楊慎交嘴角冷揚,伸出手指搖了搖,高冷道:“我可沒那麽多千金賞賜,你的法子,先憋著吧。”

許都一怔,楊慎交竟然滿臉寫著“我不聽我不聽”的字眼,莫非是觀國公已經有了好辦法了?

“追女人嘛,沒那麽多道道,一片真心足矣。”楊慎交站起了身,笑著拍了拍許都的肩膀。好了,他哼著小曲,要去飯堂等著吃美味佳肴了。

夜深了,屋子裏悶悶熱熱,李長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索性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輪皎月高掛墨空。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李長寧喃喃念道,也不知怎麽的,竟然會忽然念起這首詩。

她遠眺星空,眸光燦若星辰,這不就是在南郊第一次相遇楊慎交時,楊慎交死皮賴臉纏著她時出口頌的麽?這,怎麽腦子裏又忽然浮現出楊慎交那囂張自戀的面孔來了!

李長寧翻了個白眼,大概覺得自己太無聊了,所以腦子裏才會亂七八糟想些不著調的事兒。

今夜是寧靜的,靜得可怕,而李長寧在宮裏平靜的日子也差不多到頭了……江山風雨來,唯君不移心。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花花下章入v,感謝你們的喜歡和支持,狂抱麽麽噠。花花坑品保證,小天使們來啊造作啊,別怕入坑坑啊~日更,花花是個努力的作者君,期待小天使投入花花的懷抱。】

希望喜歡的小天使們不要跳訂太多,看不完情節,哇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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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目光灼灼】:臣願勤勉不綴,為王鞠躬盡瘁,實現天下大一統。

秦王【眸露媚星】:江山如畫,美人傾城,皆不及君之妖嬈。

韓非【溫雅柔情】:這七國之戰,這天下與我們何幹?思思,我帶你回家,種田養花。

“朝堂上的事情先放一邊兒,丞相啊,來,喝杯茶,陪寡人聊聊星星月亮,還有情感哲理。”

“王別騙我,這明明是酒不是茶……”

☆、長寧戲弄蘇彥伯

夜華宮。

一家人正在用晚膳, 明日三姐妹要去參加武家的酒宴, 想著不少名門望族亦會到場,李裹兒心裏還有點期待呢。

“這樣吧, 我請彥伯兄跟你們一起去,這樣也能保護你們。”李重潤實在不願跟武家人打交道,但又放心不下妹妹的安危。

聽到蘇彥伯也要去,李裹兒頓時心花怒放,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李長寧眸光微閃, 看向李重潤道:“大哥,蘇郎將素日裏政務繁忙,也不是什麽要事兒,不用麻煩他了。”李長寧知道蘇彥伯也不喜歡武家那些人,而蘇彥伯不請而到場,豈不是很難堪麽。

“哦,這事兒啊,我已經跟彥伯兄說過了。他也答應了。”李重潤聳聳肩。

“太好了。有蘇郎將在, 武崇訓也不敢欺負我們啊。”李裹兒臉上笑意更濃。

韋氏機智地微笑道:“不會有事兒的,這武家人啊似乎是想明白了,願意跟我們好好相處。如今可是有人權力比他們還大呢。”

李長寧明白母親所指,指的是張氏兄弟,這半年來武皇又給了他們更多更大的權力,張氏兄弟開始培植自己的黨羽。武承嗣死了之後,武三思也岌岌自危,便想著和李顯化敵為友。

而至於皇嗣李旦, 早就厭倦了朝野爭鬥,數次稱病不朝,而是在家裏養花養鳥。上次李顯去見了四弟,毫無鬥志的李旦提出想把儲君之位讓於李顯,而李顯沒有答應。

“父親怎麽了,這幾日心事重重的樣子?”李仙蕙留意到飯桌上的李顯眉頭緊皺一言不語。

“哦,沒什麽,有點乏了。”李顯心事重重,心裏陷入了萬般糾結的地步。四弟有心相讓,他是接還是不接……

“顯,吃了飯你就早點休息吧,兒女們的事兒,你不用操心。”韋氏一臉期待地看著李顯,她當然是極力勸李顯接下“皇嗣位”。

李長寧見韋氏笑容滿面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有好事兒將要發生,只是時機不成熟,韋氏便沒有說出來。

天氣悶熱,吃完了飯,兄妹們在院子裏的樹蔭下歇涼。

月兒高高掛起,李長寧三姐妹人手一把扇子扇著,喝著涼茶。

李重潤胸有成竹地告訴妹妹:“對了,下個月有蹴鞠比賽,我們整了隊伍練習,今年可意在打敗武家人奪得頭籌。”

李長寧想起先前武延基也提過擊鞠比賽,便饒有興致地問:“蹴鞠比賽好玩嗎?”

“當然呢,我也是這幾天才剛學會的,壽春郡王教我。”李重潤顯得興致勃勃。

“大哥,你們隊伍有哪些人呢?”李裹兒湊過來,眨了眨眼。

“壽春郡王他們三兄弟,哈,還是三郎厲害,沒想到他不但詩文出眾,擊鞠也很不錯。”李重潤道,“不過我們隊伍現在實力還不夠,不過沒關系,我已經說服彥伯兄加入我們。”

李裹兒雙眼裏冒著小星星,笑得月牙兒般彎彎:“蘇郎將啊,他武功那麽厲害,肯定擊鞠也不賴。”

李仙蕙表示抗議:“大哥,你上次自帶姐姐和裹兒出去玩,都沒有叫我!”

“二妹,你平時不是不愛出去玩嘛。行,下次啊,我一定帶上你。”李重潤沖李仙蕙笑了笑。

兄妹們就一直愜意地聊著,李長寧躺在休閑椅子上,耳邊聽兩個妹妹嘰嘰喳喳議論著宮裏的見聞,仰頭望著墨黑色的夜空。宮裏這樣的小日子,其實還不錯。

翌日的一大清早,李顯和李重潤離開了夜華宮,是去見李旦了。李顯、李旦兄弟見面一次並不容易,事先李顯還是找個理由奏請了武皇,陛下同意後才能正大光明去見面。

李裹兒和李仙蕙換上了新衣裳,準備著去參加梁王府的酒宴。

武皇悄悄下旨意令派蘇彥伯保護李顯一家,雖說沒有人敢在武皇的眼皮子底下鬧出幺蛾子,可武皇還是不得不防。李顯去見李旦,不願讓蘇彥伯跟著,便和李重潤商議,把蘇彥伯支去保護三位郡主。

到底在李顯、韋氏心裏,蘇彥伯是武皇的人,武皇派其保護他們的同時,也是在監視他們的舉動。

聽說蘇彥伯在夜華宮門外候著,李長寧派人將他請進來大堂:“蘇郎將稍等,先坐一會兒吧。裹兒和仙蕙,正在屋裏換衣裳。”

兩個妹妹精心打扮著裝,就花費了一個多時辰,李長寧沒她們那麽講究,也就先出來了。

“多謝郡主。”蘇彥伯沖李長寧行禮,面目柔和卻是淡漠的,甚至沒有擡頭看她一眼。

李長寧讓宮人上了茶,見蘇彥伯坐著先拘束的樣子,她心念著難道是每次見面她和裹兒表現得太活潑熱情,把蘇郎將給嚇著了?

“聽說蘇郎將會參加下個月的擊鞠比賽……你劍法那麽好,擊鞠也一定厲害吧。”李長寧打算說著點別的話,讓蘇彥伯會感到太尷尬。

“呵,那倒沒有,我也不是太擅長。這擊鞠和練劍,還是不一樣的。”蘇彥伯淺淺笑了下,“聽說在擊鞠功夫上,楊兄非常厲害。”

“楊兄?”李長寧楞了下。

“就是觀國公。”蘇彥伯補充道,在李長寧面前又讚起楊慎交來,“楊兄這個人喜歡玩,也很會玩,前兩年都是他帶著隊伍得勝。”

不知怎麽的,李長寧聽到楊慎交的名字後,目光沈了一沈。四個月前,那幾日楊慎交總在她面前“陰魂不散”,而這幾個月卻消失得無影無蹤。興許他本就是那樣的人吧,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可若是僅僅是那樣,他後來又何必讓蘇彥伯送夜明珠來呢……李長寧趕緊閉了下眼,管他楊慎交玩什麽把戲,反正她眼不見心不煩便是了。

得得得,遠離“楊慎交”三個字,李長寧晃了晃神,移開話題:“不知蘇郎將的佩劍是哪兒鑄的呢?我那把從房州帶來的劍,是幾年前大哥送給我的,有些破舊了,我一直想著去鑄把新劍。”

李長寧見過蘇彥伯的佩劍,好看又中用,很是喜歡,早就有心再打造一把合適她用的劍。

蘇彥伯來夜華殿接郡主,並未隨身佩劍,劍留在外面。聽李長寧這一問起,蘇彥伯便道:“郡主喜歡什麽樣的劍?”

“恩,用起來輕巧的,好使的……還有,要看起來也漂亮。”李長寧一手托著下巴想了想道。

“郡主若是信得過蘇某,我幫你去一家鑄劍坊定制新劍。”蘇彥伯柔聲微笑道。

每次李長寧看到蘇彥伯笑的樣子,都會感覺很親切,頓時笑顏如花:“好啊。那就多謝蘇郎將!”

蘇彥伯面帶羞笑地低下了頭,搓了搓手,又不自覺地端起旁邊的茶杯:“客氣了,也不算什麽事兒。”

李長寧晃著頭俏皮道:“蘇郎將笑的時候特別好看,就不要整日都繃著個臉了。你又不是只會繃臉殺人的刺客……難道武將都喜歡冷冷酷酷的樣子嗎?”

蘇彥伯剛喝了一口茶,聽到李長寧這話,瞬間哽住,差點噴出來,可他又艱難地咽了下去,被哽住了:“咳咳,咳咳咳——”

連連咳嗽,憋得臉色紅腫,李長寧見蘇彥伯這樣子覺得又是可愛又是可笑:“哈哈哈,蘇郎將,你小心點啊,喝水也能哽喉嚨。”

蘇彥伯右手握著拳頭,擋住了嘴,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郡主見諒,蘇某失禮了。”

李長寧憋著笑擺了擺手:“都是我不好,不該打趣蘇郎將。”這,明知道蘇彥伯是個經不起逗弄的人,她剛才一時嘴快就把他折騰成這樣。

“蘇郎將,你來了啊!”李裹兒歡歡喜喜地跑過來,穿著一件粉色蓮花百水裙,外罩繡滿美麗花紋的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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